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现在使用的语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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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多元文化的继承与并存》 图书
唯一号: 320020020210037416
颗粒名称: 2.现在使用的语言文字
页数: 16
页码: 24-39
摘要: 新疆世居民族中,汉、回等民族使用汉语言文字,维吾尔、蒙古、哈萨克、柯尔克孜、锡伯和俄罗斯等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塔吉克、乌孜别克、塔塔尔、达斡尔等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其他迁入新疆的民族也有自己的语言。

内容

新疆世居民族中,汉、回等民族使用汉语言文字,维吾尔、蒙古、哈萨克、柯尔克孜、锡伯和俄罗斯等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塔吉克、乌孜别克、塔塔尔、达斡尔等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其他迁入新疆的民族也有自己的语言。
  汉语文。汉语言属汉藏语系汉语族,汉文是西域发现最早的文字。西域语言文字变化很大,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语文,但唯有汉语言文字几乎伴随西域历史的每个时期。
  公元前2世纪,汉朝张骞出使西域,汉语言文字随之传到西域。前60年(神爵二年),汉朝在西域设立西域都护府,“汉之号令颁西域”,汉语言文字成为当地各国官方使用的语言文字。《汉书·西域传》所谓“最凡国五十。自译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王侯、王,皆佩汉印绶”,是西域各国接受汉朝统治,置译长行用汉语文的正史记载,众多出土材料更从各个方面证实了汉语文的行用。如沙雅县于什格提故城出土“汉归义羌长印”,罗布泊北岸土垠遗址出土70余枚屯田汉简,尼雅东汉墓出土“延年益寿大宜子孙”汉字锦等等,都证实当地官府、军事据点、商业用品中汉文的使用。尼雅还出有一件汉简,大约为礼品木牌,上有“休乌宋耶谨以琅玕一致问(面)小大子九健持一(背)”及“且末夫人”等汉字,则是汉语文深入到一般土著居民生活中的明证。
  两汉以后,汉语文仍在西域通行。如高昌地区(今吐鲁番)汉族是当地的一个主要民族,汉语文始终是这里的主要语文。9世纪回鹘人统治此地之后,汉语文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一时期篆刻的《高昌土都木萨里修寺碑》、《亦都护高昌王世勋碑》、《大元肃州路也可达鲁花赤世袭之碑》、《乌兰浩木碑》等等都是汉文、回鹘文合璧的碑铭,13或14世纪的《善斌卖身契》、柏孜克里克石窟第9号洞窟供养人题记等等,也都是汉文和回鹘文合璧的文献。
  鄯善地区(今若羌),汉至魏晋时期一直为西域长史的驻节之地。境内的楼兰城汉语文为主要语文。这里出土了大量汉简,反映当地军政、经济、文化、刑法、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情况,这里还出土了著名的前凉西域长史李柏文书。鄯善其他地方也出土了许多汉简及“长乐光明”、“延年益寿”等汉字织物。1987年,这里还发现元代汉文文书,说明汉文在此地长期使用。
  于阗地区(今和田),2世纪后半叶至4世纪行用犍陀罗语佉卢文,5~10世纪改行于阗塞语文,9世纪后半叶至10世纪流行吐蕃语文,但无论怎样转换变化,汉语文都一直通行使用。大量的出土汉文书、汉佉二体钱、汉文、于阗文双语文书,及同时期的吐蕃文书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龟兹地区(今库车),魏晋以来,涌现了一批佛经汉文翻译家,他们对汉文精深的理解和掌握,代表了当地汉语文的最高水平。龟兹石窟留下了许多唐代汉文题记及干支纪年,包括唐朝势力退出西域约百年后的丁未(光启三年,公元887年)纪年干支等等。库木吐拉石窟还有汉文、龟兹文、回鹘文三体题记,说明汉文一直沿用到回鹘人统治时代。
