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县图书馆

明朝初年，散居在永昌、武威、青海等地的土达族（蒙古族），有数十万人，其头领老的罕居住永昌南山。明王朝对少数民族一方面加强军事防务进行镇压；一方面又推行慰抚政策，在土达族中选任虎保为凉州卫千户，亦令真巴为永昌卫千户，让其自己管理自己，以安定社会秩序。 长期以来，土达族因受不了明王朝的民族歧视政策，奋起反抗，于是便留下了这样一段故事： 策变未遂 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凉州卫都指挥李智，传千户虎保来说道：“朝廷有旨命你们挑选三千匹良马，一万只羊进贡。”虎保说道：“上月刚选马五千，贡羊一万，今日又送，我土达哪有这么多马羊。”李智说道：“这是朝廷旨意，我亦无法改变，回去后定要按时送来，如有延误，拿你是问。”虎保不快而下。来到府中，叫手下备了快马，带随从去找酋长老的罕商议。老的罕听说朝廷又派马送羊，不禁大怒，说道：“我土达如今马不过千，羊不过万，若全贡朝廷，我们将何以活命。”虎保说道：“与其这样受朝廷欺服，不如举事造反。”老的罕说道：”自从我土达投降明朝以来，倍受欺凌，我早有谋反之意，只觉众心不齐，难以成事，今你即有此意，我们当认真商议。”于是老的罕派人去请永昌卫千户亦令真巴。不多时，亦令真巴到。虎保说道：“我土达散居凉州、永昌之民有二十余万，精壮男子亦有四五万人，我想在各乡里选些头目，传集于此，商议具体事宜。”老的罕说道：“现在民情汹汹聚众起事容易，但素无训练，恐难胜官军。以我之见，凉州驻军吴允诚乃是蒙古族人，和我土达本是同种，若能得此人一并起事，则大事济矣！”虎保说道：“吴允诚多次受朝廷厚封，恐不和我等一心，况他带兵去亦集乃打仗，一时不能回来。家中之事，由二子管者执掌，尚有兵万余，且大半是蒙古族人，若劝其部下哗变，出其不意攻占凉州，事可济矣。我久驻凉州，认识吴允诚几个部将，待我先去说他。”亦令真巴亦道：“我也认识吴允诚驻永昌的几名部将，可去一试。”计议一定，分头行事。虎保回到凉州暗暗去找吴允诚部将帖木儿罕。至晚，帖木儿罕来到虎保府中。虎保遂将预谋造反之事告诉了帖木儿罕，帖木儿罕因性格粗鲁在吴允诚帐下屡犯军规，多次被吴允诚处罚，心中夙有怨气，今日一听虎保之言，便欣然同意，二人计议一定，回报老的罕。亦令真巴回到永昌，亲自去找吴允诚部将巴儿特，巴儿特乃是吴允诚的亲信。听了亦令真巴之言，当面佯装应诺，及亦令真巴离去，便叫部下备了快马，驰奔凉州，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吴允诚二子管者。管者一听，吃惊不小，遂带巴儿特来到后府，禀报母亲知道。管者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可速招都指挥保住和部将卜、颜不花前来共同商议。”移时，二将至，管者母说道：“虎保在我军中策动哗变，你二人下去，认真查访，一旦发现可疑迹象，立即报于管者知道，次则，要在军营中严加提防。不准大队人马出营。”管者说道：“往日虎保与帖木儿罕多有来往，虎保定是以此人做内应。”保住说道：“先将帖木儿罕抓起来再说，”管者母说道：“不可，若现在将其抓起来，我们无任何根据，人家拒不认罪，如何是好，况这样就会打草惊蛇，其党必定隐蔽不出，反为不美。”卜颜不花说道：“末将到有一计，看是否可行。”遂将他的想法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齐声说好，于是以计而行。 