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彦之
周隋重臣
辛彦之(?一591年),陇西狄道人。祖世叙,北魏凉州刺史。父灵补,北周渭州刺史。
彦之九岁而孤,不交俗人。勤奋好学,博涉经史。与天水牛弘志同道合。后入关遂家京兆。北周相杨坚见后很看重他,引荐为中外府礼曹,赐给他衣马珠玉。当时北周初立,朝臣多出身武人,修定朝纲礼仪,只有彦之而已。不久拜官中书侍郎。557年,周闵帝即位,彦之与小宗伯①卢辩专掌仪制。彦之历任典祝、太祝、乐部、御正四曹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封五原郡公。宣帝即位(579年),拜小宗伯。当时,宣帝立了五个皇后,彦之切谏不可,宣帝以为彦之忤旨,罢免了彦之。
隋朝立国,杨坚称帝,任彦之为太常少卿,改封任城郡公,进位上开府②、历任国子祭酒、礼部尚书。与秘书监牛弘同撰新礼。一次文帝让彦之与信臣沈重商榷新礼。彦之所论,重无法反驳,因此便避席答谢,谠:“辛君所论如金城汤池,无人能攻破它。”文帝听了非常高兴。之后除隋州刺史。当时,州官多进贡珍奇古玩,只有彦之进贡的只是供祭之物。文帝对朝臣谠:"人不能没有学识!彦之所贡,乃是考察古礼之后,选定的东西。”后以彦之为潞州刺史,前后所任,俱有惠政。
开皇十一年(591年)卒,谥日宣。
彦之所撰《坟典》一部、《六官》一部、《祝文》一部、《礼要》一部、《新礼》一部、《五经异义》一部,并行于世。
子孝舒、仲龛,并早有美名,仲龛官至猗氏令。
[注释]
①小宗伯:北周改太常卿为大宗伯,太常少卿为小宗伯,为太常寺正副长官。
②上开府:级别高于开府仪同三司者简称“上开府"。
辛公义
司隶大夫、检校右御卫武贲
郎将
辛公义(540-602年),陇西狄道人。祖徽,北魏绘州刺史。父季庄,北魏青州刺史。
公义早孤,母亲授书、传。北周天和年间,被选为良家子任太学,为太学生时以勤奋好学著称。武帝宇文邕召入露门学,学习道义。武帝每月将学子集中于御座前,让他们与大儒一起讲论道义。对公义所论,武帝数次赞叹有独到见解,同辈人因此很羡慕他。
北周建德初(572年)拜宣纳上士,随武帝讨平齐国后,累迁掌治上士,扫寇将军。
杨坚为相时,授予内史上士①,让他参掌机要。开皇元年(581年)除主客侍郎②,摄内史舍人③,赐爵安阳县男。转驾部侍郎④后,文帝派他到各地牧马场院挑选良马,公义尽心竭力,获得良马十余万匹。文帝高兴地谠:“唯我公义,奉国罄心。"
公义因在平定陈国中立有战功,被提升为岷州刺史。该州民俗畏病,家中若有一人得病,则全家都要回避,即是父子夫妻,也不准看护。因此病者很少有活下来的,公义以此为患,欲改变此种陋俗,就分遣州府僚吏,往各处巡察,凡见有病的,都用床板抬到府厅安置。暑夏有疫情时,病人有时多至数万,厅室走廊全挤满病人。公义亲自设置一床,独坐其间,终日料理,个人奉禄全部用来请医购药,并躬身劝病人吃喝,病人因此得以痊愈。于是便召病人家属,给他们讲解道理。公义谠:“死生有命,以前的病人所以死掉,是你们将病人抛弃,不看病,不料理。近日我聚集那么多病人,坐卧在他们中间,若谠传染,我那能不死?所以,你们万不可再相信邪谠。"各病人家属,都觉惭愧,谢恩而去。此陋俗变后,全州境内,百姓皆称公义为“慈母”。
后公义改任并州刺史。一到任上,便先往狱中,坐于牢侧,亲自验问,仅十余日积压旧案,便全部予以公正处置。之后才回府衙公堂,处理新近诉讼案件。公义断案,均不立文案,只是派值班佐吏一人,侧面坐讯问,有的案子若不能一时处置,便拘押涉案人,公义便住在公堂,案子得不到处置,便不回内室。有人劝公义谠:“此类事是有法度的,使君何必自找苦吃呢?"公义回答谠:“刺史无德,何以导人,况且让百姓不明不白,囚于牢中,为官者岂能自安!”罪人闻之,皆叹服。后来有想告状的,乡闾父老便出面调解:“此类小事怎能忍心劳苦使君⑤?"当事双方大多便相让而止。
仁寿元年(601年)公义充任扬州道黜陟大使⑥。到了扬州即位,扬州长史王弘入为黄门侍郎,因言公义之短,公义竟被罢官。众多僚吏百姓守在朝廷门前为公义伸冤,多日不绝。数年后,炀帝醒悟。又任公义为内史侍郎⑦,其母逝后不久,又以公义为司隶大夫,检校右御卫武贲郎将⑧。后,公义从征,到柳城郡时病故。
[注释]
①内史上士 :内史,隋朝改中书省为内史省,中书令为内史令,主管中央政令。上士,士官最高职,内史上士为内史省属官。
②主客侍郎:主管民族及外交事务的长官。
③舍人:原为亲近左右的通称。内史舍人,即亲近皇帝的侍从,主起草诏书事。
④驾部侍郎:主管皇帝车驾的长官。
⑤使君:对地方长官的通称。
⑥黜陟大使:主管地方官员的选用升降,如今之组织部长。
⑦内史侍郎:内史令的副手。
⑧检校右御卫武贲郎将:督查右御卫武备的将军。郎将,皇帝的侍卫官。
李大亮
左卫大将军
李大亮(575—634年),陇西狄道人,后徙雍州泾阳。后魏度支尚书,李琰之曾孙。
祖李纲,后魏南歧州刺史。
父李充节,隋朔州总管,边关名将,进爵武阳公。
大亮,少有文武才干。隋末,为韩国公庞王行军兵曹①。庞王军在东都与李密军交战,军败,大亮同辈百余死于兵祸。敌帅张弼见大亮觉得与众不同,便将大亮一人放了,并与大亮交谈。之后,在张弼帐中,结为友人。
李渊义军入关,大亮自东都归唐,授职士门令。当时,百姓饥荒,盗贼侵扰。大亮便将乘马卖掉,用以救济贫弱百姓。又劝谠百姓垦荒种田,当年便得到丰收。大亮又亲自捕系贼寇,社会逐渐安定。当时太宗在藩地,巡抚北境,闻知大亮为政,赞叹不已,并下书慰劳大亮。又赠马一匹,帛五十段。其后,胡寇犯境,大亮丁少难以御敌。大亮只身单骑到贼营去叫来他们的首领,晓之以祸福之理。群胡感悟,相继前来请降。大亮又杀了他的乘骑,来宴请他们。然后徒步而归。因此前后来请降的胡人达千余人,县境百姓终于安居乐业。高祖李渊闻知,非常高兴,便越级任用大亮为金州总管府司马。
当时王世充派他的侄子弘烈占据襄阳。朝庭令大亮去安抚樊、邓二地,以图攻取襄阳。大亮进兵攻击贼寇,克十余城。高祖下书慰劳勉励他。并任他为安州刺史。后又令他巡视广州以东地区。到了九江,正遇辅公祐反叛,大亮以计擒住公祐将张善安。不久,公祐派兵围攻猷州,刺史左难当率众自首。大亮率兵进援,击败贼军。朝庭因此赐奴婢百人。大亮谠:“你们多是名门子女,破亡至此,我怎忍心让他们当我的奴仆!” 便将所赐奴婢全部释放遣送归乡。高祖闻知,叹其非同一般,又赐婢二十人,拜官越州都督②。
贞观元年,转任高州都督。受封武阳县男。在越州,大亮著书百卷,到调任时,全部交给了官署。不久又召他入京任太府卿,后出任凉州都督,大亮以惠政闻名于世。
有一次,朝庭派一台使到凉州,
见凉州有名鹰,便要大亮向朝庭贡献名鹰。大亮疑心,此非皇帝心意,便写了封密表,查询是否是朝庭之意。太宗览完表奏后回书赞扬大亮:"兼资文武,志怀贞确”、"声绩远彰”、“忠诚勤政"。书信中太宗感慨地谠:"有臣若此,朕复何忧!宜以此诚,始终如一。古人称一言之重,俟于千金。卿之此言,深足贵矣。”并赐大亮胡瓶一只。谠:"虽无吉镒之重,是朕自用之物。”又给大亮赏赐荀悦的《汉记》一部,要大亮“公事之闲,宜加寻阅”。
当时颉利可汗败亡,北疆慌服诸部相继归属大唐。但仍有大度设、杯设、泥熟、特勤及七姓种族部落,还散居于伊吾,朝庭以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的身份去安抚他们。因大亮抚慰得宜,大多归附大唐。朝庭怕他们挨饿受冻,派人在磺口贮备粮食,给以特别赈给。大亮以为于事无益,便向太宗上疏,恳陈利害。太宗接受了大亮的意见。
贞观八年,大亮转任剑南道巡省大使。大亮激浊扬清,甚得时人称赞。在讨伐吐谷浑时,又以大亮为河东道行军总管,与大总管李靖等出北路,走青海,经河源与贼在蜀浑山相遇。一接战便击败敌军,俘虏了浑王,缴获杂畜五万多头。大亮又因功进爵为公。后拜左卫大将军。
贞观十七年晋王为太子,又以大亮兼领太子右卫军,不久又兼工部尚书。身居三职,宿卫两宫。太宗十分亲近大亮。大亮每次值班,都通宵不眠。太宗曾慰劳他谠:"至公宿值(晚上值班)我便通宵安卧”。太宗每次出外巡幸,多让大亮居守。房玄龄非常敬重大亮,经常称大亮有 "王陵、周勃之节可以当大位。"
大亮虽居显位,却居处简陋,衣着俭朴。
贞观十八年(634年),太宗巡视洛阳,命大亮为副司空。不久,大亮得病,太宗亲自为他调药,并派驰驿送给大亮。但大亮病情仍不好转,不日而卒,时年五十九。病故时,以民俗,死人嘴里含玉。但大亮家里找不到一颗珠玉,只有米五石,布三十匹。亲戚、孤寡病弱,被大亮抚养,侍服如父母的就有十五人。太宗为他举哀,哭得极为伤悲,废朝三日。卒后赠兵部尚书,秦州都督,谥号 "懿”,陪葬于昭陵。
[注释]
①行军兵曹:出征军下设的军事机构长官。
②都督:一州最高的军政长官(唐初、分全国为十五道,为中央派出机构,西北属陇右道辖地)。李充节
北周名将
李充节(《隋书》将李充节误写为李充,乃脱“节”字),李暠六世孙,父李琰之,陇西狄道人,北周为边将。“名显当世,性刚介,少慷慨,有英略。"隋开皇二年(582年),突厥沙钵略可汗侵扰边塞,上命卫王杨爽为帅,李彻(李和子)为长史,李充节为行军总管①,率众击之。隋军与突厥兵在白道邂逅相遇。在商讨对策时,李充节对爽谠:“北周,北齐时代,如同战国时代,突厥每侵边,诸将为保存实力,不愿死战,因此突厥胜多败少,故常常轻视中原之师。现在沙钵略率其全部兵马,据险要之地,一定轻视我军,以为我方没有防备,只要选取精兵偷袭,定可破敌。”杨爽从充节计,李彻也以为妙,于是充节与彻率精骑五千,出其不意,大败突厥军。突厥兵溃不成军,潜草中而遁。六月,充节又在马邑败突厥,威名大振,为虏所惮。充节因战功卓著,拜朔州总管②封武阳郡公。后因奸党诬陷,愤极而卒。(见《北史》《隋书》李充、李彻)
[注释]
①行军总管:隋代称出征的将帅为 “行军总管” 。
②朔州总管:北周时改"都督诸州军事”为总管,为地方最高军政长官。
李礼成
北周大将军
李礼成,字孝谐,陇西狄道人,西凉王暠
六世孙。
祖李延实,魏司徒,父彧
,侍中。
礼成深沉谨慎,不妄交宾客,魏大统年,拜太子冼马①、员外散骑常侍,宇文觉废西魏恭帝建立北周(556年)拜礼成为平东将军、散骑常侍。礼成虽善骑射,然行为从容,常着儒服。一派儒将风度。后以军功卓著,拜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赐修阳县侯、拜迁州刺史。时天下多事,朝廷穷于应付。礼成以为蛮夷不可挠,挠必为乱,故上表固谏。周武帝接受了礼成意见。征伐北齐时,随从武帝围攻晋阳,礼成以兵攻南门,齐将席毗罗率精甲数千顽抗,礼成力战,大败齐军。礼成因功加封开府仪同三司,进封冠军县公,拜北徐州刺史。不久,又征任民部中大夫。杨坚为相时,以礼成为心腹,进位上大将军,迁司武上大夫。隋初(581年)拜陕州刺史,进封修阳郡公,赏赐优厚。不久又迁为右武卫大将军。一年后,出拜襄州总管,以惠政闻于当世。后数年,以为左卫大将军。隋朝立国初,边疆多有寇患,边关要害,多委重臣,因此又以礼成为宁州刺史。一年后,礼成因病召回京师,不治而卒。
子世师,官至度支侍郎②。
[注释]
①太子冼马:职如"谒者",太子出行时,冼马为前驱。
②度支侍郎:如度支尚书,管理财政的长官。
李安、李哲
北周柱国
李安(548—601年),字玄德,陇西狄道人。父蔚,北周相,燕、恒三州刺史。襄武县公。