  汉语文在西域的使用发展,与两汉以后统一国家或集权王朝的推广分不开。唐朝统一西域,有力地推动了汉语文的使用,不仅使之成为各级地方政府的官方语文,而且成为民间交流的工具。西辽虽然是契丹族建立的王朝,但是汉化程度极深,在西域大力推行汉文化,汉语文得到广泛传播。元朝时期,西域涌现了许多精通汉语文的著名学者,别失八里人全谱庵撒里“旁达诸国及汉语”,曲先(库车)人盛熙明著《法书考》,研究汉字书法及八思巴文和梵文,皆是其例。明朝与西域的联系相对少一些,但仍一度控制哈密,并颁给瓦剌部汉文之印。清朝统一西域后,汉语文不仅与满语文成为官方语文,而且在民间广泛运用。近现代以来,新疆各族人民无论有无本民族的语文,汉语文都是重要的通行语文。新中国成立以后,政府重视各民族语文的同时,大力提高汉语文教育,新疆汉语文得到长足的发展。
  总之,汉语文自公元前2世纪传入新疆以来,历经两千多年,虽然各个时期行用范围和程度不同,但一直沿用不废,是有文字记载以来,唯一与西域历史相始终的语言文字。
  维吾尔语文。维吾尔语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维吾尔文是以阿拉伯文字母为基础的拼音文字。维吾尔文在长达八九百年的历史中,经历了哈卡尼亚文、察哈台文、维吾尔老文字、维吾尔新文字和现行维吾尔文几个发展阶段。
  哈卡尼亚文阶段。公元9~13世纪初,南疆存在两个王朝,一个是以喀什噶尔为中心的喀喇汗朝,一个是以吐鲁番、库车为中心的高昌回鹘王朝。这两个王朝虽然都说基本相同的突厥语言,但由于宗教信仰不同,官方文字也不相同。高昌回鹘王国信奉佛教,使用回鹘文作为官方文字,并一直使用到明代(高昌、哈密等地)。喀喇汗朝10世纪下半叶皈依伊斯兰教,阿拉伯字母文字逐渐取代回鹘文成为官方文字。人们称喀喇汗朝所用阿拉伯字母文字为哈卡尼亚文。成书于11世纪的《突厥语大词典》和《福乐智慧》是哈卡尼亚文的代表作。
  察合台文阶段。14~15世纪,伊斯兰教成为整个天山南部占统治地位的宗教,察合台文作为维吾尔族普遍使用的文字也应运而生。察合台文在哈卡尼亚文的基础上演变而成,共有32个字母,其中采用阿拉伯文字母28个(哈卡尼亚文采用24个),借用波斯文字母4个,字母又分单写、词首、词中、词末四种形式。察合台文以单词为单位,但字母互相连接,从右往左横写,一般不用标点符号。现存察合台文文献很多,14~19世纪的文献皆有,如14世纪有长篇散文《先知的故事》、15~16世纪有《四部抒情诗集》等等。
  老、新维吾尔文阶段。察合台文与突厥语有不相适应的地方,如有些语音没有相应的字母,有些不同的字母表达相同的辅音,以及相同的字母表达不同的元音等等,因此,20世纪30年代,维吾尔族中开始进行文字改革,1954年经过进一步修订,公布了维吾尔文的正字法,形成了维吾尔老文字。20世纪50年代,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曾尝试以斯拉夫字母取代阿拉伯字母,未果。20世纪60年代,又以拉丁字母为基础制定了维吾尔新文字,逐步推广和取代维吾尔老文字。
  现行维吾尔文阶段。1982年,自治区决定恢复使用维吾尔老文字。此后,又对老文字及正字法中存在的缺点进行修改,公布现行维吾尔文字母表,并规定从1984年起全面使用,这就是现行维吾尔文字。
  蒙古语文。蒙古语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蒙古民族使用过几种文字:回鹘式蒙古文、八思巴文、托忒蒙文和胡都木蒙文。
  蒙古语与回鹘语关系密切,二者不但在类型上同属粘着语,而且有大量的共同成分,语音系统也相似,因此,适合回鹘语的字母也适合蒙古语。13世纪初,蒙古帝国以回鹘字母为基础创制了回鹘式蒙古文。回鹘式蒙古文是拼音文字,有表元音和表辅音的两类字母,并将回鹘文由14个字母增至31个。回鹘式蒙古文有两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为13~17世纪。这一阶段,字母的笔画结构、基本拼写规则和书写体式都与回鹘文基本相似。17世纪进入第二阶段。这一阶段,回鹘式蒙古文在不同的地区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在蒙古草原和其他广大地区,传统回鹘式蒙文在字母笔画、拼写规则等方面发生变化,形成了区别于古代蒙古文的近代蒙古文。新疆蒙古族称之为胡都木蒙文。在西域,形成了适合西蒙古卫拉特方言特点的托忒蒙文。卫拉特部由于长期远离蒙古本部,语言文化形成了鲜明的地域特色,因此,1648年,著名高僧咱雅班第达根据卫拉特的语言特点,在回鹘式蒙古文基础上创制了托忒文,托忒文仅在新疆蒙古族中使用。
  13世纪中期,蒙古帝国征服了众多民族国家,为了巩固统治,元世祖忽必烈登基后命国师八思巴创制一种可以“译写一切文字”(拼写境内各民族语言)的文字,1269年颁行,这就是八思巴文(初名“蒙古新字”,不久改名“蒙古字”,又称“国字”、“国书”等)。八思巴文是一种拼音文字,由41个字母组成,后陆续增加到57个。绝大多数字母仿照吐蕃文体式,少数字母采用梵文,亦有个别新造字母。其文行用了大约100年,元朝灭亡后成为“死文字”。
