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态篇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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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永昌民间故事》 图书
唯一号: 292020020220000856
颗粒名称: 世间百态篇
分类号: I277.3
页数: 46
页码: 349-394
摘要: 本篇讲述了永昌县发生的民间故事,世间百态类的如:丧葬之丧、闹事、陪葬、小事大祸、断梁折柱、迁徙、庄院里的树、阴状子告人等。
关键词: 永昌县 民间故事 世间百态

内容

丧葬之丧
  人在社会生活中,无论做何事,身兼何种工作都应谨慎小心为好,小心没有错。2005年6月11日农历5月5日,正是端阳节,某乡某村有户居民,妻子病故殡葬其妻。有位道士主动上门给主人说:“你老伴的道场由我来做,简单的吹打吹打就行了,花那么多的钱干啥?”他把起事日子定到农历5月5日,他还说:“日子不要放的长了,亡人不吃饭一天吃一石。”主人家的人听道士的安排办,准备那天发丧。
  这家的丧事道士只是吹喇叭敲鼓,没有念经超度,正可是一个相当简单的道场,就起灵抬棺上车。道士要用他的农用车当灵车,拉灵柩送往茔地葬埋。农用车里装上了棺木,还拉了十七名送殡的人,亡人活人满满的拉子一车。车行到山道里,由两条道路通往茔地,一条便道走的是山沟里;一条便道是要上山坡。车到两条路的交岔处,车上有人给道士说:“车最好从山沟的路走比较平顺些,山坡路太陡,车上去吃劲得很,上不去,恐怕有危险。”可开车的道士却说:“不要紧,没问题,把这么个坡坡子,我的这个车随便就上去了。”当车开到半山坡时,一倒档收刹不住了,车来了个急倒车,往后下坡急窜下去的瞬间,后车轮滑出路夹在石头缝里,车身猛一斜,把车里的人和棺木全甩出车厢,撂到山沟里了。棺材的盖摔掉了,亡人撂出棺外了。送殡的十七人中,有八人摔成了重伤,八人甩成轻伤,有个小姑娘却不见人了。把亡人重入殓后,抬棺盖发现小姑娘压在棺盖下,却没有受伤。
  (讲述人:陈永青,男,58岁,红山窑乡毛卜喇村农民。)
  闹事
  早些年代里,不知哪年哪月,红山窑毛卜喇村发生过的一起闹事招灾的事情。那个村子里有户姓潘人家的一个年轻媳妇子,因病治疗无效不幸亡故了。这本来是人家很不幸的悲痛事情,就连潘家的亲朋好友也感到非常的惋惜和同情。但在殡葬亡人时,其媳妇的娘家有人以媳妇的婆婆经常对儿媳妇太厉害为理由,认为媳妇的死与婆婆虐待有关。以此挑拨是非,进行了一场野蛮无理地横闹,刁难潘家不让埋人。本来人间生老病死、婚姻嫁娶,是人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正常事情。潘家人对媳妇娘家人无理取闹,采取了化解的办法,请人去给李家说情:“人已经死了,经过多方治疗无力挽回。潘家有啥事做的不周不到的地方,给予谅解。”去的人好话说了多少,李家的人还是不依不饶,究竟叫潘家的人怎么做也说不上个道道,反正是事情非闹下去,不让潘家埋亡人。
  对李家的这种无理取闹,潘家的人认为:“我们请人去说情,把理处在李家的人前了,还不行怎么办?总不能把亡人长时间放在家里,不管怎么说,人死了总得葬埋,拖延下去不是个办法。”迫使潘家无奈采取了夜晚偷葬的做法将亡人埋了,偷葬是民间在一定时日采取的办法,潘家的做法是对的。李家户族中有一个人,绰号人称李瘸子,就是他对潘家媳妇亡故之事不依不饶,鸡蛋里挑骨头,非要找潘家的麻烦。要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才肯善罢甘休。他纠集了李姓当家户族中的一些好事者,竟然把潘家已经葬埋好的亡人从坟里挖出来了。随便挖坟启棺是一种违法行为,李姓户族势力再大也不可这样欺人,而且抬上亡人棺木往潘家送去。据毛卜喇的人说,那个李瘸子是个好事的是非棍棍子,老是戳弄是非,柱的拐杖上鸡篓,不是一般的捣蛋。
  潘家户族中好人不少,在以往的生活中,和村里的人们相处的很好,有威信。当李家把亡人棺木抬上往潘家送的过程中,潘家的当家户族、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全力以赴,阻挡李家的这种无理取闹的野蛮行为。李家的人抬棺硬往潘家的庄院进时,潘家这边的人齐心协力阻止不让进,推来搡去,反来复去,不知棺木翻了多少个滚?亡人没有什么错,入了土的亡人,作为娘家人不饶是啥事情?有什么事跟活人说,为什么把亡人挖出来闹事?不饶活人,更不饶去世的亡人,太没有德性了!李家着实地把潘家闹腾了一阵子,结果也没有把潘家怎么样,真是无事寻事。
  无理取闹、天理难容。那场事端过后,时间不长李家户族中参与闹了事的人中,无故的不明不白的连死两个人。此种奇事发生后,村里的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不讲理横闹事,招惹来的凶灾恶祸,”有的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有的说:“人不报应天报应,自作自受。做人还是平稳些好。”更有的人说:“行善积德,好事多多,作恶损阴,必定招灾惹祸。”潘李两家的那场亡人纠纷,纯属李家的无理闹事。说潘家的婆婆待儿媳妇一事,据毛卜喇村的人说,那是李家的人闹事的借口。媳妇的病时间长了,潘家的人对媳妇的病很重视,请良医,打针服药,耗财尽力,未能医救下媳妇的命,是一大憾事。
  (讲述人:陈某人,男,70多岁,红山窑乡某村农民。)
  陪葬
  人世间的事情,是由人来做的。愚蠢的人做事不一定就是愚蠢的,聪明的人做事不一定都是聪明的。一般的说来老实人本分人做事,没有大利也不会有什么大害,也不是所有的聪明人做事都出问题,出问题的只是很少很少的一些人。有一句话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做那些得意的事不要太张狂了。朋友喧谈中喧谈了他的好朋友,在2012年葬送母亲的出殡路程中发生的一件事故。送殡放鞭炮而酿成一死二伤的恶性事故。
  那次事故发生于一个有地位的富户人家,他的朋友有地位有钱势,母亲去世发丧出殡那天,是因为他们有权有钱,还是那个地方的风俗,来了个大放鞭炮的宣赫仪式。买下鞭炮装了半丰田车,除了开车的司机,车厢里安排下了三个专放鞭炮的东家。主东给三东家布置说:“出殡时,你们三个人专放鞭炮,把那个丰田车里的炮,一路上不停地放掉。”本应该点放鞭炮时一辫一辫的伸出车厢外点放才对,由谁知那三位聪明的炮手,为了他们想象的方便,把所有的鞭炮头解开露出了念头子。在点放鞭炮的过程中,不想爆炸的炮仗子奔到了车厢里,点爆了车厢里解开的鞭炮捻头子,一下子车厢里来了个爆炸齐鸣大轰炸。三名炮手全遭殃,一名炮手车厢里立炸身亡;一名连炸带跳车掼成了重伤;另一名机智灵活动作利落致成轻伤。
  官家富户人家办丧事,出事之后全责怪在别人的身上,那个遭炸身亡的炮手给亡人陪了葬,主人说:“三位东家为送殡老娘一死两伤,这是我家的灾难。给亡故的人赔价一百万元,给两个受伤的轻重,三、七开赔给养伤。这个赔偿请你们不要嫌少。”给赔命价百万元买了个陪葬品。亡人在那个世界里也有了使唤的佣人,百万元不能说是枉花。两名轻重伤员治伤养伤误工花用百万元,用金钱了却了一件大事也算值得。这也是一种破财消灾之法,花钱落个平安,也是一件幸事。这就叫无钱的人家埋人,有钱的人家埋钱。人生活在社会上谁不遇事,一帆风顺的度过一生的也有,那是很少的。多少人在人生的路程中坎坎坷坷不得轻松,跌倒爬起来,毫不容易。
  这个故事的教训是沉痛的,一个人家死了人本来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再如果因丧事出现突然死人的事,这叫重丧,灾上加灾,悲上遇悲。使人难以承受的悲哀伤痛之事。朋友的朋友葬母中要放半丰田车鞭炮,说明了个什么意思?除了炫耀权势以外,再能说明什么呢?
