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市图书馆

这个标题和副标题看来似乎矛盾，其实，是由我国南北气候差异之大与现代交通之便利等因素造成的一种奇观。常看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就会知道在冬季，哈尔滨和南沙群岛气温相差最大时竟达摄氏60度。从珠海到银川，直线距离固有两千多公里之遥，而汽车加飞机，朝发可以夕至。因之，羁旅于南国的我，也尝到风雪归人的滋味了。此时，腊月将尽，农历丙子年只剩下最后的十余天了。我定居的塞北银川，该已是风雪弥漫、天寒地冻了吧；而我暂时旅居的南国珠海，却是阳光明丽、轻风送暖，穿一件薄羊毛衫就足够了。街道两旁，红色的紫荆花，勒杜鹃像火焰一样绽放着。海滨公园里，红、黄、蓝、紫、白、黑各种颜色的郁金香千姿百态，衬在绿莹莹的草坪背景上，宛如绿丝绒地毯绣着五色图案。于是，我想起了我9年前写的一首名为《郁金香》的题照诗，开头一段是：红的，黄的/蓝的，紫的..../是晚覆/是流云/从天边不逝的彩虹里/从楼头不灭的彩虹里/流出浓浓的香气”。此日身临其境，更是感到美极了！公园内，还立着一张巨大的风车，在不停地转动。此情此景，使人恍若置身风车之乡与郁金香之国的荷兰。那么，地处珠海之南的海南岛，气候一定更为温暖吧。海南，是我屐痕未著的少数省份之一。那里的椰风蕉雨、黎家风情，五指山、万泉河，三亚的“天涯海角”石，苏东坡流放地、海口的海瑞墓……都深深地诱引着我。珠海距海口市对岸的海安687公里，有公路可通。我花了130元购得一张卧铺汽车票，准备前往游览，票价并不贵。但女儿女婿以我年老不堪汽车长途颠簸，且琼州海峡风涛多险，倘遇风浪，轮渡停航，即滞阻于北岸等由，劝阻我行，因退票拟改乘飞机诣之。然而,春节在即，乡情频绕，又有2人同行可照顾，遂决计北返银川，将海南之游留给遥远的梦寐了。1981年我曾访雷州半岛，距海口只差一步，15年后的此次，已购得车票而终废之，皆不果海南之行，今后不知何日才能偿此宿愿了。珠海距佛山机场约150公里，我和同行的王尽忠、宋晓玮二君搭“的”前往，历时两个半钟点，票价420元，3人均摊之。佛山至银川的联航飞机，应于下午2时10分离港，这回又晚点两个多小时，真是“晚点是经常，正点为偶然”了。近5时终于起飞，在银川降落已经7时多了。冬季日短，早已天黑；机场灯少路暗，不辨方向，行走艰难。取行李又等候一个多小时，且秩序混乱不堪。不禁使人兴“行路难”之叹。由机场乘朋友的便车返城，途中我忽然想起本文摘引为标题的唐人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诗：日暮山天寒屋 。柴门闻犬吠凤夜归人。是日有风无雪，岁暮天寒，车窗外夜幕紧闭，我驱车返家，情调与“风雪夜归人”之句亦颇为相谐。3个月的南国之旅，曲终人返。银川城里我温馨的家，楼上的灯窗已经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