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历经所谓“三倒三开”和“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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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山东文史集粹工商经济卷》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1710
颗粒名称: 二、历经所谓“三倒三开”和“三劫”
分类号: K295.2
页数: 5
页码: 100-104
摘要: 本篇记述了取名“醴泉”,大概采自《礼记》“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之意,历经所谓“三倒三开”和“三劫”。
关键词: 烟台市 “三倒三开” “三劫”

内容

取名“醴泉”,大概采自《礼记》“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之意。建厂初期,酿酒用水汲取都在“老虎岩”新打的4口土井。王益斋任经理,李介臣任工厂总执事。第一个酒师是从海参威带来的俄国人,工人都叫他“罗子”。不久发现他贪污解雇了他。继之,李介臣又聘一俄国酒师;王益斋聘得一名奥国酒师,叫把捏次。1921年产啤酒46吨,汽水6万多瓶。据1923年出版的《烟台要览》记载,醴泉当时主要生产啤酒,还有汽水、机制冰。产品商标为“三光牌”,1921年报部立案后,奉部令准将出口税厘概不重征。除聘有酒师外,还有汽水技师王培芳、机器师杨瑞亭。产品可与另一国人创办的北京双合盛啤酒厂的“五星牌”齐名。
  当时酿造啤酒在中国是一项新兴工业。醴泉创办初期,酿酒技术操纵在外国酒师手里,机器设备简陋,储酒窖藏达不到零度,产品质量不高,经常发生坏酒事故,造成亏损。办这种工业短期难收回利。当时,醴泉面临资金不足,技术不高,销路不畅三大困难,到1926年,因资金赔尽,首次濒临倒闭危机,经多方筹措10万元,始才继续维持下来。
  1930年,受外货倾销影响,销路困难,亏损资金7万元,再一次面临倒闭危机。又因奥国酒师对技术保密,不让李介臣和工人过问,并与俄国酒师各行其事,互不通气;在经营管理上,王益斋与李介臣也各执己见,难能一致。李一气之下,带着俄国酒师,还有糖化工唐××,洗瓶包装工人马克兴、窖藏工人李魁等人与王分道扬镳,到哈尔滨南岗独设一啤酒厂。王益斋为支撑残局,四处奔走,又筹得资金20万元,把几将倾倒的醴泉重整再起,工厂易名为“烟台醴泉啤酒股份有限公司”,并在上海、青岛等地专设代售处。此时的醴泉,年产啤酒达150多吨,汽水15万多箱,经营有了新的气色。
  为扩大生产,1932年,王益斋去上海购置1台压缩机、1台60马力电动机、1台75马力柴油机,厂房也进行了扩建。但是,资金造成支绌,向中国银行烟台支行贷款15万元。设备增添,生产确有提高,啤酒年产增至270多吨。1934年给上海华成公司发啤酒两万多箱,因该公司经理故去,大批货款不能如数回收,致使无力按期偿付中国银行款息,亏损达10万余元,资不抵债。经交涉,取得中国银行烟台支行行长徐望之同意,所贷款息展延一年偿付。因醴泉董事梁子薰感到企业发展无望,意主就此歇手不干,拒绝在协议书上盖印。结果议案未成,遂于1935年2月醴泉被中国银行烟台支行接管,行长徐望之延聘中国酒师朱梅来厂主事生产。
  1940年,王益斋等人分头在天津、青岛拉东聚资,拉来威海帮戚仁亭等人新股50万元,悉数还清中国银行债款,把工厂收回重管。王益斋不甘寂落,力使工厂在这最后一次复开,经营大有转机。到1942年又买地十几亩扩大厂址,职工由100多人增至200多人。这时职工的待遇也有提高,新工人入厂半年后就可与老工人同享“插花”(奖金)。1943年工厂达到全盛期,资金翻了一番,盈利50多万元,年产量达600多吨,销路畅通,价格陡增,记得时价两箱啤酒可卖一两金子。这时工厂的设备亦已臻完善,全厂分设糖化室、发酵室、煮酒室、装酒室、机器室、制冰室、制汽水室及酒窖八部分;并有两部冷汽机及电力马达、汽力发动机、柴油机、洗瓶机等多部。工厂还接连增置了现今烟台新世界商场、大光明电影院西邻、体育场、渔网厂址地皮和广东街中兴楼等房地产。并在工人中扬言买这些房地产,是为了给“工目”(班、组长)准备养老用的。一年后,1944年工厂生意开始中落,职工的插花取消了,工人气愤地说:“掌柜的吃肉,工人连汤也喝不上了!”工目们也发觉买房地产为他们养老用是骗人鬼话,曾带头举行一次小罢工,为时仅一天,经厂方说和复工。因为其中5个工目有3个是经理、厂长的亲友。
