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事传说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蕉城畲族村落》 图书
唯一号: 130920020210004515
颗粒名称: 第八章 故事传说
分类号: I057
页数: 49
页码: 362-409
摘要: 本章节记录了“猎捕舞”的由来、十个太阳的传说、大石母救人种、牛与草的由来、钟景祺的故事、九仙畲村的由来、雷万春破三十六寨、雷万春打虎、猴盾畲族村等的故事内容介绍。
关键词: 畲族 传说 故事

内容

“猎捕舞”的由来
  讲述:钟坛申雷细标采录:龚焰
  相传,畲族的祖公,因为英勇平番立了大功,高辛帝就把三公主许配给他。原先,高辛帝还有意给他封赏高官,让他享受荣华富贵,谁知祖公硬是不想当官,宁愿带领他的子孙们到穷山僻壤打猎耕种自食其力。高辛帝只好把他封为“忠勇盘瓠王”,同时赐给他一道上面写有“盘瓠子孙世代可以逢山耕种,不税不徭”的开山公据。盘瓠王和三公主就高高兴兴地带领盘、蓝、雷三个儿子和一个姓钟的女婿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离开了圣地封金山。一路上日行夜宿,爬山涉水,终于来到了广州凤凰山定居下来。
  盘瓠王夫妇和他们的子孙大细在凤凰山上劳动生活,可勤快了。他们男耕女织,开山劈草,狩猎耕种,放养牛羊。没有几年功夫,就把一座原是荒凉贫瘠的凤凰山变成了粮果丰收,六畜兴旺的富饶美丽的畲族山乡。
  凤凰山好是好了,可是,只因为周围的丛山峻岭中还有许多野兽出没,时常出来糟踏庄稼,伤害人畜。盘瓠王和三公主为了这事都愁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稳。
  有一天,盘瓠王对三公主说;“这些野兽闹得我们日夜不安。我要上山巡猎,把他们统统打杀干净,好让子孙过个太平日子。”三公主听了劝他说:“野兽固然可恶,但是你现在已经年老,比不得当年,还是叫儿孙们多去一些人,一总能除掉兽害的。”盘瓠王拗性说:“有我在场帮儿孙们出出主意,壮壮他们的胆也是好的。”三公主知他素性,见他决心要去再劝也没用,只得依了他。不过再三交代说:“去到山头岭尾要多加小心在意,赶在天黑之前早早回来。”
  第二天清早,盘瓠王领着一帮身强力壮的子孙,带上三公主连夜为他们做便的糍粑、干粽和饭团,背起弓箭、猎刀和螺号,就出发到远处山头巡猎去了。他们来到野兽经常出投的深山老林里,同心协力,互相照应,吹响螺号,呐喊助威,一处一处地缩小包围圈。就这样,整个白天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什么虎豹啦、豺狼啦、山猪啦、野羊啦,凡是他们看得见的就紧追不放,打杀了许多野兽害虫,堆得简直像座小山包。
  大伙打了一天猎,到了日近黄昏,即使是年青力壮的也已经把力气都耗尽了,何况盘瓠王已是上了年纪的人,更是累得不行。当他正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时,不料从背后窜出一只高大而凶猛的野山羊,红着眼睛,跷起双角,朝盘瓠王撞去,盘瓠王一摇晃,就从岩顶上翻落到石岩的陡壁下面去了!
  子孙们发现自己的祖公跌落万丈深坑,一时都吓呆了。有的下到谷底寻找,有的吹起螺号向凤凰山方向报警。三公主忽然听到螺号长鸣,知道山林里一定出了事,急急忙忙地赶到山上来。可惜已经晚了,三公主一见盘瓠王的遗体,扑了上去,哭得死去活来,子孙们也都围拢在一起抱头痛哭。一时间,整个山林天昏地暗,仿佛风停了,水也断了流。最后,三公主领着儿孙们抬起盘瓠王的遗体,一路上点着火把,高举猎刀,吹起螺号,送回凤凰山上安葬。
  现在,畲家每年在迎送祖公牌位时,总有一班青年后生扮演手执猎刀,口吹螺号,用大鼓响器伴奏,按三步一回头的步法跳跃前进,作为纪念盘瓠王的祭祖仪式。这种仪式后来就逐渐发展成为“猎捕舞”,一代一代地流传了下来。
  十个太阳的传说
  讲述:雷清泉采录:雷珍琨
  传说从盘古分天地后,天空中有十个太阳,不分日夜从东边接连升起,照耀凡间大地。大地被晒得干燥燥的。东、西、南方向的太阳照射更加炎热,热得生灵都喘不出气来,水源断流,溪河干涸,百草枯死,树木不抽条,人群就睡在野外,尾巴都被自蚂蚁吃掉了,所以后来人就没有了尾巴。
  人们痛苦无边,祈求天帝保佑。天帝就命天神下凡巡查。天神回到天廷禀报天帝,天帝晓得凡间生灵受苦受难,即命武弓神射杀太阳。有一首畲歌唱道:
  天帝晓得凡间详,十个太阳射落九;
  弓神拔箭射太阳;只剩一个照凡阳。
  武弓神随带神弓箭,屹立云雾之中,拔出神箭,瞄射太阳,拉得满弓,嗖、嗖……,连续射中了八个太阳,徐徐落地。第九个太阳转身正要跑走,武弓神的神箭早已发射,嗖的一声,正中背后,从此第九个太阳减少了光芒,剩下阴影,变为月亮。打那以后,在天空中只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太阳出来是白天,月亮出来是夜间,人们经过一天的劳动,晚上就能安安静静地睡到天亮了。
  大石母救人种
  讲述:雷清泉采录:雷珍琨
  传说上古几万年前的洪荒时代,东海南岸山脚边,有一块方围百丈齐山的巨石,这就是大石母。在大石母附近有一村庄住了几户人家,其中有一家兄妹二人,兄名祖兄,妹名先妹,常赶牛到大石母边草坪上放牛。牛吃草去了,兄妹就在大石边草台上乘凉,游戏,时到中午就拿出随带的饭菜边吃边谈笑。
  有一天,兄妹俩依傍在大石母背阴处,忽然听到有人叫:“阿弟呀!阿妹呀!我肚子饿得很,嘴也干得很,能不能给我一瓢饭一羹汤?”兄妹俩四处查看并无一人。再回头细察话声来自石中,才知石母开了腔。石母又说:“阿弟、阿妹你帮我解饥,将来我也会帮助你的。”祖兄心想,说得也是,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让些给石母嘴里。一餐又一餐,一次又一次。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数年。兄妹俩也逐渐长大成人了。一年盛夏,天气奇热,有一天,天空中突然间连续不断地向大地下起天柴,连下了三暝三日,接着又下了三暝三日天油,像下雨一样流得满地油滑,一阵雷电暴发火星,把天柴和天油都燃烧起来,烧得大地、山川变成一片火海。兄妹二人走投无路,只得一步一跌地直奔南岸大石母边,双脚跪地连声大喊:“石母石母,救我、救我!”石母说:“快躲进我的嘴里来,快躲进我的嘴里来。”兄妹二人赶紧爬到石母嘴边钻了进去,石母就把嘴闭上了。这时,大地上一切都被天火烧得精光,地焦三尺深,高山成为一片黑炭,河流干涸,大海的水被火烧成热汤,海水降落三丈。那块大石母也被天火烧得难受,一直滚到东海里翻来覆去。天火连烧了七天七夜,大石母才张开嘴巴,叫兄妹二人出来。兄妹出来后,就到处去找吃的东西,他们边走边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洞庭湖定居下来。后来兄妹二人结成夫妇,生男育女成为天下人类的祖先。这个故事在畲村一直流传着。
  牛与草的由来
  讲述:雷陈养钟建良陈仕金
  采录:左夷山张登贤陈成标
  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山上都不长草,农民做田很方便,做一季能吃年把两年,平时就弹琴吹箫。有一天,玉皇大帝听到凡间一片歌声琴声,就问天神:“凡间什么事这般热闹?”有一位天神奏道:“凡间人做一季可以吃年把两年,比天界还快活。”玉帝一听不高兴了,就派这位天神下凡播草籽,让凡间人闲了去锄草,玉帝交待一步远播一兜①,谁知这个天神听成一粒米远播一兜,他就用米筛筛草籽,把草籽播得密密麻麻的,田园都荒了,做不来吃,农民大骂天毛目②。这事惊动了玉皇大帝,一查才知道是那位天神搞错了,气起来就把那个天神贬到凡间做牛去吃草了。
  钟景祺的故事
  讲述:雷珍祥采录:雷珍琨
  很早以前有个畲族后生仔名叫钟景祺。从小聪明好学,勤奋读书。有一年朝廷开科取士,他向亲朋戚友借了盘钱就上京考试去了。发榜时,高中了头名状元。
  不久,朝廷命钟景祺到四川某州府任知府。到任两天之后,还无声无息,没人过问,他觉得纳闷极了。当地有个地保对他说,我们这里有个风俗,新官到任,首先要去拜访百姓,不然的话就无人理睬你。钟景祺听后觉得奇怪,新官到一任不拜上司也就罢了,还要拜访普通老百姓,那有这样的风俗?经过一个晚上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官府是船,百姓是水。”“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第二天,他请这位地保带路,挨家挨户进行访贫问苦,细察民情。在访问中,他发现许多穷苦百姓缺衣少食,日子很难度。他要当地地主豪绅开仓救济,还发动百姓开荒造田,种粮种果,发展生产。钟景景任职期间为当地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没几年这个地方换了一个新天地。
  后来朝廷知道钟景祺在四川为官清正,就提拔他上京做了京官。
  九仙畲村的由来
  讲述:九仙村畲族老人和九仙寺老和尚妙善妙福
  据传说,从前有个畲族姑娘叫蓝玉花。她的祖上世世代代都住在高山上。玉花从小热爱劳动,十岁能帮阿爹上山砍柴、下地干活。玉花爹农闲时还常常上山打野猪。玉花长到十五岁时,也跟阿爹去打猎。后来常常自己一个人上山。
  有一天,她来到高山上,看见一头大野猪,玉花一铳打中。这野猪个头很大,未打中要害,野猪伤口发痛,红了双眼,向玉花猛扑过来,玉花装铳不及,野猪已扑到面前。危急之际,忽然从旁边打来一铳,野猪倒下了。玉花一看,铳是一个后生打的。玉花感激地说“多亏阿哥打了这一铳。”
  后生见了阿妹,脸一红说:“莫要紧!”于是俩人相帮,把野猪拖回玉花家去。玉花爹妈见了后生十分高兴,煮了野猪肉留后生吃饭。问起后生名字,原来叫雷阿发。后来阿发的爹托媒婆去蓝家提亲,两人配成夫妻。
  从此,夫妻二人就以打猎为生,还经常到外乡去打猎,人们都欢迎他们。有一次,他们来到宁德九都没有人烟的邑岭山(现在的九仙村)地方,夫妻俩就住在一个石洞里,每日打来的野兽也藏在石洞里。邑岭山一带野兽很多:有老虎、有野猪、也有狼,他们一直打了二、三年。这年玉花生了一个男孩,小俩口可高兴了。
