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庄东辛村惨遭大劫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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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图书
唯一号: 151020020210000770
颗粒名称: 羊庄东辛村惨遭大劫碑
分类号: TS951.3+3
页数: 6
页码: 305-310
摘要: 羊庄东辛村惨遭大劫碑现存地点:羊庄东辛村“刘门悲冢”墓园内立碑年代:民国十九年即1930年距今时间:88年碑文作者:刘延德东(上)辛庄村地处羊庄镇驻地东南6.9公里处的北山坡上,目前有600多口人,村内至今存有寨门、炮楼、石板房、茅草屋等古代民居建筑多处,另有一处“刘门悲冢”墓园。
关键词: 石碑 羊庄东辛村 大劫碑

内容

羊庄东辛村惨遭大劫碑现存地点:羊庄东辛村“刘门悲冢”墓园内立碑年代:民国十九年即1930年距今时间:88年碑文作者:刘延德东(上)辛庄村地处羊庄镇驻地东南6.9公里处的北山坡上,目前有600多口人,村内至今存有寨门、炮楼、石板房、茅草屋等古代民居建筑多处,另有一处“刘门悲冢”墓园,记录了民国年间发生在该村的一起惨案,2014年被国家住建部、文化部等公布为“中国传统村落”。
  今年盛夏最热的一天,我们来到该村寻访,首先由刘兆君老人(71岁) 带我们走到村南“刘门悲冢”门前,向我们讲述了发生在该村85年前的一起惨案,我进到墓园里,静静读过《惨遭大劫纪念碑》碑文,看着那东辛村寨门现存炮楼些长满荒草的坟头,又向刘大爷打听了那起惨案的经过:刘兆君的爷爷刘延德弟兄六个,刘延德行五,只有他读过书,是刘姓宗族以及上辛庄村的“人头”。民国十九年即1930年夏天,“东北山涧贼等蜂拥蚁聚群伙三百余名始来羊庄劫架抢夺”(一一原碑文如此,推测应为滕东山里抱犊崮一带的土匪),于闰六月前六月十二一早将上辛庄村包围并攻打,“炮声惊天,威诈雄猛。寨人不慌不惧,严守坚牢炮击贼匪,死伤十数余名……” 一直打到黄昏时分,上辛庄寨内刘门悲冢 “内绝子弹,外无救援,空手无策,退归小楼,贼匪得势,偎靠楼前,抱薪举火,霎时烈火冲天,楼内人齐声叫苦喊天呼地,哭声震野,神鬼皆惨……”当晚贼退时“全村牲畜财物(被)劫掠一空,(绑)架人两名,焚烧小楼两座,草房五十余间……”楼主刘延孟全家24口、刘兆银家18口、刘延柱夫妻2人、刘大全家3人等共计49口人皆被烧死……刘兆君、刘绪之(74岁)等老人带我找到村中当年被焚炮楼地基处, 又遇见另一妇女(54岁),她说她的公公老爷(丈夫的爷爷)刘绪页七岁时遇上那次土匪烧楼事件,被楼上大人从着火的炮楼上仍进地下粪坑里,土匪走后又被捞上来,竟然被抢救成活;她婆婆奶奶从楼上跳下来摔断腿落下一辈子的残疾……大火熄灭后,49具尸体大都被烧得不成人形,还能认出的,由各家自行安葬;实在辨认不出或尸体残缺不全的,被集体埋葬到村南西山坡处的“刘门悲冢”,以坍塌的炮楼残石修起墓园围墙,并立碑志念,刘兆君的爷爷刘延德撰写了《惨遭大劫纪念碑》碑文,记下上(东)辛庄村的这一惨案!后来“文革”时墓碑被砸烂,围墙被拆走建了村中小学校,直到2009年才在刘兆君、刘绪之等人的操办下又重立新碑,再建围墙,恢复了这一纪念性遗迹,也算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至于上辛庄村与土匪“结梁子”的原因,我问了刘兆君老人,他大致猜测了两个原因,他也是听他爷爷说的,他爷爷刘延德活到89岁,三十多年去世。