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庄市图书馆

山东滕县一个山窝窝里，有个老实巴交的人姓李名二。李二娶了个媳妇三年没生养。到了第四年，媳妇才对李二说有喜了。人家都十月怀胎，可李二的媳怀了十个月，不见生孩子。又等了十个月，仍没动静。直到二十四个月后，他媳妇感到肋骨下头一阵刺心的疼，一看，一个蛇头正从肋骨下头往外钻，把她一下子就吓死了。李二见媳妇死了，生下的又是个怪物，又疼又气，找了一把斧子朝刚生下的小蛇砍去。就听“吱”地一声，一阵黑雾，小蛇就不见了，地下留一小截带血的尾巴。李二哭着把媳妇埋了，就卷起行李跟人一块闯关东去了。 过了几年，李二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头蛇身的年轻人对他说:“爹呀！我就是您儿。我知道我长得没人样你不喜，再没人样也是您亲儿呀！今天，孩儿有事求爹帮忙。我被你砍掉尾巴后逃到东北的一条江里，江里还有一条白龙，儿亲眼看见它在江中作怪。过往船只要碰上它，都得翻船。这几年，我一直帮着摆渡人与白龙斗，可是我没尾巴，一直斗不过它。我求爹爹帮帮我的忙，我与白龙大打一场。天亮时，你带上石灰块和馍馍到江边来，如果看见白龙往上翻，你就把石灰块投进江里；如果看见黑龙往上翻，那就是您儿，你就把馍馍投进江里。”李二醒后，想想梦中的事，半信半疑。可是，在天亮时，他还是来到江边。江边有很多人等着过江，摆渡的非要等一个黑大个来才敢摆渡。李二往江边一站，看见江水直翻腾。一阵翻腾后，果然看见翻上来一条白龙，他就拿石灰块往江里扔，江面上一阵白雾，一阵白泡，白龙挣扎着翻进江底。一会儿，又翻上来一条黑龙，李二就拿起馍馍往江里扔。一会儿，黑龙又沉入江底，江面上翻腾的更厉害了，只看白龙上蹿下钻，急头怪脑, 黑龙紧追猛咬，毫不放松。李二信了，昨日真是自己的儿子托梦叫他帮忙，这不，果真是黑龙在江中与白龙厮打。打了两天两夜，江水还在翻，只是没有原先翻腾的厉害了，那是黑龙白龙都打累了，李二又找了一伙一块来闯东关的老乡，求他们帮忙。这伙黑乎乎的山东人也都带来了石灰、馍馍来到江边，见白龙就撒石灰，见黑龙就扔馍馍。一天一夜后，江面平静了，还飘上来一条白龙的尸体。 一会儿，黑大个来了，对摆渡的说:“开船吧”。等了三天三夜的船，这才开始起锚。 有人问黑大个:“兄弟，光见你来帮俺开船，还不知你姓啥住哪？黑大个说:“我原籍山东，姓李名尾龙，今住此江中，渡江有难喊三声。”说完一眨眼就不见了。 人们传颂黑龙的故事，并把这条江取名黑龙江。从此，这黑龙江的摆渡人，在摆渡前总要对着江水大喊三声“秃尾巴老李”。据说，喊后再开船，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船也会平平稳稳。直到现在，摆渡人还有个习惯，摆渡时总要等个山东人来才觉得心里踏实。 李二老了，从东北回来时，B斤家乡人说，每年都有条秃尾巴黑龙从东北来，在他媳妇坟前转一圈，留下一堆纸灰。还说这黑龙一来，就得下雹子。 六十年后，李二也死了。下葬那天，天忽然很冷，冰雹下得也很大，有人看见一个黑大个在跟前。这黑大个长得很像李二年轻时的模样。据当年闯关东的人说，这个黑大个就是六十年前在江岸上看到的摆渡人要等的那个人。这地方的人都相信，黑大个就是秃尾巴黑龙，秃尾巴老李就是李二的儿子，那雹子也是他从东北带来的。 从此，人们一看到下雹子，就说秃尾巴老李又给他爹娘上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