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民族战场上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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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济阳县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6800
颗粒名称: 第三章 民族战场上的乌云
其他题名: 在暗中摸索
分类号: K265.9
页数: 14
页码: 108-121
摘要: 本文记述的是第三章民族战场上的乌云在暗中摸索情况。
关键词: 民族 战场 乌云

内容

4月9日早饭后,我向张大伯及二姐告别,永川送我出村,我径直回家。
  5月3日早晨醒来,想到1928年的今天,国民党新军阀在英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北上攻打奉系军阀张作霖。日本帝国主义企图阻止英美势力向北发展,制造了“五三”惨案,杀我中国军民五千多人及外交特派员蔡公时。蔡面对日寇割耳剜鼻的暴行,凛烈不屈,其成仁取义的精神充溢于中华民族的浩然正气之中,激励着我国人民抵御外侮的斗争。时间过去十年,日寇亡我之心更大,而我国的抗战事业又如此波折横生……我越想越是愤懑仰郁,再也躺不住了,便穿衣出门往田野走去。东风徐来,旭日初升,麦浪翻滚,春苗青青:好一幅优美宁静的图画,战乱中这暂得和平的一隅更显得可贵可爱。
  吃过早饭,正在阅读河上肇的《经济学大纲》,王承三来了。他见我在读经济学,即说这戎马倥偬之际还有心看这个。我说:“正是戎马匆忙才正要看点书,没有科学理论的指导,戎马匆忙就要成为‘聋马从盲’了。”说着便顺口打油:战罢归来鼓余勇,科学路上苦攀登;理论能穷千里目,智慧无限力无穷。”承三笑我的唐·吉诃德气。谈笑一番,他把话引到正题上来,说高占亭、乔树平听说我回家来了,托他来探望,并致意两人要和我谈谈。我自忖:这伙人既不敢明目张胆地投敌,又不想脚踏实地的抗战,只是打着抗日的招牌,暗通敌伪,割据一方当土皇帝,我当然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但觉得还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联系为好,一来可在抗战中争取他们的中立甚至有限的帮助,二来使他们不致危害我的家庭。想罢便说:“我正要去拜谒哩,故人之念彼此一样啊!”叙谈中承三又告诉我一个消息:春节后,八旅的营长李发奎投降了日寇,被封为什么济商治安联合指挥部总指挥,便为虎作伥,到处要人马抢钱。他和高占亭结过盟,二月间数次来向高逼索。高惧其有日军撑腰,先是虚与委蛇,后即与部下乔树平、王云峰等密商一计,请李来点收逼索物,于‘鸿门宴’上将其击毙,缴了其随员的枪械。济阳的日军闻讯后,开着汽车来白桥,把王云峰痛打一顿后,为拉拢高部也就施行“怀柔”之术,将王释放。
  午后,承三骑车载我去索家庄见高、乔。承三进门就喊:“树平!我给你带了尊大炮来。”乔在室内即高声说:“好哇!炮兄弟来了吗?”说着迎出院来,高占亭、潘子元也跟了出来。走进室内,见桌上摆着酒鱼肉莱;南首床上摆着鸦片烟具,点着灯。高等陪我喝酒,乔、潘先去吸烟了。高先奉称我一番,然后就说秀才不能从戎之理。我当即以先贤关、岳等谙熟经史,通晓大义,了悟生死荣辱,终能成仁取义,殊非那些好勇斗狠的粗野匹失可比的事例予以驳斥。这时乔、潘已吸过鸦片过来。乔坐下来举杯一饮而尽说:“有句古语道:‘怀其宝而迷其帮,可为人诈乎’?”有人听了低头微笑,与潘耳语。我迟疑了一下说:“噢!这是说到我身上来了吧?