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寂静与芬芳》的九条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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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银川晚报》 报纸
唯一号: 310120020220004730
颗粒名称: 关于《寂静与芬芳》的九条札记
分类号: I045
摘要: (注:小说集《寂静与芬芳》被选入《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此文是作者应编者之约而写的“自述”。)一、我出生于甘肃省甘谷县一个偏僻但古风犹存的小山村。十二岁时,我随兄长迁往母亲的故乡:宁夏青铜峡。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仍然生活在那个小山村。父亲的故乡和母亲的故乡 -----多少年来,我便在这两者之间荡来荡去。
关键词: 文学语言 文学

内容

(注:小说集《寂静与芬芳》被选入《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此文是作者应编者之约而写的“自述”。)一、我出生于甘肃省甘谷县一个偏僻但古风犹存的小山村。十二岁时,我随兄长迁往母亲的故乡:宁夏青铜峡。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仍然生活在那个小山村。父亲的故乡和母亲的故乡 -----多少年来,我便在这两者之间荡来荡去。我愿意把两者都视作我本人的故乡,或者说我愿意把整个西北大地视作我的故乡。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我的写作是无法离开这块土地的。和这块厚重的土地相比,我的小说的格局可能显得有些小气了。不过,我愿意把我此前的创作视作练笔,而《寂静与芬芳》这本集子,便是我练笔时代的一个总结了。.二、我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后来上了大学,当了教师……逐渐便有了一些城市生活的体验,因此,我的小说创作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农村题材,一类是城市题材。我不认为我的创作应该以农村题材为主或以城市题材为主。当然,我也绝不会这样自夸——我既能写农村又能写城市,在我看来,我的取材特点是: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困境中的人,不得已身处尴尬境地的人 ……而不管其生活在农村还是城市。不过,我必须承认,由于“童年记忆”所具有的特殊意义,我的农村题材的那部分小说显得更富有“原创”意味,而城市题材的那部分小说则往往有种“生涩感”——这至少是我创作时的一种切身感受。
  三、我建议,去除原书稿中仅有的两个中篇,即《山的牙齿》和《圆形廊柱》,另外补充两个短篇新作,即《青铜》和《患幽闭症的女人》,这样,全书的字数刚好合乎了要求,另外,也使此书具有了一个鲜明的“特色”——选入书中的全是短篇小说,此书事实上便成为一部个人的“短篇小说集”。我本人此前的写作,确实是以短篇小说为主的,我更喜欢写短篇小说,是因为我觉得,短篇小说的写作更是一种“极限内的写作”,更像是一种挑战,我毎写一篇短篇小说,全身心都不由自主地处在某种“临界点”上 ……近来我有创作中篇和长篇的计划,今后我将以更慎重的态度写短篇,比如一年内所写的短篇小说,不应超过三篇……总之,我特别希望自己的第一部书是一部短篇小说集。
  四、我写农村的那部分小说,与传统的乡土小说是有区别的。就是说,我并没打算把取材于农村的小说写成所谓的“乡土小说”,我在写作中,只是对“乡土气息”给予应有的重视罢了,只是将其视作构成一篇农村小说应有的“肌理”的必然要素;我也不愿意简单地用一篇小说“惩恶扬善”……我总是试图把一篇取材于农村的小说写得更富意蕴,更深幽,更“美学”,更富有力度或更淡雅。书中的《节日》、《父亲》、《寂静与芬芳》、《青铜》是我较喜欢的,大约算我此类小说的“代表”。《青铜》是我农村题材小说的最新作品。我很偏爱它,因为它很像一篇含着血泪的“祭文”。
  五、我写城市的小说,则更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尤其是特殊时期人物的内心世界)的探索。特殊时期,或说转型期,生活在城市的人们的心理态势更复杂更多变一些,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有很强的时代感……我对潜入人物意识中最隐秘的角落,对人物复杂多变的内心世界加以描述充满兴趣,但是,我又不愿把小说写得“云遮雾罩”,不愿把小说搞成纯粹意义上的心理透视。我更愿意做得客观一些,冷静一些。在这方面,我深感大有可为,而过去我所做的仅仅是尝试而已,我有信心把这一类小说写得更好。这部分小说的代表作是《月光下的几十个白瓶子》,这篇小说对转型期国人心理状态的描写是敏锐的、准确的,应该说,在最近几年的小说创作中,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还没有另外一篇小说如此完整如此精细地表现过这个问题。当然它并不是没有缺陷。《梦境与遗忘》是一篇纯想像的短篇小说,在我的小说创作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患幽闭症的女人》则对女主人公敏感怪异的内心世界做了精微的描写。总之,一些论者认为,我的小说呈现出较强的心理分析色彩,我觉得在我“城市题材”的作品中,这一特点更为突出一些。
  六、我认为,所谓先锋性,不应该只是一种时髦——类似于时装领域的那种时髦,不应该只是纯形式意义上的讲究。先锋性应该是所有的文艺创作应该具备的一种内在的精神。即使是公认的典型的现实主义的写作,也离不开先锋精神。先锋精神实则是怀疑精神、探索精神、创新精神的总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创作是推崇先锋性的。不过,“先锋性”和“现代性”这两个概念,我更喜欢后者。我的创作事实上曾有意无意地接受过“现代性”这个概念的指引,在我看来,现代性是一种超越启蒙精神和浪漫精神,超越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不故作庄严的表情,不故作感伤的语言,具有极高整合能力的一种精神气质。总之,“现代性”是我创作中的一种精神指向,无论是农村题材,还是城市题材....七、我并不认为,我身处西北,我的小说在外观上就应该近似于这块土地。我只愿意秉承一种纯正的文学品格,永远写我觉得有趣和愿意深究的人和事。我认为,在文学上,没有哪一块土地是优越于另一块土地的,生活在北京和生活在宁夏,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任何一类人群中的作家都有可能写出杰作。任何一个地方的“一种存在”都可以代表“整个人类的存在”。所以,我对于自己偏居西北并无怨言。
  八、我永远认为,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的第一要素是语言。我崇尚简朴、单纯、有节制的语言。我最讨厌的文学风格是饶舌,表达上的不节制,结构上的无序…我的写作速度较慢,而主要的障碍正是那些:不断涌来的、生锈的、平庸的大路语言。
  九、书中的《节日》发表时题为《村子》,《父亲》发表时题为《骨头》,《泳者》发表时题为《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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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晚报是隶属银川市人民政府的一张综合型都市类报纸,是宁夏最早的都市类报纸。晚报覆盖宁夏,辐射陕西、甘肃、内蒙古2000万人口现代化区域中心城市。 银川晚报创刊时4开8版,次年增至4开16版。随后版面不断增加,现已达到日均32版,日发行量达7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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