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代姜齐田氏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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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薛国沧桑》 图书
唯一号: 151020020210000993
颗粒名称: 十九、 代姜齐田氏封侯
分类号: K231
页数: 14
页码: 201-214
摘要: 当我们走过春秋,就来到了战国。在战国时期,大规模的兼并战争替 代了春秋时期的争霸。春秋争霸时,礼法还总是被提起,即使不为了维护 周朝礼制,也要当作旗帜而高举着,但在战国就完全不需要了。 战国时,包括薛国在内的山东南部地区,成了吴国、越国、齐国和楚 国用兵的重点地区,是军事对峙的前沿。 位于薛国周边的宋国,部分被吴国占领。薛鲁以东一带,则是齐国同 吴国、鲁国等国征战的战场。
关键词: 战国史 代姜齐田氏封侯

内容

公元前473年,越国灭掉了吴国,吴国原来在淮泗之间的土地就变为越国所有了。后来,楚国再度强大起来,楚国军队也进入到山东南部,同越国军队在淮泗一带进行角逐。
  大国争夺时,小国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公元前445年,楚国灭了杞国文献说楚国控制区域到达了 “泗上”,而越国势力则被挤压。公元前431年,楚国军队北伐,灭掉了莒国,使得楚国东北边境,深入到了山东的东南部。
  那时的齐国,原来用于防吴的军事安排,一开始是转向防御越国,再后来则是用于防御楚国。
  诸侯国时有强弱,当齐国重新振作起来后,齐国军队再度作为扩张的工具,接连侵犯其南方的鲁国,取胜后继续从鲁国的西部长驱而入泗水流域。齐国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于公元前341年前后,吞并了薛国,自此完全拥有了薛地。
  那个时期的薛地,一定是战马嘶鸣,当齐国军队占领薛地后,又发兵由楚国的手中夺取了下邳。我们可以从《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的记载找到痕迹:公元前336年,齐国的大臣邹忌被“封以下邳,号曰成侯”。
  薛国是战略要地,当齐国占据了薛邳地区,就可以西拒宋国和魏国,南向则利用薛邳与莒地一线的防御,同楚国和越国对峙。而且,在薛地的东面,还形成了对鲁国等小国的控制。是的,曾经的强国鲁国,此时已经是小国了,最初周朝周公旦的礼乐之国鲁国,文化昌盛,影响力很大,到了战国时期已属鱼脯之国了。鲁国都这样,何况自夏代奚仲始封,至今已188成强弩之末的薛国了。
  周显王十八年(前321),齐国的齐湣王把田婴封于薛地,称之为薛公。田婴即是靖郭君,他在薛地建造了高耸的薛城,立了宗庙。从那个时候起,任姓薛国就演变为田姓薛国。当初田氏取代齐国的姜姓吕氏,成了齐国的主人,现在田氏又代替任家,成了薛城的主人,不过齐国和薛国的乡土和百姓,依然还是齐和薛的乡土,依旧是那些人的后代生活在这片乡土上。
  更有趣的是,如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血液中奔腾的还是他们的基因,这就是文化和血脉的强大生命力。
  在西周初年,周朝封姜子牙于齐地,齐国自此建立。到了春秋末期,齐国的姜姓政权,被齐桓公时接纳的外来人田家给取代了。从此齐国的主人,就从姜姓吕氏演化成妫姓田氏了,在历史上此事称为“田氏代齐”。
  田氏取代吕氏的过程,并不简单,不是崛起后的田家一发力,吕氏就跑掉了。是经过了一个长期而复杂的反复斗争,才成功。其中有和平演变,也有武装斗争,有时是隐蔽的,有时是公开争夺。
  从齐桓公十四年(前672)田完到齐国,到公元前386年,田和被承认为一国诸侯,期间经历了286年之久。在长达286年的时间之后,田家终于成了齐国的主人,这需要多么持久的耐心啊。
  从齐桓公时代,田完到齐国做了工正,到后来的田桓子侍齐庄公而得宠,这是第一阶段,期间大约为122年。
