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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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风雨奴尔加》 图书
唯一号: 320020020210041443
颗粒名称: 第七章
页数: 10
页码: 51-60
摘要: 在唐加勒克被关进监狱的三年时间里,哈尼扎提一直生活在大首领家。他和努尔巴西提那时都小,对草原上发生的事知之不多,他们有时一起去放牧,有时一起参加草原上的文体娱乐活动,有时就坐在毡房里,读书或探讨问题,交流知识。

内容

在唐加勒克被关进监狱的三年时间里,哈尼扎提一直生活在大首领家。他和努尔巴西提那时都小,对草原上发生的事知之不多,他们有时一起去放牧,有时一起参加草原上的文体娱乐活动,有时就坐在毡房里,读书或探讨问题,交流知识。
  哈尼扎提虽然没有上过学,但他从小跟随父亲,不但学会了哈语文字的拼写,而且读了不少父亲随身携带的书,又加上跟父亲走过许多地方,所以积累了较多的知识。在这方面,上过学的努尔巴西提远在他之下,还经常向他求教。
  在哈尼扎提的父亲即将从狱中放回的那年夏天,努尔巴西提已十三岁,哈尼扎提已十七岁。按照那时哈萨克民族的习惯,这是宣示情爱的年纪了。
  这天,他们两人去放牧。牲畜在山坡下悠闲地吃草,他们来到不远处的小溪边。这儿有树,绿荫覆地;有草,野花盛开;还有麻灰和褐黄的山雀,在矮刺丛中飞进飞出,发出爱情的鸣唱。
  也许是被周围的环境感染了,哈尼扎提变得激动起来。他说着笑着,猛然低头看到有几个蚂蚁正在眼前的地上搬运食物。这使他想起了跟父亲学会的一首歌,便不由怀抱冬不拉弹唱起来:
  蛤蟆将女儿嫁给了蝴蝶,
  苍蝇当了傧相兴高采烈。
  它们抓住一只肥大的蚂蚁宰杀备宴,
  邀请四邻举行婚礼奔忙不迭。
  这首内容本来就有点滑稽的歌,又被他用略带调笑的音调唱出,便有了一种十足的嬉戏味。努尔巴西提听后,不由笑得前仰后合,那本就比一般男人亮丽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双颊红成了盛开的野刺玫。
  哈尼扎提惊奇地望着努尔巴西提比往常更加好看的脸,心中不由产生疑问。
  他知道努尔巴西提和自己一样,是个男孩子。平常他们也经常在一起和大家玩男孩子玩的游戏,做男孩子做的事,参加只有男人才参加的各种竞赛,两人亲如兄弟。
  但在有些方面,他却感觉他有些异常。比如他从来不和自己睡一个被窝;每次解手总要跑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还有他的长相和身材,作为一个男人总显得有点过于美了。
  另外,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又总有点异样的感觉,他说不出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但似乎是和其他男孩子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这些疑问和感觉,像火花一样从他脑中闪过。但处在当时的年纪,他不可能想得太多,只以为这是一个人自然生成的性格,因此并没放在心上。
  这时的哈尼扎提突然走了神,仿佛从现实进入幻觉,但却并没有要立即返回的意思。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只蚂蚁正爬上努尔巴西提的脸,便情不自禁用手去捉。
  努尔巴西提惊颤了一下,但随即平静下来。哈尼扎提捉住了蚂蚁,又乘势在努尔巴西提那微微凸起十分光润的颧骨上轻轻捏了一下,说:
  “哎,努尔巴西提兄弟,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呢?”
  努尔巴西提没有想到他会提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但他似乎立即意识到什么,赶忙镇静下来,反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尼扎提诡秘地眨眨眼,笑着说:
  “马长大了想人骑,男人长大了想娶妻。看你这身段和眉眼,要你是个女的,我一定娶你!”
  哈尼扎提的话,好像一块烧红的马蹄铁扔进了水池里,在努尔巴西提的心里陡然激起一片热浪。这热浪顷刻间流遍他的全身,淹没了腼腆,也淹没了羞涩。
  “那你等着吧。说不定哪天我会遇到神仙,真的变成女人,那我一定嫁给你!要不就等下一辈子,你还做男的,我就做女的,我还嫁给你!”
  哈尼扎提听了后,乐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他竟乘努尔巴西提不注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噢,真主呀!凭着山顶上那块大石头和那闪光的白雪起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哈尼扎提就是拴在你家马桩上的马,没有你的命令,就绝对不会离开!”
