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百年老号瑞蚨祥的发展

知识类型: 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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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济南开埠与地方经济》
唯一号: 150034020220000563
专题名称: 济南百年老号瑞蚨祥的发展
文件路径: 1500/01/object/PDF/150010020220000092/001
起始页: 0094.pdf
专题类型: 其他

专题描述

济南瑞蚨祥设立时,经营项目有绸缎、绣货和布疋,以销售布疋为大宗,零售兼批发。开业时的资金数额已无人知晓,但从外观来看规模不小。据其老一代的代理人说,瑞蚨祥在早期的自有资金并不充足,全赖瑞生祥、庆祥的支持(后面还有叙述)。由于它的门面宏丽,地处繁华,再加上善于宣传和经营有方,所以一开张营业状况就很好。 当瑞蚨祥成立之时,太平天国军已退守南方,起义捻军也被清军镇压下去,山东出现了比较稳定的局面。农村稍有余力者,都要置办一些衣物,这也给瑞蚨祥以发展的机会。瑞蚨祥设立初期,资本主义的竞争还没有达到激烈的程度,济南绸布业除庆祥、隆祥2家以外,还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字号。隆祥字号虽老,也有充足的资金,但经营方式保守,门面和内部设备陈旧,备货不能适应顾客需要,总是跟在庆祥后面亦步亦趋。庆祥也有些保守,而且门面矮小。瑞蚨祥是一个新兴的字号,不仅门面大,内部陈设新颖,而且备货充足,适应时令,所以开业不久即赶上并且超过庆祥和隆祥。 三恕堂4房分家后对庆祥、瑞生祥等共有店号的管理,原是由老三孟传珽执掌。至老四孟传珊的少子孟洛川18岁时,孟传珽见其颇有心计,便将掌管柜上的重任交给了孟洛川。从此孟洛川以东家代表的身份常驻济南,还不断到京津巡视,俨然成了庆祥、瑞生祥、瑞蚨祥的总理。 孟洛川掌权后,特别关心瑞蚨祥的发展,他经常从庆祥、瑞生祥抽调资金发展瑞蚨祥。瑞生祥是当时济南有名的钱庄,与山东地方官僚有密切联系(光绪二十年间,瑞生祥钱庄经理李汉与曹州知府毓贤是朋友,毓贤来济时就住在瑞生祥,后来毓贤升任山东巡抚,双方过从更密)。官场中经常倾轧排挤,他们对于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讳莫如深,因此存款利息很小,但求为其保密。瑞生祥便以代为保密为条件,经常吸收这些官员的存款。孟洛川则时常将那些数目大、利息小的官僚存款自瑞生祥提供瑞蚨祥使用,瑞生祥经理则敢怒不敢言。章丘还有1家隆聚钱庄也很有名,东家李萼楼与孟洛川的二哥孟铭心交好,因此隆聚也经常供瑞蚨祥用款。这些外来存款,对瑞蚨祥的初期发展起了不小的作用。又如三恕堂、容恕堂两房开支浩大,经常由瑞生祥和庆祥支钱,矜恕堂也跟着比支,花不了则存于瑞蚨祥。因此瑞蚨祥的资金日益充实,而瑞生祥和庆祥却日渐削弱。所以,孟家有“瘦了绵羊肥了羔”之说。 孟洛川对瑞蚨祥和庆祥还采取扶此抑彼的办法。庆祥看到瑞蚨祥发展很快,颇为垂涎,也欲扩建门面,把买卖做好。孟洛川认为这样会削弱瑞蚨祥的优势,坚不允许。 孟家对代理人很注重挑选:一是必须对资本家忠诚;二是必须有经营才能,既能代表资本家管理职工,又善于业务经营。孟洛川执掌店内业务后继承了这一传统。对瑞蚨祥的经营,他注重栽培本屋学徒,以便将来充当他的代理人;在人才缺少时也不惜从别的字号拉人。