安,形姿皆美,善骑射。周武帝天和年间袭父爵,授仪同。隋文帝为相,任职方中大夫①。又拜安弟哲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李璋时在京师,与北周赵王谋害武帝,安知其谋而未隐瞒,及赵王伏诛,将加官褒奖,安顿首日:“岂可将叔父之命求官赏?”于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武帝为之改容谠:"我为你特留璋子。"于是命有司罪止璋身。亦为安隐其事而不言。接着授安开府,进封赵郡公。哲也拜上仪同,封黄台县男。
文帝即位(581年),历任内史侍郎、尚书左丞、黄门侍郎。实施灭陈战役时,以安为杨素司马,仍领行军总客,率蜀军顺江东下。时陈军屯驻白沙,安对诸将谠:“水战非北人所长,现在陈军据险泊船,必轻我无备。采用夜袭,就能破敌。"安率众夜袭,果大破陈军。文帝下诏犒劳慰勉,晋升安为上大将军,郢州刺史,再转任邓州刺史。后迁右领军大将军。拜哲为开府仪同三司、备身将军②。兄弟俱在禁卫,恩信甚重。开皇十八年,突厥侵犯边塞,以安为行军总管,随从大将军杨素去征讨。安出长川,恰逢敌军渡河,安立即发起进攻,大败敌军。仁寿元年(601)以安为宁州刺史,哲为卫州刺史。后来,安、哲均拜为柱国,以哲为备身将军,晋封顺阳郡公。
安因患水疾而卒,时年五十三。谥号"怀”。
李哲,炀帝时为工部尚书,后坐事配放岭南,卒于道中。
安子琛、琼、孝恭,以少子孝恭最知名。
[注释]
①职方中大夫:职,执掌、主管。方,指方域,即国土。职方中大夫,为管理国家土地、山川、物产、人口等的官员。
②备身将军:皇帝的贴身侍卫(正四品)。李琛
隋•尚书左丞
李琛(?-620年),陇西狄道人。祖李蔚,北周朔州总管。隋初为尚书左丞。父李安,隋领军大将军、柱国。弟李琼,隋右翊卫将军、柱国。
武德初年,高祖追封蔚为蔡王,安为西平王。
琛,义宁中封为襄武郡王①。琛与郑元寿护送女妓与突厥始毕可汗完婚,因琛礼数甚周,可汗特别尊重他。特赠名马数百匹,并委派骨咄禄特勤随从李琛等入朝进贡地方特产。高祖大悦,拜琛为刑部侍郎,并进封为王,后历任蒲、绛二州总管。待宋金刚攻陷浍
州,稽胡大多叛变。琛又转任隍州总管,平息叛乱。琛待叛者宽大处置,夷夏人因此感激他,敬重他,社会也因之安定。高祖武德三年(620),琛因病辞世。
[注释]
①郡王:王,西周实行分封制的最高爵位,如诸侯王、藩王、郡王、亲王。唐朝武德年间,只有皇族成员方可封"王",他姓则封为"公”、"侯"。太宗贞观九年,取消了封"王"制度,以示皇族和庶民在封爵上实行平等的原则。
李琼
隋•柱国将军
李琼(556—609年),李琛弟。隋右翊卫将军,后晋升为柱国将军。大业五年(609年),隋炀帝出巡往张掖主持万国商会,琼亲为之护驾,隋炀帝行至陇西在山林狞猎后,途中遭吐谷浑兵阻击,琼指挥将士奋力反击,吐谷浑兵败,其王脱逃。琼紧追不舍,结果遭敌伏击,不幸阵亡,时年五十三岁。
李孝恭
唐初名将
李孝恭(591-641年),陇西狄道人,琛弟。高祖入京师后,拜为左光禄大夫。不久,升任山南道招抚大使。孝恭,唐初名将。从金州到巴蜀,以礼招抚,降附者达三十余州。孝恭破朱粲,诸将大骂粲为食人贼,为害实深,要活埋他。孝恭谠:“不行,自此以东,皆为寇境,若闻朱粲被活埋,还有来降服的吗?”诸将无言。于是,孝恭将俘虏都放走了。叛者一见告示,便纷纷前来归降。
武德二年(619年),孝恭为信州总管,承制拜假①。萧铣
占据江陵以拒唐军。孝恭献“平铣
之策”,高祖很赞赏,并采纳了他的意见。武德三年,孝恭进爵为王。后改信州为夔州,仍以孝恭为总管。高祖谴令孝恭大造舟楫,教习水战,以图萧铣。孝恭招收巴蜀首领子弟,留在军中,以免干扰军事行动。向外宣传为“提拔任用”,实则将他们作为人质软禁起来。然后,令荆湘道行军总管,统水陆十二道行军总管,从硖州出发,进军江陵,攻其水城。水城攻克后,所获船舰皆散至水中,诸将莫名其妙,纷纷谠:“虏得贼船,当为我所用,为何抛弃它,难道要送给贼兵吗?”孝恭谠:"不对,萧铣所据地方,南达岭外,东至洞庭,若攻城不克,援兵又到,我军将内外受敌,进退不得。虽有舟船,又有何用?现在,萧钱沿江州镇忽见船舸乱下,必知铣已失败,不敢进兵。来去侦探,太费时间。用此计延缓萧铣救兵,我们就一定能攻占江陵。"萧铣救兵到巴陵,见无数舟船漂流而下,果然狐疑,不敢轻进。内外既已阻绝,铣只得出城投降。高祖得知大悦,升孝恭为荆州大总管②,为了好好看看孝恭英姿,又让画工为他描绘肖像。此后,孝恭又垦荒屯田,创立铜冶,以利百姓。
武德九年(627年),孝恭升迁为襄州行台尚书左仆射。当时,荆襄虽已平定,岭外还未完全平定。孝恭便派部下分头去抚慰。不久,岭南四十九州皆来归附。到辅公祐在江东反叛,发兵进犯寿阳,高祖命孝恭为行军元帅③去镇压。武德七年,孝恭从荆州出兵,进军九江。当时,李靖、李绩、黄君汉、张镇州、卢祖尚各部,皆受孝恭指挥。将要出发,与诸将会宴,孝恭喝水时,将血吐入水中,水变为血色,在座皆失色。孝恭举止自若,语气平缓的对诸将谠:“祸福无门,唯人所召。自己考虑无对不起人的事情,诸位何如此担忧!公祐恶积祸盈,今奉朝廷之命来讨伐叛逆,碗中之血,乃是公祐授首的征兆。”言李孝恭毕,便将血水一饮而尽。诸将无不佩服孝恭的见识和风度。
公祐派其将冯惠亮、陈当时领水军驻扎于博望山,陈正通、徐绍宗率步骑驻军青林山。孝恭到九江,坚壁不出战,只派兵阻断叛军粮道。贼兵缺粮,夜间逼近唐营,孝恭安卧不动。第二天,孝恭派老弱兵卒进攻贼军营垒。而让卢祖尚率精锐骑兵列阵待敌。不一会儿,攻垒部队假装败逃。贼兵出垒追奔数里,遇祖尚军,贼兵惨败。正通弃营逃走,又与冯惠亮保守梁山。孝恭乘胜追击,破梁山别镇,贼兵投水而死者数千人。正通惧怕,率陆军当夜逃走。总管李靖又攻下了广陵城,拔扬子镇,公祐途穷,弃丹阳向东逃窜。孝恭命骑将追击,至武康,公祐及其仆射西门君仪等数十人被擒,江南自此完全平定。高祖玺书重加赏赐,并授东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后废行台,任孝恭为扬州大都督。
孝恭既破公祐,江淮及岭南皆归大唐。孝恭功绩卓著,声名甚盛,不久征拜为宗正卿④。贞观初,升任礼部尚书。以功臣封河间郡王,出任观州刺史。
孝恭生性奢豪,重游宴,歌姬舞女百余人,然而宽恕退让,无骄矜自傲之色。太宗特别亲近他,宗室中。无人可与孝恭相比。
贞观十四年(641年),暴病卒,年五十岁。
太宗披孝举哀,哭的特别悲恸。卒后赠司空,扬州都督,陪葬于献陵,谥号“元",配享高祖庙堂。
子崇义,封谯国公,历任蒲、同二州刺史,益州大都督长史,甚有威名,后任职宗正卿时病卒。
[注释]
①承制拜假:承,接受。制,制书,为皇帝诏书的一种,唐代凡行大赏罚、授大官爵、改革旧制,赦宥降虏,皆用制书。拜假,拜,拜受。
②州大总管:为主管一大州或数小州的军政大权的地方长官。
③行军元帅:出征军总统帅,为临时授任的官职,出征结束则废。
④宗正卿:宗正寺长官名,掌皇帝九族六亲之属籍(从三品)。
李环
汉阳郡公、御史大夫
李环(?—630年),孝恭弟。
李渊义军攻克京师后,授环左光禄大夫。武德元年(618年),封汉阳郡公。五年进爵为王。当时,突厥多次侵扰大唐边地。高祖李渊派李环以数万段布帛为礼物,与突厥建立睦邻关系。颉利可汗大悦,对环也尊敬有加。而且派遣使者,随环入朝,向大唐皇帝进献名马。后来,又要出使突厥,颉利便对左右谠:“前次李环来,恨没能屈辱他,这次来,一定要让他行跪拜大礼。"环闻知此事,见颉利时长揖不跪。颉利大怒,把环扣留下来,不许还朝。环神态自若,始终不给颉利下跪。颉利明白李环绝不会屈节,终于以礼遣送回朝。环因此而拜为左武候将军,转任卫尉卿,代替兄长孝恭担任荆州都督。李环“政存清静”,深得士庶欢迎。岭外豪帅,常常相互攻击,环向他们宣传大唐的国威和清政,晓之以理,豪帅便相继归附,岭南从此安定。
太宗继位,当时长史冯长命曾为御史大夫,后来骄横专权。环因怒揍了冯长命,被免官。贞观四年(630年),又授官宜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后病卒。子冲玄、冲虚。
李晦
右金吾卫大将军
李晦,孝恭次子,乾封年间,任营州都督,以善政而闻名,太宗曾下诏慰问,并赐衣物三百段。转任右金吾卫将军,兼检校雍州长史①。晦惩治奸豪,毫不手软,为当地豪强及地方官吏畏服。晦私邸有楼,下临酒肆,酒肆主人曾对晦谠:“我是微贱之人,虽然礼数不周,然而家有长幼,不愿让外人窥视。我家靠近明公楼房,出入不便,请让我从此搬走。"晦听后,当天就将楼房拆了。高宗要巡幸洛阳时,令晦在京城居守,高宗李治望着李晦,恳切地谠:"关中之事,全都托拜给你了,要谨防奸佞小人把持朝政。有利于国家百姓的事情,随你处置,不须闻奏。"
李晦有许多特别政绩。则天临朝,升任户部尚书。垂拱年初,拜右金吾卫大将军,转任秋官尚书②。
永昌元年(689年)卒,赠幽州都督。
晦子李荣,被酷吏杀害。
[注释]
①检校雍州长史:为检查一州官员执政行为的官员。
②秋官尚书:主管刑狱、诉讼的中央行政长官名,唐时名为刑部尚书。
李安远
上柱国右武卫大将军
李安远,墓志铭云为“秦州陇西郡狄道县东乡槐里人。"后徙居夏州。祖李和,隋开皇元年(581年)任上柱国。父彻,隋上柱国,云州刺史,左武卫将军。
安远“世为将家”。少年时,行为不检,喜与赌徒交结,而致家破产。后来悔过自新,折节求学。与士大夫相处,如有比自己强的,必倾心求教,安远与王元善,因得罪于朝廷重臣王颇,临流放之灾。安远全力营护而获免。此后,安远补官为正平令。
义兵起,攻绛州,安远与绛州通守陈叔达固城拒敌。唐公李渊,一向亲近安远,及攻克绛州,李渊抚慰安远家人,请安远同席用餐.并授安远右翊卫统军,正平县公。后随从李渊破屈突通,因功进位上柱国,右武卫大将军①。以后数次从秦王李世民征讨,因多次立功而封为广德郡公。
安远奉昭出使吐谷浑,与吐谷浑相约和睦友善,安远依吐谷浑之请,设交易市场,以利番汉民族之经济交流,深受吐谷浑欢迎。
隐太子李建成欲谋害秦王李世民,暗中派人以名利相诱,安远不为之动,秦王为此更加敬重安远。
贞观初(627年),安远曾统率都下逻骑,督捕盗贼。安远历任潞州都督,怀州刺史,皆有显著政绩。
卒,赠凉州都督,追封遂安郡公,谥号“安”。
[注释]
①右武卫大将军:唐武官最高职,分置左右卫,掌官廷警卫之法令,与尚书同为正三品。
李袭志、李袭誉
光禄大夫、汾卅刺史金紫光禄大夫、凉州都督
李袭志,李袭誉二兄弟,陇西狄道人。五世祖李景避地安康,故又称金州安康人。
祖父李迁哲,北周信州总管,安康郡公。
父李敬猷,隋朝台州刺史,安康郡公。
袭志,初仕隋,为始安郡丞。大业末,江外盗贼很多,经常袭扰百姓。袭志自散家产,招募了三千多青壮,用以防守郡城。当时萧钱、林士宏、曹武德等争相来攻城抢掠。袭志固守,贼寇难以得逞。后闻江都陷没,就召集士庶①,举哀三日。有人劝袭志谠:“公累世冠族,久临鄙远之郡,蛮夷怕你,百姓服你。虽谠你是隋朝臣子,实际上本郡士民把你当成我们的长辈。现在朝廷奸党篡位,四海沸腾,称大王的何止一人?郡公应该在这乱世,占据岭表,这样,百越之人就会纷纷响应,以尉伦为榜样,这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袭志听了便厉声谠:"我家世代忠贞,见危授命,现在虽谠江都已经陷没,但国家还存在,我应与各位团结一致,努力恢复中原,共雪仇耻,怎能乘乱争雄,以图不义呢!我宁可蹈忠而死,绝不逆节求生。尉伦愚昧鄙浅,没有见识,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于是要斩劝谠他的人,因众人纷纷劝阻而作罢。
