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前期屏南 “兵” 、匪祸患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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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屏南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920020210001872
颗粒名称: 民国前期屏南 “兵” 、匪祸患记略
分类号: K295.74
页数: 5
页码: 63-67
摘要: 屏南地处闽东与闽北接壤,虽然境内群峦迭嶂,山高岭峻,但历史上却为当时沿海宁德、福安、周宁等县通往“上府”——建瓯、建阳、浦城等县必经之地。其时,交通险阻,关隘重叠,加以山深林密,向为封建王朝鞭长莫及,盗匪滋集之所。迨至民国初期由于军阀混战,各自割据。地方政府,腐败无能,以致从民国四年——民国廿四年的20年间,屏南一直处在股匪丛集、盗痞横行,彼此纵横分合,内外勾结,时而出掠外县,时而驻扰勒索,“兵”、匪祸频仍,几无宁日。广大人民颠沛流离,苦不堪言。现略记几则当年曾经震憾全县,影响较大的“兵”、匪祸患的梗概,借以推知其余。计公私损失约二千余金。
关键词: 民国前期 兵匪 屏南

内容

屏南地处闽东与闽北接壤,虽然境内群峦迭嶂,山高岭峻,但历史上却为当时沿海宁德、福安、周宁等县通往“上府”——建瓯、建阳、浦城等县必经之地。其时,交通险阻,关隘重叠,加以山深林密,向为封建王朝鞭长莫及,盗匪滋集之所。迨至民国初期由于军阀混战,各自割据。地方政府,腐败无能,以致从民国四年——民国廿四年(即公元1915—1934年)的20年间,屏南一直处在股匪丛集、盗痞横行,彼此纵横分合,内外勾结,时而出掠外县,时而驻扰勒索,“兵”、匪祸频仍,几无宁日。广大人民颠沛流离,苦不堪言。现略记几则当年曾经震憾全县,影响较大的“兵”、匪祸患的梗概,借以推知其余。
  一、“兵”、匪破城,县官遁逃。
  1.民国四年(公元1915年),匪首吴适、许莫多等,假托护法军名义,蹂躏尤溪波及古屏东南隅。知县何锡璋,不修武备,五月初二日,吴“兵”入城,何仓皇失措,正欲抵御而匪已布满衙署内外。计公私损失约二千余金。次日 ,吴部出北门,向政和进发。为此,何被罢任。
  2.民国七年(公元1918年),农历七月廿四日夜,本县股匪郑威明与古田股匪兰干堂,探知城中兵少,分别率众攻东、西两门。守兵极力捍御,至次日午,不料城内警备队员郭得福为内奸,谎报子弹将尽,知县仓皇失措,得福擅自发狱,纵放其湖南同乡的囚徒郭汉清等,内外勾结,竖起白旗,迎匪进城,知县曹祖荫携眷从北门出逃。匪进城后,烧衙署中堂、燔学堂、风神庙,烧民居后暂离去。
  七月廿八日郑威明复率匪众再度进城,居县署,封官仓,勒派殷户出饷一万六千元,掠扰二日而去。接着郑威明又纵匪四出,勒派际头、熙岭、甘棠、康里、忠洋、长桥、际下各大乡出饷,祸害之甚,几及全县。
  3.民国十一年(公元1922年)九月间,有粤军入闽,进屏南县城时,知县何树德携印弃城遁逃。
  4.民国十四年(公元1925年)八月,尤溪卢兴邦部朱俊卿、黄庆彩率千余众窜屏,驻际头、长坋勒饷之外,县城亦被索三千余金。知县黎景曾为此去职。
  5.民国十五年(公元1926年)十一月,国民党军何应钦入闽,周荫人溃兵过境,知县孙人俊闻风弃城逃,居民也逃匿一空,城内任其搜掠。
  6.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是匪祸最多的一年。如七月十三日,有古田股匪钱××陷墘头村,杀害男,妇共13人,民居被焚殆尽;九月十三日,有古匪卢城光陷路下乡,毁民房四间,勒饷四千元;九月廿六日,古匪卢光易、唐玉宝、郑自修,宁德股匪黄鹤堂、郑振甲等陷九洋焚民居63间,杀村民19人,被虏勒赎者72人;十二月十三日,古田匪林银仔陷际下村,焚民房2间,杀村民2人;十二月十七日,古匪唐玉宝掠夺梨洋村,廿日又陷新田村,民居被焚过半。
  7.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五月六日,古田匪余才陷县城,烧焚团董陆骏声房屋,城内被勒款3万元,县长卢义声无奈投靠本地股匪庇护。同年十月西北“一心会”入城县长逃往省城不干。据《屏南县志》载:“从民国四年至三十年间,全县因匪患大小战事41起,17位知事中为战事而去职、弃城逃遁者有六位,另二位仅任职一月和四月,足见战事所系甚大”。县城尚不得保,乡间遭匪蹂躏自更不待言。
  二、西北大乡,焚掠夷平。
  屏南谢坑村,位于西北三县交界之边陲,古为通往建瓯、政和之要道。乾隆元年,屏南建县时,居民四百多户,在村入口处,竖有“茶岭扬芳”和“云际通津”等三个石“城门”,为当年全县最大乡村之一。
