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河(二区)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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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济阳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7171
颗粒名称: 回河(二区)区队
分类号: K295.24
页数: 32
页码: 24-55
摘要: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今天的回河乡、青宁乡、店子乡一带,活跃着一支八路军的地方小部队。这支小部队人员精干,行动灵活,作战机智勇敢。小部队的勇士们,打鬼子,锄汉奸,拔据点,截汽车,铲除伪政权,建立根据地,击溃地主还乡团,保卫土改斗争果实,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当时有口皆碑,至今美名流传。这支地方小部队,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回河区队。回河区在抗日战争爆发之前,是济阳县第二区。1944年1月济阳抗日民主县政府成立后,临邑县第二区曾一度划归济阳。二区可谓豺狼当道,日伪的势力盘根错节。在日伪统治下的二区人民生命更无保障,仅从小袁家惨案这一事例就可见一斑。
关键词: 济阳 回河 (二区)区队

内容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今天的回河乡、青宁乡、店子乡一带,活跃着一支八路军的地方小部队。这支小部队人员精干,行动灵活,作战机智勇敢。小部队的勇士们,打鬼子,锄汉奸,拔据点,截汽车,铲除伪政权,建立根据地,击溃地主还乡团,保卫土改斗争果实,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当时有口皆碑,至今美名流传。这支地方小部队,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回河区队。
  一
  回河区在抗日战争爆发之前,是济阳县第二区。1944年1月济阳抗日民主县政府成立后,临邑县第二区曾一度划归济阳。为了区别两个“二区”,在这期间回河区称做南二区,回河区队也称做南二区队。
  当时的回河区要比现在的回河乡大得多,南起张仙寨(今属青宁乡),北到秦家坟子、寺前刘一带(今属庙廊乡),长约30多华里;西从邓、霍二庄(今属孙耿镇),东至黄河大堤,宽约20多华里;全区约有35000多人口。这个区当时在地理位置上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连结县城与县境西部地区,是县境北部去济南的要冲;尤其该区所辖一段黄河大堤,更是济南济阳、商河、惠民各县汽车的必经之地(当时公路借用黄河大堤)。因此,日伪和八路军都明白:二区是必争之地。
  1937年11月日寇侵占了济阳县,二区的一些社会上层人物,寡廉鲜耻,丧失民族气节,不顾人民利益,组织起“维持会”,向日寇献媚。1938年10月,在日寇操纵下济阳建立了伪政权。伪县长杜中任命卢延芳为伪二区区长,在回河东街安下区公所;并组建了以王继香为头目的伪区队,辖有两个班、30多名伪军,驻守在区公所里。全区分为七乡一镇,各有一套伪政权。到1941年,各乡镇又建立了特务情报组织,设一名情报员,搜集各地的抗日活动情况,三天一次在回河南街碰头,并定期向伪区、县和济阳城的日军汇报。同时,还在沟杨家设了伪警察所,配有十几名武装特务,专门刺探共产党八路军的情报。本区及邻区还有许多伪顽团体:本区内有店子街的卢万五团,西邻三区(孙耿)有赵芙亭团,南邻青宁区(抗日战争时期属历城县)有杨明章团。这些团伙,有的是假抗日,真反共;有的是搞所谓“曲线救国”,实则保存实力独霸一方;有的是被编为伪军,当了明牌的汉奸。此外,区内的一些地主豪绅、地痞恶棍,也和日伪人员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二区可谓豺狼当道,日伪的势力盘根错节。
  日伪统治时期,田赋重如泰山,捐税多如牛毛。各种附加税占田赋的将近一半。每年实征的钱数超过日伪政府明文规定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另外,今天这个团伙来催款,明天那个局子(据点)来逼粮,村闾长忙得团团转,花户(群众们)叫苦连天。名目繁多的横征暴敛,逼得群众吃穿无着,破产度日,很多人家背乡离井,要饭逃生。
  在日伪统治下的二区人民生命更无保障,仅从小袁家惨案这一事例就可见一斑。
  1939年4月13日(农历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两点,日寇出动两部汽车,从县城围击驻在田家村的顽军赵芙亭部,在双方接火中,田家村群众田秀伦等三人被乱枪打死。赵部稍触即溃,日寇从后追击。第一部汽车上的鬼子追到小袁家,抓住了袁凤歧等五位青年给当向导。又追到青宁区的赵家河沟后,鬼子兵放回了这五个青年。这时五个青年都被吓傻了,在回家的路上一个跟一个,排着纵队走。走到南张家村南时,迎面碰上了第二部鬼子汽车。鬼子兵不问来的是兵还是群众,只见是鱼贯而行,便用机枪迎头扫射,五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汽车扬长而去,随后又来了一班鬼子步兵。野兽们对躺倒的五个人逐一检查,发现一个未死的,又朝胸膛狠狠捅了两刺刀。结果这个仍然活下来了,就是现在还健在的袁凤武。小袁家一共七户,这次有五户人家受害,其中四户停着四口棺材。以后这七户人家无法生活,陆续迁走了,从那也就没了这个村。
  二
  1942年10月,中共齐济工作委员会建立,冀鲁边区二地委抽调干部组成五个工作队,进驻济阳二、三区,协助齐济工委在这一带开展基层建党、建政和组建民兵工作。同时二军分区独立营(营长赖金池)和齐河县大队也来这一带活动。当时党政军的领导都明确认识到,开辟二区的抗日工作,创建二区根据地,可切断济阳县日伪军与济南的联系,以达到孤立济阳之敌,逐步消灭之的目的。
  1943年春,齐济工委将济阳二区和五区(垛石桥)合并为二·五区,建立了中共二·五区工作委员会,由李吉祥任区工委书记,负责原五区的工作;王良民任副书记,负责二区的工作。
  二·五区工委建立后,要打开二区的抗日工作局而,亟需建立一支武装。于是1943年7月齐济县委成立后,即从齐济县大队调排长贾延智,带领部分战士到二区组建了区队,贾延智任区队副。二区队初建时仅有一个班,枪支破旧,子弹更不充足。就在敌强我弱、环境十分险恶的形势下,区工委领导二区队艰难困苦地开展二区的抗日工作,
