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市图书馆

刘长青
  山城固原，镌刻在清水河畔的一首诗。在她的字里行间，我体味过古战场的悲凉，欣赏过丝绸之路的佳话，倾听过回汉族人民痛苦的呻吟和翻身解放后艰难迈进的足音……斗转星移，而今她又抒写了怎样的篇章呢？
  十年前，我初来固原，南门坡下萧条的集市，空阔陈旧的街巷，人称“大楼”而不是楼的那个百货店，还有那危耸于城墙上的残破古迹魁星楼，一起构成了我对古城固原的第一个印象。十年，弹指一挥间。今天，当我漫步在高楼耸立、繁华喧闹的街市，或徜徉于芳草依依，幽径曲桥的公园，我深切感到古城确实变了，她的主调，不再是缓吟低唱的岁月叙事诗，而是清新醉人的生活抒情诗。
  我无意去描述古城市容街貌的变化，因为这些用钢铁、水泥和砖石构成的图画毕竟不是最醉人的，真正醉人的还是人。
  在一个天气晴和的春日，我走出南门，信步到三里铺，一阵诱人的酒香扑鼻而来。循香走去，便进入固原县酒厂。厂领导热情好客，坐定未说三句话，先斟满一杯酒叫你品尝，一脸自豪的神情。这几年，他们凭借改革东风，大胆探素新工艺，相继开发出2个系列6个品种，新一代“沙棘汁”荣获全国保健食品“熊猫杯”铜牌奖，其名声远扬四方。我们谈酒，谈酒厂的前景，谈古城工业的未来。我进而想到采访中多次接触过的古城的建设者们，正是他们，使古城工业从无有到，从少到多，发展起了建筑、建材、制革、印刷、针织、地毯、机器制造、食品加工等，丰富和美化着城乡人民的生活，不少产品行销区内外，有的还打入国际市场。他们所“酿造”的，难道不是比酒更浓郁醉人的美酒吗？
  返回城内，已近夕阳西下。街头，绚烂多彩的衣裙勾勒出山城优美的青春线条，城内车辆的轰鸣中偶尔掺进郊外传来一两声牛马的嘶叫，显示着山城特有的性格。我漫步于门店林立、小摊遍布的街市，走到一个卖衣服的摊点前。一位乡下姑娘正试穿着一条水磨蓝牛仔裤。我问那个30岁左右的女摊主：“这些时髦衣服乡下人也买吗？”“哎呀呀，都啥时候了，咋不买哩！”她拎起一件红色女上装，“你看，象这式样的衣服都过时了，卖不出手了。”接着，她向我讲起，去年她刚干这行当时，去广州采购衣服，因不懂市场行情，买来了一批滞销货，结果长时间脱不了手。几经挫折，她逐渐变得精明起来了。现在，象女摊主这样的个体户在固原城已有近500多户。
  落日熔金之时，我来到政府街一家倾真饭馆，淡蓝色的铁皮房，窗明几净，饭菜飘香。一位年轻的回族姑娘热情大方地迎送着四方来客。我在吃饭时问她收入咋样，姑娘只莞尔一笑：“好着哩！”从她那自信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的买卖的确红着哩。
  夜幕慢慢降临，我离开饭馆，来到十字街头。向西望去，远处是雄伟富丽的固原博物馆大楼，在灯和月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神秘而幽远，那是固原的历史，是一首雄浑悲壮的诗。我想，历史，我们已经把她安放在那里；新的诗章已经开篇，有欢乐，也有优伤，我们应该怎样更完美地去抒写她呢？
  哦，山城固原，愿你永远是一首醉人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