  (讲述人:杨元山,男,62岁,农民,居金昌市。)
  小事大祸
  上世纪四十年代,清河朱王堡北大沟楼庄子有个大户人家。那个大户人家的庄子原名叫新庄车院,庄子的里院子住的是分了家的四户兄弟们,是大房家、二房家、五房家、六房家。有一年的一个冬天,二房的三个儿子,五房家的一个儿子,六房家的几个女儿在院子里玩耍时,不知二房家的那个儿子扔过去了一个石头,把六房家的醋缸打烂了,六房家的当家婆看见二房家的儿子把她的醋缸打烂了,一下火冒三丈,指着二房家的三个儿子破口大骂:“你这些婧子养下的鹑死娃子,把我的醋缸打烂干啥?你们给我赔。”二房家的掌柜的赵万年听到六房家的当家婆骂人,从倒坐屋里出来说:“把你的那么个缸缸子值几个钱,你厉害上那么个做啥哩?”
  “你给我赔醋缸!”
  “我就不给你赔,你能做啥?”醋缸引起了一场风波,两家大人大吵大嚷,互不相让。尤其是六房家的当家婆,厉害得了不得,依仗娘家势力,既不饶又不让,非要争个高低占个上风。
  第二天早半天,六房家的当家婆,骑驴去郑家堡李家,叫她的娘家人来为她仗势出气。六房家的娘家在清河地区也是有一定势力的人家,六当家婆到娘家,给娘家的父母前胡编乱造把个二房家说了个一无是处。娘家的父母听了女儿的哭诉,立时怒气填胸,为了给女儿出气。不加分析的派来了两骡车家丁,由管家带领,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直奔赵家楼庄子而来。离楼庄子约三、四里远,二房家的掌柜的赵二爷,一看形势不妙。六房家的弟媳妇子率领的娘家人来上母猪阵来了。赵二老汉没有主意着了忙,慌里慌张地和了半碗鸦片烟水浆,端在妻子的面前说:“你把这半碗水浆喝上。”女人说:“我不喝,啥事了啥事,我不喝,要喝了你喝去,我就是不喝。”二老汉非叫女人喝上,女人不喝,他把女人抱住硬给灌着喝上了。多半碗鸦片烟水浆硬灌给女人喝上,顷刻之间女人命丧黄泉。六房家喊来的娘家人来到车院里,要找赵二老汉的麻烦,进门看见赵二老汉的老婆子已气绝身亡。李家来的人一看情况,事情弄大了,形势不妙,管家手一挥说:“不好!快回去给老爷说走,人家出了人命了还干啥?”
  就说李家有钱有势,但人命关天,赵二老汉的女人死与她们寻衅闹事来的人们来势凶猛的行为有关。闹事来的人,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吆上骡车跑回去给李家掌柜的报信去了,如何应付这场祸事,那是后话。
  赵二老汉以李家来那么多的人,威逼恐嚇吓死了女人为理由,把李家告到县衙,李家理亏认输,给赵二爷的女人赔命价两骡车麻钱子。一条人命,两车麻钱子,是轻是重又该怎么样?六房家的当家婆只为一口醋缸依仗娘家有钱有势,逼死了当家嫂子,又损失了两车麻钱子,于心何忍?作为姑娘的娘家人仗势欺人,两骡车人来示威的结果。逼死人命,造成恶果,毫去钱财,败坏名声。这种为富不仁的蠢事行为,世人应引为教训!那个愚昧无知的赵二老汉,不明事情的大小轻重,一口醋缸究竟能值几何?值得把自己的妻子命搭上,轻易的为一件小事,使自己几十年的恩爱妻子命丧黄泉。严格的说是赵二老汉逼死妻子,成了枉死城里的冤魂。
  (讲述人:赵培,男,83岁,朱王堡镇朱王堡村农民。)
  断梁折柱
  断梁折柱在修建新房时不可接用。过去民间由于木料缺乏,折梁折柱子接上一截,再用在房屋的修建上出现的故事。远在1910年前,永昌西河毛卜喇那个地方,有一户姓陈的人家,是当时的官宦世家,家豪势大,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家。
  像那样的人家,打庄盖房亦是平常之事,只是盖房时用的柱子,因尺寸不够而接了一截用在新盖的房子上。那户姓陈的人家,自从新房修盖好后,日子没过上几年,子孙后代家业逐渐衰败了,各奔东西逃散在外地谋求生存。据说是逃散在青海等地打短工扛长工,或给人家做一些零活混过日子。修盖下的新庄房没人住,满院蒿草丛生,逃外十多年挣了一点钱,回来后重新修盖房屋才安定的住下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某乡某村,在修盖村办公室,准备下盖办公室的大梁被人偷换了。换下的大梁有个结,担在办公室房上,头刬房泥刚上过去。梁上有结的地方裂开了一条口,木匠用柱子顶住,把断的部分,接了一截用钢筋箍住。接住的大梁经箍了三道后,完全能经住压力,修建的新办公室进行了装璜,修饰好了扬尘,人们看不出大梁有什么毛病。
  自村办公室修建成,八年间村主任接二连三,不明其因的车祸中相继离开人世亡故了。第一村主任刚任职三年,去乡上开完会,往返回来的路上,骑的摩托车到离村不远的地方,不明啥事,摩托车摔倒跌过去,车毁人亡。第二任村主任王某人被选当村主任,约有三年时间,也是骑的摩托车摔死在离前任主任出事不远的地方。第三个村主任某人,选当村主任还不过两年时间,还是骑的摩托车车翻摔倒在前二人出事的中间路段上身亡。这种灾祸谁能说清楚道明白?有本《三元总缘》一书中,记载着一句话“接栋造屋三年一哭。”由于三个村主任亡故了,据说这个村上村委会主任没人接当,由文书、会计执政。
  (讲述人:陈永青,男,60多岁,红山窑乡毛卜喇村农民。)
  迁徙
  上世纪七十年代南坝地方,有户姓柴的人家,多少年来在南坝生活,日子过得十分的紧困。耕地比较少,人均只有两三亩,生产队分配的口粮标准低,大人娃娃人均一天分不上一斤吃粮,经济收入更是少着不能提。家中十分的窘困,面对这样一种境况,六坝小庄子有他们的柴姓当家户族。那位柴姓人跑到小庄子当家叔伯兄长家里喧说自己的家境,并提出给当家兄长说:“老哥啊!我想把我的家搬迁到你们队里入户行吗?”兄长说:“行哩,我问一下队里的干部们,同意了,你搬迁来。”
