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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南战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于1947年7月在山东西南部的菏泽、郓城、巨野、金乡、定陶、曹县地区所进行的一次重要战役。在这次战役中，先后歼灭了国民党军4个整编师师部和9个半旅，共56000多人。当时我任国民党军整编第六十六师师长，与解放军作战。现将我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战役的情况追述如下。
  作战前的双方态势
  （一）国民党军方面：
  1.菏泽驻有第四绥靖区司令刘汝明所部整编六十八师（师长刘汝珍），驻菏泽附近，派有一个团驻在鄄城；整编五十五师（师长曹福林）驻郓城，担任黄河河防。
  2.整编七十师（师长陈颐鼎）。1947年7月1日以前的兵力部署是：师部驻金乡；一三九旅（旅长唐化南）旅部驻单县，二七七团在单县、成武，二七八团在曹县、定陶；一四○旅（旅长谢清华）驻嘉祥附近。该师归驻在徐州的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直接指挥。
  （二）解放军方面：
  晋冀鲁豫野战军（当时简称刘邓大军），于1947年3月23日起在豫北发起攻势，连克延津、阳武、濮阳、封丘后，向北扩张战果；于4月17日在浚县以西之大小胡营歼灭了国民党军第一快速纵队，俘纵队司令李守正、副司令蒋铁雄，继又歼灭了汤阴的孙殿英纵队，攻克浚县、滑县、淇县等城。他们在安阳地区休整了两个月以后，于6月下旬向阳谷、寿张、范县、濮县等黄河北岸地区开进，于6月30日强渡黄河。
  解放军强渡黄河后，于7月3日夜攻克郓城，歼灭了国民党军整编五十五师师部和两个旅，副师长理明亚被俘。该师师长曹福林于7月9日晨只身逃到嘉祥。驻在鄄城的整编六十八师一个团，由团长张某率领起义。
  顾祝同张皇失措
  国民党军陆军总司令顾祝同得知刘邓大军已经渡过黄河，包围郓城的消息后，于7月3日急忙要整编七十师去解郓城之围。该师一四○旅即于是日进到巨野附近，与解放军开始发生战斗。郓城解放后，顾又要该师固守嘉祥，阻止解放军深入。一四○旅遂于7日撤回到嘉祥附近。
  整编五十五师被歼后，顾祝同惟恐刘邓大军直趋徐州，乃于7月初急忙打电报命驻在豫北新乡的整编三十二师（师长唐永良）开往豫东商丘，继又命驻在豫北汲县的整编六十六师开往徐州。六十六师师部乘火车到达郑州时，顾又叫它到商丘待命；到商丘时，又叫开到马牧集下车，经虞城、单县到双桂桥待命，该师十三旅先头部队已到徐州以西之黄口车站，顾又命折回砀山北进。整编三十二师到山东金乡待命，并从山东泗水把第二兵团司令王敬久调到鲁西南，要他指挥整编三十二师、整编六十六师和整编七十师三个师。整编六十六师于7月6日到达单县东北之双桂桥。此时王敬久已赶到鱼台县，他命整编七十师开到六营集（巨野东南30里）集结待命；整编三十二师开到独山集（在巨野以南，金乡西北55里）集结待命；整编六十六师（欠一九九旅）开到羊山集（金乡西北30里）集结待命。王则率其司令部及野战炮营进驻金乡，命一九九旅在金乡城北万福河南岸，归其直接指挥。整编三十二师及整编六十六师于7月8日到达指定地点。
  王敬久被动应战
