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苗家门”与“齐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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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德州文史》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3156
颗粒名称: 1.“苗家门”与“齐家门”
分类号: J828
页数: 6
页码: 391-396
摘要: 本文记述的是历史上,野竹李村一带土地瘠薄,碱场涝洼连成一片,十年九不收。加上土豪、官府层层盘剥,天灾、人祸使得这里的乡民们靠种地实难果腹蔽体,被迫无奈,只好学几套戏法,驯狗耍猴,舞枪弄刀,吞铁球、宝剑、飞刀剁人,以命换钱,赖以生存。生活虽仍很艰难但总好于闭门待毙。在年复一年的卖艺糊口中,农忙务农、农闲卖艺的人数不断增加。杂技技艺也不断发展,并逐步形成了“苗家门”与“齐家门”两种门派。“齐家门”始于何年已无可考查,但正式拜师授徒,第一位师傅姓齐,其名不详。现近九十高龄的野竹李老艺人孙宪元老先生就是随父母住外祖父家,后定居于野竹李村的。“吞铁球”可连吞四只,四只铁球在腹内上下碰
关键词: 野竹李村 “苗家门” “齐家门”

内容

历史上,野竹李村一带土地瘠薄,碱场涝洼连成一片,十年九不收。加上土豪、官府层层盘剥,天灾、人祸使得这里的乡民们靠种地实难果腹蔽体,被迫无奈,只好学几套戏法,驯狗耍猴,舞枪弄刀,吞铁球、宝剑、飞刀剁人,以命换钱,赖以生存。生活虽仍很艰难但总好于闭门待毙。在年复一年的卖艺糊口中,农忙务农、农闲卖艺的人数不断增加。杂技技艺也不断发展,并逐步形成了“苗家门”与“齐家门”两种门派。
  “齐家门”始于何年已无可考查,但正式拜师授徒,第一位师傅姓齐,其名不详。齐门的节目多戏法,如“仙人摘豆”、“倒包子”、“翻囊子”、“海里蹦”、“口中穿针”、“罩子”、“巧套连环”等。另有气功表演,如“双封”、“海剁”、“钢枪刺喉”、“油锤灌顶”等。还有“驯狗”、“驯羊”、“驯猴”、“驯鼠”等。用野竹李艺人们自己的话讲,这些节目都是些“小把戏,小玩艺儿”,投资少,人数少,行动灵活方便,一付“挑子”就能带上全部道具走遍天下,适于一家一户行动。或父子、或兄弟,一付“挑子”即可浪迹天涯。正因为它具有这些特点,所以野竹李的艺人大都从师于“齐家门”。
  “齐家门”的“把戏,玩艺儿”虽小,但要想练成也绝非易事,戏法虽是假的,但功夫可是真的。
  如“仙人摘豆”、“巧套连环”之类,表演起来潇洒随意,一边“使活”,一边“使口”,犹如挚友聊天,与人玩笑一般。“使活”干净利落,“使口”口若悬河。但实际上“使”起“活”来,一是动作必需到位,二要动作先后顺序绝不能颠倒,否则不是“抛托”,就是一切都乱了套,根本无法表演。“口”要掌握轻重缓急,分寸得当。“活”、“口”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确也不无道理。象“仙人摘豆”、“巧套连环”这类的戏法即是要领正确,方法得当,训练刻苦,也绝非一、二年能熟练掌握。还有的节目训练起来已达到残酷的程度,弄不好性命危险。这类节目如传统杂技节目“吞宝剑”、“吞铁球”等。“齐家门”对“吞宝剑”的训练大体分四步进行。第一步是鹅毛探嗓,把鹅毛尾部部分细毛捋掉,用此入口探嗓,感觉呕吐,立即拔出。恢复正常再行探嗓。这样反复进行,愈探愈深,直至不呕为止。第二是嗓中插葱,鹅毛的长度及硬度有限,所以下一步取一葱叶,慢慢从嗓中往下插,并随训练进度,葱叶的数量由一根增二、三、四根。尔后换用葱白训练,直至嗓中无不正常反映再进行第三步,即吞木剑。用枣木制成规格由小到大的木剑八支,木剑上揩油,起润滑之作用。按木剑规格,从小到大的顺序逐一练习,直至最大号剑插、拔自如。最后一步便是吞钢剑,钢剑长一般是一尺三寸,此剑便是表演用剑,剑锋虽不开刃,但也寒光闪闪,并常拉破食管、嗓子,训练时常有血丝附与剑上。训练者虽经前三步的艰苦训练,但精神也颇为紧张,所以常有“晕剑”现象发生。“晕剑”现象一旦发生,师傅便掐“人中”、“足三里”穴或凉水喷面,施以急救。“齐家门”一代又一代的接续,师傅对徒弟的要求均以严出名,被训练者不论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外姓徒弟,稍有疏忽或偷懒均以增加练功时间,藤条“伺候”处罚。
  “齐家门”的艺人们在长年累月的演练中,因“穷”也逼出一些就地取材、因陋就简的训练方法和用具。如“吞铁球”的训练,应是小米磨浆后,加鸡蛋调糊,烤制成“酥球”。可旧时野竹李的艺人拿不出加鸡蛋的小米糊制作酥球,便选用了小枣。小枣有重量、皮嫩滑、无毒,有重量可借助重力下咽,皮滑嫩可拉不破嗓子、食道,即使咽到肚里因无毒,对身体也无任何伤害。但小枣的生长季节性很强,所以艺人们选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初至八月中旬进行训练。从七月树上见枣后,艺人便从树上摘下小枣,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的往嗓子里吞。吞进吐出,吐出又吞进,周而复始,循序渐进。小枣日渐长大,练者日渐适应,已不再呕吐,直至八月中、下旬打枣为止。至此,这是第一训练阶段。然后是吞核桃,核桃表面粗糙,体积、重量皆大于枣。这无疑就增加了难度。最后才能过铁球关。铁球也是由小及大、由轻到重逐步练习。还有一个节目叫做“鼻丁子”,也是“齐家门”的传统节目。“鼻丁子”的表演须一尺左右的小蛇从口进鼻出。这是利用蛇喜凉怕热的习性创制出来的,小蛇进入口中后,从气管呼出的气是热的,而从鼻中吸进的气是凉的,所以小蛇便从口腔中钻入顺鼻孔而出。
