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城失守前的政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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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1172
颗粒名称: 一、聊城失守前的政治情况
分类号: K250.652
页数: 6
页码: 74-79
摘要: 本节记述了山东的文史资料的聊城失守和范筑先将军殉国的聊城失守前的政治情况,范筑先是个抗日坚决、思想进步的爱国将领,毛泽东同志很器重他,曾带给他亲笔信,对他进行鼓励和指示。为此,国民党反动派说“老范红了,山东红了半个天。”的内容介绍。
关键词: 山东 聊城失守 政治情况

内容

范筑先是个抗日坚决、思想进步的爱国将领,毛泽东同志很器重他,曾带给他亲笔信,对他进行鼓励和指示。为此,国民党反动派说“老范红了,山东红了半个天。”当时驻在冀南南宫的徐向前、朱瑞等同志曾请范筑先开会,共商国事。在范部任高级参议的共产党员张郁光同志曾告诉我,一九三八年九月他和范筑先、沈鸿烈一块到南宫,范表现很好。他在会上说:“过去我们鲁西北是孤军抗战,现在来了朋友八路军,使我们守望相助,团结御侮,增加了我们的抗日勇气和必胜的信心。”当时南宫军民欢迎范筑先的热情很高,到处贴着“欢迎劳苦功高的范司令!”的标语,对沈鸿烈就只说“拥护沈主席抗战到底!”当时沈鸿烈很吃味,曾无耻地说:“你们欢迎范司令的热情那么高,却不知道我比他还大两岁呢?”从南宫回来后,范对共产党更加亲密,沈鸿烈对范手下人的收买也就更加疯狂。范筑先曾高兴地对我说:“六月间我在濮县打退日寇土肥原师团,光复县城后,到河北威县会晤徐师长(徐向前)商议国事,徐师长喊我大哥,使我很惭愧。当今之世,要救中国,不当亡国奴,唯有听共产党的话。我把长子、长女、三女都送到延安抗大,就是向毛主席表决心。蒋介石给我密令,要我阻止八路军进山东,可是我偏要帮助八路军入山东。为此,派来光杆司令沈鸿烈当主席,这是拆我的台,沈是监视我的。我是‘良心抗战’,谁真心抗战我就拥护谁,共产党坚决抗战,所以我要给共产党合作。我是旧军人,可我从小是农民,推车的出身,吃红薯长大的,就是你们八路军说的无产阶级出身。所以他们说我老范红了,山东红了半个天!沈鸿烈千方百计的收买我的人,无非是想破坏抗战”。
  “七七”事变后,范筑先曾根据国民党的撤退命令,一度退到黄河边上,是撤退逃走,还是守土抗日?正在犹豫之间。他接受了我党的意见,回到聊城,同我党合作,坚持抗战。经过一年的时间,他建立和收编了三十六个支队(每队一千到三千人),另外还有三路民军(每路军三千到五千人),号称十万铁军。转战于柳林、濮县、东阿、济南之间。收复了三十二个县的大块国土,使之不受日寇蹂躏。当抗日青年挺进大队长范树民(范筑先二子)和挺进队许多青年同志战死在齐河坡赵庄时,消息传到聊城,范老太太痛哭不止。范筑先将军说:“不要哭啊!为了我们民族的存亡,打击日寇战死疆场,是光荣的。大丈夫应死得其所!”他立刻又令二女儿范树坤继任挺进大队长,向日寇讨还血债。范树坤当时只是二十岁的女孩子,可是她思想上完全信仰共产党。
  我个人,并非是最初参加聊城抗战工作的,严格的说,我到聊城不久,范筑先将军就殉国了。一九三八年初,我还在延安陕北公学读书,春天报名参加了八路军山东纵队。八月二十日,才随张经武和黎玉同志,从延安来山东。当时山东纵队,实际上只是一个干部队,由陕北公学、抗大、随营学校(抗大分校)三部分山东的同学组成。行军至鲁西北聊城,范筑先率队欢迎我们,并同我们开联欢会。在联欢会上,范筑先和司令员张经武、政委黎玉都讲了话。记得范还请我们吃饭。大家在聊城休息了几天。聊城到处充满着抗日的气氛,市民对八路军亲如兄弟,使我有“小延安”的感觉。就在我将要动身继续东进的前一天,张经武、黎玉同志突然通知我留在聊城给范筑先当秘书。和我一起留下的,还有邵乳群,高景鲁、温殿卿、史太林(赵明)等同志。他们都不在司令部工作,有的在政治干校,有的在军事教育团,也有的在支队作政治工作。我的组织关系介绍到六区政治部,由王幼平负责领导。当时鲁西党的区党委正副书记张霖之、徐运北和区党委秘书长赵伊坪同志,他们给我谈了话,政治部副主任姚第鸿同志(正主任是十支队司令张维翰)和副秘书长兼党的军事部长王幼平同志也给我谈了话。都是介绍聊城当时的政治情况。大意是:范筑先本人很好,真心为国,对共产党亲密无间,打仗身先士卒,非常英勇。但对C、C派王金祥这样的坏人,他却容忍着。范虽已觉察,但由于过去的旧关系,还没有处理的决心。王金祥为首的参谋处,曾假借“兵变”之名枪杀了十三支队政治部主任汪毅同志。范虽然十分气愤,要撤王的职,但后来屈从于旧势力的压力,未达目的。
