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图书馆

1997年2～6月，郑州市院根据群众举报，经过艰苦细致侦查取证，一举侦破了原郑州市啤酒厂厂长黄清波玩忽职守导致企业破产案。此案的查处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受到了市委、市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群众的好评。其主要做法是：
  （一）、坚定信心，迎难而上。郑州市啤酒厂是我市60年代初建成投产的国家大型二类企业，全厂职工1000余人，年产值近亿元。该厂生产的啤酒、葡萄酒曾畅销全国，供不应求，有过辉煌的历史。然而1991～1994年，黄清波任该厂厂长期间，由于滥用职权，独断专行，管理混乱，最终造成啤酒厂被迫停产。800余名职工失业。从1993年开始，该厂职工多次联名向中央、省、市有关部门和领导举报，要求依法追究黄清波经济问题和渎职行为的责任，但迟迟没有结果。广大职工反映强烈，多次到市委、市政府及有关部门上访，并申请上街游行。已成为影响郑州市社会稳定的一个“热点”问题。1997年2月18日，我院接到郑州市委转来的控告黄清波有严重渎职行为的举报材料，市院检察长主永道、副检察长李自民先后批示法纪处抓紧查处。受理案件后，经对此案进行分析，发现查清此案有相当的困难。一是此案从群众开始控告到领导批转法纪部门受理时隔三年有余，其间啤酒厂主管部门轻工局、纪检、监察部门以及反贪部门等都先后调查过，但都无定论。最终不了了之；二是此案涉及面广，案件本身错综复杂，被举报人黄清波及主要当事人有关部门已经接触过，早已打草惊蛇，现去向不明，调查取证难度很大；三是查办企业领导人玩忽职守导致企业破产案件尚属首例，没有现成的经验。为了增强查办此案的信心，主管检察长召集法纪处干警分析形势，统一认识。通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企业负责人渎职犯罪案件，造成国有资产流失情况很严重，涉及广大职工的切身利益，破坏了干群关系，影响了社会稳定，阻碍了经济发展。查处这类渎职犯罪案件，同样是反腐败的一项重要内容，是维护社会稳定的一项重要任务，法纪检察部门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因此，必须迎难而上，彻底查清此案，惩治犯罪。否则，将无法向各级党委交待，也无法向人民群众交待。达到共识后，郑州市院迅速抽调5名具有丰富侦查经验的干警组成专案组，配备专用车辆，迅速展开了艰苦细致的侦查。
  （二）、把握案件特点，确定侦查方向。郑州市啤酒厂职工举报黄清波渎职问题较多，如何把握案件特点，确定正确的侦查方向是专案组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经审查，群众反映的主要问题有：一是黄清波在企业资金困难情况下，为贪图享乐擅自决定用30余万元购置一辆公爵小轿车，并在自己的办公室安装空调，添置电视机等；二是啤酒厂靠工人集资和贷款投资40多万元办起的“天丽酒店”，仅仅开业半年便倒闭；三是因管理混乱啤酒质量不过关，客户纷纷退货，价值30万元的50吨啤酒被倒掉；四是黄清波背着其他班子成员，盲目搞第三产业，擅自决定从银行贷巨款筹建温莎夜总会，并在经营不足一年内倒闭，造成直接损失数百万元。银行追要贷款致使该厂被迫停产。经过对上述四个问题进行了综合分析。认为前三个问题有的属于黄清波生活腐化违纪问题，有的属于经营管理中多方面原因引起的，责任较分散。成案价值不大。而第四个问题，即开办温莎夜总会问题是群众反映最大最突出的问题，也是导致郑州市啤酒厂破产的一个最主要最直接的原因。据初步了解，温沙夜总会开业之前，工厂其他领导班子成员和职工均不知道此事，开业时他们从电台、电视台播发的广告中才知道厂里办了个夜总会。温莎夜总会倒闭后，贷款到期法院到啤酒厂划扣资金强制还贷时，班子成员和职工才知道温莎夜总会是贷款开办的。种种情况表明，黄清波在啤酒厂开办温莎夜总会过程中有严重渎职行为。专案组决定，查清温莎夜总会开办的来龙去脉做为主攻点，秘密开展初查。专案组在郑州市啤酒厂破产清算组的配合下，秘密查访知情人，经过10多天的工作，案情有了重大进展。一是通过该厂纪委书记高某某获取了原啤酒厂8名班子成员的证言。他们均能证明开办温莎夜总会厂里领导班子从未研究过，对温莎夜总会贷款及担保情况也不清楚，完全是黄清波个人擅自决定所为；二是获取了啤酒厂财务人员、厂服务公司人员的证言。他们证明温莎夜总会是黄清波决定让本厂停薪留职工人关寒筹建的，筹建夜总会的资金都是由黄清波私自同意以啤酒厂和厂劳动服务公司名义贷款或担保贷款。具体贷款、转款是由关寒和厂办主任马永强办理；三是获取了建行郑州铁道分行等10家银行向温莎夜总会贷款、还款资料等。温莎夜总会耗资910万元，由于啤酒厂对其管理、监督不力，一年即倒闭，经济损失惨重。上述证据足以认定黄清波工作严重失职，有渎职犯罪嫌疑，经检察长批准，于1997年3月18日依法决定以涉嫌玩忽职守罪对黄清波立案侦查。
  （三）、理清侦查思路，全面收集证据。对黄清波立案之后，很快获悉黄清波在淇县一家化工厂当顾问。由于此案主要当事人温莎夜总会经理关寒、厂办副主任马永强在1995年已逃之夭夭，至今下落不明，目前正面接触黄清波意义不大。因此专案组决定暂不正面接触黄清波，避免触动关系网，而是继续秘密展开外围侦查，全面收取犯罪证据彻底查清黄清波玩忽职守案。
