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修永济桥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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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图书
唯一号: 151020020210000730
颗粒名称: 创修永济桥碑
分类号: TS951.3+3
页数: 4
页码: 71-74
摘要: 落款时间为“大清宣统三年岁次辛亥四月中浣”,即著名的改朝换代的“辛亥革命”那一年。石桥落成几个月后,石碑上 “大清”的年号就不复再用。
关键词: 石碑 永济桥碑

内容

《创修永济桥碑》现存地点:善南街道王开村东鄭河立碑年代:清朝宣统三年即1911年距今时间:107年碑文撰者:晚清滕籍“翰林”高熙喆向房村乡贤彭延信老先生打听,得知我小时候见过的槨河东岸的那通石碑还在,并说石桥也存了一段,遂心生庆幸,忙专门前去寻访。沿城东新修的龙泉路向南,经过王开村东,来到如今的郭河桥,桥北几百米处,就是当年王开村通往房村的老河口,我小时侯跟奶奶去前房村走老姥娘家,就走这条路,过石桥,经过河东岸高坡的石碑下,奶奶曾告诉我那石碑上也有她娘家人的名字,于是我就记住了,当时觉得石碑很是高大巍峨,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我儿时矮小的视角所看……二十多年后,又来到我曾走过的地方,石桥还在,石碑也在,只是河道变窄了,且桥下也没了流水,河两岸长满了杨树荒草,昔日白沙铺地的河滩,如今成了羊群出没的草郭河石桥场,当年那条清澈欢歌的激河呢?石桥,如今也仅剩下13孔,中间还断塌了孔,白石桥面上飘落着初秋的树叶,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蝉声中蜷缩,我在那石桥上来回走了一趟,就走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终于走到嵌入于我童年记忆深处的古石碑下,这回可要好好看看这通石碑了……石碑正(南)面刻《创修永济桥碑》(如图),碑文为清末民初滕县大文人“高翰林”高熙喆所撰,碑文如下:“槨水之见于《左氏内傳》也久矣。自国初以来,与南梁水合流,遂为负郭之害。而鄯之故道,其势力遂杀然。每当盛夏苦涝大浸,稽天民之病,涉者盖累累然,而房尚村其尤也。居村之西北,维旧有石杠以渡行旅,盖即槨水之下流也。既而梁为水吃日就倾圮,往来者皆迂以取济焉。赵君广清者,房尚村人也,慨然曰:是不可无以维之,而附近村居皆争鸠资以助其成,以宣统二年三月三日经始,三年四月十六日蒇事,计其资为缗者八佰,桥之孔盖二十有三。由是厉者唱喁揭者唱于辘辘踽踽,盖居然康庄矣! 桥既成,请余为文以纪其实,且曰桥不可以无名,是在吾子。余窃维天下之善,犹水也,掘井得泉,水无地不在,善无时而或息也。人之乐善如桥也,平者,桥之体也;通者,桥之用也。苟平矣,苟通矣,而天下焉有不治者乎? 吾顾后之为善国者之视斯桥也!遂为文以记之,名之曰永济。赵君勉乎哉!后之过斯桥者,苟有志焉,而乐善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落款时间为“大清宣统三年岁次辛亥四月中浣”,即著名的改朝换代的“辛亥革命”那一年(1911年)。石桥落成几个月后,石碑上 “大清”的年号就不复再用。由此看来,当南方的革命党奔走呼号大清宣统三年永济桥碑创修永济桥碑拓片肆“造反”之际,我乡的士绅闻人也在集资建桥造福一方,身为清朝“赐进士出身、诰授朝议大夫、翰林院编修、甲午科山西正考官、掌湖广贵州道监察御史、宣化府知府”的邑人高熙喆老先生,在即将失去满清皇朝诰封庇护之际,依然以当朝官员长者的身份口吻,以桥作喻,以桥象征,谆谆教诲“后之为善国者”,充满了忧国忧民、爱国爱家的情怀和愿望!高老先生端坐书斋撰写这篇碑记铭文之时,预感到他所跪拜维护的大清王朝行将灭亡了吗? 