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图书馆

一九三八年春在鲁南地区进行的台儿庄战役，是国民党军队守卫徐州（即徐州会战）的一次重大对日作战，也是继平型关大捷之后，国共两党合作取得的又一次军事上的胜利。这次战役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鼓舞了全民族抗战必胜的信心。因此，它在中国抗日战争史上，占有重要的一页。为了纪念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四十周年，现据调查了解的资料撰写此文，以飨读者，并籍以悼念为国捐驱的将士。
  一
  抗日战争爆发后，由于国民党政府实行片面抗战的路线，不敢放手发动全国人民起来抗战，因而使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平津之后，继续发动对整个华北乃至全国各地的进攻。不到半年的时间，日宼又在华北占领了太原、张家口、沧县、德州等大中城市，将中国军队迫至黄河南岸；在华中，日军占据了宁、沪、杭长江三角洲后，将重兵集结在津浦路南段，企图北上攻占徐州，打通津浦铁路，使南北两线之日军联成一片。
  徐州是苏鲁豫皖四省的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中国军队控制徐州，不但能隔断华北、华中之敌，亦可守住陇海线，将日军阻于津浦路东，确保郑州与平汉路之安全。当时，徐州是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部所在地。第五战区（长官司令李宗仁，副司令李品仙）根据敌人进攻势态，确定的作战计划是“一、保有山东大部及苏北地域，与敌行持久战；二、作战时期，应扼守黄河及沿海要点，直接阻止敌人之侵入；不得已时，亦须逐次诱敌深入鲁南及苏北地区，准备会战，予以极大打击，获得最后胜利①。”
  但是，担任黄河守备的国民党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兼山东省主席韩复榘竟然放弃黄河天然防线不战南逃，以致日军华北派遣军第二军的板垣和矶谷两个师团约六万人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河防，于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七日攻占了济南。这样，第五战区作战计划趋于告吹。济南失陷后，日军兵分两路：板垣第五师团在占领青岛后即沿胶济路西进，至潍县向南顺台（儿庄）潍（县）公路直扑临沂，企图从左翼迂回徐州。该部进至临沂，被国民党四十军（庞炳勋部）和二十九军（张自忠部）阻击；矶谷第十师团沿津浦线南下，计划与板垣第五师团在台儿庄会师，并策应津浦路南段日军合击徐州，以占领这一战略要地，实现其速战速决的方针。一九三八年一月相继攻占了兖州、济宁、邹县、滕县等地。但因津浦南段之敌第十三师团（荻州立兵部）攻占江北六合后，受到国民党第十一集团军（李品仙部）、第二十一集团军（廖磊部）以及第五十一军（于学忠部）的牵制打击，无法北进，所以日寇便采取了从北面以正面进攻为主的战略。
