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府志卷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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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光绪]嘉兴府志八十八卷首二卷 卷六十二至卷八十八》 古籍
唯一号: 110520020230000165
颗粒名称: 嘉興府志卷八十三
并列题名: 藝文二
分类号: K29
页数: 34
页码: 一至六十六
摘要: 本卷是《嘉興府志[光绪]》的第八十三卷,記錄了嘉兴府藝文方面的情況。
关键词: 嘉兴 地方志 艺文

内容

嘉興府志卷八十三
  嘉興府知府善化許瑤光重輯
  藝文 二
  論
  國朝
  盛百二編審論
  編審者治道之根本也葢積州縣而成天下積鄕里而為
  州縣積户口而成鄉里故户口清而鄉里治鄕里治而州
  縣治州縣治而天下亦治矣周禮鄕遂之法始於比鄰詳
  稽其夫家之衆寡貴賤老幼廢疾六畜車輦田野以施政
  教以行徵令以辨施舍以起徒役而奇衺奸宄亦無所容
  此歷代以來不易之法也明洪武十四年令天下編黃册
  在城曰坊近城曰廂鄉都曰里共編為册册首為一圖里
  有一百十户以十户為長餘百户為十甲里長甲首董一
  里一甲之事鰥寡孤獨不任役者附十甲後為奇零其册
  凡十年一更定此即今編審之制也明初但有夏稅小麥
  秋税粟米及絲綿之徵百姓皆聽役於官十六成丁六十
  而免無所云丁銀也自後乃有銀力二差力差者差役也
  銀差者雇役也又其後雖有二差之名亦皆一例徵銀而
  已於是胥吏上下其手隱匿脱漏百獘叢生又丁銀之增
  損關於考課故丁口有增無減所謂溝中之瘠猶為籍上
  之丁黃口小兒已入追呼之册此仁人君子所以歎息也
  自我
  朝康熙五十二年滋生人丁永不加賦至雍正四年又行丁
  歸地畝之法百姓優遊於耕鑿之中有司無考課之累從
  容而賦繭絲良法美意三代以來未之有也然因此有司
  遂視編審為具文惟胥吏是任以至户口不清而貧富不
  辨貧者有貧之實而無貧之名富者無富之名而有富之
  實又飛灑詭寄遂有無田之稅無税之田矣且雇役惟可
  行於平日如非時力役河防土工之類其勢有不得不出
  於差者於是徭役有不均之歎況編審時吏胥按户索其
  飲食簡畢之費百姓又恐差役之及身也於是并户減口
  專為一切徼倖平時案籍而稽不見其多不幸天灾流行
  朝廷有大恩卹計口給發其數又驟增於是編審賑卹二册
  自相矛盾雖有才能亦無所措其手足始悔平時之失計
  亦已晚矣況欲求賦役均平奸宄屛息安可得哉論者不
  察竟以編審為不足憑而無益於治道益惑矣
  說
  國朝
  屠延禧跨水弓說
  丈量舊有跨水一弓之說殊不得其解因詢之父老云凡
  高鄉之田圩岸之外尙有堈灘雖不能藝黍稷亦可刈草
  栽蔬故以一弓跨之非眞以水為田也若低鄕水與岸齊
  者亦跨一弓高鄉于堈灘外復跨一弓眞無謂矣偶閱擣
  堅錄記成化初邢宥為蘇州守以民多隱田立丈量之法
  有投邢詩曰量盡山田與水田只畱滄海與青天如今郡
  少閒洲渚寄語沙鷗莫亂眠邢為廢法今康熙乙巳奉
  旨清丈各屬圩長有欲逢迎當事者每每跨水一弓以此法求
  多田至溢額七千有奇嗟乎嘉興欲以虛報陞糧平湖則
  以跨水增地均屬厲政我嘉興幸賴金父師涖任伊始力
  除苛令閭井安全不特羣黎無賠糧之害并令武塘免起
  釁之端此實係惠民一大政當湖溢額既多自乙巳歲增
  糧起歷年帶比夫本年條銀尙難猝辦而欲併徵數載當
  湖萬姓敲骨吸髓苦不堪言乃欲補救于事後嗟何及矣
  今丈局已竣無容復議而余姑記此者或數十年之後或
  百年之後倘復有丈量之舉豈可以此法厲民乎故備陳
  之以為後來者勸
  書
  宋
  陳舜俞上歐陽內翰書
  具官某謹齋沐裁書頓首載拜有聞於郡牧内翰先生坐
  下某雖不肖從事於學葢有得古人一言竊藏於心日思
  所以行言之道而未能者矣某自少小時誦禮記至曾子
  曰夫所謂孝者國人稱願然曰幸哉有子如此可謂孝矣
  是使其親為君子未嘗不撫卷三復又追考古人之所以
  著見功業顯榮其親必先有志於斯言耶自是居就師友
  出遊場屋未嘗不恐恐自重於言語去就之際懼有以辱
  乎親者慶歷中天幸及第為天台從事歲未滿而罪罰遽
  至先人不幸卒於官舍既而由深山窮谷中負柩獲返於
  家輒自號訴於宗族鄉里之人曰某罪逆深矣顧隕身草
  土不足贖而適重之請得變禮行菆塗之事使某夙夜勉
  强固所樹立萬一有聞於當世而吾先人教子之勤見紀
  述於天下取重之人且能䝉取朝廷一命及於漏泉而後
  葬然而聲名不章道德不進聲牙連蹇於簿領文墨心日
  負而事日違至於今十有三年前此者嘗求天下賢士大
  夫而歸之至於不愧而置身門下自比於門生故吏是亦
  大懼日沈没於小人俗吏之中使先人之德不足以有聞
  也某今也天重其幸由科選改官屈指日月其覬贈典以
  酬其言者所不逮三年耳若其獲以先人之見於紀述以
  取重於當世而垂信於後人則未知果能也然念某始以
  頑殘奉教誨於坐下往來牆宇之閒亦於今十年矣提其
  誠心而欲以先人之事見紀述於一言則又在其前也卒
  以今日果於不避棄絕而布之者非敢即謂有可稱願葢
  某拳拳之心以為勉强行道至於樹立稱家有無以事窀
  窆過此以往亦將有日求金玉之賜為論撰之美不在今
  日言之旋踵先生入宰天下大政方提其筆進退天下之
  賢不肖位日隆而不可聞而某求償其心則無時矣謹錄
  友人姚闢所狀涕泣俯伏門下以俟裁擇不宣
  明
  王守仁與李太守書 案李名伸名宦有傳
  此學不講久矣鄙人之見自謂於此頗有發明而聞者往
  往詆以為異獨執事傾心相信確然不疑其為喜慰何啻
  空谷之足音别後時聞士大夫傳說近又徐曰仁自西江
  還益得備聞執事任道之勇執德之堅令人喜躍奮迅士
  不可以不宏毅任重而道遠誠得宏毅如執事二三人自
  足以為天下倡彼依阿僂傴之徒雖多亦奚以為哉幸甚
  幸甚比聞到郡之始即欲以此學為教仁者之心自然若
  此僕誠甚為執事喜然又甚為執事憂也學絕道喪俗之
  陷溺如人在大海波濤中且須援之登岸然後可授之衣
  而與之食若以衣食投之波濤中是適重其溺彼將不以
  為德而反以為尤矣故凡居今之時且須隨機援引因事
  啟沃寬心平氣以薰陶之俟其感發興起而後開之以其
  說是故為力易而收效溥不然將有扞格不勝之患而且
  為君子愛人之累不知尊意以為何如耶病疏已再上尙
  未得報果遂此圖舟過嘉禾面話有日
  夏浚與徐泰論志書凡例書
  昨妄擬縣志凡例將以就正有道若附衛所于有司之末
  之類皆有深意但鄙意猶有一二未盡者猶俟請質以求
  成一家之言葢志也者史也禹貢職方萬世作志之法後
  之為志者取則于方輿諸書條析雖詳而史法遠矣昨者
  所擬其義實取諸禹貢職方也但恨無古人筆力無緣似
  之如食貨總于地輿者有士此有產有產此有賦物產以
  詔其地之所出貢賦以詔其地之所入任士作貢固夏后
  氏之法也祀祠載于職官似若未安然傳有之先王先成
  民而後致力于神故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又曰建學立
  師乃釋菜于先聖先師是其序也此所以置祀祠于職官
  也人物選舉二者後先若無大區别然人物實統言之凡
  仕進隱逸孝子順孫義夫烈女皆是也選舉特仕進之一
  途所以增地靈而關世教者豈專在此哉此人物選舉之
  序也至若雜志者將以言天下之至雜也易有雜卦詩有
  亂辭皆此義也故名物不可以預設也凡此數端皆愚意
  所未盡而欲求終教焉者也有疑不厭往復惟裁之
  吳麟徵上某撫軍書
  澉浦斗大一城屼衝海上實東南之門户先年屢經寇亂
  危而復安以城壘高厚守備完好也自改里遞為官修而
  城垣日隳無過而問者幸雲怡蔡公祖毅然振舉一時改
  觀今數載復遭風潮樓櫓雉堞窩舖在在傾圮千百生齒
  日夜孤露寄命于盜賊之手此地去縣既遠情同孽子不
  復關切而天聽彌高衆弁力微徒作大聲之呼未聞流水
  之令日復一日究且無城居此士者惟有轉徙一法而人
  盡轉徙寇至曷守
  國朝
  屠延禧上嘉邑林父師書
  謹啟丈量一案費繁事重因奉
  明旨圩長弓算手各役方將竭蹷從事以仰副師臺憂勞至意
  不意近有新頒號票一紙要開原載姓名田數必須照萬
  歷九年魚鱗底册因經鼎革白藩司府縣俱無一存或民
  閒偶有私本不過十之一二且浥爛殘缺者居多未可遽
  以為準而欲懸空以追百年之故籍其勢萬萬不能況官
  册既無在民閒者保無有奸人私加增損以開索詐之端
  者乎丈溢一款節奉師臺面諭謂溢者開溢虧者不可開
  虧則是以虧作實不過虛報陞糧一語盡之此其所未便
  者約有數端進議者必謂增糧若干方可報功乃閱邸抄
  康熙三年九月內户部題覆揑墾之弊一疏奉
  旨云據奏臨鞏二府知縣許上通等揑報開墾荒地府道各官
  劉芳聲等朦混轉報巡按金鼎張吉午不行查核草率具
  題等語開墾荒地原以便民裕國似此虛行揑報利己邀
  功反致見徵錢糧拖欠貽累小民有悞國計殊為可惡著
  該部嚴加議處具奏則知報墾陞糧當萬分詳慎倘以虧
  作實日後難免指摘竊計嘉興一邑勢屬平陽既難移愚
  公之山以填滄溟地遠江海無能竭精衛之力以漲浮沙
  古今止此塊土東開則西贏此增則彼絀截長補短大率
  八十七萬有奇之土田減之不能增之亦未可必也今之
  要領或于各圖之中計其原額總數若干或甲圖有虧而
  乙圖有溢丙圖有溢而丁圖有虧將溢補虧適如原額已
  足告成事矣即或八十七萬之田數稍虧而八十七萬之
  糧額自在
  朝廷正供原無少減又何煩師臺之過慮乎更有當為早計
  者葢七縣之中各有嵌田如糧完本縣而田坐于外縣界
