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市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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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开放后的一个时期内，社会上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动荡的局面。频发的刑案，特别是残忍的海盗杀人、国道扒车越货事件，给当时闽东的社会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面对犯罪分子的嚣张，我们别无他法，只有抓住一条：严打保平安！
  在接手政法工作的第一刻起，我面对的就是一个十分严峻的现实问题：不管是经济发展还是在社会安定稳定方面，闽东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
  在经济建设方面，突出表现为产业基础设施落后，能源紧缺。
  从农业方面来看，闽东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自然灾害较为频繁。当时的农业生产力水平较低，农业的耕作方式还以传统为主导，集约农业的苗头还没有出现，许多地方是粗放型农业。特别是在广大农村，农民以粮为主，在农业内部，结构单一，经济作物的比例低，农产品商品率低，农民收入不高。
  从工业方面来看，能源就是个制约因素。以电力能源为例，20世纪70年代中期之前，整个闽东除了古田溪水电站外，只有一个穆阳溪水电站。
  在严重缺电的情况下，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闽东加紧电力设施建设。县里兴建了大泽溪电站，接着又修建了金溪电站。这两个电站的建成投入生产，对于当时严重缺电的宁德县来说，起到了很大的缓解作用。然而此时正是百业待兴之际，许多地方都急需能源，这些电量依然满足不了各行各业日益增长的电力需求，因此，缺电就是发展的瓶颈。
  只要对80年代初期稍有印象的闽东人都有这种记忆，当时“大泽溪电站”几乎就是电的代名词。广大农村是“老也盼，小也盼，日夜想着发电站”。这个“发电站”指的就是大泽溪电站。由于照明电都难解决，工业用电就更难保证了。那时闽东最大的工业企业就是闽东电机厂。
  当时我们向外招商，人家一看闽东不仅交通不便，能源还短缺，首先就退缩了。
  闽东人经历的这段挫折一直到21世纪的开端，在宁德市开始步入一个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时，还被很多人当作一个无奈的笑话提及。
  除了能源，交通也是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问题。
  在1994年之前，整个闽东地区只有一条不足7米宽的104国道贯穿在沟沟峁峁之间。沿途路窄弯多，路况很差。而全区县城通往乡镇也只有一条条4米宽的沙土路，村一级就无公路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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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贯彻落实之时，全国农村形势发生巨大变化，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喜人景象。随之而出现的是“万元户”、“亿元村”的报道在新闻媒体上频频出现。然而，闽东山区的贫困事实依然令人难以释怀。由于受制于各个方面的因素，闽东经济发展步伐非常缓慢，闽东农村贫困面相当大，许多农村农民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1984年，有记者采访了位于福鼎与霞浦交界处一个叫做“下山溪”的小山村，看到这个曾是革命老区基点村的小山村，几座破烂不堪的茅草房散落在山旮旯里，生活极度穷困。
  1980年初，时任省委书记的项南同志结合实际给闽东的经济发展指了一条明路：“大念山海经，解决温饱问题。”根据上级的要求，结合闽东实际提出“要致富、茶叶蘑菇长毛兔。”从当时的状况来说这个思路是较为切合实际的。
  闽东是个依山傍海的地区，上山能种茶，下海可捞鱼。
  闽东本就是茶叶的故乡，山区土壤是极适合茶叶栽培的。历史上闽东的茶叶曾经是大宗的出口商品，三都澳在清末民国初时兴盛一时，其主要的商品就是闽东的茶叶。闽东的天山绿茶、坦洋功夫茶、白琳功夫茶也曾闻名于海内外。但是直到改革开放初期，茶叶销售的数量一直上不去，终究没能够给农村群众带来更大的收入。闽东的蘑菇种植也热了起来，许多山区、平原村大搞蘑菇生产，许多村几乎家家户户种菇。由于产品加工、营销、市场等环节没搞好，产生了菇多伤农的情况。当时，宁德罐头厂是一家规模较大的企业，菇农将蘑菇运到厂里，制成蘑菇罐头，出口到国外。但是有时产销的环节出了问题，罐头也没法卖，罐头厂就停止收菇，菇农只好将生产出来的蘑菇忍痛再倒回田间去，菇农的生产积极性备受打击。长毛兔兔毛值钱，但由于市场问题，也没形成规模。