  当1947年5月，孟良崮战役时，王敬久所指挥的第五军和整编十一师虽然侥幸未被歼灭，但第五军军长邱清泉，整编十一师师长胡琏均不听他的指挥。他生怕被俘，借口医牙，跑到上海。后经蒋介石派人把他找到，强迫他回山东。到鲁西南战役时，王敬久的第二兵团司令部是临时凑合起来的，参谋长是由苏北师管区司令刘秉哲兼代，副参谋长是由整编七十师一三九旅副旅长徐成宣兼代。他对于所指挥的部队战斗力如何还没有摸清楚，就被歼灭了。
  整编六十六师于7月8日到达羊山集，一八五旅担任羊山集守备，十三旅配置在羊山集西北侧葛岭以南的小村庄作机动部队。7月11日，王敬久从金乡城到羊山集召集班级以上干部讲话。他说，要想打胜仗，不被歼灭，不当俘虏，必须做到十个字。头一个是稳扎稳打的“稳”字，接着一个个字说下去。可是讲完第九个字，把第十个字忘了，想了一会也记不起来，便说不讲算了。直到回到整编六十六师师部吃饭的时候才记忆起来说，是灵活运用的“活”字。这天王的神色沮丧，精神颓唐。参谋人员背地讥讽地说：“王司令官吊儿浪当，没精打采，怕死怕俘。讲话时竟把活命的‘活’字忘了，预兆不妙。”
  王敬久对于解放军下一步究竟是东越运河，直接策应华东野战军打破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还是南进截断陇海路直趋徐州、粉碎蒋介石的作战计划，捉摸不定。他到达金乡后，由于情况不明，不敢向黄河南岸挺进，只好北自嘉祥、六营集、独山集，南到羊山集、金乡城，将三个整编师摆成一条长蛇阵，想看看情况再作其他打算。及至刘邓大军四面八方涌来，仓卒应战，完全处于被动，事前毫无预定计划。当时有人向王敬久建议，兵力分散，孤立地摆开，等着挨打，不是办法，是否可以召集各师师长开会研究一下。王说，等侦察明白情况再说。7月11日，王叫他的代理副参谋长徐成宣打电话给各师参谋长，各派一个团出去游击，搜集情报。整编七十师由六营集向西北方向，整编三十二师由独山集向西某地（地名记不起），整编六十六师由羊山集向章凤集方向分别游击，限两天回来报告。六十六师十三旅三十八团当天到达谢集，次日向章凤集游击，也没有侦知解放军的动向，只是在归途中遇着民兵放冷枪，迟滞其行，将近半夜回到谢集请示行止。徐成宣说，第二天将全部向西行动，为避免往返疲劳，即在谢集宿营。哪知下半夜即被解放军包围，还没有等到拂晓，即被歼灭，团长郑文颐被俘。二、三营营长李张翼、彭心恒阵亡。
  战斗开始两师就歼
  整编七十师照王敬久命令开到六营集附近集中待命。7月11日，一四○旅即在六营集以北大约三至五里地方（地名已忘）发生战斗，到12日午后已全部被解放军包围。12日夜和13日晨，王敬久命令整编六十六师抑制金乡万福河南岸，命整编三十二师唐永良并指挥整编七十师迅速转移到羊山集，占领阵地，阻止解放军深入。经13、14日两天，多次向六营集南面和独山集东面解放军合围阵地猛烈反攻，进展始终很小。王敬久仍坚持非撤到金乡附近不可。经该师师长陈颐鼎与整编三十二师师长唐永良联电顾祝同，陈说南撤不可能，要求向嘉祥、济宁方面撤出。得到顾祝同允许，于14日夜向济宁方面撤退。15日晨整编七十师在撤退中即被击溃，陈颐鼎和该师副师长罗哲东，一四○旅旅长谢清华都被生俘。其他零散部队即撤到济宁城去。到战斗结束时，一三九旅在曹县之二七八团一个营。在成武之二七七团一个营，正在向嘉祥移动中；留嘉祥的二七八团欠一营，而后自动撤到济宁城中去，战斗即告一段落。