  内必須移文關會始得總數無差故或六縣丈局已完而
  一邑移文未到即碍難合總此尤望亟飭經承即行移會
  庶日後造册不致紛更于以惜民膏而遵憲限胥在此矣
  朱坤上督學雷公請祀張楊園書
  當明季姚江良知之說盛行獨考夫張子確守程朱其邃
  密似薛文清篤實似胡敬齋醇乎醇者也曾受業劉念臺
  門下往來問答見于劉子之集及張子之書所輯劉子粹
  言尤大有功于師門者今紹興蕺山書院為劉子講學故
  里前守曾為專祠以祀而配以門弟子二十二人及其子
  伯繩獨遺張子至嘉興鴛湖書院祠祀陸清獻公而張子
  為此邦先輩均宜行府造主合享俾後生末學知道德之
  報不在一生之顯晦誠有死而愈明久而益光如布衣張
  子者則所以敦薄寬鄙廉頑立懦出自大人之教思無窮
  矣昔了翁陳公與湻夫范公同事禮部范公曰顏子之不
  遷不貳惟伯湻有之陳公曰伯淳誰也范公默然久之曰
  不知有程伯湻耶陳公遂作責沈文以自警今張子名不
  登仕籍畊則農讀則士憂勤惕厲于窮簷破屋之中閒有
  著述如伊川易傳踐履已盡因而寫成一布帛焉非有錦
  製翠織可以娛人目也一菽粟焉非有異饌珍羞可以適
  人口也没後數十載姓氏里居幾不挂人齒頰大人今之
  范公也發潛表微揭其名而日月懸之將見窮鄉僻壤恥
  不早知有張子之學誦其詩讀其書論世以知人心嚮往
  而力行以求至之其功豈小補哉元揭文安誌陳定宇之
  墓云吳先生澄居通都大邑又數登用于朝天下學者四
  面歸之故其學遠而彰尊而明陳先生櫟居萬山閒與木
  石為伍不出户門動數十年故其學必待書之行乃能知
  之及其行也亦莫之禦世以為知言今清獻公與先生道
  德相埓一用一不用惟其用也故天下知有陸子之學矣
  惟其不用故天下至今不知有張子之學猶幸遺書具在
  不至泯絕伏冀刊布學官俾師生講習倘久而論定如宋
  之蔡九峯元之趙仁甫明之胡敬齋俱以布衣從祀則天
  下幸甚萬世幸甚坤知識淺陋無所發明好善之誠竊懷
  有素冒昧凟陳不勝戰慄之至
  啟
  宋
  黄幹通兩浙趙漕使啟
  財貨源流之寄孰與畿甸之尊塵埃箠楚之閒無若酒人
  之賤豈姓名之敢徹冀悃愊之少輸竊以在昔肇民以酒
  為禮五齊之掌周始列於天官大酋之監秦復著于月令
  凡祭祀之供賓客之奉皆秫稻必齊麴蘖必時苟為曠職
  以弗䖍每以乾餱而失德至詩人而有酤我之訓及夫子
  而有沽酒之文則是懋遷有無奚間今古然皆旨且多旨
  且有孰不醉言舞醉言歸至於厭棄而不售于人則亦薄
  惡而不適于口自世已降奚弊不生漢人以米麴三斛成
  一釀而味不醕唐人以銅錢三百飲一斗而價苦貴遂使
  天下命士類多空薄之欺市上酒徒稀復醉眠之樂究弊
  原之自出皆吏道之不修背公狥私見利忘義夜入此舍
  不辭盜飮之名曰醉後園自取廢事之責及課額之不辦
  則奸計之愈生求善價而沽諸皆市貨之滯者于于然來
  矣何異餔糟而餟醨望望然去之無復登臺而飲酎閒有
  悉心營職洗手奉公求以自見其長庶幾獲免于戾然木
  以冗蠧冗深則木何由生水以源長源竭則水於何有所
  謂通變斡旋之策實資聰明仁惠之賢激濁揚清興壞補
  廢䘏其有無而究其實憫其卑賤而通其情庶疵賤之微
  官得展布其四體求之于世今見其人恭惟某官實大聲
  宏行高能鉅歆向之學博雅該通賀白之文溫醕典麗蚤
  攄素抱俯拾巍科揚歷滋多聲稱甚籍悉心州縣屢興襦
  袴之歌策足班聯自結冕旒之眷即正秉鈞之任尚淹挽
  粟之權有巴蜀之轉輸始見酇侯之績非江淮之運漕孰
  明劉晏之功奏課朝聞璽書夕至幹迂疏無學局促不才
  瓠落半生偶叨一命蹉跎十載備涉百囏齒髮侵尋神識
  凋耗自合退歸于農圃豈宜復玷於縉紳家無數十畞之
  田身有二百指之累既飢寒之未免于仕進以難忘智類
  負瓶自知無用職當滌器猶恐弗堪待君子以為歸則官
  箴之可免豈其幸會獲隸按廉雜居傭保之閒惟有鞠躬
  而盡力仰賴帡幪之庇尙蘄藏疾以納汙
  考
  宋
  潛說友吳越考
  杭地本屬吳屬越諸家為說不同以為屬吳者晏元獻公
  類要皇都郡縣志及乾道舊志皆然而不著其說惟湻祐
  志引吳越春秋所載越王勾踐入臣于吳羣臣送至浙江
  臨水祖道又載吳王夫差為越所敗而走止秦餘杭山又
  史記楚威王伐越盡取故吳地至浙江遂謂吳越必以浙
  江為分界以為屬越者杜佑通典歐陽忞輿地廣記皆云
  春秋時屬越越敗屬吳東陽王象之本其說謂錢塘舊為
  越有夫差敗越地始入吳雖皆知為越地而未知分界所
  在惟太平寰宇記引吳地記云越國西北界至禦兒則是
  吳越以禦兒為分界二說各有所據今精考之當以後說
  為是春秋魯定公十四年五月於越敗吳于檇李杜預註
  云嘉興縣南檇李城又史記世家闔閭十九年伐越勾踐
  迎擊之檇李賈逵註云檇李越地據此則檇李以南皆為
  越境杭在其中矣此杭為越地一也吳越春秋勾踐既臣
  于吳夫差賜之書增其封東至句甬西至檇李南至姑末
  北至平原縱橫八百餘里且謂越本興國于里吾雖封之
  未盡其國則是所封之地皆越故疆又越絕書越地記云
  語兒鄉故越界本名就李吳疆越地以為戰地至柴辟亭
  吳地記云柴辟亭到語兒就李吳侵以為戰地則吳越疆
  界尤極明白此杭為越地二也若湻祐志所引三說皆有
  可辨論者其一謂越羣臣祖句踐于浙江則是吳越以浙
  江為界殊不知是時句踐保棲會稽之山浙江以西皆為
  吳有宜其祖道止于江濱又未嘗云送之境上耶其一謂
  夫差走餘杭山姑蘇志云陽山又名秦餘杭山在長洲西
  北三十里夫差棲于此死因葬焉至今號夫差墓又越絕
  書吳地記云秦餘杭山去毘陵縣五十里有湖水近太湖
  今餘杭去長洲太湖遠甚豈可以名之偶同强合為一且
  越在東南吳在西北吳王不西北走蘇常而反東南走餘
  杭必無此理其一謂楚伐越盡取故吳地至浙江則浙江
  之西乃吳地殊不知此句自是兩義所謂故吳地者言越
  故取于吳者也所謂至浙江者言併越原有之地而盡取
  之也豈可槪以為吳故地乎皇極經世以其詞不别白故
  于楚滅越盡取其地之下書曰東開地至浙江則是浙江
  以西本非吳境乃楚因越地而開者也合是三說則前志
  之誤可以煥然無疑矣
  國朝
  朱彝尊浙江分地考
  浙江布政使司初設所轄九府而已嘉興湖州統于直隸
  故實錄洪武九年十二月書直隸湖州嘉興諸府水災遣
  户部主事趙乾等賑給十一年五月敕工部定議造軍器
  之數其書嘉興湖州亦冠以直隸字至十四年四月復置
  巡檢司嘉興府一嘉興縣之杉青牐湖州府三烏程縣之
  後潘德清縣之下塘新市仍以直隸文冠之宋濂京畿鄉
  闈記錄序云洪武辛亥秋八月洊當鄉貢之期凡畿内三
  州十七府之士皆歡忻相告裹粻而奔走儀曹具以狀聞
  所云十七府者直隸之府十四其一廣德四年以後始降
  為州合嘉興湖州而共計之也天台徐一夔送趙鄉貢序
  云元置行省于浙領郡三十二杭隸焉今領郡九杭亦隸
  焉崇德貝瓊縠江漁者詩序云洪武五年秋校文浙江太
  末徐復禮迫有司命起與九府之士俱遂與四十人之選
  鄞人鄭眞跋同年錄云洪武壬子秋浙省承詔旨合九郡
  之士試之得四十名上諸京師又送何本道還金華序云
  洪武五年詔命三年疊試于是浙江所屬九郡以其名上
  之行省而金華何本道與焉其云九郡者嘉興湖州不在
  其內逮洪武十四年十一月始以二府改隸浙江攷清類
  天文分野之書于武十七年進呈二府沿革祗書今屬
  浙江布政司語焉勿詳後之人罔聞知由是柳琰鄒衡趙
  瀛劉應鈳志嘉興勞鉞栗祁張鐸志湖州俱不言分地本
  末惟仁和夏時正撰杭州府志獨云元至正二十六年十
  一月皇朝平浙置浙江等處行中書省領府九洪武九年
  攺為浙江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十五年割直隸嘉湖二府
  隸浙江領府十一又云洪武三年詔開科舉浙江行省即
  杭州府學之西為貢院合試九府之士書之特詳嘉靖中
  武進薛應旂修通志自言郡縣志可釆錄者十無一二顧
  夏氏之志具在何漫無考稽夫畫野分疆地志之大綱乃
  置而勿書後之紀方輿者率本通志則紕繆多矣作浙江
  分地考
  辨
  國朝
  張炎貞丁晉公祠辨
  舊志青鎭索度明王祠內有丁晉公謂像公嘗知嘉興免
  民丁錢里人感德因祀之然宋史丁謂傳不言知嘉興府
  志職官考亦無謂名今考祝允明前聞記載沈君玉逸民
  漫抄云國初蘇州人户編免丁錢一萬六千餘貫今無之
  世言繇丁謂為三司使日請而除之案眞宗實錄祥符四
  年七月詔除兩浙福建等身丁錢凡四十五萬四百貫當
  時謂實為三司使而實錄不書其請謂本倖進天下不聞
  其德而能此舉史氏不應没人之美如此是年八月謂言
  東封汾陰賜予億萬加以給復諸路常租除免東南口算
  皇澤寬大然有司慮經費不給上曰國家所貴澤及于民
  但敦本抑末節用愛人自富足矣則知身丁之免必非謂
  所請無疑也又嘉熙閒王實齋以法從典吳門詣岳廟拘
  捕不係祀典之神碎其像沈于河覩謂亦在從祀之列問
  典謁李祁云奸謂何得廟食于此祁以昔曾奏免丁錢對
  實齋信之乃倖免至寶祐閒丁大全當國與謂同姓騷動
  天下吳門汎糴三百萬皆以官誥折直有士人李姓者入
  岳廟書一絕曰實齋昔欲便加刑幸得全完土木身底事
  若無悛改意又教孫子害生民詩傳四方人皆發笑允明
  按僧文瑩湘山野錄云吳越舊式民閒盡算丁壯錢以增
  賦典眞宗一切蠲放吳俗始蘇文瑩當時人其言想得其
  實云云予詳錄此欲後之人瞭然知謂非知嘉興而免丁
  錢吾里謹而祠之於義無當也
  朱丕基東江谷水辨
  東江即谷水之說肇於續文獻通考而原于水經注所引
  吳記至胡渭禹貢錐指并繪圖而為之說于是東江于海
  鹽澉浦所入海若自唐以前故道確有可指然浙西地高
  自錢塘海寗海鹽以漸殺水逆而上非水性或謂築捍海
  塘始自唐塘未築東江入海故有道顧江流清而不滓不
  若濁河易淤地高水下不若太湖之旁可占作圍田而唐
  書海鹽有古涇三百長慶中令李諤開以禦水旱苟縣受
  東江水道雖湮其支港必多何俟後人鑿以漑又宋書元
