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永兴庄土地祠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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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图书
唯一号: 151020020210000744
颗粒名称: 界河永兴庄土地祠序碑
分类号: TS951.3+3
页数: 8
页码: 137-144
摘要: 该地先后易主为张姓、司姓、李姓,虽经三次转售,然而“永兴”的名字没变。要使一个地方地灵人杰,就要有神灵庇佑,况且我们自古就有建城隍庙、土地祠的传统,永兴庄虽然小,但也不能没有神灵保障!
关键词: 石碑 土地祠序碑

内容

界河《永兴庄土地祠序》碑现存地点:界河镇驻地京沪铁路桥洞东侧立碑年代:嘉庆元年即1796年距今时间:222年碑文撰者:增广生李尚文2010年春天曾跟界河籍的王中先生去北界河村寻访,找到村中的一座石桥,是过去老“官路”上的遗存,旁边还有座古戏台基址,在104国道、京福高速公路通车以后,那条古代“南京到北京”的“官路”就废了,成为“北界河小学”门前的一条普通村路,每天走过几次的孩子们也未必知道其来历和历史了一一就在他们眼前的这条“官路”上,几百年来走过多少进京“赶考”的书生秀才、举子文人,以及“金榜题名” 的进士状元、达官显贵一一读明、清文人的笔记作品,如汤显祖、李开先、李流芳、王士祯、吴伟业等名人都走过这条路,并沿途留下“题壁” 的诗篇..在村中“老官路”旁的古戏台前,王中先生跟偶遇的当地一位老者同坐在一个石碌碡上抽烟聊天,我给他们拍照,也拍下放学回家继续走在古“官路”上的村童们,问孩子们“界河”村庄名字的由来,大都摇头不知一一岂止他们不知自己村名的由来,今天打电话向济南的王中教授问询界河村头这块“永兴庄碑”的来历,连七十多岁的“邑人”王老爷子都说不清了,只说是块古碑,他过去见过:“有年岁了”……是啊,有年岁了。年岁是把杀猪刀,能把记忆也砍掉,这块碑才两百年多一点,如今就连个“永兴庄”都搞不清楚了,假如连这块碑也被破坏消失了呢?我们还能知道过去的什么?碑文大意为:永兴庄是张姓所立,起名“永兴”,也是表达美好愿望。该地先后易主为张姓、司姓、李姓,虽经三次转售,然而“永兴”的名字没变。要使一个地方地灵人杰,就要有神灵庇佑,况且我们自古就有建城隍庙、土地祠的传统,永兴庄虽然小,但也不能没有神灵保障!所以村民们积极筹集人力物力,建成了该土地祠,好歹让土地爷有个安身办公的地方,也让后人看到“永兴”之名而“永远振兴”……碑上说:“是村立自张姓,不仍属于界河,而特名其庄曰永兴,可谓言志”--既然不属于界河,那就是相邻的邹县了,邻县乡村里的石碑,怎么越过两县之间的 “界河”跑到滕地来了?邹城如今还有“永兴庄”吗? 抑或者是当年修筑津浦铁路时拆迁了的村子?界河也是个古村了,从明朝时起就是贯通北京和南京南北大官道上滕县境内段的北边起点,滕国故城文公台碑廊内至今存有明代滕县县令赵邦清立的一块《滕县官道碑》,开头一句是“滕县系九省通衢”,结尾一段记:“自北界河起,至南沙沟界牌止,共修理过官道一百三十里”。明碑上所记“北界河”即指此地,我们曾在界河南岸一户人家门口找到一块古代滕县与邹县分界的石碑,碑上记载着以此碑为界,南至滕县县城、北到邹县县城的里程距离一一至今,界河村仍然是滕地最北边境的村落,而明碑提到的南境,在如今微山岛东侧的沙沟,己划为另个区域了……《滕州日报》曾刊登过孙清鼎先生写的一篇《荒村余古驿》,文中提到明朝有两位官员路过界河驿时分别写过《晚秋饮界河驿》和《报满北上卧病界河驿诗》的诗,证明“界河”村名,己有了四、五百年的历史。