  也许哈尼扎提说这话只是开玩笑取乐,但努尔巴西提却听得很认真,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深深地点着头。
  此后,哈尼扎提仍如往常。但努尔巴西提却似乎有了“心事”,他以在大首领家是主人的身份,更加关切和爱护哈尼扎提,从饮食到穿戴到起居,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当然在一些方面,他仍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哈尼扎提自然十分感激,但他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不久,哈尼扎提的父亲唐加勒克从狱中回来。他看到儿子已经长大,懂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感觉用自己的知识去哺育他既显得不够规范,也有点力不从心,所以便打算让他去学校上学。
  唐加勒克在省城监狱时,和他关在一起的有一个汉族教师,是迪化中学的。他为人和善,知识渊博,和自己很谈得来。这次他也和自己一道被放出,仍在原校任教,听说他们学校设有维哈班。鉴于这层关系,又考虑到时势发展,唐加勒克打算让儿子去上他所在学校的维哈班。哈尼扎提虽未上过小学,但他认为他从自己处学到的知识,远不在其他上过学的孩子之下。
  哈尼扎提要到省城去上学了。人们都为他高兴,惟独努尔巴西提心里不是滋味。但他又不好明白表示什么,只好深情而又依恋地送他走。
  临行前,努尔巴西提说了一些连哈尼扎提也似懂非懂的话:“牧场是牛羊的天堂,草原是哈萨克的天堂。山顶上的石头还在,石头上的白雪也在,别忘了这儿还有个贴心的朋友在等你!”
  本来大首领也想过让努尔巴西提去省城上学。但他又想到自己已经是四十好几岁的人了,跟前应该有个孩子,特别是外出时能够照顾自己。所以最初的想法又被自己否决了。
  左黑拉再没有生育过。前些年她曾劝丈夫再娶一房妻子,按照哈萨克习俗,这是正常的,况且他又是大首领。但是他拒绝了。
  现在哈尼扎提已经走了,努尔巴西提也渐渐长大起来,该到懂事的年纪了,阿库沙吾提出门时便常带着他。努尔巴西提为人心细,时时处处照顾父亲;同时又聪明好学,善动脑筋,有时在家事政事上也能给父亲参谋参谋,所以深得父亲喜爱。
  但有一点,即每当阿库沙吾提想到自己眼前的儿子原是女儿身时,做父亲的心里就难受。这些年来,他并没放弃过寻找真正儿子的机会,可每次都以失望告终。尽管这样,他的心却没有死,仍然盼望着奇迹有一天会发生。所以关于女儿的身份,他一直没说破。
  由于努尔巴西提和父亲亲密无间的关系,也由于他对牧民深切的同情心与谦和的态度,草原上绝大多数人都喜欢他,尊敬他,说他是大首领的好接班人,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首领。
  但是这些话传到一个人,也就是部落联盟副首领窝阔什的耳朵里时,却使他感到很不愉快。
  原来窝阔什虽然聪明和富有智慧,但也不乏野心和天性的骄傲。在他很小时就听人说过,自己的先祖中曾有一人是阿勒泰草原上威震一方的大部落联盟首领,亦即“汗”——他在一次战争中身亡。此后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宗族中竟再也无人坐上大首领的位置。
  因了先祖的荣耀,窝阔什便认为自己血统高贵,自小就记着要在自己身上恢复家族曾经有过的辉煌。所以从小时起,他一方面向有知识的人勤奋求教,努力学习;另一方面也经常口出狂言,自命不凡,为此而使许多人厌烦他。
  窝阔什初来奴尔加草原时,自称因婚事和当地的首领闹翻。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真正的原因是当时刚刚年满十九岁的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该是实现愿望的时候了,便策动一部分人反叛,妄图推翻当地的首领。但结果事情败露,当地的首领要抓杀他,他才不得不带人外逃。
  来这里后,大首领阿库沙吾提诚心待他,使他深受感动。在一段时间里,他也确曾出自真心地为大首领和大家办事,以图报答。
  那次大首领的儿子巴特尔丢失,窝阔什不但没有受处罚,反而被升任为部落联盟副首领。这使他一方面感激大首领的宽大为怀;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开始走上实现梦想之路而窃喜:副首领,首领,汗,一步一个台阶,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但是他并没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总结了在阿勒泰失败的教训,用他的话说是“从摔跤中学会了走路,从骂声中长大起来”,他变得谨慎了。另一方面他知道来日方长,一切得看机会,耐心等待。
  可时间一过就是十八年,他仍然在副首领的位置上,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升迁的机会。
  大首领今年已快五十岁,但身体状况良好;而即使他有个三长两短,接位也挨不上他窝阔什,因为大首领还有自己的儿子。大首领的前一个儿子失踪的当时,窝阔什并无其他想法,愧疚也是真实的;后来大首领又有了儿子努尔巴西提,他内心深处便多少有点不快,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眼见着努尔巴西提渐渐长大,今年也该是十七岁的人了,且在牧民中获得声望,并有人开始议论他会成为大首领的接班人。听到这话,真无异于丢了皮袄又遇上大雪,窝阔什心里的绝望是可想而知的。
  而最近一个时期,却恰是窝阔什想“升”想得最强烈的时候。因为阿勒泰那边有人来说,他的一个表弟已经当上了一片草原的大首领。这对他无疑是一次打击和羞辱,因为他从来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现在宗族中最优秀的人,所以应该处于比别人更高的位置。
  “可现在呢?竟然有人超过了我!真主啊,你的目力公正又宽广,可你为什么就不多看我窝阔什一眼?”他在怨愤中自言自语。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窝阔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升迁的良策时,却有个心腑之人来告诉他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听说大首领现在的儿子实际上是个女人。”
  “啊,真有这回事?”
