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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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中卫日报》 报纸
唯一号: 310520020210004148
颗粒名称: 又一年
分类号: I277
摘要: 终于到家了,在爆竹炸碎铺了满地的红纸屑上,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就连孩子,也一脸的喜气,这是“年”所赋予的。我要回的家,于她是生疏的,她所要的,不过是想从她平时惯待的家之外找到一些意外和惊喜,喜欢了,想着下次再来,不喜欢了,再去也不过是为了敷衍。而我,与它却是血肉相连,不管它贫穷还是富有,今生都与它无法割舍。
关键词: 民间文学 当代作品

内容

终于到家了,在爆竹炸碎铺了满地的红纸屑上,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就连孩子,也一脸的喜气,这是“年”所赋予的。我要回的家,于她是生疏的,她所要的,不过是想从她平时惯待的家之外找到一些意外和惊喜,喜欢了,想着下次再来,不喜欢了,再去也不过是为了敷衍。而我,与它却是血肉相连,不管它贫穷还是富有,今生都与它无法割舍。
  快一年不曾回家,家从前面另开一门, 而我还在后面一个劲地敲。等到进屋,家里空荡荡的,白色的瓷砖在蒙昧的天色里泛着清冷的光,站在地中,如入冰窖,周身霎时冰凉。我颤着声问妹妹母亲呢?原来没有母亲的家是这样的荒芜 !往年,只要母亲在,家便是旺火上烧着的蒸笼,待到时间,揭开笼屉, 呈现于眼前的便是一笼暄腾腾的馒头,而 “年”,便是点在馒头上的红点子,一年的喜色与盼便都在上头。母亲就是那股气团和红点,是温暖和喜悦的一个集合体。若不是过年,我不会有这样深的体会。妹妹说母亲年前十天就生病住院了。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妹妹说是母亲执意不让告诉我的,怕影响我的工作。那一刻,我眼睛痛得似刀割了一般,一股液体自眼底流进心里,是血。去医院看母亲,母亲满脸的歉疚,说都是她不好, 不能让我们过个好年,来年一定补上。
  来年,快近年关,心里总发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打电话回去,母亲说我多虑了,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可等过年回去, 家里仍只妹妹一个人在风中往门上歪歪斜斜地贴着春联,这边还没上去,那边已被风叨开一个口子。还在老家时,孩子的心里,贴春联比过年更有意味,父亲笔尖上蘸了浓浓的墨,稍一凝神,洒着金的红纸上便跃起一条“墨龙”,不等得干,便都争相抢了去往所有门上贴,“年”便在这片明艳的红里踩着轻快的脚步来了。而今,不知是家里的门少了,还是这些春联不是父亲所写,总觉得差些什么,最后才知道是“气”——气韵、气势和气魄。原来,父亲身上也是孕着一团气的。 同样的字,在父亲手里便活了起来。我和妹妹刚把一个骑着鲤鱼的大胖“福娃”倒着贴上去,脸色苍白、疲惫不堪的父亲在母亲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脚步踉踉跄跄的,刚学步的孩子似的。我迎上去。原来父亲病了,很重的病,住院已一个多月。母亲仍以怕影响我工作为由不告诉我。那一刻,我心里是恨的,有被开除局外的感觉。父亲稍稍缓过些劲来,便一脸的歉疚,说因他,害我们过不上个好年,说来年一定补上。
  这一年,因工作关系,我回到家乡,暂住在父母那里。人世已独自走过一轮,可回到家里,仍像从未离开过一样。父母不知要偿还什么,每天尽心地为我一日三餐。一次母亲外出,多年不曾做饭的父亲赶在我下班捧给我一碗热饭。有天加班完了,睡梦中,母亲拉我起来,端水递给我一把药,说我在不住地咳嗽;她不想快近年关,我再因病倒下。吃完药,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母亲却再也睡不着。每天晚上,母亲在等我下班的过程中迷糊一会, 等我回去,她就再难入睡。为此, 我劝过她多次,她却说等不到我, 她的心似被人拿手攥着,落不到实处。
  “年”,就在母亲的呵护下以天天近了。每天回去,家里都会有很明显的变化,母亲虽做得很辛苦,可脸上总是喜色芳菲的。我在母亲的喜气里,竟也盼起年来。

知识出处

中卫日报

《中卫日报》

出版地:中卫市

《中卫日报》由中共中卫市委主办,是中共中卫市委机关报,于2005年4月28日创刊,国内统一刊号:CN64—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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