刘兆君至今还保存着他爷爷所写的 《惨遭大劫纪念碑》手稿,我去他家拍到了,还见到刘氏历代所修的几个版本的《刘氏家谱》…… 羊庄东辛村惨遭大劫碑刘延德老弟兄六个,再加上叔兄弟堂兄弟多人,在上、下辛庄村自然有一定势力,此前曾抓了那帮土匪中的两人送官,后来在那次守卫寨子的战火中又打死了土匪头子的外甥,因此才激起土匪烧楼屠村……“老幼男女,同被焚杀,同为枯骨,同葬荒山,哀哉,天地为愁,草木悲凄,死者冤,死者屈,精魂何倚?神鬼流离(见碑文)……”惨案发生后,上辛庄村人咽不下这口气,刘延德带领族人前往滕县城告状伸冤,适逢山东省主席韩复榘带兵前来滕县剿匪,于是刘延德等趁机在滕县火车站下拦轿喊冤,韩主席当场写下批示,于是刘延德等6人拿着韩主席手谕前往土匪藏身的淮南煤矿抓人,共抓来7人,其中有作为土匪内线(钩子)的下辛庄村人魏学士、陶山西村人孟广山,还有一名土匪头子,此三人于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被枪毙,另4个无命案的兵丁释放……附:羊庄《刘氏族谱》简介去羊庄东(上)辛庄村采访,除了参观该村古村落外,还在村民刘兆君 (71岁)家中见到三套不同年代的“刘氏家谱”(如图)。粗略翻看一下,年代相对较早、内容较为丰富、有一定版本价值的是落款“己未年小阳月、滕县聚文斋石印”的《滕阳东辛村刘氏族谱刘氏家乘》(六卷本)。结合该谱最后一篇由“十二世孙(刘)励锋敬识” 的《重修家谱序》落款“同治八年岁次己已”即1869年推测,清朝咸丰九年即1859年“己未”后的下一个己未应当是民国八年即1919年,即该石印老谱印刷出版于1919年。
  该家谱前共有三篇序文,第一篇是“七世孙(刘)扶曦识”、写于“康熙三十三年岁次甲戌(1694年)夏四月十八日”的《家谱自序》,介绍"前此无谱……有像藏于高伯祖家,传之讷然公,壬戌、壬午两遭变乱,不知何时散亡,世系渊源遂不能考……庚午夏偶阅宋苏氏族谱,因定一稿;既又参阅宛平师并吾邑龙氏家乘,又定一稿;今则三易稿矣……余家世居邑东南木时村,壬午(明崇祯十五年壬午即1642年)冬吾父避地邑西,依余舅氏佩公二载余,又居城数载。丙申春卜居三里河,与族人异地而处,恐久而与族人远也,谱逾不可不修也……”第二篇序文是“十世孙(刘)瑛燦敬识”,写于“乾隆三十六年(辛卯即1771年)”的《重修家谱序》;第三篇是“十二世孙(刘)励锋敬识”,写于“同治八年己已(1869年)”的序:“吾家宗谱原有成编,因遭李九(自?)成之乱,遂至残缺…后吾太高祖、康熙戊辰进士桃麓公(即刘扶曦)寻端竟委,详为考核,手订一编…乾隆三十六年吾从叔祖(刘) 瑛燦公复取旧谱重加修辑……”这三篇序文,连同刘瑛燦的另一篇《刘氏重修家乘跋》,前后连续,内容相继,分别是刘氏七世孙刘扶曦于1694年、十世孙刘瑛燦于1771年、十二世孙刘励锋于1869年撰写,叙述清楚,源流明确,表明了该家谱的价值。
  其中,第一篇序文的作者刘扶曦可是滕地的名人,他是清朝康熙二十七年(戊辰即1688年)甲科进士,父亲刘恂为康熙十八年岁贡,父子两人姓名、科考、事迹、诗文载于清康熙版、道光版《滕县志》“选举、人物(儒业)、艺文”中。父子二人皆有传:“刘恂,字长孺,族居滕东南狐台山之木时村,世有闻人,父(刘) 行恕方严嶽嶽,秉性孝友,生五子,公其一也。幼颖悟倜傥好奇,数岁侍父病能尝药。壬午之难承父命先期携子去,城陷得不死,避地依外家…… 子(刘)扶曦戊辰成进士”。《滕县志•艺文》中收有其《邑侯李公凿池种莲记》一文,家谱中亦附录。该《传》记载与《家谱》序文记载吻合,皆提到明末战乱刘家避难迁徙的经历,相互印证,应为史实。