  一天夜里,一只猛虎闯进石洞,把刚刚周岁的小孩衔走了。玉花拿起铳一直追,追到山顶上,一铳打去,老虎不见了,小孩也不见了。玉花在山上又喊又哭,她男人这时也从远处追来。忽然间,只见天空一道金光闪过,出现了八个神仙站在云头上,其中一位老仙翁发话了:“蓝仙姑要回到西天去,雷阿发莫要难过,三年后保你父子团圆。”老仙翁把尘拂一指。蓝玉花就上天去了。三年后,雷阿发的儿子真的回到了家。五岁的小孩长得如同十七、八岁,阿爹为他取名叫雷蓝仔。后来雷蓝仔取了媳妇,生了儿孙。这里的畲民为了纪念祖母升天,便把村子取名为“九仙”,意为八仙加一仙。
  雷万春破三十六寨
  讲述:雷金英雷珍祥采录:雷珍焜张登贤
  雷万春,居住涿州北山村,自幼学有十八般武艺,有一天,与侄女雷天然上山狩猎。傍晚时分,在路旁遇见两个过路行人,雷万春便上前问其名姓。那过路人答:“我姓钟名景祺。皇上命我往四川到任。今天路经这里”。雷万春便说:“钟雷一家人,眼看日头快落山了,先到我家过夜吧。”钟景祺答应了。雷万春即带路回家款待客人。叙谈之间,雷万春讲:“去四川不但要经过三十六恶狼山寨,而且山岭崎岖,水远路长,我叔侄二人愿一路护送。”钟景祺十分感激,连连称谢。起行数日,来到二龙山。二龙山的许多喽啰拦住雷万春一行的去路,要他们留下买路钱。雷万春一听火冒三丈,大声喝道:“喽啰贼兵,胆敢拦劫官家,赶快回山报知你寨主,马上给我雷万春送些盘缠,否则踏平山寨。”寨主闻报马上身穿铁甲,手提马刀,气势汹汹,如狼似虎赶下山来,要与雷万春见个输赢。雷万春把他引到路旁一块小盆地上交战,一个青狮张口,一个鲤鱼翻身,一个打出观音掌,一个架起罗汉脚。连打几个回合,二龙山寨主被雷万春打得叫哭连天,便向雷万春认输赔礼,回山打点盘钱送给雷万春。一座山头一只虎,一家山寨一个王,打退头寨喽啰后,二重山寨的喽啰又下山。雷万春站立路中,横枪鼎立,大声喝道:“是我老汉万春在此,谁敢来买命?”手拿一条百来斤的铁杖,连攻三阵,似猛虎初离穴,咆哮百兽惊,接连打败二、三寨后,又是一路急奔,来到四盘山,正遇四盘山寨主和许多喽啰贼兵拦路抢劫。雷万春便叫侄女雷天然、钟景祺、洪元三人敌住众喽啰,自己横刀怒目杀向那寨主。一个饿虎扑食最伤人,一个蛟龙戏珠十分狠,就象一对猛虎争食。两人面对面相打数十回合,四盘山寨主被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滚落深坑,难以再战,好似虎陷深坑难展爪,龙遭铁网怎腾空。雷万春、雷天然四人雄纠纠地闯过四盘山,行至六盘山上。六盘山上的寨主外号“猫头鹰”,曾学有一套武艺,原与雷万春有过一面之交,只因世道所迫落草为寇。此时,刚好外出回寨,路遇雷万春一伙,便邀雷万春等人到寨中摆宴招待,叙谈别后离情。
  侄女雷天然说:往四川三十六寨,虽已闯过六关,还有三十个山寨。如果都要与他们较量,何日何时才能打到四川?雷万春思考再三,想出一条“先礼后兵”之计,与沿途山寨先通通气。万春就把自己的手指咬破,写成血书,寄给每个寨主,血书上写道:“涿州北山雷万春借路护送朝廷命官,叩望沿途各寨方便,以免干戈相见。”沿途三十个寨主接到雷万春的血书,知道他武艺高强,已攻破六寨,且血书有誓死冲关的意思,个个胆战心惊,他们宁愿解囊相助,备办银两下山,赠送雷万春作为盘钱,免生枝节。随后,雷万春护送钟景祺路上行程两个多月,顺利跨过三十六寨,直达四川。钟景祺到任后,为官清廉,庶民百姓喜气扬眉。雷万春破三十六寨的故事也在畲族村庄流传开了。
  雷万春打虎
  讲述:雷珍祥采录:雷珍琨传说很早以前,畲族村寨北山,有个大汉名叫雷万春,力大无穷,自幼学武,见识过许多英雄豪杰。北山地盘很大,高山峻岭,深山密林,山上野兽成群,尤其豺狼虎豹凶猛,经常伤人,雷万春立志为民除害,决定进山打猎。
  有一次雷万春身披虎皮大衣来到山上,突然,从密林中窜出一只老虎,好不凶猛。万春眼看老虎跃到身边,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转步,避开猛虎的正面攻击,刹时,手握铁棒猛力打击,就结束了猛虎的性命。扛回村里,足有两百斤重。从此,雷万春打虎的故事一直在畲村流传至今。
  畲歌与祖牌
  讲述:雷盛坤雷官圣雷盛成采录:谷梅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畲族祖居凤凰山,出了个凤凰姑娘。她聪明美丽,武艺高强,不但刀枪弓箭精通,还能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她常常一人出没山林,以狩猎为生,并常周游各地,打抱不平,除恶安民。
  故事先从这里说起。这一年端午节快到了,家家正忙着包粽子过端阳,凤凰姑娘穿着凤凰装束,身佩弓箭,腰系宝剑,来到了一个畲族村庄。村庄人一见是本族客人来,便唱着畲家《迎客歌》欢迎她。凤凰姑娘也唱起优美的畲歌来表示感谢:
  凤凰山中凤凰女,
  过路到此看乡亲;
  山后射死一只虎,
  权作客女见面情。
  大家听到是祖家凤凰山来的凤凰姑娘,又在山后射死一只猛虎,都非常高兴。几个年轻后生立即跑上山去,不一会便把死虎抬进村来。大家见那虎头中了一只箭,都称赞姑娘箭法如神。当天中午,全村欢乐地敬祭祖宗,大摆虎酒宴,庆祝除去虎害,欢迎新来的客人。酒宴中歌声不断:
  一曲一曲表衷情,
  杯杯美酒敬亲人,
  赞美姑娘人才好,
  神箭除虎功过人……
  席间,乡亲们在歌唱中还告诉姑娘:
  隔山蔡村有恶霸,
  害人比虎还凶残,
  无恶不作欺穷汉,
  不除“人虎”难平安!
  姑娘回答道:
  小女生性抱不平,
  四海飘游探乡亲,
  弓箭宝剑随身带,
  专除世间害人精。
  畲族乡亲一一倾诉着那隔山恶霸的桩桩罪行。老汉雷石弟一家四口人,原来住在靠近蔡村的山脚边,辛辛苦苦开荒种田。恶霸蔡来福看见这片田地水源好,便硬说这里的山是蔡家的祖业,带来许多家丁打手,把他赶出家门,还放火烧了他的厝。儿子被打死,孙女雷梅花被逼死,侄儿雷喜刚被绑走,关在他家的大围墙里做工。老汉无法只好搬到这个村里来住。老汉雷石弟越说越悲,凤凰姑娘越昕越气。她举起酒杯宣誓说:“我不除此霸,决不再见乡亲。”村上长老耽心姑娘寡不敌众,要派几名有武艺的青年跟着前去,姑娘执意不依。第二天一早姑娘便一人动身走了,长老送了一程又一程,再三叮咛:“那恶霸的家,三幢高楼,三层围墙,防守严密,人称‘老虎寨’。请姑娘多加小心。”
  凤凰姑娘来到“老虎寨”,白天先观察好地形,并暗暗认清蔡来福的容貌。晚上便飞身进寨到处搜寻,但她寻遍全寨,却没找到蔡来福这个人。姑娘十分纳闷,人到哪里去了呢?快天亮时,姑娘正要离开,忽见这恶霸从另一大户人家的后门出来,从自己家的小门进去了。姑娘心中明白,原来如此。第二天夜里,姑娘就先来到这家大户人家后面,然后飞身上墙,隐藏于一座楼房后面的屋檐下,倒挂身躯,透过窗隙,向里观看,只见楼房里有个装束妖艳的妇人正在炉上煮粽,把四个粽单独煮熟后,拿出放在一个有汁的碗里泡了泡,然后取出放在一边,一会功夫,男主人从前面走进门来,那妇人便假装热情地端出那四粒粽子和一碟糖来,殷勤地劝她丈夫吃粽过节。她丈夫吃完粽子,没过多久,就连喊肚子疼痛,乱翻乱滚,一会儿工夫便倒在地上死去。妇人连忙吩咐婢女摆起灵堂,这时黑暗处又走出一个男人,和这妇人相会。凤凰姑娘一看,正是恶霸蔡来福。凤凰姑娘本想马上下去将他杀死,为民报仇,后来一想,现在我已抓住他谋杀人命的把柄,何不请求官府将他惩治,还可将他的罪恶公诸于众?于是她又改变主意,悄悄离开这里跳出山寨外。第二天凤凰姑娘打听清楚:昨晚被害那人原来是知府衙内的一个小官吏,他和知府还是异姓兄弟。于是决定当晚就去会见知府。
  知府听人报知自己的异姓兄弟昨夜突然暴死以后,心中也甚疑惑,只是不知何因。这天深夜,他正在房间踱步,寻思案情,忽见一姑娘佩弓带剑,象只凤凰一样,从窗口飞进房里。他开始一惊,以为遇到贼人,不想这姑娘却和颜悦色地叫他不要惊慌。并且告诉他亲眼看见他的谊兄弟被人毒死的情况,问他敢不敢为民除害,为他异姓兄弟伸冤。
  知府听说毒死他异姓兄弟的凶手乃是当地最有权势的富豪蔡来福,便有些顾虑。他说:“此人有亲戚在朝为官,权大势大,不可轻动,需有确凿证据,才可办理此案。凤凰姑娘说。“想要确凿证据,这个不难,明天晚上,便可给你。”说完又从窗口飞身走了。
  凤凰姑娘回到畲村,便和全村父老一起计议,最后派出几个年轻人,跟着凤凰姑娘当夜再入老虎寨,用计擒住那位大户人家的婢女,拉出老虎寨,然后装进一个木箱里抬了回来。
  第二天,凤凰姑娘带着畲山几个青年把木箱抬进知府衙门。知府闻讯立即升堂,打开木箱,放出里面捆着的婢女,问她男主人被害的详情,婢女早吓得魂飞魄散,赶快招认说:“此事与奴婢无关,全是蔡来福与我家主母所为,”接着便把详细经过招供出来:原来蔡来福早和她家女主人有奸情。两人合谋由蔡来福带来断肠草,交给她家女主人毒死亲夫的。知府听了,叫人笔录下口供,画了押,然后关进监牢。
  当天晚上知府便派出三班衙役,前往老虎寨去捉拿蔡来福。这时蔡来福正和那女人睡在一起,突然听见房门外来了许多差役,火把通明,声声喊叫:“捉拿蔡来福!”他知道大事不好,抓起一把钢刀,向外便冲,外边衙役立即被他撩倒几个,眼看就要被他逃走,这时凤凰姑娘赶来,弯弓一射,只听“当啷”一声,正好射中他持刀的手腕,钢刀落地。众衙役立即赶上,将他踢翻,然后就捆绑起来,连夜押回衙门。
  畲村群众听说恶霸蔡来福被捉,无不欢欣鼓舞。开审那天,衙门外人山人海,知府当众秉公判决蔡来福死刑。
  关在恶霸家里的雷喜刚等兄弟也都被放了出来。畲家乡亲十分感激凤凰姑娘,要把她留下来。但是,凤凰姑娘在除掉恶霸之后,又象一只美丽的凤凰,飞到另一个地方为民除害去了。
  凤凰姑娘
  讲述:雷官圣采录:肖孝正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畲族祖居凤凰山,出了个凤凰姑娘。她聪明美丽,武艺高强,不但刀枪弓箭精通,还能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她常常一人出没山林,以狩猎为生,并常周游各地,打抱不平,除恶安民。
  故事先从这里说起。这一年端午节快到了,家家正忙着包粽子过端阳,凤凰姑娘穿着凤凰装束,身佩弓箭,腰系宝剑,来到了一个畲族村庄。村庄人一见是本族客人来,便唱着畲家《迎客歌》欢迎她。凤凰姑娘也唱起优美的畲歌来表示感谢:
  凤凰山中凤凰女,
  过路到此看乡亲;
  山后射死一只虎,
  权作客女见面情。
  大家听到是祖家凤凰山来的凤凰姑娘,又在山后射死一只猛虎,都非常高兴。几个年轻后生立即跑上山去,不一会便把死虎抬进村来。大家见那虎头中了一只箭,都称赞姑娘箭法如神。当天中午,全村欢乐地敬祭祖宗,大摆虎酒宴,庆祝除去虎害,欢迎新来的客人。酒宴中歌声不断:
  一曲一曲表衷情,
  杯杯美酒敬亲人,
  赞美姑娘人才好,
  神箭除虎功过人……
  席间,乡亲们在歌唱中还告诉姑娘:
  隔山蔡村有恶霸,
  害人比虎还凶残,
  无恶不作欺穷汉,
  不除“人虎”难平安!