  7月13日上午，整编三十二师师长唐永良打电话给陈颐鼎说，独山集、六营集均不能阻止解放军的进攻，问嘉祥方面工事设置情况。陈告知已在嘉祥城设有较坚固阵地，经双方研究还是撤到嘉祥为好。于是唐在这天下午来到六营集，预计夜间向嘉祥撤出。所属两个旅（一三九旅和一四一旅）由于交给的任务不够明确，一个旅径向嘉祥方面撤去，后在嘉祥附近被歼；一个旅在由独山集向六营集行动中即被击散。到达六营集的都是一些直属部队。同时王敬久坚不同意向嘉祥方面撤出，以致旷日费时，被解放军全部歼灭。7月14日夜，唐与陈一同由六营集出发，向济宁方面撤退。整编三十二师直属部队在这次行动中也被歼灭。
  先是解放军探知王敬久兵团兵力分散，是各个歼灭的好机会，于12日夜间以迅速行动，分别包围整编七十师于六营集附近，包围整编三十二师于独山集附近，包围整编六十六师（欠一旅）于羊山集附近。并派出阻击打援部队占领了金乡城北万福河上的公路桥，歼灭一九九旅守桥的一个排，切断了金乡与羊山集之间的交通与通信。7月13日晨，王敬久发觉形势不妙，惊慌失措地用报话机对我说，已经命令整编三十二师和整编七十师统归唐永良指挥，转移到羊山集；整编六十六师开往金乡城北万福河南岸地区待命。我当时也用报话机与在独山集的整编三十二师师长唐永良联系，告以等他们两个师到达羊山集接防后再走。当时还由一八五旅派出一部占领葛岭掩护。唐答考虑一下再说。到上午10时许，我又用报话机与唐联系，由其副师长李士林接电话说，要与师长研究后再回答。嗣后即与该师联络中断，屡叫不应。该师的一个旅当天即在独山集附近被消灭，其余在次日也被消灭，已如上述。唐、李二人只身逃脱。该师原由三十二军整编，在商震统辖时期，常告诫部下，要保存实力。不可轻易牺牲。王敬久的作战科长王某（名字记不起）曾说：“整三十二师素来打滑头仗，保存实力。”在解放战争中，于1945年10月下旬侵入平汉路磁县地区，解放区军民奋起自卫，给予痛击，在溃退中已被围歼一部分。在这次战役中，就实力难保，被消灭精光。
  六十六师防守羊山集
  7月13日晨，我接到王敬久要整编六十六师（欠一九九旅和十三旅之三十八团）转移到金乡城的命令后，即令守备羊山集的一八五旅，掩护在独山集的整编三十二师前来接防，命十三旅三十七团集结于羊山集东端，准备向金乡转移。直到黄昏，未见该师来到，嗣后调整部署：命十三旅三十七团防守羊山集西面和南面的西半段，一八五旅五五三团防守羊山集北面，五五四团防守羊山集东面和南面的东半段，野战炮营和两个旅的山炮营都在羊山集北面一带高地南侧放列、准备迎击。师直属部队特务营、工兵营和辎重营准备巷战工事。这天夜里，解放军就开始围攻羊山集。3个团都加入战斗，激战终宵，伤亡1800余人。拂晓时，解放军撤回羊山集附近各村庄。
  7月14日，王敬久转蒋介石的指示，要整编六千六师突围。当即召集十三旅旅长罗贤达，一八五旅旅长涂焕陶、三十七团团长李竹泉、五五三团团长罗友胜、五五四团团长李炽生，参谋长郭雨林、副参谋长王开石，各处处长以及参谋处的作战、情报、后勤3个科长和直属营长开会商讨。我说，如果突围，炮带不走可以不要，但负伤官兵必须设法带走。倘若把他们弃置不顾，即使突围出去，将来亦无面目带兵。征徇大家意见，罗贤达首先赞成，其他人员皆亦以为然，遂决定在羊山集固守。这一决定增加了各团营长顽固抵抗的决心。复王敬久电报大意说，负伤官兵随同转战多年，不忍遗弃；如遵令突围，又无法带走；因此各级干部都愿固守待援等语。自这天以后，每到夜晚必有战斗。16日夜，解放军5000余人攻入羊山集西半部，打到三十七团团部门口，该团团长李竹泉和副团长孙弘都持枪加入战斗。当时命一八五旅五五四团肖正凯营由羊山集东段抽调两个连从正面堵击，命十三旅三十七团第二营营长程章率领两个连绕出羊山集西门外两面夹击。时天已亮，解放军见无进展，自动撤出。是夜，营长肖正凯阵亡。这一夜的战斗，双方伤亡均为惨重。18日以后，战斗重点转移到羊山集东北角的小高地附近。短兵相接，双方争夺剧烈，常常抢夺对方的手榴弹互相投掷。但每到黎明，解放军即撤回到周围附近的村庄。这时，3个炮兵营都已没有炮弹，均改为步兵使用，在第二线，每夜也加入战斗。特务营、工兵营和辎重营守备羊山集各巷口，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调兵遣将妄图解围