  在当家户族的撺掇下,从南坝把家搬迁到了六坝小庄子安家落户。夫妻二人领着五岁、三岁的两个儿子,经过一年的劳动,年终的分配就比南坝好的多了,人均口粮四百多斤,还分了几百元现金。柴的妻子高兴地说:“今年这么好的收入,多亏了哥哥们帮助把家迁到这里来,南坝哪年能分这么多的口粮和钱呀!”男人也觉着迁来确实好,小庄子土地宽展,人均五、六亩耕地,地力也比南坝强,种的多了收入就多。这就叫人移了活呢,树移了死哩,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啊!好好劳动,不愁日子过不好。
  为了日子过得更好些,妻子对男人说:“搬到这里来,吃饭确实没问题,就是花费还是很紧的,一旦有个病痛什么的,就拿不出钱来,就把人难下了。”男人也觉着女人的想法是对的,说:“不行了,我抽空到山里挖药材去,挖药材多少它总卖掉收入一点钱,也是个积蓄。农家人苦劳一年为的就是过好日月,挖药材一天好些收入一、二十元,不行也收入十多元,斤里不添两里添,日不可长算。”
  一晃眼,他家在小庄子生活了六、七年,到1981年农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承包耕地二十五、六亩,夫妻二人耕种的信心更足,1982年是个大丰收。国家对议价粮增了近一倍,留足口粮种籽饲料,给国家卖议粮四千斤,收入现金一千几百元。药材价也有了提高,一年来从各方面的收入大增加。
  九十年代初,某年秋,男人进山挖药材,不料天气突变下起雨来了,急忙收拾药材捆好抱在怀里往家赶,过一干渠桥时不慎滑下桥去,被水冲倒而溺水身亡。那样流水湍急的干渠里,尸体打捞出来,怀里紧紧地抱的药材,舍命不舍材。男人不幸命丧黄泉,母子们天悬地转,惊心动魄,哭天喊地,悲声震野。家中倒了顶梁柱,妻子失去遮火皮,妻子悲哀痛哭“这几年日子过的将好了,老汉你怎么这么就走了?往后的日子如何过啊?”女主人请来了当家户族主事人,商议丈夫的后事。根据当时各方面的情况,就在男人亡故了的附近,找了一块地方入殓葬埋了。
  从此后,寡妇娃娃艰难度日,两个儿子一年年的都大了,没几年大儿子成了强壮劳力,庄稼种得一年比一年好。加之农村经济政策不断落实完善,生产条件的改变,亩产量有了大的提高,商品粮价格也有了提高,极大的增加了经济收入。生活富裕了,致富积极性更高了,不仅把庄稼种好,还经营了一辆货运大汽车。种庄稼跑运输,短短的两三年成了富裕户。
  家中富裕了,娘儿们也有了新的打算了。儿想好好地修盖一院子房屋,可老婆子的想法,不仅盖新房子,而且把新房子修盖到南坝老家去,她对儿子说:“新房子修盖到南坝老家去,这里好是好着哩,还是落叶归根回我们的老家吧,你们是大了的儿子也拿个主意。”大儿子说:“修盖到南坝也行哩,”二儿子说:“我听妈妈和哥哥的。”老婆子又说:“你们俩个儿子同意把房子修盖到南坝,那就定下回家,还得去南坝村上的干部商量,村上同意不同意让我们去安家,这几天就去商量。也把你父亲的坟茔搬迁去安葬在祖茔里。”母子们为搬家去了一趟老家村上,取得了村上干部同意他们回去,并给调整承包地,解决庄基地。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小庄子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搬回老家去?那个穷着无法立足的地方,有什么可寄托的?虽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回老家的信心很充足。二十多年来在小庄子日子过的确实富裕了,自在的不自在离开福地回老家,搬了活人迁死人,把男人的坟迁到南坝祖茔里安葬下。修盖了一院子封闭式新房子,还修盖下了个车棚,家安到老家后。老婆子托人急于给大儿子介绍了个对象,双方见面都满意就定了亲。有人问老婆子“你给儿子多时办喜事呢?”“准备来年的秋冬了给办理,这是女方家的意思,我急也是闲急。”
  第二年的中秋节后,全家人欢天喜地,正急急忙忙地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秋末某日突如其来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从天而降,将柴家的庄房财产全部化为灰烬,包括汽车,没有给留下一点可用的东西,“水淹火烧当日穷”,立时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变得贫如水洗。这场灾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始终没有弄清。无情的灾祸对全家人的打击太沉重了,左邻右舍,不论是南坝的还是六坝小庄子的,当家户族亲朋好友,纷纷议论他们母子不应该把家搬回南坝来。有人说:“身在福地福常在,本来在小庄子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胡搬家?不但搬了活人家,又迁了亡人的坟,都是些愚昧无知的做法。”也有人说:“这人家的这场火灾来的非常奇怪,火是从哪里来的?而且火势相当凶猛,一点有用的东西没给留下。”
  人生活中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这家人把家搬来,却落下了个一火毁家的下场,太可惜了。老婆子对自己的错误主张,一拳打了牙了说不出来了。人生的道路祸福无常,变幻莫测,往后日子怎么过,那是后话了。
  (讲述人:孙莲英,女,70岁,城关镇居民。)