  进攻台儿庄正面的日军是矶谷师团所属的濑谷旅团。他们在二月十七日占滕县，二十日占峄县，沿着枣庄至台儿庄的铁路支线直扑台儿庄，三月二十三日就冲到北泥沟车站，攻势锐利，骄横不可一世。自此，震惊中外的台儿生战役正式揭开战幕。
  二
  台儿庄是鲁南的一个市镇，位于徐州东北七十公里的运河北岸、临城至赵墩（属邳县）的铁路支线上（今枣庄以东铁路以无），水陆交通方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日军攻下台儿庄，不仅可以南下赵墩，继而沿陇海西取徐州，且可回师策应台潍公路线上的板垣师团，切断国民党临沂守军的后路。
  当敌濑谷旅团主力东移时，国民党第二十军团汤恩伯部所属三个军奉命到达韩庄附近布防坚守，等待日军主力进到台儿庄时，南下猛攻日军背后，协同第二集团军孙连仲部将日军包围歼灭。与此同时，孙集团军所属田振南第三十军之第三十一师（师长池峰城，副师长王冠五）已抵台儿庄设防；第二十军团主力则于兰陵、向城一带集结。以迂回监视敌人。
  二十三日，峄县之敌一个步兵大队千余人，在重炮四门、坦克四辆掩护下，开始向台儿庄进犯，遭到孙连仲所属三十一师和冯安邦第四十二军所属二十七师（师长黄樵松）的猛烈反击，歼灭过半，残敌三百余人窜至北洛（台儿庄西北）固守②。
  二十四日，日军猛烈炮轰我防御工事，继以坦克为前导步、骑兵二千、炮二十余门随后冲锋，由东北方向向台儿庄猛攻。孙集团军的三十一师官兵在南洛、台儿庄一线坚守，以血肉之躯与敌炮火和坦克相拼搏，至死不退。下午四时许，敌由边庄向台儿庄进击，五时逼近城边，用炮将北城墙击毁，百余敌兵冲入城内，当即被我守军消灭③。
  二十五日拂晓，国民党汤恩伯军团以两个军的兵力向峄县、枣庄之敌发起了反攻。五十二军在郭里集附近，将日军派往临沂支援板垣师团的沂州支队（以赤柴联队为基干）包围击破，打死了敌联队长赤柴八重藏和大部敌兵④。国民党八十五军（军长王仲廉）所属第四师从二十四日夜开始三面围攻枣庄之敌，午前，主力便占领了马山、荆山、云谷山、科拉岗一带高低，一部在井庄，山口附近对敌进行监视。敌乃退缩枣庄东部的中兴煤矿公司凭借大楼固守。
  二十六日，敌濑谷少将支队所辖步兵六三联队福荣大佐部及第十联队野炮、第十联队野战重炮旅团、笫二联队屯驻军重炮第五队并临时更编成的门炮一连、独立机枪一大队、独立轻装甲车一连及屯驻军临时编成的战车队、自动车三中队、工兵一中队等部⑤补充了重炮、坦克和弹药后，准备向我阵地进攻。为了加强防御，歼灭敌人有生兵力，中国野战重炮团及战车防御炮营分别连夜从徐州、开封赶到了台儿庄，使守军火力得到了加强。
  二十七日晨五时，国民党四十二军二十七师对敌反击。七时，将孟庄、即庄、裴庄、岔路口攻克；十时许，进占了潘坠、枣庄、孙庄刘家湖等地。上午九时，台儿庄以北敌军在飞机十一架的掩护下，集中炮火向台儿庄轰击，北寨墙被毁，敌步兵三百余由破口冲入，被寨内守军王团（第一八六团）及工兵营大部歼灭⑥。下午一时，敌坦克十一辆，再次冲至台儿庄城墙四百米的地方，又遭到守军战车防御炮的猛烈轰射，击毀了六辆，打击了敌人进攻的锐气。
  二十八日，日军两个步兵大队、一个独立机枪大队、两个装甲车中队、两个重炮兵大队⑦共四千余人，有炮二十余门、战车二十余辆⑧，发动总攻。我方一面坚守残垣断墙的寨子，一面与两翼的军队，在城郊作战，以攻击来防御。虽英勇杀敌，但伤亡惨重，终因敌众我寡，未能攻破，一天中伤亡官兵达千余人。