  界河永兴庄碑那么这个“永兴庄”呢?为什么在二百年后消失了?碑上所记的“土地祠” 更是没了踪影……碑文还解释了建土地祠的原因与道理:“州县有城隍,庄村有土地,永兴虽小,讵无保障? ”并说:“鸠工庀材,创建此词,以壮观瞻,虽不足以妥神灵,则有余夫……又以使后之人顾永兴之名而思兴之”……永兴,永兴,村名中带个“永”字就能“永远” 了吗?经过上世纪那场“浩劫”之后,中国大地上的土著神灵大都被打倒摧毁:泰山奶奶、王母娘娘、玉帝、阎罗、城隍、山神、土地,甚至灶王爷、石婆婆等大小“领导”皆开除下岗,普通百姓在失去精神寄托和灵魂庇护的同时,也消失了敬仰与畏惧,于是,山神庙中造假货,土地祠成制毒窝,“永兴” 村名变空壳……王中先生提到:自古邹、滕两县以“界河”河道为县界(这也是“界河” 一名的由来),形成隔河相望的南、北两个界河村,北界河村在解放后的“人民公社化”时期才划归滕县;孙清鼎先生也考证明朝时“界河驿” 建在河北岸,即今天的北界河村址,属邹县管辖——这就形成历史上的“一村跨两县”格局……今查《界河镇志》,记载北界河村于1945年划归滕县,不是王先生回忆的“人民公社化时期”。抑或两县区划屡有变更耶?更或“界河”改道,“十年河南、十年河北”耶?(该文发表于2014年3月4日《滕州日报》)附:听王老爷子讲界河过去的事情2010年春天跟滕州界河籍作家王中先生去界河镇北界河村寻访老 “官路’’的遗迹,王先生偶遇本村一位八十多岁的乡党,七十岁的王老爷子赶忙近前“上”烟,两位老人坐在古戏台旁的石桥上边抽烟边攀谈起来,“拉呱”说的当然都是过去的事情,说起他们小时候共同见过的那条南北大官路……老哥俩坐在村中古道石桥上拉呱,见我带着相机,就让我给他们拍照留念(如图),一位七十岁,一位八十多岁,都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界河籍的王中先生后来离开老家进了省城,当了作家,成了名人,如今又回故地,见到老乡,自是多了一层乡情和亲情……我后来再看两位老人的合影时,无意中就有了对比和参照:都穿布鞋,一白袜新鞋走地毯,一旧鞋光脚踩土路;一裤缝笔直常熨洗,一裤短缅裆褶皱多;一五指柔软富裕态,一辛苦劳作老农相;一衬褂束腰时尚夹克衫,一敞怀不整老旧中山装;一面孔白皙 界河村合影架眼镜,一胡子拉殖沧桑容……他们脚下是南来北往的古老官路,身后是上演人间故事的戏台,旁边还有几个放学的村童走过,孩子们可知每天经过的这条村路,几百年来有多少历史过往,风云际会:燕王扫北、清兵南犯、民国北伐、日寇南侵、北上抗日、过江南下……几多历史的活剧,都曾在这条路上上演……拍照时我特意把两个孩子放在照片背景里.•他们都是界河人,前面两位老人在回忆他们小时候的故事,后面两个村童在度过他们快乐的童年——等多少年后,后面的两个孩子也都老了,他们也会来到这座石桥上,一同回忆曾有两位祖辈的老人坐在石桥上一起照相么?又或者多少年后,这两个孩子的命运经过岁月的淘洗和磨炼,是否也会有城乡、穷富、高低、贵贱的差别……兹记下2010年冬天王老爷子所讲述的他年轻时的故事:讲述人:王中先生,70岁,祖籍滕州界河单马场村,剧作家,现居济南讲述时间:201◦年冬天腊月初八下午讲述地点:滕地一澡堂子讲述缘由:我们一同泡澡时聊天,笔者请教他几个关于他的话题讲述内容:(未经讲述者审阅):修水库我(讲述者王中)十六、七岁的时候,被派到东山里修水库,就是今天的马河与岩马水库。