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卫市图书馆

听说母亲病了，在菜市场卖菜的李金贵领着儿子朋朋去了母亲家。李金贵偎在沙发里看足球赛，朋朋则像个淘气的小马驹，在刚刚拖干净的地板上奔来跑去。李金贵不停地叮嘱着：“慢一点，慢一点，别摔着。”
  跑累了，朋朋往爸爸身上一靠，撒起了娇：“爸爸，我要吃棒棒糖！”母亲抚着孙子的头说：“吃糖要坏牙的，还是吃蛋糕吧。”李金贵的目光就落在了茶几一角的那块蛋糕上。李金贵拿起来，递给朋朋说：“吃这个吧，好吃着呢。”朋朋接过蛋糕闻了闻，一下子扔到了地板上，扯着嗓子嚷道：“奶奶真小气，买这么小的蛋糕，我才不吃呢，我要吃大生日蛋糕！”
  11月13日是朋朋的生日，李金贵因和妻子发生口角赌气不说话，夫妻两个都把朋朋的生日忘了。到了晚上，母亲打电话给李金贵，说给朋朋买了生日蛋糕。李金贵心情不好，不想去母亲家，可朋朋吵着要去吃蛋糕。李金贵没办法，就领着朋朋去了母亲家。茶几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母亲却坐在沙发上点燃碗里的酒，用燃烧着的酒洗脚。看着母亲肿胀的脚，本来心情不好的李金贵就更加心情不好了。他埋怨母亲走路不注意，知道下雪天路不好走，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去干啥。母亲没说话，目光散漫地游移到了那个生日蛋糕上。李金贵知道，母亲跑出去是为了给朋朋买生日蛋糕。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他压抑着自己糟糕的心情，过去为朋朋切蛋糕。
  朋朋高兴地跑来跑去，端了一块蛋糕送到了奶奶的嘴边，让奶奶吃。母亲张着嘴笑哈哈的，李金贵无意间发现母亲的牙齿掉了几颗，他突然感到心沉了一下。李金贵心情复杂地吃了一块蛋糕，然后悄悄下楼，到街上的药店去给母亲买消肿止痛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