  嘉二十二年揚州刺史始興王濬上言二吳晉陵義興四
  郡之水同注太湖而松江滬瀆壅噎不利故處處涌溢浸
  漬成災欲從武康纻溪開河直出海口一百餘里梁書吳
  興郡屢以水災失收有上言當漕大瀆以瀉浙江中大通
  二十年詔遣前交州刺史王弁假節發吳郡吳興義興三
  郡人丁就役苟縣受東江水何云二吳之水同注太湖苟
  縣受東江水何必别漕大瀆以瀉是知海鹽古故無東江
  道且水經注之不足信久矣唐李吉甫有刪水經十卷宋
  崇文總目云酈注四十卷亡其五金蔡正甫撰補正水經
  三卷元歐陽原功為之序謂其可正蜀版遷就之失則自
  明以前已多增損況今所傳酈氏水經注大抵出明李長
  庚本以宋時亡其五者一旦復四十卷之舊其掇拾割剝
  必有迥異宋槧本者故自序亦曰紬繹補正十之六七若
  吳記一書隋經籍志稱顧夷撰杜佑通典載海鹽曾引其
  說自後史志及書錄解題讀書志文獻通考皆不載葢亡
  逸已久今觀水經通考二書迥然不侔使原水經注而引
  吳記則通考何别為二使原水經注而不引吳記則後人
  附會之言何足為唐以前水道證且馬睪城在鹽官縣東
  北而曰谷水又東南逕鹽官縣古城南舊海昌都尉治谷
  水之右有馬睪城柘湖在今華亭地鹽官即今海寗地而
  曰鹽官縣即海鹽縣故城後没為柘湖散浦疑澉字之譌
  然東江可塞焉知鹽官縣故城南不别有散浦以通巨海
  則其書果出顧夷酈道元亦不足信即堅信顧夷酈道元
  之書亦難確指東江在海鹽澉浦所入海考揚都賦注吳
  地記史記正義三江其入海道祗有二而東江故道至今
  未湮葢三書無松江入海文所云松江但指震澤東注三
  江口七十里地若婁江東江則松江下流而入海者故朱
  長文曰今松江大黃浦入海者為東江太倉劉家河入海
  者為婁江潘應武曰一路徑下吳淞江二百六十餘里抵
  海又一路自急水港五十里下澱山湖由港浦入海夏原
  吉曰嘉定之劉家港即古婁江又松江大黄浦乃通吳淞
  江要道此即禹貢入海之迹王同祖曰今太湖自吳江長
  橋東北合龎山湖者又東南分流出白蜆江入急水港澱
  山湖迤東入海者為東江此單鍔水利書所謂開白蜆江
  使水由華亭青龍江入海者是也今三江口在崑山縣治
  南劉家河在太倉州治東于三江口為東北境白蜆湖在
  吳江縣治東南澱山湖在崑山縣治東南黃浦在松江府
  治東于三江口為東南境然則澱山湖雖塞東江徙道終
  不離松江府境逶迤于黃浦入海何得云于海鹽澉浦所
  入海夫東江于海鹽有亡亦無關邑利害然宋欲穿纻溪
  以出海梁欲瀉吳郡之水從浙江入海而王圻引故老言
  亦欲以太湖之水納之錢塘一旦有拗執如王安石者興
  水利據水經之說而尋東江故道雖地勢高卑議必寢然
  陸公隴其論修志凡古蹟可疑者例不載慮擾民也
  贊
  宋
  鄭清之陸宣公像贊
  賢才降嶽問學源深道濟台衡文光翰林忠翊國步善牖
  君心廟謨奏議救旱商霖立朝正論治世德音於昭廟貌
  祀典永欽
  程俱陸宣公祠堂贊
  唐相陸宣公贄嘉興人建炎三年夏四月信安程俱假守
  秀州始訪公之像圖之資聖佛寺率僚吏祠而拜之謹為
  贊曰天下無事湛于宴安視此神器隱如泰山是以其臣
  惟得是嗜以諛為恭以憸為智世方紛亂上下岌岌忍於
  其閒覬得患失偉哉宣公興元之初夷險一致為君矢謨
  如彼大厦載支載扶如彼赤子以調以虞格君之非砭國
  之盲卒以一旅還之異方西平之功宣公之畫外戡内籌
  心膂惟一檇李之郊吳越所䖍公生其閒種蠡汗顏顧視
  故國喬木蒼然豈無若人奠九壥兮
  箴
  明
  樊維城海鹽官署十箴
  人亦何失多欲為愆欲之所起以身為緣衣皮血食世固
  不沿列珍曳綺在身可捐推此以類抑其次焉聖學之要
  無欲而全王道之佐寡欲為先素朴以化百姓自然帛冠
  衣布騋牝三千魚飱脫粟齊晉以安儉其治本聞諸昔賢
  寶吾共德不殄于天 儉箴
  心聲無出出則可窺人苟未諒爾何人斯洪鐘難叩缾響
  易虧既鮮知德豈易託辭微言不悟强聒奚為況以口頰
  發人陰私隰子伐樹胡不鑒之兵頸莫救刺血焉追道可
  目擊交在心期待言而合其合必離聖臣無口百世可師
  吾守吾默以養吾知 默箴
  人責于我以為過求我之已甚人乎何尤五官百體時不
  自由豈隔軀殻而即相投天空海闊能任物遊器果大受
  誰不當收前路若狹祗以自愁欲容吾足寗為人謀污茵
  何害聾丞可畱此持世法亦獲其休士志于道可願其修
  變化蕃若惟恕之猷 恕箴
  需能賊事輕實喪功二害雖異失忍則同吾所謂忍剛柔
  必中舍近圖遠割纖濟洪勿快一擊勿惜一恫彼逆來者
  如刀截風行常守黑心則知雄堅惟無忍垂晉興戎寇賈
  排難豈賴谷崇虞侯乳母斯見令公此大人作如日當空
  丈夫用世惟忍有終 忍箴
  屬垣之耳其聽必眞瞷室之目其視必親謂予不信不密
  失身妻子慮泄胡不謂人詭辭而出豈獨愛君上貴可望
  猶惜笑嚬代終之責矧不自遵李杜憂國更以禍民龔生
  竟天坐不隱鱗黄龍甘露抑又非倫誰知幾者而不諄諄
  害成可戒生甯不辰 密箴
  好生之德其象威如若雷春震甲坼蟄舒發為事業羣陰
  盡鋤威克厥愛不激不徐以正天下正家之餘如而夫者
  可使親疏是謂易與是謂尤虛豈振其末曷循其初何以
  嚴治反身在予敬以直内驕氣盡袪瞻其顏色孰不承諸
  淇澳之什請以紳書 嚴箴
  大人不作寗取鏗鏗管言害霸不果為京先賢惡窒正愛
  其名房謀杜斷相濟乃亨唫而不發舜禹亦盲怯夫速決
  坐享休聲矧智而勇萬夫之英達仁必武守義須貞以戰
  則克從政斯成自兹以降何事不行蓄疑弗果謀用是傾
  鑒于古訓斷以全明 果箴
  本無隔礙只此分形思通其際如魘得醒君民親友動以
  吾誠肝膽胡越形氣列星思不思異豈有徑庭山崩鐘響
  落月謝蓂無情尙爾況人之靈感竹躍鯉隕霜致霆虎渡
  蛇避賊去身寗昭然史册孰謂不經動于天地去辱而榮
  君子有九使一情冥 思箴
  百年寓宇樂少憂多以吾觀之憂樂者何神交而夢或泣
  或歌形開俱失孰别唯阿而吾眞樂實不關他若人羈旅
  洵美非家得返其室樂且無譁孔樂蔬水浮雲經過人難
  堪者顔樂不磨後儒尋得名安樂窩天下為任先後一科
  彼或未寤尙寐無訛 樂箴
  彼教有成儒者不敦寗知可患惟此六根聞諸夫子及吾
  聖孫畧陳三槩精入睹原䝉莊稱引義命是尊即此已攝
  麤細二門人守戒律如室有藩設教寇至不毁我垣久而
  習慣有律覺煩頭冠腰帶自適忘言何為逐物後輊前軒
  戒亦有要君形者存 戒箴
  銘
  宋
  黃幹石門酒庫器銘
  上動下靜象天地前推後盪象父子晝夜運行命不已精
  粗紛紜物資始君子省身盍顧諟無大無小亦一理 磨銘
  責酒清易責人清難智者於酒可以反觀 酢牀銘
  一綫之漏足以敗酒一念之差得無敗所守乎 陶器銘
  厚其耳廣其腹厚故勝廣故蓄綿薄任重祗以覆其餗 燒器
  銘
  凡物之理不平則鳴不足則歉太溢則傾誰謂剖斗而民
  不爭其取也寗過于嗇其予也寗過於盈是又所以為不
  平之平乎 升銘
  議
  明
  沈槩養士議
  國家養士所以植材儲用也設師儒端訓導豐廩餼廣優
  恤恩至渥矣及其仕而歸老猶得以恤典令終故農工商
  賈不齒于士葢以士民殊業大小異能則於所謂士者望
  之厚而養之豫待之周分則然也昔有軍餘陳質缺籍當
  補我聖祖特原之夫役莫重于軍質以為士得免況其他
  乎優養有恩眞才輩出養士之效可覩也厥後學校漸弛
  其教士也不惟其行惟其藝故士方藏脩于家惟藝之工
  拙是較苟非豪傑之士能無至于苦窳弗式而器使之則
  缺也者幾希夫惟士不自器也故臨士諸公率勿器之而
  生卑視之心一遇審徭役案籍點差罔有寛貸呼遣繩督
  下同編氓而士氣為索餒如掌稅京解之屬皆典守錢穀
  刑憲所係自好者不屑為近年此役或編士類為之使其
  人更有親子弟同財爨者當遵奉優免三丁詔敕事例休
  其家以資文業如其無之而以田執役則乞養僮奴謹寄
  肝膈者名雖他委勢必親為而較利保家之心作矣夫貨
  利之場禁而遠之猶懼其邇顧乃或廹之使然而用之非
  其所長是驅衣冠而納之商賈之羣也譬諸向茂楩楠萌
  芽摧拉可復責成于梁棟乎此固有濫籍青衿者所宜自
  取然而門牆可惜也職此之故在學者年抱役擾之憂不
  免降志于鄉人乞哀于官長豫養之情安在哉至于已仕
  之人賢勞既久一旦捐賓客而其家輒困征徭者已不足
  訝雖引恬辭祿以禮乞身者亦或受累以故在位臣僚詳
  于却顧不免以官為家無暇為骸骨計也此等情狀雖近
  年以來役重民貧勢或波及然而救弊足民當自有長策
  焉夫士夫免役既有成憲今復為此紛紜者不過以產多
  為辭孰念力役時制里甲均徭皆輪年户役也所應優免
  者以位秩崇卑分其品節但與士夫之家量與銀差使無
  勞力之累斯可矣若夫糧長之屬乃雜泛身役耳雜差優
  免衣冠所同初不計田之多寡也鄕閭黠輩未明斯旨而
  以士民援為一律搖惑上聽其意葢欲柔脆儒流染指財
  利咸得視為魚肉以濟其私耳化本陵夷浸淫若是如其
  漸之不防使崇文之典日墜吾恐業儒者囂然解體而士
  習益偷其風不可復振豈朝廷之福哉為司衡者計孰若
  敦本覈實士可教教之優而養之不可教者擯之歸農乃
  執民役俾所養必所用所用必所養使彬彬之士不至戾
  法辱身林泉耆舊亦遵例優崇以風勸來學如此而謂士
  習不變材器不蕃治化不隆元氣不厚國祚不昌者吾未
  之信也
  章士雅夜防議
  縣當浙直交壤東為華亭青浦吳淞江在焉北為長洲吳
  江震澤洞庭在焉南為平湖西為嘉秀煮海負鹽之徒在
  焉其地無山谷橋梁一望皆水澤支河干派湖蕩連接蘆
  葦蒹葭曠野無際輕舟小舫倏往忽來鼓浪乘風瞬息百
  里是以舟船商賈擄掠之警不息也今已嚴行禁戢樹立
  栅壩不許夜行但本縣設立巡船僅僅六隻而河港瀠〓
  相去多三四十里防禦難周宜添設兵船六隻共為十二
  隻其各船兵械即于守城民壯內量行增加工食分派汛
  地于各要害去所防守遇有緝獲盜贓量行充賞如或失
  事責有所歸前船時加修緝以便永久其巡檢衙門近在
  城內見今議遷移出外以便巡獲但原係魏塘止可禦東
  南鹽盜之往來其直北數十里蘇松四縣交界之地勢難