  在这122年的时间里,吕氏经历了齐桓公、无诡、孝公、昭公、懿公、惠公、顷公、灵公、庄公共九代国君。而田氏,则经历了田完、田孟夷、田闵孟庄、田文子须无、田桓子无宇五代,田家在齐国站稳,并且发展起来了。田完是陈国陈厉公妫跃之子,当田完出生的时候,按那时的风俗,陈厉公就为他占卜。得到的卜辞中说,这个孩子可不得了,他将来可能要拥有一个国家,但是这个国家又不在陈国,而是在其他国家,此事也并不应验在田完本人的身上,而应验在田完子孙身上。如果是在他国,必定是姜姓之国,四岳之后。陈国也不可能是两个同时昌盛,当陈国衰弱以后,田完这一支将要昌盛起来。
  这里所说的四岳之后,就是姜姓吕氏。据说四岳姓姜,是从炎帝经共工传下来的。借助着这一卜辞,就准备好了田氏将要取代齐国吕氏的基础。
  那么是真的有这个卜辞吗,而卜辞真能预测出来田氏可以取代齐国吕氏吗。其实我们当代人没有必要研讨其真假,只要尊敬古人的用心就可以 T,古人这么讲自有古人的生活背景和生活逻辑,那个时代很多人相信这样的事情。
  我们讲述薛国故事的时候,有时会提到蔡国和陈国,这些都是小诸侯。有个时期,蔡国和陈国的纠缠很多。陈佗是陈国陈文公之子,当陈文公去世以后,陈佗的哥哥妫鲍即位,这人就是陈桓公。妫鲍与陈佗是异母的兄弟。陈佗之母是蔡国女子,趁着陈桓公生病的机会,蔡国人替陈佗之母杀死了陈桓公妫鲍和陈国继承人,立陈佗为君。当陈佗即位以后,娶了一位蔡国的女性作为妻子。可是这位蔡女却和蔡国人乱来,做出为人不齿的事情,由于她常常回到蔡国去,陈佗也就常去蔡国。
  陈桓公的儿子妫跃、妫林、妫杵臼,非常怨恨陈佗,他们认为就是陈佗杀死了他们的父兄。于是兄弟三人就让蔡国人诱骗陈佗,并把陈佗给杀掉了。之后,妫跃自立为陈国的国君,这就是陈厉公。当陈厉公去世后,他的弟弟妫林即位,是为陈庄公。陈庄公去世之后,其弟妫杵臼即位,此9190即陈宣公。陈国也真是很乱,到了陈宣公二十一年(前672),陈国国位继承人御寇被杀。这事发生后,田完非常紧张,因为他与御寇相当友好,恐怕灾祸牵连到自己的田完,就出逃到齐国。
  齐桓公是一位非常爱才的人,当初管仲一箭差点射死他,他都可以因为管仲有大才而任用。现在从陈国跑来一位据说也很有才的人,齐桓公就想任用为卿。田完却推辞不做,田完说:“我这个寄居在外的小臣,有幸能够获得宽恕,免除罪过,得以放下负担,就已经是您给我的恩惠了,我很感恩,不敢再接受这么高的职位。”齐桓公还是不肯让有才能的人空置,就让田完担任了管理百工的工正。
  可能讲到这里,会有人想问,齐桓公如果知道那个陈国人将要取代齐国吕氏的卜辞,还会这么做吗?还是那个说法,我们生活于当今的人,不能完全以这个时代的思维去检验古人的话语,就只当齐桓公不知晓好了。
  齐国大夫齐懿仲看上了田完,就想把女儿嫁给田完为妻。齐懿仲为了这事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是“是谓凤凰于蜚,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卜辞说,有妫氏之后代田氏,将在姜姓那里成长。田氏五代之后,就要昌盛发达,并且还能够得到正卿的地位。田氏八代以后,地位之高没人比得上。于是,齐懿仲就把女儿嫁给了田完为妻。田氏后来做了齐国的国君,地位之高当然没人能比得上了。
  田氏在齐国的第一代田完,去世以后,谥号为敬仲。而田氏是世袭田完的齐国工正之职。田完生子穉孟夷穉,穉孟夷之子为闵孟庄,闵孟庄之子是田文子须无。田文子须无作为齐庄公之臣,深受齐庄公的赏识。当田须无去世后,他的儿子桓子无宇继承了田氏的官爵。
  田氏的田无宇,初涉齐国政坛时,是在齐庄公四年(前550),那时田家已经在齐国相当有影响了。齐庄公四年(前5301,田无宇力排众议,派齐军讨伐卫国和晋国,并且取得了胜利。齐庄公把自己的女儿孟姜,嫁给了田无宇,当田无宇的父亲田须无去世后,田无宇曾与孟姜一起,铸了一个铜壶,以资悼念田无须。这个“桓子孟姜壶”传世至今。
  自田桓子无宇事奉齐庄公起,经过田釐子田乞、田成子田常三代,齐国的国君吕氏经历了齐庄公、齐景公、齐悼公和齐简公。
