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图书馆

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子弟兵。它为人民的利益而战，受到人民的爱戴，得到人民的支援。在三年多的解放战争期间，成千上万的山东民工支援了鲁南、莱芜、泰安、孟良崮、南麻、临呴、胶河、莱阳诸战役，粉碎了蒋军八十多个旅的重点进攻，继而又全力支援军队反攻出击，取得了周（村）、张（店）、潍县、兖州、济南诸战役的胜利，之后又远离家乡，与他省民工一道，支援了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同时还在本省支援解放青岛、长山群岛等战役。涌现了许多支前英雄模范，创造了辉煌业绩。我们曾参加过山东支前的工作，仅就所见所闻，将解放战争期间山东民工支前工作记述于后。
  一、山东支前工作发展过程
  解放战争时期山东人民的支前工作，从一九四六年夏鲁南战役开始，到一九四九年十月止，共三年零四个月。随着形势的发展和战争规模的扩大，支前的任务、组织领导和组织形式都不断发生变化。解放战争开始阶段（一九四六年六月——一九四六年十二月）由于战争规模较小，基本沿用抗日游击战争时期的支前方法，组织领导比较分散。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进行运动战、歼灭战（一九四七年二月——一九四八年十月）阶段，建立健全了全省各级支前机构，加强了集中统一领导。一九四七年初成立了省支前委员会，主任郭子化、副主任刘瑞龙、冯平、朱则民、梁竹航，秘书长杨希文，政治部长（即组织部长）宋日昌、副部长顾玉良，人力部长杨一辰，民站部长贺致平、副部长杜前，粮食部长张蓬，经理处长辛葭舟，秘书主任杨宣武。各地、县、区也相应建立支前组织，有力地支援了鲁南、莱芜、孟良崮、南麻、临朐、云虎山、潍县诸战役。一九四七年七月以后，由于全省为蒋军重兵分割，省支前委员会暂时并归省府。一九四八年又恢复了省支前委员会，主任郭子化，秘书长梁竹航，秘书处长崔介，调研室主任郑时若，民力部长马馥塘，财粮部长孔朗，政治部主任王永福，前线办事处主任郭卓新等，集中全力支援解放济南的战役。在解放济南战役中，谢辉为支前司令。济南战役以后，为了淮海战役，并继续支援解放军南下解放全中国，在中共中央华东局领导下成立了华东支前司令部，住徐州一带，司令是傅秋涛。山东则成立支前办事处，负责在华东局领导下与支前司令部联系，并调集脱产干部四千多人，组织率领数百万民工民兵远征淮海、江南。淮海战役以后，谢辉即任随军民工司令，直到江西。在完成解放江南支前任务凯旋归来之际，省府则成立了民工复员委员会，主任郭子化，秘书长孟东波，委员王集成、周光春、杨希文、辛葭舟、姚仲明、杜前、包静之，秘书处长胡亦农、张玉圃，联络处长吴祝存，办理民工评功授奖、光荣复员事宜。为了支援解放青岛、长山岛，又成立了支前办事处，主任刘仲益、副主任陈耀亭、刘采臣等，彻底完成了山东人民的支前任务。
  二、山东支前工作的主要成绩
  据不完全统计，在解放战争的三年时间里，山东抽调随军作战的民工、民兵及车辆、粮食情况如下：
  1、出人。远离家乡一个月以上一年以内的民兵、民工共六百零二万一千零九十五人。其中随军常备民兵、民工（主要是抬担架、抢救伤员和随军运粮等）一百五十四万零九百三十二人；二线民兵、民工（主要是运送弹药看押俘虏等）四十一万五千七百九十九人；后方民兵、民工（在后方转运伤员、运输、集中粮食弹药等物资）四百零六万四千三百六十四人。
