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市图书馆

畲族最有特色的要数对山歌。山歌，畲族人称为“歌”，是畲族民间口头文学。歌主要分为历史歌（即畲族祖宗歌），故事歌（含小说歌），时令歌（含劳动歌），时政歌（含解放歌，又称新歌），情歌和杂歌（含谜语歌、咏物歌、叙事歌）等六大种类。畲民喜爱唱歌，对歌成了畲族村民生活的一部分，单身男女对歌表情谊，情感随对歌过程逐渐升华，婚后就不能和别的单身异性对情歌了。山歌内容丰富多彩，富有情感。形式有独唱、对唱、齐唱，以清唱为主。音调不仅多用假音，而且具有细腻、优美、鲜明、独特的风格。畲民每逢节日总要成群结队走亲访友，以歌当话，有时还要举行盛大的对歌会。畲族人的歌很有特点，不分男女，全都使用假声歌唱，音频都非常高，嗓子都非常尖，仅从声音上很难判断出是男的还是女的。但凡可以唱的内容，都拿来唱，唱歌就相当于聊天。在日常生活中对歌，在婚礼这样重要的场合上就更要唱了，这是最能表达情感的方式。据说所有畲族的语言是相通的，也许会有方言的差异，但对起歌来却不存在差异。生人进寨要对歌，来客是不是畲族，简单地对歌便可知晓。这样传承文化传统的方式在别的民族还是少见的。
  农历三月三，是畲族的传统节日之一，传说中有两层意义：一，这一天，上一年度出嫁的女儿都要邀请几位新交的女友回娘家过节，称“二转客”（已出嫁的女儿第二次回娘家做客）。有“二转客”的人家，免不了备几道菜招待大家，村里的小伙子都会来对歌（答歌）饮酒，热闹一番。二，每年的三月三，畲族人都要纪念他们的早期领袖人物“陈将军”。家家户户把糯米捣成泥，外覆一层术麻（乌饭树的果子）粉，放在灶台上供奉陈将军。所以三月三又称为“乌饭节”。
  畲族村庄有陪来客对歌的风俗。每当村子里来了年轻的客人，尤其是在三月三之际，本村青年马上就活跃起来了，当晚一定得有一场通宵的歌会。若是来了女客，尤其是年轻姑娘，由本村的男青年陪着对歌；如果来了男客，就由本村妇女找他们对歌。对歌时，由主人先开口，唱一些客气话，如果客人善于唱歌，很快地就对起来了；如果歌少，有时会等主人唱一两个钟头以后才开口对唱。反正，不开口是过不了关的。
  歌会上，畲族妇女们会精心打扮。畲族服饰很有讲究，尤其是她们的头饰。年轻未婚的女子，头上会盘上一个红圆圈；已婚妇女的头发则用红绳编成一个大大的凤冠形状，高高地屹立在头上；而年老的妇人，只在头上戴上一朵小红花。在赛歌会的现场，我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哪个女孩子未婚，哪个已婚。这种打扮，也为陌生的年轻男子对歌求婚提供了方便。畲族人能歌善唱，有“畲族生来爱唱歌”之说。青年男女除通过父母定亲外，更多的是自由恋爱、选择对象，取得父母同意后，再托媒定亲。畲族青年选择对象的主要特点就是“山歌为媒”。他们所唱的这类民歌，畲民叫情歌，也有叫缔结姻缘的“缘歌”。
  畲族人把唱畲歌作为每个民族成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而且将善歌与否作为考评族人有无“肚才”的标志。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畲族民歌还形成了一定的歌俗歌规，如拦路对歌、来客对歌、“做表姐对歌”、“歌节歌会对歌”等。畲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同姓不通婚、同村不对歌。除此之外，不论时间和地点，也不管人数多少，哪怕是路上遇到异性族人，都可以对歌。“出行”做客或者参加歌会的异性青年，男方更是老远就抢上前来拦住女方盘唱。如今，一到传统的畲族节日如“正月正”、“二月二”龙抬头、会亲节，“三月三”乌饭节、“九月九”等，畲民们就会自发组织歌会，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庆祝。
  罗源畲族山歌在曲调上以本地为中心，与连江、晋安和宁德西南部地区的曲调融合，形成了闽浙畲族山歌三大曲调之一的“罗连调”。畲村里擅长唱歌的人，被称为“歌先生”，“歌先生”一般都收徒弟。经过这些年的努力，畲族民歌得到了一定的保护，2005年被列入民间音乐类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与此同时，为了更好地保护好畲族民歌，各地政府还组织力量收集民歌的传承载体——歌本，并利用录音录像等办法保留了老艺人、民间传承人的歌声，并在一些民族学校开设民歌传习班，让畲族民歌从娃娃学起。

作者系福州民族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