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逵第二次出兵援包头王伯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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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五辑》 图书
唯一号: 290120020210003397
颗粒名称: 马鸿逵第二次出兵援包头王伯祥
分类号: K250.6
页数: 7
页码: 112-118
摘要: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间,绥远省(现内蒙古自治区)的归绥市(呼和浩特市)和包头市,为人民解放军同时包围。当时董其武部守归绥,邓宝珊部守包头。包头一线,被解放军所击溃,邓弃城撤往绥西之五原、临河、陕坝一带。这时马鸿逵在蒋介石的援包命令和邓宝珊、董其武的告急请援下,遂第二次出兵援包。当时我任马部整编骑兵第十旅副旅长,亲与其事。兹将经过追述如下,以供参考。一、进军包头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下旬,整编骑兵第十旅旅长马……
关键词: 文史资料 抗战时期 甘肃

内容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间,绥远省(现内蒙古自治区)的归绥市(呼和浩特市)和包头市,为人民解放军同时包围。当时董其武部守归绥,邓宝珊部守包头。包头一线,被解放军所击溃,邓弃城撤往绥西之五原、临河、陕坝一带。这时马鸿逵在蒋介石的援包命令和邓宝珊、董其武的告急请援下,遂第二次出兵援包。当时我任马部整编骑兵第十旅副旅长,亲与其事。兹将经过追述如下,以供参考。一、进军包头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下旬,整编骑兵第十旅旅长马敦厚在永宁(养和堡)旅部告诉我:“现在包头失守,邓宝珊部已退踞后套,情况危急,我军决定出兵支援。总司令(指马鸿逵)命你率本旅骑兵先行出发。”经研究决定,由我带旅部直属通信、工兵两个连和三个团(第十九团马得英、第二十团马万荣、第三十七团马棲云)前往,并从旅部抽派部分人员组成指挥部,下令积极准备行动。
  越三天,我到银川接受马鸿逵的命令,其要旨是:退踞后套的邓部已无战斗力,归绥的董主席尚在固守。包头的共军,虽未西进,但情况是危急的。着我先带骑兵立即出发,向后套挺进。部队给养由沿途兵站补给,随后还有三个步兵旅跟进。以后行动再电告。当天我返回永宁旅部,将上述命令告诉马敦厚,他又专嘱,骑兵不能打硬仗,行动要灵活,打仗要等步兵去打。翌日我即率部队沿包宁公路东下。时骑兵第二十团马万荣部尚驻伊克昭盟之桃力民,即电该团迳开赴三盛公归入建制。全旅兵力共为三千五百余人。
  经过五天的行军,部队到达三盛公时,接马鸿逵电令,要旨是:包头方面的共军,无西进模样,归绥董主席守得很好,情况趋于缓和。已电令马万荣团回宁,增防三边,步兵不再去绥。着我率马得英、马棲云两团到后套后,即归邓总司令指挥。我接电后,即用电话和陕坝邓宝珊联系,请示行止。邓令部队经临河速向西山咀前进,并让我到陕坝面商一切。
  第二天,部队着马得英负责指挥前进,我乘汽车去陕坝谒见了邓总司令,他对我谈话的主要内容,有以下几点: (一)攻占包头的解放军,看来再没有向西进的企图。根据他们在包头发行的纸币现在回收的情况,似有退出包头的样子。归绥方面近来也没激烈战斗,看样子能守住了。
  (二)我的部队损失很大,没啥战斗力了。地方团队更不堪用。现在后套地区秩序很乱,人心惶惶不安,你们来了很好,民心可安,军心亦振。
  (三)解放军作战很机动,变化多端。要告诉官兵,对解放军作战,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大意。尤其少云(马鸿逵字)用兵谨慎,你们今后若遭到没价值的损失,我就对不起少云了。
  (四)部队给养,我已令兵站和县政府就地补给。到八字窟窿多带几天的粮和料,过西山咀后,马草可就地征购。