  因为范筑先曾做过临沂县长,我的家是临沂(范很重视这类关系),是从延安来的,又是山东纵队司令员介绍的,于是他就把我当做知己。范的生活很朴素,除和大家吃一样的粗粮窝窝头和一盘蔬菜外,另外有两块红薯和两个小馒头。他本是旧政府的专员,每月有二百余元的薪俸,可是抗战后,他每月只要十五元养家小,其他和大家一样待遇。范的随从(副官传令员或通信员)大都是临沂人,个别的是他的家乡人。临沂人跟他的大多有些来历,我记得其中有一位叫凌作善的,是双手能打匣枪剽悍的青年“响马”,当时范抓了他的父亲要杀,他提着匣枪投案,要求替死。范把他留下当了通讯员。当范的部队扩大时,曾想把这些人送出去当营长,他们都不干,宁愿跟范当保镖。聊城失守时,这些人大都英勇战死。
  我初到范的司令部时,范筑先将军几乎给我谈了三个通宵的话。除去上面说的蒋介石不信任他,沈鸿烈暗地收买他的人,他要听毛主席的话,徐师长如何好之外,还说了沈鸿烈暗地里挑拨会道门反对他,密令县长不支持八路军等。另外,还谈了军队的情况。他说他的部队虽多,但缺乏主力,能打的是齐子修的三支队和王金祥兼司令的二支队。有生气的是十支队,他说这个支队的领导全是共产党员。其它三个路民军,他有两个路军还不熟悉。他打算要袁仲贤利用军事教育团,把连、营、团的军事干部都训练一遍,一方面加强战斗力,一方面像黄埔军校那样,使袁仲贤逐渐掌握军队。还说把所有的支队编成四个纵队(路军除外),要袁仲贤担任一个纵队司令,并代王金祥兼任他的参谋长。范还说,听毛主席的话,就要加强部队的政治工作。他的两个政治部主任(张维翰、姚第鸿)都是共产党员。中共党员张郁光是他的少将高级参议兼政治干部学校副校长。准备把热血抗战的青年知识分子都训练一遍,派到部队做政治工作,像八路军一样,连有指导员,营有教导员,团有政治处,支队以上有政治部。并说齐燕铭也是他的秘书,又是《抗战日报》的主编,会写文章,有学问。说到此处时,他还高兴的表示,他武有袁仲贤,文有张郁光,写文章有齐燕铭。再在军队里作好政治工作,有毛主席的战略思想指导,鲁西北定能坚持抗战,战胜日本帝国主义。记得最后他还说,准备在聊城抗日一周年纪念的时候,调一些纪律不好的支队来聊城集训,整顿纪律。
  我到司令部很短的时间,范就外出巡视。本来我是他的秘书,也应该随他一同外出的,可是他说我刚来不久,一方面要多休息;另一方面也要熟悉司令部的情况,并说家里也需要个帮他了解情况的人,因此把我留在聊城司令部。他临走时嘱咐我:多和参谋处的人接近,了解他们对他有什么意见。这时范可能觉察了王金祥怀有异心,想听听我这个新来的人对王金祥的看法。
  范外出巡视约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我除和一些临沂地区的同乡如郑佐衡等人接触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接触参谋处的人。王金祥同我接触时,只是嘻嘻哈哈,光说好听的,并且也骂国民党的山东省政府。他最喜欢谈的是他和范筑先一起,如何改编土匪,如何创建抗日的部队,如何打开抗日局面的过程。参谋处长蒋殿杰,是西北军庞炳勋的旧部,他喜欢和我天上地下的闲谈。慢慢地熟了,他就给我谈出了心里的话。记得有一次,他向我说:“咱不知总司令(指范)是怎么想的,政治部一个小青年去他那里,又让坐又端茶,谈笑风生,亲如一家。我们参谋处的,或者是什么司令,大都是少将、上校的,到他那里连坐的都没有,参谋长都是站着和他谈话。”又说:“参谋长总觉得总司令把八路军的一个小孩子都待若上宾,对老部下都渐渐疏远了,总司令变了!”流露出对范筑先的不满情绪。当时范筑先将军和王金祥的矛盾,实际上也就是和沈鸿烈、李树椿的矛盾,也就是抗战派和投降派的矛盾。
  范筑先将军是十一月十一或十二日早晨回来的。当天他给我谈了下去视察的情况,我也把蒋处长的意见原盘告诉了他。我记得范当时很生气地对我说:“你再接近他们时,问问他们为什么老是想‘权’?为什么不想国家的大事!”最后又说:“他们都是些老腐败,是想升官发财的,不是真正抗日的。抗日还要靠青年人呀!青年是国家的希望。”
  从这些情况看得很清楚,以共产党和范筑先为一边的抗日派,和以沈鸿烈为首的投降派之间的斗争是十分尖锐的。但是对于投降派要暗害范筑先的阴谋,大家都是没有料想到的。范筑先本人一向主张良心抗战,认为在抗日的总目标下,坏人是可以用良心感化成好人的。
  以上便是我所知道的在聊城失守前范筑先部队内部的政治情况。

知识出处

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出版者:山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张维翰的《我党和范筑先合作发动鲁西北抗战的经过》、王幼平的《参与创建鲁西北抗日武装的回忆》、徐运北的《回忆鲁西北党的建设片断》、田兵的《聊城失守和范筑先将军殉国》、周云章的《范筑先将军守聊城战斗述略》、王子耕的《聊城失守目睹片断》、高遇岐的《聊城战斗脱险记》、王登福的《范司令指挥我们打范县》等14篇内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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