袭志固守拒敌,历经两年而无援兵,郡城终于被萧钱攻陷。钱又起用袭志为工部尚书②,检校桂州总管。
唐武德初年(618年),高祖李渊派他的儿子李玄嗣,带着他的书信去召袭志。袭志细声告诉玄嗣:“岭南首领同永平郡守李光度都想归顺大唐。”玄嗣返回后把情况报告高祖,高祖又派人带书信去晓谕袭志谠:“卿过去长期在桂州,现在隋朝气数已尽,我图一统天下,志在百姓……况且你是我的宗亲,你家情况又不同一般,一家弟侄,都忠诚孝公,又分派首领,晓谕各州,情深归唐,甚合我意。你的子弟,各据州县,都展示了才能,干出了事业,我常常为之赞叹不已,现在,我已将你的家族,并入皇家属籍,著于宗(室嫡亲)。”
李袭志前前后后任职桂州二十八年,为政讲究清廉简约,岭外因之平稳安定。后来入朝,拜为右光禄大夫,行汾州刺史致仕③,卒于家。
李袭誉,袭志弟,字茂实,“少时通敏有识度”。隋末为冠军府司马。当时,阴世师辅佐代王,为京师留守。京师周围盗寇蜂起。袭誉建议世师派兵据守永丰仓,放粮赈济穷苦百姓,并拿出库物劳赏战士,再向各郡传檄同心讨贼。世师不听,袭志无奈,便要求到京师外去募集山南兵马,世师答应了。袭誉到汉中时,正好李渊攻克了长安。高祖便召拜袭誉为太府少卿,封为安康郡公,又将他和兄长家人附著于皇族氏志中。太宗讨伐王世充时,以袭誉为潞州总管。当时,突厥与大唐和亲,却又暗通王世充。袭誉很生气,便派兵士将突厥使者劫杀了。
后来,袭誉历任光禄卿,蒲州刺史,转任扬州大都督长史,江南道巡察大使。江都人向来喜好经商,不事农桑。袭誉便带领百姓修渠、引水、筑塘,溉田八百多顷,百姓大受其益。后袭誉被召入京师,拜官太府卿。袭誉面严心慈,凡所得俸禄,一定要分给宗亲,余钱全花在写书上了。从扬州为官到离任时,所著经史就装了好几车。他常对子孙谠:"吾在京城附近有赐田十顷,耕种可以充食;河内有赐桑千树,养蚕可有衣穿;江东所写的书,读之可以求官。吾死之后,你们只要能做好这三件事,就不必去羡慕他人。"
后来,袭誉又转任凉州都督,加金紫光禄大夫,行同州刺史,一身三职。在凉州任时,番禾县丞刘武,行为不正,袭誉很不满意,后惩治他时,竟失手杖打致死。对此,有司判当死,以法除名,流放于泉州。时间不长便病故了。其著作有《五经妙言》四十卷,《江东记》三十卷,《忠孝图》二十卷。
兄子怀俨,颇以文才著名。历任兰台侍郎,郢州刺史,后卒于礼部侍郎。
[注释]
①士庶:官吏和庶民百姓。
②工部尚书:掌天下百工、屯田、山泽之政令的中央行政长官,唐代为正三品。
③行汾州刺史致仕:行,代理、兼任。致仕,向皇帝交印辞官。
李玄道
银青光禄大夫、文学馆学士
李玄道(?一公元630年),陇西狄道人,数世客居郑州,为当地大户。祖父李瑾是北魏著作佐郎,父亲李行之仕隋为都水使者,玄道初为隋齐王杨暕属僚。隋末,李密义军占领洛口(今河西巩县北),召李玄道,他看到隋室大厦将倾,便毅然投奔义军,作了李密的记室参军。公元618年九月偃师大战,瓦岗军被王世充击溃,李玄道被俘,一起被俘的同僚都怕被杀,通宵不能入眠,唯独李玄道神态自若,鼾然大睡。他谠:“死生有命,非愁能了。"见了王世充,他“举措不改其常,"王世充也早闻他的大名,亲自为他解去刑具,署为著作佐郎。
李世民破洛阳后,着意收揽人才,李玄道被召为秦王府主簿和文学馆学士,据《唐书•诸亮传》载,十八学士倍受秦王李世民的亲睐,在戎马倥偬之中,每有空暇,秦王就和十八学士讨论典籍,询问军国政事,商榷前朝得失和历史教训,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礼节拘束。十八学士在唐政权扫灭割据群雄,重新统一天下以及后来的“贞观之治"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后来李世民令著名画家阎立本为十八学士画了写真像。又叫文学家、书法家诸亮题了赞誉,名之为《十八学士写真图》,以表彰十八学士之功,表明自己爱贤若渴之心。时人十分羡慕,认为入文学馆就是“登瀛州。"(传谠中的仙界)
唐太宗贞观元年,李玄道升为给事中并封姑藏县男。当时大将王君廓为幽州都督,朝廷认为王君廊是武将,不懂政事,就拜李玄道为幽州长史帮助王郡廊掌理府事。王君廊在幽州“屡为非法”。李玄道“数政议裁之"。王君廊为逃避罪责,巧设笼络之计,送给李玄道婢女一人。李玄道了解婢女本为良家女子,是被王君廊抢掠来的,就放她回家,这更引起王君廊的不满。一次王君廊受召入朝,李玄道给自己的外甥、当时的宰相、中书令房玄龄带了一封信,王君廓半途私自拆开观看,但他不认识李玄道所写的草书,便怀疑李玄道是在阴谋陷害自己,于是举兵反叛。李玄道因此事被判罪流配邛州。不久召还,为常州刺史,因为在任清正廉明,百姓安乐,受到李世民的嘉奖。贞观三年(公元630年),李玄道因年老辞职,太宗赐银青光禄大夫①的荣誉职衔后退职居家,不久去世。
[注释]
①银青光禄大夫:西汉时,光禄大夫级从二品,二千石,无印授。隋唐,若光禄大夫加授金印紫绶,则为正三品,银印青绶,则为从三品。
李神通
左武卫大将军
李神通(?—630年),父亮,隋海州刺史。武德初年,追封为郑王。神通,隋末在京师。渊举兵起义后,隋官府搜捕他。神通潜藏于户县山南,于京师大使史万宝、河东裴勣、柳岑礼等举义兵响应李渊。后谴使与司竹义军统帅潘仁联合。潘仁护送平阳公主来到时,神通与他合兵攻下户县,聚众一万多人,自称关中道行军总管。以史万通为副总管,裴勣为长史,柳岑礼为司马,令狐德芬为书记。高祖得此消息,十分高兴。遂授神通为光禄大夫。京师平定后,拜为宗正卿。
武德元年(618年),授右翊卫大将军,封永康王,不久又改封为淮安王。为山东道安抚大使。后随从太宗李世民扫平刘黑闼
,改授左武卫大将军。
贞观元年(627年),拜开府仪同三司,赐实封五百户。贞观四年卒。太宗废朝为他送葬,赠司空,谥号“靖"。
神通有十一子。其中道彦、孝察、孝同、孝慈、孝友、孝节、孝义,在高祖时均封为王。太宗即位,改封为郡公。道彦(长子)与季弟孝义最知名。
李道彦
凉州都督、胶东王
李道彦,郑王李神通子。
道彦,年幼时就是个大孝子。李渊起义不久,隋军搜捕李渊亲属,神通逃难于山谷时得了病,数旬不愈,山中食尽,道彦身着破衣去为父讨饭。又从山中采摘野果给父亲吃,自己却饿着肚子。父亲分食给他,他谎言自己吃过了。父吃下所余,道彦皆藏起来,以防断食。到神通响应李渊起义,大唐建立,李渊称帝后,封道彦为义兴郡公,后又封为胶东王,授陇州刺史。
贞观初年(627年)转任相州都督,再转岷州都督。父病故,道彦在墓侧建起小屋,背土堆坟,栽植松柏。为父守墓时,因悲恸过度,容貌尽毁,亲友都认不出他了。太宗听到后,赞叹不已,令侍中王珪去开导安慰他。守孝后,仍授岷州都督。道彦在任时,派人向党项各部,宣示大唐国威,并开导安抚。结果,大多数党项民众归附了大唐。
李靖出征吐谷浑时,诏令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因对待李靖结盟的党项首领掩蔽拔赤辞犯有过失,招致兵败,以罪徙往边地。后又起用,授官凉州都督,不久去世,赠礼部尚书。
李翱
国子博士
李翱(774-837年),一曰 (772-841年),字习之,陇西狄道人,后魏尚书令仆射李冲十世孙,考中进士后,初为校书郎。元和初(806年)迁国子博士,史馆修撰。李翱撰修国史,发现史官纪事多有不实之处,指出史官对所记人物,若知之不周,便求之于谱牒,然而撰写家谱、族谱的,皆是故吏门生,随意虚言其美“溺于文而忘其理"。翱因此建议“批事载功",“贤与不肖"都得简洁鲜明,力求真实,否则"愿敕考功,太常史馆勿自受①。如此可以传信后世矣。”宪宗以为善,下诏依翱言处置。
翱又上书条陈兴复太平大略。提出:“划弊事,恢复高祖、太宗旧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侫而不迩;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绝进献,宽百姓租赋;厚边兵,以制番戎侵盗;数引见待制官,问以时事,通雍蔽之路。此六者政之根本,太平所以兴……。”并告诫天子,天下虽已平定,但陛下不可高枕而自安逸。
此后翱升任考功员外郎②,后来又除为郎州刺史。久之,再召为礼部
李翱郎中。
翱性严肃耿直,绝不屈从恶行邪理,士大夫因此而仕不得显贵者,敢怒而不敢言,便在宰相李逢吉当面,数翱过失。逢吉狡诈不予评谠,翱因愤怒,恐惧而成疾。得病满百日逢吉表奏,出翱为卢州刺史。当时卢州大旱,瘟疫流行,病饿而死者达四万余口。地方官吏与豪强奸商,则欺行霸市,置田买屋,牟取暴利,而赋税仍从贫穷百姓逼取。翱因此下令以田计租,不得隐瞒。结果收豪室税金一万二千缗,贫弱百姓方得以安。
后入朝为谏议大夫,知制诰,改任中书舍人。后历迁挂管湖南观察使③,山南东道节度使。卒于任。
翱喜属文,亦一代文章大家,始师从昌黎韩愈。
[注释]
①太常史馆勿自受:考功,考核一般官吏的部门。勿自受,不要自行处置。全句的意思为希望皇上下令考功和太常史馆对官员的考核评定,要十分慎重,不要自行处置。
②考功员外郎:主考核官员的朝廷命官。
③观察使:(见前文"采访使”之注释)。
李孝义
玉铃卫大将军
李孝义,父郑王李神通。
孝义,少年好学,擅长诗文,初封梁郡公。历任给事中,四次改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则天临朝,特别宠他,入京城任左卫将军。
光宅元年(公元654年),徐敬业据扬州作乱,则天以孝义为在玉铃卫大将军、扬州行军大总管,督军去讨伐。孝义率军至准,徐敬业正向南进攻润州,派其弟敬猷屯兵淮阴,让韦超进据都梁山以抵挡孝义军。两军交锋,孝义裨将马敬臣斩杀贼别帅尉迟昭、夏假瓒等,超拥兵据险死守。有部将对孝义建议:"超众,依靠山势之险固守。要进攻,士兵有力无法施展,骑兵又用不上。加之,穷寇必以死顽抗,我军伤亡一定很大,不如分兵围守。大军直奔扬州,不几日,敌军定然投降”。支度使、广府司马薛克构谠:“超虽据险,但士卒不多。今逢小寇不打,凭什么向敌显示武力呢?若增兵围守,则丧失良机。放弃进攻韦超而让大军奔赴扬州,终会成为我军后患。防守不如进攻。击败韦超,就会威慑淮阴敌军。淮阴一亘攻破,楚州各县定会打开城门迎候官军。然后进兵高郡,直驱江都,逆贼则指日可擒了"。孝义从其言,向超发起进攻,杀数百人,韦超无奈,乘夜逃走。孝义引兵进攻淮阴。敬猷军被彻底击溃。当时,徐敬业初胜后败,孝义乘胜追击数十里。敬业不得已,与其党羽携妻与子逃往海曲。
孝义素有名望,从此名望更高,武承嗣等非常忌妒。数次用谗言抵毁孝义。后武承嗣等又使人诬告孝义阴谋篡夺则天皇位,则天以孝义多次有功,减死罪发配僧州。不久,孝义病卒。景云初(公元705年)中宗复位,追赠孝义为益州大都督。
孝义孙齐物,孝义曾孙国贞(见 《旧唐书》)。
李思训、李诏道
父子将军、金碧山水画大岬
李思训(651—718年),陇西狄道人(有墓志铭为证)。
父孝斌,原州都督府长史。
