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图书馆

1937年12月的一天，天气晴朗，北风凛冽。179师奉命进驻大名城，阻止敌人南下，并掩护我大军北上作战，25旅驻南关，担任西、南两关防御；28旅驻东关，并担任城防。重迫击炮连归（二十五旅）汤旅长指挥。师部驻县政府。第二天拂晓，前哨部队与敌接触后退回，敌军大举进攻，我重迫击炮向敌射击，敌人30余门榴弹炮向我东、南、西关猛烈轰击，借以掩护其步兵向我西、北两关阵地攻击。敌机一架在我西南上空指挥，双方战斗非常激烈。接着，敌炮向我城内狂轰滥炸起来。午，何师长命我将紧急电报一份，速传于三个旅长，看后需签名盖章。电报内容大意是：师誓与城共存之。没有命令，不准撤退……我受命后，急奔而去。此时，满城硝烟弥漫，到处墙倒屋塌，弹片横飞，我一会儿卧倒，一会儿跃进，先到了25旅，又到28旅，后到111旅，终于完成任务回师部报告，何师长命我回参谋处体息。我来到法院大楼下，静听西北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战斗一直打到黄昏。忽然北门联络员前来报告：敌人已爬上城墙。师长站在大街当中，亲自督战，指挥特务连一阵冲杀，把敌人打下城去。事后才知道三个旅长又带队逃跑了。师长命令特务连和各处官兵誓死守城。曾副师长、王参谋长都劝师长说：“抗日战争是长期的，不在一城一地之得失，不宜硬拚。”师长仍执意不走，副师长命令警卫员架起师长而去，数百人一拥至南门，南门已屯（用麻袋装土堵满），无法出城。又一拥而至东门，东门仅有一人宽的道，师长又不能出。在这危急时刻，特务连连长忽地拔出手枪砰！砰！砰一溜火光，打开一条血路，师长、副师长、参谋长等遂蜂拥而去。事后，总司令宋哲元来电，严追失大名的主官。师长因未完成守城任务，责无旁贷，内疚至极，遂借入厕之际，持枪自杀，幸警卫员眼急手快，推其右手，弹中左胸，当时倒地。军医院杨处长亲为包扎，曾副师长、王参谋长派人星夜乘火车护送何师长到汉口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