  1943年,济阳县的抗日救国运动正处于最艰苦的时期:日伪频繁地进行大扫荡,“强化治安”,在农村实行保甲制,使用“良民证”,等等,千万百计地扼杀、镇压抗日运动。在此情况下,二区队的活动稍有风吹草动,地主豪绅、汉奸特务嗅到一点气息,马上就向鬼子和伪军报告。这时人民群众对八路军也不很了解,又加日伪的严酷统治,自然不敢轻易地接近区队的干部战士。为了站住脚,扎下根,迅速开创局面,二区队一方面采取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在日伪统治网络的缝隙中活动;一方面积极宣传发动群众,紧密同群众打成一片。这期间,二区队的活动一般是在夜间。每驻一村,就依靠村里的地下党组织和基层群众,召开群众会,或者啦家常,宣传八路军是老百姓的队伍,是人民的抗日子弟兵,讲述日本灭亡中国的野心,日本鬼子屠杀、压迫中国人民的罪行。在生活上与群众同甘苦,群众敛来的干粮糠菜不嫌,不久就达到了军民亲密无间。有些工作基础好的村子,如杓子李、邓霍二庄、尚家庙,等等,成了二区队的根据地。
  在这段时间里二区队发动群众开展了两项工作:打狗、破路。
  为了部队行动,使敌人不至于发现,二区队遵照上级的指示,每到一个村就向群众宣传:狗象汉奸、特务一样,八路军一有风吹草动,它就狂吠乱叫,起了给敌人送信的作用。打狗就是抗日,打狗就是打汉奸。群众明白了打狗的意义,就忍着心痛把自己喂养的狗全部除掉了。这一来便利了抗日部队和地方工作人员的行动。
  为了造成敌人行动上的困难,有利于我军开展游击战,继打狗之后,二区队又发动群众破路,把交通要道和村与村之间的道路,全部挖成交通沟。村与村之间的交通沟一般是深二米,宽三米;交通要道的沟一般是宽四米,深三米。交通沟纵横交错,村村相连,沟沟相通,使敌人的自行车、马匹、汽车行动十分困难。而我军利用交通沟和敌人周旋,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从交通沟里转移。在破路中,二区队化整为零,分散行动,去各村发动群众挖道沟,而伪军和伪区公所里的汉奸,就连打带骂,强迫群众把道沟填平。当敌人出来时,区队就把队伍集中起来,狠狠教训他一下,然后再把沟挖通。经过几次挖与填的斗争,到1944年1月,从回河街、南陈往西及西北的交通沟已成网配套,有的沟能走人,有的能行车,有的人车都不能行。
  敌人不但阻挠破路,还制造了一些流言蜚语污蔑八路军二区队,胡说什么:“八路军瞎胡闹,先打狗,后掘道”。二区队的战士们与敌人针锋相对,也编出歌谣教会各村的学生和小孩们唱:“八路军,就是好,先打狗,后掘道,年三十,打老赵。”(打老赵,指1942年,农历腊月三十,齐河县大队夜袭赵芙亭)这支歌谣很快在群众中流传开来,大人小孩人人会唱。
  由于打狗和破路这两项工作的胜利完成,大大方便了二区队和主力部队同敌人的迂回周旋。回河、店子、沟杨的伪军吓得龟缩在据点里,不敢轻举妄动。
  经过半年的艰苦努力,回河以西一些村庄的抗日基础大大增强了,很多村有了党员和民兵组织。杓子李、尚家庙、霍家等村已建立了党支部,并涌现出很多的进步人士和革命家庭。当时二区一提到革命家庭和进步人士,张口就会说:“杓子李王家,霍庄唐家。”杓子李王家是指王连江一家,霍家唐家是指唐贯华一家,这些家庭当时都是革命家庭进步人士。二区队在这些村深深地扎下了根。
  二区队经过一段活动,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和作战条件,便开始捕捉战机主动地打击敌人。
  1944年1月中共济阳县委、县政府成立,并且组建了济阳县大队,古历正月十七,县大队副朱宝承带领县大队,在邓霍二庄一带阻截伪军的枪粮大车。战斗打响后,敌人溃不成军,弃车逃跑。这时贾队副带领二区队分组埋伏在高槐、蒯家、双柳、小安等村,在观察战斗的变化情况。四散逃跑的伪军刚刚逃出战场,就遇上了早已埋伏在周围的二区队,跑不及的就乖乖的当了俘虏。这次战斗二区队共俘虏伪军五名,缴获战马一匹,步枪五支。穿着便衣的区队战士押着五名身着黄色军服,肩扛卸了枪栓的大枪的伪军,高高兴兴地到杓子李交给了县大队,受到朱大队副的表扬。
  在半年的战斗中,二区队发展壮大起来,由一个班的武装发展到四个班。一班长王再贵,二班长李成章,三班长王士荣,四班长李若元,连炊事班已近50名战士。二区队在贾队副的带领下,上下团结一致,已成为有一定战斗力和战斗经验的一支小部队。
  1944年春天,上级决定拔掉沟杨家伪警察所,以便开辟回河街以东的村庄,使二区联成一片,扩大抗日根据地。这一光荣的任务落在二区队的肩上。
  区队长李玉友,队副贾延智和四个班长开会研究决定:越过回河街,先打沟杨家的伪警察所,这样可以使警察所的伪军毫无戒备全部被歼。
  沟杨村紧靠黄河大堤,南接历城,河东是章丘,在济、历、章三县的交界点。济南至惠民通过此处,是济南和济阳日伪联络的主要交通线。日伪的步兵,汽车经常从大堤上来往路过。本村又有渡口,交通便利,位置重要,是济阳城的“南大门”。因此济阳的日寇和济阳县伪县公署警察局在这里设立了警察所。警察所内有所长一人,副所长二人。他们刺探我军情报,监视我抗日武装活动,及时向济阳城的日寇提供情报,同时还担负着卫护日伪过路汽车的安全。平棚店的卢万武团,因向鬼子献媚取宠,也派一连伪军由艾传珍、艾传彬带领驻在这里。伪军在黄河大堤上筑有土木结构的炮楼,分上下两层,上下各留有窗户与射击孔,能观察远方,向外射击。这些家伙在夜间时常出没在附近村庄,劫路、抢掠、奸淫妇女。以后卢团的艾连摄于我抗日武装力量的壮大,以换防为名溜回了老巢——平棚店据点,只剩下伪警察所的一个班。警察所的人员以为东有黄河,北有济阳的鬼子,西有回河的伪军,他们是在保险柜里,所以对我军毫无提防,成天钻在所里打牌喝酒,花天酒地。
  古历二月的一天夜里,区队长李玉友和贾队副带领二区队,从回河西北的张少杨村,越过回河街,直插沟杨家。李玉友带两个班,一个班控制了大堤上的炮楼,一个班在沟杨村北大堤上警戒,监视济阳方向的敌人。贾队副带两个班直取警察所。一班长带两名战士,越墙跳进院内,悄悄地打开大门,二十多名战士,在贾队副带领下立刻进入院子,把伪军分别堵在屋里。“缴枪不杀!”战士们高喊。当这些家伙从梦中醒来时,几只步枪堵住了门口,哗啦哗啦的枪栓声,把他们吓呆了,糊里糊涂地当了俘虏。贾队副命令他们的所长和士兵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排好队。他们见八路军来势不小,就老老实实地缴出全部武器,计长短枪十五支。贾队副对他们训了话,进行了一番教育,然后除伪所长外全部释放了。二区队由于事先做了详细的侦察和充分准备,一枪未发即拔掉了这个伪警察所。
  拔掉了沟杨警察所,吓坏了伪区长卢延方和伪区队长王继香。他们龟缩在伪区公所里,不敢出动,并在区公所南院里的东南角修了一个地下暗碉,昼夜站岗,加强警戒。
  古历三月下旬的一个夜里,二区队突然包围了伪区公所。呜枪后,战士开始向伪军喊话,让他们投降。贾队副派通讯员到区公所通知卢延方和王继香,让他们集合队伍缴枪投降,不然就不客气了。这两个狡猾的东西口头上答应,却迟迟不缴枪,而偷偷地给济阳的日伪打电话求援。日寇接到电话,立刻给平棚店的卢团下了命令,要他们增援。但卢万武知道八路军不好惹,怕得罪二区队,便一方面带部队到回河北门外的坟地里假增援,以应付鬼子,一面派人和贾队副联系,说明来意。二区队防备卢万武有诈,便让群众推倒伪区公所的院墙,命令卢团的伪军开进区公所,然后自己才撒走。