次日，卜、颜不花带醉出营，行至凉州大街，叫随从去抢市民货摊，早有军士报于管者知道，管者遂集合全营官兵，命人将卜颜不花抓来。管者喝道：“你作为大明官员，哄抢百姓财物，该当何罪？”卜颜不花大骂说：“我本蒙古族人，今跟你们投奔明朝，你们封官晋爵，我们得何好处？”管者喝令，将卜颜不花推出斩首，旁边早有保住上前说道：“卜颜不花违犯军规理应斩首，但此人一贯忠于将军，颇有战功，况吴大帅西去亦集乃远征，家中斩杀大将多有不便，众将官见保住求情，便一起上前相求，帖木儿罕亦在其中。管者见众人求情，说道：“看在众将面上且饶你这次，但死罪易赦，活罪难逃，命军士重打四十军棍，若有再犯，定斩不饶。”卜、颜不花，骂不绝口。至夜，卜颜不花来到帖木儿罕帐中，两相见礼，卜颜说道：“我等跟吴允诚卖命，他们竟如此对待我们，我心中着实不平。”帖木儿罕原是一个粗人，见今日管者痛打卜颜不花，只当是真，哪里认出是计来，遂说道：“我已早有打算，不知将军可否相从。”卜颜不花说道：“将军作何打算？”帖木儿罕遂将全部底细讲给了卜颜不花。当夜帖木儿罕置酒，二人喝至三更方息。从帖木儿罕帐中出来，卜颜不花直奔管者府中报于管者。管者当即传令保住点齐兵马，将帖木儿罕营帐围住。帖木儿罕正同手下商议发展势力。不料门下突然报道，大帐被围。帖木儿罕急拔剑出帐，与保住战不几合，即被擒拿，帐内所有同伙一应被捉。次日，管者将帖木儿罕及其同党尽杀于军门。管者写了奏章，驰闻朝廷，朝廷嘉奖管者，并授官指挥佥事，给保住赐名杨效诚。土达老的罕、虎保和亦令真巴见事败露，遂隐匿山中。 春分起事 土达老的罕、虎保等人虽隐入南山，但在暗中依然组建自己的武装势力。至永乐八年（1410年），已在土达族中组成了三万余人的一支武装力量。一日，老的罕、虎保、亦令真巴和众将军集于帐下议事。大家推举老的罕为首领，虎保、亦令真巴为大将。并议定选春分起事。亦令真巴说道：“据闻，蒙古伯颜帖木儿，新附朝廷，现带兵驻屯雅卜喇一带，其部下多不愿投诚。可否派人前去联络，同我们一并起事，南北响应，岂不甚好。”虎保怕重蹈去年帖木儿罕复辙。亦令真巴说：“将他请来同他商议，他若同意，自然更好，若不同意，将其杀死，告他谋反之罪。”老的罕说道：“如此甚好，就派你去请他来。”次日，亦令真巴带三十人装作百姓，骑马驰奔雅卜喇，至夜方到。伯颜帖木儿即命传入，进得帐来，亦令真巴说道：“我乃永昌千户亦令真巴，今日前来有要事跟将军面议。”伯颜帖木儿一听急忙拼退左右，亦令真巴说道：“我土达首领老的罕请你们到卑处饮酒，不知将军可否赏光？”伯颜帖木儿说道：“老的罕兄相请，厚情难却，我从命就是。”次日亦令真巴带伯颜帖木儿来到南山，与老的罕、虎保等人相见。老的罕传令摆上酒席，伯颜帖木儿在众人推让之下就坐。酒过数巡，伯颜帖木儿说道：“老兄今日请小弟前来只为饮酒，还是别有事情？”老的罕遂将联络造反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今日以实相告，望你同我们挈手合作，共图大业。”伯颜帖木儿说道：“自明朝兴旺以来，我蒙古多被驱逐于边垂，奇耻大辱，莫齿难忘，鄙人早有复兴蒙古之志，但苦于势孤力单，独木难支，前者集结一些兵力，实想攻打凉州，先夺一块地盘安身，不期被官兵遏制，自觉力单，只好投诚，以保存实力，今日老兄既有此意，小弟情愿合作共同举事。”当下又商量了具体行动步署。至深夜方散。 春分那日，由老的罕留一万军守南山大营，虎保和亦令真巴各带军一万，虎保出武威道，亦令真巴出永昌道，首先攻占了沿途各个驿站，伯颜帖木儿由雅卜喇发兵，攻占镇番驿站。各卫、驿道随之不通。而后虎保与亦令真巴合兵去攻凉州，伯颜帖木儿攻镇番卫。虎保同亦令真巴带二万兵来到凉州城下，将城四面围住。