  二十九日晨三时，国民党二十七师继续向园上、孟庄之敌展开攻势，下午即占领此二地，“毙敌甚多，获炮十门”，接着又向邵庄、裴庄进攻，敌汽油库被迫击炮击中起火。
  在二十七师对台儿庄北面之敌进行攻击的同时，三十师（属田镇南部三十军，师长张金照，副师长康法如）也向南洛、三里庄挺进，截断了日军的后路，并牵制和打击了敌增援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濑谷急令赤峰联队（两个半步兵大队，一个炮兵大队）驰援台儿庄，并亲赴前线督战。日军猛攻三昼夜，花了重大伤亡的代价，才冲进台儿庄寨内。从二十七日开始，敌我双方在台儿庄寨内作拉锯战。巷战中，孙连仲部三十一师官兵奋勇肉搏，前仆后继，牺牲壮烈。由于“官兵勇敢用命，冒最大牺牲，率将城西北角盘踞之敌歼灭大半，残敌仍据要点顽抗”⑨。
  三十日晨，台儿庄内及北站方面之敌向三十师进行攻击，该师副师长康法如率队与敌短兵相接，肉搏达数小时，敌我双方均伤亡惨重。三十师副师长康法如身受重伤。中午，敌步炮联队约二千人，由北洛陆续向南运动，与三十师之李团展开激战。“刘家湖之敌藉坦克车十八辆，重炮四门，飞机六架掩护反攻园上、邵庄、彭庄，房舍均中弹着火，烧毁殆尽，战斗异常激烈。幸我官兵誓死不退，卒将该敌击溃，并毁战车、装甲车各二。我干部伤亡颇多，士兵伤亡五六百，毁山炮五，战车炮一⑩”。
  是日晚，第五十二军占领了台儿庄以北之林庄，猛攻日军之侧背，周一部第七军所部之九十三师（师长甘丽初）进抵台儿庄附近，亦展开了攻势。日军腹背受击，乃将正面兵力转移至东侧与五十二军激战。至翌日上午，五十二军打退了敌人的数次冲锋，在收复兰城店、小集等据点之后，又夺取了獐山、天柱山，切断了敌后方交通，其主力已迫近北洛、南洛。敌濑谷旅团主力被团团包围。
  四月一日，正当汤恩伯、孙连仲两部发动攻势围歼濑谷旅团主力时，由临沂方面转来的日军坂本旅团主力从向城、艾曲进入兰陵镇，从东边攻击五十二军的侧背，给守军围歼台儿庄寨内之敌造成不利。五十二军即从两个骑兵连，一个步兵营赶到作字沟一带阻击敌人，主力则“依横山镇为轴，外翼经该镇东北转向艾曲、向城，将敌卷入我包围圈。”八十五军则“由青山附近强行向南桥、鲁坊一带之敌扫荡，并掩护五十二军之侧背⑪。”
  二日，第五战区下达了迅速围歼日军坂本旅团主力和台儿庄北部之敌的总攻击令。其作战部署为：“一、第二十军团以一部消灭横山镇北方之敌，以主力于明（三日）日保持东西正面，向台儿庄附近侧背攻击，逐次向左迂回，务在台儿庄左侧地区将敌捕捉歼灭；二、第二集团军右翼与第二十军团联系，于明日全线反攻，消灭台儿庄附近之敌；三、（孙桐萱部）第三集团军曹福林五十五军指挥张测民支队五个团及游击总指挥李明扬所部，为堵击兵团，迅速南下向枣庄、临城合围⑫。”五十二军遵令，迂回日军之侧背，攻占了作字沟。敌坂本旅因急于解台儿庄濑谷之围，除留下片野联队一部约千余人在横山镇附近抵抗外，其主力向台儿庄右翼方向突进。
  五十九军所属第一三九师（师长黄光华），奉命调至岔河镇，归汤军指挥，于本日十时占领了马甸、互载、锅山等地，并以有生兵力二部由西马甸出击敌人。
  台儿庄寨内战局更加紧急，日军已占领台儿庄的五分之四，甚至寨子的西北一角也被攻占。台儿庄守军和外面的交通线全靠西门这条路，如果不夺回西北角这块阵地，我方部队必遭敌军围歼。在此千均一发之际，池峰城师长当机立断，选拔五十七人组织敢死队，夜袭敌军阵地。经过激烈战斗，全部肃清了插进西北角的敌军，挽救了危局。这次夜袭，敢死队的战士大部壮烈牺牲。与此同时，二十七师组成的奋勇队夺回了庄东北角。敌我双方在庄内展开了激烈争夺战。