  隔了几天,二区队又包围了区公所。这次先把电话线掐断,断绝了回河与济阳之间的联系,伪军一看不敢反抗,便乖乖的缴了枪,计长枪二十多支,短枪四支。
  随着形势的发展,二区的民兵已组织起来了。广大群众的抗战情绪空前高涨。这时二区境内的敌伪只剩下平棚店的卢团,他们看到抗日的力量越来越强,感到当汉奸不但可耻,而且前途渺茫。于是,于1944年7月教练王占繁和卢代彬,趁卢万武去济南看病的机会率部起义,被编为济阳县大队(后改为五小队),从此二区境内的伪军据点全部被铲除。
  二区全部解放,各村都陆续建立了抗日民主村政权。本区的那些所谓上层人物,早已逃之夭夭跑到济南去了。原来两面派的村干部,也大部份站在我们抗日的一面。村村建立了民兵小队部,全区共有步枪1000多支。在区武委会的领导下,组建了区民兵联防队,由民兵大队长李会甫,教导员王可立带领,一般跟着区队行动,配合区队作战。
  二区这块抗日根据地和二区队,被济阳的日伪视为眼中钉,伪县警备大队副张子谦时常出动几百人来二区扫荡、抢粮,并寻找二区队,想消灭这支抗日武装。
  1944年古历七月底,二区队和民兵联防大队驻在寺前刘家。一天侦察员报告:明天张子谦部来沿河一带抢粮。贾队副和联防大队研究决定,要全歼这股伪军。区队、联防大队近200多人,当夜出发,半夜宿营在杨窑、葛家。贾队副命令部队就地休息,不准打扰群众。战士们抱着枪有的休息在墙根下,有的休息在柴垛边。拂晓,贾队副集合队伍,向区队战士和民兵作了战斗动员,部队就向吴家寨、卢家方向扑去。刚到吴家寨就碰到了伪军。二区队一排子枪射向敌人,敌人没想到八路军会来的这么快,人会这么多,忙放几枪慌忙逃跑,二区队、民兵大队一直追到大堤上,高喊着要伪军缴枪投降。有的伪军把枪扔掉,只顾逃命,霎时扔掉二十多支枪。战士们有的拣枪,有的继续追击敌人。快要结束战斗时,从沟杨家的南边又过来一部分鬼子和伪军增援。贾队副急忙带领区队的两个班和部分民兵去阻击,并命令留下的部队,由一班长王再贵指挥,争取时间猛打猛冲,歼灭这伙伪军后,再集中兵力全歼南面之敌。但是这伙敌人听到南面有枪声,知道来了救兵,就开始反击。由于不知道南面究竟来了多少敌人,只听到后面还有汽车声,所以贾队副又作出决定,命令部队立刻撤出战斗,不打无把握之仗。战士们给敌人一阵猛烈的射击后即撤出战斗,跳进交通沟转移了。这次战斗虽然未有全歼敌人,但也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下。敌人伤亡数人,区队牺牲了一名通讯员。
  1944年济阳和济南的敌伪,通过在黄河大堤上行驶的汽车来往更加频繁了。把抢的粮食运往济南,再从济南运回军用物资。上级指示,要二区队截断敌人在黄河大堤上这一运输线,卡断敌人的联系,使济阳城的敌伪变成孤立之敌。
  快要秋忙忙时的一天,贾队副带领二区队和部分民兵,埋伏在吴当庙的民房里(当时任家岸、吴当庙的群众大部分住在大堤上)。战士在靠大堤的墙上,挖了象鸡蛋大的射击孔,尽量隐蔽,不暴露目标。并在大堤中间设置了一些路障,放了一些木头、大耙一类的东西。敌人的一辆汽车来了,接近民房时发现路上有障碍物,即怀疑有埋伏,于是加足马力闯过障碍逃跑了。我们的战士跳出来,急忙开枪射击,但汽车已经跑了,由于初次缺乏经验,这次截击敌人的汽车没有成功。
  隔了几天贾队副召集四个班长开会,总结吴当庙截汽车没有成功的教训,决定再给敌人一次教训。二区队和民兵在吴当庙又设下了埋伏,并由县大队卢代彬带领特务队住在廿里堡做后盾。贾队副带领一、二班埋伏在大堤的住宅内,其余两个班埋伏在大堤的两旁。八点钟左右,从南往北开来了一辆汽车。当汽车进入伏击圈时,贾队副一声令下,一排子枪向敌人射去。汽车稍以停顿,大堤两旁的战士冲上大堤,汽车乖乖地做了俘虏。这辆汽车拉着几个商人模样的人,由一个伪军押着车,贾队副命令伪军司机开着车,有几名区队战士押着开往杓子李村,把车上交了。
  二区队经常活动在黄河大堤这条交通要道上,几次对敌人汽车的堵截,直接威胁了济阳的日伪,使敌人在运输上感到头痛。敌人为保住这一交通运输线,于1944年古历8月13日济阳的日伪派出二百多名伪军,并从城关区强迫几百名民工来北吴当庙修据点。
  伪军一到吴当庙就把全村二百多名群众全部撵走,不走的按八路对待。群众顾不得家产物业,扶老携幼各自逃命。这些匪徒强迫民工在两天的时间内围村挖了一道宽五米、深三米的大沟。沟外面用树木构成严密的寨墙,沟里面的土堆上挖了工事,架上机枪,这伙野兽对村里群众的财物任意糟踏,猪牛鸡鸭随意宰杀;翻箱倒柜,一些细软什物一抢而光。据说这伙伪军是叛徒邢仁甫的部队,叫“挺进军”。
  当时吴当庙归历城青宁区管辖,伪军在吴当庙修据点,侵占了杨明章团的利益,杨团怕丢失了地盘,子是杨明章于八月十五日夜率全团出动攻打吴当庙据点。河东的翟团也隔河鸣枪助战。双方枪声大作,打了一夜。由于双方都有保存自己势力的想法,所以打了一夜,双方伤亡不大。天明扬团撤出战斗。
  这伙伪军一修据点,二区队就决定吃掉它。但因敌众我寡,双方力量悬殊没有立即发起攻击。区长李玉友和贾队副在梁家做了认真研究,决定以二区队为主,由区联防大队配合,再动员全区的民兵,围歼吴当庙据点。八月十六日区队驻南张,联防大队驻阎家,临时动员抽调的民兵到南张集结,共动员四百多人,声势浩大。敌人见八路军来势凶猛,于八月十七日凌晨,顺着大堤逃跑了。
  中秋节后,天气渐凉,敌人忙着从济南往济阳送军衣、棉被和弹药。由于敌人的汽车几次被截,修据点又告失败,所以每次过军车,车上都有重兵押车。县长王其元决定要二区队和联防大队配合县大队截获敌人的军用物资。王其元县长带县大队四小队驻南陈家。二区队、联防队驻吴当庙、任家岸,埋伏在大堤上的民宅里和大堤两面的土牛旁,担任主攻。(当时区队是便衣,便于隐蔽)县长王其元叫四小队长刘传尧派出一个班,由班长刘长才带着到大堤上侦察情况,并支援区队。中午刘长才带领一班战士到黄河大堤上,从两个骑自行车的口中了解到,南面有汽车走走停停,往北开。刘长才一面派一个战士向县长报告情况,一面通知二区队作好战斗准备,接着让全班战士占据大堤上的一片小树林埋伏好。不久远处传来隆隆的汽车声,只见有两辆汽车,前面汽车上坐着八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后面车上满载着军用物资,慢慢地向北行驶。当进入二区队的阵地时,贾队副一声“打!”两个班的战士跳上大堤就是一阵猛烈射击,拦住了汽车的去路,八个鬼子跳下车,以汽车作掩护,有的站着,有的扒着,用两挺机枪向我区队扫射,想夺路逃跑。刘长才同志带领战士也从北面冲上来,组成了稠密的火力网,把敌人的火力压下去。接着二区队的战士们一排手榴弹扔了过去,把汽车的机器炸坏了。司机也被炸死。鬼子丢下汽车向南逃跑,民兵在南面也开了火。这时县长王其元,小队长刘传尧也带四小队赶来,鬼子见三面受敌,从大堤退往河滩,两挺机枪轮番射击,互相掩护,且战且逃。县大队在后面紧追,一直追往河滩。几名鬼子顺着河道向北逃跑了。这次战斗打死四名鬼子,其中有司机一名,鬼子官一名,缴获汽车两辆,军衣、棉被等若干。县大队和二区队把汽车烧掉就转移了。