  像是走夜路的人突然看见了灯光,兴奋之余,窝阔什想起对努尔巴西提作为一个女人的一些疑点。这些疑点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努尔巴西提自小到大并没举行过割礼——在他六七岁时,因草原景况不好,大首领说以后举行;可以后又说已过了年龄,这个礼俗就免了。
  对于这事,个别人曾有过议论。但出于对大首领的崇爱与敬慕,他们也就信以为真,再也没有说起过。想到这些,窝阔什觉得这种传言很可能是真的。但这些毕竟是推测,怎样才能拿到实证呢?思来想去,他终于有了主意。
  那是一个夏日的正午,努尔巴西提一人骑马走进了深山峡谷中的金涝坝河滩。
  这里是昌吉县的主要河流三屯河流经的地方,由于山势奇谲,上有断崖,下有凹谷,所以形成了瀑布和水潭。早年淘金的人常在这一带活动,所以取名叫金涝坝。
  此地山清水秀,四周树木浓密,是极好的盛夏消暑和沐浴场所。多年来,努尔巴西提已养成习惯,每年夏季酷热时,隔几天就要来这里洗一次澡。
  这天,她又来了(此处隐秘无人,让我们暂时恢复她的性别)。
  她将枣红马坐骑打了绊,放进林中的草地,自己则来到潭边一块岩石下的沙地上。
  她除去头上的帽子,用手帕从后面扎起平常掩藏着的秀发,又一层层卸去衣装,解开紧紧裹束的胸带,然后赤身向潭中走去。
  她知道现在是大忙季节,不会有人来这里。
  在一处水不深不浅的地方,她蹲下来,让水刚能漫到她丰润的脖颈,然后用手拍打出水花,感到无比的惬意。虽然来这里已多次,但她并没有学会游泳,所以不敢去水深处,只能在此戏耍。
  后来,她上了岸,又回到崖石下的沙地,坐下,开始用布巾擦搓身体:细腻光滑的小腿,丰腴圆润的大腿和臀部,瘦细的腰肢,她触到自己的羞处,那些绒细柔软如嫩草一样刚刚生出的东西,使她感到不胜怪异。而当她的手又抚过自己已显饱满的胸脯和那一对坚挺凸起的乳房时,她的吃惊就更是难以用语言表述了。
  平常,为了不使自己的“男儿身”露出马脚,她总是用一条宽带将胸脯紧紧地裹起。甚至晚上睡觉也很少解开,她怕夜里一旦有什么的紧急情况来不及裹束。而今年入夏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洗澡,所以在吃惊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今天才开始有的。近几年来,她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感到身体里的某些部位正在发生变化。特别三年前那次和哈尼扎提一起去放牧,在小溪边哈尼扎提开玩笑抚擦和亲了她的脸,她便感到内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潮动。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顶毡房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真的嫁给了哈尼扎提。他们热烈相拥,哈尼扎提那些古怪的动作,使她感到既羞涩又惊喜。而当她突然从甜梦中惊醒时,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哈尼扎提的胸脯上,幸亏哈尼扎提睡得死,并未觉察。
  “嗨,你这个精灵鬼哈尼扎提呀,你是否已经知道了我是女儿身?但我看你又像个傻瓜,因为我对你说的真心话,你有时又全然不把它当回事!”