  三日，中国军队发起了总攻。
  兰陵、横山镇一带之敌，经二十五师（五十二军所部，师长张耀明）等部前后夹击，被歼大半，缴获敌轻机枪十余挺、步枪百余支、战马四五十匹、服装辎重甚多。残敌溃退到林屯、曲湖一带占据村寨顽抗。
  五十二军扫荡作字沟附近之敌后，于翌日肃清兰陵、横山镇日军残部，继而进抵台儿庄东北之底阁、腰里徐一带，向日军发起猛攻。八十五军由大良壁向东挺进，于陈瓦房附近重创坂本旅团。日军为了挽回败局，自拂晓起，集中火力猛攻沧浪庙、赵庄、五窑路、大小桥、刘庄一蒂阵地。二十七师经与敌连续苦战八九个昼夜后，“官兵伤亡殆尽。其黄旅除精锐六百人入台儿庄城外，已无战斗力。侯旅战斗员亦极寥寥，刻已牺牲到底，与阵地共存亡⑬。” 在我方将士浴血奋战下，终于突入台儿庄正面之张楼，从腹背击敌，日军阵脚顿时大乱。
  台儿庄寨内守军三十一师官兵与敌进行了巷战争夺，并逐段歼灭庄内之敌。三十师、二十七师等部，攻过了大运河，一一〇师（师长张轸）亦渡河夺回了黄村和赵村。
  四日拂晓，台儿庄正面之敌约三个联队以上，附炮四十余门、战车三四十辆，以主力直指二十七师方面，企图粉碎我方右冀阵地。敌人利用猛烈地炮击，将二十七师守卫的后堡、五圣堂、陶沟桥、裴庄、孟庄一带阵地截成数段，附近村落、民房一片断墙残垣的景象。但该师第二线部队在赵庄、刘庄、东庄、黄林庄、赵村与敌顽强抵抗，誓与阵地共存亡。
  盘踞台儿庄寨内之敌，以平射炮十余门向三十一师守军不停地炮击。并以飞机四、五架轮番出动轰炸、扫射，极力阻我方向前线增援。仅一天内敌就连续猛攻四次，肉博、巷战达十余次。在战斗中，敌用烧夷弹燃烧守军占据之房屋，同时使用了毒气和催泪瓦斯。“二十七一师现仅余战斗员约二千名，三十一师一千四百余名⑭。”
  五日凌晨，二十七师官兵冒着敌人的强烈炮火，攻占了赵庄、黄林庄两地，歼敌百余人。午时，敌五百余人，战车数辆出动，向台儿庄西北角冲击，被寨内守军击溃。
  三十师夜袭了顿庄闸、南坝子、褚家埠之敌，于晨一时占领褚家埠、南坝子和顿庄闸大部阵地。由于天亮以后敌四、五百人增援，我方伤亡颇重，但三十师官兵同仇敌忾英勇冲杀，誓死守卫前沿阵地。第七军所属六师（师长张珙）第十七旅于午后夺取岔河镇、互载庄一线；十八旅在胡山、禹王山一线与敌对峙。
  一一〇师驱逐獐山、高皇庙之敌后，以一部破坏了敌交通；大部向泥沟进击；师部及一团抵达金陵寺，亦向泥沟方向前进。
  六日，三十一师攻下了南洛（台儿庄西北），切断了台儿庄日军的退路。二十七师向台儿庄以东的日军出击，打退了敌人向台儿庄寨内的援兵。当晩九点半，以第二集团军孙连仲部第五十一军、第六十军、第七军及一一〇、一四〇师为左翼，以樊松甫部第四十六军为右翼，向日军发起全线反攻。击退了由临沂赶来增援的敌第五师团一部。敌濑谷旅团力战不支，于夜间向峄县方向溃逃，“遗弃死伤者约四、五千人”，“我方夺获战车、飞机及弾药、辎重甚多⑮。"三十一师在台儿庄同敌人展开炮战，日军的弹药库中弹爆炸。左翼部队前锋趁日军慌乱之时，奋勇冲进台儿庄寨内，与寨内守军会合，肃清残敌近千人，另一部分敌军仓惶向台儿庄近郊退却。
  七日凌晨，中国军队收复台儿庄并立即向前追击。敌军因后方被切断，兵员、弹药、粮食等供应发生了严重困难，被迫下令“突围撤退”。中国军队乘胜围歼，一部分被击毙，一部分突围溃退，敌两个最精锐的师团被歼灭。至此台儿庄战役胜利结束。