  姑娘回答道:
  小女生性抱不平,
  四海飘游探乡亲,
  弓箭宝剑随身带,
  专除世间害人精。
  畲族乡亲一一倾诉着那隔山恶霸的桩桩罪行。老汉雷石弟一家四口人,原来住在靠近蔡村的山脚边,辛辛苦苦开荒种田。恶霸蔡来福看见这片田地水源好,便硬说这里的山是蔡家的祖业,带来许多家丁打手,把他赶出家门,还放火烧了他的厝。儿子被打死,孙女雷梅花被逼死,侄儿雷喜刚被绑走,关在他家的大围墙里做工。老汉无法只好搬到这个村里来住。老汉雷石弟越说越悲,凤凰姑娘越昕越气。她举起酒杯宣誓说:“我不除此霸,决不再见乡亲。”村上长老耽心姑娘寡不敌众,要派几名有武艺的青年跟着前去,姑娘执意不依。第二天一早姑娘便一人动身走了,长老送了一程又一程,再三叮咛:“那恶霸的家,三幢高楼,三层围墙,防守严密,人称‘老虎寨’。请姑娘多加小心。”
  凤凰姑娘来到“老虎寨”,白天先观察好地形,并暗暗认清蔡来福的容貌。晚上便飞身进寨到处搜寻,但她寻遍全寨,却没找到蔡来福这个人。姑娘十分纳闷,人到哪里去了呢?快天亮时,姑娘正要离开,忽见这恶霸从另一大户人家的后门出来,从自己家的小门进去了。姑娘心中明白,原来如此。第二天夜里,姑娘就先来到这家大户人家后面,然后飞身上墙,隐藏于一座楼房后面的屋檐下,倒挂身躯,透过窗隙,向里观看,只见楼房里有个装束妖艳的妇人正在炉上煮粽,把四个粽单独煮熟后,拿出放在一个有汁的碗里泡了泡,然后取出放在一边,一会功夫,男主人从前面走进门来,那妇人便假装热情地端出那四粒粽子和一碟糖来,殷勤地劝她丈夫吃粽过节。她丈夫吃完粽子,没过多久,就连喊肚子疼痛,乱翻乱滚,一会儿工夫便倒在地上死去。妇人连忙吩咐婢女摆起灵堂,这时黑暗处又走出一个男人,和这妇人相会。凤凰姑娘一看,正是恶霸蔡来福。凤凰姑娘本想马上下去将他杀死,为民报仇,后来一想,现在我已抓住他谋杀人命的把柄,何不请求官府将他惩治,还可将他的罪恶公诸于众?于是她又改变主意,悄悄离开这里跳出山寨外。第二天凤凰姑娘打听清楚:昨晚被害那人原来是知府衙内的一个小官吏,他和知府还是异姓兄弟。于是决定当晚就去会见知府。
  知府听人报知自己的异姓兄弟昨夜突然暴死以后,心中也甚疑惑,只是不知何因。这天深夜,他正在房间踱步,寻思案情,忽见一姑娘佩弓带剑,象只凤凰一样,从窗口飞进房里。他开始一惊,以为遇到贼人,不想这姑娘却和颜悦色地叫他不要惊慌。并且告诉他亲眼看见他的谊兄弟被人毒死的情况,问他敢不敢为民除害,为他异姓兄弟伸冤。
  知府听说毒死他异姓兄弟的凶手乃是当地最有权势的富豪蔡来福,便有些顾虑。他说:“此人有亲戚在朝为官,权大势大,不可轻动,需有确凿证据,才可办理此案。凤凰姑娘说。“想要确凿证据,这个不难,明天晚上,便可给你。”说完又从窗口飞身走了。
  凤凰姑娘回到畲村,便和全村父老一起计议,最后派出几个年轻人,跟着凤凰姑娘当夜再入老虎寨,用计擒住那位大户人家的婢女,拉出老虎寨,然后装进一个木箱里抬了回来。
  第二天,凤凰姑娘带着畲山几个青年把木箱抬进知府衙门。知府闻讯立即升堂,打开木箱,放出里面捆着的婢女,问她男主人被害的详情,婢女早吓得魂飞魄散,赶快招认说:“此事与奴婢无关,全是蔡来福与我家主母所为,”接着便把详细经过招供出来:原来蔡来福早和她家女主人有奸情。两人合谋由蔡来福带来断肠草,交给她家女主人毒死亲夫的。知府听了,叫人笔录下口供,画了押,然后关进监牢。
  当天晚上知府便派出三班衙役,前往老虎寨去捉拿蔡来福。这时蔡来福正和那女人睡在一起,突然听见房门外来了许多差役,火把通明,声声喊叫:“捉拿蔡来福!”他知道大事不好,抓起一把钢刀,向外便冲,外边衙役立即被他撩倒几个,眼看就要被他逃走,这时凤凰姑娘赶来,弯弓一射,只听“当啷”一声,正好射中他持刀的手腕,钢刀落地。众衙役立即赶上,将他踢翻,然后就捆绑起来,连夜押回衙门。
  畲村群众听说恶霸蔡来福被捉,无不欢欣鼓舞。开审那天,衙门外人山人海,知府当众秉公判决蔡来福死刑。
  关在恶霸家里的雷喜刚等兄弟也都被放了出来。畲家乡亲十分感激凤凰姑娘,要把她留下来。但是,凤凰姑娘在除掉恶霸之后,又象一只美丽的凤凰,飞到另一个地方为民除害去了。
  三月十六日林公节
  讲述:雷陈养采录:左夷山钟建良
  从前,畲族群众世居深山,以农为业。山里虎豹山猪很多,经常糟塌庄稼,还把家养的牲畜叼走,大家总想能出个打猎英雄,把这些野兽除尽,以保人畜平安,田园丰收。
  有一个汉族的长工名叫林公,有一天上山砍柴,把一包草包饭①缚在穿担②上,走到半路遇到一只老虎,虎眼直瞪着草包饭,林公问老虎:“虎哥,虎哥,你想吃我这包饭吗?”老虎点了点头。林公又说。“那你将嘴张开,我把饭送到你嘴里给你吃。”老虎就伏在地上,把嘴张得大大的。林公见时机正好,用尽平生力气,连饭带穿担一下子插进老虎肚子里,把老虎捅死了,他自己也因为过度劳累离开了人世。这一天正是三月十六日,畲族群众为了纪念这位汉族兄弟的功绩,感谢他为民除害,就定三月十六日为“林公节”。每年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舂米做糍,相互馈送。四村头还鸣放神铳,敲锣打鼓以示纪念,并以此威吓山兽。
  ①草包饭:用成草编织成袋,内装一餐饭量的米,扎紧袋口下锅煮熟即可食用,携带方便。
  ②穿担:竹制或木制,二米多长,两头削尖,穿入柴禾即可挑.
  “台湾公”雷天霹传奇
  讲述:雷官亨采录:雷珍琨
  宁德境内,有个畲族山村,住有几十户畲民,其中有个后生名叫雷天霹,身材高大,眼似铜铃,自幼学了一身武艺。在乾隆年间投军,当了甘国宝的“藤牌兵”随军漂洋过海,征复台湾,取胜班师回朝。乡人号他“台湾公”。不久“台湾公”解甲归田,回乡立业务农,经常坚持练武,传教后代。
  有一年,正月十六日来了一个外地强人,气势汹汹走进雷谱水家,一进大门便扬言要粮要钱,否则拼个你死我活。村里人闻讯赶来打抱不平,纷纷与强人较量。连续二十多个青年都不是强人的对手。到了黄昏,“台湾公”听到消息赶到雷谱水家一看,这强人的确是个大汉,且武艺高强,必须智取。“台湾公”便叫侄儿拿来一碗清水,嘴含清水,坐了一个“桩”。强人一个黑虎掏心进了一招,“台湾公”来个“双手推出窗前月”轻轻拨过,强人暴跳如雷左右开弓又抢上前,“台湾公”突然用平生之力将口含的清水喷向强人。眼看强人不由自主全身打了个寒噤,放松运气之功,“台湾公”运足力挥起拳头狠狠打去,强人被他一拳打出大门外,摔得眼青鼻肿,跪地求饶。从此,再也没有强人来抢夺粮、钱了。“台湾公”巧打强人的故事,就在畲村流传下来。
  神枪手雷日新
  讲述:钟木城采录:王致纯
  这是一件真实的故事。
  宁德县城西北方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打猎的能手叫雷日新,从小练出一手好枪法,虽非一箭双雕也是弹无虚发,枪杆一提,猎物倒毙。他养的一只猎狗也极精灵,再狡猾的东西也逃脱不了它的追捕,与主人配合默契。
  雷日新打猎的技术虽高,却从不贪心,掌握得当,适可而止。以他自己的话说:“乱捕滥打有如杀鸡取蛋,这山上的财宝要留点给后代。”
  有一天上午,雷日新家来了一位客人。他热情招待,真意留饭,对客人说:“你中午在我家吃饭,我去打只雉鸡回来做碗荤味给你配酒。”说着拿起猎枪,挎个布袋就走了。机灵的猎狗看见主人拿枪就摇摇尾巴跟了出去。这时客人看看时间,己近晌午,心想雉鸡生在山上,又不是养在家里,那能这样容易打到。
  客人这样想着,还不到一刻钟时间,只见雷日新手提一只雉鸡回来了,看样子足有三斤重。客人很惊奇,看看桌上雷日新出去时泡的茶水仍在冒气,摸摸还是温的。他称赞道:“雷日新真是神枪手,名不虚传。
  畲汉团结御侮
  金涵后山村系畲族蓝姓聚居地。蓝姓第七世蓝廷启于清乾隆五十年(1785年)迁居后山开基发族。传到第十一世孙蓝克赋,生五个男儿,取名承维、承雅、承雄、承雁、承虽。个个生得虎背熊腰,勤劳耕作,家景逐渐富裕。克赋为不让外姓人欺凌,曾聘请福安金腰带拳师给其五兄弟授艺,学习拳棒铁砂手。五兄弟认真学艺,练成了一身好武艺。平时居家,其父克赋乃经常敦促五兄弟锻炼,认为“拳不离手方能有用”。日常把住家大门关闭,另开旁边小门让老小通过。五兄弟不走小门,常越墙而过,锻炼身手。一年夏天,早稻收成季节,兄弟高兴起来,展开了越高比赛。两位大哥怀抱稻楻跳墙而过,其余兄弟见状亦学样各抱箩筐、软笍越墙而过。收晒谷子时,兄弟们争着在晒坪上,用双手抱起满箩谷子飞跑摊晒。一天摊晒百余担谷子,未曾用过一把扁担。由于兄弟武术出众,外族不敢轻视,由是被人称“后山五虎”。
  时至清嘉庆间(1796-1820年),年时欠收,各地闹饥荒。外地流浪汉蜂涌宁德讨食。这年冬收季节,有十八个流浪大汉来到粮食丰收的金涵金溪村,向人使刁要粮要钱。甚至踞坐人家门槛或厅桌强要。当时金溪富户游家,为人敦厚,百般忍让,但仍被勒逼,强要千块银元。游家迫于凶威,又不甘示弱,贴出公告招聘拳师解危。当时,五虎中小弟承虽往县挑肥回村,路过金溪,听到传闻,又见公告,气愤不过,一手把告示揭回拿给兄弟们看。大哥心地细密,一琢磨,认为细弟秉性鲁莽,未了解对方实力,怎能冒然揭榜,引火烧身,打草惊蛇。其母赞同这一看法。既见事已如此,立即派人查探十八大汉的实力和存身去处。一面又拿出苎麻2斤,梳成细丝,浸过桐油,而后再把油苎丝首尾打结,叫五兄弟面试手劲臂力。五兄弟听其母指挥,用手刀猛插苎丛,划劈苎丝。结果个个都能劈断苎结,技艺相差不远,其母才放心让其应聘游家。至期,兄弟五人混入游家人众中挡住游家头门,不让浪人进内抄家。开头有两浪人先后冲进,被五弟承虽打翻逐出。惹得浪人发火,采用十余人齐上的办法,猛扑。五兄弟亦背背相向,连肩齐上拼斗。游家族众亦帮衬助威。激斗结果,浪人占不上便宜,且都受创伤。浪首看到情况对其不利,竟亮出两把弯月形腕刀,猛扑兄弟。大伙被吓一跳,不知该如何应付。但大哥承维眼利手灵,胸有成竹,只见他一出手,即用畲家拳“顺手式”,勇对来势,亦从中门迎击。当胸使出铁砂手猛劈敌之双腕,摔飞弯刀,并进马猛扣敌腕以“分马势”掰开敌之手臂,复加一踢。只见浪首大叫一声,人像落叶一般,飞摔到门外,倒地不起,立即晕死过去。这一来吓得其余浪人再不敢向前,数人鼠窜而去。事情平息后,游家感其鼎力相助,送给千金,五兄弟不纳。随后,游家又择日亲送山契上门,把上后山苦竹湾一岗山地千亩相送为业,给蓝家耕作开荒,种植林木,营葬坟墓,蓝家笑纳之,从此蓝游畲汉两家结成亲友,经常往来。自此,蓝家也在上后山站稳脚跟,发族发派。发族迁上新厝,迁八都猪头垅。迁漳湾黄坑蒋澳一带。
