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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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屯垦研究》 图书
唯一号: 290120020210000864
颗粒名称: 车师屯田
分类号: F329
页数: 5
页码: 30-34
摘要: 本文记述了车师屯田,车师,《史记•大宛列传》作姑师。从中原西赴大宛,北去乌孙,均取道于此。匈奴从蒙古高原到天山以南也必经此地,是西域的战略要地,汉、匈反复进行争夺,史称“五争车师”。
关键词: 轮台 渠梨 屯田

内容

车师,《史记•大宛列传》作姑师。从中原西赴大宛,北去乌孙,均取道于此。匈奴从蒙古高原到天山以南也必经此地,是西域的战略要地,汉、匈反复进行争夺,史称“五争车师”。车师王以地接匈奴,恃其支援,不附于汉。公元前108年(元封三年),汉武帝遣赵破奴攻占车师,因无力控制,车师仍附匈奴。李广利伐大宛后,诸国皆遣子入侍,唯车师不从。此地之得失,关系着汉、匈争夺西域之胜败,故两家兵力在此角逐最烈。第一次是武帝于公元前99年(天汉二年)遣李广利、李陵等由酒泉、居延等地北击匈奴,别遣匈奴降者开陵侯将楼兰国兵攻车师。结果,李广利被围,几不得脱,士卒死十之六七。李陵粮尽援绝降匈奴。开陵侯因匈奴右贤王数万援兵到,也不得不引兵去。第二次于公元前89年(征和四年),汉遣李广利将兵7万人出五原,商丘成将3万余人出河西,马通将4万骑出酒泉,道过车师北至天山,汉恐车师断汉军后路,乃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等六国兵别围车师。车师王降,臣属汉。第三次争车师于昭、宣之际。昭帝末年,匈奴为争车师遣4 000骑“田车师”。车师再附匈奴,并与匈奴联兵西击乌孙(乌孙与汉友好)。乌孙求援,汉于公元前72年,遣赵充国等五将军,率兵十余万,北击匈奴。遣常惠使乌孙,持节护乌孙兵5万,从西击匈奴,大败匈奴。车师境内的匈奴4 000名田卒惊去。车师复通于汉。匈奴怒,复占车师,更立乌贵为车师王太子,并“与匈奴结婚姻,教匈奴遮汉道通乌孙者”(《汉书•西域传》)。
  匈奴三次兴兵西域争车师。汉大军来,车师附汉。汉军撤,匈奴兵来,车师则又叛汉附匈。反反复复,数附数叛。汉廷分析了西域的形势,认识到在遥远的西域,组织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只兴兵,不屯田,不就地解决粮食供应,仅靠从关内千里运粮是无法持久的,是不能安邦定边的。于是借鉴轮台和河西屯田的经验,在西域发展屯田,以争车师。屯田与军事行动紧密结合,这就是第四次争车师的特点。据《汉书•西域传》载:“地节二年(前68年)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熹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收谷,吉、熹发城郭诸国兵万余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其北石城中,未得。会军食尽,吉等且罢兵,归渠犁田。秋收毕,复发兵攻车师王于石城。”从这一段记述可以清楚地看出屯田与军事行动、与争车师的关系。“屯田、积谷,击车师”。“军食尽,且罢兵”。“秋收毕,复发兵攻石城”。粮食的供应,左右着军事行动。同时,汉武帝认识到屯田不仅对争车师关系密切,而且对定西域也关系甚大。“有诏还田渠犁及车师,盖积谷以安西国……于是吉始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汉书•西域传》)。“盖积谷”和“安西国”联系起来。可见屯田在经营西域中的地位。
  第四次争车师始于公元前68年,侍郎郑吉、校尉司马熹率屯田士卒1 500人并发诸国兵万余人进击车师,破交河城,为了巩固已得的车师,郑吉“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这是汉在车师屯田的开始。匈奴方面:“单于复以车师王昆弟兜莫为车师王,收其余民东徙,不敢居故地”(《汉书•匈奴传>)。
  第五次争车师于郑吉使三百人屯田车师之后,此举引起匈奴的恐惧。“单于大臣皆曰: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得之,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于是在元康二年(前64年)匈奴派骑兵进攻汉在车师的田卒。(郑)“吉乃与校尉尽将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匈奴多益遣骑来,汉田卒少,不能当,保车师城中。匈奴将即其城下谓吉曰:‘单于必争此地,不可田也。’围城数日乃解”(《汉书•西域传•车师》)。汉廷令长罗侯常惠将张掖、酒泉骑兵出车师以北千余里,扬威武于车师旁,匈奴骑兵乃逸去,郑吉率田卒仍返渠犁。车师屯田暂停。尽徙车师国民,令居渠犁,这是公元前62年的事。
  公元前60年(汉宣帝神爵二年),匈奴发生政变。单于病死,右贤王与单于妻子私通,篡夺了王位,并大力翦除异己。左贤王的儿子先贤掸这时是驻守西域的日逐王,身兼僮仆都尉,按理应继承单于王位,此时不能不深感处境危险。于是表示愿归附汉朝。郑吉大喜,立即率屯田将士,“发渠犁、龟兹诸国五万人迎日逐王”(《汉书·郑吉传》。对匈奴1.2万人妥善安置后,陪同先贤掸到长安,汉朝封先贤掸为归德侯,郑吉为安远侯。