  (五)西山咀××河的桥已焚毁,我已令安北县政府连夜搭修。接着他又对我作下列指示:即率骑兵进驻八字窟窿附近,俟西山JI咀桥梁修复后,即向包头挺进,试探虚实。解放军无大部骑兵,没啥顾虑。
  当天我即从陕坝返回临河赶上了部队,将晤邓的情况电报马鸿逵。旋接复电谓:部队进驻西山咀一带可以,但绝不能单独挺进包头。对邓总司令方面要以兵力薄弱、情况不明为词,多方拖延,不能冒险前进。
  离宁的第八天,部队到达西山咀迤西安北县政府所在地——八字窟窿。这时西山咀的××河桥梁尚未修复,我就以此为由,驻留了三天。在此期间,从由包头出来的行旅口中和县里派出的谍报员那里,得知包头的解放军已向萨拉齐撤走。同时接邓宝珊总司令电,也说包头解放军自行撤走,命我率队速向包头挺进。经电报马鸿逵复电谓:即按邓的命令前进,并指示如包头共军撤退,即进城维持秩序,迎邓回包。如未撤退,即折返后套,绝不要孤军作战。当本此意旨,召集团长下达了翌日行军命令,挺进包头。
  经过了两天的战备行军以后,到达了包头迤西四十华里之麻地,确悉包头解放军已在三天以前撤走,我遂于次日率队进入包头。当时这个处于真空状态的城市,地方秩序和军队供应问题,都是以商会为基干组织的一个临时性机构负责的。我到后他们虽让我接城防,我当时以邓未到包为词未接受,遂将部队分驻于城外(我率第十九团驻二里半火车站附近,三七团驻西脑包)。与此同时,逃往后套的原包头市的行政部门,纷纷归来,又复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不数日邓宝珊也率所部残兵败将返包坐镇。十一月上旬在我部进入包头的同时,归绥之围已解,解放军撤向绥东南方向(以后了解系调往太原战场)去了。归绥以东仍在两军对峙的紧张状态中。董其武主席虽来电,让我将骑兵推进归绥,支援其部队出击,由于马鸿逵不同意,我部未动。
  不久,董其武主席自归绥来包慰问军民,又当面谈到将骑兵推进归绥同题。董说:“共军一部仍盘踞绥东平地泉一带地区,对绥远威胁很大,为了确保绥包,极应出兵驱逐,希你将骑兵推进归绥,以张声势,我好抽调部队出击。我知道你们马副主任(指马鸿逵)很小心,你自己也不能作主,希你对马副主任说,骑兵到归绥后,就驻在城里,不用你们打仗,并保证你们的安全。”我送董返归绥时,在车站上董又问及此事,我敷衍地说:“尚未接到马的回电。”实际此时马鸿逵已回电指示:“我军援包任务,现已完成,绝不能再往东进。对董的要求,须多方拖延应付之。”及董回归绥后,又来电话催促东开,并说如开归绥有困难,仅将部队从包头往前走一下,亦可壮我军威,遥为声援。当时我感到无法再推,遂电马鸿逵说:“包绥的共军确已远走,我骑兵再向东推进一步,一则可保我军无虞,一则能壮绥远之威,且可增进董主席和绥远人民对钧座之好感,为此请允许我部推进到萨拉齐一带,虚张声势,遥为支援。”后接复电只准向东开进一程,当天必须返驻包头。我遂含糊其词地电告董其武谓,即率骑兵东进,请作准备(以后我到归绥,董和刘万春军长对我说:我们接到你的电报,认为你靠不住前来,但为了安人心、振士气,我们就令兵站准备粮草,并在满街号房子,指定驻的地方,并大肆宣传“西军”就开来了)。给董去电的第二天,我带全部骑兵进至萨拉齐迤东地区驻了一夜,次日又悄悄地返回包头。
  约在董其武由包头返回归绥的同时,邓宝珊应傅作义电召前去北平(坐火车到归绥后转乘飞机),临行时对我们讲,至迟一个星期就可返回,实则一去数月未返。邓去后不久,曾来电告我们驻包部队说:“安心驻着,决没仗打,不要听信外边的谣言,共军再不会攻包头了。”我们看了之后,当时都感到莫名其妙(过后才知道他同傅作义一道在北平起义了)。这时人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平津方面去了。
  天津被解放军攻陷,陈长捷被俘了;新保安三十五军被消灭,郭景云军长自杀了;张家口失守,袁军长被俘,孙兰峰突围经张北县逃回归绥了。打败仗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动摇着人心。关于北平被围,起初人们纷纷猜测:有的说傅作义此次再来一个守涿州,挽救华北危局;有的说也可再演一次守太原,而跑回归绥老家。以后,北平进行和谈的消息传到包头,多数人还认为傅是缓兵之计,他决不会投降共产党。对于邓宝珊的看法也是如此,主要根据是认为傅、邓在绥远都有本钱,纵令北平不守,他们还可以只身来绥,徐图再起。