  这次战斗,二区队的战士和民兵每人分到一件军衣。有的穿黄裤,有的穿黄褂,头上包着白毛巾,群众见了笑得合不上嘴。
  敌人连续吃了败仗,不敢轻易来二区。黄河大堤这条交通要道也被二区队截断了,济阳日伪的日子越来越难混。他们抢粮要款的方法变换得狡猾了。伪大队副张子谦组织小股部队,多者十几人,少者几人,有时换上便衣,伪装成八路军,在夜间来二区抢粮要款,抓人抢东西。开始群众吃了不少亏,就称一些匪徒为“拉鸡队”。二区队根据这一新情况,也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化整为零,以一个班为单位,或一个班分为两个组,在夜间单独行动,寻找机会打击敌人。村里的民兵也一有情况就鸣枪,区队听到枪声就立即增援,追击“拉鸡队”。在张稷若、刘令吴、小安等村逼款要粮时,都被二区队赶回去。
  古历11月的一天,二区队民兵大队驻城关王荣家村,目的是打埋伏,袭击“拉鸡队”。夜间战士们警惕的搜寻目标。一夜无事,快要黎明时,战士们才睡下。不料被一个汉奸给济阳的敌人报了信,张子谦部几百人向王荣家扑来。当二区队的岗哨发现目标时,敌人已靠近了村子。贾队副得知情况,立即通知各班,马上转移。贾队副和民兵大队长李会甫各带一名通讯员,以土堆作掩护向敌人猛烈射击,待二区队和民兵全部撤出村子时,贾队副才撤出战斗,结果敌人一无所获。
  敌人的“拉鸡队”失败后,又换成大部队。寒冬腊月的一个早晨,伪军张子谦部从济阳出动三百多人,来二区卢家抢粮。区队得知情况后,立即向县大队报告。县大队调两个排携带四挺轻机枪驻柏家,做好战斗准备。区队和民兵驻举人王和小安家,与县大队相呼应,贾队副带一个班的战士,占领举人王东南角一个坟地,朝卢家打冷枪引诱敌人。在卢家的敌人听到枪声,以为是几十个人的二区队,没什么了不起,于是鸣枪放炮,呜呜呀呀地从卢家冲出,向贾队副的阵地扑来。贾队副见敌人上了钩,装出撤退的样子,而敌人越是猖狂起来,大声叫唤着“捉活的,别让八路跑了”。正当敌人高兴的时候,县大队的两个排早已迅速地从柏家出发,越过邓齐二庄,朝卢家冲去,抄了敌人的后路。突然机枪、步枪猛烈地向敌人射击,敌人听到有机枪声,才知道上了当,碰上八路军的主力,回头就往东逃跑。跑得慢的就做了俘虏。县大队、区队、民兵在后面紧追,一直追到总司庙。敌人伤亡十几人,狼狈逃回济阳,而八路军和民兵无一人伤亡。
  济阳的伪军在二区连续挨打,龟缩在济阳城里不敢轻易出动,日子越来越难混。1945年2月17日(古历正月十六)伪县大队副张子谦,带领部分伪军来舒家察看地形,要修建据点,妄图保住济阳城。次日,张子谦部一个叫马云廷的中队长和另一个队长齐光华,带领三百多名伪军,并从城关抓了大批民工,杀气腾腾地进驻了舒家村。马云廷下令,强迫舒家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限期三天全部搬走。当时群众只带点随身用的东西,投亲靠友,背井离乡。从此舒家变成了伪军据点。这帮匪徒强迫民工把群众的房子挖通,联成一片,用不着的就拆除或烧掉。围村挖了深三米、宽五米的战壕,并横切大堤挖下两条沟,直通背河舒家,把水引入战壕,使战壕变成围村河。围村河外边还设有鹿砦,用树木构成。不多日子该村与周围村庄的树木被砍伐殆尽。在村东北角留一大门,设有吊桥。村内与黄河大堤筑有若干工事。在村内的东首修炮楼一个,高约七、八米,分上下两层,宽敞明亮,能容纳一班人,上面留有八字形的射击孔。在黄河大堤上修有来似的炮楼三个,中间有交通沟相连,每隔三米就有一射击台。从黄河大堤通村内挖有交通暗道一条,深二米宽一米半,上面用树木、门板做顶棚,沟不露天,伪装狡猾,修筑坚固,将炮楼、工事、村庄相通,联成一片。自从按了这个据点,这些匪徒时常出来抢东西,三五成群,出出进进,闹得周围一些村庄不得安宁。
  舒家据点有配套而牢固的防御工事,加之伪军的人数多武器配备较好,有轻机枪数挺和数门掷弹筒,如果强攻必付出一定的代价。鉴于这种情况,二区区委积极组织附近村庄的民兵自卫,让二区队活动在舒家的周围,监视敌人的行动,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只要敌人一出据点,二区队就把它打回去;同时切断他们与济阳的联系,使其成了瓮中之鳖。开始据点的伪军耀武扬威,趾高气扬,慢慢地日子一天难混起一天,都耷拉了脑袋。以后连饭也吃不上,衣服也换不下来了。到了秋天,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在一个夜里从地道里偷偷地溜走了。
  贾队副带领二区队和民兵以及周围村庄的群众,把炮楼推倒,把沟填平,从此伪军再也不敢到舒家一带来了。
  随着全国形势的发展。济阳的形势越来越好,二区已成为牢固的抗日根据地。根据形势的需要,二区队于当年九月全部升级,编入济阳县大队二连。
  三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迫使日本帝国主义向我国投降,取得了抗日战争最后胜利。但以专制独裁的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派,妄想消灭异己,独吞胜利果实。它一面和我党和谈,一面收编伪军,准备向解放区进攻。在济阳境内的残余伪军,也逃到了济南、历城、章丘一带,摇身一变成了“国军”、“抗日英雄”。逃到济南的地主、恶霸、汉奸特务,也积极拼凑什么“政府”机构,妄想等待时机,再窜回解放区,统治压迫人民。这样,摆在全区人民面前的就不是胜利后所希望的和平安定的幸福生活,而是必须接受蒋介石反动派的挑战,拿起枪保卫胜利果实,保卫解放区,打完仗再建设。
  贾队副带领二区队全部升级县大队后,二区还必须有一支地方武装,保卫民主政权。于是中共回河区委,从区各救会抽调王吉浩同志任回河区队副,重新组建二区队。
  在保卫解放区,保卫胜利果实,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的号召下,各村民兵青年积极报名参加区队,仅杓子李、大王、淮里庄这三个村,就有十几名青年报名参加。先编成一个班,由王恩会任班长;进而很快发展为三个班,二班长张××,三班长李树胜;全队近40名战士。武器的来源,是从民兵抽调一部份,县大队给一部分,自己解决一部分。区队很快地全部武装起来了。
  在抗日战争时期,本区潜逃济南的国民党员王和轩,看到时机已到,积极组建了一个国民党济阳“二区署”。并网罗一些地痞、流氓、兵痞懒汉拼凑了一个“二区队,”共四个班,50多支枪。他们在夜间时常窜入回河一带,要粮要款,逮捕我革命干部、积极分子和进步人士。另外还有什么崔寨的王大僚、孙裂子、孙耿的艾鸿林以及商河的李通佃等匪徒,有的十几人,有的几十人,也时常来二区骚扰。群众称这些匪徒叫“小组子”、“烂泥”、“还乡团”。二区队遵照上级指示,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保卫民主政权,对窜入回河区的还乡团不管是哪一部份,都狠狠地予以打击。