  致富“三件宝”为当时农村农民的脱贫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但还没能有效地使闽东农民根本脱贫。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我认为原因归结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农业基础太差，影响着农产品品质；农业与工业之间没有找到很好的结合点；农业产品与市场之间的渠道不通畅。当然这与人们思想观念没有放开也有很大关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发展水平低造成的。这个时期，一些发达地区如温州、闽南与广东等地，社会经济结构已经由单一的农业向工业化发展，村级企业遍地开花，乡镇企业兴旺发达。而我们对市场还感到陌生，信息不灵，路子不宽，就农业讲农业，因此发展得不快。
  由于地方经济落后，许多农村剩余劳动力无法疏散，人们致富无门，就业不足，社会上开始出现抢劫、强奸等恶性刑事案件，一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在城乡交界处蔓延开来，且活动日趋猖獗。
  我当时曾花时间到基层调研，发现恶性犯罪率高是有其社会原因的。除了一些经济上的原因以及社会转型期给人们带了价值观的变化以外，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群众法制观念淡薄。另外，打击刑事犯罪群众基础薄弱、受害者没有运用法律武器等，这些原因都助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此外，从大的方面看，当时法律发展滞后以及政治思想工作机制滞后均给一些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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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3年8月19日零点，全国实行“严打”，宁德县共搜捕各种违法犯罪分子375人。
  1985年初，我兼任宁德地委政法委书记。这一年正是全国严打斗争的最后一年，也是最关键的一年。而这一时期，社会治安形势也是严峻到了非动大手术不可的时候，刚刚恢复的政法委工作任务变得异常艰巨。
  根据当时统计数据显示，全地区一年共立各类刑事案件一千多起。这一数字中恶性刑事案件比例却奇高，其性质之恶劣都非同一般。
  接连发生的恶性刑事案件引起了社会极大关注和震动，影响到了地方的经济建设与社会安定稳定，民愤极大。
  当时恶性案件反馈到我这里的也不少。如何使政法工作尽快走上轨道，并指挥政法系统抓好“严打”斗争，给百姓一个交代，还社会一片安宁，我处在政法委书记这样一个“敏感”的位子上，心中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面临的困难不小，但是，对于我，一个政法书记来说，面对严重犯罪分子的嚣张挑衅，不施以严厉打击，还社会平安，上对不起党，下对不住黎民百姓。因此，我多次在专项部署会上强调，各级公安机关在打击犯罪分子上绝不能手软，要从严、从重、从快打击各类犯罪活动。
  我召集政法部门，组织精兵强将，采取“三抓”策略，即重力抓打，重点抓防，注重抓队伍建设。在“严打”展开的那一阶段时间里，我们的工作基本上形成了一条环环相扣的流水线。作为政法委负责人，我随时关注行动进展情况，听取汇报，分析问题，研究对策，把严打引向深入。
  在这次“严打”中，我们集中力量对抢劫、强奸等恶性犯罪案件进行重点打击，尤其是对当时出现的车匪路霸和海盗杀人案件的打击，做到一个战役一个战役地打，坚持不懈地查。与此同时，我们还强调，特别警惕境外黑社会组织渗透活动和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做到露头就打，发现一个铲除一个，绝不留后患。为达到有效地打击犯罪活动，我们要求检、法部门对重大案件做到提前介入，做到严厉惩处一批，教育一批，审判一批。
  那时候，由于严打力度很大，时间也紧，曾一度出现了收容场所爆满的情形，也一度出现了刚抓了一批又放走一批的情况。有时对定不了案的就放掉嫌疑人，不免造成了一些错漏案件的出现，这也无形中弱化了严打的效果。严打后，根据当时一些人的想法，有相当一部分被定案的犯罪分子被送往新疆等边地劳改，有的还将其户口都迁出去，目的是让这些人永不回宁德。实际上后来这些人绝大部分也都回来了。这种做法，在当时是有着其特定历史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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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我特别要讲的是，在为期三年的“严打”斗争之后，闽东社会还出现了两次较为突出的专项打击斗争。一次是打击车匪路霸；另一次则是抓获了发生在沿海地区海面上的杀人抢劫毁尸炸船的犯罪团伙。
  我先说说发生在104国道闽东段的车匪路霸事件。
  1987年前后，在闽东偏僻县际和地区交界处出现了车匪路霸，不法分子疯狂抢劫过往车辆，最为严重的地区是104国道的部分路段。这些地段分别在宁德八都闽坑村至宁德与福安两县交界的梅洋岭、福安县上白石镇郑家山、福鼎县贯岭村及古田县与闽清县交界处这4个地方。