  世情,无巧不成书。1982年9月,上后山蓝家第十五世孙蓝为弟等,在苦竹湾岗上开出120多亩荒山种植杉木:金溪村张、黄姓族有人看到此地肥沃,利于造林,亦想插手垦种。唆使游家子孙说:“该山地往古原属游家祖业,应向蓝家要回自种”。遂于1982年9月上旬,金溪二十人众,拥护游家子孙游乞食、游三连、游祖祥等出面,向上后山蓝姓要地,不让蓝姓种杉。蓝为弟等请出族中老人,烹茶迎接,坐诉从前古训,摆明这片山地上古的旧属原由。说明过去祖辈既然重视畲汉两族团结,现在有共产党领导,更该珍惜民族团结,从有利生产出发,大家都可以上山采薪放牧,但为便利管护,应让蓝家垦荒种植为好。金涵游家族人见上后山老人说得有理,又深知过去祖源缘由,于是两村卅余众携手言欢。并赞助上后山蓝姓族人购回120亩杉木苗种上。并于1982年9月29日向金涵乡政府重新登记,建立山契。此事一时在金涵乡远近传为佳话。
  再穷不卖“铁钉丘”田
  传说清乾隆年间,洋中溪旁村有家雷姓兄弟两人,兄天宝、弟天佑勤劳肯干,用自己的双手搬挖石头,堆砌田墘,在洋中村大坂洋地方开发出一丘好水田。田面虽只二分,但水法好、土质好,做块秧田更好;常年种水稻皆丰收,给家人年节增添了满桌白米与年糕。就因这样,却被附近陈家地主看中了,想合并这块土地,凑成自己的整块大洋田。于是恃强向天宝兄弟买这块地。雷家未答应,陈家地主又利诱说:银元和播兜对重,一垛稻兜一元银。雷家负气说:再穷也不卖。结果,陈家把这块地周围的田都买下,把田墘围起来。春耕时,不让雷家的耕牛过丘落田。天宝兄弟气愤极了,发恨把耕牛扛起来,送落田犁耙,始终不屈于富焰。嘱其子孙代代作为传家田,因此被称“铁钉丘”。
  抢抬知县保山场
  祖居虎浿三漈坑的雷春发,于清乾隆年间搬迁到院后村开山创业。历经数十年,儿孙们在村后开出范围(东至瓦岗,西至三漈坑大坪炉洋,北至后门岗顶,南至面前洋)千余亩的山场。但后来邻村的黄家发了族,看见院后山是片好场地,想巧占,就藉词祖坟早年都葬于这片山场,该山场应属黄家业地。并派工先向雷家要山租五千文,继说:不纳山租要起佃。雷家子孙则认为这是畲家开发的祖业,不是租耕的,于是发生争执。后来,黄家又恃有钱,上告到宁德县正堂。雷姓曾孙雷奶乐等不服,亦集资呈禀上诉。知县要下乡踏勘,两家都想花钱扛知县到场。结果,黄家富裕.先把蔡知县和乡管的霍童郑巡司同时抬走。当日,知县与巡司从县城被抬到虎浿院后村山下,已整整一天,轿夫点心、茶烟尚不沾口,工资含糊也无着落,轿夫停住,不愿再为黄家卖力,迫使老爷下轿爬山。这时,雷家族众却殷勤地送上茶烟慰劳轿夫,并主动为其替肩,抬老爷上山。黄家不肯,赶来抢扛。老爷看见了,发火说:前不扛,早不扛,现在赶来做什么?不用你等扛。知县、巡司亲眼看到畲家人热情纯朴,再经现场踏勘,发现山场无一处是黄家所开,只凭一纸墓志争执,于是当场宣判山场业归雷家。随后,雷家又亲送知县、巡司回衙,领回批照。村民连夜动手纂刻碑文,钉立山界。碑文上行写:“宁德正堂呈明存案”。内文写:“……黄玉华因为山案投公。黄必享、昌言、周茂言、钱丰正达界和处,判明界址。雷奶乐、神右立碑为界,明白子孙……永远。界上雷家众等管业,界下黄家管业。同治贰年三月日经公达界立碑。化同(霍童)司郑老爷前判出山案”。(此碑现存)
  解放后,这片山场经畲族院后村群众努力垦种,许多松杉已茂密成林。
  美姑娘蓝如花
  讲述:雷神宝采录:王致纯
  明嘉靖朝,宁德北门外渡船头畲村,有个姑娘姓蓝名如花,长得面目俊俏,瓜子脸,杏子眼,年方十八,心灵手巧,聪敏过人,会唱一口极好听的歌,会绣一手极好看的花。由于她样子长得美,歌儿唱得美,花儿绣得美,人们都叫她“美姑娘”。平时上门来求亲的人很多,但没有打动美姑娘的心。
  农历的正月是畲家男女青年盘歌的好时节。美姑娘带领的盘歌队走了一村又一村,胜过一庄又一庄,都没有碰上一个能盘过她的人。这一年的正月,这美姑娘的盘歌队来到烟亭畲村,却遇上一个青年歌手钟有为,两人棋逢对手,盘了三天三夜,不见输赢,又继续盘了三天三夜,美姑娘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原来这美姑娘没有念过书,不识文字,尽管聪明伶俐,知识还是不广。而钟有为知文识墨,学识渊博,才思敏捷,能编会写,肚子里的诗歌象地下喷泉一样,源源不断,盘歌自然占了上风。当时,钟有为也已觉察出来,怕再盘下去,美姑娘真的对答不上就很难堪,便唱道:
  风吹芭蕉叶摇摆,
  盘歌山花迎春开。
  今春开过有明春,
  明春欢迎妹再来。
  美姑娘听出这是对方给她让出一条路,心里甚是感激,便连忙回敬一首:
  人说苏杭是天堂,
  哪及畲家一爿山。
  花儿满岗歌满楼,
  明儿花开再来盘。
  盘歌成了和局。这时候,美姑娘已完全被钟有为的聪明和才智所折服,对他不觉产生了爱慕之情。钟有为看她才貌出众,也喜在心里。二人通过几次约会,相互有些了解,便订下终身大事。嗣后,男家托媒去向女家求亲,一说即成。
  婚期就选在这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到了这一晚上,皓月当空,一乘漂亮的花轿抬进钟有为家,新娘在女伴们的簇拥下步出轿门,来到厅中与新郎拜堂成亲,十分热闹。
  不料,这时盘踞在漳湾海面横屿岛的倭寇小头目带了十几个贼兵闯进门来。硬把新娘新郎抢走,说是奉了头领的命令,要新娘去陪他作乐,新郎跟去当差。美姑娘知道事情不好,心里叫苦,想以自杀反抗。但再一想,这样白白死去也不值得,倒不如想个办法逃脱为妙。想到这里,就对倭寇小头目说:“头领叫你们来抓我,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小头目说:“当然要活的。”美姑娘说:“既然要活的,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就立即撞死此地。”小头目想:她若撞死了,我将如何交差?便问;“你要什么条件?”美姑娘说:“我们畲家儿女最孝敬双亲,我娘家就在离此不远的渡船头村,你要让我新婚夫妇去见父母一面,道别几句,以尽我们做儿女的一点孝心,我才能跟你走。”小头目只好点头同意了。
  美姑娘把倭寇引到渡船头来,指着对岸说:“我娘家就在江那边的村里,让我们过渡去吧。”狡猾的头目看见这宽阔的江面,江水滔滔,对岸又离县城很近,就改变主意,不让他们过江。美姑娘坚持要去,小头目只准钟有为一个人过江把美姑娘的父母叫过来说话。两名贼兵押着钟有为上船时,美姑娘用畲语向摆渡的老艄公嘟哝了一句,船到半江,只见忽闪一下就翻了。两名贼兵掉进水里正在挣扎,钟有为迅即向对岸泅水过去。这边美姑娘看见钟有为上岸逃脱,也趁机向着江边跑去。贼兵赶紧从后追赶。美姑娘跑至江边,看看贼兵就要逼近时,便纵身向前一跃,只听“扑通”一声,跳进江里,被湍急的江水吞没了。
  第二天,钟有为听到美姑娘跳水身亡的噩耗,恸哭不已,他找到美姑娘的尸体,隆重下葬以后,便投军到戚继光将军麾下,要求报仇。戚将军率兵进剿横屿时,他奋勇向前,屡建战功,终于将入侵倭寇全部歼灭,为美姑娘报了大仇。
  从此,美姑娘的故事一直流传下来。
  蓝党明的故事
  讲述:蓝慈圣采录:雷珍琨
  传说在明朝万历年间,宁德城关有个秀才吴国华,由于家庭贫寒,亲朋白眼相看,告贷无门,无法上京考试,只好到离城关十余里的金涵畲村蓝党明家任私塾教师。他每日早出晚归。有一天傍晚,蓝党明站在家门口目送吴先生回城,只见吴先生行至对面南洋厝时,路上有一头猛虎向他迎面扑来。蓝党明惊得浑身冒汗,心想吴先生必遭猛虎所伤。这时候,吴先生刚好将左脚架在路旁石头上绑袜带,那猛虎忽然又不见了。
  蓝党明心想,此人必有天命,日后必成大器。从此蓝党明对吴先生加倍关照。有一天早晨,吴先生洗脸后,将水泼到庭外南瓜藤上,忽见南瓜藤连长三节。吴国华心中暗喜:今年是京都科考之年,南瓜藤出现异兆,我必中高魁,只是家境贫寒,无盘缠进京,不知如何是好。
  吴国华东跑西借,亲朋见他穷,都没钱借他。几天后,吴国华对蓝党明说:“我今年如能进京赴考,或会高中,因身无盘钱,东家能否借助一二?”蓝党明一听先生欲赴京高考,马上倾囊相助,将准备建房的几百两银子资助吴先生。吴先生叩谢回城,准备明日起程。蓝党明又将自家养的一头耕牛也变卖成银子,连夜送往城关吴家,给吴先生凑作盘缠,并祝愿吴先生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有志之士,终有出头之日。吴国华赴京应试,得中进士,喜讯报来,吴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庆贺.全城官吏、豪绅、合家亲戚朋友都往吴府庆贺。吴府关闭大门,全由小门接客进府,派了二个轿夫抬了轿子往后山接来恩人。蓝党明到吴府大门前时,吴国华命家人开大门、放大炮,迎接恩人蓝党明到堂中。吴国华给蓝党明更衣,自己更换礼服,大礼拜毕,请蓝党明坐大位。酒过三巡,来宾个个喝诗起令,轮到蓝党明,他便起令说:“人做人来钱做钱,为人一世要光明。贫穷之时少人帮,富贵之日客满庭。”来宾听了都感到羞愧,悔不该当初对吴先生冷眼相看。
  进士钟大焜的传说
  讲述:钟木城采录:肖孝正
  清朝的时候,宁德县城有个王姓地主,他花钱买来个“拔贡”,人称他“王拔贡”。这财主本来就是个地头蛇,如今加上“拔贡”这个衔头,更是称霸乡里,谁见着他都怕三分。
  在畲民中,有个叫钟乃伦的,是个正直倔强的人。他不畏强暴,敢于斗争,与王拔贡打了一场官司,竟然把这个地头蛇给斗垮了。
  这场官司从一丘田地的争执开始。王拔贡在离宁德县城关五、六里远的金溪旁边,有一片田地。某年山洪暴发,把溪旁他的一丘田冲掉了,刚好邻丘的一亩好田是钟乃伦典当给他的,这家伙就生起霸占的歹心。这年,钟乃伦带着银钱和典契到王拔贡家里去赎田,王拔贡就当面耍赖,拿出他被洪水冲掉的那丘田的契据来,硬说钟乃伦这丘田本是他家的祖业。钟乃伦无法,去找当时写契约的人,可是这人已经去世;去找中人作证,这中人又被王拔贡收买,满口否认做过典田中人。钟乃伦有理说不清,王拔贡反趁机倒打一耙,硬说钟乃伦“刁顽”,假做典契,要谋王家的祖田,叫家丁将他轰出了家门。钟乃伦有口难辩,知道再吵也无用,决心上衙门告状。