早有明兵报于都指挥李智，李智出城迎战，见了虎保，互相叫骂一阵，于是二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亦令真巴见虎保力却，急忙挥枪上阵和虎保并力而战，又战六十余合，李智敌不过二人，随虚晃一枪，回马进城。虎保和亦令真巴随后赶来，明兵用箭射住阵角。李智进城，对众将说道：“虎保、亦令真巴骁勇善战，我战八十余合，不能取胜。况镇番又有伯颜帖木儿响应，南山尚有老的罕统兵万余，若三股势力合而为一，我们将无法克服。”随传令婴城固守，高垒不出。 再说伯颜帖木儿，攻打镇番城。镇番指挥使亦是坚守不出，连日攻战毫无效果，遂派人来见虎保。虎保同亦令真巴商议，李智婴守不出，凉州急切难下，不如撤兵北去，同伯颜帖木儿合兵一处，攻下镇番城，回来再攻凉州。商议一定遂传令撤军。李智见达兵撤去，急忙差人驰报朝廷。朝廷闻报，命后军都督佥事费瓛带五万人马，驰援凉州。并命召陈怀从之。费瓛领旨回府，当即写了文书，先派人赴南安召陈怀。次日点齐兵马，带了大将史聪和裨将马骏、喻礼等人向凉州进发。不数日来到凉州，被李智迎入城中，两相坐定，正在商议进兵之计，陈怀率兵亦至。费瓛大喜，将陈怀迎入。李智说道：“达兵近日攻打镇番，虽多日未下，但势在危急，”费瓛说道：“贼兵既在镇番，当急解镇番之危。”陈怀说道：“兵贵神速，我们可立即发兵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传令三军向北进发。行至中途，快马前来报道，镇番城昨日已下，达兵返回，已至双城。费瓛说道：“贼兵至此，我兵当迎头击之。”遂命李智、陈怀带兵从左道进击，费瓛带史聪从右面进击。 虎保、伯颜帖木儿和亦令真巴克镇番后，向凉州进发。行至双城，突然官兵从左右杀出，虎保急忙指挥兵士迎战，早被官兵将队伍冲成数段，首尾不顾，虎保三人料难取胜，遂丢下队伍，回马而逃。费瓛急令陈怀、史聪追赶。达兵见主帅逃走，亦四散而去。费瓛、李智命官兵追杀，死者三千余人，降者万余。陈怀、史聪二人将虎保三人追至黑鱼海而回。 费瓛带兵回到凉州，同众商议，欲进南山，剿灭老的罕一部。正在此时，报说老的罕派人来见。费瓛命令传入。使者进府说道：“头领派我前来认罪。”费瓛道：“即是认罪，何不亲自前来，却要使你。”使者说：“本应头领亲自前来，只因此次叛乱，实非头领之意。完全受虎保、亦令真巴二人胁迫。头领说若朝廷能够宽容这次，土达部将永附明室，作朝廷顺民，头领将负荆请罪。如不宽容，头领已无颜见诸位大人，当以死相报朝廷宠爱之恩。”费瓛听罢说道：“既然老的罕愿永附朝廷，此次闹事又受胁迫，我看可以免其一死，你可回去，命他来见我。”使者去后，宋琥说道：“土达老的罕分明是玩弄骗局，并非诚心归附，不如明日前来将其杀了，以绝后患。”费瓛说道：“朝廷对胡羌之策历来是恩威并用，镇抚皆施。他今有归顺之意，即给以抚慰，若杀了老的罕，恐二十万土达就会揭竿而起，今既已赶走了虎保、亦令真巴，杀死了不少反叛，亦令土达心惊。老的罕慑于我之军威，归附乃是真意。”史聪、宋琥多次辩解均被费瓛否绝。 次日，老的罕亲自来见费瓛。进府后双膝跪到，叩头认罪。费瓛亲自扶起，百般安抚，老的罕只是感激之词。费瓛又令摆上酒宴，同老的罕共同饮宴，至晚方散。 老的罕既已就抚，费瓛遂奏请朝廷，以宋琥为前将军，镇甘肃。以史聪为凉州总兵，满都为凉州卫都指挥，马骏为永昌指挥史，喻礼为永昌指挥佥事，分拔已定，费瓛班师还朝。 费瓛班师，史聪仍不放心，遂招来都指挥满都，说道：“老的罕并未真心归附朝廷，恐朝廷大军一去，老的罕即可复来。”满都说道：“此事硬信其有，不信其无。若老的罕复来，恐永昌亦不安然。水昌凉州唇齿相依，是否将永昌指挥使传来共议，实行共同联防。”