思训高宗时为江都令,武则天当朝时,宗室多被陷害,思训遂弃官潜藏。中宗李显复位,思训入朝,因为中宗族兄而拜为宗正卿,封陇西郡公,历任益州长史。开元初,拜为左羽林大将军,进封为彭国公,不久又转任右武卫大将军。开元六年(718年)卒。
思训尤其擅长绘画,其山水画“湍懒潺媛,云霞漂渺” 之景,为一
李将军父子
唐,李云将军碑.(李思训碑)
李思训《江帆楼阁图》家之法。思训独创之青碧绿山水画,对后世影响颇大。传世佳作有《江帆楼阁图》。
子李诏道亦擅于山水,人称其父子为大、小李将军。绍道,任职太子舍人。后人译谠其山水画“多点缀鸟兽,创制海景,画风工妙繁缛。" “变父之势,妙又过之"。其传世作品为《春山行旅图》。
李大师
尚书礼部侍郎
李大师,字君威,西凉王李暠
七世孙,陇西狄道人,徙居洛阳。祖李晓,字仁略,北魏孝庄帝时为前将军,太中大夫,东魏武定末(550年),仕北齐、为平西将军,太尉府咨议参军事,顿丘太守,父李超,字仲举,(隋)洛阳令,帅都督。
大师,幼直率聪慧,神情严峻,“好学,无所不窥,喜欢吟诗作文,熟知前代故事。弱冠时,州将贺兰宽召补主簿。宽年长位显,初见,交谈数语,便改容加敬,视为忘年之交。后来,每于私室接见,则要极尽忘年之欢。"次后,大师因其才高,调任左翊卫率,不久又任冀州司户参军。隋初改任信都司户书佐①,大业末年,朝政腐败,官吏贪婪,大师独守清戒,不贪不占不敛,家境自此也日渐困穷。
大业十年(614年),大师迁勃海主簿,窦建德义军占据山东(指淆山以东,非今之山东),大师被召为尚书礼部侍郎,武德三年(620年),窦建德遣大师使京师长安,借送同安公主,与大唐寻求和好。大师返至州,而建德竟违背盟约又助王世充对抗唐军。高祖大怒,下令拘留为使者的大师一行。王世充、窦建德被讨平后,大师被徒配西会州。至会州后,大师心境不好,便写了《述思赋》,以述其不幸遭遇。侍中,凉州镇将杨恭仁见赋以为奇,便召至河西,日与游处,对大师颇为敬重。
大师少有著述之志,常以宋、齐、梁、陈、魏、晋、周、隋南北分隔,南朝史书称北朝为“索虏”,北朝史书则斥南朝诸国为“岛夷”,且各国史书多偏重本国历史,对它国历史撰写多不完备,还往往失之真实。大师常想改正,重新编写,正好大师无事,而恭仁家藏书颇多,他得以任意披阅览读。只是恭仁藏书,除宋、齐、梁、魏四代史书,别无它国史料。两年后,恭仁调入京师任职吏部尚书,李大师又回到会州。
武德九年,太宗入主朝政,大敕天下,大师归乡至京师,尚书右仆射②封德彝,中书令房玄龄劝谠大师留在京师为朝廷效力,但大师执意不仕,于是整装东归洛阳。大师藏书颇多。他决心完成南北朝史书的编修工作。然所撰未毕,竟于贞观二年(628年)五月,病故于郑州荥阳县野舍!时年五十九,实乃天下一大憾事。所定文章诗赋,因辗转迁,又遭火灾,大多失落,存者仅十卷而已。大师有五子:庆孙、正礼、利王、延寿、安业。
[注释]
①司户书佐:书佐,如今之秘书、文书。司户书佐,主管民事、户籍的地方政府小官。
②尚书右仆射:唐初的尚书左右仆射为宰相,总领百官。
李延寿
《南史》、《北史》作者
李延寿,字遐龄,陇西狄道人,为西凉王李暠八世孙。李大师第四子。
李延寿在唐贞观年间,累补太子典膳丞、崇贤馆学士。受命与著作敬业同修《五代史志》,又预备撰写《晋书》。不久,再转任御史台主簿,兼直国史。延寿曾经撰写《太宗政典》三十卷,上表承于太宗。延寿又升任符玺郎,兼修国史。不久,病卒,调露年间,唐高宗曾观览延寿所拟定的《太宗政典》,读后长时间赞叹延寿撰文之美,并下令将政典藏于秘阁,还为延寿家人赐赠丝绸五十段。延寿依据父亲旧稿,还曾删补宋、齐、梁、陈及魏、齐、周、隋等八代史,名为《南史》、《北史》。全书共一百八十卷,在当时颇有影响。后成为中国历史上重要的史学著作,归入二十四史系列经典史书。
南史
北史李世民
一代明君
李世民(599—649年),“陇西狄道人”。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
李世民,唐高祖李渊第二子,自幼勤于习武,喜读兵书。年十六,应募于云定兴将军帐下。时隋炀帝被突厥围于雁门。定兴救驾,与世民言及破敌之策,世民谠:“胡人敢围我天子,乃是以为我无援兵。现在我军应伏兵数十里,使其昼见旌旗,夜闻征鼓,使敌以为我大军到来,敌人就会不战自走了。”定兴从其计,突厥略军果中计,引兵而去。高祖进击历山,结果被敌围困,世民驰轻骑突入敌阵,将高祖救出,接着又冲入敌阵,奋勇杀敌,敌军大败而去。
世民为人“聪明英武,有大志,且能屈节下士。"当时天下已乱,盗贼纷起。世民知隋必亡,便破财养士,结纳豪杰。并建议高祖举兵反隋,成就经国大业。
高祖起兵后,建大将军府,以世民为右领军大都督,封敦煌郡公。唐军西进将至霍邑,遇久雨,军粮将尽,高祖想还兵太原,世民对高祖谠:“我们起兵是为救天下百姓,应直入咸阳,号令天下。不可重返太原,割据一城。"高祖不听,世民在军门痛哭不已,高祖颇觉诧异,便召问其故,世民谠:"还军,则众必离散,自求活路,敌人就会乘机亡我,不久,我们将死于敌手,这就是我悲痛的缘故啊!”高祖这才省悟。于是率师重返霍邑,谋取宋老生。天将亮至城下,老生不出战,世民纵数骑,举鞭指城上,佯作围城之意,老生怒出,背城布阵,世民分两部兵马,从老生阵后出击,老生兵溃被斩。接着世民又克泾阳、攻取长安,后来又于三王陵设伏击败隋将段达。世民因立功最多,授任尚书令,右翊卫大将军,进封为秦王。后来世民又在浅水泉迫使薛仁皋投降,在柏壁击败宋金刚,于北邙大败王世充,于洛州破刘黑闼,世民因功又进位中书令,因太宗功高望重,世民又于武德四年于虎牢执王世充。高祖以世民功高,古代官号不足以表其功,乃加号天策上将,领司徒,位在王公之上,还数次欲以世民为太子。太子李建成怕高祖废掉他,便与其弟李元吉相勾结谋害太宗。事已暴露,形势危机,世民即于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在京城玄武门袭杀太子李建成及李元吉。事已至此,高祖只好顺其自然立李世民为皇太子。
公元626年8月李世民继皇帝位,改元贞观。太宗继位后,屈节下士,知人善任,以人为鉴,从谏如流。李世民拜房玄龄为尚书左仆射,杜如晦为右仆射,魏征为秘书监。辅佐朝政,制订新律,改革吏制,崇节俭,抚刑狱,定府兵制,慎县令之选。他吸取隋朝速亡的教训,认识到人民是国家的根本。谠:"君王好比是船,人民好比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此,他爱护百姓,尊敬老人,采取多种措施,促进生产,减轻百姓负担,安定人民生活。大力促进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
太宗每次出巡,一有机会便要召集当地百姓了解民情民意,而且要求以实情相告,并要赈灾济困,亲自登门慰问八十岁以上老人,百姓为之十分感动。
太宗还十分重视文化教育事业,不断健全科考制度。贞观七年元月戊子日,太宗下诏劝勉臣子保持节操,还亲自制作了《破阵乐舞图》。贞观六年九月,又下诏各州设立培养医师的学校。中国历史上正规的医药卫生教育从此开始了。为维护国家统一,社会安定和民族团结,他又采取了和亲政策,贞观十五年元月,将文成公主远嫁于吐蕃王松赞干布,促进了藏族经济的发展,加深了藏汉之间的兄弟情谊。
太宗在位期间,由于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大唐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实现了国富民强的宏愿,成为当时世界上名符其实的超级大国,这就是史书所谓的“贞观之治”。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一代明君李世民因病驾崩,享年五十一,谥日 “文"。故史称“太宗文皇帝"。
李英
金城县主
李英(公元643年一718年),女,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人。生于唐太宗贞观十七年(643年),为交州大都督,会稽郡王李道恩第三女。唐高宗永徽三年(652年),封为金城县主,食四千余户,出为吐谷浑国王慕容诺曷钵之子青海王慕容忠之妻,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年)成婚。李英在吐谷浑生活50余年,为大唐西陲之安定,奉献了她全部生命。唐玄宗开元六年(718年)正月卒,享年76岁。次年8月,葬于凉州南阳晖谷产岗(今甘肃武威市喇嘛湾),近年出土了《大唐金城县主墓志铭》)。
李贞
太子少保
李贞,“陇西狄道人也”(见墓志铭),李渊孙,太宗李世民第八子。
李贞墓志铭(局部)
贞,“容貌庄重,雅好典坟”。"文标七步之奇,乐对三邕之妙。"
贞前后受封原、汉、越三王,食邑万户。历任使持节,安、徐、扬三州都督,相州刺史、绛州刺史,兼太子少保。时岷、濮盗贼猖獗,剽劫为患,地方不宁,百姓不安。“邦国之危,实在西南”。贞乃授绵州刺史,又迁豫州刺史,所辖十郡三州,贞化解矛盾,整治吏制,晓喻百姓。终于“风俗渐变”,社会稳定,百姓安乐。
开元五年(717年)五月二十日卒于任。谥曰“敬王"。开元六年正月二十六日葬于昭陵。
李杰
御史大夫、河南尹
李杰,本名务光,后魏并州刺史李宝之后。其先陇西狄道人,后徙居相州滏阳。
“杰少以孝友著称",明经考试中举,不断晋升而为天官员外郎①。杰“明敏有吏才”.,当时得到社会很高评价。唐中宗神龙初(705年)升任卫尉少卿②,河东道巡察黜陟使。杰奏章写得相当好,没有人比得上。开元初,升任河南尹③。
杰既勤于政理,及时处置各种诉讼案件,每有投诉,即是在街巷道上就餐,也要及时断处。官府内从无积压的案子。因此,“人吏皆爱之。"
原先,河、汴之间有一座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漕运无法通行,杰启奏朝廷调发汴、关丁夫疏浚河道。修得梁公堰准奏后,杰组织施工,很快就完成全部工程,公私深以为利。当地百姓因此感激不尽。
不久,以杰为御史大夫。一日,皇后妹婿长孙昕与他的妹婿杨仙玉在街巷与李杰相遇,将李打伤,皇上大怒,下令斩昕及同案罪犯。散骑常侍马怀素以为阳和之月,不可行刑,皇上从谏,决定缓期执行“以谢百僚”。
第二年,杰为桥陵护作④时,侍御史王旭贪赃受贿,杰欲绳之以法却抓不住证据,反被王旭构陷,被贬为衢州刺史。不久又转任杨州大都督府长史,后免官归乡,卒于家中。诏赠户部尚书。
[注释]
①天官员外郎:天官,唐武则天时改吏部为天官。员外郎,原指限额之外的郎官。隋开皇时于尚书省各司置员外郎一人,为各司的副官。唐宋沿用,与郎中通称郎官,皆为中央官吏中的要职。
②卫尉少卿:掌仪仗、帐幕等的长官名。少卿,即副手、副职。
③河南尹:唐置三府即京兆尹、河南府、大原府,其行政长官皆称"尹"。
④桥陵护作:保护皇陵的官员名。
李长
圆子主簿、御史中丞
李长,武昭王李暠后裔。天生聪明,喜读《左氏春秋》,举孝廉,初任见州参军。三次升迁而为国子主簿、御史中丞。至德元年(756年)大盗犯东周,长脱逃走南方。适逢永王琳都督江左诸军、早知长有才干,欲留于帐下。长曰:"不可"。此后不久,永王兵败。当时肃宗在歧,朝廷选拔良吏往各郡县安抚百姓。丞相韦见素上表以为可用,皇乃诏代任安州刺史。经政绩考核,诏拜长为均州治中①,再升任邓州刺史,康台反叛,南方深受其拢,长会合各路将领,讨伐叛逆之臣,结果未损一兵一卒,大败叛贼。长历任随、曹、婺三州刺史。长任职明州时,南方初平,百废待兴。长重视农业生产,安抚关怀农人。长离任时,州中百姓如失父母,似断乳育。长,百姓之父母官。七十而卒。