当时出河工修水库是个苦差事,因为我家庭出身成分不好(是“地主”),就被派去了,大冬天里挖土运土,用一种前后都有辕子的独轮车,有时就光了膀子干一一那时穿乏筒子棉祅,就是没有内衣,连裤头也没有,一脱就光了脊梁,有一天晚上我请假回家--必须先请假,不然山坡上站岗的民兵遇见会开枪的,走三、四十里路回家,让俺娘给我接棉裤的裤腰,一直接到胳肢窝下边,再回到工地干活,我就主动给队长说:咱扒光脊梁干吧——哈哈,反正我不冷了,哈哈…… 水库修完也没让我走,汛期看库,第一年就差点决口,幸亏连夜动员人力堵口子,那个年代动员的能力强,不然滕县城就被大水淹了,用小车推土,连车子也埋进大堤里……笔者感触:在那艰苦岁月,苦干加巧干,既表现了自己,也保护了自己,在那时聪明就显露出来了。2007年又维修马河水库,申报国家投资项目,叫“除险加固工程”,花了1.2亿……闯关东从水库回来,我饭量大,眼看家里那点粮食不够吃,就想去东北找活干,主要是为家里省粮食。当时我老婆刚生孩子才满月,那也得走呀,于是就去了东北,去找我大哥,就在今天的牡丹江北边,靠近虎林了。我一去才在我大哥家吃了3天饭,俺大嫂就给脸色看了,干什么活呢? 大哥给我找了个,就是去当地的小煤窑里背水,私人挖的小煤窑,没有抽水机,用铁水桶人工驮着往外背,人背水爬着出来——我一看这活不能干,要命呀,就又找别的活,碰巧缺个放羊的,于是我就去放羊了。我从老家出来,怀里揣了本书,1957年版的《中国文学史》,我记得很清楚,郭沫若题写的书名,放着羊坐在高坡上看书,那日子过得恣(舒服)……这中间还发明了给羊绝育的技术:因为我看到冬天里母羊生的小羊羔都给冻死了,就想改变它们怀孕时间别赶在冷天生产,于是就在羊后腿两边绑上两块木板,让羊交配不成一一后来我回来了,当地人还批斗俺大哥,把这个作为我“破坏生产”的罪状一一后来怎么回来的?当时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俺奶奶还在,俺弟兄三个都闯东北了,我是老三,总得有个回去顾家的——我老婆孩子都在老家,那只有我回去呗——前后在东北过了半年多……笔者感动:外出谋生不忘看书学习兼搞发明,奠定了其日后成为剧作家的基础。只是,耽误了羊的性生活……光腚背石头问:传说你夜里光着身子在火车站扛大包是怎么回事?答:那时不光我光腚干活,都只有一条裤衩子,抗石头磨烂了怎么办? 夜晚都光着腚干活……我从东北回来,教了一阵子小学,后来被村干部告发,说我一个“地主羔子”怎么能教“贫下中农”的孩子?我就去了采石场打石头,就是开山劈石,打成石子,那武汉长江大桥的桥墩子就是用了我们打的石子……当时干活很累,累得我没办法了,就想点子:怎么才能像干部那样不干活呢?我认字呀,于是我就写标语,在工地周围写“大干快上’’那样的标语口号,在山头上写,有一幅标语在山下几十里外都能看见,还画放炮的安全距离线,编写放炮打石的操作指南,总之就不干那力气活了。后来有人不平衡,说累活危险的活也得轮着干,我没办法了,就练打锤,先中锤后大锤,反打正打转着花地打,我都学会了。还有点炮,为节约,放炮的火药捻子都很短,我年轻气盛,没人教,也去点了,用香头子点火药捻子,第一次没经验,才点着一根就被火喷摔倒了,眼看快炸了,这时俺村的一个大哥一把薅起我拉到后面的沟里躲起来,才躲过了爆炸,也算捡了一条命,所以我至今每次回老家都要去看看那个大哥……笔者感慨:一个人会识字写字,有时还是有点好处和用处的!老先生是吃过苦的人,青年时代屡遭磨难,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一这也成就了他如今的智慧和豁达一•所以我尊敬他、敬仰他、服气他: 自古雄才多磨难,老先生亦然!注:王老先生一口地道的滕县土话,说得很传神生动,我事后凭记忆记录了这些,好些方言土话打不出那字,减弱了老先生口头叙述语言的神采——或者我的记录也有出入——特此说明。又:转另一文友(姓名不便公开)所写的美文,讲述的也是王老爷子的故事:某先生,名中,善国界河人也,年愈耳顺有五。先生善编戏,先在善国小城文化口谋生数年,后顺应形势为国策呐喊调至省计生委宣教中心专司编剧,虽已在济南府退职,然地方名人声誉日隆,故有文人酒肆坊间流布其诸多轶事。
