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制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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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安丘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8489
颗粒名称: 张公制自传
分类号: K295.24
页数: 8
页码: 1-8
摘要: 本文讲述了张公制自传,张公制是安丘城里人,1876年(光锗二年)生于地主家庭,2岁时先父去世,在母亲兄长抚养下成人;30岁以前在家读书,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中举,30岁以后始从事社会活动。
关键词: 安丘 张公制 自传

内容

我是安丘城里人,1876年(光锗二年)生于地主家庭,2岁时先父去世,在母亲兄长抚养下成人;30岁以前在家读书,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中举,30岁以后始从事社会活动。
  一、辛亥革命前后到“五四”运动
  辛亥革命前五、六年,我在安丘办学即常与革命党人往来。济南高等学堂李热狂(我之内弟)、客籍学生王漱芳(私塾同窗)等,时以革命排满民族思想书籍寄我。同盟会山东负责人徐翠庵在济南办白话报,曾托王漱芳转我一信,长达数千言,鼓吹革命,王并言及:你之为人同盟会极为重视,你到济南后可由负责人直接介绍加入。1909年(宣统元年)我当选咨议局议员,到济南与徐翠庵见面,约好定期履行加入同盟会手续。咨议局开会时青州发生大抢劫案,牵连青州中学和蚕桑学堂学生多人。我当时认为革命是正义的,但不应有抢劫行为,因而未加入同盟会。同一时期,因“曲士文案”巡抚孙宝琦为御史王保田所摺参,孙为脱卸责任交咨议局调查。对于此事的态度议员中分两派:一派协助“官府”,以议长杨毓泗为首,谓曲为“莠民造反”;另一派主持正义,以丁佛言为首,谓系官逼民反。两派各选一人赴现场调查,报告中各执一词,会中争辩甚烈。我与丁佛言、王景尧、曲荔斋、尚屏臣、周建龙等一去就力争。表决时,“政府派”占多数,我遂与丁佛言等六人辞职,退出咨议局。回乡后,仍不断与同盟会人相往来。辛亥年,革命党人赵象阙率领王长庆等到青州策动起义,失败后,赵象阙牺牲,王长庆率领十余人拟赴诸城起义,路过安丘。我与之计划,安丘毗连潍县防营,随时可来袭击,只宜做为诸城外围,遥为响应,并与官绅商定,助以巨款,与订盟约而去。
  1912年(民国元年),我到济南,当时,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丁佛言等在济南组织共和党支部(以后改为进步党),我本赞成国民党的革命行动,其中又多熟人;但以彼辈既已成功,我不愿追随加入,思想上极为痛苦。由于与丁佛言等在咨议局时发生联系,遂加入共和党,被选为部长,以后即与国民党分道扬镳。我之一生以此为转折点,与山东地方也不无关系,即省议会选举亦受影响。
  1913年(民国2年)春,山东省议会成立,我当选议长。1914年(民国3年),袁世凯图谋称帝,将国民党、进步党及国会、省议会一律解散。当时我仍住济南,筹安会派石金声等到济南,组织地方人士劝进;言及已有人在北京代为列名,我曾与副议长王采廷在《大东日报》上登启示,声明否认。1916年(民国5年),袁世凯死,省议会复活,我以议会中两派对立,遇事相抵相消,易为官府操纵,以致任何事情皆不能做,遂与国民党领袖王鸿一组织地方政治讨论会;两派携手稍为地方办几件教育、实业事宜。1918年(民国7年),第二届省议会成立,两派又复分裂,结果两派在议会中议员的数目又复相同。当时,张树元任山东督军。张为武定府人,该府省议员12名,由张拉拢,组织中立团体左右其间,并选郑钦为议长,我与王鸿一副之;遇地方大事两派仍能携手。外间号称:张、王二派,郑则毫无力量。
  二、自“五四”以后到“七七”事变以前
  “五四”运动初期我在北京。当时曾目睹“五四”的活动情况,并亲访蔡元培;蔡给以“十人团”章程。我返回山东,将此章程交与济南学生联合会。“五四”运动中此团体在济南组织相当普遍,在市民中作用不小,市内商店及十余里内之村庄均有该团组织。为争鲁案签字,全市人民罢市、罢课,声势浩大,如火如茶。我当时认识到爱国的群众力量,思想受到很大的启示,对学生时常予以协助。
  第二届议会期间,督军兼省长田中玉与我较有私人感情,田提出:增加山东一笔田赋(当时合800万元)做为裁减军队费用,据调查:裁军不必加赋,除去空额即足够用。田一再疏通我及议会,但始终未予通过。于是田企图于第三届组织御用议会。当时,我对议会生活极为厌倦,不想蝉联,因一时负气又与王派携手办理选举。结果两地方派占大多数;选举时田用分化收买办法,组织了一部分御用议员。但是,仍不占上风,田遂用便衣军警捣毁会场。嗣后,每次选举御用议员均从中捣乱,达二年之久,至田去职,议会始勉强成立。