  由于此案涉及十家银行、省、市三级法院，四家装饰公司，取证和固定证据的任务很大。我们要求办案人员对犯罪事实有关的每个人、每件事、每笔帐都逐一落实。力求取证一步到位。一是全面收集各类书证。办案人员深入十家银行收集了与案件有关的借款合同书、贷款担保书，复制银行有关帐目、会计恁证；深入四家装饰公司复制工程预决算合同和支付工程款凭证，深入三级法院提取原判决书、调解书、裁定书；深入啤酒厂破产清算组复制有关帐目、凭证和资料。二是全面收取证人证言。此案涉及的装饰公司有的名称、地址已变更，有的已停业；涉及的银行有的已合并，有的已改名，信用社主任、信贷人员变化频繁；法院的审判人员也有一些变化；证人难找、证言难取情况突出，有时取份证言要跑好几次。但办案人员并不气馁，他们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白天找不到晚上找，工作时间找不到节假日找，连续作战，加班加点。为了理清贷款资金流失方向，准确认定渎职损失数额，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奔波于银行、法院以及装饰公司之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专案组全体干警的努力下，历时3个多月，行程数千里，克服重重困难，收集证据200余份1000多页，顺利完成了外围取证任务。在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后，专案组将从淇县刚刚回郑的黄清波出其不意地传唤到案。在大量的证据面前，黄清波不得不如实交待其全部犯罪事实。1992年元月，郑州市啤酒厂职工关寒通过厂办主任马永强找到黄清波提出办歌舞厅。1993年6月，关寒以郑州市啤酒厂劳动服务公司名义成立了郑州市温莎夜总会，经黄清波同意，任命关寒为该夜总会总经理。黄清波还擅自决定由啤酒厂贷款或啤酒厂担保，厂服务公司、温莎夜总会贷款解决温莎夜总会资金问题，先后向十家银行贷款965万元，除啤酒厂用于生产55万元以外，其余910万元全部投入温莎夜总会。1993年9月1日温莎夜总会正式开业，黄清波轻信关寒，既没有派啤酒厂参与经营管理和监督，也没有让该厂劳动服务公司派员参与经营管理和监督，造成对温莎夜总会的失控，该夜总会由于经营管理不善，不足一年即倒闭。1993年8月银行贷款陆续到期，10家银行中的8家分别向省、市、区三级法院起诉，均判决郑州啤酒厂、厂劳动服务公司、温莎夜总会及其担保单位郑州市啤酒厂偿还本息。法院在执行中，查封扣押了温莎夜总会所有设备，划扣了郑州市啤酒厂和该厂劳动服务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和大小汽车七部。郑州市啤酒厂因此于1994年7月停产。由于黄清波的玩忽职守行为给国家造成直接经济损失742万余元。
  （四）、结合办案开展法制宣传，扩大办案的社会效果。郑州市啤酒厂原厂长黄清波玩忽职守造成企业破产案查处后，该厂干部职工极为关注，在社会上也产生了重大影响。在查办这起案件中，我们发现由于管理混乱，该厂业务员挪用拖欠公款情况严重，据初步了解，有的业务员擅自将推销后收回的啤酒款据为己有，有的将啤酒款挪作他用，长期不还。该厂67名业务员大都有挪用，拖欠公款嫌疑。全厂有1020万元货款没有按期收回。本着为经济建设服务的办案宗旨，为了最大限度地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经检察长批准，我们在查处黄清波玩忽职守案的同时，有选择地查办了个别业务人员挪用公款案。6月16日检察院会同郑州市啤酒厂破产清算组在该厂召开了打击渎职挪用公款犯罪宽严大会。该厂数百名职工参加了会议。会上对涉嫌玩忽职守的原郑州市啤酒厂厂长黄清波和涉嫌挪用公款3万余元的该厂业务员海全岭依法逮捕，对涉嫌挪用公款5万元，案发后主动交待问题，积极退赃的业务员李军取保候审。市院主管检察长到会做了重要讲话，他要求郑州市啤酒厂有挪用、拖欠货款的业务员要认清形势，主动到检察机关说清问题，积极退赃。省、市电视台、《郑州晚报》及法制报社等新闻单位对这次会议做了报道。这次会议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果，会后一些业务员主动携款数十万元到检察机关自首，接受从宽处理。黄清波玩忽职守案通过新闻媒介报道后，引起了良好的社会反映。市委、市政法委领导对查处此案给予了充分肯定，一些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负责人纷纷表示要从此案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尽职尽责，努力工作。广大职工既对黄清波的渎职行为感到痛心，又为法律伸张了正义而拍手称快。新华社河南分社、省电视台《中原焦点》、河南经济广播电台、《青年导报》等多家新闻单位连日来也多次到市院法纪处采访，将结合加强党对国有企业领导班子建设工作对此案做深层次报道。（摘录1997年《检察简报》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