请放尊心,直到目前我还是暂一师的人员,孟昭进师长没有派系、地域之见,更无觊觎他人藩篱之意。地方上有诸位老兄卫国安民,我们更不能‘怀宝、迷帮’。我此次回家打算休息几天,便动身归队,别无他念。”承三插口转移话题说:“既然抗战不分派系、地域,又何必这样拘泥呢?”我说:“这些原则绝不能替无组织、无纪律、不顾大局的营混子辩护!”他们见我态度决绝,都默然无语。乔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既然谦光志在四方,我们绝无强留之理。但愿‘将军百奏凯,壮士十年归’,今天我们尽情一醉!”说罢举杯一饮而尽,我也陪同干了一杯。酒饭用过,我便告辞,乘着月色回家。
  5月20日下午郭继树来了,我惊问他为何回来。他说:“敌乘我军初到大营立足未稳,对我发动了大规模进攻。我军被冲的七零八落。王德五、张月明战死,我和伦全与部队失却联系,只好化装返里……。”我听说王、张为国捐躯,极为悲哀,立即写信把冀南情况告知永川,业邀他动身归队。
  22日上午潘子元来,要我接替齐江三就任本乡乡长职务,我婉言谢绝。在闲叙中他谈到西会(伪济阳县第五区地方治安维持会)会长白玉亭和刘兴汉佩枪骑马到处驰骋。言下颇有羡慕之意。我心中伤感,正色说:“子元!古语说哀莫大于心死。对奸伪在我们国土上持枪跃马,不感耻辱的人,他的心已近于死亡,对其个人来说,是莫大的悲剧。”子元闻言变色,惭而不语。
  6月25日永川来信略说,随军北上的工作人员于纬堂、高京周等归来谈:敌军扫荡冀南后,军团部移驻鲁西。五月上旬,第十军团奉令改编为陆军第三十九集团军,暂一师改编为新四旅。军团长之弟石友信率大批工作人员抵鲁西,立即开始清军,驱逐由八路军中来的工作人员,禁止共产党和民族解放先锋队的活动。军团政治部主任张友渔(中共)被迫往五台山办报,暂一师政治部副主任傅家庚(中共)等去八路军129师(师长刘伯承)。集团军总部虽高悬国旗,但济南市的敌军汽车却来来去去。据说石友信在济南市纬八路设立公开的办事处,与敌联络,看来三十九集团军已不会有所作为了。近日多人自鲁西归来,谋划重新发展齐东一带的抗战活动。高景周已着手组织武装,王辑五接受了八路军山东第三支队齐东独立营的番号。看来那里局势似有可为,望我能去看看。同日又接到济东乡王滨清的来信,说:他已征得章丘县第三区当局同意,拟在那里发展抗日活动,欢迎我会去商。7月底,我参加了齐江三追悼会,会后顺便到索家庄拜访乔树平及王、潘等人。他们问我可认得吕本支,我说:“知道他。他是孟昭进部齐东独立营的营教导员。”乔说:“吕已参加本团工作,由孟昭宝和索××作他的助理。”我淡然一笑。
  8月5日我动身来到齐东县河沟村,永川父子高兴地接待我。永川说:“鲁西的情况直到今天和我在信中所说的一样,你还打算到那边去吗?”我长吁了一口气,低沉地说:“如果真那样,我还去干什么呢?”永川说:“怎么不真呢?这些情况是于纬堂、高景周等人众口一词地告诉我的。”我说:“事情临到重大关头,应该慎重从事。我还希望传闻失实哩!”永川说:“我们为了慎重,高又是你的朋友,他家离此不远,咱们明天就去访问他一趟可以吗?”我点头同意,晚饭后,我们登门访问了张护士长。他虽没有随军北上,但他转述的许多相识带来的消息,大致和永川所得的情况相同。6日早饭后,我俩驱车到了高景周家,他已出门去了。我们出庄不远,见高骑车回来,大家下车坐地而谈。所谈的情况一如永川信中所述。我问:“孟旅长而对这些现实怎样表示呢?”高说:“旅长回避这些问题。”我又进步问:“象你们这样一些负责的工作人员,要求离职,旅长同意吗?”高笑道:“在这些事情出现前,旅长还可以民族大义相责。但他是直率人,面对当前事态,他没有或许是不愿意强词夺理,所以对人们的去留只是听之任之。”我抱膝长叹说:“眼见的抗战历史的一页又揭过去了。人民和我们虽付出了代价,但成绩是多么微不足道啊!”高请我俩到他家去坐,声称他有要事相商。