  钟乃伦回到畲山,乡亲们听此欺人之事,个个义愤不平,都支持他去告状。但有的老人前来劝说:“算了吧!‘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衙门不是我们畲家人能走得进去!”是算了?还是去告呢?钟乃伦想了又想,心中冤气难平,决定还是上衙门去告,即使告不赢,也要把王拔贡名声搞臭。几个畲族兄弟对钟乃伦说:“你大胆去告,我们都跟去衙门作证。
  这天,钟乃伦拿着状纸上县衙门击鼓告状。知县升堂审案,看了看钟乃伦的状纸和典契后,传了王拔贡,又传双方证人。审问后,宣判道:“金溪这块田,本属王家祖业,王拔贡有田契为凭;钟乃伦虽有单方典当契约,而中人否认此事,典当契约无效。”判毕,对钟乃伦说:“姑念你山民不识文字,是否伪造典契不予追究,但要责打二十大板,今后不得再击鼓告官,应该安分守己,开荒种田,自食其力。”钟乃伦挨打后心中不服,诉说王拔贡存心讹田,如今溪旁还有王拔贡那丘旧田被洪水冲掉的遗迹,要求县官实地查看。畲家众兄弟亦上堂作证,说钟乃伦讲的句句是真,大家都知道当年典田之事,请县老爷重新公断。县官见此,竟敲响堂木,说道:“不得扰乱公堂。,此案本县已经审得一清二楚,无需再查。你辈都是畲民钟乃伦本家和亲族,事先串通,作证无效。”说毕,县老爷退堂。钟乃伦和几个作证的畲家兄弟被推出了衙门。
  钟乃伦见知县袒护豪绅,告状不成,反挨重打,回到家来,越想越气,决心往福州呈状再告。
  正当钟乃伦筹划上告的时候,王拔贡家里有个长工,秘密来到畲村,他找到钟乃伦,便说:“知县何以偏袒王拔贡,你知道吗?”乃伦摇摇头。长工说:“王拔贡开审前夜在内厅设酒席请知县,还有红包塞给知县老……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钟乃伦这才真相大白,他热情接待客人,谢了又谢,说道:“我乃伦蒙冤受屈中遇见你这位好人!老兄与我,乃汉畲两家,非亲非故,如此大事能肝胆相告,感激不尽!”汉族长工说:“你我虽是畲汉两家,都受王拔贡的欺压,这叫穷人心贴心。你钟兄敢上公堂告他的状,也算是条硬汉子,我从心里佩服呀!”当他知道钟乃伦已准备往福州上告时,十分高兴,便提醒说:“这案应该去上层告状,但要慎重,这样的官场是不能乱闯的。到福州,还是去找你的本家钟大焜,他是四品官,会帮你伸冤的。”并表示到时愿出庭作证。钟乃伦听了,感动得紧紧握住这位汉族穷兄弟的手。
  几天后,钟乃伦到福州告状去了。钟大焜听了钟乃伦的控诉就亲到宁德开堂重审此案。这事传开,官场和民间都议论纷纷。在钟大焜开审这天,宁德县衙门前挤得水泄不通,虽说这是一桩田地纠纷的小案,可是被告人却是本县大地主王拔贡,人们都想看看上头大官如何审理。
  钟大焜先经微服私访,掌握了案情后才开堂审问。王拔贡仍然抵死狡赖。可是有几位畲民作证,又有他家的汉族长工证明,证据确凿,他见大势已去,怕受皮肉之苦,只好如实招供,并且交出另一份典契。这时,真相大白了,看审判的人,哄堂大笑拔贡不是人。钟大焜当场将田还给钟乃伦,并将受贿的知县带回福州审处。
  钟乃伦告倒王拔贡,大快人心。王拔贡身败名裂,又羞又气,从此卧病不起,不久便死了。
  猎神的传说
  讲述:钟冬乐采录:张登贤
  在我们畲族乡的许多宫庙里,都供奉着一位陈六七八的“猎神”。
  据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陈六七八就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打猎能手,他本事高强到任何飞禽走兽,只要被他见着,最终都要死在他的枪口下。他六岁就开始跟随父亲打猎,满山满岗的跑。到十七岁时,父亲死了,他掩埋了父亲的遗体后,就带着猎枪和猎犬到处巡山打猎去了。遇到哪里野兽多,就顺便在哪里住了下来。因为他游猎的地方多了,而且功夫了得,所以远近闻名。
  一直到四十岁上,陈六七八才有了个家。他平日仍然出外打猎,把猎获到飞禽走兽捎回去,让妻子在家里料理。就这样,陈六七八早出晚归,妻子在家也起早摸黑,夫妻俩辛勤劳动,倒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好几年。
  但是陈六七八有个心病,老想自己这样一生巡山打猎,糟踏了多少生灵,认为做了坏事,总感到心里不安。常常对着妻子叨念这个事。
  到陈六七八48岁,果真出了一件事。有一天,从浙江远道而来的两个畲族客人,一路问讯到陈六七八的住处。主客一照面,浙江客人就躬身下拜,连声说道:师父在上,受小徒一拜。陈六七八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为什么要这样称呼?莫非找错人了?”浙江客人说:“师父打猎本领名声已经传到我们浙江去了,今天我们两个是特地寻到这里来拜师学艺的”。陈六七八听后,二话不说,只见他从墙上摘下猎枪,吩咐妻子说:“你赶快泡茶款待客人,我上山去讨些新鲜野味回来,好给客人下酒”。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只听到后山上一声枪响,大家以为他已经猎着了什么了,谁都不在意。可是客人一直在他家等呵,等呵,等得在家的人心都焦了,还不见陈六七八回来。这时,先前跟主人出去的猎犬沾着满身血迹跑了回来,女主人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大家急忙随猎犬找到后门山上,只见陈六七八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断了气。去的人都悲痛欲绝。最后,这两位客人只好把陈六七八的血衣带回浙江塑了一尊金身。从此以后,人们都尊称陈六七八为“猎神”,供奉起来。
  青蛙中状元
  讲述:雷福弟采录:雷珍琨
  很早很早以前,传说有一对畲族夫妇,丈夫姓钟名辉。夫妻两人都已年过四十,尚未生男养女。终于有一天他的妻子怀孕了,夫妻两人格外高兴。当妻子怀胎十月临盆分娩时,却生下一只小青蛙。青蛙一落地,就跳到屋后石洞里躲了起来。钟辉追到洞口,大声叫着:“青蛙你在哪里?赶快回来!我不会打你。”青蛙在洞里回答说:“我是人生的,亦是一条生命。”钟辉听了很奇怪,青蛙也会讲人话?青蛙出洞跟着父亲回家。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十八年过去,青蛙对父亲说:“我已长大成人,你要为我娶妻了。”钟辉听后很为难,“你不过是只小青蛙,谁家女子肯嫁你为妻?”青蛙开口对父亲说:“莫小看我,我将有一天会变成人的。我要与南村李员外的三小姐结为夫妻。”他父亲不得已,硬着头皮到二十多里外南村李员外家提亲。员外知道钟辉不是大户人家,门户不相对,假意说;“谁要娶我的三女儿,需备金十担银十担为聘礼。”说完拂袖转身,不再理他。钟辉回家愁眉苦脸地如实告诉青蛙。青蛙听后,当晚焚香拜天地,做起法术,变出黄金十担,白银十担和其他礼物。第二天即叫邻居青年二十多人帮忙,把金银礼物送去李家。李员外看钟家如数送来聘礼,感到惊奇,又不好食言,只好将聘礼一一收下。事过半载,员外听说三女婿是只会讲人话的青蛙,十分气恼,连忙派人去东村钟家退婚,并说我家三小姐绝不肯嫁给青蛙做老婆。第二天,青蛙自己来到员外家门日,求见岳父大人。员外走到大门口一眼瞧见青蛙,即叫家人把它打死。可是青蛙不慌不忙在地上转了三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天上阴云密布,接着刮起一阵恶风,员外家后墙立即崩塌,大小石头滚到员外家。员外大吃一惊,只好口称青蛙为“爱婿”,青蛙听了就停了笑声,于是风停石止,云散日出。员外在楼上又生恶心,密令家奴把青蛙打死。青蛙又在地上转了三圈上下蹦跳。员外的房屋慢慢摇晃起来,摇摇欲坠。员外惊得魂不附体,不得已向青蛙哀求说:“不要再跳了,你选个好日子,备好花桥前来娶亲就是。”青蛙信以为真,就回家去了。当他择好佳日备好礼物,送到员外家时。员外又翻脸不认帐,青蛙就在员外家大门口大发雷霆,大声哭泣,哭得天昏地暗,风狂雨暴,员外厝后门山的山洪暴发,淹没员外厝二层楼。青蛙叫道:“快将你女儿配我为妻,否则一场灾难送你老命。”这时员外出于无奈,只好答应。员外暗中交代三女身藏匕首,到洞房时把青蛙杀死。
  小姐过门拜堂了,当夜亲戚朋友散席后,青蛙一跃直跳到新房内,将自己青蛙皮脱了挂在墙壁上,变成一个年轻美貌的白面书生。三女一看果然天生貌美,也就下不了毒手。婚后第三天,小夫妻俩同回娘家。员外心里感到奇怪,女儿为何还未行事?三女即被员外唤回内厅,经三女对父亲一一说明后,员外也只好发愁在心。二日后,三女和青蛙一同转回钟家。
  不觉又过三年。那一年皇上出榜文,考试招天下英雄。青蛙听到消息后,便对三女商量:“今年皇上出榜,招天下英雄,我决心进京考试,您意思如何?”三女答:“你在途中要关顾自己身体,祝你得中高魁早日荣归。”青蛙脱掉青蛙皮。交给妻子保存。独自一人跋涉千山万水,来到京城考场应考。只见他骑一匹白马身背弓箭,人雄马壮,跑得快,瞄得准。直发三箭三中环心,技压群英。皇帝一看,此人真乃武艺高强,天下第一,便封为“武状元”,李三女为“一品夫人”。
  倒亭
  《畲族传说故事》
  从前,在宁德金溪上游的三岔口,有个水陆交通要道,叫“倒亭”。相传这里原有一座歇脚亭,后来被一场大水冲塌了,人们才把这地方叫“倒亭”的。
  要知道“倒亭”的来历,还是从倭寇入侵宁德说起。
  明朝嘉靖年间,倭寇入侵宁德,把这个交通要道上的歇脚亭占作据点,盖了两间房屋,日夜把守,敲诈勒索过往行人。从此,人们就管这地方叫“倭亭”。
  把守“倭亭”的头子是个比勾命鬼还可怕的坏家伙。他贪杯好色,不但抢劫过往行人的钱财,还抢劫年青美貌的女子。从他占据了这个歇脚亭后,无论是嫁出去的比仔(姑娘),还是娶过门的新人,凡打这几经过都要被他拦进亭中过夜。这一带畲、汉人家受尽了倭寇的欺负。
  金溪村有个畲家好后生雷阿响,自幼学会一身武艺,他见倭寇如此作践乡亲,心中愤极,便决心想法消灭倭寇,为民除害。