瑞蚨祥开业不久,他便从钱业拉来沙文峰任经理。沙文峰也是章丘人,对孟洛川惟命是从。他虽不精通绸布业务,却长于管理店柜。他为了鼓励职工更好地经营,除建立制度、增加经营品种、改善服务态度以外,还极力关心和改善店员生活。结果,很有效验,柜上的生意为之一振。 瑞蚨祥在积累了一定的资金以后,又在北京抄手胡同开设鸿记布店,批发章丘土布,规模不大;在天津竹杆巷开设瑞蚨祥土布发庄兼钱庄(以上2号的开设年月都忘记了)。 至19世纪90年代,瑞蚨祥积累了更多的资金,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条件,沙文峰代孟洛川到北京考察市场。北京是清朝帝都,达官贵人猬集于此,生活日益奢侈,高级商品销路日增,而且这时清室正崇尚洋务,洋货销路逐渐增多,利润优厚。沙文峰认为在北京开设门市经营绸缎洋货有厚利可图。经孟洛川同意后,于1893年在北京大栅栏购买地皮,建筑门面,设立北京瑞蚨祥缎店。据说开业时共有资金8万两银子,以鸿记发庄的经理张慎堂为经理,以跑外的伙计孟觐侯为副理。孟觐侯是孟洛川的远房族侄,年仅30岁。孟洛川用他担任副理,主要是因为孟觐侯的叔父孟鹤泉是北京瑞生祥的经理,孟鹤泉和瑞生祥同清室的许多官僚有密切的联系。孟洛川想通过孟觐侯的关系取得瑞生祥更多的支持。孟觐侯果然因乃叔的介绍结识了许多官僚(关于资方代理人与官僚的联系在后面叙述),吸收了一些官僚存款,营业很好,颇为赚钱。 1896年,瑞蚨祥在烟台设立分店,生意也很兴隆。沙文峰被提升为济南全局总理。 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即所谓“庚子事变”,侵略者点起一把大火,前门一带繁华地区的店号俱遭火焚,设在大栅栏的瑞蚨祥被烧成一片瓦砾,仅有一部分布匹被压在底下未被焚毁。济南瑞蚨祥金柜经理贾宝山曾听孟荫轩说,1900年北京兵燹以前,瑞蚨祥的全部自有资金共40万两银子。这场大火损失了一大部分,所以北京店号被焚的消息传来,孟洛川吓得瘫在椅子上。随后孟觐侯赶来请示善后办法,天津经理孟访溪也赶来共商大计。据说孟洛川表示不再干了,孟觐侯、孟访溪、逯秋圃(济南经理)却力劝孟洛川复业,并提出了复业的打算:济南、天津发货拨款大力接济,天津经理孟访溪保证在天津通过瑞蚨祥钱庄活动款子(后来天津共接济北京15万两银子),他们并主张先重修房子以张声势,一面设摊营业。孟觐侯也提出了保证,孟洛川方才首肯。孟洛川在受到意外损失后固然有所顾虑,但他并非不想复业。因为北京终究是有利可图的地方,复业就有挽回损失的希望。孟洛川所以迟迟不表示同意者,乃是对资方代理人使用惯用的一种手法——激将法。平日资方代理人每有建议,孟洛川即使心里赞成,也不立即表示同意,总是引而不发,乃至资方代理人再三请求并提出保证之后,方始首肯。这等于让资方代理人立下“军令状”。 孟觐侯取得孟洛川同意后,立即赶回北京,从废墟中扒出布匹,交染坊复染,在天桥设摊营业。北京绸布业不少业户被摧残得无力经营,尚有力经营者也因大乱甫平而深具戒心,停止了营业。瑞蚨祥在天桥的摊子竟成了独一无二的专卖店,生意特别旺盛。由于济南、天津和申庄(瑞蚨祥的采购机构——下同)源源不断地发货拨款支援,北京有一些发庄见瑞蚨祥尚有力量,也大胆对瑞蚨祥赊销。因此,瑞蚨祥得以一面营业,一面重建门面,并有计划地清还客户存款。账册虽已被焚,但老管账员李梓封对于欠外欠内的账项大数都还记得。为了防止客户来收账,便有计划地主动还款。客方先还害怕摊荒账,纷纷前来提款,乃至看到又重修房子,又主动还款,也就放了心。于是瑞蚨祥又复兴盛起来。1901年新房落成,比前更为华丽,对顾客更有吸引力。重新开张后,正值慈禧太后自西安返京,慈禧及其宫女、太监、官僚等,在大乱中衣物损失殆尽,回京后重新置办,这又为瑞蚨祥提供了一个发财的机会。