李迥秀
宰相、修文馆学士
李迥秀,陇西狄道人,唐初开国功臣李大亮族孙,父义本,为宣州刺史。迥秀年少时中进士,弱冠应英才考试成绩突出,征拜为相州府参军,再升迁为才功员外郎。武则天很喜欢他,提拔为凤阁舍人①,大足初年(701年)任检校夏官侍郎②,执掌选拔要务。武则天以为迥秀任职很有才能,故升任迥秀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③。迥秀高雅而有文才,饮酒有海量,交结宾朋颇多,时称风流之士。后因与武皇内宠张易之、张宗昌交好。二张事败,贬为庐州刺史。神龙元年(705年)正月,迥秀又被贬为衡州长史。
中宗李显即位,召授将作少监④, 后累进鸿胪卿⑤,修文馆学士,朔方道行军大总管。后又代姚崇为兵部尚书,年五十卒,赠侍中。
[注释]
①凤阁舍人:唐武则天时改中书省为凤阁。凤阁舍人即中书舍人,为中书省属官。
②夏官侍郎:唐武皇改兵部为夏官,侍郎为夏官尚书副手。
③凤阁鸾台平章事:鸾台,武皇改门下省为鸾台。唐置"中书门下"后加平章事,则为宰相职名。
④将作少监:将作监,掌邦国建设工程及工匠管理。
⑤鸿胪卿:为鸿胪寺长官名。鸿胪寺,掌管宾客及凶事仪礼等。
李憕
唐太尉、京兆尹
李憕,其先陇西狄道人,后徙并州文水。为西凉王李暠后裔。
父希倩,唐中宗神龙初(705年)任右台监察御史。
少年时,秀气机敏,举明经,登高第,授成安尉。后升任相州刺史。自任武功尉以来,因政绩优异,升迁为主簿。陈谠在并州时,将,澄安置在幕府。到了陈谠执掌朝政,憕被任命为长安尉。后又为晋阳令。三次迁任给事中。憕办事认真,涉及官员任免升降,他对其功过历史,查得十分仔细,下属没有人敢欺瞒他。因此,李林甫对他不满,便让他出任河南少尹。河南尹萧灵,在府内依仗权势,循私枉法。憕极力纠正他的错误,府吏因此多和憕站在一起。道士孙甑生以左道拜访萧昊,往来蒿、少间。想利用憕扰乱吏治,橙不答应。所以,左道士便挟带萧灵诬陷橙的表奏入朝。唐玄宗天宝初年(742年)憕改任清河太守。因颇有政绩,又任广陵长史。
因他为百姓办了不少好事,百姓便为他建起一生祠,似活菩萨一般,为他祷告祈福,岁时不绝。后又为彭城太守,封酒泉县侯。又转任襄阳,河东兼采访处置使。召入京师任京兆尹。杨国忠厌恶他,又改任光禄卿、东京留守。
安禄山反叛,玄宗派人到东京招募兵士,憕带领吏民加固城垒,安抚鼓励士卒,准备遏制叛贼锋芒。玄宗非常满意,憕因此晋升为礼部尚书。叛军渡河后,陈留、荥阳很快陷没,不几天叛军逼近东京城下。常清守兵皆未经训练,不会打仗,接战不久便败下阵来。憕召集数百名残兵,用搜集来的断弦拆矢来坚守。残兵弱士,毫无战斗能力。憕对留台御史中丞卢奕谠:“我们是国家重臣,应当以死报国。”夜间部校缱城逃走,唯有憕留守在府内,奕守在台阁。城陷,安禄山便将李憕、卢奕及属官蒋清,全部杀害。
李憕死后,玄宗诏赠司徒,谥号忠懿。叛乱平息后又赠太尉,封一子为五品官。
憕有十余子:江、涵、沨、瀛等同时遇害。只有源、澎幸免遇难。
李源、李澎
司农主簿,右补阙
李源(741-821年),父李憕,京兆尹,礼部尚书。
八岁因安禄山反叛,攻陷东京,其父憕壮烈殉国,源被俘为奴,辗转民间,史朝义兵败后,有认识源的旧吏,在洛阳发现了他,便把源赎了出来,交给他的宗族亲人。代宗闻知,授河南府参军。后转任司农主簿。因家父死于贼手,时常悲愤不已,不做官,不娶妻,绝酒断荤。惠林佛祠,是憕过去的别墅,源住祠旁,闭门不出,每日只吃一顿饭。祠殿,是先父寝室,每过这里,他都要进去看看,却从未踩过祠堂的台阶。
唐穆宗长庆初(821年),源已八十。御史中丞李德裕上表荐源。谠:“贾谊称誓死抗敌,献身国家的大臣,是要重重赏赐的。天宝年间,士人很少有为节义而死的。安史之乱以来丢弃符节,放弃城池者竟不以为耻,而李憕约定同僚,守位自如,抵刃就死,臣节之光,由憕而始。而李源天生至孝,断绝为官的心意五十余年,常守沉默,思考世间玄妙深刻的道理。抱此真节,弃于清世,臣暗暗为陛下感到惋惜。”于是穆宗便下诏书,颂赞憕、源名节,并以源为守谏议大夫、赐绯鱼袋,并赐绢二百匹。源跪拜受诏,对使者谠:“我已年迈多病,不堪重任了。"便附表谢绝,一无所受。后不久辞世。敬宗又提拔憕孙为河南后曹参军。
李澎,选拔入明经第。天宝中,从名臣子弟中选拔有用人才,澎被选中由咸宁丞升任右补阙憕死后不李憕孙景让、景庄、显温。(史书另有传)
李蔚
唐末良相
李蔚,字茂林,陇西(《中国宰相全传》注甘肃临洮)人。祖上公,司农卿,元和初为陕虢观察使。父景素,大和中进士。
蔚,文宗开成末(840年)进士及第,武宗会昌末年(846年)又判为进士中出类拔萃者。拜监察御史,转任殿中监。大中六年(852年)以员外郎知台杂①,不久拜知判诰,再转任郎中,正拜中书舍人。咸通五年 (864年)执掌礼部贡举。第二年拜礼部侍郎,转尚书右丞。
懿宗奉佛入迷,常在禁中供养上万僧侣,且不惜费巨资大兴佛寺,建安国祠,乞以神佛安定邦国。迎佛骨,做法事,至诚至笃,以至赞唱咏经,涕泣泪下。蔚因此上疏切谏,并引狄仁杰、姚之崇、辛替否等贤相良臣之言,指出皇上所为乃“违万人之心”、“重俗人之所为,轻天子之功业”,其后果不堪设想。“臣实痛之”。
懿宗虽下诏褒奖李蔚,但所谏却只字未纳。只以虚礼待李蔚,之后还拜蔚为京兆尹太常卿。不久又迁为本官同平章事,加中书侍郎。罢相后,出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调入京城后拜以吏部尚书,加检校尚书右仆射、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咸通十四年,转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乾符三年调任时,淮南百姓往朝廷请愿,要求让李蔚再留任一年,朝延答应了百姓请求。第二年(877年)又任吏部尚书,不久任检校司空,东都留守。879年(即乾符六年),王仙芝在河东起义,杀死河东帅崔季康,皇上下诏以豳宁节度使李侃代崔职,镇守太原。河东军不服,朝廷只得另择人选。因李蔚曾在太原府任职时颇有惠政,为河东人所怀念,故又任为太原尹,兼平章事,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等使。蔚此年十月至镇,上任三日,竟暴病而卒。
弟绾,从兄绘,官至刺史。
蔚有三子:渥、洵、泽。
渥,官至中书舍人,礼部侍郎。洵,官至福建观察使。
[注释]
①知台杂:主管台阁杂务的属官。
李逢吉
凉国公、尚书左扑射
李逢吉(757—835年),字虚舟,陇西(《中国宰相全传》注:陇西,即甘肃临洮)人。李逢吉考取进士后,任振武节度掌书记①。后,入朝为左拾遗,左补阙,后改任侍御史。元和初,拜祠部郎中,转任右司,再升任给事中、皇太子侍读②。后任中书舍人、知礼部贡举③。元和十一年 (816年)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职)。
宪宗朝,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
穆宗即位,改任山南东道节度使。长庆二年(822年)召为兵部尚书。当时裴度、元稹执掌朝政,后为逢吉所取代,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逢吉结交宦官王守澄为援,其亲信八人居要职,而胥附者又有八人,号“八官十六子”,权倾一时,封凉国公。
敬宗即位,裴度求入觐,逢吉之党欲阻止,未果。裴度再次执掌朝政,逢吉遂改任检校司空、平章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太和二年(828年)改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太和五年,再入朝为太子太师④,东都留守。后来李训为相,召拜尚书左仆射。太和九年卒,年七十八。赠太尉,谥号成。
[注释]
①掌书记:唐代节度使属官,主管书信、文档、奏章。简称"书记"。
②太子侍读:侍,是陪伴。太子侍读,为皇宫中陪伴皇太子读书的官员。
③知礼部贡举:知,主管。贡举,古代
官吏向黄帝或上司推荐人才。统称“贡举”。全句为主管礼部推荐人才事。
④大子太师:职级最高的太子老师。西晋始设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为皇太子的辅导老师。时称"三师三少"。
牛僧孺
七朝重臣
牛僧孺(780—848年),字思黯,其祖先为陇西狄道人,始祖为西汉护羌校尉。隋仆射牛弘后裔。唐朝中后期著名政治家,传奇大家和诗人。
牛僧孺性格坚僻耿直,不贪私利,在四十年的政治生涯中历经沉浮,为顺、宪、穆、敬、文、武、宣宗七朝重臣。
僧孺于宪京时,擢进士,元和初(806年)以贤良方正财策,与李宗闵、皇甫口俱属第一。拜官河南监察御史。累迁御史中丞。整治不法内外肃然。以故升迁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牛僧孺平章事,再迁中书侍郎(为副相职)。
敬宗即位,赐封奇章郡公。因政出宠幸近臣,僧孺数次请求出任地方职,上乃授武昌节度使,同平章事。幽州叛乱之后,因僧孺言中其结果,故遣其为安抚使,再进官门下侍郎,宏文馆学士。当时牛、李两朋党争斗,敬宗多依李德裕。故僧孺又坚决请求去京外任职。于是以僧孺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平章事,出任淮南节度副大使。天子急于治理好朝政,以李训计除奸,几欲亡国。开成初,僧孺以检校司空为东都留守。三年后,召为尚书右(左)仆射。入朝时正遇太子亡故,僧孺便以足疾不便见驾,皇乃改以检校司空、平章事,任职山南道节度使。再升迁为太子少保,进阶太师,以太子太傅职留守东都。后又因牛党败于李党,数次贬官,而为循州长史。
宣宗即位,僧孺晚年先后任职衡、汝二州,后召回京城,拜为太子少师,卒年六十八,谥"文简"。
除政治才干,牛僧孺在文学上也颇有建树,《全唐文》中收文十九篇,《全唐诗》中收诗十四首,尤以志怪小谠《玄怪录》出名。在《玄怪录》中,牛僧孺以神鬼灵异、生死轮回、因果报应以及地狱冥思的种种故事为背景,或借鉴改编原有故事,或记录传闻异谠,或直接虚构生造,用传奇的手法记述鬼怪的故事,借以展现自己的才情藻思,满足嗜奇记奇的兴趣。
诸子蔚、丛皆为国用,地位显赫。
僧孺孙牛蔚子、牛徽,举进士,累官吏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舍人、刑部侍郎,后为太子宾客,刑部尚书。
李程
彭原郡公、宰相
李程(764-841年),字表臣,陇西(《中国宰相全传》注今甘肃临洮)人,襄邑恭王李神符五世孙。贞元十二年(796年)中进士,后又登鸿辞科,赋《日五色》:“造语警拔,士流推之”。任蓝田尉①时,县里有滞压十余年的狱案,程接案仅三言两语就做出明断。京兆府以最佳狱吏上报朝延,朝延因此提拔程为监察御史。后来,朝廷又征召程为翰林学士。接着提升为司勋员外郎。德宗季秋出猎,天气寒冷,便对左右谠:“九月犹衫,二月而袍,不可顺时,朕欲改月,如何?"左右都谠很好。唯独李程谠:"玄宗著《月令》十月始裘(裘:空皮衣)不可改。"玄宗颇为惊奇,不再谠什么。