  这天,太阳落山了,倭寇们正在大吃大喝,忽听得远处传来“呢呶哪,呢呶哪”的唢呐声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又一个新人送上门来啦!”倭寇们个个唾涎三尺,脖子伸得象鹅颈子。
  一会儿,在吹打声中,十几盏灯笼、十几担酒肉、十几担嫁妆和一乘花轿从“倭亭”经过。勾命鬼走上前来拦住轿子,畲家伴娘告诉他,新人是财主爷的小姐,万万动不得,勾命鬼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叫伴娘把新人搀进“洞房”。
  新人被伴娘扶着,扭扭捏捏地走出轿来。勾命鬼见她身上穿着锦领花边五色裙,胸前佩着金片银牌,腰间系条九龙双珠腰带,脚上穿着是拼珠金边绣花鞋,头上戴着凤冠,凤冠前面的珠帘遮着新人含羞的脸,实在好看!勾命鬼越看越喜欢,两眼都看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抢到这么华贵漂亮的新娘,他得意地下令开坛狂饮,共吃喜酒。
  倭寇们大吃大闹,一直弄到下半夜,个个吃得醉如烂泥。勾命鬼带着九分醉意,东倒西歪地摸进房来,闩上房门。不想,他刚走到新人跟前,就被新娘迎面一拳,打得四脚朝天。这一拳,把勾命鬼从醉中打醒。他爬起身,忽地拔出匕首来。新娘甩掉凤冠和花裙,露出一身武士的装束。原来新人正是金溪村的后生雷阿响。
  这边雷阿响和勾命鬼在“洞房”里正在激烈拼斗,那边挑夫、轿夫也一齐行动起来。他们从花轿下面摸出短刀、铁棍,一齐抢进亭里,把那些喝醉的倭寇,一个不留地全都打死。这时,雷阿响也把勾命鬼送回了阴曹地府。
  天亮了,雷阿响和畲家兄弟把侵占歇脚亭的倭寇全部歼灭了,胜利地回到畲村。恰在这天,金溪上游山洪暴发,把倭寇们的尸体冲走了,这座“倭亭”也被滚滚的洪流冲塌。
  从此,这地方就被叫做“倒亭”了。
  后山村“流米石”
  讲述:蓝慈德采录:雷珍琨
  离宁德城关十华里外,有一个畲族村寨名叫后山村,住了十几户人家。在村寨的后山上有一个圆形的流米石,在流米石当中有个小孔,大米就从小孔里流出来。
  传说从前,村民雷玉细家里来了十二个客人,他就到流米石承米,承了半天只承来半斗米,心想来了十多个客人才这么一点米怎么办?打算到邻居去借米,又怕难为情。只好把半斗米放进锅里,随手又加进很多水,煮熟后揭开锅盖一看,满满一锅饭,十二个客人饱饱地吃上一顿饭还剩下许多。
  这个石头,怎么会流出米呢?传说“上四府”有一洋水田将要收割时,稻子全被卧地仙牛吃个尽光,这只卧地仙牛的屁股正好对准宁德城南石磨山上的流米石,卧地仙牛那边吃谷,这边就拉出大米从流米石的小孔里流出来。不久这事被石磨山对面保安寺的和尚知道了。于是保安寺和尚常去流米石承米。有一次,和尚头外出题缘,临行前交待看寺的小和尚说,如果寺里没米吃了,你去对面山的流米石承米。谁知这小和尚贪心,准备了布袋、米箩到流米石承米去了。流了一个上午还不到一斗米,于是他就把石眼凿了一下,大米就流不断,结果小和尚就被活活地埋在米堆里了。从此以后,流米石的米就再也不流了。
  际山寺的风波
  讲述:石泉采录:康廷平
  际山寺座落在宁德与福安交界的龙马山的半山腰。那时候,龙马山下住着汉族,龙马山上居着畲家;畲汉两家亲密无间,象一根藤上的两个瓜。可是不知从何时何日起,际山寺附近的美貌女子常有失踪,谣言就起了。
  龙马山上有人传说,失踪的布娘仔①被汉人抢去做了新娘;龙马山下有人传说,失踪的姑娘被畲家人抢去做了老婆。于是,龙马山上的畲家同龙马山下的汉人结下了冤仇。
  这年深秋时节,际山寺来了个缝衣匠,名叫雷阿大。当家和尚见他有手艺,为人胆小老实,便留他在寺里做衣服。当家和尚拿来六六三十六丈布,要他做九九八十一件衣服。阿大一看尺寸就呆了:和尚寺里为何要做女人的衣裳?但他不敢问,手艺人留心手里的活儿就成了。
  一天夜里,阿大闹肚子,半夜起床闻到一阵阵饭香。阿大好奇,摸到灶下,看见屋里亮着灯。他从门缝往里瞧,只见屋里蒸气弥漫,管饭食的小沙弥在灶边忙着,煮好好多好多米饭。可是第二天开餐,除了菜粥,没见什么饭。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阿大问送饭的小沙弥,小沙弥不敢讲,只告诉阿大:不要多问,快快逃下山去。”阿大一听这话,吓得连滚带爬,连夜奔逃下山,跑进一个穷苦的汉人家里。汉人听了阿大的诉说,心中一震:莫非失踪的妹仔就在那寺院里边?他便随同阿大一起连夜上山去找畲家兄弟。畲家人听了雷阿大的诉说,也吃惊不小,便与汉族兄弟共商对策……
  第二天清早,际山寺来了很多很多进香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数都数不清,把个寺院围得水泄不通。然后,一些人跟着阿大冲进寺里,捆住当家的大和尚。
  阿大没找到小沙弥,就和乡里人细细地到处察看,最后在灶下的一个暗角落里,发现在那劈木柴用的石板条上有几粒米饭。大家便一齐动手,撬开石板条,忽然看见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口。
  地道口下是一间阴森森的石室。石室里,十几个女子睡在草堆上,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还有那个小沙弥,双手双脚被捆着,倒在角落里,嘴角还淌着血。
  原来,际山寺的当家和尚是个“老色狼”,失踪的女子就是被他关进这石室来的。那小沙弥是因为向阿大透露了口风,被当家和尚捆绑起来毒打一顿后投入暗室的。
  听了姐妹们的诉说,畲汉兄弟心如刀割,他们杀死了罪恶多端的当家和尚,为众姐妹报仇雪恨。际山寺经历了这场风波,香火停了。而龙马山上、山下的畲家和汉人经历了这场风波,却解除了误会,重归于好,又象过去那样亲亲热热、和和睦睦地往来了。
  聚宝盆
  讲述:飘菱采录:康廷平
  有个畲家后生仔,叫钟大兴,是财主严百万的长工。
  钟大兴从小没了爹娘,在财主家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还常常挨打受骂,日子苦得象黄连。
  尽管钟大兴自己在吃苦受难,但他却有一副好心肠。口中吃的,他舍得分给挨饿的人吃;身上的衣,他舍得脱给受冻的人穿。乡里的穷人都很喜欢他。
  一天傍晚,钟大兴犁了一整天的田,饿得腹肚贴着后背脊骨,回到家里正要喝粥时,看见门前溪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瘦得象根晾衣裳的竹竿,饿得连话都讲不出。
  钟大兴扶起老人,将自己吃的糠菜粥一口一口喂给老人,他自己只好喝点溪水充饥。老人很感激,颤抖抖地从身旁的破篮子里拿出一个脏盆子,留给钟大兴。老人走后,钟大兴顺手将脏盆子放在屋角,一连几天,没有去动它。
  这天,财主叫钟大兴去喂鸡,大兴见脏盆子放着没用处,就拿去盛谷子喂鸡。
  奇怪的是,一小撮谷子放进盆里,一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一盆。大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试着放一粒谷子在盆里,可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满满的一盆。
  难道说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聚宝盆?
  钟大兴正在惊奇,财主严百万一脚踏了进来。这个爱财如命的吝啬鬼,一见大兴拿这么多谷子喂鸡,气得胡子翘起,不问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地把大兴狠打了一顿,然后把大兴赶走,连那个脏盆子也被他扔出了家门。
  天寒地冻,大兴往哪儿安身?他见穷乡亲和他一样受苦,便决心用聚宝盆使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财主严百万见村里的穷人都吃上了米饭,穿起了布衣,非常恼火。他不相信钟大兴会有什么聚宝盆,就派了个远房亲戚,披上破衣裳,挎起破篮子,装成乞丐,来到钟大兴家里。
  “乞丐”见到大兴,说他整整三天没吃饭了,钟大兴连忙用聚宝盆变了一盆又香又白的大米饭给他吃;“乞丐”说他冷得全身发抖,钟大兴连忙用聚宝盆变出一件又厚又软的布棉袄给他穿。
  “乞丐”回家对严百万说了聚宝盆的事。严百万一听傻了眼,那不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喂鸡的脏盆子么?严百万后悔极了,当初自己要是问个清楚,聚宝盆就不会落到大兴手上去了。
  梦里都想发财的严百万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出了一个计谋。
  这天,严百万手上拎了两条咸鱼,找上钟大兴的家,假惺惺地说,他是特意来请大兴回去的。钟大兴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什么好心。尽管财主说了几箩筐的好话,钟大兴铁板钉钉一句话:“不回去!”
  严百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他膝下只生一女,想招大兴做女婿。大兴清楚,严百万招的是聚宝盆而不是他钟大兴,就不去理睬他。
  严百万碰了两次钉子,恼极了,耍起无赖来。他竟血口喷人,诬赖大兴偷了他家祖传的宝物一一聚宝盆。
  官司打到县衙门。那县太爷是严百万的结拜兄弟,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贪官。他听说了聚宝盆的事,当下就盘算如何才能把宝贝骗到自己的手里。
  县太爷知道严百万一旦将宝贝弄到手,自己就沾不到便宜了。他不理严百万的告状,支走了严百万,自己亲身去找大兴,说是要借聚宝盆玩一天再还他。钟大兴再明白不过了,县太爷同严百万是一个洞里的狐狸。他没去理睬县太爷。
  但是,县太爷和财主官大势大,两家都要争抢聚宝盆,钟大兴可招架不起呀。聚宝盆既不能白白地送给狗官,又不能平安地放在家里,这可怎么办呢?