  遙控必得特請增設巡檢一員駐於斜塘鎮之北專緝北
  來鹽盜則防禦密而道路清亦息盜安民之一策也
  抑囂訟議
  嘉興俗故靡而嘉善獨稱健訟為七邑之最每至告期遮
  擁者數百人而常日叫呼争鬬不絕于耳及案而審之十
  不得一實焉皆由屢荒之後民失本業猥薄之夫聚而為
  黨日以告訐為生至有良民目不識城市生未嘗與人爭
  競輒詭名其中牽纒不休買和求息棄產傾家相習成風
  户皆樂訟人能作狀其初錙銖之利訟言之傷至後必至
  文卷數宗歷告各衙門而後已葢原被本皆願息而中閒
  衣食主唆之輩徑自作狀代告有一日數狀齊下者原告
  畏其迫脅只得順從此輩即為借貸費用後則傾產而償
  每上司一狀告準鄉里且有酌酒稱賀者次日遂誇耀于
  里中以此相高即至坐誣終不為恥此各縣所無而嘉善
  獨有者也且告一人必揑開惡行一紙事皆烏有人皆鬼
  名惟圖聳聽而一狀中必告三四鄰縣之人關提動至數
  月不得歸結彼之計已售而欲已飽矣本縣雖嚴加禁戢
  乃積習已深勢不可挽甚有冒籍别縣告擾關提紛紛無
  已時自今務嚴行反誣主唆之律不可輕恕其隔屬冒告
  者審非緊要不得㮣行關提凡中證里遞限有名數不得
  于連數十狀中一事不得牽連别事其户婚田土數年之
  前者不得迭加訐詐庶刁奸或可懲其萬一也
  置栅議
  案本邑昔于要津橋下各設木栅督令本境塘長協同附
  近總甲輪撥火夫晨昏啟閉凡以禦寇安民在魏塘鎭者
  四在斜塘者三在風涇者二遇有朽壞歲或修葺其在村
  落者三百五十六橋有圯廢栅多不存是以水鄉舟楫宵
  行達旦鹺徒出没肆無阻遏矧今四鎭各設常平倉積貯
  在野建栅之議似不容緩矣第恐乘機生事者或妄派脩
  橋椿木或私索守栅工食間又以視栅為名掊括地方指
  為供饋而徒從又縱漁獵挾詐善良是欲安民而顧擾之
  也然則于鄉都内量擇要津處置木栅興廢舉墜而務在
  使民無擾不有厚望于將來之司水利巡捕者乎
  靳一派申詳均役議
  本縣坐臨劇衝差煩役重民多苦之今䝉撫按二院準均
  解呈詞批行道府轉屬下議卑縣奉牒之次退而三思何
  以答上行至意伏睹縣道府參詳海鹽縣揭申或議加貼
  或議裁減或議仍舊皆因役之重田為劑量官民兩便勞
  逸以均再閱先詳寗邑刊書齊編有漏均貼無遺齊編年
  煩均貼永逸況編雖定其人未必果堪榜雖懸其後未必
  不改雖均贍不免于加賦然照解偏費與贍解均費總屬
  民膏而偏屬與公則莫如均貼便矣更查徐寺丞奏準内
  米解非民不可絹銀等解決宜差官等因爰會同父老士
  民虛心採訪法惟期于便民事必求于經久今據闔邑輿
  情參互斟酌大率兼用寗鹽寺丞之條例而通融于有餘
  不足調濟于在官在民漕米等解宜民三四等解宜官宜
  民則僉民役而以㮣縣之秋糧照田派費務令貼銀者不
  病力役任役者不虞賠補宜官則休民役而以原額之水
  腳量勢厚給務令以官府代民解之苦以合屬答官解之
  勞至於民解貼銀則縣給印信官票聽令圖内對支其官
  解給費之法則新舊貼銀隨正另封解府倒批驗給員役
  似屬官民兩便勞逸均適或謂輸財小民之分以官代民
  于體非宜不知設官食祿正以為民民財既徵亦即官物
  十三藩司歲歲解額入京何嘗非官哉況省吏書之雜費
  釋愚民于欺累無若官解是即以家督而經營子姪之勞
  也或謂重議減不得何堪再派不知每年分潤節餘便穩
  過十載黄册合邑衆擎力易不致獨撐破家且使有田者
  不須花分詭寄當運者可無避重就輕派貼一行是即散
  癬疥于肢膚而救癰疽者也或謂派銀須徵入庫照役點
  發沿户支收似滋拖賴不知民閒派數有幾逸享無窮苟
  有仁心豈忍不與況以官徵民敲扑未免滋擾由庫發役
  出入豈保無奸竊恐時局滄桑胥吏上下今日以正額而
  加派異日以加派為乾没皆不可知對支之法是即桔橰
  灌苗而涓涓滴滴皆田受之者也或謂本縣里長每年二
  百一十三名計今承役北白等項止八十三人耳餘既按
  產編里安得退而甲户並幇不知役由田僉貼由田派彼
  願出力則役即是膏脂此願認幇則膏脂何非役色人户
  田最寡津貼亦寡遞年田稍多津貼亦多且里長尙有輪
  流見年奚遽而與人户同者均貼之說是即兄弟各營一
  業而左右手自相為也若乃通邑士紳例有優免計大計
  小宜寡宜多此皆本縣之所嘔心熟思而與吏民共權之
  者且使今兹以往鑽刺請托之計漸無所庸嚇詐需索包
  攬糜費之弊亦不復辰衆議既同人情允便
  陳龍正墾荒議
  財之用不過三端人口所食人身所衣出入起居所依賴
  而已其他耳目玩好皆暴殄洩越非用也天下之財亦不
  過三端布帛菽粟器械而已其他金錢貨幣皆以權輕重
  便分合而非財也生財之人亦不過三端農夫織女工匠
  而已其他皆享財之人耗財之人也惟商賈處生耗之閒
  任轉輸之事葢五方所產互相資藉農不能輸工不暇輸
  士不屑輸此商之亦有輔于生也腹地墾荒近來自徐貞
  明汪應蛟數人而外絕口不道或以為無荒可墾或以為
  積荒終不可墾而其通病則尤在混認墾荒即為興屯豈
  知國初之制二事截然以興屯之事責之邊腹衛所之軍
  兵以墾荒之事聽之百姓屯者官為政授產有定數所耕
  之人皆官人也所耕之田皆官田也其專為養兵設也墾
  荒者民自為政曰儘力墾闢產無定數矣曰與其世業雖
  王土實私田矣曰永不起科則又自古未有之曠恩特以
  阜西北之遠民矣此屯墾之異異在官民更有事相類而
  名不容混者屯屯聚之義上之人統領其衆團聚以耕若
  夫富商巨室或以千夫耕萬夫耕亦有團聚之象顧人不
  率于官事不隸于官非初制所雲屯也一號之曰屯雖就
  其中分官分民分軍分商分舊分新總為官物矣誰敢輕
  赴惟專提之曰墾荒見其為民閒事而官法不預夫然後
  與特制相合而仁言可信故興大利必先正其名也至于
  山谷細民各從所居附便而墾多或百畞少者數十畞饒
  鮮隨其土土各自占厚薄隨其力力各自給正以參差分
  散故可使地無遺利人無遊閒必待有統聚之者而後興
  則僻野孤村人多袖手矣此尤與興屯之事判不相䝉者
  也但使招徠有法民樂耕耘别無驚恐數年後民間菽粟
  漸多上可資京儲旁可通邊餉漕速固兼美漕遲未大憂
  故今日事勢墾易于屯今日濟急墾又捷于屯奈何苦求
  其難且遲者而不先試其易且捷者本西北為倉箱存東
  南為外府則公私常便南北均裕矣豈至如今使軍民上
  下遠寄命于不可必之漕艘乎於今物極勢窮欲大挽回
  惟兹一策欲行兹策尤在及時墾闢之事勞來安集二三
  年而見矣廬舍溝洫四五年而成矣禾黍桑麻十年後約
  與東南相似矣然東南屢荒于天而西北恆荒于地惟治
  地荒庶可救天荒凡人賴飽暖以生皆飽暖于布帛菽粟
  誰謂飽暖于金銀珠玉使及今設法招大商巨室廢官為
  主農則隨地貧民皆為之用餓殍可生最切於荒政者也
  民之財生而國用憂詘乎足用之外猶有切時六大利焉
  兵亦可强有力者能率衆開耕其財求智斷優于馭下家
  自為營人自為衛遠勝客旅矣流焰亦可衰主農招新民
  為客農彼脅從者聞之必多舍賊巢而還故土增一田夫
  減一賊黨矣戎馬亦可困東南其畞水土縱横榆柳棗栗
  側斜掩映利步不利騎矣河決亦可殺禹盡力溝洫至周
  定王時千七百年無河患使後此溝洫長脩中國皆容水
  之處莊農皆行水之人及今相水道闢荒田固與治河相
  表裏矣苞苴亦可清庸情專貴折色不惟舞智亦以便貪
  使兵餉改主本色少佐以銀扣剋饋遺畧阻大半矣海運
  亦可罷凡一艘壞溺者數十人以人命與養人之糧爭倖
  容忍言乎隆慶閒王宗沐曾再運三百艘遇龍躍壞七艘
  而罷往事可鑒況今議海運者慮涸耶畏河旁賊耶慮涸
  實謀濬法可矣與其避堂奧之梗傳餐于牆外曷若圖廓
  清于牆内哉再久之而漕工亦可省舟厰亦可裁也
  文德翼均徭役議
  國初編賦役以百一十户為里推十户丁糧多者為長餘
  百户為甲甲十户曰全圖不能十户四五六七朋為户者
  曰半圖而里册皆有首曰總圖力不任役繫於百一十户
  外者曰畸零期將改造許户各以實自占貿易者一除一
  收過割其糧稅而長消乏者於百十户内遴于糧近上者
  補之户絕者附畸零他欺隱影射飛灑詭寄者皆科罪已
  更定為糧長者以殷實者為之督切鄉賦多者至萬石次
  亦不下數千石大抵立法里長多主賦而糧長兼主役矣
  初則育司若細民便之其後糧長永充不易力能為細民
  重輕得陽浮科斂之甚有收糧不解而私貿易家累巨萬
  者雖終歸隕絕而當時所在有司多不能治議者始欲革
  永充以里甲為差次從公僉充一里甲任役全圖派銀六
  兩半圖三兩而奸猾一無所上下其閒然邑之祇應多名
  賦錢曰里甲銀或以户斷往往優形勢之家而攤之單小
  户議者始以為均徭之法如稽册籍乎則富商大賈多積
  厚藏得免役而土著困矣如覈人户平則官吏里胥輕重
  其手恣胸臆而細民蹙矣故不若以丁糧為專斷也苟以
  丁糧為專斷上下編點必得其徭役難易輕重之適將應
  役中除優復外先丁糧多者畢以次編其小者居後自極
  大以至極小編填一鼠尾册上户一名或二名下户朋編
  一名其丁糧畸零者并免法至簡而便也自本朝十歲一
  改造五歲一均徭無慮皆以里甲定丁糧以丁糧定徭役
  無名之派雖墨吏不敢為非此大較也職於西浙而不能
  不致疑焉天下賦江南居十九浙東西居江南十九而嘉
  禾半之民力方竭浮巧之役名沿之而不可更極重難反
  良有司當之而且誰何也必有所致難於此矣均徭他省
  五歲一更惟嘉禾率歲更徭役輕重難易凡三等曰北白
  曰北絹曰胖袄重役也曰南白曰南糙曰永福漸輕矣曰
  三倉曁府斗級輕又輕矣而莫重於北白北白正米止二
  百五十餘石石加耗八斗矣貼米百二十石矣又庫腳水
  腳銀二百兩矣脫有不測邑且與本運衆運三分派補矣
  如斯優之而北白猶重者何也僱艘一難也涉險而遠二
  難也矌日持久三難也候凍守淺四難也盤剥維煩五難
  也投收勒抑六難也掛銷不以時七難也役如此乎其重
  也其可不以上户充之歟上户挾狡獪之伎倆與歇家比
  陰賄册書或不無居閒輒以田暗入宦户至散入甲户已
  得脫然於重役之外審榜既揭昔之暗入散入者仍推歸
  本户自若也久之而單小户翻為長上户翻為甲且為畸