史聪遂派快马传水昌指挥使马骏、佥事喻礼。至夜二人到，史聪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二人，马骏说道：“老的罕见大军撤走，定来无异。我看一要速快报闻朝廷，二要及早在九岭山设伏，以防不虞。”史聪笑道：“不知人家何时前来，我们怎样设伏。”马骏说道：“以我估计就在今明两夜，若此时不来，恐在年内不会再来。”满都说道：“马将军之言有理，我们宜急去设伏为是。”史聪遂传令前去九岭山设伏。 次日夜间，老的罕果率万余众，从九岭山而出。史聪、满都、马骏等人率军已在此埋伏二日一夜，老的罕兵一到，一声鼓响，明兵从四面山上杀出，老的罕见中了埋伏，一面指挥军士冲杀。自己带部分人马从来路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达兵失去指挥四散逃去，冲不出去的多交械投降。老的罕既出重围，飞马来到大营，当既拔寨起营，带领家眷和粮草辎重潜入南山。及至史聪等赶到，大营已空。史聪要传令追赶，马骏说道：“此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要追击，必中埋伏。”史聪只好收兵回城，写奏章，报闻朝廷。朝廷诏命嘉奖。 彻底失败 老的罕既入南山，心中更是不平，朝思暮想，以图报夏。于是派手下到处召募土达部族，意欲东山再起，经二年即永乐十年（1412年），所失散达民尽被召回，其众已达三万余。常派小股人马侵扰地方，劫掠民财，杀害百姓。史聪、马骏多次征讨，但老的罕凭险据守，官兵无法得破。 一日，永昌指挥使马骏正在府中同指挥佥事喻礼商议如何防御达兵劫略百姓之事，突然报道，老的罕率万余骑前来攻城。马骏听言，急传令兵士上城防守。他自己披褂上马，来到城头，见四面都是达兵。对喻礼说道：“达兵势众，恐不能固守。你在此指挥兵士守城，我从东门突出重围，去凉州搬救兵。”喻礼说道：“将军身系重任，只身深入，若有不测，如何是好，还是让我前去。”马骏说道：“你我都是朝廷命官，在此存亡之极，当奋不顾身，报效朝廷。我主意一定，还是由我前去。”于是，马骏开门出城，大喝一声，“我来也！”达兵见马骏出城一齐向这面围来，马骏挥枪刺杀，左突右冲，毫无效果。喻礼在城头见马骏一时冲不出去，便带一千人马出城向达兵杀去。达兵见城中又涌出一彪人马，遂丢开马骏，向这边杀来。马骏得脱而去。喻礼命兵士射住阵角，自已出马阵前要老的罕出来对话。老的罕来到阵前，喻礼说道：“朝廷一再抚慰于你，恩宠毕至。而你竟反复无常，辜负朝廷厚意，杀掠百姓，抢劫民财，是何道理。”老的罕笑道：“你们朝廷，不把我们土达当人看待，我何为不反，莫说我抢劫民财，我还要抢你们明朝的江山哩。”喻礼同老的罕战了二十余合，喻礼一枪刺伤了老的罕的座马。老的罕被摔下马去，众达兵救起了老的罕。喻礼乘机指挥部队回城，闭门坚守。 再说马骏突出重围以后，飞马急驰凉州，将军情报于总兵史聪，史聪急令满都点一万人马驰援永昌。老的罕得知凉州发兵的消息，急命撤军，奔南山而去。由于老的罕时常侵扰，史聪只得写奏章报闻朝廷，朝廷传旨命西宁侯前将军宋琥会同西宁总兵李英，凉州总兵史聪剿灭，又派安南总兵李彬协助。数十日，李彬带了柳升统兵抵达凉州，西宁侯宋琥，总兵李英相继而至。一日，众人于凉州总兵史聪府中议事。宋琥说道：“土达老的罕现有三万余人屯驻南山，其地山势险要，易守难攻，不知众将有何高见，剿灭此匪。”李彬说道：“既在山中，我们应集结周围州县兵力，严兵境上，铁壁合围，让其不得出入，数月之后，草尽粮绝，必然自行瓦解。”于是安排各州县卫，将所有兵力全部调入南山，凉州总兵扼守山北，西宁总兵把守山南，由都指挥何铭，永昌指挥使马骏守转涧口，折兰河、大河坝等地。