  2、出物。仅就济南、淮海、渡江、长山群岛诸战役的不完全统计，共动用大小车辆十九万九千六百四十三辆。其中随军小车五千五百九十辆；二线运输小车六万八千五百辆，大车一千四百二十二辆；后方运输小车十万零三十六辆，大车二万四千零九十五辆。
  3、出粮。自鲁南战役到充州战役共十一个战役，时间计一年零八个月，前线军队和民兵、民工累计共二百九十六万零四百二十人，每天需用粮食七百三十九万一千零五十斤。这些粮食都出自山东，由支前民兵、民工搬运到前线。据济南、淮海、渡江三大战役，短短九个月的统计，仅山东即出粮四亿六千八百六十九万斤。
  4、出力。参战民兵、民工在随军运送粮食、被服、弹药、军用物资、转运伤员等方面出了大力。据淮海、渡江两大战役，山东四十三个随军民工团队的不完全统计，就运粮一千五百六十七万二千五百一十八斤；运送被服十六万四千九百五十五斤、十五万二千六百九十三件；鞋子十九万七千四百三十三斤、十二万零七百双；运送弹药一亿八千二百四十二万三千五百三十五斤；其他军用物资五千三百二十八万六千六百二十九斤；转运伤员十二万零六十一名。在淮海战役部队追击敌人至肖县永城时，因粮食末能马上运到，即由两千余民工参加新区筹粮工作，四天内共筹粮三百万斤，供应了部队的急需。
  5、押俘虏。仅淮海、渡江战役中，山东十七个随军民工团队，即看押了十万零三百零六名俘虏。
  此外，民兵、民工还随时随地参加修路、修桥工作。
  三、山东民兵民工英勇支前的感人事迹
  山东支前民兵、民工随军参战，表现了英勇顽强、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创造了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1、奋不顾身迎着敌人炮火与飞机轮番轰炸，在火线上抢救伤员运送弹药。渤海一分区担架团，随华东野战军三纵特务团，在淮海战役阻击新五军时，支前特等功臣李省三率郭福元、刘中海等，奔赴火线抢救伤员。他一面向敌人开枪射击，一面组织抢救，一夜连续三次上火线抢救伤员，鲁中南七分区担架团一营四连，在攻打上海的战役中，由营教导员刘道生带领十二副担架，冒着敌人炮火将伤员及时送到包扎所，来回十八里，一天一夜抢救七趟。他问抬担架的民工们：“同志们，累吗？”民工响亮地回答：“我们不怕累，快抢下一个伤员，就多保存一分革命力量。”随二十六军担架团二营三连，在上海近郊作战时，连续八昼夜上火线抢救伤员，个个精神饱满。他们说：“战士们拚命杀敌，咱做这点事算不了什么。”当我军围攻刘行敌军据点时，前线急需弹药，部队供给部门，无力担任运送弹药任务，该担架团民工们不约而同地说：“我们就是来支援前线的，虽然是担架团，但什么支前任务也该干。”他们就把运送炮弹的任务承担下来。当第一趟把炮弹送到前线回来时，敌人射来的炮弹就在他们身旁爆炸了，子弹也在头上乱飞，但没有一个畏缩的。一夜之间，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完成了三趟上火线送弹药的任务。胶东担架八团五营，在上海战役中，冒着倾盆大雨，把弹药送上火线。途中有一座桥，被敌人炮火封锁，一排长刘材先等，用皮带拴住弹箱爬着往前拖，因敌人炮火密集，实难通过，他们就抬着弹箱泅水，送到火线。