我说:“有话就在这旷野里谈谈,岂不更舒畅些?我们以后将是草莽绿林人物,应当学着爱好旷野和暗夜。”高只得又坐下来说:“我从鲁西北归来后,见敌伪猖獗,心情实在安静不下去。我要筹组一个小型轻便的武装组织,来开展九扈一带的抗日活动,待稍有眉目,我切望你们能来聚义相助。”我和永川同声答应说:“那是自然。我们闻讯就到。”说罢互道珍重而别。7日我同永川到刘信南庄去访于纬堂。于家景富裕,一妻一妾。见我到来,十分高兴。他说:“我估计你一定对鲁西失去兴趣了,正好王辑五在这儿建立了武装,他不谙军事,很希望得到一位有军事知识的人协助。所以我写信邀你来看看,你如能留住,我可以劝他把军权全部交你!”我摇头笑道:“话不能这样说,事也不能这样办。地方民军的创立无例外地都是靠成员之间的社会关系组织起来的。领袖人物的社会关系更为重要,它是领导权力的基础。如辑五把军权交给我,那就会损害部队的组织关系,这样对一支新建部队是很不利的。即便我能留在这里也只能赞助而已。”于说:“这些问题对我来说是门外汉。我的意思是,我能够保证你有机会施展才能。”永川说:“咱们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们出村东北行二三里,来到一个小村庄东北角,在一户农民家中会见了王辑五。王白净微胖,黑边眼镜,中等身材,举止斯文。他在接待言谈中没有表露一些儿热情恳切之意,我心感失望。刚吃完一杯茶,外面传来枪声。他神情紧张,额角流出汗珠。我问:“外面设置了步哨吗?”“有,但为什么没来报告呢?”我登上屋顶,见村外北、东两面,约六七百米处的高梁、玉米地里有五色旗摇动,发出枪声。我向王说:“敌已逼近村庄,应该命令一部分战士在房顶阻击敌人,藉以观察敌兵力部署情况,再作相应处置。”王犹疑地说:“我们的弹药很少……。”我急道:“弹药少也应该还击几枪,摸一下敌兵力部署情况,再据以决定撤退或突围的方向啊!”王沉吟不语,约十分钟,决然地向站在院中的战士说:“还是各自隐避吧!”说罢从衣袋中拿出日寇颁发的‘良民证’戴在胸前。士兵听说,各自越墙逃散,十来支步枪、弹袋丢在院中。永川拍了我一把,转身向外就走,外面人声枪声嘈杂。我从院中拾起两枚手榴弹,隔房向外面北过道口丢了出去,轰然两声爆炸,我们乘着烟雾溜进南隔壁一户人家,户主一对老夫妇掩藏了我们,将来搜查的人应付走了。老人告诉我是高竹君的部队。我走出来见王辑五和十来个年轻人站在北过道口前。他身上、头发上沾着泥士,胸前挂着良民证,满脸汗珠。我问他说:“怎么样了?”他说:“人员都安全,只是部分枪支弹药被缴去了。”不多时,于、张两人也推着自行车走来。我们回到营部,见我放在院中的自行车已被抢走了,王沉默不言。我们只好安慰道:“看来这儿不能再住下去了,赶快召集部属检点保存下来的武器弹药,准备迁移驻地。只要人员齐备,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说罢一同向王告别,回到刘信南庄来。于问我对今天的事态有什么看法,我说:“今天辑五算轻轻地跌了一脚,还可以再爬起来。依我看,你说辑五不谙军事倒是事实,至于说到他急于求才,争取人助,恐并非如此吧!”张向于说:“咱俩和辑五都是老相识,但人家老郭是远道而来,今天他神态淡漠,我实在不高兴。”于歉然而扫兴地对我说:“由于我的粗率,累你远路跑了一趟。”我笑道:“为了民族的兴亡而奔波倒不是谁累谁的问题。”