  原来齐国公族吕氏执政依靠的力量,一直是高氏和国氏两家,这国高两家,同吕氏一样,都是出于姜姓,皆为姜太公之后,属于吕氏的旁支,吕、国、高三氏,其实是一家。在齐国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高氏、国氏世世代代都做齐国的上卿,在齐国,形成的是吕氏、高氏、国氏三家,共同保护姜姓社稷的局面。再后来,经过了反复的政治往来,到了田常作为齐简公的国相时,田氏就真正掌握了齐国的政权,历时了大概95年。
  十九、代姜齐田氏封侯2在齐国,田氏发展起来的主要手段,其一是施行新政,以争取民心。
  田无宇去世后,其子武子开和僖子乞继承了官位。田乞辅佐的是齐景公,为吕氏第25代国君。齐景公这个人奢侈成风,特别到了晚年,他更是好治宫室,聚狗马,喜奢侈而厚赋重刑。
  那个时候的齐国比较富裕,但富裕的是齐国的公室,不是民众,公室仓库里的布帛、稷粟都放得腐烂了,还生了虫子,但民众却生活无着,饿殍载道。齐国的劳役很多,无法忍受的民众幵始抗争,结果被镇压,被施以酷刑的人非常多。齐国遇到灾荒时,国君也不安排赈济。
  齐景公时的大夫田僖子乞,面对这些情况,觉得应该施行新政。他把齐国的量制由四逬制,也就是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十釜为锺,改成五逬制。国家向人民借贷粮时,用新制,而还贷时用旧制,这种做法就是在施恩于民。为此田氏得到了齐国民众的拥戴,田氏家族就更加强大了,这也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了。
  《史记•齐太公世家》中记载,齐景公九年(前539),齐景公派晏婴出使晋国时,晏婴私下里对着叔向说:“我看齐国的政权,最终将要归于田氏了。田氏虽无大的功德,但是能借着公事,施行私恩,当田氏有恩德于民众,就一定能得到民众的拥戴。”齐景公三十二年(前516年),有一天,晏婴陪着齐景公说话。齐景公看到自己那片豪华的宫殿,却叹气说:“这是多么漂亮的宫室啊!不知我死之后谁会据有这里呢? ”晏婴就说:“如君主所说的那样,恐怕应该是田氏了,田氏虽然没有大的德行,而对于民众有施舍。豆区釜锤等量器的容积,他从公田征税就用小的,而对民众施舍就用大的。如果君主您征税多,田氏给民众的施舍就多,齐国民众内心都归向他了。这样的话,您的后代如果稍稍怠惰,田氏如果没有灭亡,那么整个国家就一走要成为他们的了。”齐景公当然不愿意这个情况成为现实,祖先传下来的基业,怎能在他的手中丢掉呢。他想到这些更紧张了,就问:“对呀,那我应该怎么办?晏子说道:“看来只有礼能够制止这个事情了。如果我们的行为符合礼的要求,田氏家族的施舍就不能赶上国家,民心就不会从国君这里迁移。当农夫依然耕种看土地,工商之人不改行,士不失职,官吏不怠慢,田氏大夫就不能占取公家的利益。”齐景公说:“是这个道理,我没有做到。我从今以后知道礼可以用来治理国家了。”晏子给齐国的齐景公讲述道理,阐明了存在田氏取代吕氏的可能性, 并且还具体提出了阻止田氏代齐的办法。这办法的核心,就是要以礼治国。国家守礼后,士农工商四民才能各守其职,各守其业。如果齐国的大夫都不能以公肥私,不再作威作福,田氏就无法再施惠于采邑之外,利用齐国公室的财产收买民众人心。
  齐景公应该是很想接受晏婴的主张,可是他回头已晚,面对困局无能为力了。虽然齐国也采取了一些限制田氏家族发展的手段,但是田氏并不甘心受制,齐景公的手段也并不得力。齐国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公元前545年时,齐国的大族田氏,联合了鲍氏、栾氏和高氏,一起击败了执掌国政的庆氏。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齐国政局改由栾氏和啬氏控制。在公元前532年时,田氏家族再利用栾氏和高氏之间存在的矛盾,联合了鲍氏,对栾氏和高氏各个击破。然后又把先前流亡在外的齐国公子公孙召回国内,并归还给他们原有的封地和财产,以此获得了齐国公族的齐景公是在公元前490年离世的,他在位时间长达58年,这58年也是田氏持续发力的时期。齐景公之后,是由晏孺子荼-、悼公阳先、简公壬相继为齐国的国君,但这三位国君在位时间,加到一起总共也不到10年。