  1946年春,还乡团时常窜入我区谢、孟、辛一带,有的从河东来,有的从鹊山来,敲诈勒索、无所不为。二区队就活动在本区南部这些边缘村和青宁北部,伺机打击入侵的还乡团。一天青宁区队驻谢孟辛,被王大僚一伙匪徒包围了。二区队在狮子孙听到枪声,急速赶到,又包围了敌人,两个区队里应外合把敌人赶跑。战斗中青宁区队牺牲了一名战士。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反动派撕毁了停战协议,7月8日,国民党“一○六”团侵占了济阳城。这时还乡团更加猖狂了,在白天就常窜入二区抓人,要粮,抢东西,杀害干部和群众。武大庄农会主任武风岭,第一次被王和轩部捉去,割掉了两只耳朵,第二次被捉去捅死在蒯家。环境空前恶化,斗争尖锐激烈,二区队的任务更艰巨了。
  七月上旬的一天,还乡团河西乡部配合“国军”。几百名匪徒窜入青宁街,抓人,抢东西,毒打进步群众,气焰十分嚣涨。二区队住在武大庄得到消息后,主动和青宁区队、武工队联系,还击这伙匪徒。郭队副带领武工队在青宁街东面,二区队占领青宁街东北面的地上沟,青宁区队在街西,三面向敌人开枪,敌人认为遇上了解放军的大部队,又见三面被截住了去路,慌忙扔下抢的粮食和衣物向南落荒而逃。
  7月16日,渤海军区袁司令率军区部队在县城围歼“一○六”团时,二区队投入了紧张的支前工作。随区委驻北芦家,协助区政府组织担架,筹集粮草和慰问品。济阳战斗打响后,二区队活动在济阳城一带,捕捉敌人的散兵游勇,济阳城攻克后,二区队立即进入城里打扫战场,收集一○六团丢下的枪支弹药,指挥担架运送伤员。每个战士拣到步枪数支子弹很多,满载而归。全歼一○六团后,二区队的武器装备大大加强了。
  济阳城解放不几天,王吉浩队副调济阳县大队任侦察班班长,上级又调来了济阳县公安科除奸股股长赵希三同志任二区队队副。
  随着解放区的不断扩大和对蒋占区的封锁,还乡团开始作垂死的挣扎。他们知道边缘区有解放军经常活动,就狡猾地在夜间越过边缘区潜入二区的内部村庄捣乱。如果当天回不去,就潜伏下来或者住在野外的坟地、庄稼地里,或者藏在户家(住户大半是他们的亲属或反动地主富农家),白天睡觉,夜间捣乱。
  七月下旬的一天,还乡团拼凑二百多人,突然窜入平棚店,来敌以为人多枪多,就又打人、又放枪,气焰十分嚣涨。还乡团的一个小头目站在街里的一个粪堆上正在耀武扬威地进行反动宣传,忽然赵队副带领二区队赶到,赵队副留两个班埋伏在街外,自己带两班战士,从西街直插街里,立时一排子手榴弹在敌群里开了花。赵队副边打边喊:“一连冲!二连截住!别让敌人跑掉!”敌人一听认为碰上大部队,二百多人互不相顾,一枪不还,各自逃命,群众生命得救,财产免受损失。
  谷子将要成熟时的一天,二区队同武委会以及青宁区队,住在大安休整。突然被敌人包围了。当二区队的岗哨发现目标时,黄压压的敌人已从村东南角的树林里猫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村子接近,敌人的便衣有的已溜进村子。赵队副让通讯员跑步通知各班立刻向村北转移。自己带两名警卫员堵住胡同口,向敌人猛烈射击,不让敌人接近房子。待所有战士安全转移后,赵队副才边打边走,撤出战斗。只是二区队战士艾兆让在转移时,不慎腰间的手榴弹掉了保险盖,又被谷穗拉着了导火钱,手榴弹爆炸,不幸牺牲。
  事后了解到,这次来的敌人有国民党二区队的50多人和国民党军某部的一个连。是长途跋涉搞突然袭击,妄想一举歼灭解放军二区队的。他们在大冯家扑了个空,由特务李豁子报告才到大安来的。李豁子大名叫李庆云,是双柳树村人。这家伙虽是贫农出身,但吃喝嫖赌无所不好。由于他一身恶习,被还乡团引诱当了特务,李豁子表面是解放区的村长,暗地里却给还乡团送情报,到各村撒条子帮着国民党二区署催款,干尽了坏事。根据他的犯罪事实,赵队副逮捕了这个家伙,后来在营家被我政府处决。
  九月十三日,蒋匪三百多人,突然进犯淮里庄。进村后抓人牵牛背包袱,抢粮要款,肆意糟踏群众。二区队闻讯后,赵队副从区队挑选了十二名精壮、富有作战经验的青年战士,亲自带领,跑步赶到。敌人正忙着抢东西、抓人,赵队副一声令下,一排子手榴弹把敌人打懵了。敌人丢下几具尸体撤腿就跑,二区队在后面紧追。有的敌人跑掉了鞋,有的干脆扔掉枪只身逃走。有一个蒋军跑不掉了,就利用一个柴禾垛掩护和我战士周旋。赵队副发现后,一个箭步上去,拦腰抱住那个家伙,把步枪一扔,从身后抽出锋利的匕手,狠狠地从腹部给他捅了进去,结束了这个匪徒的性命。这次战斗速战速决,二区队追得敌人狼狈逃窜,1946年9月25日,《渤海日报》曾以大标题《回河区中队十二勇士》,副标题《打垮蒋军三百余,解放群众七十余人》报道了这件事。
  南张村紧靠黄河大堤,二、七逢集。有一段时间每逢张家集,还乡团就拼凑几十人或者几百人,乌合在一起来赶集捣乱。来多了就大张旗鼓、鸣枪放炮,不可一世;来少了,就化装成老百姓,腰掖手枪,寻衅滋事,抓人抢东西。
  二区区队副赵希三向县大队报告了,县大队副赵明轩同志和赵希三周密研究战斗方案,设下埋伏全歼这些东西。
  九月十二日约三点,县大队、区队从冉家出发,直奔预定地点,按计划埋伏好:一连驻南王,二连驻东孙,三连驻张家。二区队直奔大柳树店,去侦察情况,吸引敌人,让敌人上钩以便全歼。这时天在5点多钟,又逢大雾看不清楚。赵希三队副和战士们翻过大堤,隐隐约约看见河滩有人在移动,赵希三队副以为是敌人,就高声喊:“站住!不准动!放下武器:”原来是些贩棉花的商人,他们害怕没收棉花,拔腿就跑。赵队副更认为是敌人,即开枪射击。可是正想过河的还乡团听到了枪声,就隔河朝二区队开枪。不幸,赵希三队副腹部挂花。战士们把他背了下来,区队也随着撤了下来。情况有了变化,随区队侦察的县大队侦察班长王吉浩赶快向县大队报告。县大队赵明轩队副立刻命令一连,由王吉浩作向导,直奔大柳树店,继续按计划吸引敌人。还乡团见是县大队,放了一阵枪,有的溜掉,有的隐蔽在群众的柴垛里和田间的沟里。县大队向南射击,隐蔽的敌人也向南射去,但却在暗地里打县大队的黑枪。侦察班长王吉浩腿部挂花,抬了下来。因雾看不清楚,县大队也只好撤了下来。
  二区队副赵希三伤势严重,经过卫生员的急救包扎,赶忙用担架抬上,昼夜兼程送往住在乐陵县大郭家的二分区卫生队二所。赶到后抢救无效,不幸牺牲,年仅十九岁。
  赵队副牺牲后,二区队由区长张金良和一班长王恩会带领,县体工作有王恩会负责。
  赵队副的牺牲和还乡团的猖獗,使某些意志不坚强的战士,思想开始动摇,想妥协开小差,混进区队的兵痞和坏人,也趁机兴风作浪,想把队伍拉走,一时二区队纪律松弛,妥协开小差逃跑、无组织纪律现象时有发生。
  代理队副一班长王恩会,本区举人王村人,干过伪军,兵痞出身,流氓成性,品质恶劣,假装积极,骗取了领导的信任,当了一班长。有一次区队住在刘令吴村,王以查岗为名,偷偷溜到×××家,强奸了人家的姑娘。这时他认为赵队副牺牲了,下一步的队副自然就是他一班长的了。他想当了区队副后再把区队拉走,叛变投敌。赵队副的通讯员杨静民,又叫杨秃子,外号破棉袄,临邑城南人,兵痞出身,后来混进二区队假装积极,当了通讯员。这家伙贼心不改,也想叛变投敌。于是在区队散布谣言,以售其奸。大柳树店战斗不几天,区队驻张稷若村,以主恩会、杨秃子为首拉拢了王维三、王继波、王继平,磕头拜了八兄弟,他们目无组织纪律,在屋上喝酒、磕头作揖,对天发誓,结为“五虎兄弟”。王恩会说:“咱们五个人一个心眼,比亲兄弟还亲,什么时候都要听我的”。还说:“等崔长秀回来再说”。
