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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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0849
颗粒名称: 七、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
分类号: K258.2
页数: 8
页码: 21-28
摘要: 本文记述了张宗昌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向热河进军前后、玉麟山之战、奇袭滦州、在马厂一带整编的经历。
关键词: 山东省 北洋军阀 张宗昌

内容

(一)向热河进军前后
  一九二二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奉军失败退回东北以后,又积极整顿军旅,扩充实力,以图再举。张作霖首先成立了东北陆军整理处,负责整编和训练军队事宜,奉天兵工厂也较前扩大了数倍,每年能自制数量很多的山炮、野炮、重炮、迫击炮、步枪、枪弹炮弹等。
  一九二四年九月江浙战争爆发,第二次直奉战争亦随之而起。九月十五日,奉军分向山海关、热河方面出动。当时奉军的作战计划大体是:以第一军第三军合组的联合军,出山海关击破当面之敌后,向京津一带进展;以第二军进攻热河,协同联合军攻击山海关方面之敌。第二军以李景林、张宗昌为正副军长,李部第一师在义县附近集中后,向热河的朝阳进攻;张部第三混成旅在大窑沟附近集中后,进入热河先行切断凌源、朝阳间的通路,协助李部攻下朝阳,再令师西进建平、承德一带地区,然后相机进入冷口,经迁安向滦州挺进(李景林部与张宗昌部虽合编为一个军,但还是各统各的兵,各打各的仗)。
  张宗昌的陆军第三混成旅奉到开拔命令后,即陆续开往大窑沟附近集结待命。当时热河的都统是米振标,他率领的部队全是毅军,即所谓外八营,约三四千人。毅军还是清末编成的军队,毫无作战能力。吴佩孚派在热河方面作战的部队,以王怀庆为第二路军总司令,冯玉祥为第三路军总司令。但冯玉祥与张作霖早已达成共倒曹、吴的协议,冯率领的部队,仅在古北口一带迟滞不前,待机举事(斯时一般将领还不知道张、冯之间的勾结)。王怀庆直辖的第十三师,亦系旧毅军队伍,缺额很多,平时训练很差,军队生活腐化,不堪一击,只有在长城冷口一带的董政国师,尚堪与奉军匹敌。
  张宗昌部的士气虽然比较旺盛,但军官们却有颇多的思想顾虑,主要是怕和冯玉祥的部队打硬仗。因此他们在出发之前,都准备了些日本金票,万一战败,就坐车去大连,再坐海轮南下回家(坐火车须经南满,而南满的火车和大连的海轮,都需日本金票)。张宗昌曾对他的参谋陈杰说过:“这回我们要是战胜了,毫无问题,什么都有;倘若战败回来,奉天不会养活闲人的,那时就找个山沟,你们给我起个年号,咱们就给他泡了吧(即落草称王的意思)!”
  九月十五日,张旅各部先后进入热河省境四五十里,热河地方守军部队外八营,毫无战斗力量,一经接触即行退去,张旅进展极为迅速。他们曾预想承德方面必有大部直军应战,斯时定有一场恶斗,谁知一路并未遇着劲敌。
  (二)玉麟山之战
  九月十五至二十二日,奉军第二军部队先后攻占开鲁、朝阳,三十日攻占凌源,十月上旬到达平泉迤西地区。张宗昌的第三旅未有西进,在凌源稍事整顿补充后,即向长城冷口方向前进,大约是十月五、六日,兵过茶棚,与直军董政国部接触。茶棚是董师的警戒阵地,其主力在南面约十五六里的玉麟山一带布防。董的西面有陕军阎治堂的第二十师,东面有时全胜的第十四混成旅,在迁安附近还有胡景翼的陕军第一师,兵力颇为雄厚。但是胡景翼与冯玉祥已有秘密结合,阎治堂与董政国也有分歧,不能合作,时全胜旅则距离较远,故玉麟山战役,只是张宗昌部与董政国部的对战。
  从凌源到冷口全是山地,海拔大都在四百米至一千米的高度,岗峦重叠,形势险峻,山间很多峡谷,还有青龙河自北向南,穿过玉麟山中部,经冷口以东注入滦河。这条河的下游河床宽约二三百米,而当时的水面却只有约三十米左右,水深仅一米,处处可以徒涉。玉麟山是一条由西北斜向东南的山脉,在青龙河两岸,有两个主峰对峙,都高约七、八百米,南主峰的北坡极为陡峭,无法攀登,两峰之间的河谷宽约二百米,为自凌源至冷口必经之道。这条大道,可以通行大车炮车。董政国师沿着玉麟山一带布防,确是易守难攻。