  零事至怪也議者以為歇家册書奸可摘而特動色於居
  間者葢以長令苟毅然以上户獨名充重役獨名盡而始
  稍及朋名否則竟執歇家册書而責充之奸計阻喪上户
  之與比者不敢不陰任其力歇家册書之奸得除而居閒
  者曉然於良有司為細户之心可以義勸矣昔都御史歐
  陽公撫南畿倡從圩不從户之說以徵一抑大族衆譁然
  訟搖之時吳中顧相公當國曰徵一法若行吾家增額且
  千石然細户減千石矣固當為地方遠慮不可易也嘉禾
  紳士多賢者獨不可以此事風之乎苟較丁糧之多寡次
  定徭役之重輕法至平也然職之所致疑而復以為長吏
  之所致難者尙不在此葢嘉興之例重輕徭役約凡三等
  三等之外里甲殊多贏餘特設一空役名空役者無所役
  而空之云爾空役之下或兌軍或貼白或收頭為名不一
  兌軍者漕兌也貼白者即北白貼米百二十者也收頭者
  管櫃者也輕與空役差等三者僅什之二三餘空者皆收
  貼役貼役者納銀於庫猶宋之免役錢也空役之為名至
  遠久而上多不得核實始也潘巡道曾代為請申然不能
  定其名而稍裁其名之數大率名納銀八兩三錢云雜泛
  祗應無慮皆取諸其中然以所聞十年來坊漸圯矣加至
  十八九兩二十三十兩寖加至百兩强半皆胥吏乾没縣
  之所為雜泛祗應者得半而已矣高皇帝之大誥天下也
  以多名上溢害民之奸甚於虎也葢實指斥浙西所司云
  耳今槪皆賢能謹凜功令何難翻然一更即不然宜稍復
  潘巡道之所故定額縣歲僉空役理亦宜以實數申報若
  所納免役錢數盡取入查盤册庶幾吏胥知上之有以譏
  之也不敢大為非以浮巧盡漁獵之術近奉旨練鄕兵節
  縮之輒可得餉然外是猶能代畫三策焉一曰修城額派
  以縣計之年且數百兩久未度支可議一也一曰南運額
  貼案全書南運皆有耗米解户仍貿易從蕪湖市米貼之
  如請改折則縣歲可餘米萬石可議二也一曰糧米派補
  派補法至輕例宜準里均攤近有批坐以射利者至不貲
  可議三也三者為均徭役計法宜悉捐然未能捐而移之
  以餉鄉兵未必非寄一時之權
  嚴漕兌議
  國家轉餉江南經絡二千餘里之水以為漕說者譬漕於
  人身猶員官也員官通塞繫天下之大命然以準江南猶
  人身有脾胃也脾胃不病可以授權員官脾胃病矣員官
  雖日流注必無益於大命之數矣故察理脾胃至急矣江
  南之賦兩浙為重而全浙獨西有漕漕獨嘉興為稱首云
  攷全浙夏秋二稅共米麥二百五十一萬二百九十九石
  嘉興漕糧已共五十三萬三千一百一十二石六斗而北
  白南白南糙永福常積廣儲斗級之數不與焉繇是以惟
  是以一郡當全浙之半也官軍之視糧長秦人之視越人
  肥瘠也豈惟不恤之而已且因而剬之以取利焉愛人者
  莫如行恕立法者莫如持平糧辰吾人也官軍亦吾人也
  揖進官軍而與之屬饜糧長最病勢格形禁押勒之受而
  不顧其可安官軍亦最病矣葢國家漕法凡三四易始制
  海險陸費者無論矣其變為支運也更淮徐臨徳四倉雖
  軍民各半乎西浙糧長無慮皆狎洪閘淺凍風濤之阻與
  官軍共之其變支運而為兌運也實始於工部侍郎周公
  忱平江伯陳公瑄上請然西浙糧長猶民運至瓜洲至淮
  安乃兌與軍耗有給腳價有給搬淺有給蘆蓆費有給而
  軍乃勉受之其變兌運而為改兌也實始於都御史滕公
  昭上請然罷瓜淮兌運令裏河官軍於江南水次交兌糧
  辰加過江耗視遠近為差且議者疏論方其改兌之初也
  民惟恐官軍之不來一至水次賓主懽然犒待有加人人
  以為如釋重負焉入之而糧長視官軍無德色矣又久之
  而如商賈較量稍形爭攘矣又久之而隱若一敵國交尋
  怨矣嗟乎使吾民而不忘疇昔之患苦也亦稍念官軍矣
  況勤勞軍國乎職愚以為官軍特以發難端者心雖主於
  耗贈而口必以米為責無米者固受責也而插和有責蒸
  溼有責細碎有責責雖無已時而卒無可以加責於米之
  足與圓若乾潔者至若加贈漕規九石八斗功令日星官
  軍雖猛於虎貪於狼無所用之參伍上下未嘗不適於權
  然卒為惠於法之内而已故受事以來與諸長令約其開
  徵也必以全書之實徵册為主徵以是册徵比以是册比
  若巧胥甲乙邯移近造名約量册者可焚也其已徵也倉
  有定厫厫有定號號有定名名有定米借厫有禁移名易
  米有禁草囤柴墊有禁而後乃比米曰圓曰乾曰潔始問
  之收者中問之上者終問之颺者而已矣其將兌也無他
  防防私折耳在總書之欲私折也割裂兌單而為碎派官
  軍一而派兌之户八九則守候難而官軍不能不議折矣
  在官軍之欲私折也貿亂兌單而為花搭糧長一而派兌
  之船八九則需索難而糧長不能不議折矣他若押差宜
  去也倉甲宜去也綱司宜去也籌手宜去也公役宜去也
  督兌時惟有騶從損舖設損儀席損犒賞損靜以治之耳
  職與長令敬守其約五年庶幾無得罪於斯漕乎然持一
  日之法不如釐百年之弊夫官軍之所過責於糧長者非
  敢悍然欲決漕規而隤之也葢自詘力於耗贈少也耗贈
  有額一旦而漸至少者何也宦户日加而民户日減也嘉
  興人文雖隆盛乎視昔亦上下而參伍之者也何以驟盛
  曰僞宦户多也僞宦户者内則綱紀外則婣戚假宦以立
  户耳近歲於徵糧日持一籍齎至縉紳先生家取一私記
  為信狐鼠稍稍戢去然此其小者也至大而可汰者凡三
  曰故宦曰客宦曰不成宦案國制官故仍免徭三年況明
  德子孫理宜優復者今則强半非是也且故已數十年至
  三百矣優䘏之恩宜有所底止此豈亦國制不可改者乎
  可汰者一也邑之為力有幅也四鄰有邑而俱占籍焉邑
  之力竭矣四鄰之郡而俱占籍焉邑之力愈竭矣四隣之
  省直而俱占籍焉邑之力殆不可支三者雖已故亦仍縣
  而不刊此豈今之君子求田問舍如此之遠乎强半胥吏
  為之耳可汰者二也孝廉明經清貧而優復之宜已若弁
  種若貲郎若上舍生之三者邑至無數也非擁世祿之稱
  即擅素封之號且上以冒乎紳袍而下以累乎編户何以
  稱焉可汰者三也三者汰而宦户清矣宦户清而民户力
  漸復其初矣民户力漸復其初而官軍之加耗已裕漕規
  始可議循矣說者持以為主怨之事不敢行愚則謂此法
  行而宦户不惟不致怨且致德何也以鄉三者闇曶宦户
  之名而且墮損宦户之實也苟一汰之今後喜可知也
  練鄉兵議
  鄉兵者民兵也攷諸古無之在宋始有禁兵廂兵蕃兵鄉
  兵四制之號鄉兵名始此矣然其制視鄉大小為之數選
  土著以充有部伍無營壁所在圑結訓練以為防法不得
  擅調如斯而已本朝軍民異籍民力農養兵兵守戍衛農
  已與古制殊科後衛所不足賴清勾抽丁無虛日皆以摩
  切軍卒無一及民者後釋軍不深治令府州縣招募民壯
  所在官率領操練以待調發民壯之名自正統末年始也
  後令州縣增額民壯百里里五名五百里里四名七八百
  里里二名小不減至百大不增踰千快手會手打手不一
  名然約名為機快機快之名自宏治中始也後不惟衛所
  亡具漸并機快寡實議者欲調土漢狼達兵而用之狼達
  天性暴戾所過患苦之王文成公提督南贛始命兵備官
  於所屬州縣機快中選驍勇者大縣十餘名小縣八九名
  二省數僅五六百人名為精兵因用以平盜精兵之名自
  正德中始也迨後更民壯為精兵復精兵為民壯無慮悉
  以傭奴充竟詘於用始參伍舊制城司守緝鄉立保伍盜
  王堂起山東大司馬彭公議欲調邊兵咨之崔文敏公公
  曰不可邊兵至中國弱必致輕且恃功恣睢難御不如調
  保定達舍在前土民從後而總以一將既可平賊我兵以
  漸練矣彭公從之王堂卒賴以平是土兵之名即保甲遺
  法自嘉靖中始也後者保甲法不力行盜平漸且撤而謹
  守緝之民壯盡化而供追胥守巡官始有增選標營之議
  標營兵大抵取自招募初應募者多客户無家室以累其
  心漸且為土著利害不相捐然卒無一試於用者標營之
  議增自萬歷中始也繇正統末以至今國家所以戰守之
  具皆在民不在軍矣雖法屢以意變然要不離民壯者近
  是今特奉有練鄉兵之明旨守令奉行惟謹豈宜無應書
  者職愚以為民壯不足用而始改練鄕兵葢猶軍兵不足
  用而始改練民壯也置軍兵而練民壯是輕將領而重有
  司置民壯而練鄉兵是寛有司而嚴編户矣民壯練而軍
  兵冘食可也以有屯也鄉兵練而民壯冘食不可也以無
  餉也豈惟無餉而已民壯之初應募也因事立防應之者
  必多材武起自徒步者久之而無事安食坐避丁徭得以
  更易獲頂首錢矣久之而守若令假之事權攘臂追呼一
  身不足供且有副名而郡邑多白捕矣久之而大家巨族
  利其餼廩虚設册中倩人應點而郡邑多空名矣身不任
  甲目不識兵縱數百虎狼於郡邑之中雖欲禁其不噬人
  豈可得哉有識者謂莫若即練民壯為鄕兵有十利葢額
  有餉不煩更派一衣甲器械素所具備二類多土著無鄕
  井思三力能為役此其家不貧不敢為非四郡邑役頓減
  肅清易治五身就伍鄉市白捕無所容六操宿不得虛七
  應捕即其徒為之練習使盜益懼八大家巨族無所私之
  九踐更不敢取利入伍亦損將領所需十也然奉行練鄉
  兵矣民壯雖有十利將焉用之勢莫若參伍而上下之立
  期會招募一曰試之以力力不任不與也二曰授之以技
  技不成汰之三曰肅之以法犯法者治以律大抵欲練五
  十人者招募百人始有所伸縮而法不窮然招募之始亦
  不無權衡矣苟或乖爽其愚我者市以市傭應鄉以鄕傭
  應其強有力而欲專斷我者市以市黠應鄕以鄉黠應弱
  者懦而不可用驕者悍而不可使異日之患也至若餉之
  為餉各邑稍於貼役中為盈詘亦不至於放濫不理而民
  壯之罷老不任者可更也更其人旋收其餼廩以給鄉兵
  法為至平且以嘉興計民壯額設載在全書嘉興三百六
  十名秀水二百七十五名嘉善平湖各三百名海鹽二百
  五十四名崇德三百二十名桐鄕二百五十七名若以宏
  治閒額推之里多者二名里少者五名合於嘉興府所屬
  之里今於數為絕遠矣豈宏治之練民壯者可繇里準今
  時之練鄉兵者獨不可繇里準歟無論為民壯為鄉兵或
  大縣以五百名為率小縣以三百名為率額有所定法在
  必行募鄉兵以合民壯汰民壯以餉鄉兵因時設勢寓變
  通於其閒豈徒可以守而已攻取戰勝於是乎在矣
  弭盜賊議
  國家設守令以治民郡更設丞邑更設尉主盜賊盜賊害