  民国十六、七年间,以张汉洲、张云光、张云清等为首股匪先后兴起,集众千人,声势较大,这些匪众经常路过谢坑开赴瓯、浦、崇等县,谢坑、葛畲因不堪其扰,开始组织自卫民团,被张匪目为眼中钉,欲拔除之。
  民国十九年(公元1930年)四月间,张云光、张汉洲率部千余进驻县城,旋即开往浦城,同时匪首张云清遣卒到谢坑,强令派饭100桌,遭拒绝而被触怒,扬言非夷平谢坑,鸡狗过刀不可。遂于四月初八日,大队匪众,包围全村,村中居民幸事先闻讯,已惊逃一空。匪在全村放起九把大火,顷刻间浓烟四起,一片火海,全村大小90余座房屋,尽成灰烬、瓦烁。匪徒还分批守候焚场数日,一遇人影即行枪击,至此全村农民二千余众,流离失所,相继死亡四分之一,成为匪祸最大惨剧之一。
  三、岭下民团,智败著匪
  为抵御当时嚣张之匪氛,屏南西北各地兴起“一心会”为主的刀会民团。岭下便成为出入闽北通道的关卡,张部股匪誓欲拔除之。
  民国二十年八月间,张云清、张云光率众千余人,夤夜从县城出发,扬言欲把岭下变成谢坑第二。
  其时岭下村民因前车之鉴,同仇敌忾,奋起抵御,采取对策:一是漏夜修固围墙,备齐刀斧、土枪、石块,甚至烧沸大量开水等;二是向上楼等村商借步枪十多支;三是根据当时村外四面皆田,只有村下游一条大道,要进村得先经过一厝桥沿溪直上两、三百米,才近村口,地形有利防守。就在桥头入口处筑上一堵厚墙,匪要进攻就须先挖墙,稽延时间以利守卫;四是约好山头村一支刀会,埋伏后路,伺机出击。
  八月廿一日,以张云清为首之匪众千余,天刚蒙亮时到达,受阻于桥头土墙,前头土匪正在桥头居高(桥身高出路面几步石阶)挖墙,后面不明情况,向桥头开枪自行击倒2人,待墙挖通后,见村内毫无动静,匪众聚在厝桥内,有的放下烟枪,抽起鸦片,相议攻村办法,就在此时,山头村一支仅由9人组成的“一心会”,出匪不意,从山腰后转出,直冲桥内,一人一刀,不消几分钟,竟宰倒20余匪,伤无数,众匪惊慌,大部向东南梅溪方向夺路溃逃,匪首张云清与贴身“教师头”数人逃至东南隅的寨上地处,又与开源、上富方向杀出尾追的“一心会”遭遇。杀死教头2人,云清也被刺重伤,丢下三八式步枪,虽逃离现场,因沿途流血死于离岭下10里外的攀枯岔.是役死匪30余人,伤无数,岭下方面也壮烈牺牲七人,岭下人为悼念这些御匪有功的村民,当时号称“七烈士”而厚葬之。
  四、联乡团会,遏制匪氛
  岭下战后,屏南西北各村乘时组成联乡团会,村村设坛,大练“一心会”,并以岭下为中心,于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十月间,探知张部股匪正集结县城,便秘密集众数百人,趁夜半攻入城内,杀匪30余人,余众仓惶向县南溃退。是役,县长卢义声惊慌失措,躲藏在营门街水沟内,被发现后,惶恐求饶:“我是县长,千万别动武!”可叹乱世县长,狼狈至此。旋即避往省垣,辞职不干。
  与此同时,康里、忠洋、熙岭等地也组织联乡团会(当时称“九团”联防),也曾与岭下乡团两度联合围攻股匪,虽无得手,但此后各乡联合防御,匪乱祸害,有所遏制。
  五、政和刀会,进犯深洋
  深洋村紧靠政和边界,为屏、政两县唯一通途。当屏南股匪大兴时,每每经由深洋开赴江、浙、政、浦等地,而被邻县误认为深洋是“匪窝”,积下怨尤,欲图报复。民国廿一年(公元1932年)六月廿九日,突有数百政和“白衣会”(全身穿白色坛衣),突然窜入深洋,由于事先毫无戒备,刀会入村,即放火焚烧村中房舍十余间而去,属试探性犯境。无辜村民,顷刻祸从天降,一切资财尽化乌有,能不悲哉!
  同年秋,政和西里一带,又纠集“白衣会”千余人,二次来攻,其时深洋已修筑围墙,作好防备,刀会至时正面攻不入,便攀登村后山上,用石块抛击部分靠山民房,砸碎部分屋顶瓦片。相持中适县保安队赶到,刀会见有援兵,即行退去,但在村尾下桥一端(俗称“石阶梯”处)遭遇战中,竟有两名病弱县兵被刺身亡。约两个月后,政和“白衣会”又纠集西里及建瓯川石、水北一带二千余众再度前来攻打深洋。这次,县保安队已先期到达村内,作好准备,按原先部署,射击枪手要等到“白衣会”大批靠近村边后,再行射击。不料部分县兵,按耐不住,见“白衣会”刚走过水尾桥不远,就以排枪出击,当即击毙先头会徒2人,余众见势不利,即隐避不前,县兵无计可施,只好出村追击,直赶20余里至政和杨源附近而罢。是役“白衣会”死伤甚众,但无确数。至此,越境侵犯之事,才告平息。

知识出处

屏南文史资料

《屏南文史资料》

出版者:闽东日报社

本书收入“屏南县政协初期工作的回顾”、“全国政协委员莅屏扶贫工作”、“抗日时期的屏南”、“中国夏香菇之乡”等34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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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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