  钟大兴发愁了。他想啊想呀,想到村前的麒麟溪,一遇山洪,桥就被冲倒,行人不便,影响生产。钟大兴想:我为什么不叫聚宝盆为乡亲们做一件长远的好事呢?这样也省得狗官上门来找麻烦。
  于是,钟大兴取出聚宝盆,盆上放个石块,轻轻地放入溪中,那盆子慢慢地沉下去,变成了一块块坚固的石墩,乡里人便在石墩上架起了石板桥,人们来来往往再也不用发愁了。
  砍柴汉的故事
  讲述:钟玉兴采录:钟建良
  在宁德的畲族村寨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很早以前,山上住着一对畲族夫妻,年已六旬有余,他们有一个儿子,专门以砍柴烧炭为生,所以被人叫作“砍柴汉”。有一天,砍柴汉挑柴来到县城,路过一家官府的阁楼前。这官府时常都是向砍柴汉买柴炭烧。府里的小姐开砍柴汉的玩笑:“砍柴汉,砍柴汉,父亲挑柴子挑炭,日日从我门前过,一朵好花借你看”。砍柴汉回到家,心想你官家小姐吃得太饱没事干,我日日挑柴挑炭连脚底都有汗,还开我的玩笑。这一天,砍柴汉又挑柴路过阁楼,小姐在楼上对他说:“我今天念两句歌诗给你对,‘半黑半白什么粪?连连丢丢什么粪?’”砍柴汉接对说:“半黑半白鸡姆粪,连连丢丢是羊粪,”小姐心想:这砍柴汉不简单,连歌诗也对得上。
  这小姐的父亲原来在朝中当宰相,有一天夜里,皇帝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山崩地裂,镜破树斜,溪干鱼死。要文武百官猜梦,如果猜得不对,就以欺君论处。轮到宰相猜梦的那一天,宰相奏道:臣要回老家仔细想一想,再上朝猜梦。皇上准奏,给他一个月时间。宰相回到老家后,日夜揣摩,不思茶饭,十分苦恼。小姐问:“爹爹,你为何面带愁容,不妨讲给女儿听听”。宰相叹口气说:“只因皇上梦见山崩地裂,镜破树斜,溪干鱼死,要为父猜答”。小姐忙说:“让女儿猜猜看,山崩总是塌,镜破没收煞,溪干鱼虾死,树斜哗啦啦”。父亲摇摇头:“这样猜法包死。”小姐说:“如果不是这样猜,明天叫砍柴汉试猜一下。”第二天,砍柴汉又挑柴路过门前,宰相十分热情地请他进屋喝茶,宰相说:“你文才很好,我出一首诗给你对对看,山崩地裂,镜破树斜,溪干鱼死。”砍柴汉略一思忖,答道:“山崩地太平,镜破两分明,溪干鱼虾现,树斜多结籽”。宰相拍手说:“对得好,对得好,等我回来,赏你千金”。第二天,宰相就起程回京都,上朝面奏皇帝:“我猜的是:‘山崩地太平,镜破两分明,溪干鱼虾现,树斜多结籽’”。皇帝听后赞道:“好诗句,好兆头!只怕这梦不是你猜的吧”。宰相心知瞒不过皇上,就奏道:“是臣的砍柴汉猜答的”。皇帝连忙下旨传砍柴汉上殿见驾,皇帝问:“砍柴汉,朕的梦可是你猜的?”砍柴汉答道:“是的”。皇帝又问:“宰相有无给你奖赏”?砍柴汉答:“要赏我千金”。皇帝金口笑开:“千金就是小姐,朕给你做媒,将宰相的千金小姐许配给你”。于是砍柴汉就成了宰相的女婿了。
  雷法师斗五显灵官
  讲述:雷心昌吴林庆采录:阮大纶
  霍童和八都的货运,过去全靠霍水这条溪。沿途溪流多险滩急濑,唯独到了水漈村的“细腾”地方一溜平川。“细腾”溪有一座五显灵官庙。据说灵官很威灵,虽说他是神头佛尾,专管神鬼隐私,但是他对上下游来往客商,都要收纳元宝冥银。如果有人对他不敬,就要使你肚子大痛。因此这一带百姓都说“细腾”灵官设“私卡”。
  再说八都对面的灵山村,出了一位法术高强的雷法师,人叫雷二师。他曾为家乡畲族兄弟被山鬼欺凌,赶上闾山学法,学成斗胜山鬼。又曾为邻乡汉族兄弟驱邪治病,做过不少好事。他的人缘甚好,名声极响。这一日,他乘坐溪船到霍童去,船中听到同船客商谈论起“细腾”设私卡的事,十分不平。旁边一位熟人怂恿他道:“雷法师,你上过闾山有些手段,为什么不为我们出点气,惩戒一下这位灵官呢?”,他心里虽然有气,但表面还是不声不响地只推说:“我没有这个能耐。”船在行进,一会儿又有一应客商催他说:“难道世间真的无人敢管了?请法师露一手吧!”雷法师还是拦阻道:“莫多话。”又过一会,船已来到“细腾”前,那位朋友又催说:“老雷,来一手吧,让大家见识见识。”雷法师经不起大伙的催促,本来已经冒烟,这一下光火了,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脱下脚下的一双草鞋,拉掉草索,又从身上摸出两条新的草鞋带,穿过鞋鼻缚在一起,猛向灵官庙上空抛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过了一会,船还未出细腾湾,忽然“拍”的一声响,船头落下一双草鞋,捡起来一看,新的草鞋带已经串绑整齐了。大家不觉都对法师肃然起敬。只是雷二师却仍然不欢不笑,默默地闷坐着,显得心事重重。船到霍童,这件趣闻就在霍童一带传开了。且说雷法师尽心尽意为汉族兄弟驱邪治病,整整耽搁了一个多月。这天又坐溪船回乡,船到中途他觉得身体十分疲倦,同船的乘客都尊敬地给他挪开坐位,劝他休息。雷法师谢了大伙,拉过近旁一位老者道:“老哥,麻烦你记住,当我睡熟,船到细腾时,一定要提前把我叫醒。”那位老者点头应承了。溪船顺流快速,没有一盏酒工夫,船就来到了八都水流交接处,这位好心的老哥看看雷法师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他,一眨眼间,溪船象箭一样一拐就冲进了细腾溪面,船也平稳了。这位老哥正想推醒他,但是太迟了,只听雷法师睡梦中一声大叫:“哎呀!”把全船人都吓了一跳,当推醒法师时,只见雷法师苦笑地对船伴们道;“气数!气数!你们不该不早点叫醒我!”大家听了都感到莫名其妙。这时雷法师仍旧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地抚摸着胸部。船一靠八都码头,他急忙地跳下船头赶回家里去了。
  后来才知道因雷法师逼五显灵官当众穿草鞋丢了他的脸,结了恨,这次船过细腾时,灵官趁法师熟睡不备,冷不防打了法师一金砖,使法师受了严重内伤。
  且说雷法师回到家里后,当晚就吐血,心口剧痛。临终时,对妻子说:一、把孩子带好,将山业管好,教孩子勤劳为上,莫学他不务正业。二、待他死后“叫七”的那天,烧旺一钵炭火,倒进他的嘴内盖棺。他交代完后就大叫一声气绝了。等到“叫七”这一天,全村的族人都来为他上香送葬,当他妻子送他进棺时,不忍心把烧红的炭火倒进丈夫的嘴里,只装了一小勺炭灰倒进他的嘴里,盖了棺。说也奇怪,就在这天水漈村边的那座五显灵官庙忽然失火了,庙的外壳全部烧焦,庙顶也烧塌了,五显灵官的龙袍全都烧得不成样子。从此,灵官的土身金面遭到雨淋日晒,褪了颜色。
  据说从此以后,水漈灵官庙一动工修缮重建就要失火,后来只好让灵官永远这样在雨淋日晒中过日子,灵官庙的香火也一落千丈了。
  雷金人抓野猪
  讲述:钟木城采录:谷梅
  在宁德市金涵一带畲乡,至今流传着大力士雷金人活抓野猪牯的故事。
  那是清朝的时候,传说雷金人当时是年轻后生,身材高大,膀阔腰粗,拳头有钵头那么大。几十斤重的大石锁,他两手轮换着丢上丢下,一回上下百把次,脸不红,气不喘,象没事一样。那挂在树丫上的大沙包,他拳打脚踢,没几下子,就把沙包打散了,看见的人无不大声喝采。畲家人都叫他“大力士”。
  一天,村里人进山砍树,一棵大树头被砍得只剩下碗口粗细,就是倒不下来。几个人将粗绳子捆在树干上,一起使劲拉,只听“哎哟!哎哟!”地喊了好一阵子,大树还是不动。这时,刚好雷金人砍柴下山,从此经过。他见了,二话没说,把柴担往地上一撂,拿起一根粗柴杠,走近树旁。将柴杠插进树头被刀砍出的缺口,两手带肩一起用力,喊了一声“倒!”那大树便“咔嚓轰隆”倒下去了。那几个砍树的畲家后生,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从心里佩服这个名不虚传的“大力士”。
  雷金人撬倒了大树,挑起柴担往回走。当他来到村边一座凉亭内体息时,正巧有头凶悍的大野猪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它刚刚蹿到凉亭旁边,说时迟,那时快,雷金人一个箭步跳上前去,顺手一抄,就抓住了野猪的尾巴,接着用力往上一提,那野猪就给悬吊了起来,任凭野猪拼力挣扎,可是怎么也挣不脱雷金人的那只大手。接着雷金人把野猪摔在地上,再用力一拳,就把猪头给砸扁了。雷金人顺手把这头大野猪往肩上一撂,便扛回村来。大家看了,无不伸出舌头,把野猪扛到秤上,一过秤,足有三百斤重。从此,“雷金人活抓野猪牯”的故事,就在畲乡传开了。
  狮子山的传说
  讲述:钟顺全采录:钟建良
  宁德八都镇南岗畲村,有一座形似狮子的高山,这就是南岗狮子山。
  很早以前,天堂有一头狮子动了凡心,挣断链绳,偷偷下到凡间游玩。它被凡间的美景迷住了,竟忘了返回天堂。看守狮子的金童醒来,发现狮子不见了,大叫一声不好,赶忙禀报玉帝。玉帝就令天神,把狮子贬到人间,永远不得回天堂。
  天神很气,把这狮子镇锁在东海西岸。后来,狮子又生了贪心,时常把民间的牛、羊、猪吃掉,玉帝知道了,又派雷神把狮子轰死。这就是宁德南岗村那形似狮子的石头.因狮子被雷神轰死,狮子山那一带红土,一直到现在还不会长出草,那是狮子的血染成的。
  石母娘讲述:雷德团采录:雷珍琨钟建良
  宁德城北的金溪河畔上游,有一座美丽的青山。因为山上有一块直指云天的石头,人们就叫“石烛山”。
  传说很早以前,那里住着几户畲族同胞,有一对畲族青年从小相亲相爱。男的犁田、插秧,女的就为他送茶送饭。女的砍柴、织布,男的就为她挑柴、煮饭,两人情投意合,终于结成百年之好。有一天,县令要抓那男人去北方建造万里长城,夫妻抱头痛哭,依依难舍。临别时夫妻面约三年后回家团聚,可是一去五年毫无音讯。妻子在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早晚都要上石烛山盼望丈夫回来。她在山上等呀,盼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仍然没见到丈夫回来。
  一天,有个同乡告诉她说:“你丈夫建长城时活活累死了。”她一听后就在石烛山上痛哭不休,在悲痛中死去。这时,恰巧观音佛母云游南海,知道她们夫妻恩爱,将她脱凡归仙,并把她的遗体点化为石,成为“花烛石”,人们称她为“石母娘”,留给后人纪念。每逢九月初九重阳节,许多畲族男女青年,千里而来,到那石烛山的“石母娘”前瞻仰,凭吊,对唱畲歌。
  守孝的故事讲述:钟奶养采录:雷珍琨
  传说很早以前,畲族村寨中,有一个外号雷半仙的老人,临死前,交代三个孩子说:“我死后不要做坟墓,只要把棺材抬到村边漈下潭让水冲刷,你们兄弟三人,轮流去做一昼夜孝男就行了。”雷半仙死后,他儿子遵守遗嘱,把棺材送到漈下潭,三个兄弟轮流守孝。第一夜,老大守灵。到半夜听到潭底有响声,天蒙蒙亮的时候,看见岸边有一堆白银,他就挑回家里。
  第二天轮老二守灵,他在潭边一觉睡到天亮,发现岸边也有一堆白银,他也挑了回家。第三天该轮老三了,老三会赌博,老大老二商量说:如果他去,恐怕银子一赌尽光,倒不如我们一起去守灵。可老三讲:“我不怕鬼,我也有孝心的。”一人到岸边去睡了。到半夜时分,太自仙师托梦给老三:有一头老龙在此潭修行一千多年了,明天老龙会浮上水面,你钻进龙嘴里把龙珠取来,过几年后,你会发大财,住大房。老三醒来,果然和梦里讲的一样,他得了一颗光彩夺目的龙珠。
