三、莫高窟吐蕃统治时期《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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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敦煌吐蕃统治时期石窟与藏传佛教艺术研究》 图书
唯一号: 290120020210003170
颗粒名称: 三、莫高窟吐蕃统治时期《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图像
分类号: K879.214-53
页数: 8
页码: 288-295
摘要: 如前所述,现在吐蕃统治时期莫髙窟壁画有8件《千手千眼观音变》, 其中伴有眷属的一共有6件。眷属布置图中相应的尊像号码如下。
关键词: 敦煌石窟 文集 喇嘛宗 宗教艺术

内容

如前所述,现在吐蕃统治时期莫髙窟壁画有8件《千手千眼观音变》, 其中伴有眷属的一共有6件。眷属布置图中相应的尊像号码如下。
  1.第115窟主室北壁(图1)。
  1.婆薮仙、2.功德天、3.明王、4.明王、5.日天、6.月天。
  婆薮仙与功德矢是和千手观音有密切关系的眷属®如在现图胎藏曼荼罗虚空藏院的千手观音伴有婆薮仙和功德天。但在敦煌, 不只于《千手千眼观音变》,又出现于《如意轮观音变》和《不空绢索观音变》等。《摄无碍经》中记载 “婆薮仙人”的名称,也记有它的像容“定慧青莲华,具大神验相,图1安住焰鬉中”②但其经里像容与实际作品上的婆薮仙图像有差异③。功德天的名字看见于《释》26。明王、十二天之二尊的日天和月天也常出现于 《变化观音变》的一般的眷属。
  2. 奠高窟第176窟主室东壁□上(围2、3 )。
  1~2.龙王、3.一面明王、4. 一面四壁明王、5.日天、6.月天。
  龙王应该符合“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中的“难陀”(《释》38 )、“跋难陀”(《释》39)。其也是常出现于《变化观音变》或《千手千钵文殊变》的眷属。
  3. 莫高窜第238窟甬道南壁(图4 )。
  画面下部剥落,右半已风化。
  1.婆薮仙、2.金刚鬉菩萨、3~4.武装天部形象、5.日天、6.月天。
  金刚鬉菩萨是八供养菩萨之内四供养菩萨的一尊。八供养是金刚界的供养法。内供养菩萨是大日如来为供养四佛而出现的,外供养菩萨是四佛供养大日如来而出现的,它们画于金刚界曼荼罗或别尊曼荼罗。《千手千眼观音变》也出现了构成金刚界的供养菩萨。也是,其他《变化观音变》 或《千手千钵文殊变》都出现的一般眷属。
  4.莫高窟第386窟主室东壁门上(图5 )。
  1~2.武装天部形象,3~6.菩萨形坐像。
  5.莫商窟第231窟甬道顶{图6)。
  画面上部剥落。
  1~2.龙王、3.菩萨形象、 4.功德天、5.婆薮仙、6.四臂马头明王、7.猪头夜迦天、8. 四臂明王、9.毗奈夜迦、10. 金刚舞菩萨、11.金刚嬉菩萨、12.金刚涂香菩萨、13.金刚烧香菩萨、14.金刚歌菩萨、15.金刚鬉菩萨、16.金刚华菩萨、17.金刚灯菩萨、18.残有莲花座马头明王符合《释》4鸯俱尸。7~9.的夜迦天是伴随6~8.明王的。10、 11、14、15.是金刚界的内四供养菩萨,12、13、16、17.是外四供养菩萨,八供养菩萨都画出来^它们都坐在莲花座。
  6.莫离窟第361窟主室东壁门北(图7、8 )。 画面下部剥落。
  1.功德天、2.婆薮仙、3.马头明王、4. 一面四臂明王、5.毗奈夜迦、6.武装天部形象、7.武装天部形象、8.金刚舞菩萨、9.金刚嬉菩萨、10.金刚歌菩萨、 11.金刚鬉菩萨、12.武装天部形象、13.毗沙门天、14.月天、15.日天。 6、7、12、13.是四天王。8~11.是内四供养菩萨。
  吐蕃统治时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都不能断定是《千手千眼观音变》特有的。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构成金刚界曼荼罗的八供养菩萨的出现。如前所述,《千手经》系统经典没有说所谓曼荼罗。考虑到这点,我们就能知道吐蕃统治时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不是依据《千手经》的。