  民者也事有主者守令之責宜梢寛近復以盜發不捕重
  守令罰綦嚴矣盜賊猶不為衰止其咎安在近者天幸歲
  多登脫一二年水旱相仍盜不當益多乎嘉興所轄雖劇
  邑非巖邑也一時長吏天幸多賢能以賢能吏治内地二
  三竊發不能靖脫一旦當寇賊之衝講戰守攻取無虚日
  勢不當益絀乎盜聚亦什為羣伍為耦見斗粟銖絲輒滿
  志去大者不至斬揭小者亦何至推發不必用潁川鉤鉅
  朝歌誘劫法儻一示嚴輒得旬月靜矣失今不治脱漸有
  連巨浸伏匿山藪閒威重不當益墮損乎然今之治盜立
  法不為不峻矣莫不曰保甲莫不曰連坐夫保甲者舒國
  之所用以振宋而連坐者商君之所行以强秦法至弊也
  今不難舉而任之以勝盜而盜閒作如初時何也葢保甲
  者虛名而連坐者終碍而難施也宋蘇學士軾著論古者
  朝夕求民間之小盜而搜剔之以至於盡若農夫之耘畮
  不欲一莠雜置其中庶幾大姦無所得乘閒以肆而民得
  安漢陳尚書忠疏曰穿窬不禁則致强盜强盜不禁則為
  攻盜攻盜成羣則大姦生而土崩今州郡諱以盜賊為負
  曾莫省憂雖有發覺不務澄湔至逞威怒僵仆告者或跼
  蹐比伍轉相賦歛是以盜發之家不敢申告隣舍比里至
  出私財以償所亡其大章著不可掩者乃得發露陵遲成
  俗寇攘之咎皆原於此言盜至痛深夫盜芽一㧓而可絕
  不為而尋用斧柯豈智不足歟抑牽於斷也如尚書旨即
  保甲連坐法不碍而難施而亦無裨於止盜誠在乎治民
  主盜者之得人也苟得人而善度用其法盜賊不難弭職
  愚以為弭法凡三一曰治地二曰治窩三曰治捕然治地
  不如治窩治窩不如治捕盜賊非能自天而下者也勢必
  繇地地之交接有水陸二者陸衢道易治也而蹊徑難治
  水通河易治也陸多徒步踉蹌風雨不可跡而水捨舟不
  能舟龎然大物也其理不難察矣以嘉興論之固水國也
  東南大海防倭夷甚謹乍澉二浦羊許三關有衛有所有
  參府有總司有巡哨官春秋二汛法至毖也不具論論其
  壤之錯接也崇之大麻接杭之仁和而海甯之硤石長安
  二鎮則錯於嘉海崇矣桐之青鎮接湖之烏鎮而湖之嚴
  墓則又錯於秀矣善之楓涇接松之華亭而松之五保六
  保則又錯於平矣秀之王江涇接蘇之吳江而蘇之平望
  湖之南潯則又兩錯於秀矣郡無大山絕塞以為阻水之
  縈〓如腸胃盤辟此固盜賊之樂郊也然舊法有二巡哨
  恃船阻絕恃斷船之絡繹奔會以有兵聲援也一船例捕
  盜及兵凡十二人今聞宿者僅三四人多僱替罷弱不可
  使而悍者且為村堡深患曾聞之父老江陵相公當國時
  雖洞庭彭蠡之阻險盜不得輒發詢其故葢責指縱於漁
  船不獲輒坐之何當時漁船亦用命而今日兵船反衡命
  也江南呼水中之横木曰斷斷者斷宵夜之往來也此法
  惟涸隘時始可施然亦必有人謹司其啟閉苟無偵守鐵
  索且可爟而鎔況一木之力乎曾攷之史册南唐防淮甸
  每冬當淺涸恆發兵戍守謂之把淺議者以為無事坐費
  資糧罷之劉仁瞻固爭不勝而江南國卒以失守把淺之
  法何古可用以防敵而今不可用以防盜也治地之法二
  者審焉何謂治窩古之綜吏事者曰盜非通容則不能為
  通容言窩也然有通窩有容窩容窩者客盜至偶一居停
  之耳偶一指縱之耳偶一伏匿之耳為患猶小通窩則養
  盜為奴矣招盜為卒矣連絡盜為指臂使矣船則其所任
  也凶器火具則其所備豫也妻子則其所恩畜而養也未
  就縛而摘伏彌縫之則其狡獪之伎倆也或一就縛而串
  胥更獄制官祝網否則劫質而闌奪取之皆其役鬼通神
  之權數也故為之部下者劫則有三七納贜法不劫則有
  月比法凡此者非理輪之威發屋伐樹之令不能破壁下
  車而立取也為患至大嘉興如通窩者雖鮮著聞然江南
  之聞是也遠矣治窩之法二者審焉何謂治捕捕者盜賊
  之大父母也養盜而養於盜者捕乎天下共患苦之而嘉
  興為甚以耳目所覩記盜則必不捕而捕則必非盜不止
  一二數也捕者有一非客盜者乎主盜無恙也有一非新
  盜者乎宿盜無恙也有一非助盜者乎執牛耳盜無恙也
  且有盜發矣一月而盜輒得者無有乎且有盜發矣一黨
  而盜全獲者無有乎且有盜發矣一案而窩與贜歷可數
  者無有乎按月金錢非盜無納經年火檄逢捕便沈矣至
  若窮鄉之民單户之婦瓶有儲粟牀餘繭絲輒以為奇貨
  居之排衙於古廟設案於浪船有炮烙之刑有懸弔之刑
  有麻繩反指之刑有灰湯灌喉之刑納之陰室閉之重門
  賈虐宣淫奪田攘室無所不至為司牧者收捕不得而知
  之縱舍亦不得而問之迨痛定禍已弱植不能牒訴者什
  之九其稍能自通於所司者諸捕輒閧而執之曰某故積
  盜也嗚呼窮鄉單户之為荼毒也極矣治捕之法儻循捕
  之所以拷盜與窩之所以比盜法而用之豈不愉快矣乎
  故曰治地不若治窩治窩不如治捕三者治而弭盜賊思
  過半矣
  錢薇修塘濬河議
  執事軫恤時艱以修塘濬河之策下問某也生長斯土見
  聞所習敢不披瀝以俟收採竊維修塘濬河雖為兩事而
  重實在塘則修為急河特修之一事耳請以塘之利弊論
  夫築塘捍海非堅不可顧其易壞有四海之為水與江湖
  異顚風怒浪浴日吞天衝盪所及山岳披靡況於人力所
  築之塘其易壞一也吾邑海之外有白塔諸山角立其閒
  潮之來也從夾峙之中奔湧而入其勢憤激雄壯噴清撼
  地其易壤二也瀕海煮鹽户必藉鹹水灑之謂之晒灰塘
  固則水不入鹽户乘閒鑽穴引水初若一線終乃滔天難
  於捄塞其易壞三也沿海之夫每利築塘塘不壞無以為
  生故日毁月剝以侵削之希冀包攬其易壞四也而築塘
  之難又有三患舊制郡徵塘工銀獨平湖以瀕海免徵餘
  六邑約各該千兩遇塘壞則僱夫買石塘偶不壞則徵積
  郡帑待用及其弊也相通為姦漫無稽考議者遂欲削去
  前銀此又因噎廢食也築價何需焉此可患者一每當築
  時調各邑人夫應役相去海塘近者百里遠者倍之皆樂
  避而畏出多齎銀到塘僱募土著土著利其僱有一身包
  數丁者遇點閘援彼應此百計支吾夫雖多而力實少此
  可患者二又民不可與慮始興功之日浮議雜然一有不
  達信聲吠形更相傳遞以白為黑化蘭成蕕前者蹶而後
  者恐遂因循塞責以掩目前莫肻堅任此可患者三夫兼
  此四壞又值三患塘之所以未築而先傾方事而難固也
  然百雉孤懸溟濤澒洞雷霆砰轟相隔曾不百武億萬生
  靈係此一線塘可不議築築可不議亟乎今且酌芻蕘為
  執事獻受洪流之衝當擊盪之勢此係於天吾弗論也其
  竈户鑽穴引海實資鹽課則有可說焉聞竈場每歲所入
  運司鹽價不過百兩盍若於塘夫銀六千兩之内歲支百
  兩代解於是而猶有穴隙者重懲之塘庶其可固乎其每
  歲塘夫銀停徵之說不可徇也但往日有侵詭未完者可
  不追乎追不可罪乎其各縣應役之夫齎銀僱土著者宜
  令納銀者聽而官自僱募就役之夫不得冒代不猶愈乎
  雖然是補偏救弊之論猶其膚也竊意今之急務在用得
  其人耳今之執事紀綱於上水利憲臬督率於中其隨地
  分布責之董衆者或以武職或以耆老愚謂此曹奔走車
  塵之前而不恤甘受不測之辱而不憚此其意何哉亦欲
  乘機射利耳一萌利心不過承上之旨徇已之欲苟且畢
  事豈復遠圖故為今計莫如總計當修之數畫界分區選
  擇素有廉隅者不拘官民使之督役其工價即付之使募
  健夫聽其驅率但期以十年不毁如不及年數即歸咎其
  人而在今任事之秋宜稍加禮意或撥以隨從或優其餼
  廩事完之日立石為紀一遇毁壞隨令整葺如此塘庶幾
  有永乎顧督工之人不在聰明才辨而在有心計知水利
  者又必絕其他務得專精銳思於塘朝而往暮而歸程衆
  能以勸懲之合衆策以商確之成敗利鈍之故一肩於身
  而不以付之天斯得人矣人得而塘之修無難矣若河之
  濬似可不加力而自致者何也築塘必以土取土必於附
  塘之地土以漸取而墟則河亦不力而濬一事而兩效也
  若夫運石築塘宜舟乎宜車乎抑宜以人力乎要在因其
  便矣水便則舟陸便則車不可車則人力挽之務求濟用
  非膠一定也雖然天下事有治人無治法懸法核人難以
  求濟以人運法庶或亟成考之吾邑之塘亦有難一㮣者
  如近城一帶潮水似緩若宋莊天闕其潮十倍故於此則
  當如常法於彼特宜表裏皆石石必擇其最巨且以鐵尺
  貫之不為一時速就之功務期經久不刊之利嘗稽之昔
  王介甫築甯海之塘但用甕石以其潮平也高駢築瓊州
  之塘則用排石即取諸海濱之岩也河南築黃嶺岡之法
  可以捍河而不可以捍海江左築長隄排木之法可以捍
  湖而不可以捍海要在得人而已得人而宜與不宜惟所
  用矣執事固善用人之人也宏遠之猷高朗之識有出於
  尋常萬萬可以吞吐滄溟底柱碣石者區區一塘何有於
  愚言
  國朝
  黃季瀚浮糧議
  浮糧之增非古也江西則南昌袁州瑞州三府以元季陳
  友諒竊據之故江南則蘇州松江二府浙江則嘉興湖州
  二府以宋季賈似道公田及元季張士誠竊據之故建文
  時曾減之至永樂時復增我
  世祖章皇帝軫念故明初與一方讐怨錢糧加重惟袁瑞二府
  已叨輕減矣南昌以入告稍後因未連及至若蘇松浮糧
  中外言事屢請酌減獨是嘉湖浮糧從未有流賈生之涕
  者夫一方之利弊必本土有芻蕘而後可以備仁人之採
  擇將來度支稍裕正沐浴膏澤之時倘獲仰邀薄賦嘉湖
  之民得與蘇松一體減徵不至如南昌之補牘豈非浙西
  二府生靈之大幸哉伏讀律例開載官田起科每畞五升
  三合五勺民田每畞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每畞五升五
  合五勺沒官田每畞一斗二升今全書所載嘉湖二府屬
  惟長興縣無浮糧其餘一州十二縣除徵平徭馬兵壯雜
  項銀外有每畞另徵折色米又徵本色米一斗二升以上
  至有將及二斗者非惟不得與民田比即沒官之田亦無
  此等重科其為
  聖世之必當減徵可知矣且兩浙同壤而浙東之賦較輕如
  紹興府蕭山縣之田每畞科米七合六勺他縣亦不甚相
  遠乃浙西之科米數十倍於浙東議者動謂嘉湖財賦之
  鄕絕不知啼飢號寒窮苦萬狀眞昔人所謂可為流涕者
  也
  毛一駿海防議
  海防大勢浙西要地專在海鹽澉浦南乍浦北分左右兩
  翼海賊入犯之處如西海口蔡岐港梁莊獨山白馬廟秦