  2、无微不至照顾伤员。淮海战役时值天寒地冻，渤海一分区担架团在转运伤员时，怕天冷冻坏了受伤的战士，把自己穿的大棉袄，脱下来盖到伤员身上，自己只穿单褂精神抖擞的奔波在转运线上。在转运伤员的路上，伤员大小便困难，民工便用自己喝水的茶缸给伤员接大小便。济南战役中，部队奖给民工每人两包饼干，但民工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给伤员，并且还拿出自己的钱买糖给伤员冲水喝，买水果给伤员吃。据该团统计，民工给伤员买糖、买水果，就有千次以上。民工接到复员令后，各营把节约的菜金都拿出来慰问了伤员。四分区担架团特等功臣杨丙信，在曲阜转运伤员时，就把自己的被单缝起来，装上麦穰给伤员铺。他所在连的其他民工，也都这样做起来，减少伤员许多痛苦。胶东北海区民工，运送伤员走到杨疃时，遇上敌机扫射，排长曹星一和民工李良爱，立即趴在伤员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伤员，并且激动地对伤员说：“打死我，也不能打死你。”胶东担架六团，在渡江战役时，为使伤员上下担架、上下船只少受痛苦，广泛开展了学习“战地救护须知”活动，学会了简单的包扎护理常识，为每副担架准备了铁桶木瓢等接大小便的器具，给伤员编好了草苫子，预备了枕头和遮雨的席子。临朐县民工，在转运伤员时，不少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伤员身上，因此有九十多件衣服染上了伤员的鲜血，无一人感到痛惜，都感到无上光荣。莒南县担架一团，在淮海战役中，自十一月十一日到二十八日，连续执行转运伤员任务，其中有七昼夜没有睡觉。这时天气已冷，全团一千二百人，没有棉裤；半数以上，鞋子破了，赤脚行军，从不叫苦，胜利完成了任务。
  3、爱护物资、超载完成运输任务。渤海区临淄县小车支队，载重量每车定额为二百斤，可是每次执行运输任务都是超载。一大队张得兴、张志邦等都推三百七十斤，各超一百七十斤，最少的也超过五十斤。鲁中南沂山区小车运输队，每辆都装载三百斤以上。莒沂县灵山区段升平第一次装粮一车装了四百一十六斤，还对发粮的同志说：“这次先试试看，下次再说。”第二天他一车就装了四百五十九斤。在他的带动下，全队普遍都装四百斤以上。沂北县民工于吉发，除自己一车装载三百六十斤外，还替有病的民工带着一百斤。在运输中，民工个个尽心尽力爱护战争物资。济南战役时，鲁南小车队运粮遇雨，民工们自动把自己的蓑衣、雨布、被单盖在粮食上。他们说：“淋着人，也不能淋着粮食。”日照民工推着粮食一直跟随部队运到安徽萧县，行程一千多里，路上宁肯自己挨饿，也不动一粒军粮。渤海三分区民工第一大队王宗常，怕有坏人偷粮，晚上就用秫秸把车子围起来，他躺在一边看着；渤海担架一团，发现敌机把我存在南京机场的汽油打着起火时，自动从数里外跑去抢出汽油七千余桶和一屋弹药。胶东运输大队的民工们提出：“粮食就是命根子，是打蒋军的本钱。”普遍掀起爱粮运动。口袋破了就马上补好。不少民工，没有布补口袋，就把自己的褂子撕了补上。胶东民兵在苏州车站警戒时，发现从火车上掉下七包大米，就立即运出，分毫未动，原封交公。
  4、警戒铁路、抢修桥梁、押运煤粮，支援大军渡江。津浦南段、淮南铁路，大部分都是由民兵民工担负警戒任务。他们积极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深得铁路员工和新区人民的赞扬。在押运粮、煤、汽油时，他们不怕疲劳、迎风冒雨，在车上看守，仔细地检查粮袋、油桶，发现漏洞就马上缝补和堵塞。每次遇见车上撒下粮食，便用条帚扫起交公。沂蒙民兵十团，在抢修津浦南段明光大桥时，积极帮助打桩。有些民兵，手被磨破，包扎好继续工作，别人劝他们休息时，他们摇摇头说：“不用，不碍事，这是咱不熟悉的缘故，学会了就不会再破了。”他们还高唱着打桩的号子：“关内关外团结干呀！修好大桥好支前呀！”胶东民工六团，在支援大军渡江中，有七十九个民工自报奋勇协助水手用十八只船，先送一个营渡江。民工张吉雷，一面摇桨，一面动员别的水手：“悄悄地快摇，不要惊醒敌人。”当敌人炮火打来时，他鼓动大家说；“同志们，没关系，快摇啊！别叫敌人跑了。”接近南岸时，他又领着水手们高喊：“解放大军过江了，投降吧！交枪不杀！”他左臂受伤了，就用右手摇桨，回到北岸，团政委动员他住院治疗，他说：“蒋军打不死我，我就要继续把大军全部送过江去！”