  张旅在茶棚附近驱逐董部的警戒部队以后,即迅速向玉麟山接近,并发起攻击。第一线的部队,以程国瑞的第二十八团居中,在青龙河东岸向玉麟山的北主峰及其以东的董部阵地进攻;右翼为许琨的第四十四团,在青龙河西岸向玉麟山的南主峰及其以西的董部阵地进攻;褚玉璞的第五十五团为总预备队,配置在旅右后方,待机使用。在这次的进攻战斗中,张旅的炮兵大队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这个炮兵大队是张宗昌在中俄边境五站收编的白俄部队,当时配备有俄造七七口径的山炮、野炮十三门、七五口径的山炮一门,全旅还有八二迫击炮约二十门。此外,在奉天出发之前,还将原来的炸弹营扩编为团(以王栋为团长),这对战斗也起了重大作用。玉麟山主阵地的战斗,一开始就很激烈。张旅进展很慢,经过两三天的鏖战,程国瑞团才在猛烈的炮兵火力掩护下,占领了北主峰,将董师的右翼,大部压迫到它的第二道防线。此时张宗昌、程国瑞都在北主峰指挥作战。不久,作为总预备队的褚玉璞团也在右翼加入了战斗,而将右翼许琨团一个营的预备队,作为旅的总预备队,后来这个营也被逐次使用。最后仅仅留下的一个预备排和护兵、马弁、大车伕等,也在北主峰参加了战斗。如此激战了七八昼夜,双方伤亡都很惨重。但李景林率领的部队,却在后方作壁上观,未派一兵一卒增援张旅。战斗最后一天的上午十一时,张宗昌在北主峰后面调许琨团的第二营,绕道对董师的右侧背进行抄袭。部队在对方警戒部队的猛烈射击下,跑步涉水,强渡青龙河,攻占了董部警戒部队的阵地,并继续向西席卷,当晚进至距董师据守的南主峰十几里附近。次日拂晓,发现董政国部已在夜间向南退却,沿途遗弃战斗物资甚多,仅大车即达千余辆,玉麟山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此时大约是十月二十日前后。
  这一重要要隘的突破,对于奉军迂回山海关直军主力的后方,解决全部战斗,造成了极为有利的形势。
  玉麟山距冷口约二百余里,董师自玉麟山败退后,张旅迅即搜索前进,经过四五天的行军,始到达冷口附近。但此时董政国部已抢先在冷口构筑了纵深约七、八里路的防御工事,最前面有地雷区,后面有鹿寨、铁丝网,然后是外壕、盖沟等。冷口宽约五十米,长城城墙完整,高不可攀,上面有直军防守。冷口南面约十里为建昌营,过去这里是一处防守长城的驻兵之所,后来成了一个较大的村镇。张旅第二营接近冷口董师的前沿阵地时,也迅速构筑了简易工事。但张宗昌此次没有采取正面进攻的措施,而是花钱雇用了几个在长城内外放羊的作向导,派程国瑞率领两个营,趁夜间对方不易察觉的有利条件,从冷口以西,爬山越岭偷越长城,迂回到董师背后,袭击了建昌营,这对董师是一个意外的打击,因而又迫使董部退出冷口,溃败南去。
  (三)奇袭滦州
  张宗昌攻下玉麟山、打进冷口,为了直捣山海关方面直军的后方,一日一夜的急行军,就到了滦州附近。十月二十七日,张部除留许琨团防守滦河南北两岸,阻止石门寨方面退却之敌而外,其余部队抢占滦州车站,将路轨切断后,便分头截击敌军。此时车站直军已全部溃逃,张宗昌走进直军的电话室,正遇电话振铃,他摸起耳机就问:“你是哪里?”对方有人答道:“总指挥部。”张又问:“你是谁?”对方答道:“我是李参谋长。”张说:“你是李伯仁吗?”(李是张在湖南时的一位参谋,即李藻麟。张在江西失败后,李投直系。第二次直奉战争时,李任直军总司令彭寿莘的参谋长,在山海关一线作战)。对方答应:“是”,又反问:“你是谁,现在哪里?”张答道:“我是张宗昌,现在滦州车站!”对方把电话耳机一挂,再问就没人答话了。原来这是住秦皇岛直军彭寿莘总指挥部的参谋长李伯仁,用电话向后方联络情况不意遇着了张宗昌。至此,直军的后路已被奉军截断。适在此时,又传来冯玉祥十月二十二日班师北京发动政变的消息,使直军顿呈混乱,各路纷纷后撤。此时吴佩孚已先期赴天津,军中的高级将领,见军心涣散,四处奔溃,无法制止,也都纷纷跑上海军兵舰,逃往天津。