各个山隘要口，严加封锁，不让一个达兵出入。 再说老的罕见官兵四面围困，便深沟高垒，坚守不出。至数月仍不见官兵撤。心下着急，说道：“官兵围我已久，不见撤退。如今大营粮草已渐空虚。若不想法突围，在此死守，将是坐以待毙。”其裨将阿不罕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舍命冲出，或可有一条生路。据我所知，讨来川、野马川皆西宁总兵官李英把守，兵力比较薄弱，可否从那里突围。”老的罕说道：“此次突围，可兵分三路。由你带领一万人马，从讨来川方向而去，由哈哩不花带一万人马从野马川而去，由我带一万人马从大河坝而去，如此可分散官兵精力。”于是传令各部准备突围。是夜，天降大雪，阿不罕率众来到讨来川，与官兵相遇。总兵官李英命官兵截杀，阿不罕指挥部分兵士迎战，他带领部分人马，攀上一座山岭，居高临下，击退一棵树隘口官兵，从老虎沟而逃。李英见阿不罕逃走，命令所部追击。阿布罕率兵至老虎沟南口，南口早被门源指挥使堵塞，并有重兵把守。阿不罕不得出，只得下马投降。 哈合哩不花来到野马川，恰逢宋琥、李彬。两兵交战，一时难决雌雄，宋琥见势，叫来快马说道：“你可速去大河坝，叫都指挥何铭，速派兵前来相助。”快马听言，飞马来见何铭，何铭见是宋琥传令，不得不从。即派马骏，带五千人马，驰援野马川。自留三千余人，守诸隘口。马骏来到野马川和宋琥、李彬合兵一处，将哈哩不花万余人团团围住。哈哩不花指挥军士冲杀，但官兵均在山上，冲杀多时效果甚微。此时马骏对李彬说道：“待我下得山去，活捉此虏。”李彬说道：“此虏骠悍，你要小心。”马骏应声而去。哈哩不花见马骏前来，即上前迎战，二人更不搭话，战有三十余合，马骏回马便走，哈哩不花纵马赶来。及到跟前，哈哩不花举枪就刺，马骏一个镫里藏身，此一着即避开了哈哩不花的枪，又乘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翻身上马，回手将石头抛出，正中哈哩不花面孔。哈哩不花着痛，翻身落马，马骏回马，将枪逼于哈哩不花胸口，招呼兵士将哈哩不花绑了。主帅被擒，达兵四散，逃不出者尽降官兵。再说老的 罕派出阿不罕、哈哩不花两支人马之后，自己却在大营中不动。及至探得官兵将大河坝五千人马调往野马川时，便带领人马一直向大河坝突围。兵至山下，官兵拦住去路，何铭横枪跃马，来到阵前。老的罕说道：“何指挥，我今带一万人马至此，你这里不到三千人马，如何胜我。不如你给我让开一条路，免得一死。”何铭挺枪直取老的罕。二人战了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老的罕退出阵去，喊道：“兄弟们，此处只有三千官兵，而我等一万余人何惧之有，大家别怕，往前冲啊！”经他这么一喊，万余达兵一拥而上。何铭招呼众军士抵抗。老的罕几名裨将截住何铭斯杀，老的罕随兵士溜去。何铭见老的罕走失，无心恋战，丢开裨将去追老的罕。但一不小心，被一裨将刺伤了坐马。坐马受惊，向前一跃，将何铭摔于马下，后被裨将刺死。主将一死，众兵退却，老的罕只带千余人逃向赤斤蒙古而去。 老的罕既平，宋琥、李彬等写了本章奏闻朝廷。皇帝听了说道：“老的罕反心不死，屡屡造反，今既逃往赤斤蒙古，我们就发大兵讨伐，斩草除根。”李彬奏道：“发兵赤斤，远饷难济，实为不便。老的罕今已势孤力单，已无力再反，况皇上恩信著于四海，威德明于天下，赤斤蒙古亦不会久留老的罕。”次年，李彬为前将军，代宋琥镇甘肃，赤斤蒙古果缚老的罕以献，李彬申请朝廷，将老的罕斩首永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