  当时的104国道只是一条盘旋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多弯又狭窄的柏油路。一些不法分子就是利用这种弯多坡陡的地形，将目标盯住了过路的外地货车上。
  从1987～1989年间，发生在闽东境内的这种扒车越货案件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有时一个晚上就能接到3起货物被盗的报案。
  由于104国道路线长，分设不同县市，而且没有固定发案点，发案时间也不确定，没有作案人相貌特征等有价值线索。特别是案发后，货主往往多地报案，甚至有的司机开到泉州、厦门后，才发现自己车辆的货物丢失，凭印象和感觉，认为在104国道闽东段被盗。更令人愤慨的是，一些司机在被盗贼抢劫时，只要稍稍有反抗，就会遭到盗贼用马刀、铁棍等凶器的袭击。
  一时间，外地盛传闽东抢劫非常猖獗，传言烽烟迭起。
  得到这些反馈信息，省、地两级领导都非常重视。毕竟是一个地方的对外形象，如果不将这种恶性案件打下去，以后的宁德想要在各个方面发展就会成问题。
  1989年，我们专程研究打击104国道恶性抢劫案件的方案与措施。白天专案组成员去104国道沿线走访，收集有价值线索，到了晚上，大家集中在一起，分解线索，研究下一步的工作思路。研究部署会议常常开到凌晨。次日清晨，专案组成员依旧分头下到各路段，收集、走访。
  为了打好这次战役，由地区政法委牵头，组织国道沿线的宁德、福安、柘荣、福鼎4县公安机关进行协调，解决好路面的分工问题，公安部门成立了专案组。这是针对不法分子在甲地作案而货主却在乙地报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4县之间的协调会我们就开了6场。后来发现，如果没有地区牵头做好分工协调工作，这场战役是很难在较短的时间内拿下来的。
  据公安干警的侦查发现，发生在104国道的抢劫案件主要为团伙作案，他们分工明确，作案的整个过程采用“一条龙”流水线作业。作案无确定现场、时间，除了那些抛锚修理而被抢劫的车辆外，只要能爬得上去的外地货车，都是他们选择下手的目标。
  绝大多数情况下货物被盗时，司机货主均未能留意，直到将车开到异地休息或是加水时，才发现货箱被割开了，货物也少了。
  犯罪分子作案方式狡猾。他们经常选择在下半夜司机、货主比较疲劳时下手，如果被人发现.就会选择跳车，倚仗其熟悉的地形，然后一个筋斗，就顺着路下的陡坡、丛林逃得无影无踪。公安干警还发现，被盗赃物难找，取证难。原来，盗窃分子得手后，均把赃物埋藏在山间野地里，并不带回家，这样也让调查工作开展得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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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专项打击行动得到了省公安厅的支持，省公安厅专门派出精干的技术专家前往指导我们。通过警方的共同研究、深入分析后，干警们认为不法分子也留下许多的破绽，也有很多条件利于破案。
  首先，从事这种活动的人员基本是公路沿线的农民，都是一些本地人，侦查起来更简单些。其次，都属团伙作案，只要抓住一人，便可牵出同伙和主谋。对案件来说，只要侦破一起便可告破其余案件。再次，省公安厅及时给予指导，很好地树立了正确的作战思想，特别是省厅五处（刑侦处）的指导，使我们的工作变得更有力度。
  1989年8月，由宁德地区政法、公安人员组成专案组，宁德、福安等沿线县抽调公安干警七十多人，分别进驻到公路沿线派出所。一场集中严打104国道车匪路霸行动正式打响。
  时任宁德地区公安局刑侦科科长的张茂英同志是负责这项工作的主要人员之一。在他的带领下，一支十多人的队伍驻进了八都派出所，对八都闽坑路段进行了彻底的蹲点清查。
  由于此类案件的特殊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抓获现场车匪。为此，民警们每天都在晚上行动，“活跃”在路弯坡陡的104国道上。
  要抓到违法分子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有一次，眼见着就要抓到了上车卸货的盗窃分子了，可他却一个跟头，一头扎进路下方的灌木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吸取了教训，民警们就化妆成货主，躲在车厢内，进行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守株待兔。公安民警还经常将本地车挂上外地车牌号，在半夜时分开进山间，“引敌入瓮”。这招比较见效，很快就抓了6个犯罪嫌疑人，破了5起案件。