  庄院里的树
  上世纪四十年代,有户人家,庄院里栽下一棵树,已是有二十多年了,一年一年的树已长成一个有板材有梁材有椽材的大白杨树了。树就长着很是雄伟,三、五里路远,人就看见树了,可是这家人的生活十分困难,确实是麻绳蘸水紧个绷绷,多少年来无力摆脱困境。下汤村十社有个文人,那时当地人们称为张贡爷,那位张贡爷一心要买那户王家庄院里的树。一开始提出来,王家的主人拒绝了张贡爷的要求。张贡爷解释说:“你庄院子里栽上那么大棵白杨树,树越大你家里生活越紧困,树卖掉给家里填补上些粮食、钱物,生活就会慢慢的一年比一年的好起来。”听了人家的解释说明,姓王的主人同意卖掉那棵树,自从王家卖掉那棵树后,生活确实逐年有了转机,日子过的比以往强多了。
  后来有人给王家主人点拨着说:“人家买你的树确实是为你好,你庄院里栽下那么大的一棵树,把你一家人的生活困得紧紧的,永世翻不了身,庄壳楼里一个木头是困难的困字,你不懂其中之理,更不知其利害关系。”
  (讲述人王金善,男,84岁,退休干部。)
  阴状子告人
  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毛卜喇村有个姓赵的,外号人称赵狼皮,在那时在那个地方颇有些势力。他为了自己的身后事,找了个阴阳风水给他看下了一块茔地,茔地看好后,家里没有亡过人,没葬人闲放了不知多少年了。后来有同村庄的茹家老人亡故了,就在赵家看下的茔地前些的地方建茔把老人葬埋下了。茹家自从这个新茔葬人后,家境逐渐有了好转,各事顺畅,人丁兴旺,物产丰富,日子过得越来越富裕,自家也认为托先祖的福分,给后代儿孙带来了生活上的幸福,为此而庆幸。
  
  茹家的家境变化,却引起了赵家主人的注意,看到了茹家的变化,才意识到了茹家这些年来变化,是于所占茔地有很大关系,如梦惊醒。企图想和茹家争要那块茔地,但又没有理由提出,公开去要。采取暗地里不光明的低劣手段,请了个道士写阴状子将茹家告到阴曹地府。那个糊涂道士不仅写了状子,并把他的名章盖在状子上,说是没有道士的签字盖章,阴间阎君爷不受理。自从把状子告到阴间,没想在短短的几年内赵、茹两家无故各死了三人,是状子上有名的告人的和被告的人,而且写了阴状子的道士,也不明病因而死了。
  告状告到了阴曹地府,太有些阴险恶毒,告死了别人也告死了自己,实在是无聊之极。那些告人的人和被告的人,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道士,为何都死呢?说是既然把状子告到阴曹地府,谁是谁非,要三头对面,事情弄清,理由分明,核实证据,道士是人证也得去。阎王、判官把他们都传讯到阴曹地府,听候阎君爷的审判,断明他们的是非问题。争茔地为了人丁兴旺,家业兴隆,做法阴险,适得其反。据说赵家后来常出现些不吉之事。
  (讲述人:杨某人,男,70岁,新城子某村农民。)
  苦难人生
  这是一位退休老干部的人生经历,自己述说的生活过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是人生的路程是那样的艰辛,不能顺利的走到尽头,有好多的事不那么遂心顺意。在现实生活中,就有那样一些老人,晚年生活的艰辛谁体恤他,有谁来安慰他?
  现今永昌有位退休老干部王老先生,高龄八十有四,体虚多病,儿女一群,可他都是孤身一人。真是长夜难眠啊!为家庭为儿女为自己艰苦奋斗了一生,身患病痛十几种,风烛残年、苟延残喘,求生亦难求死更难。他命运促蹇,二十多岁当兵五、六年,黄城剿匪几乎丧生于土匪的枪弹之下。1955年从政之后,成了国家干部,甚感十分的欣慰。不料从五七年开始的审干至到后来的历次政治运动中,为一个伪三青团员、国民党员,次次挨批,回回交待,没完没了的二十多年。八十年代初,选举乡长时,党委书记对他说:“这个乡长你不要当了,让给别人当去吧,你给代表们说一下表个态。”他就以老为实的把一个科级干部拱手让给别人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改革开放,给农村的农业生产带来了快速的发展,到1990年的十年来家中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好景不长,家门不幸,厄运临门,妻子身患重症,几经检查治疗,病已到晚期。他已年经59岁的人了,妻子离他而去,中年丧妻,是他人生一大不幸。更甚者祸不单行,60岁时,父亲病逝,63岁四儿子因病天折,65岁大女婿病故。六年内连丧四个亲人,哀声不断、眼泪不干、揪心撕肺、肝肠寸断,顿使一家人失去温暖,立使他身处凄凉孤单。刚步入老年丧子丧婿,一思想痛彻心肺,人人都是娘生的,他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妻子走了,给他留下这一大群儿女,大的几个还罢了,尤其是三个小的娃娃哭爹喊娘,要吃要喝要穿戴。面对儿女,既当老子又当娘,终朝每日弄的他心里发慌没主张。
  现如今儿女们都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情了,从公的经商的,用不着老子再为他们操心费神了。可是他老了,也确实难下了,人老孤独寂寞是小事,身患十几种疾病,折磨着他昼夜神魂颠倒迷迷糊糊。疾病疼痛实难挨,带病挣扎着度日月。再的病痛尤可,严重的是膻气,吃药无效,动手术医生说他这病不能打麻药。折磨得他死不掉也活不好,苍天有意捉弄他磨难他。一天三顿茶饭自己做着自己吃,早晨牛奶馍馍,中午随情况,哪个方便吃哪个。只有晚上想方设法做碗饭吃,可是一搭火,锅里的油烟一呛就咳嗽。一咳嗽弹得膻气疼痛,如烙铁烙的火烧般的疼,熄火休息。等着不咳嗽了,再点火烧锅重做,吃一碗饭艰难着好不容易。