  三
  台儿庄战役自三月二十三日开始，至四月七日结束，历时十七天。战役开始后，日军七个联队约四万人，拥有大小坦克七、八十辆，山野炮和重炮百余门，还有飞机助战。中国方面参战的国民党部近六万人⑰。八路军山东游击队，在鲁南台潍公路、台枣公路线阻击敌援台部队，破坏交通牵制敌兵力；枣庄、峄县、兰陵等地民众组成了若干个担架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到战场上抬运伤员，直接配合台儿庄战斗。据一九三九年《文汇年刊》所载，是役日军死亡达八千人，被俘一千余人，激获大炮七十余门，战车四十余辆，装甲车七十余辆，汽车百余辆及其他战利品。
  台儿庄战役是抗战初期正面战场上一个重要的战役。它的胜利，对消除“恐日病”提高抗战信心，破除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击日本帝国主义“速战速决”的战略方针有着积极的意义。但是，台儿庄战役只是整个徐州战役的一部分，日本帝国主义的主要目标，是夺取徐州，进逼武汉。台儿庄的局部失败，日寇并没有改变进攻徐州的计划。并以平津、晋绥、苏皖一带增调十三个师团，共三十余万人，分六路向徐州包围，进攻台儿庄外围的日军也开始了战略撤退。国民党对此没有予以应有的重视，相反却把台儿庄战役宣传为“中国的坦能堡战役”⑱，说什么下一步就是中日之间谁胜谁负的“大决战”，“这一战，就是敌人的最后挣扎”，“我们胜了，日阀就在精神上失去了立场，只有静候末日审判⑲”。出现了一种轻敌盲目乐观的“速胜论"思想。五月初日军发动对徐州的进攻。国民党汤恩伯军团担任中央突围任务，与孙连仲、廖磊等部十万余军队由徐州突围，五月十九日徐州失陷。

注释： ①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简称二史馆）藏：《第五战区关于徐州会战的方针及指导要领》；② 二史馆藏：《海州3月30日战况报告》； ③ 二史馆藏：《季宗仁、李品仙3月25日给军令部的密电》； ④ 中国战史出版社1933年出版《鲁南会战》第4页， ⑤ 二史馆藏：《池峰城3月9日给李宗仁的电报》, ⑥ 二史馆藏，《孙连仲3月27日战况简报》； ⑦ 参见《中国事娈陆军作战史》第二卷第一册第30~31页； ⑧ 二史馆藏：《徐州3月30日综合情报》； ⑨ 二史馆藏：《李宗仁、李品仙3月31日给军令部的密电》； ⑩ 二史馆藏：《李宗仁3月30日给军令部的密电》； ⑪《汤恩伯军团之作战部署》，见《抗日御海》第五卷143页； ⑫二史馆藏：《李宗仁4月2日之命令》； ⑬二史馆藏：《李宗仁、李品仙4月4日给军令部的密电》； ⑭二史馆藏：《孙连仲4月4日给李宗仁的电报》；⑮二史馆藏：《胡若愚（第五战区高明参谋）4月7日 给李宗仁的电报》； ⑯《中国现代史稿》下，台儿庄战役部分； ⑰根据《抗日御海》第五卷； ⑱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元帅兴登堡，指挥德军在德境内坦能堡附近打败了沙俄军队，俄军死伤达十余万，被俘九万六千人，扭转了战场形势； ⑲转引自《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四三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