  有一天老三在海边玩,不慎跌倒,掉进海里,随水漂到龙宫。龙王看他身上有奇宝,想用龙宫里的珍宝跟他对换。老三挑来拣去,一最后看见一只锦鸡长得十分喜人,就决定拿龙珠换锦鸡。龙王讲:“锦鸡是我第三女儿养的,须征得她的同意,才能对换”龙王三公主舍不得离开锦鸡,龙王又非常想要得到龙珠,于是龙王就把三女儿许配老三结为夫妻,各得其所,皆大欢喜。老三带公主从龙官回到村寨,龙女花一个晚上的功夫,调来虾兵蟹将,在门口一大片空地上建成各种各式的楼、房、亭、阁,排列了各种各样的珍宝,真比皇宫还胜过百倍。人们见了无不称奇。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西京皇帝耳中。皇帝来到江南,寻到了楼、房、亭、阁,动心了。如此人间天堂,寡人愿拿半壁江山与他换。龙女同意对换,但必须立个字据为凭。皇帝当即把印交给老三。老三带龙女起程去西京皇宫做皇帝了。留下楼、房、亭、阁,及各种珍宝给那西京皇帝。这西京皇帝还没享用几天,一场狂风暴雨,所有楼、房、亭、阁及宝贝都被洪水冲走,皇帝也积忧而死。后来,龙女三公主化身回龙宫去了,从此老三在西京做了皇帝。
  智斗山鬼
  讲述:阮大纶采录:龚焰
  从八都半山村上到灵山村的山湾里,有个深不可测的岩洞,洞口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谁也看不清洞里有些什么。过往行人都把它叫做“鬼洞”。原来就在畲族聚居的半山村附近,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大约是明朝吧,这里本来没有人家,后来有一位姓雷的农民和他妻子搬到这半山岗来开荒。经过一番辛苦,这个名叫雷二的农民就在靠近“鬼洞”的山湾里开出了三、四亩水田。当年春天,他插上了秧苗,满希望有个好收成。谁知第二天路过田头时,把他惊呆了,只见满田秧苗都倒在田里,既看不到野兽糟踏的痕迹,也没有行人的足印。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了抢救秧苗,他赶紧把它重新插好。第二天再来看时,秧苗虽然没有再倒伏,可是满田却堆满了小石子,他以为这是有人和他作对,故意捉弄他。雷二一向为人忠厚老实,对眼前的怪事不怨也不骂。只得回家叫来妻子一起把田里的石子收拾干净。第三天一早,夫妻俩赶到山湾去巡田时,又发现田里仍然堆放着许多石子,而且比昨天的还多。他实在气不过,正想开口咒骂对,他妻子拉拉他的衣角笑着对他说:“这个开玩笑的人也够傻的了,给我们搬来这许多石头正好用来理田崖。如果换个猪屎堆,轻抓臭,重抓散,那才狼狈呢!”他丈夫会意地附和道:“是呀,是呀,还好,还好!”他俩边谈边笑,边把石子收拾到田埂边。晚上上床时,妻子才偷偷地对丈夫说:“看你这人实在没头脑。在这深山半岭上做活,谁有这样闲工夫和我们开玩笑,再说你一生忠厚,又有谁同你作对?我听说,在这山湾里曾经闹过山鬼,山鬼怕人侵占他的地盘,可能就是它做的手脚了”。雷二的妻子接着劝丈夫说:“这东西小气,骂不得的,你越骂他就越坏”。雷二听后,忽然大悟,但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胡扯到猪屎烂,猪屎臭上去呢”?他妻子却应道:“睡吧,睡吧,就是今晚不说,明天你自己也会明白的”。第二天早上,雷二夫妻又到田里去看了看,只见满田都堆上了猪屎。他俩一边耙田一边故意埋怨说:“谁这样恶作剧?猪屎抛满田,又臭又难收拾,这该怎么办呢?”“妻子说:“耙碎它,耙碎它!”夫妻俩整整耙了一天田,那猪屎正好作了一次中耕施肥。第二天,第二丘田里又堆上了许多猪屎,夫妻俩照样埋头耙了一天。第三天第四天还是这样。夫妻俩把所有的地都中耕一遍后,才大声告饶说:“是那位山里的好朋友,该收手了,我们的臭汗已经流干了”。自那以后,果然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当年还得到了大丰收。第二年春耕时节,夫妻俩在田头又谈论开了:“今年该不至满田猪屎堆了吧?不然,我们还得流大汗呀”!果不出所料,第二天山鬼又给他们送来了满田猪屎。自此,他俩摸准了这山鬼的怪癖,一年换一种口气,夫妻俩一唱一和,把山鬼治得服服贴贴地给他们自动送来了肥料。
  后来,山鬼知道上了当,第二年全村的山田又都堆满了石头。村里人束手无策,只好请来雷二出主意。雷二说:“这回要斗倒山鬼,只有大伙同心合力真枪真刀跟他对着干了。”于是他带领全村男女、个个都武装起来,拿上田刀、锄头、鸟枪、草耙冲进山湾里。山鬼见到人多势众、吓得钻进鬼洞里去了。雷二叫大家抬来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洞口。从此以后,山鬼就再也出不来坑害人了。所以直到现在半山村的“鬼洞”洞口仍然堵着一块大石头呢。
  百鸟湖的美丽传说
  苏诗瑶收集整理
  在飞鸾镇南山村的后山,有一湾清澈的湖泊。清晨,雾气未散,轻纱笼罩的湖水如仙境一般,腾起的烟纱,在空中轻柔摆动,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洒进这一湾湖水,淡去了纱雾,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和风爱抚下,漾起层层波纹。雾散尽,只见湖面、湖边竟有百余只鸟雀在此饮水、栖息,清脆的鸟鸣响彻这片山林。
  眼前的这湾湖泊便是百鸟湖。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游耕蓝氏族人从广东凤凰山迁徙闽地,他们翻山越岭,经罗源抵达飞鸾镇南山村,在马山坑边看见一棵巨大的葡萄树,树上结满了果实,颗颗晶莹剔透。族人便在此歇脚,他们摘下葡萄充饥、解渴,甘甜的葡萄,果肉饱满,入口即化,不仅解渴,还解去族人一路奔波劳碌的疲惫感。
  歇息间隙,族人眼望四周,发展此处森林密茂,土地肥沃,是农耕的绝佳地点,于是便决定在此建寨生息,并为此地取名葡萄坑。辛勤的族人开垦种地,过着男耕女织的安稳生活。
  一天清晨,一只凤凰被猎人追射,脚部中箭,落入寨中。族人阿婆晨起做食,发现凤凰卧地,奄奄一息,于是她便将凤凰抱进家中,用自制的畲药给它治疗,每日细心呵护,精心喂养,还时常与凤凰耳语,感情日渐加深。等到凤凰康复时,阿婆深知凤凰属于蓝天,便在最后一次喂食后,将它放飞天空。凤凰展翅,一跃而起,飞出了村寨,但却迟迟未离去,它在阿婆家的屋顶停下,鸣叫三声才离去。
  时隔几年,葡萄坑遭遇春夏大旱,族人眼看快收成的农物要枯死绝收,无奈之下,聚众人举香跪地祈祷。祭拜之时,天空突然飞来了一只凤凰,它在葡萄坑的上空来回盘旋,直至祭拜完成,它才飞走。
  二天清早,从远处飘来一片乌云,族人定睛一看,这片乌云并非真“乌云”,而是由百鸟聚集而成。在百鸟的中间还有一只凤凰,它挥舞着翅膀指挥百鸟,众鸟不断地拍动翅膀,一滴滴水珠便从空中落入田野,滋润了禾苗。鸟群不断地从南山后山的下塔头湖畔来回飞,且每次都带水珠滴入农田,族人好奇地便跟着鸟群爬到了山顶,只见湖面鸟儿成群,沾水便朝南山飞去。经过三天,鸟群不停歇地降雨,禾苗得救了,族人的农作物也丰收了。
  后来,族人为感激凤凰领百鸟解旱情,便把该湖命名为百鸟湖,并将凤凰作为族里的图腾,把凤凰图案绣在衣服的胸前,妇女还将头发编制成凤凰头,以此纪念和传承。
  凤凰装束的由来
  雷花桐等口述肖孝正搜集整理
  我们畲家女的装束,是美丽的凤凰鸟的装束。未成年或婚前的女子,是小凤凰的打扮:用红头绳扎头髻一圈,盘在头上,衣领衣袖边的刺绣花纹不那么宽,腰带向后扎,带上绣有花纹,尾有丝絮,象征美丽的凤尾。成年结婚的女子,是已成年的大凤凰打扮:红头绳扎的头髻升高,象征凤髻;衣领衣边和两手的衣袖,绣着很宽的彩色花边,多是大红、桃红夹着黄色的花纹,象征凤凰的颈、腰和翅膀,向后飘的腰带增宽,绣的花纹也增多,有的还扎上闪光的金边和珍珠般的丝絮,象征美丽的凤尾。老年妇女是老凤凰打扮:头髻低矮,衣服和腰带的花纹颜色也稀少。有这样的传说哩!
  相传畲族始祖盘瓠王,反侵略平番有功,高辛帝招他为驸马。他与三公主成亲时,帝后娘娘赐给女儿三公主一顶非常美丽珍贵的凤冠和一件镶着珠宝的凤衣,祝福女儿象凤凰鸟一样,给生活带来吉祥。婚后,盘瓠王和三公主生了三男一女,三公主把女儿从小就打扮成凤凰的模样,女儿长大了,招钟志清为婿时,三公主也赐给女儿美丽而珍贵的凤冠和凤衣,祝福女儿万事吉祥如意。后来,盘瓠王一家辞别高辛帝,迁到广东凤凰山居住。在这凤凰栖息的好地方,繁衍生息不断发展。凡生下女儿,都赐与凤凰的装束,以致成为风俗,留传下来,延续至今。
  乌米饭的来历
  蓝兴发搜集整理
  每年农历三月初三,畲家照例都要做乌米饭,全家共餐,馈赠亲友,共同纪念这一节日。
  乌米饭是畲族人家用畲山上的一种野生植物,叫乌稔树叶(俗称乌饭叶柴)煮汤,将糯米泡在汤里,数小时后捞起,放到木甑里蒸熟,便成“乌米饭”。这种乌米饭,色泽蓝绿乌黑,并带油光,吃到嘴里,香软可口。由于乌稔能起防腐、开脾作用,将乌米饭用苎麻袋贮藏起来,挂于通风阴凉处位,数日不腐。如果再加上猪油热炒,更加味美。因此,畲家人说:“一家蒸饭十家香。”
  乌米饭起子何时呢?
  传说唐总章二年(唐高宗李治时代),畲族英雄雷万兴在领导畲军反抗官府时,被朝廷军队围困在大山里。这时,钱绝粮断,完全失去外援。雷万兴便吩咐畲军,在大山里寻找食物。当时,正是大寒天,山里各种植物都已经脱叶落果,唯有一种名叫乌稔的野生植物,落叶以后枝条上还挂着串串象珍珠一样的甜果。畲军采了一把,带回营中给雷万兴尝了尝,他立刻感到满嘴流蜜,十分香甜。便马上传令大量采集这种野果充饥。军粮解决了,雷万兴于三月初三这天,率领畲军杀下山去,取得了反围剿的胜利。
  传说,以后雷万兴因平日食尽鱼肉米酒,感到口中乏味,在三月初三这天,他忽然想起在大山里食过的甜果,便吩咐畲军去采些乌稔果给他开胃。可是,这时正是春天,乌稔刚刚发出绿叶,尚未开花,哪里去找甜果呢?畲军只好将乌稔叶子采回军营,和糯米一起炊煮,结果糯米呈现出同乌稔果一样的蓝黑色,其香无比。雷万兴吃了乌米饭,食欲大增,他下令畲军蒸食乌米饭,并传入畲家。
  以后,畲民们为了纪念雷万兴率领畲军反抗官军的胜利,在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家家都出门“踏青”,采集乌稔叶,制作“乌米饭”,衍为风俗,传至今天。

附注

附记: (1)盘瓠王的传说,在全国畲族居住地区流传很广。在福建、浙江、广东、江西、安徽等省发现的畲族歌谣中有“广东路上有祖坟”之说。 注解:①兜:株②天毛目:即老天爷不长眼。 注:①布娘仔:畲语指姑娘.

知识出处

蕉城畲族村落

《蕉城畲族村落》

本书内容包括:概述、畲村轶事、畲村新貌、文化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畲村人物、习俗、故事传说、附篇。记述了蕉城区畲族村落的历史和现状。

阅读

相关人物

钟坛申
责任者
雷细标
责任者
龚焰
责任者
雷清泉
责任者
雷珍琨
责任者
雷陈养
责任者
钟建良
责任者
陈仕金
责任者
左夷山
责任者
张登贤
责任者
陈成标
责任者
雷珍祥
责任者
妙善
责任者
妙福
责任者
雷金英
责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