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东军政界间的矛盾与学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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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1019
颗粒名称: (九)山东军政界间的矛盾与学运
分类号: K250.652
页数: 6
页码: 170-175
摘要: 本篇记述了山东督军张树元,是武定府无棣县人,由第五师师长而升督军,虽然属于北洋军阀段系中的一个拥有实力的地方军阀,山东军政界间的矛盾与学运。
关键词: 文史资料 政界矛盾 学运

内容

(1)张、马矛盾与学运
  山东督军张树元,是武定府无棣县人,由第五师师长而升督军,虽然属于北洋军阀段系中的一个拥有实力的地方军阀,而且也想充当段系中的“干将”藉以保持他山东的地盘。可是,张之第五师是当时全国陆军中装备最完整的劲旅。以其成立年久,师内军官已形成北洋军阀另外一个地方性的封建体系,外人很难调用。马良的四十七旅,在质量上远不及第五师,而旅内军官也没有第五师那样坚固的封建体
  系。但是,张之拥段没有马良那样显著,因此,段氏看中了马良可听调用,即以边防二师师长给了马良。马良既有兵权,又有后台,依势蛮横,目中无张。张、马矛盾遂愈益加深。
  张树元在山东军界虽久,但过去与政界很少联系,自升任督军兼省长后,感到势孤,因看到议会的势力可以利用,所以乘着议会选举议长,张公制、王鸿一两派在议会中席位相等,争持不下,便嗾使武定府同乡议员与王派议员妥协,而以王鸿一为付议长,郑钦为正议长为条件。结果,郑钦当选正议长,王鸿一当选付议长。虽然在议长问题上暂时得到妥协,但王派反对张树元并未因此而改变,而张派反对张树元更加深化了。
  郑钦为武定府滨县人,清末到日本留学,民初返鲁,在本县任教育局长。此人庸弱寡能,因与张树元同乡关系,在日本相识,后来当选为议员。张树元感到议会威胁,见郑是一个唯唯喏喏的人可以利用,因此郑得选为议长。郑当选议长后,即以武定同乡议员组织了一个同志社,在议会中亦占了一部分席位,用作拥张的工具。郑既为张树元的傀儡,所以在学运中一直是缩在议会没有出头,那时学生对郑也不屑与之来往。
  济南镇守使马良是保定人,讲武堂出身,民初由驻防潍县,调升济南任四十七旅旅长兼济南镇守使。他无耻地夸耀自己是段的学生,甘愿为卖国军阀的忠实走狗,尤其是得到边防军二师师长后,更加助长了他的野心勃勃的梦想。可是马良与济南各界更少往来,因此,便利用他武术队的教官、队员分派到各校充当武术教员,并成立了一个武术讲习所,培养武术教员,以便安插到各县。他还不时的把他写的那不
  伦不类的字,到处赠送,做为当时他与各界联系的宣传品,藉以收买人心,扩充势力,妄想为夺取山东军政大权作准备。在马良用以血腥镇压第一师范学生运动的大刀队中,就有不少是各校的武术教员。(当时我亲眼看到一个五十来年纪的赤红脸教官,气势汹汹的抱着大刀,站在我们西南楼下,指挥着大刀队员到学生寝室去,连推带打强制学生立即到礼堂去听马良的狂吠。这个教官,便是我亲自跟他学过武术,叫过“老师”的一个迫害徒弟的凶手。)
  王鸿一,曹州府菏泽人,清末留日,回国后在曹州办学。他自称是山东教育家,实际是一个野心家、政客,不过是以教育家为他政治活动的资本。在民初以周自齐同乡的关系,经侯雪舫介绍,历任山东教育司等职,因此在教育界中颇有实力。后又以承继了国民党班底,在议会中所占席位较多,而且其中文武干将尤占多数,因此在学运开始,尤其是在每次大会中颇为活跃。
  王鸿一在政治活动中,反对督军张树元;沈铭昌来任省长后又对王鸿一敬而远之。所以王、马极为接近,但两人野心,各有不同。
  由于上述这种复杂内幕,在学运斗争中他们的表现也就有所不同了。
  例如在罢市斗争中,王派议员王乐平主张最为激烈,可是张树元用武力镇压时,马良的大刀队并未参加,马良本人亦没有出头,王乐平、王鸿一也不见面了。后来张公制出来藉着广大群众的力量,支援学生,坚持正义斗争,才迫使张树元接受了学生要求。
  又如砸《昌言报》馆事件,张派是同意的,而王派是反对的。到后来马良在一师镇压学运时,张公制、王鸿一两人
  以付议长身份赶到,共同劝告,马良没有把被捕学生带到司令部去,王鸿一当了“解铃人”。至于这次镇压学运过程中,马良为讨好卖国头子段祺瑞,始终主张严办,而张树元不愿以镇压学运让马立功,自己承担责任,因此对马良主张严办不表可否。
  (2)沈去屈来与学运