  他的妻子病故后,四、五年间,朋友劝他,亲戚也对他再三言说,要他找个伴儿以度晚年。有位好心的朋友给他介绍来了个女的,双方见面后也都愿意一块生活。可是给儿子一说,都不叫他找伴儿。由于儿子的阻拦没有找成伴儿,现在回想起来追悔莫及。假如有个伴儿,虽说有病在身,但一日三顿饭会按时能吃着嘴里。而今却是冰床冷灶,疾病缠身。他将儿子们喊到跟前问他们,我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你们说怎么办?可儿子们回答的很好,“顺其自然”。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这个当老子的,到该死的时间了就等着死吧,再什么办法也不要想了。这些年来,大女儿到青海伺候她的儿女去了,他身边只有小女儿给他做些事情。取工资、买面、买菜、买肉、交电水费、买药。三儿子来给他做些事情,再就多数时间里、儿女一群身边再无一人。劝世人好好活、快快死,不要受儿女阻碍和摆布,儿孙有福儿孙受,莫给儿孙做奴隶。自己无力生活在人世,不如早些死了早安息,死了好再不受儿孙们的怨和气!(讲述人:王金善,男,84岁,退休干部。)
  良莠不齐
  有一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兽医,有两家的主人是干部,而另一家是农民。那位兽医家中,有三个儿子,两个在单位开车,一个开门店专卖电器、冰箱。三个儿媳妇子之中,大儿媳妇子给一个单位职工做饭;二儿媳妇子是县医院的护士;三儿媳妇子在城里打工。兽医先生的老伴在二甲之年后得下了个中风症,住医院治疗期间,二儿媳妇说:“我天天给婆婆按摩治疗。”大儿媳妇说:“我利用空闲时间给婆婆洗衣服,洗被褥擦洗身上,洗头梳头,洗脸洗脚。”三儿媳妇说:“我负责给婆婆做饭送饭喂饭。”每到夜晚,三个儿子轮流换班伺候在医院,经半月多的治疗,老伴的病基本痊愈。和睦人家的具体表现,同心协力各尽其能对待事情,父慈子孝媳妇贤,多难的家事都能做好。
  也有一家人的情况,主人今年83岁,从前年农历7月9日晚病倒瘫痪在床,到冬季神智就逐渐不清了。饭喂到嘴里知道咽,除此以外,话不能说,周身不能动弹,二便不能控制,全凭妻子儿女们精心伺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已退休,二女儿无工作,儿子和三女儿、四女儿在单位上班,儿媳是教师。妻子、大女、二女全力伺候,大女婿也经常来照料,尤其是喂饭,翻身,擦大便换尿布,屁股底下的衬布遂脏遂换洗,仅尿布麻有一尺厚的墩子。喂食物时把大米抹棉、馍馍泡软才给喂。老伴明加昼夜不离其家,亲手喂吃喂喝,他说:“娃子们,注意把尿布洗净晾干换掉,扶伺着翻身,喂得吃的了,不要太烫了,馍馍泡绵了喂上……”老伴在晚上从未离开过老汉的病床,任劳任怨地喊叫儿女精心伺奉,一点也不怠慢。
  也有这样一户人家,一对老人男的83岁,老伴77岁了,有儿女五人,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四个儿子都已分开另居,女儿出嫁三十多年了,儿女们的日子都过得比较宽裕,各事也可过得去,两位老人虽说六十年的夫妻了,近十多年来生活不在一起,住不在一个屋里,话说不在一处,饭吃不在一个锅里,各燎烟囱各起灶。七八十岁的父亲在镇政府周围的街道拾垃圾拣破烂,卖上几个钱,买碗牛肉面一吃算一天过去了,七十几岁的老母亲到北大滩,给种粮大户喂猪喂羊挣上个钱过活日月。近两年,父已八十多岁,母已七十七八岁,年迈苍苍的老人行动艰难,日月清苦。去冬八十二岁的父亲病瘫在炕上,无人请医给看一下,抓药给治一下,据说大便无人管,自己用手挖抹着身上、炕上、被褥上。别人给他端给一碗饭,用脏手挖抓着吃上。也不知做儿女的是怎么想的。
  心疼娃娃
  1966年,永昌县“四清”运动结束后,工作组是张掖地区抽调干部组成的,撤出村的几天里。永昌县红山窑公社高古城大队魏吕家庄子生产队,有户姓颜的人家,住着个独庄庄子。一天,这户人家来了一位提大提包的客人,进得门来态度和气言语亲热,偏巧这家女主人抱着四、五个月的娃蛋子在家,丈夫上地劳动去了。来人问女主人:“你男人做啥去了?”
  “上地劳动去了,”又问:“你给我做些饭吃行吗?”“做饭行哩,娃娃没人领,放着炕上嚎着不行,”客人说:“娃娃我给你领上。”女主人顺手就把娃娃递给客人,以老为实的给客人做饭去,女人在厨房做饭,中间突然想到娃娃叫客人怎么领下了,紧忙去书房看时,客人娃娃都不见了。女人惊慌失措地跑出庄门,往西看见一个人抱着娃娃走得快的很,她挖奔子的撵着追去,瞭着那人跑到蒿北甘新公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上车朝西跑掉了。
  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疼的娃娃被人抱上车走了,她嚎丧着回家,往回走的路上想着我怎么这么木憷啊?怎么把娃娃给一个毫不相识的人领呢?痛恨自己糊里糊涂,悔恨自己太懵懂,今天做下了这么蠢的事情。回到家里,看到那人的提包还在炕上,打开看时,里面装的几套衣服有男装有女装,也有娃娃穿的,有钱有封信。细看衣物想了想才明白,人家早有打算抱我的孩子,男人回家看见女人嚎着泪人儿,就问:“你哭着怎么了?”
  “娃娃叫人抱上跑掉了。”
  “你专门领着个娃娃怎么叫人抱跑呢?”女人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你看那封信是怎么说的?”
