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图书馆

一、我国出口蛋品的历史概况我国出口的蛋品，主要是鲜鸡蛋和以鸡蛋为原料加工制成的蛋品。鸭蛋虽有少量出口，如松花彩蛋、咸鸭蛋等，只不过适销于港澳及东南亚一带。以前我国输出蛋品是以英国为主要对象，法、德、比、意等国次之，美、菲、日等国则列在末位。美国为了保护国内生产，曾长期对进口蛋品采取关税壁垒政策，实行进口限额制度，所以只在两国外汇汇率发生较大变动，或者美国蛋品价格上升时，才偶有小量间歇性贸易。至于对菲律宾出口，纯以新鲜鸡蛋为主，多为驻菲美军所用，所以数量不多。对日本出口冰蛋则用于糕点工业，每年只有三五百吨，为数极微。
  当时以鸡蛋为原料制成的出口蛋品，有冰全蛋、冰蛋白、冰蛋黄、干全蛋片、干蛋白片、飞黄粉、硼酸粉盐黄、安息香酸钠粉盐黄及甘油蜜黄等品种。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我国干蛋工业有了飞跃的发展，共成立了干蛋工厂20余家。当时英、法各国为了贮存大量战略食品，需要进口干蛋，既便于远洋运输，又可长期储存。而在中国的外商多不自己设厂制造，大都向华商蛋厂订货，或在出口港收购成品。因其需要殷切，供不应求，干蛋行市节节上升。我国工商界人士鉴于蛋品畅销，有利可图，遂纷纷集资在内地产蛋地区如大同、丰镇、安阳、邯郸、新乡、卫辉、漯河、郑州、汉口、天津、桑园、济南、兖州、济宁、归德、开封、丰润、亳县、淮阴、宿迁、高邮等地设立干蛋工厂。这些干蛋工厂认为蛋品多年畅销，存在先产后销甚至待价而沽的惜售思想，因此，1919年世界大战结束后，西欧各国由于积存大量战备蛋品而停止收购新货，造成蛋品市价狂跌。华商蛋厂因未能及时停产，积压大量成品，内销又不对路，致使资金周转不灵，有的因无力偿还债务而宣告停业清理。当时上海承余蛋公司经营的万和诚蛋厂亦告资金耗尽，积压一些蛋黄粉，因无销路，日久油脂变质，不堪食用，只得供作猪饲料。这些干蛋工厂经过这段挫折，从此一蹶不振，其后多数工厂或因设备陈旧失修，或因生产工艺落后，始终没能恢复生产。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蛋品工业生产技术有了提高，开始建立冰蛋工厂，生产冰全蛋、冰蛋白、冰蛋黄等。就冰蛋和干蛋两者质量而言，冰蛋可以保持鲜蛋原有的色、香、味，质量远比干蛋为优。又因冰蛋品有大、中、小各种包装，既适合批发也适合零售，颇为消费者所欢迎。因此原从中国进口蛋品的英国商行，大都在上海、青岛、南京、武汉、天津等地直接投资设立冰蛋工厂。仅在上海一地就有英商怡和蛋厂、培林蛋厂、班达蛋厂、美商美发蛋厂、中国人开设的葡商茂昌洋行（以后更名为茂昌蛋业冷藏股份有限公司）。其后又有华商中央冷藏公司、英国冷藏公司及汉中洋行先后各建一冰蛋工厂。1922年以后，西欧各国的经济得以恢复，因而英国进口中国蛋品的数量逐年增加。1930年上海茂昌、怡和、培林3家又在青岛各建一家冰蛋工厂，而后又有华商赵智远在青岛辽宁路东段建立美丰蛋厂，这些蛋厂都是生产出口冰蛋的。
  1930年至1932年间，西欧各国经济进入大萧条时期，失业众多，人民购买力低落，因而冰蛋需求量亦锐减。所以上海中央冷藏公司和青岛美丰蛋厂，均成立不久即因生产的蛋品不能出口，财力短绌，无力与同业进行长时期的贬价竞争而相继倒闭。其他各家冰蛋工厂则削价竞销，企求少产少赔，保持供销关系和维持企业生存的局面。这一时期是我国冰蛋业进入剧烈竞争的时期。