  駐山黄道關壺蘆山等處南北約二百里防海之要遠哨
  海外不令入港為上策循塘拒守不令登岸為中策若縱
  令登岸斂兵入城閉門固守受其攻圍則無策矣且查前
  朝舊制本縣有福艙等船一百餘隻水兵三千餘員名遠
  哨吳淞甯羊許等處又設有陸兵二千五百餘員名防守
  沿海地方等處威伸海外烽火潛消數十百年太平之民
  不復知有兵革之苦職是故也今鼎革之交海防盡弛水
  師船隻無一存者安能遠哨海外止有循塘拒守一法尚
  得中策然澉乍三處守兵一千二百視昔已減其半合則
  實此虛彼分則寥寥數人政復有幾連䑸入犯之賊多則
  萬餘人少亦數千人安能遂拒其來不令登岸乎且海上
  列城遠者二三十里近亦十數里獨海鹽相去數百十步
  近在咫尺之内賊若登岸便是到城城即無恙城外室廬
  財產玉帛子女之饒盡為賊有可不為之寒心哉今若欲
  慎固封疆便當盡復前朝之舊不得不議增兵不得不議
  增餉四盡三空之日安得雨金雨粟而酌於不竭之源耶
  捉襟露肘事實兩難關係錢糧未敢輕為置喙也如造船
  一款本縣曠土平夷實無干霄蔽日佳材堪作艨艟之用
  又係鐵板硬沙造成亦難出水所以三百年來專責浙東
  而不及浙西者以此似應即為停止不煩覆議者也又築
  堡一款本縣沿海二百里皆是巨浪衝擊處所别無支港
  入我内地土壩木栅無所用之若烽堠臺寨久已鞠為茂
  草不行修復則防兵不能露居修則應用何項錢糧事在
  上臺題請議行非有司所敢擅專者也
  袁國梓均田均役條議
  看得均田之利首在革除現年革除糧長次在革除總甲
  幷革除塘長此均田之所以稱善也然均田之法又必彚
  田以收各區圖散亂之田使人自成圖人自成甲則花分
  之弊絕又須設板串以定花名應完地丁之總額計一年
  之總數分每月之完數則比較之法簡而又恐彚田則區
  圖田號混淆故仍存新舊二册以憑查對而田號瞭然且
  恐設板串則銀數煩重難完故又分一月三限以紓其力
  則輸將易便他若開河雜徭勢不可廢者則按田出夫衆
  擎易舉至於官户加徵田畞昔以免雜差而起加徵今仍
  加銀米以免力役則賦役均平而法始可久也今將條議
  開列于後 一均田從來圖分大小不齊田之多寡不等
  如遇雜項差徭田多者尙難支撑田少者益見困苦自前
  憲有均圖之行每圖以三千畞為準各縣遵行今應仍照
  前届定額如有推收不得踰數以致盈縮參差都則領圖
  每都編十圖圖則領甲每圖列十甲每甲額田三百畞總
  一里計之為田三千畞便可杜多寡偏枯之患 一倂田
  凡田地大約零星置買分屬各圖錢糧既分頭完納差徭
  又各處奔馳甚為民困今將一己之田盡收一圖如田多
  者儘圖彚收田少者儘甲收户或少至數畞數十畞不足
  一甲者各就弟男子姪親族共成一甲務使人自併田合
  成圖甲則百姓完糧既便亦不苦差役分擾庶糧徭易值
  矣 一挨原號新圖之田皆從舊圖收來田入新圖恐幾
  經推收而舊册之原號杳不可問矣今須將舊圖原號與
  新圖號户挨對註明凡舊册則挨號領户新册則定户領
  號兩册會同不許一號舛錯一户遺失任田之推收分散
  而坐落原册瞭然也 一併户從來立户之弊患于子户
  花分或父兄已故而仍舊鬼名或殷實田多而揑析名號
  以致徵比花户之法難行今必令併田之時一人止立一
  户業户務須的名則户少易稽而徵比不煩一洗花詭之
  積習 一革糧見先奉憲行革現年糧長名色然名雖去
  而實猶存或改稱柱頭或設當分名色是欲去糧見而仍
  移禍于圖首甲首也今倂田倂户則正項錢糧花户各自
  輸納凡有雜辦差徭照田承值可無按甲輪當挨年催辦
  之事庶不致以一甲而支十甲之費以十年而併一年之
  累則糧見可以頓除歇家包攬之弊亦從此永杜矣 一
  設板串浙中地丁錢糧不能歲内全完其弊在每月不定
  分數每石不設板串故頑户得以遲延今仿江南華婁事
  例定限每月一分一分又分三限計一年十分設立四十
  連板串每連四張其一張畱作串根每户總算額縷析一
  分分註每月三串之上如每月應完銀一兩每串填三錢
  三分三釐三毫每月初限初幾日完一串二限十幾日完
  一串三限二十幾日完一串足一分之數如本户全納一
  月之銀則全截一月之三串如止完一限之銀則截一限
  之串仍存二限之串查對串限而完欠了然則官之稽比
  完欠便也每月一分如數完足至十月則全完官之考成
  更便也況一月一分又三限限期不促為數又輕則民易
  輸將民力之拮据尤便也況板串一設胥役無從侵隱可
  無民完役蝕之弊矣 一禁優免各縣俱有官圖儒圖之
  分向猶循優免陋例故民圖有徭役不均之歎嗣後止除
  加徵圖分外其餘如遇開濬河道修築海塘葺理城垣等
  項須照田承值闔邑均攤不許濫行優免役既得均民困
  永甦矣 一便推收凡民閒之田有買有賣則大造之年
  共推共收圖非一人人非一户田數紛煩或查舊册為推
  或入新册作收百姓必東奔西走于新舊胥役之門日既
  遲延且恐勒掯多費今莫若于縣擇一公所為編房册局
  使百姓各將田地數目造明細册投入編房該書照造推
  收册則彼推此收當面了了既無舛錯之患亦可省需索
  之端 一卹賠荒每縣必有荒圖每圖必有絕墳絕地在
  百姓則視為不毛之土在有司同在稅額之中向來每令
  糧見包賠今糧見既除勢必正額有虧應仿江南華婁事
  例就近攤搭如在某號中有絕墳即令某號業户承管如
  某户近則有絕地即令近地民承召如或居民不願承召
  似難強以所不便則或合縣均攤每畞不過釐毫之間而
  荒地得有著落官民均受其益矣
  金昭鑒條議官收官兌漕政八款
  一造滿倉厫之利古制漕兌一法能使軍不見民民不見
  軍者由于倉厫櫛比秋成後有司即斂正額以貯足于倉
  故臨兌糧無不足旗軍無需索之釁則造厫一節為清規
  杜詐之第一喫緊事也邇來厫舍傾圯窄狹不過十分之
  三以致糧米或散貯别所或不足掩藏勢不能不使民輸
  米于軍軍取米于民欲不相見得乎相見則弊有不可勝
  言者矣是故造厫最急而費于何出竊計嘉興一縣共三
  百八十一里除去坊廂銷圖六十里官民圖共三百二十
  一里其該三百二十一厫一圖除均攤白糧雜糧若干外
  嘉興約貯漕米二百五十餘石秀水約貯三百五十餘石
  每厫約費銀三十兩每甲出銀三兩秀水亦照里起造此
  係衆擎易舉一勞永逸勝于頻年妄費無益為小民之所
  樂輸丕作者伏乞憲天頒飭郡縣出示徵取前項分費責
  令糧官鳩工董成務須堅緻牢固勿令狹陋塞責年久修
  葺官民酌視量捐 一徵糧之法每年當于未起徵前先
  給均攤易知由單令糧書細填里遞田數算徵米若干除
  均攤白糧南耗南糧鹽糧行糧外罄運入倉自十月間起
  寛設數限至十二月止徵足即給完單如有不足許糧長
  開里遞頑户單比追完足糧盡入倉矣若防維之策自有
  更夫數十名晝夜巡警其每人工悉照舊規不贅 一上
  倉經管之法糧米上倉勢不得不用倉甲蠧弊者多當互
  為保給又倉甲之中點一樸誠練達者為十厫領袖名曰
  什長倘糧長上米若干必眼同本圖倉甲幷糧官什長庶
  無插和水榖之弊驗畢即將倉厫封固如盡行上足再給
  完單以杜重徵苛索之累糧長上米十石再加一石防折
  耗也 一永革派單照蘇松倒厫掣兌之法每糧長約出
  漕米二百五十餘石一軍約兌米六百餘石則一軍兌二
  民有餘矣歷年派單雖出督糧道衙門然糧蠧上下通弊
  作奸故將一單零星散派有一軍而兌數十民者有一民
  而應數十軍者苛索之端自派單始今既貯足倉厫則集
  收時糧已交卸給票矣臨期只須堂官照直隸倒厫掣兌
  之法有一厫掣一軍立督兌完不足鱗次挨補則糧長零
  星派單之害可永除矣 一出兌之法斛米既軍民不相
  見矣然運米下船勢不得不用腳擔向來舊例每擔腳米
  二升以升四合給散籮夫六合給籮夫頭挑數以竹牌為
  記朝給暮收後因夫頭剋減復有加籮錢之索今議照舊
  給足短少許散籮夫不時呈稟其加籮錢亦不許妄索
  一漕規宜復舊例每歲旗軍運京倉米一百石外贈隨船
  耗米二十五石進京倉耗米十五石民閒兌正米一百四
  十石旗軍交完止百石也是謂官貼又念嘉禾水鄉米多
  溼潤故令民閒兌米百石外加四石免其晒乾復慮米或
  不堪再加四石免其篩颺百石之中七十平斛三十加尖
  每尖折米三升算共六十斛米總添米一石八斗此九擔
  八斗所自起也是為私貼則是九擔八斗米色在其中篩
  颺在其中折尖順風在其中矣若安家則有月糧鹽菜則
  有行糧剝淺僱夫則有輕齎以至修船有銀回空有銀費
  三石
  國課而得收一石之用
  朝廷亦何負于軍哉迨相沿久而加四之耗晦矣官軍發兌
  粒粒皆曰正供也又久而九擔八斗之耗晦矣漕規發運
  粒粒皆曰額糧也于是巧為截頭之說初謂以耗米本色
  因時價改折色銀十七兩六錢四分猶之可也何為乎外
  又添綱司二兩又添截頭使用銀十八兩共三十七兩六
  錢四分之議乎豈非旗軍得官貼之外又有九擔八斗之
  私貼私貼之外又有綱司截頭之私貼則耗外有耗耗之
  外又有耗也然則此議也出於糧道張之條示以付旗軍
  者實欲行軍不見民民不見軍之說也不意近歲兌漕日
  增月累又私加米色錢免篩颺錢開厫錢伍長錢著押錢
  順風錢綱司話會錢獻土地錢東道錢插籌錢倒籮錢管
  船錢洗澡錢踢斛錢折尖錢摇籮錢名類頗多不堪枚舉
  民間兌米一石則有倍石之費設復有進于此者流將安
  止乎揆厥所由皆緣民不明其本不敢與軍爭官不明其
  本則不與軍爭畏其咆哮安其習狃積漸然也為今而籌
  救時之急者則漕規宜復舊也截頭使用軍雖囂悍終屬
  私勒自三十八兩之議完之在官而居然官物矣使此議
  行久而日晦將此三十七兩六錢四分必又如昔日加四
  加一之耗作為正供曷足怪乎前制旗軍兌米倉門外止
  許一旗一綱不許打花違者坐以軍法今不能禁之勢必
  聽之聽之必且嚴比以授之是何為者惟其視為官物而
  需索米色如故需索話會如故需索著押篩颺如故則是
  民有百石之糧無端而添出三十七兩六錢四分之櫃銀
  矣故加耗一說首宜痛懲 一行糧宜復舊例行糧資旗
  軍鹽菜薪水路費故每石折銀五錢于條鞭項下取之自
