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市图书馆

记者从南斯拉夫联盟首都贝尔格莱德驱车南行377公里，不到4小时便到达塞尔维亚共和国科索沃省省会普里什蒂纳。由于科索沃境内武装冲突不断升级，特别是不久前科索沃公路上发生了警察车辆被炸、20余名警察受伤以及俄罗斯记者被绑架并遭毒打等事件后，这次科索沃之行，能否圆满完成采访任务，记者心里直打鼓。行至科索沃省境内，记者曾三次被武装警察拦截盘问。当记者问前方是否安全时，警察严肃地说：“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千万别往左右两边小路上拐。否则会遭到袭击。”一路上，没有听到任何枪声，除偶尔看见警察车队外，几乎没有车辆来往。麦收已结束，科索沃大地显得格外宁静，宁静得令人感到不安。白天，普里什蒂纳城内行人稀少，显得空空荡荡。傍晚，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到户外乘凉。广场上一群儿童在愉快地玩耍；年轻夫妇悠闲地推着婴儿车；年轻人围在一起打扑克；老人坐在路边聊天。他们大都讲阿尔巴尼亚语，有些人也讲塞尔维亚语。普里什蒂纳生机勃勃的街景似乎使人暂时忘却了科索沃地区5个月来不断升级的流血冲突。塞族武装警察和警车不时在街上巡逻。一辆警车在市中心拦截过往车辆，进行盘查。记者举起照相机，刚想拍下这一镜头时，警察猛一挥手发出命令：“不许拍照！”一位在路边散步的老人对记者说，他是大学教授，塞族人，在普里什蒂纳生活和工作了30多年，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认为，随着科索沃局势不断恶化，民族对立和仇恨情绪也会与日俱增，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民族冲突事件，那时他的全家定会遭殃。他弟弟不断从贝尔格莱德打来电话，劝他尽快离开。他说，已有不少塞族家庭陆续迁走，自己还未拿定主意。他18岁的儿子一天下午到离家远一点的地方去游泳，未能按时回家。他和妻子吓得魂不附体，以为儿子被绑架了，当然最后证明虚惊一场。他解释说：“别看现在城里很热闹，一过晚上11点，就再也见不到人影，没人敢再在街上逗留”。普里什蒂纳新闻中心副主任、塞族人里耶波耶维奇说，在普里什蒂纳20万居民中，有15万阿族人和3万塞族人，其余为其他民族。随着科索沃地区民族对立情绪加剧，普里什蒂纳塞族居民心理压力越来越大。记者在一家阿族人开的露天小吃店用晚餐时，餐馆老板抱怨说，阿族在科索沃居民中占90%，但阿族人享有的权利却同人口比例并不相称。在记者下榻的普里什蒂纳大酒店附近，两个身材瘦小的阿族青年在摆地摊。他们说，科索沃居民的生活越来越苦。大多数阿族人都希望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通过对话而不是武装冲突解决科索沃问题。在普里什蒂纳，记者分明感觉到，这个城市夜景的表面平静中却潜藏着忧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