  8日早饭后,我和永川到邵家庄去探访邵湘庭。大家把话头集中在抗战形势上。我说:“第十军团首先是清军,第二步是附敌,下一步必然是反共。鲁西抗战必趋糜烂。人民倍遭茶毒,历史进入转折!”永川说:“还有一个不祥的消息没有告诉哩!今春四月间,三支队政治部主任鲍辉率干部队伍数百人,越胶济线,行至泰河附近,被秦启荣系部队截住,全部杀害。八路军鲁南总部调集了六个支队围剿秦启荣,鲁南秦系部队大部溃灭。据说,目前鲁南八路军又与山东省府的军队发生对峙。”我说:“听说38年沈鸿烈提出过联合各党各派共同抗战,建设大山东的口号,这种策略还是正确的,怎么现在省府军又与个路军对峙呢?”湘庭说:“何止对峙呢?简直火并起来了。听说不久前鲁南八路军进攻鲁村(省府所在地),战斗激烈,沈鸿烈被迫使用了看家的武器一他从青岛带出来的六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六门八二迫击炮,结果六挺重机枪被八路军夺去了两挺。”永川说:“胶东八路军八支队也开始与省府派地方部队摩擦。”我说:“看来当前我省的抗战问题,主要是国共关系问题。目前我省国共军队之间的摩擦,已由局部转变为全面,基层波及到上层。总起来看,全省的抗战形势,战场上鸟云满天,阴霾密布。大局岌岌可危。我们面对现实,目前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实为当前应着重考虑的问题”。湘庭缄默。他谈到我家乡在曲堤白桥一带活动的人物说:“子元在济阳完小是我的学生,滨清、孟津都是旧日友好。”我说:“那么你何不同我俩一起到济阳走走,也许对我们将来的谋划有所裨益。”邵兴奋地说:“我也正想出去走走。”于是就相约而行。邵指路旁一个村庄说:“这就是黄法章兄的村子,我们到他家坐坐再走。”我和张都与黄有师生之谊,欣然从之。走进黄家大门,只见房舍高大整齐。邵招呼一声“法章!”黄闻声出迎,让入客室。室内家具油漆焕然。横梁上悬挂着四盏方玻璃灯,俨然富豪气派。少时端上茶来,黄在言谈中指责孟破坏了齐、章人民的抗战事业。我觉得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争取团结一切力量来反对敌伪的扫荡清乡活动,不宜争论。只说:“孟在齐、章的抗战活动,前期是正确的,到了后期确是犯了错误,但总不失其为民族战士。”临行我向黄致意说:“希望黄先生能以个人的社会影响,发动齐东人民起来,反击敌人目前的清乡活动,重整这一地带的抗战事业。”黄欣然承诺。我们辞别黄法章一路西行,当夜宿于旅店,次日10时到家。我派人通知王承三和潘子元。午后他们闻讯赶来,打牌吃酒,畅叙了两天。其间我们共同研究了子元拟在本乡发展一支抗日武装组织的设想。我们认为本乡离曲堤敌据点极近,活动随时受到威胁。高、乔亦不能容许在他的领区内进行真正抗日活动,因此这一设想是不实际的。我偕张、邵十一日渡河到范家园,王滨清极为高兴。不多时侯孟津也来了,大家吃酒畅叙。滨清乘间向我介绍情况说:“这里是济阳县第六区济东乡,黄河大堤以南属章丘县第三区。从自然地势来看,三区西、北两面均靠黄河与济阳相对,南部有一沙岭地带与历城、章南隔开;东隔小清河与齐东相望。这个地区四面都有天然屏障,增加了它的独立性。从政治现状来看,这是临济团队活动地区。团长王文轩驻临济镇,一方面接受山东省保安第二旅第五团的番号;另一方面接受伪章丘县任命为第三区区长。他借本地区红帮势力的哄抬,当上团长和区长,是一个典型的土豪劣绅。这人的性格有一特点,那就是只要别人不妨碍他吃喝玩乐、吸大烟,无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他都可以兼容并收,泰然相处,听之任之。早年先父曾在临济经营生意,我两家有世谊,他常托人邀我去辅佐他。他的侄儿王丕显毕业于第三路军高级侦探训练队,也数次函邀我去临济共谋发展抗战活动。前几天我到临济去先会见了王丕显,商定了建立团政治部,一支武装的政治工作队。即可用来进行军事政治活动,又可把受过教育的青年派进团队中工作,以提高其军队素质。王丕显和我一同晋见了王文轩,他本是一个无所谓的人,听取了我们的意见后,欣然地说:“只要大家肯来帮忙,那就很好。至于怎样办,你们看着怎样好就怎样办,要什么东西尽管来和我说。王丕显又私下表示,愿尽力从各方面赞助。在人事安排上,我考虑,政治部有车振东和王次方,军事上却需要你和永川来主持”。