  自从1935年10月我国旧法币与英镑之间保持了较长一段时期的固定汇率以后，我国对英和对西欧各国的蛋品贸易，也有了相应的恢复与发展。在这一时期和以后不少的年份里，我国蛋品出口的总值和花生、大豆、蚕丝、茶叶、桐油、猪鬃等主要出口商品比较，一般是名列前五名的地位。在1935年到1937年间，我国仅出口鲜蛋和冰蛋两项，最高年出口量即达5万余吨，各种干湿蛋品的出口量尚不包括在内，按照当时海关的统计，总值达旧法币3000万元以上。
  二、茂昌蛋业冷藏股份有限公司成立经过
  1916年有上海朱慎昌、郑恒记、郑源泰、协记、裕兴、永泰、郑源升等几家蛋行业户和介顺鱼行集资银元2万元，在上海黄浦路36号开设承余蛋公司，经营采购长江中下游和苏北地区鲜鸡蛋，销给上海外商出口商行，同时亦售给参加公司的成员，以便在各自经营的蛋行开展批发或零售业务。由于承余蛋公司的股东都是当时上海资金充足和营业额较大的蛋行业户，所以它在业务上不存在竞争对手，开业数年获利甚丰。1922年承余蛋公司自历年盈利中拨出20万元，在原来营业地址改建一座冷藏工厂，经营外销鲜蛋和冰蛋的业务。
  当时我国内地军阀各据一方，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运输鸡蛋途中常有扣查留难情事，而外商蛋厂在内地设庄采购鲜蛋则可豁免一切苛捐杂税，并能避免留难。承余蛋公司经理郑源兴鉴于这种情况，即托人向上海葡萄牙领事馆申请加入葡国国籍，设立葡商茂昌洋行，英文名称意为“中国蛋品公司”，并将内地采购鸡蛋分庄一律改为葡商茂昌洋行采购办事处。承余蛋公司对外商销售鲜蛋和冰蛋，用葡商茂昌洋行名义进行，承余蛋公司与葡商茂昌洋行这两个营业机构是互相合作，两位一体的组织。葡商茂昌洋行为了扩展外销冰蛋业务，聘任美发蛋厂美籍制冷技师卡尔登来厂负责制冷业务，英籍职员潘国琪佐理对外销售和内外运输业务。其后又与英籍商人葛林和合作，派葛去英国伦敦设立海昌蛋品公司，专为茂昌推销鲜蛋和冰蛋。
  葡商茂昌洋行历年经营获利，已有相当基础，经理郑源兴鉴于企业假借葡商名义掩护，终非久计，于两年后又退出葡国国籍，恢复茂昌蛋公司原有名称。上海茂昌蛋公司在1925年至1926年间，为了扩大冰蛋生产能力，又在原址邻近的黄浦路44号，购买空地一方，建设4层厂房及冷库，冷库容量1000吨，日产冰蛋能力达30吨。同时将原有黄浦路36号厂房，改作公共冷气堆栈，供上海市各鱼行、肉店、海味店、餐馆、水果业、南北干果业、乳制品进口业堆存货物。又增添制冰设备一套，日产机冰20吨，供应渔轮及其他行业，这是上海市第一家公共冷藏堆栈。在茂昌蛋公司的沪北冷气堆栈设立之后的五六年内，上海市先后又新建冷气堆栈4家，计有虹口菜市场附近的合和冷库、宏昌冷库、十六铺鱼市场附近的冶茂冷库、茂昌沪南冷库。
  1927年，上海茂昌蛋公司由股东合伙性质改为股份有限公司组织，增资到200万银元，改名为茂昌蛋业冷藏股份有限公司。股东会议推选楼其梁、郑奎元、刘全高、郑源兴、郑方正5人为董事，应佐卿、郑星炎2人为监事，并委任郑源兴为经理，郑方正为协理。1930年成立茂昌青岛分公司后，上海茂昌改为总公司，经理也改为总经理，总公司和分支机构的资本不予划分，年终盈亏汇总结算，经营范围恪守公司章程，以蛋品出口为主，冷藏仓库为副。
  上海茂昌和培林两家蛋厂是对英输出鲜蛋较著声誉和占有相当出口比重的企业。由于西欧各国销售鲜蛋是将每打鸡蛋根据不同重量，分成5个等级，鸡蛋个头越大，定价越高。所以产销双方都乐于经营个大的鸡蛋。1927年上海茂昌和培林两家蛋厂，为了开辟新的货源，派人在青岛李村路设立采购鲜蛋分庄，向商贩收购来自高密、胶县、即墨内陆及石岛、张家埠、金口、〓口、岚山头、响水口沿海一带港口的个大鸡蛋，再转运上海加工挑选出口鲜蛋。那时青岛北京路和济南路代理鸡蛋商贩销售业务的大洪泰和小洪泰商行，都是青岛著名的鲜蛋批发销售的场所。