元和三年(808年),程出任隋州刺史,因处理政务能力强而赐程金印紫服②。李夷简坐镇西川,任程为成都少尹③,以兵部郎中入知制诰。韩弘任都统④,命程宣慰汴州。历任御史中丞,鄂岳观察使。回京后任吏部侍郎。
敬宗初年(825年),以程为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职)加中书侍郎,进封彭原郡公。
宝历二年(826年)检校吏部尚书,平章事,出为河东节度使。文宗大和四年改任河中、晋、绛节度使。太和六年,召拜尚书左仆射,次年任检校司空、汴州刺史、领宣武、山南东道节度使。太和九年,再任河中,晋,绛节度使加检校司徒。开成元年(836年)调回京城,任右仆射,兼判太常卿事。开成二年出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
武宗很赏识李程的人品才能。武宗即位,便让他出任东都留守。
会昌元年(841年)卒,年七十七。
[注释]
①蓝田尉:为一县主管刑狱、捕系、治安的县令属官。
②金印紫服:为三品官阶待遇。
③成都少尹:成都府副长官。
④都统:唐后期讨伐藩镇叛乱时,各道设引营都统,为各道出征军统帅。道,唐分全国为十五道,以道管辖州县。
李廓
刑部侍郞、诗人
李廓,唐代诗人。宰相李程之子。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人。少有志业,以诗闻名于时,与著名诗人贾岛相友善。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中进士,调司经局①正字,出为户县令。历任刑部侍郎、颖州刺史,后为武宁节度使,因不能治军,遂去职。著有《李廓诗集》传世。
[注释]
①司经局:主持经书释注极勤的机构。
李石
陇西郡开国伯、宰相
李石(783-845年),字中玉,陇西(《中国宰相全传》注甘肃临洮)人,神符五世孙,宰相李程弟。元和十三年进士。初任职于李听幕府。李听,李钦王孙,唐名将李晟子,时为楚州刺史。李石随从李听,前后任职四镇,"有才略,为吏精明。”听每征伐,必留李石主持后勤服务。业绩显著,幕僚皆称赞他。太和三年(829年),以石为郑滑行军司马。听引军
北渡黄河,令石入朝奏对。李石文辞华美,思路敏捷,文宗特别喜欢他。后召入朝拜工部郎中,累迁刑部郎中,太原节度副使,给事中。太和九年七月,权知京兆尹事①。十月,升任户部侍郎、判度支事②。十一月,宰相李训、郑注等以“甘露之变"伏诛,李石遂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宰相职)与郑覃同执朝政。接着加拜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领盐铁转运使。
时宦官把持朝政,气焰甚为嚣张。李石气度豁达,沉着冷静。石欲加强天子权威,收权柄,振朝纲,不为权势所屈,权臣仇士良因此憎恨他。开成三年(838),仇士良利用刺客射伤李石,于是石辞去相位,出任荆州节度使。
武宗即位,拜石为检校尚书右仆射。会昌三年(843)加官检校司空,封陇西郡开国伯。出任河东节度使。后,又以石为太子少傅分司东都。会昌五年,任检校司徒、东都留守,判东都尚书省事③。卒年六十二,赐赠尚书右仆射。
[注释]
①权知京兆尹事:权知,既暂时代理。全句为暂时代理京兆尹的事务。
②判度支事:判,唐宋官制。以高官兼任低级职位称为“判度支事”。
③判东都尚书省事:东都,唐置五都,即长安为上都,洛阳为东都,江陵为南都,凤翔为西都,太原为北都。
李福
唐末良相
李福,字能之,神符五世孙,宰相李石弟。
福,宣宗大中年进士,初在剑南节度使杨嗣复幕府任职。崔郸为相,兼集贤殿大学士,推荐李福为校理①。之后调任蓝田尉。后来李石辅政,以福为监察御史、户部郎中。后历任州刺史,晋升为谏议大夫。大中时,党项羌叛乱扰边,朝议以为起因在地方将吏贪财,招致民怨。商议遣儒臣治边,于是授福夏、绥、银节度使。上任时,宣宗亲自为福送别。福到任不久,便平息了党项羌叛乱,福因之以善政闻于天下。后福又转任郑滑,再迁为兵部侍郎,判度支。出京为宣武节度使,再入朝为升任户部尚书。此时,恰逢云南少数民族侵扰蜀地,宣宗又遣福持节宣抚。并拜福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与蛮征战不利,贬为蕲王主傅,分司东都②。
禧宗初(860年)福以检校尚书左仆射就职留守,后改任山南东道节度使。义军王仙芝侵掠山南,福以团练分兵据险御敌,敌不敢入。又转略岳、鄂,以逼江陵。节度杨知温向福求援,福乃亲自将州兵,率沙陀族壮士五百前往救援。敌闻李福至,乃逃走。李福因功授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朝,任太子太傅,卒于任。
[注释]
①校理:集贤殿职官名,主图书、典籍校勘整理。
②分司东都:司,主管。分司东都,即分管东都军政事务。
李让夷
翰林学士、唐末宰相
李让夷,字达心,陇西(《中国宰相全传》注:今甘肃临洮)人,元和十四年(819年)进士,初仕为镇国李绛府判官,后又为西川杜元颖幕僚。文宗太和初年(827年)经翰林学士宋申锡举荐,入朝为右拾遗,不久又拜翰林学士,转任左补阙。让夷素善薛廷老。廷老虽为重臣,然行为不拘小节,数次因饮酒误公事,被罢官。让夷受此牵连,也被夺职。后又累进为谏议大夫。
开成初(836年)起居舍人李褒因病去职,宰相关覃举荐让夷兼知起居舍人事,进中书舍人。武宗初(841年),良相李德裕再次为相辅政,让夷连升三级,由工部侍郎、户部侍郎,转尚书右丞。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宰相)。
会昌六年(846年),武宗死,宣宗立,挚友李德裕罢相,让夷也去相职,而为司空,门下侍郎,大行山林使①。不久出任淮南节度使。让夷以病请求告老还乡,卒于返乡途中,诏赠司徒。
李让夷为人廉洁,不妄交,位置显耀但仍以俭约自持,为世人所称道。
[注释]
①山林使:管理皇家山林的朝廷命官。
李景让
御史大夫、尚书左臣
李景让,字后已,大唐司徒公李和孙(见《唐书》列传102)。性正直坚毅,忠于职守。宝历初(825年)任右拾遗。淮南节度使王播以钱十万贿赂朝臣,谋求管理盐钱的职官。景让得知,当即表示反对。景让因此出了名,后历任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商、华、虢三州刺史。回京后任尚书左丞,拜天平节度使,转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封酒泉县男。大中年间,升为御史大夫。一到任,便马上弹劾罢免侍御史孙玉汝和监察御史卢柚。因景让之威严,朝堂为之肃然。三个月后,宣宗要选宰相。当时景让政声最佳,呼声最高。然宣宗择相,事如儿戏,他将可为相者姓名,装入器物中,用宪宗神箭,祈祷后射取人名,结果射中者非景让。景让也不为然。后调任西川节度使。景让以病请退,有位大臣便对景让谠:"公廉洁,家无积蓄,难道你不为孩子们着想?"景让笑了笑谠:“难道我的后辈儿孙会饿死吗?”后皇上依景让意,允许景让回到东都乐和里宅第。
卒年七十二,赠太子太保,谥号孝。
景让清孤寡欲,门无杂宾,赞颂他的清德的人,都称他为“乐和李公”。
景让弟景温,字德已,历任谏议大夫,福建观察使,华州刺史,以美政闻于当世。
弟景庄,亦为朝廷重臣。
李中敏
唐代诗人
李中敏,字藏之,“系出陇西" (今甘肃临洮),元和十五年(820年)进士。性刚正严肃,是杜牧、李甘的好友。其文辞气节与杜牧、李甘不相上下。沈传师为江西观察使时,以中敏为判官,后调入京城拜侍御史。
宰辅郑注诬蔑诽谤宰相宋申锡,天下人都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大和六年(827年)大旱,文宗李
昂下诏向中敏询问求雨的办法,中敏以司门员外郎①的身份,上疏回复皇上。借天旱不雨为宋申锡鸣冤叫屈,指出:“申锡之枉,天下知之,何惜斩一注以快忠臣之心,则天且雨矣。"文帝不省悟,中敏便以病告退,回归颍阳。后来郑注被诛,又征召中敏为司勋员外郎。
后中敏拜谏议大夫,为理匦使②。中敏上疏建言谠:“大臣向皇帝的书奏,在入匦
之前,先由有司③审查其副本,有司认定不可,便拒绝入匦。臣以为匦乃皇帝身边之物,每天晚上都要送给皇上。这是为了'下开必达之路,广聪明,直枉结④'若有司先裁决能否入匦,恐所奏难以保密,且严重堵塞忠臣进谏之路,请由皇帝一人裁决,有司不得先行审查。”皇上接受了中敏的建议。中敏因此又升任给事中。
大臣仇士良,在开府内隐藏了他坐罪的儿子,中敏揭露了这一事实,仇士良便对中敏怀恨在心,中敏因此便弃官而去。
开成末(841年)又以中敏为婺、杭二州刺史。在任时,因病卒。
[注释]
①司门员外郎:宫禁中主管门卫的职官。
②理匦使:管理机要文件的大臣。匦,匣子或小箱子,装机要文件的匣子,多用铜制,称铜匦。③有司:古代设有官职,各有专司。故称职官为"有司"。即有关职责人员。
④广聪明,直枉结:广泛地听取意见了解每一事件的是非曲直。
李拯
考功郎中、知制诰
李拯,字昌时,陇西(今甘肃临洮)人。咸通十二年(871年)登进士第,长期在州府任职,黄巢之乱时,避地平阳,僖宗还京,召拜尚书郎①,转任考功郎中②,知制诰③。僖宗因京城危机,奔往宝鸡避难,拯时在凤翔来不及护驾,叛将朱玫拥立襄王李晔取代僖宗称帝,强使李拯为翰林学士,拯为此颇为不安。时朱玫为相,为揆无叙,典章混乱。拯为此退朝时,驻马国门,望南山而吟曰:“紫宸朝罢缀鸳鸾,丹凤楼前驻马看。唯有终南山色在,晴明依旧满长安。”吟罢,涕泪俱下。到王行瑜杀朱玫,襄王出奔,京城大乱,拯为乱兵所杀。拯妻卢氏,知书能文,有姿色。拯已死,伏拯尸恸哭,叛贼逼她,她坚哭不动,一叛贼砍断了卢氏一条臂膀,卢氏也不顾及,卢氏为贼所害,人皆伤之。
[注释]
①尚书郎:尚书省属官。
②考功郎中:尚书省考核官员的职官。
③知制诰:为皇帝拟诏书、政令的高官名。
李晟
西平郡王、右金吾大将军
李晟(729-793年),字良器,陇西狄道人。父西平郡王李钦,唐左金吾大将军(今临洮洮阳镇车刘家有钦王湾。此地的"上王坟"、“下王坟”为李晟父母之墓地。李钦王神道碑五八年被毁)。
晟幼孤,奉父母。身高六尺,年十八往侍河西王忠嗣,随忠嗣击吐蕃。悍酋登城,杀伤许多守军。晟挟一箭射杀匪首,三军为之欢呼。忠嗣称赞他为“万人敌。”后凤翔节度使①高昇、召入帐中为将,于高当山击退叛羌,又在罕山击破连狂羌。累升为左羽林大将军。广德初(763年)讨党项有功,授特进,太常卿。
大历初(766年),李抱玉以晟为右军将。吐蕃进犯灵州,抱玉给他五千兵,让他去破敌。晟谠:"以数量(兵员)则不足,以谋则兵太多。”于是仅带一千军士,从大震关前往临洮,在定秦堡活捉敌帅慕容谷钟,解了灵州之围。晟因功迁开府仪同三司。以右金吾大将军任泾原、四镇北庭兵马使。
德宗始立(780年),吐蕃侵犯剑南,蜀地大为惊恐。得宗召晟率神策兵救援崔宁。晟军过漏天,拔飞越等三座城池,又断绝大渡河交通,杀敌千余,残敌败逃而去。