  崇禎六年公家之賄賂盛而運軍之倖竇生交通藩司移
  文改折本色其時徵書雖下而民之折與軍者較米時價
  猶能稍減故人樂從而趨之積漸至今逢兌行糧亦索使
  用索票錢索重兌為浮于時價者每石不啻三四錢矣故
  曰行糧宜復舊也夫同一輓漕也同一飛運也蘇松常鎭
  兌米百石糧里雜費不過四五兩並無米色之增並無折
  尖踢淋之酷彼獨非軍也哉時同地同交卸完納同彼未
  嘗獨欠此未嘗獨完則知禾地之重困吾民者徒奉旗弁
  之狼籍盤飱繭絲家室也敲萬姓之脂血以奉軍隨路呼
  盧到處宿娼是誠可慨已蘇松之糧一老人董之而晏然
  嘉禾之糧以糧道刑㕔數上臺臨之而時或生變愚深維
  其故由于倒厫掣兌之法不行也今既造滿倉厫自無從
  前陋習而直隸良法可一朝舉矣 一永除差單之害每
  年兌漕既責成倉甲徵收給發矣而單差何為者此衙門
  虎蠧巧立押單名色每單先賄通糧蠧隨差糧單一紙差
  人不過袖手旁觀立厫中數日耳何為乎欲索糧長銀每
  石一錢二錢者名曰工食約共計之則糧長無端又費錢
  數十兩矣或糧長有不肯如其數者則曰我先費本錢在
  內極其追迫糧長兌漕之後無有不賣男鬻女以飽單差
  之腹者更可恨者與刁軍串通巧立各項名色始因糧蠧
  之得銀任其索取繼為梟旗之首尾仗其威神故單差之
  害雖經憲臺屢革之而不能革者殊非解也今既照直隸
  官收官兌民困頓甦則無所用此輩矣
  馮至城河議
  城之有河財之源人文之淵藪也海上前賢自顧陸權輿
  下綿唐宋史不絕書而前明尤為極盛
  國朝百餘十年元相詞林尙復聯鑣接武自董庶常以後則
  寂寂無嗣音于今三十年矣士大夫咸知其故在城河之
  不濬也決策濬之而兩河居民抱無涯之怨思當事者亦
  既無可如何而署訓事馮至願得以權宜之說進有請也
  請於城門之内取七尺之松樁入地三尺出地四尺築為
  泥壩常令城中之水有四尺之深深則清清而深則財聚
  深而清則人文復振此壩之利也有利則必有害載柴薪
  而至者壩阻而不得入矣載糞土而至者壩阻而不得出
  矣怨之興也亦復何涯而吾以為無阻也問壩上之水盈
  盈乎則依然無阻也壩上之水平平乎又可以拖而過也
  猶無阻也壩內之水深深而壩外之水淺淺乎則可以搬
  而過也終無阻也有發大難于前者曰築壩之利未必財
  源之魚貫而人文之鵲起也而搬運之害已及於貧民則
  請應之曰未壩之先外之水淺淺矣曾見內之水深深焉
  而舟楫之可通乎吾但見其涸也雖求搬運之害而不可
  得也與其未壩而舟楫原不可通也則何如壩焉而舟楫
  得不通而通之利乎而況財源之必魚貫而人文之必鵲
  起乎故請得以權宜之說進為士大夫陳之
  顧廣譽乍浦九山辨 補錄
  我邑與松江壤相接談雲閒山水之勝輒曰九峰三泖以
  故我邑亦稱焉乍浦濱海多山故老相傳以當九山之名
  而潛夫李氏遂舉龍湫山苦竹山觀山湯山暈頂山高宮
  山益山雅山獨山實之作九山志人多宗其說龍湫山者
  陳山也予嘗陟其巓以望審其岡巒之起伏陘嶧之斷連
  不過一兩山而已烏覩所謂九山者哉心頗疑之後覽趙
  子固彝齋集魯子謙閒窗括異志皆言陳山絕不涉其餘
  諸山益疑苦竹暈頂諸稱至明始有而非古且就九山志
  言亦尚有東西常山馬鞍龍尾黃山尖山者又何以定彼
  六山之不當數而此八山之必當數邪論山勢則未見判
  然為九論峰巒又不止有九予固知乍浦非有九山而九
  山之初不指乍浦也及讀徐氏碩至元嘉禾志於乍浦僅
  載陳山雅山然後信向所疑之果不謬志言山高八十一
  丈周囘一十五里括異志亦云然此九山志與各志之所
  同也試如其言而加之以八山若六山則周回當以數十
  里計是豈區區乍浦所能容者邪然志於碑碣門載宋紹
  熙閒陸峻叢冢記稱縣治東北三十六里曰湯山則湯山
  古亦有之觀徐氏之失載湯山與獨山其閒未必一無挂
  漏度在宋元時必不多至十有餘山如今所云云也不然
  九山之說果有自來徐氏何以槩不之舉而祗舉陳山雅
  山為也大抵自明初築乍浦城而民居始稠密名稱亦益
  繁世俗喜析一山為數山用以相識别故太行中條皆一
  山也其隨地異名至不可勝記而吾浙會城之吳山曰某
  山某山者亦未易以僂指數其皆此類邪而志又有故邑
  山高八十丈周二十里李氏辨之以為鹽邑舊治在此後
  徙而西囘視此山槩稱之為故邑云耳非别有一山名故
  邑其說良是然則故邑山之云統西東雅山至獨山言之
  也徐亦未核而其書較近古差可依據徐志首及松江於
  水明云三泖山阜則臚列至二十有三亦無九山之說可
  知九峰云者特以形容其山之多而非實有九峰之可指
  彼松江且然而況在乍浦李氏之折衷雖善要之於事實
  未符予故辨之以補其千慮之一失焉
  祭文
  宋
  蘇軾祭陳令舉文
  天之生令舉初若有意厚其學術而多其才能蓋已兼百
  人之器既發之以科舉又輔之以令名使取重于天下者
  若將〓之以位而令舉亦能因天之所予而日新之慨然
  將以身任天下之事夫豈獨其自任將世之士識與不識
  莫不望其如是是何一奮而不顧以至于斥一斥而不復
  以至于死嗚呼哀哉天之所付為偶然而無意耶將亦有
  意而人之所以周旋委曲輔成其天者不至耶將天既生
  之以〓斯人而人不用故天復奪之而自秘耶不然令舉
  之賢何為而不立何立而不遂使少見其毫未而出其餘
  緒必有驚世而絕類者矣予與令舉别二年而令舉没三
  年而予乃始一哭其殯而弔其子也嗚呼哀哉
  明
  仲聞韶祭徐中明文
  嗟乎中明我郡一人死忠死孝罕有其倫上慰祖考下光
  友姻憶昔總角歌風咏豳各言其志侃侃誾誾歲在辛亥
  結盟洞眞意氣遵邁文彩嶙峋仲欽霞變秉生雲屯惟余
  誕肆酒中稱臣歷落數載共拙效顰兼余不造連哭二親
  直至戊午君始魁麟又復三年獲步後塵同上公車屢困
  燕秦繼均師席亦共社民惟余不才早遂思蓴惟君望隆
  蜀楚秉均餉窮兵盡隻手莫伸挺身赴鬬匹馬橫瞋父子
  爭死許遠張巡在地為嶽在天為神千古英杰百代維新
  聲揚四海名震九宸卹典優崇仰聽殊綸春來飛札念我
  誕辰仲欽秉生存沒諄諄某自後死觸目驚心詎謂寓言
  竟成其眞楚山之側楚水之濱怒車奔馬彷彿來臨出師
  未捷泣下沾衿英魂不泯誓殺狂氛無戀故園鑒我明禋
  文可在傍赫然其振
  國朝
  錢陳羣祭范大夫文 祠在城西金明寺
  由拳之窟檇李之城地實介乎吳會為伯圖之所必爭曠
  百世其相感惟令德之可馨當辭政而出質偕柘稽而行
  成翳此邦之衆庶倚夫子而為命懼偵諜之相躡曾肅肅
  而宵征既宰嚭之中餌罷二紀之甲兵伺夫差之驕縱敗
  齊師于艾陵僅老弱之畱守遂搗虛而繫頸決生死于指
  掌俄已亂而扶傾緬王佐之不克見兮夫孰與子抗行功
  既立而不有兮師介山子之孤清變姓名而躬耕海壖兮
  薄卿相于守筵歷三徙而不遑處兮規利入以遣餘生嗟
  英雄之末路兮心耿靡甯至今邦人之䝉業兮申麥飯以
  來迎洵無德之不報兮神歆鑒而式憑亂曰宛之三户君
  故土兮執辰而往勳則樹兮逝水不可返靈其奚取兮又
  曰鴟夷浮海乃行意兮名難久居行避地兮齊非所安兮
  則不我棄不我棄兮降福濃濃沙户祈蠶兮秔稌祈農擊
  鼓兮考鐘雲旗飄兮雨濛濛鳴玉佩兮雍容翩其來兮城
  之墉
  跋
  朱彝尊書孫氏同爨會圖後
  吾鄉孫簡肅公治家以嚴子弟侍立暑不去衣然其教初
  學飯後必散步歌詩以吟咏性情故其子六人皆善詩家
  居為同爨會三日一集必有詩列圖于前聚詩其後裝池
  為卷孝友之語充溢丈幅之中可謂天倫樂事矣公嘗誡
  諸子曰家人暌離必起于婦人但得兄弟時時相聚讒何
  由生今裙屐子弟往往晝居於内兄弟無幾相見此讒柄
  所由階也若盡如孫氏六公飲酒之飫而不愆其儀讌集
  之頻而勿傷其侈賢子孫循而行之雖百世可已公裔孫
  某出示予因跋其後歸之幷著于禾錄焉
  張履祥書保甲論後
  保甲之法即管敬仲内政遺意內政猶是井田遺意行得
  其道不獨設險守國為第一義雖選賢與能講信修睦亦
  存乎此變十家為百家可以行於城市若鄕則村與村相
  結其奇零散户隸于人烟衆多之村而不限以家數遷徙
  往來必有驗士農工商必有業啟閉巡警必有時但使一
  保之中推其衆所信服者一人主之不得則富室或薦紳
  家主之循等而上百統于千千統于萬如軍之有伍官司
  不以苛法生擾則人自為守而無良靡所駐足衆勢固於
  金城矣葢暴民不作流亡不生天子所以守富貴也盜賊
  寝息鄰保相救亦封君巨室所以長子孫也自天子至庶
  民富貴有大小其欲長保所有以貽後人一而已上下志
  通何事不善後世有司動至倚法擾民無賴亡命遂攘臂
  奮舌以撓敗其間所以有事力之家縮首避禍不得已甯
  東西播越不敢在事雖有保甲徒為厲階而盜勢日昌土
  田日蕪里俗日敗矣夫人情古今大率喜亂者皆窮人憂
  亂者皆富人也不與憂亂者共守而與喜亂者滋擾惑甚
  已嗚呼安得實心生民如循吏相與講求安集之策乎

知识出处

[光绪]嘉兴府志八十八卷首二卷 卷六十二至卷八十八

《[光绪]嘉兴府志八十八卷首二卷 卷六十二至卷八十八》

出版者:国家图书馆出版社

出版地:北京

[光绪]嘉兴府志八十八卷首二卷,清许瑶光修,清吴仰贤等纂,清光绪三至四年(1877—1878)嘉兴鸳湖书院刻本。前有许瑶光、吴仰贤所作序言及修志衔名。首两卷为巡典及天章,余八十八卷分图说、星野、建置、疆域、城池、桥梁、公署、学校、坛庙、山川、古[光绪]嘉兴府志八十八卷首二卷,清许瑶光修,清吴仰贤等纂,清光绪三至四年(1877—1878)嘉兴鸳湖书院刻本。前有许瑶光、吴仰贤所作序言及修志衔名。首两卷为巡典及天章,余八十八卷分图说、星野、建置、疆域、城池、桥梁、公署、学校、坛庙、山川、古蹟、坊表等类目。此书是现存内容最为丰富的嘉兴地方志书。蹟、坊表等类目。此书是现存内容最为丰富的嘉兴地方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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