而且自1900年“庚子事变”以后,欧风东渐,过去轻易不出闺门的夫人、小姐也穿戴起来,走进社交场所,洋货很受欢迎,销量大增。瑞蚨祥适应市场的需要,扩大了营业范围,增添了新衣、皮货,增加了洋货品种,加以孟觐侯善于拉拢奉迎,所以第二次开张后不数年间,不仅恢复了旧时的局面,而且还有新的发展。入民国以后,在北京政府统治时期,北京仍是政治中心,人稠物穰。孟觐侯又结交了一些新贵;袁世凯为筹办“登基”典礼,也在瑞蚨祥置办了一批衣物,如“衮冕”、象服和其他装饰品。加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中国民族工商业趁机发展,也带来了市面繁荣,所以瑞蚨祥在这一时期的发展是异常迅速的。1903年至1918年先后又增设瑞蚨祥鸿记西号绸缎店、西鸿记茶店、东鸿记茶店和鸿记新衣庄,还扩充了皮柜业务。至此,北京瑞蚨祥在大栅栏共设立5个门市店。这些店柜的迅速增加,主要是资本主义竞争的结果。与瑞蚨祥势均力敌的谦祥益坐落在一条比较背的大街上,看到大栅栏非常繁华,瑞蚨祥的生意发展很快,颇为羡慕,也想到大栅栏设店,屡次想在这里购地建房,都没有办成。原来瑞蚨祥深怕谦祥益进来分流自己的买卖,就千方百计地与之竞争,不让他在这条街上安点,时刻窥探谦祥益的行动,知道它要在哪里买房,就抢先买下,建筑门面,使谦祥益买不成地皮,无法插足。如为争夺庆乐剧院的地皮,瑞蚨祥竟至不择手段。本来谦祥益在先,已经讲好了价钱。瑞蚨祥知道后,四处奔走,想自己买下;但终因谦祥益与庆乐剧院已经谈妥,没有阻挠住;但瑞蚨祥把庆乐剧院门前的一块地皮以高价买下,声言如果开设其他字号,经营别的货品,可以免费使用这块地皮作为出路,如果开设布店,瑞蚨祥就在此建房把出路堵死。谦祥益见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到底也没有挤进大栅栏设店,以后乃转向汉口方面发展。 济南瑞蚨祥于1904年在青岛开设瑞蚨祥缎店。1905年,天津瑞蚨祥在锅店街开设瑞蚨祥鸿记缎店分店,专营门市零售。 1912年北京兵变,变兵南窜,天津竹杆巷瑞蚨祥与济南瑞蚨祥均遭火焚,但损失不大。事后天津瑞蚨祥自竹杆巷迁移到五采号胡同,济南瑞蚨祥于1914年重新建筑房屋后始行复业。 1924年,济南瑞蚨祥在商埠经二路纬三路购地建房,开设瑞蚨祥鸿记分店,总店与分店同时增设金柜,经营金银首饰(详后)。瑞蚨祥鸿记开张后的第二年,张宗昌统治了山东。张宗昌的官府及其军政要员穷奢极欲,卖官鬻爵,贿赂公行。一些珍贵东西和高级生活用品如黄金、皮货、首饰等,都成了他们的交际手段。他们买东西不问贵贱不惜重金,愈贵愈好愈买。因此,在张宗昌统治山东的3年中,瑞蚨祥一方面在军阀官僚身上赚得了一些钱,但是另一方面也遭到了张宗昌的摧残。张宗昌早就知道瑞蚨祥有钱,又加他的军法处长白荣卿与孟洛川之侄孟华峰结姻亲(见后),白荣卿在张宗昌面前大肆夸耀,更引起张宗昌的注意,正打敲瑞蚨祥竹杠的主意,适有章丘县长林正榜来文报告孟华峰侵吞地方公款(据说是诬告)。张宗昌即乘机向孟洛川问罪。孟洛川闻讯大惊,连忙携家避往天津。之后,孟洛川找孟觐侯出面调停。孟觐侯善于结交官僚军阀,张宗昌在北京时,孟觐侯即时常与之酒食征逐,张宗昌还给孟觐侯一个顾问的名义。孟觐侯便联络张宗昌的老上司王芝祥和张宗昌有桑梓关系的北京商会会长孙学仕,以给张宗昌祝寿为名挂一节专车到济南向张宗昌说情。结果瑞蚨祥以拿出10万元了事,张宗昌给以自动捐献的名义,分期交款。自此孟洛川即长期留居天津未再回济南。 张宗昌的另一暴政是滥发“军用票”,后来军用票一文不值,张宗昌的部下仍用军用票买东西,商家都不敢不要。瑞蚨祥只得把好货收藏起来,用一些布头应付门市,损失不大。