  那么,吐蕃统治时期以前是怎么样的?盛唐时期的千手千眼观音有4件,分别于莫高窟第79、第113、第 148、第214窟。其中,除莫高窟第148窟以外,其余剥落风化严重,难以确认眷属的有无及种类或表现的情况①。
  7.莫高窟第148窟主室东壁门上(盛唐末)(图9 }。
  1~2•龙王、3.婆薮仙、4.功德天、5.军荼利明王、6.毗奈夜迦、7.乌枢沙摩明王、8.猪头夜迦天(榜题“夜迦神” )、9.水天、10.风天、11.金刚涂香菩萨、 12.金刚华菩萨、13.金刚歌菩萨、14.金刚髮菩萨、15.金刚灯菩萨、16.金刚烧香菩萨、17.金刚嬉菩萨、18.金刚舞菩萨、19.火天、20.伊舍那天军荼利明王符合《释》3,乌枢沙摩明王符合《释》2。水天、火天可以看当《释》47水火雷电神,但是应该是与风天、伊舍那天同样的十二天。11~ 18.是八供养菩萨。
  莫高窟吐蕃统治时期《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大部分都于盛唐末期已经出现,其图像基本上是传承至吐蕃统治时期。为了把眷属做些比较, 以下将举几幅晚唐时期的作例进行论述。
  8. 莫离窟第14窟主室南壁(图10 )。
  1~2.龙王、3.功德天、4.婆薮仙、5.马头明王、6.夜迦天、7.一面三目四臀明王(乌枢沙摩明王?)、8.夜迦天、9.武装天部形象、10.毗沙门天、11.金刚舞菩萨、12.金刚嬉菩萨、13.金刚手菩萨、14.金刚灯菩萨、15.天部形象、16.金刚鬉菩萨、17.菩萨形象、18.金刚铃菩萨19.金刚歌菩萨、20.菩萨形象、21.金刚烧香菩萨、22.金刚钩菩萨、23.武装天部形象、24.武装天部形象、25.月天、26.日天、27~28.飞天11、12、14、16、19、21.是八供养菩萨,金刚铃菩萨、金刚钩菩萨是四摄菩萨,金刚手菩萨是八大菩萨之一尊。
  9.莫高窟第144窟东壁门南(图11 )。
  该窟被区分到中唐至晚唐时期。关于这个壁画,彭金章先生认为应属于中唐①而王惠民先生认为应属于晚唐气笔者从眷属种类的角度来看, 认为应看做晚唐初期。
  1~2.龙王、3.婆薮仙(榜题“婆叟仙”)、4.功德天、5.菩萨形象(榜题“水神” )、6.菩萨形象(榜题“ □神” )、7.菩萨形象、8.菩萨形象、9. 一面六臂明王 (榜题“青□口刚”)、10.马头明王、11.武装天部形象(榜题“地神天王”。地天?)、12.武装天部形象(风天?)、13.金刚华菩萨?(榜题“莲华菩萨”)、 14.金刚烧香菩萨、15.金刚歌菩萨(榜题“音声口萨”)、16.金刚鬉菩萨、17.孔雀王(榜题“孔雀王”)、18.金翅鸟王(榜题“金翅鸟王”)、19.月天(榜题“月光菩萨”)、20.日天(榜题“日光菩萨”)。
  还画有13~16.等供养菩萨。孔雀王与金翅鸟王是新出现的眷属。乘孔雀的俱摩罗天、乘迦楼罗鸟(金翅鸟)的那罗延天是金刚界的尊格,可是,榜题的“孔雀王”符合《释》33孔雀王。孔雀王与金翅鸟王根本没有出现于其他观音变,只在《千手千眼观音变》出现。有可能这两尊是依据《千手经》“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而画出的眷属。月天与日天,榜题都记有 “月光菩萨”“日光菩萨' 因此与其说是十二天之二天,不如说有《千手经》 所说的能够作证陀罗尼诵持的“日光菩萨”“月光菩萨”的意思。此外,水天、地天、风天与供养菩萨。
  由此,我们可以确认,晚唐时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的眷属诸尊,是从中唐的基础上加上了《千手经》系統的尊像而形成的。这个倾向在敦煌请出的绢本画上比较明显。
  10.大英博物馆藏绢本画(晚唐)(图12 )。