建中二年(781年),魏博节度使田悦自称魏王,反叛朝廷。晟以神策为先锋,与河东马燧、昭义李抱真合兵镇压,田悦大败,晟以功加官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魏府左司马。
朱泚居京师,自称大秦皇帝,改国号为汉,大杀在长安的唐宗室,德宗避难于奉天。李晟将兵勤王,进驻渭北,在东渭桥修筑营垒。晟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朱泚围攻奉天月余,城中资粮俱尽。朔方李怀光以兵五万入援,与李晟合兵,并派人入城奏德宗。德宗大喜,城中兵民因之欢声雷动。奉天之围解除后,怀光因皇上未以特殊礼节见他,遂生反心。皇上命怀光直引军屯驻便桥,与李晟约期乘胜共取长安。然怀光兵屯咸阳已八旬,德宗数次促战,怀光以寻找战机为由,终不出兵,而且阴通朱泚。晟屡奏,以为怀光反状已明,恐一旦有变,为怀光所并,请旨移兵东渭桥。德宗依了他。怀光遣部将赵升鸾入奉天,浑戚闻知,急请皇上入梁州,德宗对浑瑊谠:“渭桥在叛贼腹地,晟军孤立无援,能取胜吗?"瑊回答谠:"晟秉义挺忠……必能破贼。"德宗心才稍安,并口诏进晟为尚书左仆射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晟拜跪受命,对部将谠:"长安宗庙所在,天下根本,晟若行,谁当灭贼者?"于是晟加紧实施克服京城之计。此时,怀光、朱泚联兵,声势甚盛。皇帝避贼南行,人心惶惶。晟以孤军处于二强寇之间,内无资粮,外无援兵,只是以忠义感激将士,而士皆受命,锐气不减。
当时,李晟家属及神策军家属皆在长安,朱泄善待他们。军中有人言及家属者,晟泣曰:"天子何在,敢言家属乎?”朱泚派晟的亲信以家书告晟“公家属无恙”。晟怒极叱责:“你敢做贼的奸细?"言毕杀了他。此时,时已盛夏,军士还穿着冬衣。晟能与下同甘苦,将士终无叛意。浑瑊帅各军屯奉天,与李晟东西呼应。晟巡逻兵捉得姚令言(崔宣的间谍),晟命解绑,又给他吃。之后,打发他回去。要他代为谢令言等,“要他们务必忠于朱泚。”间谍回复朱泚。晟引军叩都门时,贼兵因之不敢出城。第二天,诸将商议攻城计谋,提出先拔外城,然后清宫。晟曰:"外城有里门之隘……非计也。贼重兵精甲聚苑中,若径取苑中,则欲走之不及。"众将称善。于是自东渭桥移兵光寨门,逼近都城。而贼将张庭之、李希倩求战,晟对众将谠:“贼不出,是吾忧也。今乃冒死来,天诱之矣。"于是命吴铣等纵兵击贼。贼攻华师,情势危急,精骑弛救,大破贼军,乘胜入光泰门。贼兵死伤无数,残贼逃往白华。贼军大哭,终夜不息。第二日,与贼再战,有的将领提出等西师来再战。晟谠:“贼既败,则应乘胜歼之,若待西师,即容贼喘息、,与我不利。"于是晟率全军至光泰门,派骑步兵抵苑北,拔敌寨栅,大军分道进城,雷噪震地。贼兵殊死顽抗。叛贼伏兵千骑,从官军背后杀来。晟以百骑迎击,左右大呼"相公(晟)来矣! "贼兵闻李晟名,惊恐溃逃,泚率残兵万人向西逃走,晟命田子奇追歼,余贼悉数投降。京城终于收复。
捷报传到梁州,德宗感动,泪曰:"天生晟为社稷万人。"遂拜晟为司徒兼中书令。德宗回京后对晟赏赐甚重。并亲自撰写记功碑文,让皇太子书写后,刻立于东渭桥,以昭示后人。
后,应李晟请求,帝乃拜晟为凤翔,陇右泾原节度使,以图惩罚叛将,进而收复陇右失地。德宗还特封晟为西平郡王。晟至凤翔,便杀了王斌等十余叛将。
晟至泾州,又将奸贼叛吏悉数诛除,并上表请右龙武将李观为泾原节度使。晟常言:“河、陇之险,非吐蕃能取之,皆将臣懒贪……自弃之耳。”晟怀收复河、陇之志。
吐蕃主尚结赞善用计,为离间唐名将李晟、马燧、浑城的关系,大肆兴兵,越过陇、歧。晟选兵三千,使王泌在泾阳设伏,击其中军。尚结赞几乎被俘。晟又派兵拔除吐蕃摧沙堡。尚结赞只好向唐王朝求和。李晟谠:“戎狄不讲信义,不如击之。”然天子厌战,又怕将臣生事。加之新任宰相张延赏与晟有隙,故密言晟不可久持兵权。德宗也为其言所迷惑。贞元三年(787年),德宗以晟进拜太尉兼中书令。
第二年(788年),德宗下诏为李晟立五庙,它日,又下诏表彰李晟功勋,将李晟比作中宗时的桓彦范,玄宗时的刘幽求,肃宗时的郭子仪,并让皇太子抄写诏书赐李晟。
贞元七年,因临洮尚未收复,晟请附贯于万年,德宗答应了李晟的请求。九年(793年),李晟病逝,时年六十七岁。德宗闻之,流泪令百官往晟府第吊唁。到敛棺送葬时,德宗亲笔撰诏。并在灵柩前发誓保留晟后世继嗣的权利。并册赠晟为太师,谥曰忠武。又亲往为晟送行。又遣官在灵车前宣诏,百官拜哭于道。
宪宗即位,又下诏以晟家族为李晟宗正属籍,将晟灵位供于德宗庙廷。僖宗即位后往蜀中狩猎,让仓部员外郎袁皓采访李晟功烈,撰为《兴元圣功录》,遍赐诸将,以李晟为将吏楷模。
晟有十五子,其中有名望的是愿、宪、愬、听四子。
愿少年谦谨,元和初,领夏、绥、银、宥节度使,政简而严,境内肃然。后调任武宁军节度使,讨伐邓、青,数有战功。后因久病,以李愬
接替了他。愿官至刑部尚书,又迁升为检校尚书左仆射。但愿不善终,后贬为隋州刺史。调入京城后,任职左金吾卫大将军②。卒后,赠司徒。
李宪与李愬在诸子中最为仁孝。宪喜儒学,以礼法自律。任卫州刺史时,以治理有方称颂于世。
任绛州刺史时,当地有装神弄鬼者恐吓民众,扰乱治安,宪便将其诛杀。后调入京为宗正少卿。大和初,以江西观察使调任岭南节度使。
宪为功勋之子,历任官职,政绩卓著。他善治律令,性情光明宽容。祥正大狱,救出无罪者数百人,后卒于官。
[注释]
①节度使:唐初设总管,后改都督,总揽数州军事,公元710年改称节度使,总揽一区的军、民、财、政,本身兼任所在之州的刺史。辖境大小不一,有十数州者,也有二、三州者,凡节度使新辖地区多兼军号,如泽、路为昭义军,陇右道有神策军。
②左金吾卫大将军:唐设十六卫,负责中央机关的保卫工作,每卫设左右将军各一人。金吾卫,负责京城的昼夜巡逻、警戒任务。
《唐故太尉兼中书令西平郡王赠太师李公神道碑》碑文
唐故太尉兼中书令西平郡王,赠太师李公神道碑铭并序。特进,爵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集贤殿大学士、上柱国、晋国公。臣裴度奉敕撰。
朝散大夫、守尚书库部郎中,翰林侍书学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臣柳公权奉敕书并篆额。
唯天赐成命于我唐,保兹国祚,生此人杰,则西平王李公其是乐?不然,何覆暴如风振槁叶,戴君若鳌山横流之中,一匡而定!
公讳晟,字良器,其先陇西人,后徒京兆。曾祖嵩,皇岷州刺史。祖思恭,皇洮州刺史,赠幽州大都督。考钦,皇左金吾卫大将军,陇右节度经略副使,赠太子太保。代有名迹,雄于西土。公幼好学,学不为人,及读吕、张、孙、吴之书,慨然有经邦济世之志。未弱冠游秦,凉间,元侯宿将见者,咸器异之。乾元初尝客武都,值首豪以缺守构乱,杀略平人。公与所从十数骑驰而射之,殪其为魁首,余党遂遁。寇所掳获,积如邱山,公一无所取,椎牛骊酒,享士而去,邦人咸服,具状以闻,特拜左清道,率饰以京紫,将朝京师,自献方略,属裔夷纷挠,有士争贤,河、陇将帅,相继表用。历二府右取,所至常以才谋,为其委重。累迁至光禄太常卿、阶爵在第一品,泾摩四镇、北庭节度都知兵马便,悬识虏态,周知地形,应变不穷,有夺有待,骥骤庭而墓展,云出岫而斯飞。代宗征以左金吾卫将军,为神策兵马使。属羌蛮犯蜀,朝延济师,命公督禁旅,绝栈道而往救焉。公衔枚过险,出贼不易,连下坚壁,遂诛首恶。还,授检校太子宾客,且复旧职。
建中二年,田悦以魏叛,德宗极意致讨,悉起徂征,以公为神策先锋都知兵马使,加御史中丞,与河东、河南等道诸军合击。公济河而行,能以众正。及破洹水阵,解临洛围,轹魏属城、抵燕通邑,其摧锋挫锐,皆先群帅而实力焉。遥拜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厥功未成,闻贼泚骑逆,皇居失守,西向痛哭,载驰载驱,行及代北,授检校工部尚书,充神策行营节度。公提孤军,募散卒,拊循训励,以达行在。值怀光中叛,大驾再迁,加检校右仆射,余如故,寻转左仆射,同平章事,兼京兆尹神策军、京畿鄜坊节度观察使、管内及商、华等州副元帅。公固守渭城,决平秦垒。调食制用,先发我私;捐甘攻苦,皆自我私;每一言一誓,声泪俱发。勇夫义士感而使之,蔑不济矣!
时自雍而东,延于汝洛,震于河、汴、所在征镇,乱掠相从。公介巨盗之间,使声援断绝,立成师之法,致号令严肃;搜捕十旬,指挥一举。乘墉壑而通轨道,磔梟獍以清宫禁。俾九市三条,无辍肆之惊,无秋毫之犯。羽书速告,銮辂爰归。廓氛祲为祥光,掳忧愤为喜气。诗曰:"允以君子,展也大成。"斯之谓欤!考古视今,论功称忠者多矣。若至危而安,至难而易,卓荤跨迈,如公莫侍。拜司徒兼中书令。俄以凶孽未宁,边防拢警,岐下任重,乃以本官兼风翔尹、凤翔陇右节度观察使,及四镇、北庭、泾源等州副元帅,改封西平郡王,加食邑实封至一千五百户。
公名慑戎王、政和藩部,始至而生植,少安而训齐,逮四载,赋与十倍其初。会课入辅,拜太尉中书如故。人或谓公:"勋望已高,宠渥已极,宜从容颐养,稍稍逊辟。公曰:不然。人臣外则尽力,内则尽心。若止偷荣,孰为且哲?”故每承帷幄之间,则言咈无隐,理夺不回。大指以东夏可平,西陲可复。或已行而事终不显,或未用而知遽不遗,以贞元九年八月四日薨于位。春秋六十七。德宗抚几哭于别次。自都邑达关畿,无士庶,无老幼,皆发哀相吊。则曩时安人戢兵之德,可谓浃于元元之骨髓矣!
册赠太师,赙赗加等,以其年十二月十六日葬于高陵县奉政原,郑国夫人杜氏祔焉。自捐寝至安宅,皆上所办户。中责以覆,万情所奉,如不及焉。呜呼!以公之靖难扶倾,不言所利,虽存殁极位,始终殊礼,而天意若日,其福享未至,故迤延于后:有子曰愿故检校司空,河中节度等史,赠司徒,五列雄镇,三为上公。
曰聪故光禄寺主簿
曰总故太子中允,赠兵部郎中
曰慈左神武大将军,赠洪州都督
曰恕故光禄卿,赠右散骑常侍
曰凭故右武卫大将军
曰宪检校左散骑常侍,岭南观察等使,进因贵胄,达以善政。
曰愬故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尉,克广前修,仍执丑虏。
曰懿故渭南尉
曰听检校司徒,义成军节度使,统戎按俗,是以似之。
曰惎右羽林将军
曰殷岚州剌史,并地势吏用,兼而有焉。
奥太和元年秋七月,听拜疏上言:以公之徽烈则御制碑文于谓川矣,以公之凤度诏命图形于云台矣!惟大其丘山,郁彼松槚,望有祁山之象,拜无觇首之碑,将刊贞石,式表幽隧。乃命臣度称代言诗。其词
建中季年,大盗忽焉。
皇与避狄,狩于梁川。
顾谓太师,汝才汝略。
将威致讨,必殄寇虐。
太师泣奉,捐躯誓众。
度其成城,可以利用。
赫矣铺敦,传于牖垣。
手搏足踦,如冲如援。
一鼓而破,一扉而奔。
扫清宫闱,扫荡妖昏。
我师莅止,我令行矣。
都人不知,已事方喜。
飞章告庆,饬驾言旋。
鸠烈耀古,欢声动天。
车服之锡,河山之势。
九命而俯,一心若厉。
俾候于岐,阜安边陲,
藩政既成,兖职悠宜。
兵将帝赍,矢言诡词。
我后嘉献,我躬何为?
道直气和,劳谦终吉。
福履所绥,未至万一。
上天不惠,厚穸遄归。
垂裕流光,用延恩晖。
翼子肥家,将坛台席。
继力奇功,代传休绩
。听于伯仲,永怀高踪。
请于朝廷,表是邱封。
帝曰孝哉,胡可不从?