  以上就是醴泉开业后,经历的3次较大的所谓“三倒三开”情况。实际类似这种经营上的起落发生次数还多,当时的老工人给它统算过,差不多每隔9年就会发生一次。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国民党烟台特区专员(兼公安局长)张奎文于同年秋,闻风携眷逃跑。他丢下的一些散兵、警察趁乱打劫。大约在九十月份,公安局未逃跑的几个科长和警察,把烟台商会会长崔葆生、副会长林秋圃、董事王益斋(醴泉啤酒厂经理)等人劫持到南山市林区上。他们有意放回王益斋措款赎票。王到厂遇到工人孙桂春刚下班,便招呼孙同他一起到中国银行,恳求行长徐望之,借了两万元现款,又去交通银行凑了一万元,摸黑爬上南山,赎回崔葆生、林秋圃等人。当时崔葆生吓得浑身像散了架,由孙桂春扶着走下山。路经十八道岗哨,每岗的警察都把枪口顶着崔葆生、王益斋的心窝质问:“你们回去还想干什么?”崔葆生吓得屙了一裤裆。王益斋满脸豆大汗珠直流,但尚敢说话:“长官,请放心。我们回去决不记恨此事,这点钱送给长官弟兄们是完全应该的,也是我们商界的一点表示。”此后,崔葆生逃去上海未归。醴泉因王益斋被劫赎票,也摊付了一部分现款。
  日本帝国主义侵占烟台时,在1943年夏末的一个晚上,我们都已睡了,突然闯进了几个人,用手枪指着我们说:“不许动!把钱柜给我打开!”厂里的会计毕元祯把抽屉拉开,只有约1000多元现款被他们搜去。这时,我想借故出去打个电话,被他们用枪指住了。他们临走时又把会计毕元祯、副经理王雨田的老婆(当时在厂里住家),还有一个跑街的叫孙德亮(因长相很胖,误为经理)3人作为人质带走。第二天清早,厂里派人到烟台山上(日本领事馆对门)王益斋家报信,王立即去警察署和特务机关告了。接着,王益斋到厂里看情况。这时,厂子附近驻军伪大队长,腰带大刀足登马靴,来到王益斋的办公室,抱怨地说:“昨晚贵厂出事,应先告诉我们一声。”王益斋既未欠身让坐,又没有好气地说:“告诉你们干什么?告诉你们能有个什么用处!”这位大队长呆立片刻无趣,便唯唯而去。这天,从厂子东墙外丢进一封信,上面写着:要活人快去赎。地址在南山塔顶南坡,时间在晚上,条件是要带150万元;接头只准去两个人,暗号是一律身穿黑色裤褂,脚穿黑力士鞋,一人拐小篓,一人拿把雨伞。王益斋选择了孙桂春和王代言带款3万元出便,行前耳提面命一些应付对答的方法。孙桂春和王代言领意前往,被引进一间小破屋里,见了被绑的毕元祯,即抱头大哭,告慰毕元祯不要担心,厂里一定想办法赎出他们。不多时,进来一个当官的,孙桂春大喊长官饶命。那个当官的问:“你带来多少钱?”孙答:“3万元。”当官的说:“一个醴泉就存这几个钱吗?”孙当即按照早已编好的对话解释说:“长官不知,如果把醴泉的家当卖了确实不止有这点钱,但是这个年头谁要?我们也知道兄弟们为民打仗有功,本应主动早日献些钱慰劳慰劳,就是有心无力。请求长官体谅,我们作买卖真不容易。”经多次央求,那位长官才把钱收下放了人。事成后,孙桂春很受王益斋等人的器重。
  同年秋,醴泉又遭劫一次。还是那帮土顽部队干的。有一个星期天,派王代言和王培芳去西沙旺看守厂里买的500亩地(准备自种酒花用),被绑票,名义上叫“借饷”。他们先放王代言回厂拿钱来赎。结果王益斋给凑了500元,叫王代言拿去把人赎回来。

知识出处

山东文史集粹工商经济卷

《山东文史集粹工商经济卷》

出版者:山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分为政治、军事、革命斗争、工商经济、科技、文化、教育、民族宗教、社会、风物10卷,全书以真实丰富的史料,朴实流畅的文风,重点反映了自戊戌变法至建国前半个多世纪中发生在山东省的重要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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