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的城市建设像一簇盛开的鲜花,五十年间从少到多、从小到大,越开越鲜艳夺目,特别近二十年真是繁花朵朵绚丽多采。她是解放之花,是城建职工和全市人民精心浇灌出来的志气之花。
每当走到街头、广场的时候,总有一种新风扑面的感觉,新楼、新路、新高层、新街景……。五十年前,兰州这座古老的城市从政治上得到解放、得到了新生。近二十年兰州又一次从思想上得到了解放,城市建设走上了良性发展的轨道,从而发生了新的飞跃。兰州作为内陆城市,解放思想尤为重要,思想新则城市兴,这在我的经历中感触颇深。我记得那是1979年3月中旬,在友谊饭店(现称友谊宾馆)我们正参加中共兰州市委第六次代表大会的选举,突然接到省委通知,要我第二天即随省上领导到北京参加中央召开的理论工作务虚会。当时我任市委宣传部部长,觉得事情来得这样急,一定很重要,便向市委主要领导请假,带了有关材料出发了。
省委由杨植霖书记带队,参加的还有: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陈舜尧、甘肃日报总编刘爱芝、省委党校副校长卢克俭、西北师大教授宋福僧,还有我共六人。会议主要讨论真理标准问题,会上听取了邓小平同志作的“关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报告,这是一次在党的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会议,对拨乱反正、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产生了巨大影响。会议结束,省、市委认真讨论贯彻会议精神,狠抓真理标准的深入讨论,我们宣传部全力以赴抓市委指示的落实。
市委常委会先后讨论过多次,先务虚,后联系各条战线实际,结合具体工作展开讨论,对解放思想,拨乱反正,促进工作起到了很大作用。就城市建设方面来看,市委、市政府结合正在修订兰州城市总体规划的问题,以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回顾总结规划执行中的经验教训,研究提出修订规划的指导思想和应把握的原则,指出修订后的规划应以适应兰州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需要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城市方向进行。这就突出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强调人民生活发展需要的重要性。修订后的城市总体规划,应该说是解放思想的成果,报国务院后很快得到了批准。后来市委在一次常委会上又决定,适当时候组织领导去沿海开放城市学习,进一步解放思想,改变封闭落后的状况,城市建设和城市管理是学习考察的一项重要内容。
1980年下半年,我被任命担任市委秘书长,工作千头万绪,但参与城市建设与管理方面的事情始终不少。这一段时间,我感到省、市委对城市建设问题抓得特别紧。如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讨论兰州的建设问题。不久,省委常委会根据中央对北京工作方针提出的四条建议,结合兰州实际对兰州城市工作方针提出了五条要求。市委根据省委指示精神,先后召开了城市工作会议、兰州市城市建设专家座谈会、城市规划管理工作会议等,围绕把兰州建设成全省的模范城市,进行了充分讨论,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儿童公园的建设就是一例。为了尽快建成,在当时资金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市委、市政府确定,对大量的土方工程(主要是河滩地砂石的填挖),采取动员组织全市机关单位义务劳动的办法解决,实行定任务、定时间、定标准的办法,分片包段,由各单位领导负责按期完成。市委领导指定由我联系、协调,督促实施。在动员群众完成土方工程的基础上,专业队伍交叉作业。儿童公园的娱乐设施也是由工交系统各单位赞助制作的。由于采取这些措施,工程进度大大加快,1981年5月动工,1982年10月建成开放。一个在修黄河新桥时形成的乱石河滩,经过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从树木花草到建筑物、儿童娱乐设施等初具规模的儿童乐园建成,应该说也是思想解放之下的奇迹。从此改变了兰州没有一座儿童公园的历史。
按市委常委会决定,1982年3月,由王耀华书记带领兰州学习考察团到南方考察。以市委主要领导带队到外地学习,这在兰州解放以来历史上少有的,反映了市委领导班子解放思想,打破封闭上的一次思想飞跃。参加考察的还有副市长马汝贵、人大副主任房居平和市计委、经委、建委以及城关、西固区委的主要负责同志,我也参加了这次考察。先后到深圳、广州、武汉、长沙、南京、上海、郑州等十几个城市,参观考察了城市建设和城市管理的各个方面,也看了一些工厂生产与发展,听取了经验介绍,还进行专题、对口座谈,边看、边听、边议论,大家思想上触动很大,尤其城市建设管理方面一些作法和成就看后促人难耐,晚上立刻给机关打电话转告情况,让参照学习。绿化和园林建设方面直接打电话请分管副市长胡万军和园林局领导迅速赶到南京,一起学习考察,专项交流取经。后来雪松在兰州落户,就是从南京学习、引进的,最先在新黄河大桥南头两边栽植的两棵,经过护养成功了。十六年后的今天,长得株高叶茂,而且在全市大面积栽植后都成长良好。兰州盆景园的修建也是这次学习后受到启发而确定的。