在山海关正面的由张学良、郭松龄等率领的奉军,此时也全线出击,向关内急进。计在滦河边上被奉军解除武装的直军有第三师、第二十六师、第九师、第二十师、第二十三师,以及第十二、十三、十四等混成旅的全部或一部,收编直军约六七万人。张宗昌在滦州附近收编直军大体完毕后,即挥兵向南追击,兵过芦台、昌黎、军粮城,直到天津附近,均未遭到大的抵抗。吴佩孚已于十一月二日率残部赴溏沽乘华甲轮浮海南下;逃到天津的直军高级将领则均逃入租界避难去了。沿途之上,直军抛弃的武器、弹药、粮秣、被服无数。张旅在天津附近略事休息以后,便奉命开到马厂、青县、兴济一带屯扎,从事整编。同张宗昌合组为一个军的李景林部,从向热河进军开始,只尾随张部前进,一直未与直军主力交手,及至听到张宗昌攻夺滦州,直军全线崩溃之后,始兼程赶往滦州,并投机当上了直隶省(今河北省)的军务督办。
  (四)在马厂一带整编
  第二次直奉战争以直军主力全面失败而告结束。由于张宗昌部在此次战役中,为奉军出了很多力,战斗结束后张宗昌被提升为第一军军长,所有从征人员也普遍晋升一级。此时张宗昌的军队已超过了十万人。随着张宗昌的晋升军长,原来的旅司令部也扩大编成军司令部,统辖新编成的各部队。军司令部以王翰鸣为参谋长,张到天津时又重邀李伯仁任随军参谋长。参谋长下辖参谋、副官、军需、军法、军医、秘书、书记、军械等八大处,人事无多变更,军需处长仍为祝占俊,秘书处也仍以林宪祖为处长。第一军编成四个步兵旅、三个特种兵团、一个辎重大队,另外还有两个先遣梯队,计有第三旅(旅长褚玉璞)、第二十八旅(旅长程国瑞)、第二十九旅(旅长许琨)、卫队旅(旅长方永昌)、骑兵团(团长吴至臣)、炮兵团(团长林泰)、工兵团(团长毕庶澄)、辎重大队(大队长李清珍)、先遣第一梯队(司令聂卡耶夫,这个梯队完全由白俄军队编成)、先遣第二梯队(司令方振武①(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束,张宗昌进至天津后,方振武因前在光复军与张相识而投张,当即被任命为梯队司令。后因张宗昌对其不信任,一九二五年冬或二六年春赌气投靠了冯玉祥。))。全军士兵的总数,由于沿途陆续增加,在很长时间内则没有个确实数目。
  张部初到天津,军中使用的钱币仍为军用手票。过去在奉天时用的是奉票,在黑龙江省用的是哈大洋(票),在吉林省用的是吉大洋(票)。当时东北三省虽有现大洋(银元),但在市面上买卖并不通用,而是使用当地的纸币。甲地纸币,乙地不用,换一个地区就要换一种纸币。奉票分为两种,一种是奉大洋,每元为十二毛,一种是奉小洋,每元为十毛,奉大洋每元合银元八角,奉小洋每元合银元六角。当时关内的金融是以银元为本位,并有中交两银行发行的纸币,京津一带还有直军发行的直隶省银行纸币,奉票初到关内不能使用。此时若向地方筹款,或向银行借款都难办到,所以才用军用手票,作为权宜之计。市面上慑于军阀的淫威,不敢完全拒绝,有的商店情愿暂时停业,不愿使用,有的商店情愿白送一两件商品,也不收这种军用手票;至于军队强迫使用,与老百姓发生争吵、打架情事,更是屡见不鲜。后来因为信用太差,几同废纸,奉军当局只好协同北洋政府进行回收,但是老百姓受的损失,已经无法估计了。

知识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文史资料选辑》

出版者:山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委员会的文史资料汇编,记述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我们所知道的张宗昌、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张宗昌率苏鲁别动队入鲁的如是我闻、国民党反动派在济南实行反共措施的片断回忆、日伪修筑淄博矿区遮断线的经过、对“五四”时期济南学生运动的回忆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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