可是吉祥当铺却葬送到军用票上。当户都以军用票赎当,结果吉祥当铺收进的大量军用票全成了废纸。吉祥当铺与济南所有当铺都同归于尽。 在张宗昌失败去鲁之际,济南发生了“五三惨案”,商店一度停业,为时不久即行复业。以后,在陈调元、韩复榘统治时期,济南瑞蚨祥的营业也一直处在发展状态。 三恕堂、其恕堂、容恕堂、矜恕堂4房至清末民初,其家族内的矛盾越来越深,以至对庆祥、瑞生祥等共有企业不得不分伙,到1934年全部分完。济南庆祥昌记分店和天津庆祥分归矜恕堂,矜恕堂便将济南庆祥昌记改为瑞蚨祥昌记,天津庆祥改为瑞蚨祥庆记。至此,在瑞蚨祥名下又多了两个店号。 民国初年,济南瑞蚨祥还在东流水街孟家花园开设手工染坊,专为本店染青蓝色布,不对外营业。在经一路纬三路开设鸿记织布厂,有人力机17台,工人40余名,专织粗布与条格布,除供应本市销售外,还直接对外营业,是一个有独立性的工厂。但这并不意味着孟洛川有意向工业方面发展,而是因为原先矜恕堂在此处建筑了一大片房子,准备开当铺,后因辛亥革命清朝被推翻,形势有变而中止。为了这片房子不致被军阀所占,才开设此工厂,厂内的工人有不少是孟家佣人的子弟。此外,泉祥共有9个店也是矜恕堂经营的。 鼎盛时期的瑞蚨祥共有多少资本,除孟洛川一人外,别人均无从知道。就是济南一地的资本和历年的营业数字,因账册全部散失,也无可查考。这里只能提供一些它的固定资产的简略情况。瑞蚨祥的固定资产分为两大类,一是房产,一是生产设备。 1.房产:全国解放以前,在各地的房产有五六十处,约计3000余间。 这里只是统计的处数、间数和用地亩数,而它的房屋特别是门市房、库房等,和一般店铺房屋相比,不仅结构好,而且内外装饰也好,造价特高。如济南瑞蚨祥门市,都是用工字铁或卍字铁制的铁梁、铁檩、铁柱,都是缸砖铺地、铁包皮的门窗;库房都是石墙、铁门,北京库房的墙竟有7砖之厚。为了防火,每处房产都有水龙头、水龙带、水箱等全套消防设备,有专人管理。 房产虽不参加流通过程,然而也是整个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它就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商业经营。这些房产究竟价值多少,实难准确计算。若以上海瑞蚨祥3处房产的原购价作为一般价格计算其他各处房产的价值,那么仅房产一项即有836万余元,这在当时可谓数额相当巨大。 2.生产设备:这里所指的主要是各店室内的家具垫底。瑞蚨祥各店的设备都比较富丽。如济南店内所有货架子都是铁包皮,所有家具都是大漆推光,经理室、会客厅一律地毯铺地,古玩、古书、名人字画,琳琅满目。桌椅披垫都是大红呢毡,沙发若干,套子常换,中西餐具一应俱全,各种瓷器也都古色古香。北京各店的设备比济南店的尤为华丽:室内有暖气设备,掩饰货架子的幔幛,都是大红缎面绿绸缘,柜台台毯都是以英国丝绒织成的,楼上楼下都是用地毯铺地,家具都是用楠木制做,角灯、台灯、宫灯更是不计其数。 1956年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公私合营后,济南瑞蚨祥几个资方代理人和几位管理货架子的老职工,曾对济南3个店的资本作了一番估计,以1疋双龙白细布为计算单位,“七七”事变前其固定资产为32023疋,存货为188990疋,合计为221013疋。此外还有现金60万元,分存于银行、钱庄。当时双龙白细布每疋的价格为5.5元到6元,统按5.5元计算,其固定资本和流通资本(即商品)共为1215571元,加上存银行、钱庄的60万元,则共为180余万元。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民族工商业有较快的发展。