  男人对女人的粗心大意很生气,大天白日专门领个娃娃叫人抱走了,心痛着怎么给人说哩。男人看完信后说:“抱娃娃的人是我们大队搞了社教的干部。”信上说:“我们不要愁,娃娃大了一定领上看我们来,提包里衣物和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三千元钱只能是辅助一下你们生活。”看来这人在社教期间就瞅下我们的孩子了,社教干部也做揪心的事情。男人说:“你以后遇上事了明白着些,再不要那样老实糊涂了,这就是你老实糊涂的结果。可惜了我们那心疼娃娃,成了痛心娃娃。”
  (讲述人:丁生华,男,81岁,新城子镇赵定庄村农民。)
  操心、操心再操心
  大人疏忽大意,孙子夭亡离世。世上没后悔药,全凭诚心一片。老人本应享清福,领孙子乐天地。喂猪喂狗领孙子,肩扛怀抱紧跟随。孙子贵重无价宝,爷奶责任大如天。操心不到出大事,全家心如刀绞刺。抱头痛哭苦难言,后悔怨恨问苍天。现今举出十个例,警示世人端详细。
  永昌郑家堡有户张姓人家,老俩口领着两岁多的小孩子,庄门前有一小渠水。老人没注意,小孩子跑出庄门到渠沿玩水,滑到渠里被水冲走了。发现孙子不见了,紧找慢找,找到百米以外的小渠里,已溺水而亡,全家人悲痛欲绝。
  董家堡赵姓人家,奶奶领孙子在家,她出去菜地拔菜做午饭,进门后孙子倒栽到水缸里,手里拿着茶缸子,缸前放一小板凳,孙子踩凳扒缸取水栽到缸里,捞出缸来呼吸已停。
  朱王堡流泉有冉姓人家,奶奶做针线活,孙子玩的高兴,往奶奶怀里来了个猛扑,奶奶的针向外拉,一针正巧扎进孙子的眼睛里,刺破眼珠,后破伤风而亡。
  永昌宁远有名在商业局工作的干部,回家给孙子买水果糖,孙子高兴抱爷爷要好吃的,爷爷给孙子喂了块糖,不一会孙子翻开白眼珠子了,急抱孙子到保健站抢救已晚窒息而亡。
  民勤蔡旗姓姚的人家,吃饭时孙子嘴里含着一根筷子,大人们要筷子,娃娃调皮向别处跑去,不料一个马趴跄倒在床上,筷子从咽喉穿出去从后脑出来,当场夭亡。
  蔡旗有户冉姓人家,爷爷给孙子喂了一枚新鲜小枣儿,孙子没有嚼就咽倒喉处卡住了,速去医院动了大手术,保住了生命,破坏音带,说话时吐字不清。
  陈仓堡有户赵姓人家,小俩口子出门上地劳动去了,把两岁半的娃娃放在炕上,腿上拴了根绳子拴在窗子上,把馍馍放在炕上。夫妻二人劳动回来时,孩子哭着昏迷过去了,拴绳子的这条腿已经骨关节错位,虽经多方治疗,但终究成了残疾。
  武威河南岸姓赵的人家,做午饭时在火炉子上搭锅,正准备下面,孙子爬在大人的肩膀上滑过去,头栽到饭锅里,经抢救只活了两天而夭折。
  有位年轻母亲,晚睡时给婴儿喂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她睡醒来后,她的奶头捂住婴儿的嘴鼻,娃娃被捂住气绝夭亡。
  永昌县乡企局有个姓崔的退休职工,一天领的孙娃子到局里转去了,去门房和看大门的下象棋,只顾下棋不管孙子。孙子跑出大门渠沿上玩水,娃娃滑到渠里,没人照管,他把一盘棋下完找孙子已不见人,紧忙顺渠沿找下去,娃娃被水冲到了几百米远的地方气绝而亡。
  武威城里有户人家住的是三楼,2014年8月1日奶奶抱的孙子,关后窗子去了,怀里抱的孙子溜出怀去,掉下楼去了。
  永昌河西堡有位老人,自行车子上捎的孙子,去市场买菜,他把车子的撑子撑起来,转身去买菜,他还未到卖菜前,一辆东风车过来把自行车推倒,娃娃头压在车轮子下。
  一位八十高龄的老朋友提供上述事例,罗列成小故事,以引起人们对幼小生命的格外重视。谨慎小心。谨慎了再谨慎,小心了又小心,万万切不可疏乎大意,尤其是大人小孩的举动,时时注意,一举一动就得操心了再操心。
  提醒那些领着活泼可爱的孙子坐在大街傍喧谎儿的爷爷、奶奶们,爷爷、奶奶的责任重,千万要小心。马路车辆川流不息,加之调皮的孙子,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警惕!
  (讲述人:王金,男,84岁,退休干部。)
  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这个奇特幻影景象,现在回想起来,真使我难以忘怀。想起海市蜃楼来,是那样的美丽宏伟高大壮观的景象啊!但它不是经常能使人见到的一种奇特景象。这种景象不知是何原因,显示在我们这个地方的荒凉穷山上?把一座穷山装饰着十分地绚丽美观。这种景象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后,在我们这个地方再未见到过。我是从1948年至1950年冬看见馒头山、红崖山、苏武山显示的海市蜃楼的美观景象。红崖山上的海市蜃楼见过两次,馒头山的见到过一次,苏武山上的海市蜃楼是在1950冬天见到的。那年冬我去龙口山底下的东水岸子住下在乱山子里打烧柴,一天早晨,我到乱山子的一个山梁上打柴。太阳已升在山头上了,晴空万里,天空无一丝云彩,我在乱山子一座山梁上刚刨下了一踏柴。无意间抬起头来向东北方看去,只见一座相当绚丽美观宏伟好看的城楼显示出来了,把一座苏武大山笼罩成五彩缤纷的高大城楼,蜃楼好像在大海里似的。天蓝色的水在蜃楼底下忽闪忽闪地闪耀着。那种虚无缥渺的海市蜃楼的外观形象,像嘉峪关城楼,又好像天安门城楼,但其厅台楼阁、画栋雕梁,高大形状,参差分明,无与伦比。
  所看到的这种景象都是出现在晴朗的天气,而且是早晨太阳出来的时辰。苏武山的海市蜃楼的景象我看的比较清楚些,因我在乱山子上的一个山梁上打柴,站的高、看的清。而且苏武山是在双湾乡的西北边,独独的一座大山,周围再没有什么山。苏武山的蜃楼在我的记意中印象是比较深刻。只可惜,那时年幼无知,思想很单纯,对海市蜃楼的出现,只是觉得好看好奇,除此再无什么意识。那种美丽壮观的自然景象,自1950年至现在已过去了六十多年的历史,在我的记忆中印象很深的。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种五彩缤纷美丽壮观的海市蜃楼,究竟怎么形成显示的?又是持续多长时间而后又是怎么消失的?那时心目中的单纯,未能珍惜那种景象的变化。每当想起海市蜃楼的奇特景象,总觉十分的惋惜和遗憾!遗憾的是没有认真详细的细看它的变化,怎么形成显示出来的过程未能注意到,怎么消失的过程应该很好的看清楚些多好啊!