  第三届议会选举后,团体分裂,我另组织诚社,王鸿一组织民智社,并与地方少数派王采廷携手。同一时期,大东报社又改组,我联合王静一、王翔千、张伯秋等在报上出《劳动周刊》,当时限于见闻,对共产主义仅有初步认识。出一年多,即因故停刊。嗣后,我患严重的糖尿病,张宗昌复来鲁。我即脱离政治生活。
  1928年(民国17年)秋,我来青岛养病。1935年(民国24年)左右,我与梁漱溟认识,前后三次赴邹平参观乡村建设研究院,并介绍学生入研究院学习,打算在安丘试办。
  1937年,由邹平派人赴安丘指导成立乡农学校,分六处训练,训练一期。“七七”事变发生,邹平乡村建设研究院即宣告解散,安丘乡校亦结束,受训学生不愿回家者,由第一区教练韩寿臣统带。以后,转改编为游击队,复投解放军。
  三、“七七”事变以后到日寇投降
  “七七”事变,我由青岛返回原籍,在安丘城里居住。厉文礼部由潍县向安丘撤退,我即赴安丘西乡马朗沟村,在同窗于焕州家暂住,后又移居城南乡水帘沟村亲戚家。此处住有游击队,其首脑人物多系我以前之学生,在该处安然住居五个月,及至第八区专员厉文礼到安丘西乡罗圈崖村一带。厉曾一再请我到其部队当“顾问”。我当时答以有病,后闻厉说我瞧不起他;如去又恐被其胁持,即绕道返青,不久全家亦来青。到青后,赵琪又企图拉我下水,我婉言拒绝。后来,赵琪找我见面,言及:我住此处,伊可保险,不必他去。但,我观察实际情况,甚不放心。幸有诗家吕美荪女士曾赴日本,为日本朝野及天皇所敬重,日寇到青之海、陆、空、警首脑人物均往拜吕,我与吕为文字交,始得安居。
  在青居住不久,重庆来人谈:国民党政府公布我为山东参议会副议长。旋由沈鸿烈派人来青找我赴省,成立参议会,我未去。于学忠亦派人来青找我,并要我到山里组织力量倒沈,我均婉言拒绝。自此,我八年留青,未与外界联系。
  四、日寇投降以后到青岛解放
  日寇投降的消息传到青岛后,我的心情曾一度愉悦兴奋。国民党要员李先良进市后,派张鑫瑶咨询我对于“接收”的意见,我当时认为杜星北先生曾在“鲁案”时接收青岛,颇有成绩,即为之推荐。杜先生代拟“接收”章程,要日人先交财产目录(连军事一切包括在内)。李未予采用,仅邀杜先生为接收文教部门之委员。杜仅接收沈鸿烈之古物六十箱,见原有箱筐完好,杜先生即原件加封,并函市教育局说明:开箱时须得其同意,即辞去委员之职。以后,又见到国民党的官员尔虞我诈,大发其接收财;美帝登陆军队生活荒淫腐化,汽车横冲直撞,压死或打死我同胞的事件日有所闻,有老友安鹏东之子安仲达为美军杀害,我曾约几位老人到丁治磐处请愿,要求在外交上提出抗议,惩凶赔偿,丁仅由其“绥署”提取一笔抚恤款而了事。
  郑宓园赴临沂,我写字两小幅(只落下款),嘱其面见民生、伯秋两同志,以此为证,借便取得联系。嗣梁竹航同志等由解放区来青,带有张伯秋同志给我私人信件一封,嘱我与梁畅谈;梁未能与我见面。待离青后,鲁青分署毕圃仙将此信送来。据毕云:“梁君到青后出入均由美军伴随,免招意外,只好留我代交”。及至我见到延国符谈及此事,并提及“当时梁不能到我处,何不招我前往一谈”。延笑而不答。
  我亲眼见到国民党的种种罪行,又因看到观察、周报、文萃等进步刊物,我深知国民党上行下效,为非作歹事所必然,因而采取敷衍应付的态度。
  青岛成立参议会,李先良、葛覃均来邀我出任参议会议长,我婉言拒绝。重庆国民党政府亦有人告我:要我去重庆,山东参议会改组即可就任议长。济南国民党省府亦邀我先去执行副议长职,我均以年高力衰不能乘坐飞机而拒绝。
  解放前一年多,青岛收有来自解放区的“逃亡”学生近千人。当时,国民党山东省教育厅企图用饥饿办法迫使学生就范,充当炮灰。学生起而反对。我曾从中斡旋,予以援助。解放后,此辈学生得以留存参加工作,为新中国效力。
  国民党统治青岛四年,我如此渡过。
  五、青岛解放后
  解放后,我始认识到共产党为人民服务的实质,及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我即先后充任青岛市人代会副主席、救济会主任、政治协商委员会副主席。1950年9月任副市长至今。
  从我过去的历史来看:解放以前我是一个改良主义者,这和我的家庭出身,和过去所受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在旧社会里,尤其是在辛亥革命以前,我算是一个主张维新的人,但是由于自己的家庭出身,往往从剥削阶级的立场看问题,而不能站到人民的立场上;虽然表面上我反暴力、反独裁,但始终为改良主义思想所支配,看不见阶级斗争的本质,只想就当时社会情况作点点滴滴的改良,结果是被统治阶级所利用。

知识出处

安丘文史资料

《安丘文史资料》

出版者:政协安丘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

本书为山东省安丘市张公制史料专辑,包括“张公制自传”、“张公制回忆录”、“纪念公制先生”、“张公制营救被捕学生”、“时代先驱张公制”等四十余篇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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