  “苗家门”和“齐家门”均按其始祖的姓氏而得名。“苗家门”的始祖浑号“苗三瞎子”。本人会气功,善武术,杂技行的“顶功”、“跟头功”皆为上乘。同时对带小抄牌(小徒弟)颇有研究,别人带徒,训一把单手顶须用三年的功夫,而他只用年余即可训成。“苗家门”演练的节目俗称“竿子活”。主要有:“刀山”、“中幡”、“窜刀门”、“窜火圈”、“米簸子”、“扛竿”、“大小武术”、“重蹬技”、“三股子”、“踩立绳”等。“苗家门”的正宗传人刘福合(1891年一1961年)人送艺名小龄童。六岁学艺,三年后就能翻“串小翻”,、“串虎跳”、“蹑子”、“提膝”等跟头,他表演的“提膝越花枪”最为叫绝。五尺花枪立于地上,然后“提膝”过枪。花枪由一杆增至五杆而枪杆不倒。在当时堪称一绝。刘福合有三子二女。长子刘国栋、次子刘国庆、三子刘国彬皆随父习练杂技并很有名气。三十年代初,以刘氏一家为主组建了一个大型马戏杂技团,定名为“同乐武术马戏杂技团”。刘国栋任团长、刘国庆任副团长兼外事业务,刘国彬为主要演员。刘氏兄弟不但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基本功,而且身段一个赛一个,个个潇洒、漂亮。在常年的演艺生涯中,铸定了一定的艺术修养。演技已达炉火纯清的程度。刘国彬的“刀门子”场场叫绝。演出前,二十四个铜钱一字排好,由二十四把飞刀,一刀一个,个个铜钱一剁两半。然后八把飞刀装一个刀门。刀圈的直径仅一尺有余,刘国彬两臂下垂而肩不能过,只有在演出时两臂前伸做“鱼跃”动作时才能过去。刀门子由一个到两个,最后至三个。刘国彬身轻如燕,一跃而过,动作干净利落,刀门子个个纹丝不动,身体上下丝毫无损。观众人人拍手叫绝。
  多少年来,齐、苗两派之间各自严守门户,相互封闭,从不进行任何的技艺交流。各自的“门子”和“托”从不“抛出”。艺人授徒大都是自己的子侄。艺人的绝活传儿不传女,即使为女儿选婿,一般都挑选自己的外姓徒弟,并尽其能使女婿留在自己的手下。现近九十高龄的野竹李老艺人孙宪元老先生就是随父母住外祖父家,后定居于野竹李村的。但无论是“苗家门”还是“齐家门”,都是杂技一个门里的,无论哪一门有什么“绝招”、“绝活”,对方都进行分析、研究、推敲,艺人们称之为“纂楞”,经过长时间的“纂楞”,对方的“门子”、“托儿”也能识破。另外受条件的限制,在同一演出团体或在一家人的内部,有些“门子”很难保密。“掐活”、“上托”很难单独进行,有些节目还要女孩子“站场”和作“瓤子”。姑娘大了迟早也要嫁人,“抛门子”的现象总要发生。后来,齐、苗两门的后人也有结为秦晋之好的。这样一来,门户之见日趋淡薄,亲家之间、甥舅之间及而发展到邻里之间的交流活动日趋放开。两门派艺人的技艺交流,带来了野竹李杂技的空前发展、兴旺、繁荣。曾一度出现了“四大名优”的“四大绝活”,即杨老章的“罩子”;马二爷的“闷子”;王春海的“苗子”;张十爷的“抹子”。杨老章不但“罩子”活使得神出鬼没,对“吞铁球”“吞宝剑”的功夫颇深。尺余长的钢剑从口中入食道,最后连剑把全部都吞入口中。“吞铁球”可连吞四只,四只铁球在腹内上下碰撞,叮噹作响,围观者听得清楚。然后凭练就的丹田之气逐个“喷”出。马二爷不但“闷子活”远近闻名,而他所表演的“鼻丁子”也惊险骇人。尺余长的蛇从口中进,鼻中出,鼻中进,口中出。观众看后连连咋舌不已。然而,这些表演对艺人的身体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害。
  翻开野竹李杂技的历史史册,章章节节都包含着艺人们的辛酸,字字行行都是艺人们用血和泪写成。有的艺人落下了终身残疾,有的艺人丢掉了性命。“要命别学玩艺儿,要学玩艺儿就别光想着要命”之说,充分揭示了艺人命运之悲惨,但不学玩艺儿就无法生存,就如野竹李村老艺人孙宪元所说的那样:“这全是让‘穷’给逼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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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文史

《德州文史》

本书德州文史第三辑记述的是今日德州、委员撷英、历史足音、英模风采、往事追怀、人物春秋、名人轶事、史海勾沉、血泪史痕、艺苑史话、乡风民俗、文史长廊、德州农业发展概述、繁荣的德州商贸流通、蓬勃发展的德州个体私营经济、京福高速公路德州南联接线工程建设纪实、激流奋进勇争先——记德州市政协委员德棉集团总经理王加毅、刘秉章与他的“四字经”和“四部曲”、勇在潮头竞风流——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苗建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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