  美好的景象只是给见过的人留下了一个永远难忘的绚丽多姿的印象。假如那种美好的景象成为真的物体保存下来多好啊!让后人们都来见识它的美景,这当然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假如那时有现时这样好的条件,用照像机拍照下景况,或是录像机把海市蜃楼全录取下保存下来,也不会使人感到遗憾。
  在那时我们生存在边缘的人们,往北观看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荒滩和漫无边际的大沙漠,三、四十里外的荒凉穷山。除此之外,山北边有个马莲泉小盐池,多少给我们边缘的穷苦老百姓带来了一点福分;再能见到是那个破烂不堪的万里长城,我们的口边语叫它边墙。喇叭泉的庙宇还在,泉坡上的三棵大白杨树竖立在荒凉的滩上,半坡有一个一年四季长流不断的泉水,还能见到的是飞禽走兽,漫山遍野成群结队的大群黄羊,山上有大头青关、野狼、狐狸、獾猪、野兔。那时天上飞鸟类也是相当多的,春秋两季的大雁,三十、五十、上百只落到农田地里吃粮食,春季是播在地里小麦种籽,秋季是成熟的糜谷农作物,撵打不掉,不怕人。各种鹰也不少,按当地俗语叫的有黄鹰、黑鹰、白头鹰、猫头鹰、鸡鹰、兔鹰、饿老鹰、黄剪子、此叫子、还有黑老鸦、喜鹊、寒娃子等大多数的现在已不见了。海市蜃楼不见再显了,长城不见了、庙宇被拆了……。时过景迁,过去的一切都已变掉了。
  花生种植
  1958年,县农业局从外地调进来了一种花生作物种籽。要叫清河地区的社队试种,经过试种后是否适应种植,还是不适应种植。清河地区从来就没有种植过花生这种作物,不知道种植的耕作方法。给流泉乡郑家堡高级农业社第五生产队分来三亩地的试种任务。当时的生产队干部就问高级社主任:“上面给的这种作物怎么种法?我们不知道种的方法。”主任说:“你们不要急着种,县上来技术员给你们教着种哩。”
  过了两天县上来了一位农业技术员给干部说花生种植的方法,技术员说:“把地翻犁过,把种籽点匀点直,加上垅就可以,往后管理就是锄草灌水了,其实种植也比较简单。”田间管理就照技术员教的做了。
  苗出来长的比黄豆蔓大,开的是黄花花,可是就不见结东西,有的社员说:“怎么不结东西啊,这东西可能不适应我们这里种植。”还有人说:“把这个种上果实哪没果实,收草去都没多的草,把这么田子好地白荒掉了。”干部们也没有当会事,直到霜降季节,地上的庄稼都收完了。喂猪的饲养员把圈里的猪放出来,地上胡跑拱着找吃的,好几天了饲养员发现猪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心想猪吃的啥东西,早上把猪放出去,瞭着猪跑到花生地里吃东西。于是,饲养员也到花生地挖着瞭哩,才知道花生结下的果实在土里埋着哩。
  队长才喊的社员挖拾花生,根上结的花生繁得很。队长说:“人忙着就没有注意这个事,也没挖着瞭,叫猪吃了几天饱肚子才吃好了。”
  一块金砖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武威地区武威县海藏寺那里的一个生产队,有位五、六十岁的社员,生产队长调他去拾大粪积肥。一天他背的粪筐子去拾粪,游转到海藏寺下面河里的一个泉窝子边洗脸喝水,他将脸洗罢,双手捧泉水喝时,看到清澈的泉水下面一块闪光的东西,他以为那是块什么石头发光。就把发光的物件从泉水下面捞出来看时,四四方方金光闪闪的一块东西,可他不认识那个物件是什么东西。
  忠厚老实的老农民,就将物件拿上当废铁,到供销社收废铁的收购员前卖去了。收购员叫他把东西放在称上过称,称上显出的重量是一市斤重,收购员不死心,把东西翻了格儿也还是一市斤。收购员很奇怪的说:“你的这么点东西看去明光晶亮的,称时还重得很,你这是啥东西啊?怎么这么子重啊。”老农民说:“我也不知道是啥东西,拿手里掂量去就是沉甸甸的重着哩。”收购员去把供销社主任喊来说:“主任你看这位老人的这点东西,怎么这么子重?怎么称都是一斤重。”那个主任把东西拿在手上就明白是什么东西了,但未给明里说清楚,随问老人:“你的这块东西是哪里来的?”老人说:“我是从海藏寺河里的泉窝子里拣来的,主任你给我说一下是个啥东西,怎么这么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主任的回答却是:“我也不清楚,我拿上去县供销社鉴定一下再给你说嗓,你到明天了来给你付钱,今天不给你付钱。”老农民老实巴几的,人家说明天了就明天,东西也不拿,还说:“行!明天了就明天。”
  为什么当天不给卖主付钱?这就漏出了商人的本性。当那个供销社的主任一看到东西,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东西,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第二天老农民去供销社领钱,供销社主任只给了老农民一百八十元钱,老汉把一百八十元钱拿到手里不知说什么好,高兴着不得了。那时的一百八十元钱,简直是梦不起来的财福啊,就那个保密着还不敢给人说。如果物件供销社收购了,不会只给老农民一百八十元就可了事的。七十年代的黄金价究竟是多少不清楚,八十年代的黄金价是一克八十元人民币,估计七十年代的黄金价一克在七十元上下。那么一市斤黄金是五百克,总价是三万五千元的大价,这在当时不是一个小数字。
  那个供销社主任不私吞那块黄金,就应该给物主说明是一块珍贵的黄金,由物主处理是卖或不卖。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它双重性,在当时的形势下一个普通农民一下得上了价值三万五千的财福,不论是现金,还是原物金砖,那个农民是不会安宁太平的。亏死了老农民不识货拿到供销社卖掉了,否则,究竟是福还是祸实难预测其吉凶。古人有言,命里生的穷拾上银子变成铜,又言横财不负命穷人,妙药难医冤孽病。老农民虽是已过知命之年的人了,黄金拾到自己手里却又不认得,拿上贵重物品去供销社去卖,又被供销社的主任哄骗了一顿,而又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这就是老实本分人的品行。因为拾金不识物件的真面目,人家给的一百八十元的零碎钱,也可得的比较安然。
  (讲述人:丁生华,男,81岁,新城子镇赵定庄村农民。)
  银铁不辩
  有那么几句俗语,命里生的穷,拾上银子变成铜;命里有五升,强如起五更;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此语言虽是俗语,但在人的生活中确有人遇到过此种事情。有这样一个故事发生在1974年农历3月份,那时的永昌县水源人民公社杜家寨大队第五生产队,在这个生产队的地界西南边,离汉墓群不远的空滩上打成了一眼机井,准备开荒扩种耕地。一天生产队长带领全队男女劳动力,去那块荒滩上平整土地,在平整荒地取高垫低中挖出来了一疙瘩生铁。生产队的那么多的干部、社员没有把那疙瘩铁当会事,我一铁锨捣过来,他一铁锨撂过去。有位女社员是姓朱的妻子看见了那块生铁说:“哟!这块铁我拾上吧,拿去卖上几块钱了给娃娃缴学费。”朱家媳妇子把生铁拿上放在了不需要平整的地方,其他人也认为是铁,没有在意那块荒滩野地上怎么会有生铁?可生产队那么多的人,谁也没有好好地想一下,这块生铁在这个荒滩上究竟放了多少年成了,也没有分化,生铁是会生锈的,为什么没有生锈氧化掉?