济南绸布业从民国7年、8年起,有若干中小布店应运而生,先后开业的有隆义和、隆源永、丰隆公、茂晟永、鸿茂永、广成、天丰泰、美华、志兴成、丰和祥、聚盛永、仁和祥、裕聚、恒盛永、庆昌等四五十家。但它们的资金都很薄弱,多数没有力量到产地进货,而是自批发庄进货,即有个别业户到产地进货,数量也很小,花色品种不全,质量也差。而瑞蚨祥为了争取顾客,对大路名牌货如双龙白布,卖货时特地放大尺码,把价格定低,争取尽量多的顾客到自己店内买货。中小布店没有这种竞争力量,门庭冷落,少人光顾。因此,雨后春笋般设立起来的中小布店,营业没有多久即行歇业。十余年间,多数中小布店被挤垮,只剩下经文、山玉成、源兴成、福茂恒等少数几家,绸布买卖几乎完全为祥字号所垄断。 瑞蚨祥的主要竞争对象是隆祥。如前所说,隆祥原先的经营方式非常保守,后来由于资本主义的发展,特别是看到瑞蚨祥的发展很快,受到刺激,也想改变原来的经营方式。1930年在瑞蚨祥鸿记的西边——经二路纬五路购买地皮,建筑楼房。一切效法瑞蚨祥,连房屋的图纸也效法瑞蚨祥鸿记。瑞蚨祥的资方代理人知道后连忙告知居住在天津的孟洛川。孟洛川在孟家一族中年龄最大,也是长辈。在相互竞争问题上,他常常摆出一副不与晚辈相争的面孔,其实他绝不相让。他常对代理人说:“咱不同他们拚,但也不能落后。”资方代理人根据孟洛川的意图,便采取跟而不拚的办法。隆祥筹备开业很有声势,瑞蚨祥对外不动声色,对内则多方设法应付。当时济南瑞蚨祥鸿记经理是曾在北京与同业进行过激烈竞争的史彤雯。他一方面安排全店人员将货物、橱窗、柜台整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要求店员提高打算盘、量尺子的技术和改善招待顾客的方法,另一方面用本店人员或跑合人以顾客身份向隆祥买货,借以了解隆祥的进货、定价、尺码等情况,与之竞争。同时加速备货,一律按隆祥的价格和尺码卖货。史彤雯还增加了店员改善生活的次数,并且邀牙纪人同吃,以示关切。 隆祥开业后的最初一段时间,的确吸引了大量顾客。据说头一天就卖出8300多元的货物。但绝大部分顾客都有一种好奇心和爱好比较的特点,既去光顾隆祥,又到瑞蚨祥看看,把两家做比较。顾客们看到瑞蚨祥店容整齐,有条不紊,花色品种比隆祥还全,价格也不贵,尺码也不小,觉得隆祥还不如瑞蚨祥。这样,隆祥的名声开张不久便渐渐降下去了。瑞蚨祥的名声却越来越高,终于占了上风。 隆祥对在竞争中的劣势并不甘心,想“失之东隅,收之桑榆”。1935年,将院西大街老号的旧门面拆除,新建3层楼房,增添人员,充实货物,重新开张。由于规模在瑞蚨祥老号之上,在城里总算和瑞蚨祥争了个平手。 1930年以来,资本主义竞争愈演愈烈,许多新的竞争方式如扎牌坊、登广告、敲锣打鼓大减价、大赠送等等,也自上海、天津传来。绸布业中小户在竞争中倒闭了,没有倒闭的也经营困难,勉强维持。几家祥字号买卖虽然资金雄厚,也受到一定影响。1934年史彤雯又回到瑞蚨祥,想出了一个统一价格的办法,召集同业各店开会,议定统一价格。这样做对祥字号企业更为有利,因为他们的进货价格低。小户明知如此,但如果再竞争下去更对自己不利,所以只有服从这一倡议。议价成立,竞争之风稍息。

知识出处

济南开埠与地方经济

《济南开埠与地方经济》

出版者:黄河出版社

本书内容包括:济南开埠前后地方经济的变化、济南开埠始末、济南开埠的经济及其历史发展、20世纪初济南大规模招商引资措施、济南开埠后的修建情况、济南市各种营业统计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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