  鉴于以上情况,区长张金良向县大队打了报告,要求派一名区队副来,县大队副赵明轩和教导员赵元洪研究后,决定调一连一排刘长才排长到二区任区队副。刘长才是临邑县刘家楼人,出身贫农,1944年参加革命,在济阳县大队四小队一班任班长,后调白桥区任区队副,开辟白桥区。46年白桥区队升级,刘长才队副带领战士又回到了县大队,在一连一排任排长。他当时二十多岁,革命意志坚强,做事果断,作战勇敢,敢打硬仗。经过赵大队副的谈话,他愉快的接受了这一任务。张金良在白桥区任区长时,刘长才任区队副,所以很了解他。现在听说他来任区队副当然非常高兴。
  一天区队驻寺前刘家,各班安排就序。午饭后,张区长让王恩会掌握部队,自己带通讯员高建章去县大队接刘长才同志。二人到了范家屯也没找到县大队,就返回了寺前刘。晚饭后,代理队副王恩会装出一副关心区队的样子,来给张区长汇报各班情况。谈完工作后仍赖在屋里不走,说东道西,胡拉八扯。张区长早就察觉他有些不正常,所以很警惕。到十一点左右,外面突然响了一枪,接着一阵枪声响起来。王思会说:“不好!有情况,我和他们拼了!”说着摸出枪朝门外就是一枪,并让张区长在前面快跑,他掩护。但张区长沉着冷静,按兵不动。一阵枪声过后,各班来报告情况。张区长让各班只准进来一人汇报,并且要一个报告完了另一个班再报告。表面是让他们每个人把问题讲明白,其实是警惕他们捣鬼。有的班长说是因为×××开了小差,追击时开的枪;有的说跑了差,开的枪。他们汇报是假,主要是来探听王恩会的情况,这更让张区长看出了破绽。王恩会的确是在搞鬼,枪声大作是他预谋的。如果张区长听了他的话,出门在前面先跑,他就会在后面打张区长的黑枪。通讯员高建章也识破了王的鬼计,急忙抄起步枪哗啦顶上子弹,在背后盯上了王恩会,见机而作,只要王恩会想下手,就先干掉他。各班见王恩会没有行动就各自回去了。王恩会的阴谋未逞,便假装无事同张区长住在一个屋里。张区长联系到白天去接刘队副的事,知道是王恩会因为当队副的希望落空了,才迫不及待地演了这出丑戏。
  第二天刘长才带一挺轻机枪从县大队来二区队任职。刘队副任职后,看到区队武器装备挺好,枪支弹药不次于县大队,就是组织纪律较差,自由散漫,有的不象八路军的样子。这时张区长把他掌握的情况向刘队副交待了一下,互相交换了意见。刘队副决心把二区队整顿一下,便深入各班,密切联系战士,问寒问暧了解战士的思想情况,并及时帮助战士解决困难。如侦察员王吉平家里很穷,生活困难,家里常常断囤绝粮。刘队副得知后,就救济他三百斤小麦——当时区队存有很多粮食,是在夜间缉私查获的,当时上交来不及,就存在各村。十月下旬,区队住淮里庄,各班看好房子,安排就序。通讯员杨静民到群众家中动员被子,深夜十二点还不回来。刘队副又累又冷,又怕通讯员发生问题,十分焦急。于是就带另一名通讯员王吉波去找杨静民,找了几条胡同没有找到,最后发现有一家人家的东屋里有灯光。这家的墙是用树枝插的,刘队副在外面一叫,果然杨静民在里面。刘队副进屋后,发现杨静民正和房东的姑娘聊天说笑,啦得热乎。刘队副当时没作声,在回来的路上批评了他,要他今后注意部队的纪律和在群众中的影响。杨扛着大枪,走在刘队副的前面,低头不语。走着走着,当枪口对准刘队副时,他扣动了板机,“叭嗒”一声,但枪来响。“你……”刘队副忙说,而杨静民却若无其事地说,枪里没子弹,滑枪。实际上杨静民想刺杀刘队副,枪里早已顶上子弹,但赶巧了是一粒臭火。这时刘队副也没怀疑他是在行刺,因为他也是临邑人,二人是几里地的老乡。原先杨静民给赵队副当通讯员,所以刘队副来到后仍把他留队部当通讯员,没想到他是假装积极混进来的特务。
  侦察员王吉平,自从被王、杨拉拢加入了“五虎兄弟”叛徒集团后,吃不好、睡不安、昼夜不宁,觉得这事不对头。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决心和这些家伙决裂。一天晚上,王吉平找到刘队副说:“刘队副,咱们区队出了大事,王恩会,杨静民拉集团想叛变。”刘队副说:“王吉平你喝了酒了吗?说什么醉话!”王吉平说:“我半点酒没喝,全是真话,如有半点假话,你可枪毙我。”接着如实地把怎么拜八字、等等详细地讲了一遍。并说杨静民还有一支手枪,随身携带,是一支“双背剑”,有八粒子弹。还说如果刘队副不信,可当面与杨静民对质。
  刘队副掌握了这一情况,再联系张区长介绍的情况,以及现在部队无纪律,自由散漫的状况,觉得的确与王恩会、杨静民有关。经过进一步的了解,弄清了杨秃子是兵痞出身,曾在临邑县伪军张五星子匪部当过兵,和本区队的战士小林子是同胞兄弟。可他流痞成性,吃喝嫖赌五毒俱全。那天晚上以要被子为名,出去闯门子搞女人,他与那姑娘早就有不正当的关系。杨秃子确实有一支手枪,每天晚上住防后,怕别人发现,在睡觉前,就偷偷地溜出去,把枪藏在外边,行军时再带在身上。
  刘队副根据掌握的情况和区长做了研究,决心除掉这些家伙,并事先向县大队作了报告。1947年1月,区队驻回河北街路东柏家胡同。刘队副和张区长商量先逮捕杨秃子,事先做好了安排,以开会为名把杨秃子叫到屋里,不等他站好,早有两个战士抓住了他的双臂按在地上捆了起来。经过审问,他交出了手枪。当天有两名战士押着把他送往后楼县政府。战士回来说:“没注意,杨秃子跑了”,刘队副心里明白,他们是一伙,把他放了。为了打击面不要过广刘队副也没追咎。逮捕了杨秃子,吓坏了王恩会和二班副。他们知道自己的小集团已暴露,计划彻底破产了,就在区队住平棚店的一天,二人突然开小差逃跑了。刘队副得知后,亲自带通讯员和几名战士追捕。追出二十多里路,在大柳树店发现了这两个叛徒,在河滩上击毙了二班副,王恩会逃往河南,叛变投敌了。
  叛徒集团被摧垮,军心安定下来。原来开小差逃跑的战士也自动归队,和主恩会、杨秃子有联系的战士,知道上当受骗,也主动找到队副承认错误,决心跟区队好好干。但这时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仍然时有发生。一天区队驻张稷若村西头,各班安排就序,设好岗,战士们睡觉休息。这天夜间刮着大西南风,当夜深人静时,隐约听到有枪声,刘队副立刻叫醒通讯员通知各班,加强警戒,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就带领王吉波到外面亲自观察动静。转了一圈,仍未发现敌情,便回到队部休息。天明时,村长来报告:村东头一对老夫妇被抢杀。刘队副立刻赶赴现场,发现这家一共两口人,男的死在炕上,女的披着袄死在水缸旁。从拣到的弹壳看,是用七九步枪打的。这家是绝户,已出嫁的姑娘也从婆家返回,大哭嚎叫,要刘队副给她作主。刘队副看到两位老人被杀惨状,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想到区队住在这里,偏在夜间发生了杀人案件,区队也不光彩,心里焦躁不安,很不痛快。决心侦破这一案件,弄个水落石出,为死者报仇。经过一番周密的侦察,把问题基本上搞清了,同时,同案犯也坦白自首了,并检举是二班长张作甫作的案。张作甫是张稷若村人,与这死者是近邻,两家多年不睦,有世仇,他早就有意杀掉这两位老人。那天晚上他叫着本班战士杨××,当夜深人静。战士们熟睡时,悄悄溜出去作了案,又溜回班里。别的战士问时,说是出去察看了一下情况,假装镇静,妄想逃脱罪责。张作甫在区队当班长,一直表现很好,作战勇敢。去年,县大队教导员赵元洪的警卫员卢金恒,因偷了赵的枪,畏罪逃跑时,张作甫带领三名战士,追捕卢金恒时表现很勇敢。追到邓齐时,在王××家中碰上还乡团十几人。张一面指挥战斗,一面抱住了一个敌人,捉了活的,受到群众的赞扬。张虽然表现很好,但目无法纪、随便杀人,人民的军队是决不宽容的,于是逮捕了张作甫,交县司法科处决了。