  1927年秋季，上海茂昌经理郑源兴偕董事郑奎元、刘全高2人来青休假，发现胶济铁路沿线及青岛附近各地蛋源丰富，运输便利，气候又较上海为优，便计划在青设厂，就地加工出口鲜蛋和冰蛋。翌年向大港码头附近商河路四号日商浪华油坊购入旧厂房及空地两方共14市亩多。同时又在青岛青城路2号成立茂昌蛋业冷藏股份有限公司青岛分公司筹备处，进行筹建新厂的工作。1929年又租用青城路一号日商石桥洋行冷库试产出口冰蛋，同年商河路四号新厂房开始施工。经过一年又3个月的时间，1930年竣工并正式投产。青岛分厂全部基建费用包括土地、房屋、机器、工具、设备等支出共计银元110余万元。
  1928年上海英商培林及怡和两家蛋厂闻得茂昌已经着手租借青岛石桥洋行冷库准备生产冰蛋，并已筹建青岛分厂后，他们抢先与青岛宝山路日商大连制冰株式会社和青岛普集支路美商兹美洋行订立租赁和冷冻加工契约，租用部分厂房进行冰蛋生产。这样原在上海的3家蛋厂均在青岛增设分厂，使冰蛋日产能力骤增一倍有余，出现产大于销的局面。其后1932年西欧各国经济进入大萧条时期，进口冰蛋数量锐减，当时上海茂昌总公司为了集中在上海一处生产冰蛋，拟将青岛分厂改营花生米出口业务，以期弥补其停产期间的损失。1932年青岛茂昌分公司暂停冰蛋生产，改营花生米出口业务，因缺乏经验，在青岛交易所中受到一些投机商人的联合抵制，结果亏损了法币60余万元。
  三、成立联购联销的垄断组织
  30年代初期，受到西欧各国经济萧条的影响，我国冰蛋出口数量锐减，各个冰蛋工厂贬价竞销。经过几年剧烈竞争的结果，我国国内幸存下来的冰蛋工厂仅有华商茂昌、英商和记、培林、汉中、英国、怡和及美商海宁洋行、班达蛋厂8家。1931年冬，为了避免同业之间你死我活的削价竞争，上海茂昌总经理郑源兴赴英，向英国各家冰蛋进口商游说，酝酿成立西欧进口中国冰蛋的“托辣斯”组织。谈判卒因产销双方争执产销份额相持不下，未获成果。此后的3年中，这8家冰蛋厂在产销上竞争更加剧烈，各冰蛋工厂都感到既然不能把任何一方排出西欧市场，就应该避免削价竞争。为此，1934年间上海茂昌总经理郑源兴再次去英，与伦敦各家冰蛋进口商多次磋商，根据以往各蛋厂的产销业绩，达成在华联合采购鸡蛋原料和在西欧联销冰蛋及鲜蛋的协议，成立了伦敦冰蛋进口批发商联合公司，简称韦尔信托公司。
  此后，英国政府粮食部每年核批韦尔信托公司当年的冰蛋进口限额和定价，这一措施固然是英国政府控制外汇支出的手段，但是实际上亦有利于韦尔信托公司垄断英国进口冰蛋的市场，并且排除了其后在英国再成立冰蛋进口商行的可能性。当时上海茂昌以其早年在英国设立的推销冰蛋机构——海昌蛋品公司的名义加入韦尔信托公司，并取得每年运销英国冰蛋品总额中33％的份额；英商和记洋行约得34％，其余培林、怡和、英国、汉中、班达、海宁6家冰蛋工厂合得约34％。
  为了贯彻执行上述对英联销冰蛋的协议，当时在华的中外8家冰蛋厂在上海成立了中国冰蛋业同业公会，由上海茂昌总经理郑源兴担任同业公会主席，共同议订联购鸡蛋的协议，其主要条款如下：
  1.划片采购：将我国产蛋地区划分为上海、青岛及天津3个采购区域。协议规定各厂不得越界采购。这次协议除8家同业订约遵守外，上海茂昌与英商和记洋行另有口头君子协定，即和记洋行今后不在青岛设立冰蛋工厂，以换取上海茂昌同意放弃在汉口开设冰蛋工厂的打算。