  沈铭昌以与徐世昌同年关系,于1919年2月初任山东省长,他是属于旧文治派的老官僚,办事园滑,只求固位利己而已。可是到任以后,势力孤单,对于当地军阀素无渊沅,而与地方政界亦无联系。
  省议会付议长张公制以清末科举出身,民初参加进步党,于第一届省议会当选了正议长(王贡忱、孔祥柯均属进步党当选为付议长),因此,山东政界多系张派的旧人。同时张公制以“诚”号召,组织了“诚社”,所以沈铭昌颇愿与张派接近,藉以互相利用。
  例如处理《昌言报》事件,沈铭昌用了两面手法,一方面对爱国学生用“温慰”手法以息众怒,另一方面对卖国汉奸派警护送法院以保其安全。这种两面手法,原想可以固位,那知因此失职。
  屈映光是安福系骨干分子,他是最险恶的无耻官僚,办事极为狡猾。在1919年7月底接任山东省长,自然与卖国军阀的军政主要分子臭味相投。他看中了王鸿一可以利用,因而与王相近,当时教育厅三个科长都由王鸿一一手推荐。可是屈、王二人同床异梦,各有企图。
  例如王派议员王乐平参加学联和各界评议会的组织,那时屈迫于情势,不得不允许公开活动。又如学联为支援闽案召开大会未成,而学联反被解散。再如大午台演戏事件,都
  是屈映光亲手指示警察厅金荣桂、教育厅袁荣叟干的。王鸿一并不同意。
  又如那年年终一中罢课,屈映光请王鸿一出面平息风潮,并委王兼任校长。屈此举实别有用心,由于当时王鸿一在议会正准备对屈提出弹劾,按法令王接受委任,就不能担任付议长了,因而也就不能对屈提出弹劾了。省议会本要开会讨论王任校长问题,是王布置人捣乱,使议会开不成会。王鸿一虽未免去付议长,但省议会内部也由此长期陷于纠纷之中,对屈映光的省长行政,也就无暇过问了。可见屈映光狡猾险恶的手段。
  (3)王、张两派矛盾与学运
  “五四”学运爆发后,由各校学生会组织了一个学生联合会,简称学联,会址设在富官于张派议员的“诚社”内。当时张派议员李慎五(益都人,民初曾在本县教过学),王派议员聂湘溪(聊城人,一师哲学教员,原属张派,后被拉入王派,但聂与张公制仍保持个人关系),常住在“诚社”西屋南间,准备与学生联系。初时,张、王一致反对张树元并同情学运。因此在初起时给予学联不少便利。可是在北京请愿返济后,王鸿一与安福系陈干发生联系,马上为学生所探悉,自此对王始不信任。而张、王自此对学生运动也有了不同意见,尤其表现在《昌言报》事件上更为显露。
  (4)安福系破坏学运
  在学运开始时,安福系以山东在京议员艾庆镛为山东安福系支部部长,约在五月初来济,即将所负任务交其同乡土劣张谦斋(律师)驻济办理一切。因艾又以《昌言报》初创,可以利用,而该报负责人张景云又是他老友,遂把《昌言报》收买到手,作为安福系的机关报。自此《昌言报》便为安福系的喉舌,发表谬论,诋毁学运。
  在学运高潮时,安福系又派失意的反动政客陈干(山东昌邑人,民元驻兵徐州背叛国民党投降袁世凯)来鲁。他首先想从第一师范下手破坏学运,而那时一师学监徐虞臣,是陈干少年时代的同乡好友,并且在驻兵徐州时,徐虞臣曾在陈干幕下参与机要。因此陈干数次访徐,可是徐虞臣托故拒见。最后陈干不经门房传达,直闯徐之卧室。陈见徐后,坚约参加活动,徐则托病坚辞不就。不久陈干又拉王鸿一参加“路矿维持会”(这是安福系通过日本所组成的一个分赃机构),王乃于吉元楼餐会上签了字。王、陈联合,也就影响学联部分代表的团结。
  王、陈结合不久,就在学联一次评、干联席会上,有人提出质问王、陈联合的事件,并有主张不用武力对待,是不能“杀一以儆百”的。可是学生代表中也有不同意见,有的认为学运主要目的是反对日本侵略,和汉奸卖国,而王非重要对象,不能因小失大。双方主张,各走极端,无结果散会。会后部分同学代表又经过接头研究,乃以《昌言报》系安福系喉舌,人人怨怒,便提出质问《昌言报》一案,由齐大学生代表夏雨亭将此案征询张公制,除希望协助外,并提出在议会召开一个各界代表联合会议,以便通过此案。
  在议会召开这个会议时,惟恐消息外传,学生们将会场大门、电话严加防守。当时推出教育会长许德一为主席,学生提出打《昌言报》动议。王鸿一上台发言制止,学生以王与陈关系,便大呼反对,王见势不佳,遂即退席。当即通过决议,马上有数百人结队前往,打了《昌言报》馆。这便是安福系破坏学运,激起众怒应得的结果。

知识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文史资料选辑》

本文记述了回忆山东学生参加“五四”运动的概况、济南《昌言报》馆被捣毁记、“五卅”惨案前后的青岛公立职业学校等13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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