  经过整顿,清除了混进区队的坏人,战士的思想情绪稳定,上下团结一致,杀敌气氛空前高涨。
  这时二区队的编制进行了调整:王吉温任一班长、孙风华任二班长、王维全任三班长,张新城任四班长,张善安任五班长,张兆同任机枪班长。一、二、三、四班是整编的四个班;五班是看差班一一在复杂的环境中,时常抓到特务、俘虏和坏人,一时不能上交,就押在五班看管,所以叫看差班;机枪班有机枪一挺。区队部有通讯员两名,侦察员4名:王吉平、王永温、刘成贞、马克仁。
  二月底,区队驻冉家。战士刚刚睡觉休息,岗上报告,东南方向有枪声,刘队副通知各班紧急集合,跑步赶往回河西街。原来是还乡团王成銮带领二十多名匪徒窜入回河西街,抢西街的油坊,牵走了油坊的骡子,抢走了群众的部分衣物。二区队兵分两路,朝南猛追,小组子看看逃不了,丢掉骡子和衣物逃跑了,油坊未遭受损失。
  不几天,二区队驻高槐家,夜间听到张仙寨有枪声。区队立即集合,王吉温带领一、二班,刘队副带三、四班和机枪班,直奔张仙寨,从东西两面夹击小组子。二十多名小组子招架不住二区队的攻击,丢下两具尸体狼狈逃窜。二区队刚从张仙寨转移到小钊家村,部队刚刚站脚,想看房子休息,又发现敌情,王大僚匪部的十几名匪徒来小钊家抢东西。刘队副命令二班朝出事地点赶去,敌人发现了我们拔腿就跑。二区队打出了威风,威震了回河和青马两区。还乡团、小组子吓破了胆,他们怕碰上二区队拔腿就跑,根本谈不上作战。
  三月初,区队又驻冉家,小王家×××来区队报告说,在他村王××家有一伙不明不暗的人,从青宁一带抢了染坊的布,在那里分赃。刘队副把队伍安排好,自己带两名通讯员,急忙忙赶到小王家,把那伙人堵在屋里,他们正在喝酒,刘队副命令说:“举起手来!”两个通讯员缴了他们的枪,一个一个捆起来,缴获一支步枪,两支手枪,其中拆枪一支。
  二区队不断壮大,战士的斗志愈加高涨。区队每天派出几名侦察员侦察敌情,发现敌人立即出击。三五十人的小组子不敢单独行动,他们就几部分拼凑成一块,有时几百人活动在黄河以北的青宁、崔寨一带。
  1947年3月底,渤海军区剿匪指挥部指挥马千里带领部分骑兵来济阳县抄匪,协助地方武装打击边缘地区的还乡团。马千里同志带领三个骑兵连,驻回河南陈家,刘队副向骑兵大队汇报了当地还乡团的活动情况,要求骑兵大队帮助二区队到崔寨一带歼灭大股土匪,打个大仗,过个瘾。
  部队在黎明前四点开饭,从陈家整装出发。二区队在前,骑兵大队在后,六十多名区队战士和三百多名骑兵,浩浩荡荡向南出发。区队带路,战士们象飞一样的跑在骑兵前面,个个兴高彩烈,没有一个说累的,没有一个掉队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急行军,到了还乡团时常出没的史家坞一带。战士们认真搜索敌情,捕捉目标,但未发现什么迹象。部队即稍事休息,再次侦察,仍未发现敌情,只好悻悻而归。刘队副和区队战士们更是垂头丧气,因为劳累了主力部队,而一无所获,心里很过意不去。部队缓慢地往回走着,走到牛家,区队发现牛家以北有动静,立即停住进行观察。这时天已微明,但因有雾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有百多人小跑着向北急行。刘队副判断肯定是还乡团,随即鸣枪,命令部队跑步赶快接近敌人。区队的战士们一看碰到了敌人,个个高兴,不顾一切冲上前去。骑兵大队分兵两路,风驰电掣般地从两侧向敌人包抄过去,刹那间,把这些匪徒围了个水泄不通。敌人慌忙抢占了一块坟地,利用有利地形还击。二区队猛打猛冲,冒着敌人的枪弹,逐步接近敌人。敌人看到几百匹马围了上来,知道是碰上了八路军的主力部队,开始惶恐了。骑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冲锋枪、马步枪向敌人扫射,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敌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些马队,慌作一团,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李通佃、牛成安两个匪首绝望了,也无法指挥他的部队了。李通佃觉得大势已去,拔枪自毙,匪徒们纷纷缴枪投降。牛成安被区队战士活捉。匪徒中有一个死硬分子就是不缴枪,利用一棵树作掩护,打死骑兵大队一匹马。二区队一名战士冲上去,活捉了这家伙。战斗结束,击毙敌人数名,俘敌八十多人,缴获长短枪近百支。六十多名区队战士押着八十多名俘虏,欢声笑语,凯旋而归。回到南陈,经部队首长同意,在陈家东南角枪毙了那个死硬分子。其他俘虏由二区队押着送到后楼,全部上交了。
  1947年春天,解放区已向南大大发展,边缘区已推到邢家渡、香王店一带,有时我们的部队活动到鹊山附近的山后陈、八里庄一带。根据形势的变化和战斗的需要,上级决定,二区队由刘队副带领全部升级为济阳县武工队。活动在历城的青马二区,担负起更艰巨、更光荣的战斗任务。
  刘长才队副带领的二区队,全部升级为济阳武工队后,二区根据上级指示,重新组建一支区队,保卫巩固二区这块根据地。中共二区区委,从区武委会抽调李竹林同志具体负责组建二区队,县大队派张参谋帮助李竹林同志,在二区北部的淮里庄、寺前刘、小张家、大邿城、胡家、邝家、洼头杨家几个村庄,以民兵为基础进行组建。张参谋和李竹林同志多次召开民兵、民兵小队长、排长会议,进行宣传发动。使广大民兵、青年认识到,全国解放区不断壮大,解放军已由内线作战转向外线作战,把战场推向蒋管区。现在二区队已经升级,民兵、青年要积极报名参军,重建区队,保卫家乡。经过几天的发动,广大青年民兵提高了认识,仅几天的时间,就有七十多名民兵、青年报名参军。
  1947年,古历三月二十六日,报名参加区队的民兵、青年,在洼头杨家集合,由张参谋、李竹林主持召开了二区队成立大会,举行了建队仪式。张参谋代表县大队讲了话,并宣布任命李竹林同志为区队副。战土代表也讲了话。都一致表示,保卫解放区,打倒蒋匪帮。
  七十多名战士编为六个战斗班:一班班长李金海,二班班长胡兆玉,三班班长李克宽,四班班长韩秀仁,五班班长张××,六班班长李金富。区队部设一名通讯员,四名侦察员,通讯员侯孝民,侦察员王洪龙、李传金、石永东、张存厚。战士们的武器是从各村民兵的武器中自带,一般是湖北造、套筒子一类的步枪。有的战士无有步枪,就背几颗手榴弹。队副李竹林使用一支“六轮子”手枪。子弹很稀罕,每人只有几粒,最多的有二、三排火。战士佩戴着自己家缝制的粗布子弹袋,学着老八路的样子,用莛杆和空弹壳填得满满的。空弹壳用处很大,能造二槽火。就这样又一支新的武装一一二区队诞生了。周围的村庄送来了慰问品,有干粉,有猪羊,全体战士举行了会餐。