  2.议价分货：各区冰蛋工厂各自议定本区内各厂设庄地点及采购鲜蛋价格，报送上海中国冰蛋业同业公会备案。各区每周例会一次，除讨论各区货源、市价等问题外，还要按照各家分货比例进行结算，多退少补，超购部分予以削价处理，藉以维护协议的贯彻执行。青岛地区3家冰蛋工厂议定的分货比例为：个大鸡蛋茂昌得40％，培林得40％，怡和得20％。为了保持住冰蛋业的垄断地位，1935年上海中国冰蛋业同业公会，委托上海茂昌用旧法币2万元将青岛辽宁路东段由赵智远开设的美丰蛋厂（早已停业）收买下来，赵智远也由茂昌聘为顾问，聘期10年，赵智远承诺在受聘期间，不得自行经营一切蛋品业务。上海中国冰蛋业同业公会，在收买美丰蛋厂的同时，还委托上海茂昌用旧法币5万元将已停业的上海中央冷藏公司的全部设备收买，雇工拆卸标卖。
  自从1935年中国冰蛋工业成立联购联销的垄断组织后，我国外销冰蛋的价格能够多年保持比较稳定的价格；同时国内联购鸡蛋的价格也长期处于抑价收买的状态，广大农民吃亏不少。中国冰蛋工业成立联购联销的垄断组织，是跨国性的“托辣斯”组织，所以具有国内国外双重剥削的特征。
  四、日寇侵华时期的茂昌公司上海茂昌蛋业冷藏股份有限公司自从1934年伦敦冰蛋进口商“托辣斯”组成以来，直至1932年淞沪抗战前夕，由于它拥有全国33％的冰蛋生产份额和运销西欧数量，所以业务获得很大发展。当时它的下属分支机构计有沪北蛋厂、沪北冷库、沪南冷库、沪南普通堆栈、青岛分公司、亳县干蛋厂等处。上海沦陷后，茂昌总公司及所属沪北蛋厂迁入法租界十六铺茂昌沪南冷库办公，至1938年增资到法币600万元，并呈报当时重庆国民党政府实业部登记备案。
  1937年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日本撤退在华日侨，青岛英商培林蛋厂原在宝山路租用日商大连制冰株式会社一部分厂房和冷库，进行冰蛋生产出口业务，由于撤侨后大连冷库停业，培林蛋厂急需另找冷库存放其已生产待运出口的冷藏蛋品。当时出于双方互利的需要，经上海茂昌和上海培林两家总公司协商同意，将青岛培林全部货物移存青岛茂昌冷库内，由青岛培林向驻青岛英国领事馆申请保护厂产，在茂昌厂房屋顶悬挂英国国旗，厂门张贴英国领事馆影印布告，注明“内系英商财产，外人不得进入”等字样，以期万一青岛发生战事，借此名义保护茂昌厂产。
  1938年1月10日，日军登陆青岛，其时青岛培林已将存放茂昌厂内货物陆续装运出口，并拟撤除英国国旗和英国领事馆布告。上海茂昌总公司遂与上海四川中路摩斯洋行英籍经理达埃订立聘约，邀其携眷来青担任青岛茂昌公司经理（名义），办理对外交涉事务，仍希以“外商企业”为掩护继续营业。同年春天，原在青岛的日商侨民陆续返回青岛复业，其中有青城路石桥洋行经理石桥，系多年旅青日侨，经营冷库业务。当时石桥洋行承办为日本驻青海军冷冻鲜鱼任务，故向青岛茂昌分公司商租部分冷库，归其使用。青岛茂昌分公司顾及1929年间曾一度租用石桥洋行冷库进行冰蛋生产的旧交关系，同意租予部分冷库，并由其在工厂南门外挂“军管理石桥洋行”字样的招牌，经营冷藏仓库业务，且对石桥存货按照栈租定价8折收费，以示优待，这样青岛茂昌分公司仍得继续自营冰蛋生产出口业务。
  适在此时，青岛茂昌分公司突遭驻青日本海军特务部将厂门加封，禁止货物进出，仅容人员出入。指控青岛茂昌分公司在日军登陆前后，曾在屋顶漆有英国国徽，悬挂英国国旗，是“不友好”行为，并传讯当时驻青茂昌董事郑方正。青岛茂昌分公司央请石桥洋行经理石桥证明茂昌确系华商企业，并解释挂旗原由，始将此事了结。