  在齐简公阶段,田常和监止一起,出任齐国的左右相。田常比较忌妒监止,因为监止更受齐简公的信任,这令田常不能专权,很郁闷。于是,田常就使用其父僖子的招数,用大斗把齐国公室的粮食借出,再用小斗从民众那里收回。为此齐国人都很感谢田常,有歌颂扬他:“老太太采芑菜呀,送给田成子!”这些情况齐国的一些大夫看在眼里,都觉得不正常。大夫御鞅就给齐简公进谏,他说:“田常和监止二人,不可共立,还是请君主您来做出选择吧。”但齐简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最好的选择,并没十九、代姜齐田氏封侯39有做什么。
  194这样持续下去的结果,就是齐国的民心背离了吕氏,如流水一样,流往田氏家族,田氏彻底获得了齐国民众的支持。
  3这些年,田氏家族是既有耐心,又有策略。先前齐景公生病时,让国惠子国夏、高昭子高张二相辅佐他的宠姬芮子生的儿子荼为太子。当齐景公去世后,荼就即位,史上称其为晏孺子。这个局面田乞并不高兴,他是想立齐景公的另一个儿子阳生即位,因为阳生和田氏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当晏孺子即位为齐国国君,阳生就跑到了鲁国。
  田乞不甘心,他表面上拥护高、国二相,对国君也是非常支持,暗地里却在齐国大夫之间,进行挑拨。田乞告诉高、国二相:“起初咱们齐国的各位大夫们,都不愿意立孺子,当孺子即位为国君后,由您二位任相国,现在这些大夫们人人自危,要图谋作乱。”然后,田乞又跑到大夫们那用,说:“高氏真的可怕,我看趁着他还没动手,我们先干吧!”齐国的大夫们也很害怕,就都依从了田乞。
  于是田乞和鲍牧带领大夫们,领兵进入宫廷。高昭子听说有变,就与国惠子去救国君。当忠于齐国国君的军队失败后,田乞的手下就去捉拿国惠子。国惠子只好跑往莒国,晏婴的儿子晏圉跑到鲁国。
  取胜后的田乞,派使者至鲁国接回阳生。阳生回到齐国后,先是藏在田乞家中,田乞对大夫们说:“我们田家的母亲祭祀后,留下了酒食,现在请各位赏光,来聚会饮酒吧。”当齐国大夫们来到田家赴宴时,田乞就把阳生给装在一个口袋里,放在酒席中间的座位上。大夫们饮酒中,田乞打开口袋,放出了阳生。田乞说:“这才是我们齐国的国君啊!”于是,大夫们都俯身拜见,当场订立了盟约,拥立阳生为国君。田乞又说:“我是和鲍牧共同谋划拥立阳生的。”鲍牧却并不买账,很不高兴地说:“难道大夫们这么快就忘记了景公的遗命吗?”看到有些大夫想反悔,阳生就给大家叩头说:“凡是看得上我的人可以立我为国君,看不上我的就算了。”鲍牧怕灾祸落到自己身上,只好说:“既然都是景公之子,怎么不可以呢!”就这样,大家在田氏的家中,确立阳生为齐国的国君,此人即是齐悼公。齐悼公即位后,派人将晏孺子驱赶到骀,并杀死了孺子荼。田乞如愿以偿,出任了齐国的相国,自此独揽齐国军政大权。当田乞去世后,其子田恒为相国。
  当初在田家,鲍牧就表现出与齐悼公不和。后来,他果然杀死了齐悼公。
  齐悼公之后,齐国人拥立了悼公的儿子壬为君,其即位后为齐简公。田恒与监止一起为左右相,辅佐简公。
  监止有位同族,名为子我,子我平时与田氏不和。田恒有一位远房同族,名为田豹,这位田豹一直在子我的手下。有一天,子我告诉田豹:“我想把田恒的家族直系子孙都给杀掉,然后就由你来掌管田氏宗族。” 田豹一听大惊,尽力掩藏住情绪说:“我只是田氏的远房啊。”然后跑去告知田恒:“子我就要诛灭我们田氏了,如果田氏不先下手,灾祸就要到来了。”由于子我是住在齐简公的宫里,田恒兄弟4人就带兵,乘车入宫,去杀子我。当时齐简公正与宠妃们饮酒作乐,有人向他汇报田恒带兵入宫,就想驱逐田恒。齐国的太史子余心向田恒,他说:“田恒并不敢作乱,他十九、代姜齐田氏封侯这是要为国除害啊。”齐简公才没有行动。
  田恒听说齐简公曾为此而发怒,就恐怕齐简公杀自己,想出外逃亡。同族人田子行提示他,迟疑不决才是事业的大敌,于是田恒就全力进攻子我。子我和监止失利后也想逃亡,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田恒的部下追上杀死。
  齐简公听说子我和监止被杀,很害怕,就也出逃,跑到薛地一带,被田恒的手下追上杀掉了。
  田家在齐国发展到现在,已经是权势熏天了。简公死后,田家安排简公的弟弟骜即位,称为齐平公,由田恒出任相国。至此,田家拥立了自己所需要的君主,完全控制了齐国的政权。属于姜家的高氏、国氏、卢氏等世卿大族,被田家陆续削弱,齐国的吕氏公族基本孤立了。
  发生在晋国的三家分晋,与发生在齐国的田氏代齐两件事,是由春秋走向战国的标志性事件,而这两个事件还有一定关联。