我说:“王家叔侄不可能纯然出于抗战动机,而别无所为。那么他们办这些东西究竟是为什么呢?”滨清说:“我想,王文轩主要是延揽人才,增加羽翼,提高声誉,巩固自身的地位而已。另外张茂青和刘象谦常在济东乡活动,他拉我过去,通过我的社会关系,增加三区北面边境的安全。至于王丕显有什么企图,一时我还看不清楚。”滨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们且不管他有什么企图目的,我们要贯彻我们的企图和目的。我们利用他们的助力,建立我们的组织,特别是武装组织。然后运用这种组织来进行统战抗战活动,并且分派工作人员到五团各连中去进行工作,争取他们走上保民抗战的大道。等到我们的工作收得一定成效时,就可对附近友军进行交际:南连翟玉蔚、杨明章;北结肖华、高占亭;向西争取王协和、刘象谦;东通杨国夫、孙玉祥。如果能说服他们接受‘全民团结、枪口对外’的主张时,我们就可倡议建立常设联络机构,直到发展成联合作战指挥机构。这样我们就向守土抗战,保卫家乡的道路迈出了一大步。你俩看怎样?”我被滨清兴奋的神情,激昂的语调,勾绘出来的抗战活动的蓝图吸引住了。我深深地沉入了1938年抗战往事的回忆,我天天梦寐以求的就是重整那时孟昭进在邹、齐、章一带所开创的生气勃勃的抗战局面。我兴奋地说:“好啊!那该是多么好啊!”永川说:“我省自泰河事件发生后,国共摩擦加剧,敌伪的清乡活动也日趋加剧,到处茶毒人民,山东的抗战局面恶化了。目前我觉得统战工作和直接对敌行动有同等重要性。”湘亭在那边打着牌,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的计划固然雄伟壮丽,不过大的条件已经变化了,好景终究难返,旧梦终难重温啊!”我说:“只要我们朝着有利于人民抗战的方向前进,即便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挫折,失败甚至付出代价,也是心安理得的。”孟津在对面插嘴说:“只求心安理得而不顾实效,亦非完策。如果自己碰得头破血流,终无补于大局的话,那也实在是值得考虑的事啊!”滨清说:“当民族大难当头,抗战前途维艰的时候,迟疑与不为,足以坐待危亡,谋断果决或可冀于一逞,即便头破血流,无补大局,亦可发扬正气,激励人心。好啦!我们不要在这方面多辩论了,就决定行动起来,
  好吗?”我和永川齐声赞成。饭后商定,由滨清邀同车振东,王次方筹组政治部,我同永川编组政治工作队。以上人员于9月1日汇聚于临济,孟津、湘亭以在家身份协助工作,由滨清将上述决定通知临济。
  次日早饭后永川和湘亭回齐东去了,我也返回故里。何(我妻)见我从齐东徒步归来,再三追问,我只得把丢失自行车之事告诉她,她不愉快了两三天。
  一天我到白桥区部,见到一份日伪报纸刊载:日苏又在诺门汉发生武装冲突,苏方出动飞机五百余架参战。我对这一形势作了两方面的判断:一是继张鼓峰事件之后,双方相互试探力量,二是苏乘德苏协定签订,西陲暂时得到稳定,想乘机把日军驱出关东地带,占用旅大,德控制北太平洋,以解除其远东威胁。如果这样,则德意与日有反共协定,必出兵助日,世界大战因以爆发。那时中国将是日苏主要战场,实为我国联合苏联,击败日本,光复国土之良机。这样越觉得自己的行动计划是适时的,顿时眼前闪现出一幅光明灿烂的远景。

知识出处

济阳县文史资料

《济阳县文史资料》

本书是济阳县文史资料讲述的包括抗日战争期间有关济阳的几点情况、济阳的武装建设和武装斗争、冯玉祥将军的婚事、济阳文物考古、也谈济阳县的建置沿革、回忆抗日战争时期在济阳的活动、抗日战争时期济阳七、八区的革命斗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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