  1~2.龙王、3~4.三小像、5.贫人(榜题“七宝施贫児” )、6.饿鬼(榜题“甘露施饿鬼”)、7.婆薮仙、8.功德天、9.降三世(榜题“降三世”)、10.不明、11.一面八臂明王(榜题“青面金刚” ①)、12.毗那夜迦、13.—面六臂乌枢沙摩明王(榜题“火头金刚”)、14.诸头夜迦天(榜题“频那勒迦”)、15.金翅鸟王(榜题“金翅鸟王”)、16.武装天部形象、17.武装天部形象、18.慈氏菩萨②、19.欲界天女、20.孔雀王(榜题“孔雀王” )、21.武装天部形象、22.毗沙门天、23.势至菩萨、24.武装天部形象③、25.摩醯首罗天(榜题“摩酿首罗”)、26.摩诃迦罗(榜题“摩诃迦罗,’ )、27.帝释天及三侍者(榜题“天帝释”)、28.梵天及二侍者(榜题“梵天王” )、29.如意轮观音(榜题“如意轮菩萨”)、30.不空绢索观音(榜题“不空绢索”)、31.供养菩萨(榜题“涂香”)、32.供养菩萨(榜题“散花”)、33.十方诸佛之五尊(榜题“十方化佛”)、34.十方诸佛之五尊(榜题“十方化佛” )、35.日天(榜题“日光菩萨” )、36.月天(榜题“月光菩萨”)。
  这些眷属之中,龙王、功德天、乌枢沙摩明王、金翅鸟王、(16、17、21、 22.)四天王、摩醯首罗天、帝释天与梵天是《千手经》所说“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的尊像。日光菩萨、月光菩萨与十方诸佛也在《千手经》所说的证明陀罗尼诵持的尊在。关于欲界天女,松本荣一先生从像容考察,把她定为“诃利帝母”①。“诃利帝母”是在“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里面符合 “神母女等大力众”(《释》29)。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榜题名称的“欲界天女”。这尊可以被意识到的是《千手经》所说的在普陀洛迦山释迦说法时参会听闻眷属众之一“欲界诸天女”尊。慈氏菩萨也出现于《核无碍经》②,《千手经》所说的普陀洛迦山说法时眷属之中有“弥勒菩萨”。31与32.虽然是供养菩萨,可是不像吐蕃时期那样属于主要的眷属。明确的是,眷属的种类变化是根据《千手经》所说的。
  此外,15~34.的诸尊都乘在云上,从上面飞来。晚唐时期的石窟壁画中,莫髙窟第470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画有十方诸佛与饿鬼、贫人③可以推定,这幅壁画的眷属也都乘云。五代以后的很多眷属都表现着乘云飞来的样子。如下榆林窟第36窟(五代)的《千手千眼观音变》的伴有榜题的图13作品,仅供参考。
  11.褕林窟第36窟主室北壁 (五代)(图13 }〇1.龙王(榜题“莲花龙王助大悲会)、2.龙王(榜题“缨罗龙王 ”)、3.功德天(榜题“南无功徳天女助大悲会”)、4.婆薮仙(榜题 “南无婆秀仙助大悲会” )、5.一面四臂像(榜题“南无三昧世助大悲会”)、6.—面四臂像(榜题“南无降三世助大悲会”)、7. —面三目六臂乌枢沙摩明王(榜题“南无大降魔秽即金刚助大悲会”)、8.夜迦天、9. 一面三目六臂乌枢沙摩明王(榜题“南无火头刚金助大悲会”)、 10.毗奈夜迦、11.金翅鸟王(榜题“南无金翅鸟王龙天八部助大悲会”)、 12.武装天部形立像、13.武装天部形立像、14.武装天部形立像、15•天女形立像、16.孔雀王(榜题“南无孔雀王龙天八部助大悲会” )、17.武装天部形立像、18.武装天部形立像、19.僧形立像(榜题“南无帝释助大悲会” )、20.欲界天女(榜题“南无欲界天女助大悲会” )、21.梵天及二侍者(榜题“南无大梵天王助大悲会” )、22.梵天及二侍者(榜题“南无梵王助大悲会” )、23.摩醯首罗天(榜题“南无魔戯手罗助大悲会” )、24.摩诃迦罗天(榜题“南无迦毗罗大将助大悲会”)①、25.菩萨(榜题“南无宝□如来菩萨助大悲会”)、 26.弥勒菩萨(榜题“南无慈氏菩萨助大悲会”)、27.菩萨(榜題“南无宝檀花菩萨助大悲会” )、28.菩萨(榜题“南无延寿命菩萨助大悲会”)、29~30.飞天。
  以上,通过对眷属的变化的考察,可以看出吐蕃统治时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基本上是继承盛唐的。就是说,吐蕃统治时期的八种供养菩萨的主要眷属是符合《千手经》以外的千手观音有关经典所说的曼荼罗构成诸尊。这些眷属基本上坐在莲花座上。唐末以后的敦煌壁画上的眷属依据 《千手经》而转移到尊像里,同时也出现了乘云表现之变化。这乘云飞来的表现可能是表示眷属被呼召于“大悲会”等千手千眼观音为本尊而进行的法会。这就反映敦煌晚唐以后的《千手经》“大悲心陀罗尼”及“大悲启请” 的流行气因此,吐蕃统治时期对《千手经》所产生的影响还没有较强的认识。