  随着日逐王降汉,僮仆都尉自然撤销,匈奴不得不放弃西域。
  郑吉声震西域,原先他护鄯善以西南道,现在又护车师以西北道,汉朝任命他为西域都护。西汉王朝自张骞出使西域后,经过近80年的努力,终于完成切断匈奴右臂、统一西域的宏伟大业。西域都护取代僮仆都尉,西域36国从此皆在都护管辖之下。都护府设在西域中心的乌垒城(今轮台县境内)。西域都护府的建立,是新疆列入祖国版图的一个标志。都护代表西汉王朝给地方政权官吏(即西域诸国王侯)颁发印绶,有权征调诸国兵力、管辖驻军及屯垦官兵。
  《汉书•郑吉传》就此评说:“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都护作为汉中央政府直接派驻西域的最高军政长官,据《汉书•傅常郑甘陈段传》称赞西汉历任都护,“凡十八人,皆以勇略选”。
  西域都护设立后,公元前48年,汉在车师前部设置专理屯垦的戊己校尉,分戊校尉和己校尉,既是屯田长官,又是军事指挥官,受都护辖制,但有很大独立性,兵力调动直属中央,没有朝命,不得调遣,权力仅次于都护。
  车师屯田的地方有两处:一是交河,是车师前王治所。在今吐鲁番交河古城一带,汉在交河城附近有屯田点,罗布淖尔出土汉简多次记录了“交河壁”这个名称,其中的一枚简上写有:(缺)交河曲守丞衡移居卢訾仓“壁”字或写作“辟”,交河壁即为汉在交河城一带进行军垦而居住屯田吏卒的地方。按汉代官制,军事系统的大将军营共五部,部设校尉一人,军司马一人;部下有曲,曲有军侯一人。西域的屯戍部队,也按这个编制编列。但是我们从罗布泊汉简7号、2号、3号、4号、5号、6号中得知,汉在西域的屯戍部队除了设上述吏士之外,部这一级尚有左右之分,曲这级尚有前曲、后曲、左曲、右曲之别。另外又知道参加屯戍的人员系来自内地的许多地方,屯田士兵有部队的正规兵卒,也有召募的志愿兵“应募士”,还有调发而来的、应当判流放罪的犯人。这些屯戍者除了本人参加屯田,常住垦区之外,他们之中的多数还携家带眷,举家而来,而且自备农具、耕畜、衣物。34号简记录了今河南省南阳地区的一个叫宋钧的屯戍者(不知其职务),带着他的30岁的妻子,而且还带着私自随他前来的“私从者”。可见当时来交河、罗布泊等地屯垦的人,不但举家而来,而且有不少人还带来了他的同乡、近族等人。王莽时被投向匈奴的屯田官陈良残杀的屯戍军司令官、戍己校尉刁护,曾率领他的妻子、四个儿子女儿、侄儿等驻屯车师境内,部下人口多达2 000多人。陈良叛变时,杀了刁护及刁护的眷属,包括刁的儿子,所有的“昆弟子男”只留下了妇女和年幼儿童。从此一事件可知,汉在交河屯田时,从内地志愿前来参加屯垦的人员是相当多的,史书所记的人数只是正规部队人数。
  二是高昌壁。高昌壁是西汉屯垦吏卒驻扎的地方,因地势高敞开阔而得名,本车师前王之牧地,地理位置在今高昌古城。郑吉在车师曾开屯田,其驻地当在高昌壁,而其所垦之田,应在今吐鲁番盆地之东部一带。戊己校尉设立之后,戊己校尉的驻地自当不在交河,而应在高昌壁。《汉书•西域传•车师王》条称“其后置戊己校尉屯田,居车师故地”;元始年间的戊己校尉徐普曾经提出开辟一条新路,使之便于与内地的交通,因车师后王姑句阻挠而罢,后姑句叛降匈奴,也是道出高昌壁。可见高昌壁一直是西汉屯戍军的驻屯基地。屯田士卒,有事则兵,无警则农,终于把这片绿洲开垦了出来,为后来形成高昌城奠定了基础。《北史•西域传•高昌》称:“高昌者,车师前王之故地,汉之前部地也。东西二百里,南北五百里,四面多大山。或云昔汉武遣兵西讨,师旅顿弊,其中尤困者因住焉。地势高敞,人庶昌盛,因名高昌。亦云其地有汉时高昌壁,故以为国号。”这一条记载便是我们得出以上结论的证明。不过这条记载中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这一点是“或云昔汉武遣兵西讨,师旅顿弊,其中尤困者因住焉”。根据这一点,就会使人觉得西汉在高昌壁一带的屯田并不是从郑吉派人时开始的,而是汉武帝的西征部队中之累弱者早就留在这里开垦了。武帝的西征军因缺粮而困疲不堪,沿途留下许多掉队人马之事,唯有李广利第一次伐大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高昌壁最早的开发时代当是汉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而不是汉宣帝地节二年(前68年)以后的事。李广利首伐大宛时,率骑兵6 000,各郡征来青壮年“数万人”,及至返回敦煌时,所剩士卒只有十分之一二,一部分士卒回不到敦煌而留在高昌地区垦田自立,应当是可能的,《北史》的记载,不能说没有根据。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屯垦研究

《丝绸之路屯垦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出版地:1996.11

本书从古代、近代到当代,系统地记述了新疆屯田的过程及历史背景,从政治、经济、军事、民族、文化的角度,研究与探索上述诸问题.重点研究在西域兴屯田,西域安,丝绸之路畅通;相反,废屯田,西域乱,丝绸之路阻绝的历史规律。 在划分古代、近代、当代三个时期申,近代屯田,本应从1840年鸦片战争后算起,但为了保持清代新疆屯田史的完整性,不致使其割裂开来,使读者能系统、全面了解清代新疆屯田情况,所以就把清代后期新疆屯田也列入古代屯田范围中一并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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