  “刘扶曦,字起之,一字若木,先世居木时村,村去桃山为近,筑桃麓山房,学者又称桃麓先生云。父(刘)恂,母李氏,有子男、女各一,女字李如畀,以节著;男即桃麓公也。方六龄,书一过辄上口,时号奇童…通世务,为肢庠翘楚,太翁与之约判读书、应世二途,而父子分其任,公遂一意潜修,然以文字受知当事诸贤达…辛酉(清康熙二十年辛酉即1681年)始膺乡荐…戊辰(康熙二十七年戊辰即1688年)捷南宫,依恋慈闱不肯从事选人,乙亥截取,一踏春明门拂衣急归,为诗二章别同榜诸君,有负米垂纶之句…所著书如《枚徘集》《爱景堂诗》多散佚不可考,独《四书文》,任切庵(任玑,时任滕县令)序而梓之,行于世”。《滕县志•艺文》中收其《重修城隍庙碑记》文、《过薛城》(家谱载题目为《薛城怀古》)诗二首,家谱第六卷中亦有附录,仅题目及个别字句不同。
  该家谱第六卷附有刘氏历代文人作品以及与他人相互唱和诗文,除 《滕县志》收录的几篇外,还有“庠生应吕公著”《大山口盘古氏、观音大士、后土神祠碑记》;“明经长孺公著”《木时东岳庙碑记》;“进士桃麓公著”的《见月堂传稿序》文、《天津卫早发途次写怀》诗、《归自都门留别诸同年二首》诗(其一):赋归不是去官人,把酒关亭愧此身。
  暂到京华惜去住,岂缘箕颖自遭迆。
  桤桃乞种酬觞詠,鱼亥旁搜辨假真。
  倘得百龄沾异数,何妨负米又垂纶。
  谱中还收有“泾阳任玑”《送二水刘世兄赴秋闱》诗,任玑曾是清朝康熙年间滕县县令,赏识刘扶曦才华,曾安慰刘扶哦说:“子非池中物,风云自应有期,倘终不第,吾当抉一目谢子! ”(见《滕县志•刘扶曦传》) 后来还为刘扶曦印书作序……另还有“德州孙勳”《送二水刘世兄雨中发邾城道》《重过滕阳见简书奉若木刘年兄》等诗,这位山东德州籍的孙勳(rang)于康熙二十四年即1685年早刘扶曦三年考中进士,后来曾任福建乡试正考官、提督贵州学政、翰林院侍讲、大理寺少卿等官,著有《鹤侣斋诗文稿》等。值得一提的是,孙勳的外甥宋弼,是乾隆十年(1745)进士,担任翰林院编修,负责《续文献通考》的资料采集和文字加工,宋弼曾诗断滕州“白花官司”:他在任泺源书院山长时曾路过滕县,饱览滕地的风景名胜,也对前人描写滕县的诗文进行评论,以《过滕县》为题抒发了情感:滕县花开白似银,长蘅佳句最清新。
  王郎曾此添惆怅,况是寒天过小春。
  诗中的“长蘅”是李流芳的字,“王郎”是指王渔洋。从明代的李流芳到清代的宋弼,时约200余年,再加上清朝的梁诗正、梁覆绳爷孙,5个名人写诗反复争论,最后才由宋弼弄清滕县确如李流芳诗中所描写的“谷城山晓青如黛,滕县花开白似银!”

知识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出版者:中国文史出版社

石碑,镌刻着文字,记载着历史,书写着文化,传承着文明。然而经过岁月的磨砺,风雨的侵蚀,战火的蹂躏,人为的破坏,古滕大地上至今所剩古碑无多--民国版《滕县金石志》上所载的滕地历代石碑,在不到一百年间竟毁损、消失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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