宣我祖之丕业,尔父之嘉庸。
诏作铭,以观亿龄。
太和三年岁次乙酉四月庚戌朔六曰乙卯建。
李巨川
谏议大夫、掌书记
李巨川(?-898年),字下已,陇右(今甘肃临洮)人,“道玄之后,故相逢吉之侄曾孙。"(见旧唐书)
父循,大中八年进士。
巨川乾符中应进士,值天下在乱,便以刀笔在诸侯幕府效命,王重荣镇河中,以巨川为掌书记。当时,僖宗逃往成都,黄巢义军入据京师。王重荣联络各藩镇,共同镇压。奏报求援等各种军书,堆满几案。巨川文思敏捷,行笔如飞。军书传到各邻近藩镇,藩镇将士无不振奋。王重荣取得的收复之功,主要是巨川所写军书发挥了作用。后重荣为部下所害,巨川也被贬为汉中掾。时杨守亮为兴元兵帅。守亮一向了解巨川,闻巨川至,高兴地对客人谠:“天将李书记赐予我了!"当即命巨川主管记室。景福年间,李茂贞对守亮军发动攻击,破河中,守亮欲投奔太原。入秦地,巨川与守亮一同为华军所擒。途中,巨川在树叶上题诗,送于华帅韩建,词情切哀,建因此为巨川松绑。守亮被诛,韩又以巨川为掌书记。不久,李茂贞兵犯京师,天子逃于华州。韩建以一州之力实难供给天子车驾,遂让巨川传檄天下,请求帮助粮饷,同挟王室。结果四方响应,粮饷得以解决。
巨川挥毫飞书,文理俱佳,昭宗非常器重他。巨川也因之闻于天下。昭宗还京,特授谏议大夫。让巨川仍留在华军,协助韩建。
光化初(898年)朱全中攻陷河中,进入潼关。全忠判官敬翔亦以文笔为全忠所见重。敬翔怕全忠得巨川而使自己失宠,便对全忠谠:“李巨川文章很美,但不利于主人。”于是,巨川便被全忠杀害了。
巨川之死,实属冤枉之极。由此亦见,敬翔之卑鄙全忠之昏庸。
李愬
名将、宰相
李愬(773-821年),字元直,唐代陇右临洮(今甘肃临洮)人,李晟之子。年轻时沉勇有谋,善于骑射。虽然"以文荫起家",任多种内廷官职,但受父亲的熏陶,立志为国效命疆场。唐宪宗元和十一年(816年)任唐(今河南唐河县)、随(今湖北随县)、邓(今河南邓县)三州节度使,第二年到达唐州,十月大举围攻蔡州(今河南汝南),活捉吴元济。接着,申州(今河南信阳)和光州(今河南潢州)的两万多叛军也相继来降。蔡州大捷报消灭了为患三十年的吴元济割据政权,解除了对东都洛阳和江淮地区的威胁,迫使长期割据不听命中央的成德(今河北正定)、卢
李愬李愬袭蔡州之战
龙(今北京西南)、横海(今河北沧州)等镇先后上表归顺。其后,李愬奉命讨伐了李师道,擒获叛军将领五十多名,基本上解决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实现了全国的暂时统一。李愬因功拜为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仪(今山西长治市)节度使。封上柱国,凉州公。唐宪宗长庆元年(821年),李愬因病去世,终年四十九岁。
李愬英年早逝,不能不谠是唐王朝的一大损失。李愬为将,能因时度势,推诚待士,深谋善断,不愧是一位智勇兼备的军事家。
李听
凉国公、太子太保
李听,中书令李晟之子,字不思,有奇才。成年后任职于髯须府。吐突承璀讨伐王承宗,以听为神策行营兵马使。听于敌交锋,斩贼骁将,宪宗称为壮士。下诏让人为听画像献皇上。承璀数次听用李听计谋,终于活捉了卢从史,听因功迁为左骁卫将军,出任蔚州刺史。蔚州有铜冶,自天宝后,一直未恢复生产。民间私自开采冶炼,屡禁不止。听以五炉冶炼,日铸官钱五万枚,无人敢盗取。柳公绰讨伐蔡州,以听为典军。听因有谋略, 声振贼中,被柳召为羽林将军。
李师道在淮南反叛,宪宗以听为楚州刺史,前往讨伐。当时,淮南军几无战力,听每日训练,军威方振。听率淮南将士,奋力杀贼,攻取了楚州,怀仁、东海两城望风而降,听以功进御史大夫,迁夏、绥、银、宥节度使。后又转任灵盐,当地光禄渠久已废弃。听为节省军粮转运之费。便在当地屯田,重新整修渠道,引水灌溉塞下土地一千多顷。后人也依赖光禄渠富裕起来,为此,听又迁检校工部尚书。
穆宗时,幽、镇二州叛乱,皇上授听为兵部尚书,充河东节度使。敬宗即位,大和初年(827年),讨伐李同捷,魏博部将兀志沼反叛,敬宗下诏命李听出援。听击杀叛将志沼,以功封凉国公。后又拜太子少师。开成初年调任河中、晋、绛、慈、节度使。开成四年,因病请求回京,再拜太子太保。六十一岁卒,赠司徒。
听子琢,以前辈功,累擢义昌、平卢、镇海三节度使,后迁检校尚书右仆射。
辛秘
检校工部尚书
辛秘(?-821年),陇西(甘肃临洮)人,少年时特好学,唐贞元年间中五经,开元礼两科,授华原尉。因试卷“判为高等,故调补长安尉。高郢为太常卿时,特别欣赏他的礼学,便上奏朝廷,以秘为太常博士 ⑩又迁祠部、兵部员外郎②,兼博士。时推秘为最知书达礼的官员。
元和初(806年)拜湖州刺史。不久,李琦叛乱,苏、常、杭、睦四州刺史有的兵败,有的被俘。叛贼以为辛秘乃一儒者,很好对付。秘派衙门将丘知二带数百兵士,偷袭叛军,斩贼将,焚贼营,大败叛军,一州遂安。叛贼平定后,以其功,赐秘“金印紫服",朝臣普遍认为秘“才堪将帅"。
在太原节度范希朝率领全师出征讨伐叛贼王承宗时,任秘为河东行军司马,委以留守之责。不久,又召拜左司郎中③,出任州刺史,元和九年(814年)征拜谏议大夫,任常州刺史,迁河南尹。到任后,秘立即着手整治府务,收到良好效果,深受吏民欢迎。
元和十二年(817年)升任检校工部尚书,又代潞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充任昭义军节度,泽、潞、磁、洛等州观察使④。这时,朝廷再次讨伐王承宗。泽、潞二州,大军压境,然资费奇缺。朝臣议论选一能臣去治理,于是选中辛秘。秘任职四年,府库积钱便达七十万贯。还贮备了价值七十万贯钱的粮食及军用器械。卸任回京时,在途中得病,自为墓志,临终前,又写一书,令置几上。至家,其家人打开一看,全是要求后辈送终从俭的意旨。
元和十五年(821年)十二月卒,享年六十四。赠左仆射,谥号昭。
秘久历重任,家却无丰财厚产。为时人所称颂。(见《旧唐书》卷157)
[注释]
①博士:唐代设国子四门博士,掌经学传授。
②员外郎:唐代于礼、户、吏、兵、刑、工六部下属职官名。
③左司郎中:唐尚书各部下设四司,每司设郎中为长官,下属有员外郎。
④观察使:唐改采访使为观察处理使,简称观察使,代表朝廷考察主管地方官员的政绩,后兼管民事。
李回
唐末宰相
李回,字昭度,新兴王李德良六世孙。本名踱,字昭回,长庆中,擢进士第,又登贤良方正制科①,辟义成②、淮南幕府。迁监察御史,累进起居郎,强干有吏才,遇事通敏,官曹无不理,尤为宰相李德裕所知。授职方员外郎判户部案,历吏部、刑部员外郎,开成初以库部郎中知制诰,拜中书舍人。
武宗即位,拜工部尚书,转户部侍郎,判本司事。会昌三年(843年)兼御史中丞,时方伐刘镇,武宗虑刘镇阴附河三镇以抗王师,乃命李回奉使河愬。回不辱使命,谠服魏博节度使何弘敬,成德节度使王元逵出兵助伐。刘镇之乱平定后,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累加中书侍郎,转门下,历户、吏二部尚书。
武宗卒,为山陵使,庙竟,出为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使。大中元年(847年),出与李德裕善,贬湖南观察使,再贬抚州刺史。白敏中、令狐楚罢相,入朝为兵部尚书,复出为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史。卒,赠司徒,谥日文懿。
[注释]
①贤良方正制科:原为汉代选拔官员的科目之一。汉文帝为了询访政治得失,始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机谏者”,中选者则授以官职。历代往往视作非常设科目。
②辟义成:辟,征召。义成,良好德行的人。
牛峤
唐代著名诗人
牛峤,字松卿,一字延峰,唐代知名诗、词人。祖籍安定鹑觚(今甘肃灵台县)迁居陇西(今临洮)。乾符五年(公元878年)中进士,历任拾遗,尚书郎,曾到过越中(今广西境内)。大顺二年(公元891年)军阀王建镇四川被辟为判宫,任职数年。王建在成都称帝,又拜为给事中,不久去世。
牛峤
以歌诗著名。著有《牛峤集》三十卷,但多数亡佚,传于后世
牛峤的仅存《花间集》收录的三十三首词、《全唐诗》收录的六首诗。从他的《杨柳枝》、《西溪子》等词中可以看出,他受李贺、温庭筠、李商隐的影响较大,特别受民间“曲子调”歌词的影响更大。如他的《定西蕃》饱含着故乡甘肃边塞的泥土味,是难得的佳品。在花间派词人中,他的词作是自成风格的,对后世文学产生了较深刻的影响,评论家况周颐、王国维等对其词作给予高度的评价。
牛希济
艺林名人
牛希济,牛峤兄子,唐五代知名词人。陇西(今临洮)人。他基本生活在五代十国前蜀后主王衍当政的时间,历任翰林学士、御史中丞。后唐同光三年(公元925年)十一月,后主王衍降于后唐,牛希济随同后主一起当了后唐的俘虏。后唐明宗李嗣源宣召被俘的后蜀宰相王借、张格及牛希济在御前作诗,“各赐一韵,试蜀主降唐诗五十六字”。牛希济作诗一首,明宗赞叹他才思敏妙,即拜为雍州节度副使,寻卒。牛希济以诗词擅名,次《女冠子》四阕,时辈啧啧称道。可惜今已无法见到。卷,今佚。《牛希济词集》,其词大部亡佚,现仅存词十二首,诗一首。《花间集》收录的一首《生查子》和《全唐诗》收录的另一首《生查子》这两首词,清新自然,无雕琢气,历来被词选家每每入选,是脍炙人口的佳作。《花间集》中收录的《临江仙》七首,描写细腻,情景交融,形象生动,自然流畅,受到人们的传诵称赞。
辛云京
金城君王、左仆射
辛云京,本陇右狄道人,后居兰州,再官徒山西太原。
云京世代为将。云京有胆识,长决断,以军功不断晋升而为特进,太常卿。
叛臣史思明占据相州,云京以精兵四千袭击滏阳,敌军败退,云京率师追击,大破其众。其后任代州都督,镇北兵马使。
太原军骚乱,云京调任太原尹,进封金城郡王。云京严于执法,部下触犯刑律,虽毫不顾惜,严惩不贷,然若有功,赏赐如旧,故军士对他既怕也服。回纥族将士以旧日战功,横行驻地。云京到任,则以法予以惩治。回纥将士因之畏服。数年,太原大治。诏迁云京为检校尚书右仆射 (宰相职名)o唐代宗大历年间,加官检校左仆射。卒,谥号“忠献”。
辛京杲
肃国公、左金吾大将军
辛京杲,辛云京的堂弟,跟从李光弼出井隆关(今河北隆北井隆山)击叛军,率部战嘉山有功,肃宗召为英武军使。公元762年,唐代宗李豫继位,封为肃国公,擢左金吾大将军,升晋昌郡王、湖南观察使,后在工部尚书任上辞官退隐。唐德宗李适建中四年(783年)曾任泾原节度使的朱泚叛变,在长安自称大秦皇帝,辛京杲因老年多病不能前往征讨,西向恸哭卒,赠太子少保。
辛谠
唐岭南节度史
辛谠(?一880年),其先陇西狄道人,太原尹辛云京孙子。研习《诗》、《书》,擅长击剑,重义气,讲信用,常为他人急难奔走。起初在李峰手下,主管钱谷。禀性清廉耿直,处理事务不拘泥文件规定,人们都与他很合得来。罢官后定居扬州,年五十,不肯出仕为官。有慷慨济世之志向。
庞勋造反,攻打杜慆于泗州。辛谠闻知,驾舟直趋泗口,穿越敌军栅栏进入杜慆军营。杜慆曾闻辛谠其名,见面紧握其手谠:"我的幕僚李延枢曾给我讲过先生你的为人,多么想向你请教,有了你我再也没有忧虑了。"辛谠也认为与杜慆可同心共事,便请求回去与妻子儿女诀别,回来与杜慆同生共死。当时反贼气焰嚣张,众人都向南奔逃,只有辛谠向北走。杜慆担心他不会再来,而李延枢断定辛谠一定会来,谠:“辛谠来了,可以上表授判官之职。”杜慆答应了。不久辛谠到来,杜慆大喜过望,谠:“敌军围攻甚急,飞鸟都不敢过去,你怎能冒死拼杀入危城?”便劝辛谠脱去白色外衣穿上了铠甲。
敌军部将李圆烧了淮口,辛谠谠:“事态变得棘手了,精兵突袭可以救援”。便与杨文播、李行实等人在夜间戊时渡淮河,登河岸,快马奔驰三十里到洪泽,遇守将郭厚本告急。郭厚本同意出兵,大将袁公异等人谠:“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兵力不足,不能去。"辛谠拔出佩剑圆瞪双眼高声呼道:“泗州陷落就在早晚之间,你们奉朝命而来,便畏敌不进,想要干什么?大丈夫辜负国家恩典,既使活着也感到羞耻,何况丢失了泗州。淮南为敌军地盘,你们能够独立生存下去吗?我今天即使失去左臂,也要杀了你才走。”谠着挥剑向前砍去,郭厚本急忙挡住,袁公异等人才免被杀。辛谠远望泗州痛哭,帐下皆流涕。郭厚本只好允许拨付五百军士救援。辛谠谠:“足够了! ”他又逐个问兵士:“能行吗?”皆答: “行! "。于是辛谠向军士仆面跪地哭着表示感谢。辛谠率众人到达淮口,有人传言:“敌军攻破泗州城了! "辛谠将斩传言者,因众人求情而免。辛谠率部渡河,杜慆也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大败敌军。辛谠入城,人心遂安。浙西杜审权派遣翟行约率兵援救泗州,军营驻扎在连塘,杜慆想派人进行联络慰问,但他手下官吏惧怕敌军势力不敢出去。辛谠独自一人前往犒劳而后返回。敌军围困泗州三月,援队遭败,泗州危急。辛谠又一次请求前往淮南求救兵,便与壮士徐珍等十人持斧,夜间砍断敌军水栅,突围出去,见节度使令孤绚,又往浙西见杜审权。当时都传谠泗州已被敌军攻陷,怀疑辛谠为敌军奸细,囚禁了他。辛谠谠李峰来了自然明白。李峰时任大同防御使,谠辛谠忠诚可信,杜审权便同意救援泗州,聚合淮南军士五千,准备了军需盐粮。但这时淮河水路被敌军断绝,援军不能前进。辛谠引导援军前往决战,斩敌首级六百,乘胜攻人。泗州城上一片欢呼,杜慆下城哭着迎接援军,并将辛谠功绩表奏朝廷。朝廷授辛谠监察御史。敌军围困泗州城十月,终得保全,乃辛谠之功。
当初,辛谠求救兵时,路过家门十多次,都未探望妻子儿女。杜慆赏给辛谠祭田二十万顷。独生子和其兄儿子客居广陵时,托人给杜慆
谠:“我的先人不缺乏祭祀,是郭公您的恩惠啊。"后来辛谠因功第一,拜毫州刺史,又调任曹、泗二州刺史。乾符末(公元880年)在岭南节度使任上去世。
辛谠少时,在田野耕地,有惊牛斗人,众人害怕,四处奔逃,辛谠径直上前,双手握住牛角,牛不能动。牛角竞被折断。乡人无不惊骇称奇, 便杀了牛犒赏辛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