  自解放军包围羊山集后，蒋介石屡次命令突围。直到7月20日下午，国民党军空军副司令王叔铭派飞机到羊山集上空投下他的亲笔信，大意说，奉蒋介石的电话谕转告吾兄，苦战一周，既未能突围，即在羊山集固守待援；但最好能占领葛岭（在羊山集西北方之小高地，原已占领，13日撤回），使占领区域大些，以便空投粮弹、而利固守等语。该师原来只携带6天粮食；到这时候，粮食告罄，弹药亦所余甚少，依靠空投一星半点，无济于事。
  王敬久看到他所指挥的3个整编师在战斗开始的头两天，就被歼灭了两个，非常焦急。为了怕整编六十六师迅速被歼灭，他在金乡也难逃脱，每夜爬到金乡城内的宝塔上亲自指挥和观察，在城北的榴弹炮营向羊山集附近盲目射击。顾祝同也间或由徐州派飞机夜间到羊山上空盘旋，以壮声势。这时整编五十八师（师长鲁道源）已经赶到金乡附近，王敬久对鲁道源说：“整编六十六师是陈诚的基本部队，你们必须到羊山集去解围，否则陈总长（当时陈诚是参谋总长）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可是整编五十八师被解放军打援部队阻击于金乡城北万福河两岸，始终未能越过北进。
  7月21日，王敬久为增加羊山集的防守力量，命令归他直接指挥的一九九旅向羊山集突击前进；并对该旅旅长王士翘说，限当天晚上进入羊山集，不然回来就要枪毙他。王士翘于21日夜以五九六团在前突击，自率直属部队和五九五团随后跟进，并以该团作两侧掩护向羊山集突进。沿途被解放军截击歼灭殆尽。到羊山集南二里之村庄（村名忘了）时，仅余五九六团第七连连长姚辉祯率领数10人，但他仍继续北进，到最后只剩下他和一个排长、两个士兵进入羊山集。该团团长王鸿诏在中途即被击毙。五九五团团长史若愚见不能到羊山集，回去又怕被王敬久枪毙即只身潜逃。一九九旅副旅长柯竹负伤后被生俘。旅长王士翘头部负伤，不敢回去，怕王敬久杀他；在高梁地里躲了一天，口渴难忍，考虑再三，回去也活不成，不如向解放区走，还有幸存的希望；他就找到解放军的卫生队，向医生自首。
  蒋介石为挽回在鲁西南战役的战局，由豫北新乡调来整编第三师（师长李楚瀛）赶到金乡城北，仍被解放军阻击于万福河一带，无法前进。由晋南调来整编第十师（师开罗广文）和骑兵第一旅编成第四兵团，由原任整编二十六军军长王仲廉任兵团司令，经兰封、定陶、向金乡羊山集方向东进。7月21日，王敬久打电报给我说，王仲廉兵团已到章凤集附近，预计23日可到羊山集，希与之联络。后又打电话说，王仲廉兵团因天雨行军迟缓，25日可到羊山集。最滑稽的是他的代理参谋长刘秉哲以个人名义打电话给我说：“余锦源（新任整编第七十二师师长）、陈颐鼎（一周之前被俘）两兄已率所部由嘉祥南来，23日到纸坊街（羊山集东北25里），至迟25日可到羊山集与兄会师。”实际上余锦源并未南来，完全是欺骗。至于王仲廉兵团，整编六十六师的无线电自7月21日起，每夜呼叫王兵团的无线电与之联系，它只接应，而不肯告知到达地点，去电报也不复。
  23日我到羊山集北侧高地上，用望远镜了望，见东北方约10余里的山地一带有穿草绿色军服的部队，背向羊山集，正在那里构筑工事。料是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打破了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挺进鲁西南地区。倘若是余锦源的整编七十二师，就会面向羊山集，因为羊山集东北地区，刘邓大军（穿灰军服）正向羊山集围攻。