总之,北平问题是关系着在绥反动集团的命运问题,因而或明或暗地萦绕着人们的心绪。因此,绥包之围虽解,官商们却纷纷转往宁夏、兰州,人心惶惶不安,社会秩序仍紊乱不定。三、返驻陕坝我部在包头驻留将两个月了,由于解放军的不暇西顾,绥远转可苟延残喘。经过马鸿逵和董其武直接电商后,马电令我部回驻绥西陕坝一带。并叫我去归绥见董其武主席,接洽一下今后绥、宁协防问题,着看是窥探董究竟是和傅作义的步调一致呢,还是向宁夏方面靠近,接电后我即去归绥见了董其武,关于骑兵回驻陕坝问题,他表示同意,并说即电陕坝专员照顾一切。在谈到绥、宁今后防务问题时,董说:“绥远现已处在解放军三面包围状态中,只有宁夏一条后路。我在绥远能撑一天,给宁夏当个前哨,万一撑不住了,我就撤往宁夏去。”他还说今后绥、宁的唇齿关系应更为紧密起来,一切都要依靠马副主任。最后他对这次宁夏出兵甚为感激,让我代向马鸿逵转致谢意。
  当我由归绥返包头的那天,绥远省保安副司令刘万春(那时他已就任××军军长,正在招收新兵、编组队伍),以一九三八年他任绥远游击军第二旅旅长时我任该旅参谋长的旧关系,邀我到他家进早点。在谈话中,他对董其武的“过则推人,功则归己”的作法,极为愤慨不满,反共态度非常坚决。他说:“打共产党都是我出头搞的,和共产党成了死对头。因此,共产党成功了,我活不成。”我在劝慰他一番之后,同去火车站,刘在途中还说:“从我们新成立的这个军所需用的武器装备都是傅由北平空运来的这一点来说,傅是重视这个地方的,无论局势如何演变,我们还可以把宁夏的大门看它一个时期,让马主席放心好了。” 一九四九年一月底,我率部离包返回陕坝驻扎。我们驻陕坝期间,绥西防务空虚,社会秩序混乱,专员公署摆的是空架子,保安司令是一个光杆子,绥远省政府财政厅长住陕坝是专门搞钱粮的。他们当时压倒一切的要务就是抓新兵,征军粮,实则还是借征兵、征粮以搞钱,准备逃跑。最显著的事例是市面上大量抢购白元和黄金。尤以北平、绥、包等地间一些军政人员和富商大贾不断地向后方逃走,因而人心惶惶,更为不安。
  在此期间,北平已和平解放。傅作义部的官兵有的自平来绥,西北住平津的商贾也不断地经绥去宁夏、兰州。关于北平和平解放的问题,顿时成为人们交谈的中心。这时人们对共产党的真情实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国民党最后要垮台的命运,逼着每人有所考虑。这个问题,我从绥远回宁夏向马鸿逵报告在绥见闻时,马就曾这样说过:“不管怎样,共产党是胜利了,国民党非完蛋不可。打是打不过了,和也不可能了。过去共产党是真要和,而国民党的条件太高了,将来国民党想要和,则共产党的条件就会更苛了。傅作义的和平解放还不是等于城下之盟,其结果也很难乐观。吴化文在济南起义后,共产党就把兵权拿过了,傅还能照样干下去吗?国民党最后的命运,只有决定在美国人手里,看美国的行动吧!”在谈到董其武的态度时,他说:“董的目前态度,仅是时间和地区所限的问题,也是傅、董之间共同的计谋,最后董是不会离开傅的。”四、回军宁夏一九四九年二月底,我在陕坝接马鸿逵电令:着将部队转驻宁夏门户之卜隆淖、三盛公一带。任务是检查防止来自平津和绥远的军政家属、商人等以及散兵游勇自由流入宁夏,特别是对窜入绥西不受任何人指挥的骑兵××旅,更须严加防范。主要目的是怕共产党乘机渗入宁夏,瓦解他的内部。及至三月中旬,马鸿逵、马步芳共同策划出兵陕西关中,妄图抗拒人民解放军向西北进军,同时,绥远情况更趋缓和,因而将我部调回,准备倾巢东犯关中。马鸿逵第二次出兵包头的反共活动于此结束。

知识出处

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五辑

《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五辑》

出版者: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

出版地:甘肃

本书收录了国民党第八师在陇西堵截红军的回忆、国民党第三军在甘肃堵击红军的回忆、卢忠良马鸿逵部援“榆林战役”经过、解放前夕马鸿逵与马步芳交恶的内幕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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