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辑 压砂瓜的脉搏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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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中卫日报》 报纸
唯一号: 310520020230004392
颗粒名称: 第三辑 压砂瓜的脉搏
分类号: I25
摘要: 2009年10月13日中卫报登载的长篇报告文学。
关键词: 报告文学 硒砂瓜 压砂地

内容

(上接10月10日第八版)
  魂系压砂地
  提到压砂瓜的历史,拓兆恩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似乎才从时光隧道里走了出来,他眯着眼说:“压砂瓜是山里人的‘救命蛋’,有时候救不了命,还差点送命。”1958年,香山地区的农民王拾长,压了2亩砂地,压砂地里竟长出了两个约有40斤重的西瓜。在瓜起秧的时候,为了让这两窝瓜长好,王拾长就把平时家里人舍不得吃的香油偷了出来,滴在离瓜秧不远的地方,天天到压砂地里看着瓜长,还在刚结出的瓜上绑一根红丝线。他发现瓜是个“急性子”,抢着往大长,边长还边咔咔说话。王拾长说他能听懂瓜语,瓜说的话是:“再给我一滴香油,再给我一滴香油。”于是王拾长就不断地给瓜秧滴点香油,结果瓜就长到了约40斤重。王拾长是个爱瓜如命的人,别人都叫他“瓜疯子”。瓜长大了,王拾长接到通知,要把这两个瓜送到公社去开现场会。王拾长当时很高兴,他的瓜终于可以在众人面前露脸了,那是给他脸上争光,为他脸上贴金。他很激动,也很高兴,就把瓜摘下来放到两个筐里,驮到驴背上往公社送。由于山区当时没有路,驴走到一段山坳上时竟不堪重负失了前蹄滚下沟去,西瓜就此破碎。红色的瓜瓤溅在了一片碎石上,炫目的阳光很快蒸发了它红色的汁液。王拾长蹲在那条山沟里哭了好多时辰,当人们找到他时,他还盯着那瓜的惨相发呆。公社的现场会因为没有了那2个大瓜草草收场,王拾长也被戴上了“坏分子”的帽子,说是王拾长故意在山沟砸碎了西瓜,故意破坏社会主义胜利成果,要被关押起来接受红色政权的专政。在这件事上,拓兆恩据理力争,找了很多证据和证人,才让这个爱瓜如命的山里人暂时摆脱了一场要命的劫难。
  拓兆恩说:“从此,王拾长就不种瓜了,不种瓜的王拾长竟参加了一个红帮(哥老会)的黑组织,后来受到政府管制。”
  说起这件事时,拓兆恩至今似乎都难以释怀。其实,据县志记载,红帮(哥老会)在1958年就被取缔了,其在中卫活动长达64年的历史从此结束。
  如果说,“打瓜子”是硒砂瓜的始祖,那么,压砂瓜一定意义上就是硒砂瓜的前身了。一项世纪伟业的形成,一个世纪寻梦的终结,注定是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这个过程,既是物质上的技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观念上的。倘若没有这将近一个世纪的积累、沿革,何谈今日硒砂瓜产业的勃发呢!其实,说到拓兆恩几十年的为官生涯中,为之奔忙的关于压砂地和压砂瓜的事其实微乎其微,而更多的是各种政治运动所点燃的“农业产量大增收”的热情。拓兆恩不知不觉地在这条路上奔波时,他也常常处于无奈和迷茫中,心中的痛苦也是无处诉说的。在1973年的那场旱灾中,他曾经成夜成夜坐在压砂瓜地里抽烟。没有水,瓜都长成了异形瓜,有的像葫芦,半边大半边小,有的像马勺,不是生瓜就是扁瓜。这样的瓜又能为老百姓换回些什么呢?他想起自己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也不知家里人的情况怎么样,他竟对着黑沉沉的天大喊大叫了一通。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在没人的黑暗中撒野,第一次对脚下的土地那样狂暴地狠踩。记得那段时间,他特别想家,可是回不了家。干旱逼走了他的睡眠,他只能夜夜到压砂瓜地里去抽烟。如果你不了解那段历史,没有目睹过压砂地的耕作方式,体会不到一个乡村干部、共产党员对土地的情结,你也许不会理解拓兆恩的行为。
  我们从拓兆恩的经历,看到一个个山里人在压砂地里浸泡,泡得太久太久,泡出的诸多心酸和苦涩。 (未完待续)

知识出处

中卫日报

《中卫日报》

出版者:中卫日报社

出版地:中卫市

《中卫日报》由中共中卫市委主办,是中共中卫市委机关报,于2005年4月28日创刊,国内统一刊号:CN64—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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