  蒙古族早期使用的回鹘式蒙古文、八思巴文,以及西蒙古使用的托忒文在新疆都有遗存,如吐鲁番所出《亚历山大传奇》蒙文译本,是回鹘式蒙古文文献;吐鲁番所出《萨迦格言》是八思巴文文献,而托忒蒙文则是明清以来直至20世纪70年代新疆蒙古族主要使用的文字。1981年,为了统一我国蒙古族的文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蒙古语文工作会议决定,从1982年起,全区正式推广使用胡都木蒙文。胡都木蒙文是一种超方言的文字,对于有方言差异的蒙古语来说比较合适。
  柯尔克孜语文。柯尔克孜族史称坚昆、黠戛斯、乞儿吉斯、布鲁特等。柯尔克孜语也称“吉尔吉斯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其语言吸收了许多蒙古语、维吾尔语、哈萨克语、汉语的借词,也吸收了阿拉伯语、波斯语、俄语和英语的部分词语。柯尔克孜语言的特点是牧业方面的词语比较丰富。柯尔克孜语有22个辅音、14个元音,有6种语音结构。柯尔克孜语的重要特征是保持严格的元音和谐律。
  柯尔克孜族祖先最早使用岩画文字,6世纪后开始使用鄂尔浑—叶尼塞、塔拉斯文字。这种文字与突厥、回鹘使用的古突厥文略同,《新唐书·黠戛斯传》谓“其文字语言与回鹘正同”,但在字母的变体书写形式和变体数目方面与突厥文有所不同。13世纪蒙古征服中亚后,这种文字大约不再行用。《苏吉碑》是这种文字的代表作。
  14世纪,柯尔克孜人开始使用察哈台文。由于察哈台文与柯尔克孜口语距离较大,因此使用不广泛。19世纪,经过柯尔克孜化的察哈台文记录了一些民间文学作品,如史诗《玛纳斯》等等。1912年(民国初年),吉尔吉斯学者在简化察合台文的基础上编写了《识字课本》,柯尔克孜人接受了它,并以此为基础,在30年代编写了《柯尔克孜文识字课本》。这是中国柯尔克孜族第一次编写的本民族语言文字课本,其文字在学校、政府公文中广泛运用。1955年,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语言文字委员会编写了《柯尔克孜文正字法》。1989年,新疆出版了经过修改的《柯尔克孜语正字法》,这是柯尔克孜文字史上规则最全面、最完整的正字法。
  哈萨克语文。哈萨克语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西匈语支。哈萨克族先民曾使用图画文字和表意文字,其后又长期使用突厥、回鹘语言文字。以后又有采用察合台文拼写的克普恰克语言。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哈萨克民族形成,开始以阿拉伯字母拼写哈萨克文字,表达哈萨克语言。1912年,哈萨克斯坦学者阿合买提·巴依吐尔逊提出以阿拉伯字母为基础的哈萨克文字新方案,新疆哈萨克族人民接受了新方案,并逐步完善,使用了近40年。此后曾进行过以斯拉夫字母为基础的新文字改革和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新文字改革。1982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决定恢复原文字,而将新文字作为音标保留。
  锡伯语文。锡伯族原世居东北,清乾隆年间,部分锡伯族西迁新疆伊犁驻防,其后裔遂定居新疆。古代锡伯族先操鲜卑语,后学女真语言文字。在科尔沁蒙古管辖期间,大部分锡伯族人又学蒙语蒙文。17世纪末,锡伯族纳入满洲八旗,在保留自己口头语言的同时,开始全面学习满语满文。1764年(乾隆二十九年),西迁伊犁的锡伯族将满语满文及自己的口头语言带到新疆,经过两百多年的历史变迁,其语文有了新的发展,增进了一部分词语,语音和语法也发生了变化,形成了新的特点。1947年,锡伯族语文工作者根据这些特点,在满文基础上加以改进,如废除了第六个元音字母和以此为音节的13个音节,增加了3个新的音节拼写形式等等,创立了锡伯文,并出版了《锡伯语文法》,创制、规范了一大批新词术语。

知识出处

多元文化的继承与并存

《多元文化的继承与并存》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出版地:2007

本书系《中国新疆历史与现状》简读本之一。从多种语言文字并行,多种宗教并存,文学艺术的成就等方面详细论述了新疆多元文化的继承与并存的历史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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