  5、协助军队看押俘虏。胶东民兵团一营，押送三千二百多名战俘，有些被俘军官，将所带财物送给民兵，都被坚决地拒绝了。有一个俘虏送给孙乐胜同志四个金戒指、三块现洋、两支钢笔，他坚决不收，还把这个俘虏教训了一顿说：“你瞎了眼，俺是人民子弟兵，不象你们这种贪财的人。”孙树道同志，拒绝了俘虏送给他的银元，该俘虏惊诧地问他；“你们是老百姓，不为钱、不为啥的，出来干什么？”孙树道回答说：“不为东西，不为钱，就是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俘虏纷纷说：“咱们这边当官的，哪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些民兵？人家的纪律连民兵都这样遵守，怎么能不打胜仗呢？”有的说：“咱没到过解放区，看到这些民兵的高尚品德，就可以知道解放区实在了不起！”有的被俘军官，讽刺民兵的衣服太破，民兵立即回答说：“我们的衣服虽然是粗一点，破一点，可都是自己纺线织布，用劳动换来的。你们的衣服虽然是细布的，很好看，却是老百姓的血汗，再不就是老蒋卖国向美国换来的。”有的俘虏怀疑民兵是抓来的，就说：“你们离家这么远，这里也没有人看着你们，还不开小差回家。”民兵回答说：“我们是为了打蒋介石才出来的。什么时候解放了全中国，什么时候回去。”有的俘虏问：“你们使着这些土造枪，管用吗？”民兵回答说：“当然管用。我们就是用它，配合解放军打败了日本鬼子。现在又是用它快把蒋介石打倒了。你不就是在我这土枪底下押着吗？“有的民兵枪法好，就举起枪来，一枪打下一个老鸹来，俘虏们闭口无言，点头称赞，受到了很大的教育。
  6、积极协助部队和当地党政机关剿匪捉特务、开辟新区工作，建设新的支前基地。在山东民兵、民工随军到达浙江肖山县时，我军占领了县城，但城外多为匪特所控制。我民兵集中一个团的兵力，包围清剿威胁最大的陆子铨部，一举歼敌一个中队百余人，余敌被驱散；然后又配合当地党政机关展开政治攻势，使被驱散的敌人缴械投降，为支援大军南进建立了新的基地。我另外几个民兵团，到达绍兴、皖南及赣东北等地后，在当地党政机关领导之下，积极参加围剿溃散之敌，开辟了新区工作，收缴地主武装。仅在赣东北乐平县，即收缴长短枪一千零四支、重机枪二挺、轻机枪十六挺、六○炮二门，很快稳定了这个县的社会秩序，完成了征粮支前任务。此后，还运用各种形式，宣传老区情况，向群众广泛深入地进行形势和政策教育，解除新区群众的顾虑，提高新区群众对解放军的认识，起了很大作用。胶东东海民兵、民工，在安徽符篱集，暂驻时就把淮海前线大量消灭蒋军战役的实际情况，宣传给群众，当地老百姓高兴地说：“想不到国民党垮得这样快，解放军得民心，一定能胜利。”渤海民兵、民工，到达安徽肖县暂住时，就搜集了许多蒋军新五军残害当地群众的事实，向群众进行宣传教育，组织群众诉苦，很多群众说：“新五军在这里，俺一霎也过不安稳，不是打，就是骂，抢猪抢鸡还抢粮。解放军来了，还帮我们站岗看门。”一个大娘诉苦说：“俺家六口人，靠着俺儿挣饭吃。那些贼种，非抓他去当兵不可。俺儿媳不让，就被那些贼种用刺刀穿死了，光剩我这块老肉和三个小孩怎么活呀？”最后，她愤恨地说：“解放军要把老蒋抓来，我非啃他三口不行。”很多新区群众，不明白民兵为什么来的？安邱县一个十八岁的民兵告诉他们说：“蒋介石把俺那里踢蹬的和这里一样苦。共产党解放军解放了俺，打不倒老蒋，就没有好日子过，俺们都是自愿来支援前线的。”民兵、民工团队的长长行列，经过徐州、蚌埠等新解放城市时，市民们都惊奇地说：“这些伕子，也没有押着的，怎么不跑呢？”我民兵、民工就告诉他们说：“支前是为了自己，为了解放全国人民，消灭了老蒋，咱们才能都有好日子过。”