总之,对城市绿化、美化的认识,这次学习外地后有很大提高。在参观学习中还着重考察了各地旧城改造、住宅小区配套建设和服务管理,还有城区的成片开发和集中建设等取得的成就和经验,让人感到耳目一新,受益匪浅。白天参观,晚上就联系兰州实际讨论,研究兰州住宅小区建设和旧城区改造等方面的问题。这次学习收获不仅在一些实际经验和办法方面,更多的是打破了思想的封闭,眼界开阔、思想解放了。学习归来,市委常委会就进行讨论,并向全市干部进行传达,市政府提出“对旧城区成片开发建设”的方针,制订了划地段、定点统一开发的办法。一时间兰州兴起了一个大规模建设的热潮。南河滩等几个住宅小区的建设进度加快了,并重视了配套建设。城市绿化的步伐加快了。就拿公园建设看,先后新建和开始兴建的就有儿童公园、兰山公园、小西湖公园、金城盆景园等几处。西固区采取“民办公助”的办法兴建西固公园。市委、市政府领导对一些建设项目逐一进行实地察看,听取汇报,检査进度,落实完成时间。我当时根据市委主要领导的指示,直接联系了市少年宫工程、滨河路中段修建工程、儿童公园修建工程等几处,了解进展情况,督促落实任务措施,联系协调、帮助解决一些实际困难,尽管每天工作很多,还得抽时间到现场了解情况。当时思想上有一定压力,但也是动力,经过紧张的工作,或能帮助解决一点实际问题,工程能顺利进展,心中就感到一种轻松和慰悦,向外地学习也算有了一份成果。
1984年中央作出了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市上成立了以王道义市长为主任的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市委决定由我兼任体改委办公室主任。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根据市委的部署,工交系统和城建系统是改革的重点,体改办与各局分别抓了一批试点,并重点深入到城建系统进行调查研究,共同研究改革方案和措施,按省上要求,逐步推行建筑工程任务承包制,推行百元产值工资含量包干,以及公房补贴出售等改革办法,国家并将兰州列入了住房制度改革的试点城市。在推行住宅商品化方面,批准实行商品房开发建设,相应成立了城市建设用地综合开发公司和房地产开发公司,给我市城市建设尽快适应市场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如市建二公司顺应改革形势,最先投入市场竞争,创出了自己的道路,取得了好的效益。市政府还根据改革精神,提出了“对旧城区成片开发建设”的方针,随之,对永昌路北段、金昌路、磨沟沿等10个居民区进行大规模开发改造。市内到处可见拆建的工地,居民世代住的破旧老房一处处不见了,代之以一栋栋新建楼房。改革工作使我有机会为兰州城市建设的发展服点务,尽一点应尽的责任。
1986年秋季,以市委副书记、市长柯茂盛为团长的市委、市政府考察团赴天津学习考察。我担任考察团副团长。这次参加考察的还有市政府秘书长王胜利,建委及城建系统各局的主要领导王俊学、徐用强、宋乃娴,还有近郊四区的区长范云龙、赵士通等十多人。天津市领导热情接待,介绍了天津在“人民城市人民建”方面创造的宝贵经验,介绍了用改革的办法“以路带房”加快改造旧城区的作法,还有城市管理、市容美化等好的办法。在学习考察过程中,各局和区领导进行了对口交流。这次到天津最大的收获是:对连片开发改造旧城区的思路进一步拓宽了,对一直最难解决的资金问题、搬迁还建问题、小区建设的配套管理问题等等,找到了可借鉴的宝贵经验。大家结合我市的实际,商量了一些改革办法和措施,向市委、政府汇报后,确定加大改革力度,扩大开发的项目。
如陇西路的连片开发,就是选在难度较大的市中心密集区,从拆迁到第一期工程完工仅用了一年多时间,这种速度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据有关资料统计,1986年到1989年在旧区开发施工面积约为119万平方米,竣工面积63万多平方米,完成投资4.2亿元,拆除旧房面积60.73万平方米(而七十年代末到1986年七年间,开发新建筑面积约40多万平方米),其中住宅面积近30万平方米,已有4300户拆迁户陆续迁入新居。住宅建设在改革的推动下得到了较快发展,居民住房的紧张状况不断改善。1979年至1989年期间,住宅建设投资达到19.43亿元,占到基建总投资的26%,是我市解放以来投资与建成面积最高的时期,人均居住面积打破了由解放初期到1979年长期徘徊的3.79平方米左右的局面,达到人均6.6平方米,每百户人中人均居住8平方米以上的占到40%多。近十年在此基础上变化当然会更大。大步开发,大量改建,拆旧更新,使城市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新楼鳞次栉比,处处一片新面貌,各类大型高层建筑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据报道,1980年到1996年兰州10层以上高层建筑已建成138栋,大厦广宇随处可见。看着一栋栋现代化的大型建筑耸立在广场、街头时,过去曾辉煌一时的建筑相形见绌,似有点逊色了,然而在对比中让人们更加看清了一个事实:兰州确实在前进、在发展、在迈向现代化。我们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怀念和崇敬在那艰苦年月里把自己宝贵的年华献给兰州建设事业的人们,我们也满怀信心地期待着兰州将来建设得更快、更美。莎士比亚有句名言:“过去是未来的小引”,愿在小引之后,兰州能够奏起响亮动听、更加辉煌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