  哈尼扎提去省城上学已经三年。这期间学校放寒暑假他都回来,他们仍然在一起谈话,参加草原上的各种活动。她发现他懂的事情更多了,凡事都有主张,而且能讲出一番道理。
  他们依然亲密,无所不谈,但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增长,相互间的分寸感却增强了。有几次她心血来潮,几乎快要向哈尼扎讲明自己的真实性别,但理智之手却又伸出来,无情地将她的话语挡了回去。
  “唉,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要披上男人的伪装?”
  努尔巴西提依然坐在岩石下的沙地上,两臂交叉抱住自己裸露的胸脯。她在向自己发问,眼里闪过一丝悲凉。
  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让她自小就女扮男装。在哥哥丢失时,她还没生下,后来她听父母隐约说起过。她以为是父母怀念哥哥,再加上小时候觉得当个男孩子挺好玩,所以她不但照父母的意思做,而且还非常自得其乐。
  但是慢慢地她就发现了自己与真正男孩子的不同,且那种躲躲闪闪的生活已经让她过得十分腻烦。而近两年来身体发生的变化以及生理的反应,就更使她经常陷于尴尬境地。
  还有今年以来人们常常说起的她要接父亲大首领的班,等等。她知道按照哈萨克民族的传统,女人是不可能接父亲的班去当首领的,这在历史上也没有过。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可是她似乎感觉到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而且这原因好像还和父亲的位置有关……但是现在她不想考虑那么多,她最想的是怎样才能恢复自己女人的本来面目,并去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满怀忧郁地站起身,又是赤条条向潭中走去,蹲下来,让水漫上脖颈,并用手拍打出水花。汗垢和烦恼一起洗去了,往常的欢乐又回到她的心头。
  这时,阳光正从峡谷顶上倾泻下来,将一片金黄泻进碧绿清澈的潭水;周围的树林中有鸟鸣,高高低低组成一首欢快的乐曲;很远的地方有人唱歌,好像是一首情歌,悠悠的颤音刚能够到达这里。
  她听不清歌词里究竟唱的是什么,但却记起了哈尼扎提曾给她唱过的一首歌,并轻声地哼唱起来:
  嗬哟,嗬哟,嗬嗬哟,
  你不要问我光阴为何总是飞快往前跑,
  也不要问我现在的牛羊是多还是少;
  不要问我是走还是留,
  或者心中有多少欢乐与烦恼。
  我要快马加鞭地告诉你:
  来吧,来吧,别让爱情从眼前溜掉!
  ……
  努尔巴西提的歌还没有唱完,突然听到自己的枣红马坐骑从林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她立即警觉起来,赶忙从水中走出,回岩石下穿衣服。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的松林里有树枝和干草折断的声音,并看到有个人影正向松林深处躲去。羞辱和愤怒立刻涨红了她的脸。她急急穿好衣服,爬上头顶的岩石向前望。
  尽管那人跑得急,且尽量利用树干和深草作掩护。但她还是从他低矮笨拙的身躯,破烂肮脏的条绒布衣服,以及那本来是白色却已戴得变成了黑色的帽子等特征,隐约判断出他是猎人哈森拜克。
  哈森拜克现年五十多岁,老婆早年死去,无儿无女,至今独身一人。他靠打猎为生,是奴尔加草原上有名的穷人,大首领还曾经接济过他呢。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且根据情况看,他很可能已知道自己的秘密。这可怎么办?
  努尔巴西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从树林里牵出马,跨上,向来路疾驰而去。她知道父亲今天被一个亲戚邀去办事,不在家,她得赶快把这个情况告诉母亲。
  但是第二天却传来消息,说哈森拜克死了,是在一个陡崖下发现的尸体。人们推测他是打猎时不慎掉下摔死的。
  因为哈森拜克家中无人,大首领又不在,所以当天就由窝阔什为他主持了葬礼。
  后来大首领回来,知道了此事,又听努尔巴西提讲了洗澡时遇见哈森拜克的情景,心中不由产生疑窦,但一时还想不出个眉目,所以只好暂时将它放在心里。

知识出处

风雨奴尔加

《风雨奴尔加》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出版地:2003

长篇小说《风雨奴尔加》以20世纪50年代初新疆剿匪平叛的真实历史事件为素材再创作而成。该书讲述了以昌吉南山牧区哈萨克首领阿库沙吾提为代表的奴尔加草原牧民,紧紧依靠人民新政权,在县工作队的帮助下,组织自卫武装,与反派势力作殊死斗争,最终配合解放军平定个别反动人士和国民党残余发动的武装叛乱,给奴尔加草原带来安宁和幸福的感人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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