  王仲廉兵团畏惧解放军，怕钻进口袋里被歼灭。如由兰封、定陶东进，又怕钻进刘邓大军打援部队的口袋被包围歼灭。于是蛙步行进，每日只走10余里，直到7月28日整编六十六师被歼灭后，还没有到达羊山集。
  蒋介石原来依靠黄河天险，没有料到刘邓大军强渡黄河，中央突破，挺进鲁西南地区，所以对鲁西南战役的作战部署，自始至终处于被动地位。不但兵力分散，而且是逐次增加，可以说是听凭人民解放军的指挥调动，造成各个击破的好机会。到7月25日，蒋介石知道局势已定，无法挽救，于无可奈何中只好祈祷上帝保佑。他打电报给我说：“当此危急存亡之际，吾弟犹能以伤亡官兵为念（中间说些什么记不起来）……吾信上帝必佑吾弟完成任务。”接到这个电报后，副参谋长王开石对我说，是否也象方先觉那样也以“来生再见”电复蒋介石。我说：“算了吧，我们不是天主教徒，上帝也不会保佑我们。他玩这套花样，不必电复。”
  负隅顽抗终被歼灭
  到7月24日，解放军已攻占羊山集西半段约三分之一的地方。此时步机枪弹已很少，粮弹补给早已断绝。炮兵部队的马匹猬集一隅，伤亡颇多，赖以吃死马肉勉强维持。到27日夜半，羊山集北侧石头山之制高点被攻占。当即召集各旅、团长及幕僚人员直属营长研究对策。一八五旅旅长涂焕陶说，逐屋守备，还可支持3天。我说羊山制高点已被占领，全村情况了如指掌，已成瓮中之鳖，最多支持到次日中午。涂仍坚持要逐屋守备。通信营长陈光复原想建议，于天亮之前突出去，见涂坚持要守，便未说出。天亮之后，大雨倾盆，仍继续战斗。到28日中午，西北方面已被突破。我认为继续战斗下去，徒招致双方更多的伤亡，乃派一中尉附员黄振华，由羊山集东端出去找到解放军的一个连指导员进来，表示停止战斗。我和参谋长以下的参谋人员，一个旅长（十三旅旅长罗贤达逃脱），3个团长均被生俘。
  羊山集战斗，由于我不肯突围，顽抗了半个月，使双方伤亡很大，使羊山集人民遭受惨重的损失。战斗结束的当天下午到刘邓大军第二纵队某旅部时，我除要求给伤员换药和赈济当地受灾人民外，战争责任应由我负。至于延缓了刘邓大军向大别山进军的时日，对国家人民造成严重的损失，今天回忆起来不能不更加忏悔。
  鲁西南战役歼灭国民党军4个整编师（即4个军）即整编五十五师、整编三十二师、整编七十师、整编六十六师。后2个师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刘邓大军强渡黄河，旗开得胜，首先攻克郓城，歼灭整编五十五师。继又分别包围整编三十二师和整编七十师而迅速歼灭之。最后歼灭整编六十六师。运用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的原则，进行这次战役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就歼灭国民党军9个半旅。这次战役，十三旅三十七团营长蒯文铸、三十八团营长李张翼、彭心恒阵亡。一八五旅参谋长马用之、五五三团团长罗友胜负伤，营长邓雄、五五四团营长肖正凯阵亡。军直属部队工兵营长吕作霖，辎重营长邹清澄阵亡，野炮营长钟庭芝自戕，连长陈明辉阵亡。政治部科长罗××阵亡。这一战役，给了国民党军以沉重的打击。
  （金乡县政协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