  初识先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乙酉年再见已是二十年后再相会。因与其公子同龄且熟,见面遂以“爷们”相称。先生知我在企业内任宣传部部长,就笑,以长辈口吻说“宣传部长很好干,吹牛B,日大蛋”。我亦笑,于是探讨,前三字好理解,而后三字如何理解呢,或者说意思为何?先生说这是个课题,你要研究。
  先生当年在善国时连个小股长亦没混上,到济便弄了个主任职。锦衣还乡,便有文化局长设宴招待如此省里领导。此公原是先生之上级也,现甘居下位,无论文化不文化,只要是官场,均有趣也。席间,酒让局长有了兴奋,禁不住想对昔日不服管常犯自由主义的旧属下以心易心,问先生,现在当了领导习惯否?先生曰,慢慢习惯。局长问,这可知道文化人不好领导了吧?先生诚恳答曰,刚开始不行,后来我把你治我的法一试,他们可听话了。
  地方某市有一副书记,年轻气盛,颇有官样,名怀春,识先生后递名片,先生手捻名片笑而不语。副书记究其故,先生言你这名字起得有意思。副书记便得意,说小时是他的老师起的,并言师如何喜欢他,并问先生好在何处。先生认真说,此名有讲,从雅里说,《诗经》云“有女怀春”啊。顿,又不语。副书记忍不住,问还有什么讲。先生说,从俗里说,猪打圈子、羊欢羔子、狗吊秧子,都是怀春啊。
  先生某日搭火车,对面有一少妇颇有姿色且不耐寂寞,搭讪而识,问先生名字,先生实言告之,妇人问,什么中啊。先生遂用手势比划,左手拇食指做“口”状,右手食指做“1”状,交在一起,说,就是这个中就是这个中。背后巧被乘警见,以为调戏良家妇女,呵斥。先生曰,我在做象形文字中啊,并掏出工作证以示其诚。少妇掩嘴笑,民不告官不究。乘警走,少妇嗔曰,你这老头怪能呢,没有人时你把手指放进去,有人问你就拿出来。先生默笑。以后故事,先生不再道也,留下想象。
  先生成份不好,年轻时正是惟成份论时代。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先生识得一马姓年轻女子颇有眼法,甚喜,遂追,终得芳心。在定终身前,先生告之曰,我家是地主,你怕不怕。马姑娘笑言,怕什么怕,我家地主比你家大。原来马家真是个有名的大地主家,真是小巫见大巫。终结秦晋,让先生为少时的轻狂妄言一生惭愧。
  先生年愈花甲后爱车,自己有私房钱若干,想购车,家人虑其年高,不允。先生求其子,公子不好明拒,曰,你只要考上了驾照就买。不料先生潜心习车,修成正果,成为驾校年纪最高,学成最快之优秀学员,且学车之机顺便用了一下专业,其自编学车口诀先手抄本传播后成为驾校教材,一时洛阳纸贵。驾证上午到手,下午遂购三菱自动手挡两便车,从此自驾夜伏昼出车行天下。子犹悔,召集家庭会议,想约法三章。先生曰,小乖乖,狗日的,晚矣。
  危言曰:夫人生如先生者今罕也,见女能爱,见官能欺,见车能开,见景能诗,见笔能写,见酒能饮,见肉能吃,见琴能抚,见机能变,嘻笑怒骂,出口成章。为人则亦庄亦谐,为文则恣肆汪洋,真名士也。

知识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出版者:中国文史出版社

石碑,镌刻着文字,记载着历史,书写着文化,传承着文明。然而经过岁月的磨砺,风雨的侵蚀,战火的蹂躏,人为的破坏,古滕大地上至今所剩古碑无多--民国版《滕县金石志》上所载的滕地历代石碑,在不到一百年间竟毁损、消失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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