他所期望的“后之为善国者”,如今把这个千年古城建设得怎么样了?石桥落成五个月后,高翰林以及“大清”辫子上顶了二百多年的那个“天”就塌了,吾邑乡人踩着“永济”石桥走进了民国、走进了“新中国”,一直走到20世纪末期,槨(kuo)河用简化字叫了“郭河”,河水在“现代化”的潮流中断流,石桥遭到废弃,横在垃圾荒草丛中,曾在桥上行走过的少年如今也成了中年,他在废桥上顾盼四望,寻找他少年时的记忆以及躺在白沙河滩上仰望天空的青葱岁月……又记:老家在房村(即碑文上所记“房尚村”)的彭延信先生说碑文的书写者是他同村已故的秦学经老先生,碑上落“邑庠生秦学经书丹”。彭先生如今也己是古稀之年,他曾专门回老家找到房村秦姓后人,拜托他们看护好这通石碑。彭先生告诉我,说我奶奶的父亲叫孙茂昌,但是石碑上只有“孙茂林”的名字,我奶奶己于几年前以九十多岁高龄去世,我再向谁打听石碑上留名的“孙茂林”是谁呢?(该文发表于20M年6月《枣庄人文与自然》杂志)附:村路带我回家算算年头,我从乡下进到城里来住,也快二十年了,虽然住进了“城里”,但城里属于自己名下的地盘,也只有一栋楼上下叠压住户而分摊到自家的那几分土地一一幸亏还不是二、三十层的高楼,仅比古语所说的“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强一点……如今我在楼下花园里放几盆花草都受到物业的呵斥,说不能侵占公共空间,看着被小区花匠拔掉的我偷偷种下的茑萝、牵牛等花草,我像“土改”后被没收土地家产的老地主那样,更无限怀念过去自家在农村的大院子一一不是我的地盘了,由不得我做主……因此更加怀念自家的院子、自己能做主的土地,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想种啥就种啥,想怎样装饰收拾都行:我曾在自家院墙上画壁画,想山水就山水,想园林就园林,任意栽花莳草,垒石成山,让青藤爬上屋檐,让槐花撒满庭院,可以在自家院子里撵鸡驱狗,呼朋引伴,在树萌下乘凉打盹,偃仰啸歌……如今呢,花钱借债买个水泥盒子当牢笼,只有前后窗能透气,上看不见天,下踩不到地,放盆花能干死,晒床被要下楼,放个屁臭味都难散,还美其名曰“城宅”……而今,在“城市化”和“新农村”建设的浪潮中,我不但失去了农田、庄稼和土地,连我农村老家的老宅和院子都没有了,我出生和成长的村子,我当年养花种草的家院,如今都荡平建成了厂房、小区,垒硇成一排排一堆堆一垛垛一片片的水泥盒子和钢铁森林..然而,尽管不习惯、不喜欢、讨厌、厌恶、甚至是咒骂城市,可是内心里也清楚知道:已经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田园牧歌,只能是住到城里的乡下人永远的怀念、怀旧和想象,也仅留存在诗文、回忆和理想里,倘若果真去住乡村老家的草棚泥墙茅屋,低矮、阴暗、潮湿、霉味、鼠虫、蚊咬,估计最多也只能勉强住上一夜……尽管如此,城里人还是经常怀念他们曾经出身和出自的乡村,走到乡村田野里寻找他们曾经熟悉的风景、物产、气味和感觉,周末开车出城来到乡村“农家乐”,旅游、观光、换气、洗肺、采摘、体验、品尝,亲近一下自然,接一下地气,酒足饭饱后装满各种土特农产,带着满足、感叹、放松、炊烟和泥土味以及蚊叮虫咬的痕迹,返回那个他们所又爱又恨、逃出来复又冲进去、由钢材水泥塑料橡肢人车拥堵汽车尾气热岛效应所组成的——城市!

知识出处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石刻春秋--古藤乡野余碑拾遗》

出版者:中国文史出版社

石碑,镌刻着文字,记载着历史,书写着文化,传承着文明。然而经过岁月的磨砺,风雨的侵蚀,战火的蹂躏,人为的破坏,古滕大地上至今所剩古碑无多--民国版《滕县金石志》上所载的滕地历代石碑,在不到一百年间竟毁损、消失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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