  还是在齐景公五十五年(前500)时,晋国的大族范氏、中行氏出于反对晋定公行动的需要,就到齐国来借粮。当时,晏婴已经去世了,齐景公失去了晏婴的辅助,更是行动无方,按常理来说齐景公肯定不应该支持范氏、中行氏反对晋定公,田常却劝景公,说晋国的大夫范氏、中行氏对我们齐国曾有恩德,现在我们不能不救他们。于是,齐景公就派田氏救范氏、中行氏,借粮给他们。
  田家作为齐平公的相国,掌控了齐国政权,但怕诸侯会盟攻击自己,为了安定邻邦的情绪,获取外部诸侯的支持和信任,就主持把齐国先前占领鲁国、卫国的土地物归原主。另外,还与晋国的韩、魏、赵等大族订立了盟约,对南方的吴国、越国派出使节通好。
  拥有绝对权力的田家,继续扩展利益,拓展了自家的封地,以安排更多的田氏宗族。在田恒为相时,把齐国自安平以东到琅琊的土地,割给自己作为封邑。这个封邑的面积,已经比齐平公的食邑还大了。
  在田襄子盘作为齐宣公的相国时,他的兄弟和本族人都做了齐国大小城邑的大夫。当晋国的韩、赵、魏三家杀死智伯,瓜分了智家的领地,齐国的田襄子也让他的兄弟和韩、赵、魏三家互派使者。
  公元前455年到前386年的69年间,是由田襄子盘作为齐宣公的相国,到田和列为诸侯的一个阶段。田家这边经历了田襄子盘和田庄子白两代,而国君吕家则经历了齐宣公和齐康公两代。田家经过漫长时期的努力,取代吕家成为齐国之主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田襄子去世后,其子庄子继承了相位,继续辅佐齐宣公。田家对内治理齐国,对外开展武力扩张。在齐宣公四十三年(前413),齐国进攻晋国攻击了晋国的黄城,围困了阳狐。第二年又进攻鲁城、葛邑和安陵。
  田庄子离世后,田悼子继任齐相。齐宣公四十八年(前408),齐国军队夺取了鲁国的郕城。齐宣公四十九年(前407),齐国讨伐卫国,并且攻占了卫国的贯丘。
  齐宣公在位时间很长,这期间田家换了几代人做齐宣公的相国,终于在齐宣公五十一年(前405),齐宣公去世了,其子吕贷即位为齐康公。这位倒霉的齐康公,就是姜齐的最后一位国君。
  当田悼子去世后,由田和继承齐国相国。齐康公在位期间沉溺于酒色,不理朝政,本来田家就在齐国一家独大,齐康公再没有志向,姜齐之国就完全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了。后来田和就把齐康公迁到海滨,送给他一座城,作为食邑,以便齐康公祭祀祖先时,能有一些属于自己支配的费用。
  齐康公十八年(前387),齐国的田和与魏国魏文侯在浊泽相会,田和求魏文侯代告周大子,请列为诸侯魏文侯不负田和之托,派使臣把此事报告给周天子,请求立田和为诸侯。
  其实,田氏代齐已经是事实,只等周王室这一道手续了,如果周王室对此不闻不问,留下一个事实上已经由田家执政而没有国君的齐国摆在那里,才是不合礼制。不久,此事果然就得到了周天子准许。齐康公十九年 (前386),田和正式成为齐侯,列名于周朝王室。
  自此,齐国的姜吕政权正式由田氏取代。这一时期前后,齐国吞并了薛国,后来的齐湣王封田婴于薛国,任薛古国也就完成了使命,历史进入到了田薛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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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国沧桑

《薛国沧桑》

中华民族能够在漫长的历史时空中,虽饱受磨难却一直兴盛不衰,正 是因为深深根植在历史记忆中的优秀传统价值精神,塑造了我们自强不息 的人文性格,并且还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依然提供着不竭的动力,激励 着我们追求高尚美好的生活。古薛历史发展进程中,有许多积极的内容, 如崇德向善、孝悌礼义的习俗风尚,扶危济困、见义勇为的价值取向,至 今还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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