附注

① 滨田瑞美《千手観音眷属の功徳天と婆薮仙をめぐつて》,《密教图像》第29号1985年。 ② 《大正藏》第20册,第135页с。 ③ 另外,一般认为,婆薮仙不包括《千手经》记载的“ 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但是松本荣一先生解释,把“一切善神龙王金刚密迹”之中的"婆驭婆楼那(《释》10)”的“婆当作了婆薮仙,婆薮仙被与“婆楼那(水天)”同样看待,结果它当做“水神”而侍候观音。松本荣一《敦煌画の研究》第674-676页,东方文化学院,1937年。 ①莫高窟第79窟的《千手千眼观音变》残有左半部分,只能确认一个菩萨形象与一个飞天。 ① 彭金章《千眼照见,千手护持——敦煌密教经变研究之三》,《敦煌研究》1996年第1 期.《敦煌石窟全集·10•密教画卷》,(香港)商务印书馆,2003年。其也区分到中唐。 ② 王惠民(敦煌千手千眼观音像》,《敦煌学辑刊》1994年第1期;敦煌研究院(敦煌石窟内容总录》第277页,文物出版社,1996年。其区分到晚唐。 ① 《大正藏》第18册,第866页c。 《陀罗尼集经》卷九记载”大青面金刚咒法大咒第IIО② 按照法国集美博物馆藏《大悲菩萨铺变》(北宋太平兴国六年《981年》铭)的同样图像榜题而确定尊名。欲界天女、势至菩萨也同样。 ③ 法国集美博物馆藏《 大悲菩萨铺变》中的与该尊像同样图像的尊像榜题书写“神名金头陀”。 ① 松本荣一《敦煌画の的研究》第658页,东方文化学院,1937年。 ② (大正藏》第20册,第131页с。 ③ 王惠民《敦煌千手千眼观音像》,《敦煌学辑刊》1994年第1期。 ① 关于摩诃迦罗天的榜题记有“迦《罗大将”,参照滨田瑞美论文。滨田瑞美《敦煌唐宋时代千手千眼观音变眷属众》,(奈良美术研究》第 9 号,2이0 年 2 月。 ② 同①。

知识出处

敦煌吐蕃统治时期石窟与藏传佛教艺术研究

《敦煌吐蕃统治时期石窟与藏传佛教艺术研究》

出版者:甘肃教育出版社

出版地:2012.4

本书内容涉及对敦煌吐蕃石窟艺术样式的研究、社会政治背景探讨、造像思想研究、吐蕃密教文献研究、石窟经变画与图像专题研究、密教尊像研究、西藏考古与艺术研究、毗沙门天王像研究、莫高窟第465窟研究等多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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