  二区队重新建立后,经常活动在沿黄的任家岸、吴当庙、沟杨家一带,主要任务是监视河东的敌人,以防他们窜犯二区。为了掌握防卫工作的主动权,队部不断派出战斗小组,夜间乘小船过河侦察敌人的活动情况。四月初,战斗小组曾从章丘县小黄家抓来一个“舌头”,其实是一个由济南回来探家的商人。因为他吃得油光满面,不象个普通群众,区队战士把他当成了还乡团分子。后来只好向人家赔礼道歉,又把他送过河去。
  古历四月,济阳县新置了淮里区队。由二区队调去五、六两个班组建了淮里区队。不久,县大队组建骑兵排,又从二区队调去一班长李金海和十几名战士。以后由邓风宝任二区队一班长。
  麦收后,广大群众积极向民主政府交公粮,支援解放战争。群众所交的粮食按政府的规定分别送往各村的粮库。驻在河东和鹊山的地主还乡团红了眼,千方百计钻空子来二区抢粮食。五月下旬的一天,一伙匪徒二十多人,窜到小吴家抢粮。他们抓到村干部和群众又是打又是骂,逼着群众凑二千万元现金带走,夜间还得送两千斤小麦过河,如不按期送过河去,下次回来要把人杀光。这天,二区队驻在小杨家,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出一班赶往小吴家,派另一个班从小杨向东南插去抄敌人的后路。敌人望风而逃。一班紧追,一直追到花二庄河滩,河滩里还埋伏着五十多名匪徒。匪徒们汇合在一起,利用河滩的有利地形开始还击。二区队一班抢占了一个坟地,双方对峙互相射击。敌人人虽多,但摸不清来者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反扑。而二区队仅有两个班,虽然作战勇敢,也不能轻易向敌人发起冲锋,但又撤不下来。就这样从中午一直对峙到傍晚。当区队、县大队赶到时,敌人趁天黑赶忙逃掉了。大队人马虽然向南急追出十几里,仍是未见踪影。
  根据敌人的活动情况,上级指示二区队严密封锁舒家至大任岸一段河道。舒家往北有城关区队监视,任岸往南有县大队、武工队在活动。二区队的战士们昼夜坚守在黄河大堤上。在沟杨家的坝头和水边,战士们挖了很多工事,严密监视着河东敌人的动向。由于我们的严密封锁,敌人黑夜不敢偷渡过河了,但时常在河滩向区队战士们打冷枪。有时双方相距很近,只隔着一条水,对方说话听得很清楚。区队的战士在工事里向敌人喊话,但顽固的敌人也对区队污蔑和咒骂,双方时常隔河舌战,有时二区队也打他几枪。
  1947年7月份,二区队的土改复查工作开始,区委从区队调一个班驻回河街,负责逮捕和看押那些不老实的恶霸地主和反革命分子。对上级批准判处死刑的那些罪大恶极的家伙,都有区队去执行。区队在土改复查工作中做了大量的工作。
  八月的一天,李队副带着几名战士,沿河道往北行走。边走边往对岸观察情况,以便对敌人喊话,加强政治攻势。走着走着,隐蔽在对岸的敌人突然开枪,李队副和战士急忙卧倒。敌人以为我们武器不好,害怕了,不敢动了,便更加猖狂了。十几名匪徒跳跳蹦蹦张牙舞爪,又是狂叫,又是吹号,又是打枪,十分嚣张,不住喊叫:“土八路!你们有子弹吗?”随着就“嗒嗒嗒”,一排子弹射过来。“破区队,你们的破枪响不响?”跟着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阵枪声。敌人见这边仍没有动静,又“嘀嘀嗒,嘀嘀嗒”地吹起冲锋号。李队副和战士们不射击,也不喊话,只是仔细观察着敌人的情况。隔河不到一里,敌人的丑态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叫唤得最紧的“活跃分子”又吹一口好号的就是叛徒卢连宝。卢连宝是二区卢家村人,曾在济阳县大队当过战士,会吹号。这家伙受不了艰苦和八路军严格纪律的束缚,就逃跑当了叛徒。叛变后将他知道的解放区党政军民的情况,都向敌人告了密,使解放区受到一定损失。这回真是冤家路窄,“干掉他!”李队副说。立即两支“三八式”步枪隔河对准了他。“破区队!你们为什么不开枪!”卢连宝在喊,接着又吹号。“乒乒!”两颗仇恨的子弹隔河飞了过去,飞进了卢连宝的胸膛。卢连宝中弹了,把“洋号”扔了很远,双手捧着胸膛,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就摔倒在河滩里。十几名匪徒见卢连宝被打死,撒腿就跑,各自奔命,霎时间,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叛徒卢连宝象一条狗躺在那里,陪着他的,是他那把号。
  打死了卢连宝敌人再也不敢在河滩上活动了,更不敢过河来了。但二区队仍在沿河一带严密封锁,监视敌人。
  1947年冬天,上级根据工作的需要,将城关区和二区的区队副对调,卢焕廷来二区任区队副。
  春节过后,县大队、武工队逼近鹊山,还乡团大部分都龟缩到鹊山,不敢下来捣乱了,河东的敌人也向东退却了。根据形势的变化,二区队于1948年春和城关区队配合,渡过了黄河到章丘境内活动。两个区队,一百多名战士,身着黄色军服,在李竹林、卢焕廷带领下,威风凛凛地活动在郭林寨、五股道、郭太师庵一带。有时到章丘的韩庄和山里万家桥。为震慑还乡团,区队对外号称“济阳县大队”“独立营”,几十人的土匪武装,碰到区队就跑。
  四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区队驻章丘胡家。部队住下后,岗哨发现一个人,从村子里鬼鬼祟祟地向南急走,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吱吱唔唔说不清楚,战士随即把他交到队部。经过两位队副的审问,那人终于彻底交待。他原来是还乡团的一个小头目,该部被解放军打散后,他就纠合十几个匪徒,又当起土匪来。他们夜聚明散,在本地敲诈勒索。交待后由这个家伙带路,区队从一个户家的地窖里搜出十几支步枪,三百多发子弹来,由于这个人交待比较好,态度老实,就把他放了。
  解放军攻到济南时,二区队奉命从河东撤回,活动在邢家渡一带,控制了邢家渡渡口,担负着捕捉国民党散兵和缉查还乡团分子的任务,同时对来投城的国民党士兵负责接待照顾,帮助其回家。
  解放济南后,二区队奉命驻城关区八里庄,进行学习、休整。于九月,同全县各区区队共编成四个连,组成了一个新的济阳县大队。不久又升级去十一纵,南下去迎接新的战斗了。
  回河乡王道平于1989、10月

知识出处

济阳文史资料

《济阳文史资料》

本书主要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的史料,多为当时区队指战人员和有关知情人员对区队的回忆,其中包括了城关(一区)区队、回河(二区)区队、孙耿(三区)区队、新市(四区)区队、青宁区队和武工队、稍门区队、商桥区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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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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