  其后，华北伪联合准备银行公布华北进出口货物外汇管理办法，实行进出口连锁制度，规定中外进出口商向外汇银行购买进出口货物外汇时，务须凭持有出口货物外汇结汇证件，方能购得相同数额的进口外汇。由于当时外汇银行的外汇牌价与黑市价格脱节，进口商必须给予出口商一笔牌价与时价的差额补贴，方能达成交易，这项办法有利于兼营进出口贸易的单位。当时青岛三井物产株式会社是青岛最大的进出口贸易的日本商行，该行为了扩展自东南亚国家进口物资的贸易需要寻求大量出口外汇头寸，曾与茂昌多次联系双方进出口外汇挂钩问题。当时青岛茂昌分公司婉言答复：关于青岛茂昌分公司的出口外汇，其出口冰蛋的信用状系由国外购货客户通过上海英商汇丰银行开给上海茂昌总公司户头的，而青岛茂昌分公司所需信用状打包放款，又系由青岛汇丰银行陆续贷给和转付上海汇丰银行，记入上海茂昌往来账户的。并告知青岛茂昌分公司系一分支机构，无权变更此项贷款和结汇事宜。由于当时青岛其他两家英商冰蛋工厂（怡和洋行和培林洋行）亦采取同样的信用状打包放款方式，所以当时青岛三井物产株式会社和青岛茂昌分公司联系外汇挂钩问题，迄无结果。
  上海沦陷后，当时上海三井物产株式会社因前与青岛茂昌分公司谈判外汇挂钩问题没有结果，继续向上海茂昌总公司负责人郑源兴等人施加压力，胁迫组织“中日合办企业”。上海茂昌总公司以此事须经股东年会通过，且更改商品商标会影响货物进入西欧市场，有损竞争能力等等理由拖延谈判。三井物产株式会社为了得到其急需的出口外汇，乃采取利诱方式，只将上海茂昌沪北蛋厂及青岛茂昌分公司两厂作价转让，两厂资产抵作45％资本，当地的三井物产株式会社及日本水产株式会社共同投资现金55％，改组成立上海扬子蛋业冷藏株式会社和青岛东亚蛋业冷藏株式会社，均在当地日本领事馆注册，两厂产品仍沿用茂昌商标输往西欧销售。对于上海总公司及其所属其他分支机构如沪南蛋厂、沪南冷库、亳县蛋厂、宁波蛋厂仍归茂昌总公司自营。这样，由三井物产株式会社控制的“扬子”与“东亚”两厂出口冰蛋外汇；日本水产株式会社使用两厂冷库；茂昌继续保持与伦敦韦尔信托公司的业务关系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太平洋战争爆发的前夕。
  五、获得新生的茂昌蛋业冷藏公司解放前（1948年间），上海茂昌总公司总经理郑源兴、副总经理郑方正等人召开了一次企业董事会议，通过决议宣称为了保护股东的利益，将企业账外外汇资金汇往香港，在香港成立分厂，资本400万港元，派遣上海及青岛两厂部分职工去港去穗，采购粤汉铁路沿线各地鲜蛋转穗运港加工出口。1949年5月、6月，沪青两地次第解放，郑源兴等人响应党和政府“繁荣经济，内外交流，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号召，先后自港返沪。当时上海港口遭到帝国主义禁运封锁，一时未能复业。因此上海茂昌总公司筹划先在青岛茂昌分公司恢复冰蛋生产出口业务。由于过去在华中外冰蛋出口厂商存在联购联销的垄断组织关系，上海茂昌总公司于1950年二、三月间，会同天津英商和记蛋厂、青岛英商怡和蛋厂、培林蛋厂，与天津中国蛋品公司经过一个多月国内外电讯联系后，订立各冰蛋工厂承担当年加工出口、租用冷藏船舶及定价销售冰蛋2.5万吨的合同。经各厂努力，如期超额完成了任务。其中青岛茂昌分公司一家，就加工出口冰蛋8120吨。从此上海茂昌总公司所属各分支机构都在各地国营经济领导下，走上了新生的道路。
  （青岛市政协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