  这一阶段的专项斗争非常辛苦，许多民警都是一头扎进工作中，连家都不能回。好在艰苦终于换来成果！持续四十多天的整治斗争取得了相当辉煌的成果。据统计，那次总共打掉盗窃团伙16个，破案66起，抓获83人。同时，现场取证指认工作进展十分迅速、顺利。1989年8月至9月，很快将这股车匪路霸打掉，104国道闽东段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事后，104国道上还有一些零星的抢劫事件发生，但我们加强了不定时的国道巡查，给那些怀抱侥幸心理的不法分子进行了彻底地打击。为了保持专项打击的成果，从1990年起，我决定在104国道各部分镇区路段设立报警点，并配备人员值班，给遇到困难或是遭抢的过往车辆提供方便，让犯罪分子无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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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104国道上车匪路霸事件的发生有着某种规律，并且其结果是可以预知的话，那么1990年前后发生在沿海地区海面上的抢劫杀人案，对我来说，则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好似一种突然地猛烈撞击后，烙在心中难以抹去的痛。
  对这件事，我至今还记得一些清晰的细节。
  事件发生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1989年，在闽东沿海地区一些渔村中，时常有人报告称，渔船出海后，不知遇到什么情况，渔民和船都失踪得无影无踪。多次组织人马去寻找，均不能获得一丝讯息。如果说出海的船只遇，到风浪沉没那还有个说辞的话，那么，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出海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太奇怪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也越传越玄乎。公安机关接到这种报案，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查，工作无法开展。
  一年后，一起近乎骇人听闻的事件，揭开了这一幕幕发生在茫茫海域上的惨案真相。
  1991年的一天，一位渔民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福鼎县沿海嵛山乡派出所，这个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的人向警方讲述了刚刚发生在海面上、令人惊悚的一幕。
  原来，这位来自霞浦的渔民与他的7位老乡正在霞浦某一海域进行作业，这时，迎面开来一艘船。这艘船靠近后，突然钻出一伙歹徒来，来人个个头上都蒙着“猴帽”（一种拉扯开可以将脸部全蒙住的帽子），手持镀锌管。他们一上船就开始抢东西，先后抢走了渔货，搜走了钱财。之后，他们将船上的8个人全绑了起来。在一阵混乱的拼搏中，歹徒先后将7个人绑上石头，沉到海里，当他们想将最后一个也扔进海里时，却不见了人影。正当他们要进行搜查时，同伙中有人喊到：“已点燃绑在被劫渔船上的炸药，赶快离开。”正是这伙人的这一个“疏忽”，海盗抢劫杀人炸船案件才由此浮出水面。
  原来，这名侥幸的渔民趁着歹徒们不留神，自己跳进了海里，并躲在了船前头的缆绳中，直到这些海盗们远去后，他扯掉了快燃到炸药包的引线，将船开回，立即到了福鼎一个派出所报案。
  逃生渔民讲述的这一幕，让一年多来的渔船离奇失踪案出现了一丝亮光。这起性质异常恶劣的事件，惊动了中央领导。
  省领导批示，要求立即立案侦查。由于发生在闽东海域的这一幕幕抢劫杀人案件性质是灭绝人性的，省、地两级领导都非常地重视。也因为此案件涉及到连江与宁德两地，省公安厅让刑侦五处牵头，两地警力进行合作。在侦查阶段，仅案情专场分析会就开了十多场，我们还专程到省政法委做过两次案件进展汇报。
  说实在的，这是一系列真正的“无头案”。
  海盗抢劫杀人案件发生在海面上，作案后还将现场进行销毁，是一个典型的无现场、无证人、无痕迹的“三无”案件，因此侦查难度非常大。也因为此类案件我们之前都未曾遇到过，就更无经验可循。
  经过公安部门初步侦查，认定海盗杀人毁尸案中被害对象多为闽东沿海渔民，而实施作案的则都是连江县黄歧镇一些村的村民。据侦查后初步得知，这些渔民出海搞抢劫活动在当地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每个人心中都知晓所谓的出海打鱼是怎么一回事，彼此心里明白，但嘴上从不道明。渔民之间碰面只以“今天收获如何”进行问候。这给侦查工作带来极大的麻烦。
  经过初步摸排后，侦破海盗杀人专案组成立。因为案发地是在宁德地区海域内，因此宁德就作为主办案件地，由时任地区公安处刑侦科科长张茂英任专案组组长。时任省公安厅刑侦五处处长的牛纪纲同志再次来到宁德督战。
  海盗杀人案件虽然发生了许多起，由于彼此之间几乎是关联的，我们取得了第一道突破口，后面的事件基本上是顺藤摸瓜。此案一举取得重大进展，犯罪嫌疑人纷纷落网。
  这次专项打击使闽东海域生产环境得到很好地净化，几乎没再出现过此类恶性案件。据后来统计，专案组共收审了105人，另有15人在逃。
  因为参与海盗案件的大多数是青壮年，最主要是来自连江黄歧镇某村。被公安机关查出的作案工具主要有铁壳船、猴帽、镀锌管、炸药、雷管等，船只大多是无牌证的，没收了大小船8艘。
  这起凶残的海盗抢劫杀人灭尸案终于圆满告破，先后被判死刑38人，以儆效尤。
  这起案件破了后，担任专案组组长的张茂英同志被公安部授予个人三等功，宁德地区公安局集体立功。事件虽然过去了十多年来了，但是发生在闽东海域的这种案件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