  7、帮助群众生产劳动。
  仅据鲁中南，渤海、胶东九个民工团的不完全统计，在随军半年中，即帮助群众耕地五千二百亩，种地一百二十六亩，锄地一千三百三十亩，收庄稼三万四千八百亩，种菜七十八亩，刨花生、地瓜三百四十四亩，打场一万一千一百三十九次，泥房打墙三万三千七百次，推磨压碾二万一千六百四十四次，修理家俱三千二百二十九次，打纺线车一百五十九架，盖房二十间，挖地瓜窖十八个，钉缸盖十六个，做小桌二十张，编筐五十个，编席笼子二十四个，切菜一千六百斤，干其他零活五万三千二百一十一次。
  民兵、民工严格遵守我军群众纪律，不拿不吃群众的东西，就是在帮助群众劳动生产以后，群众备好菜饭，请民兵、民工吃，也被一一谢绝了。新区群众感动得纷纷做旗子赠给民工。仅据胶东八团、渤海一团统计，群众送旗即达一百二十面。支前民工以老解放区人民的阶级友爱精神，加强了新老地区人民的团结，帮助并教育了新区群众，对新区工作的开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8、利用一切空隙时间宣传群众。他们开展文化娱乐活动，把我党我军关于解放战争的方针政策，编成快板、顺口溜说唱，自演自唱，教育自己的同伴、教育新区群众。胶东担架团民工房万营，编了一首爱护伤员的歌。歌词唱道：“咱们抬伤员，照顾要周全，同志们拚命在前线，流血又流汗，杀敌不怕死，都是为了咱。”渤海一分区担架团特等功臣李省三，经常编歌，在复员时他还编了一个小调，歌唱他们支前的过程：“渤海区担架团，一团五营第四连，不逃亡，不减员，火线抢救背伤员，不怕飞机扔炸弹，日转夜运不停闲。”“北风吹，雪花飘，夏天单衣变棉袄，节约菜金买棉花，自己缝来自己套，同志个个不叫苦，完成任务立功劳。”渤海四分区担架团，开展了担架诗运动，有的直接贴在担架上：“犁不到头不卸牛，支前不立功劳不家走。”有的写着：“吃饭吃个饱，干活干个了；支前支到底，才能立功劳。”“淮海战役打不完，咱们坚决不复员，消灭蒋军立大功，老婆孩子都喜咱。”
  山东人民一面派出民工随军支援作战；一面在后方为军队磨面碾米、赶做军衣军鞋、看护伤员。鲁中南费县辛庄，听说打济南的军队要经过该庄，几天内就磨面一万零八百斤，集中烧草三千多斤，对马草、马料都做了充分准备。部队到来后，居民们烧茶、做饭、烙煎饼。王发章大嫂一次就烙了三十斤。蒙阳李家楼妇女组八盘碾昼夜不停，两天就碾出小米三千五百斤；大崮区三天碾米二十万斤。沂水县五天就缴齐公粮一百四十万斤。渤海临邑县王截半村是个小村，在济南战役时，全村人一夜未睡，就完成磨面四百斤的任务。胶东掖南大黄庄妇女，三天两夜缝制军衣二百六十件。海郑区平均每天有一千五百人在缝制军衣。文峰区十天完成了军衣一万二千五百套。为保证供应运输，沂南县临蒙公路两侧，万余群众在三天内冒雨修好公路一百余里和石、木桥四十多座。妇救会、识字班也都自动参加了扛石头、抬沙子。
  人民支援战争，人民又在战争中受到了锻炼。在支援前线的民兵、民工中涌现出大批优秀分子，每批民工复员时，都从中挑选出一大批干部加强地方工作。参加淮海、京沪战役的二十二万六千二百零八名民工中，涌现功臣十万零一千零五名，其中一等功臣六千八百四十四名，特等功臣二百二十三名；此外，还从中提拔了九千二百七十七名干部，发展了八千二百八十三名党员。
  这篇史料，由于笔者记忆不清，资料不足，可能有错漏，请知情者订五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