  劳动到中午下工了,都回家去做午饭。在回家的路上,有位年轻的社员,从那位妇女的手里要来生铁,在铁锨头上磕了几下,把生铁上的土磕净,相端者看了看那块生铁说:“这疙瘩生铁,形状像个弯黄瓜,上面还有字,是‘真字’两个字。”就这样仍未引起人们对生铁的重视,他和干部社员们对那块生铁都没有意识,把铁原给了那个年轻妇女,各自回家了。朴实的农民对一件事物的认识是那样的淡薄,当时那个已经说了生铁上有文字,文字刻在生铁上是啥意思?对这样一些问题谁也没有去想它。朱家媳妇子回家后,把火炉子捅开添煤块子火生旺后,拿上那块生铁忙忙的去北庄子供销社,找见收购员罗兆善说:“罗主任请你把我的这块生铁收掉喀。”罗说:“放在磅称上,”朱家媳妇子把生铁放在磅称上,罗看一下筹码后说“六块钱,撂到那个废铁堆里去。”朱的媳妇子把生铁扔到废铁堆里,拿上钱高高兴兴的回家做饭去了,回家的路上心想那么块生铁卖了六块钱,娃娃的学费就够了。那位妇女是个本分农民,一块生铁只图几块钱,而且也是个不识货的主儿,不然那疙瘩生铁也不知去向何处了。
  生产队董保管员中午吃饭中间,给他的父亲喧说:“今天滩上平荒地时,挖出来了一疙瘩生铁,生铁上还文字,是真字两个字。”董延生的父亲问儿子:“东西哪?”儿子回答“朱某人的女人拿去了。”董老汉骂儿子:“杂巴松!那是块生铁吗?!吃了饭了要去。”董吃过中午饭急急忙忙的去找文会计,找到文两个人一同去朱家向女人要生铁,朱的妻子说:“我那呼子已经拿去卖到供销社了。”会计、保管听了朱家媳妇子说,急忙骑自行车赶往胜利大队北庄子供销社,找到收购员罗兆善说:“罗主任,朱安顺的女人卖给你们的那块废铁,我们想赎回去准备修理皮车时用它哩。”罗说:“那堆废铁堆里找去,放下六块钱了拿上去。”会计、保管员从为铁堆里找到那块有文字的生铁拿上,退给了供销社罗兆善六元钱,生铁拿回去给董的父亲看了后。董老汉说:“这是一锭银子,放在队里也不好保管,也没有用,明天拿上去武威城里银行兑换人民币,看能兑多少钱?”这样处理是很妥当的了。
  第二天会计文克秀、保管员董延生二人骑自行车前去武威县银行兑换了人民币一百九十元,说是又给了朱家媳妇子十元钱,再的作为生产队的收入,这样一来谁也没有别的议论。拾上银子变成铜,这锭银子可以说是众人拾的,难道那么多的人都是命穷人吗!拾上的银子连铜也不是,却是一块废生铁,就连供销社的收购员也把银子当废铁收下了。这个故事说明了那时的人,对贵金属只是听人说过,确实是没有见过。在平整荒滩地中挖出银子认成废铁,并不奇怪。单纯的思想意识,很难想象在荒滩野地里能挖出银子来。如果是联想到不远地方是汉墓群,就会联想到能挖出银子来的。
  白话连篇
  永昌水源乡赵沟村,六、七十年代前有位老农民,为人性格开朗,与人为善,待人和气,乐观活泼,爱和人开玩笑,逢事与人合得来。可是有一点爱说白话,说起白话来随便编谎,出口成章,谎儿编的圆,何人听了不由不信,他说白话在方圆几十里是有名的,差不多的人知道他是个赵白话。
  清河水管所雇用他看坞牛坝渠首,1965年秋水管所重修坞牛坝渠首,渠首做活的是坞牛坝渠系各大队来的民工。一天下午赵天德从别处回来,路过坞牛坝渠首做活的人中,有人说:“老赵爷哪里去哩?来给我们说个白话。”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地把活做,我忙着有事情,哪时间给你们说白话。”
  “啥事情忙得很?”
  “头沟一队的一头大犍牛吃了苜蓿胀死了,我赶紧割斤牛肉去。”渠首上做活的人听了他的话,散工后都说:“走!我们也割些牛肉去。”去了六、七个小伙子,到头沟一队一问:“你们的牛被苜蓿胀死了,我们割些牛肉来了,牛在哪些哩?”把被问的人问了个大眼张风,说:“我们队里没有胀死牛啊!你们是听谁说的?”
  “我们是听看渠首的赵老汉说的。”
  “你们不知道那是有名的赵白话。”小伙子们回来的路上说:“唉!我们上的这个当。”第二天赵经过渠首,小伙子问“老赵爷你说的头沟一队死了牛,我们去怎么没有啊?”
  “你们挡住叫我说白话哩,我不说你们总得行啊!”
  有一天他从家里出来,骑的自行车子去坞牛坝渠首,路过北地大队,遇着一群姑娘小媳妇子在路旁树下乘凉,老远就打招呼:“老赵爷下来休息一下吧,给我们说个白话了去吧。”赵老汉下了自行车子说:“没时间啊!我赶紧去供销社给我的女儿买几尺绵伦华达呢,等以后有时间了给你们好好地编着说个笑话。”忙骑自行车子飞快的走了,姑娘媳妇子们听说供销社卖锦伦华呢,我们也买些去。姑娘媳妇子一窝蜂的赶到供销社门店,要买锦伦华达呢。营业员觉着很奇怪,就问:“你们是听谁说的我们卖锦伦华达呢?好长时间了就没有进过这个货。”这时她们才知道上了赵白话的当了。
  又有一次他从坞牛坝渠首回家路过北地一队,路旁有许多男女社员在树下歇凉,有几个社员看见赵骑的自行车子过来了。喊着说:“老赵爷下来凉喀了,给我们说个白话了去。”赵下了车子说:“你们凉吧,我有点事还急着去做。”
  “啥事你急着去做?”
  “那个长湖河渡槽以上的河坝里,发了山水浪下的浪柴沫子不少,我赶紧去家里套架子车拉上些,到冬天了填着煨炕。”说完骑上自行车子急忙走了,一队的几个社员说:“噢哟!他赵白话能到长湖河里,来扫着拉浪柴沫子,我们不能去扫着拉了,走!我们赶他来扫着拉掉,他来拉空气去。”一队的七、八个男女社员赶得架子车去长湖子河里,渡槽上下的河湾里找扎了,没有找着一把浪柴沫子。有个社员说:“今天我们真正的上了赵白话的白话当了。”过了几天赵路过一队,几个社员说“老赵爷,你说的长湖河里有浪柴沫子,我们去找扎了没找到一把浪柴沫子。”你们叫我说白话哩,我不说白话,你们总得行啊!
  (讲述人:李峰,男,74岁,退休职工。)
  蔡和尚捉鬼
  上世纪四十年代,武威北乡有个大富户人家,农工商都有,其中经营一座油坊,多少年来油坊生意兴隆,收入十分客观。榨的油有胡麻籽油、菜籽油、麻籽油、豆油。在四八年前油坊里出现了一种怪事情,每到夜晚“咣当喳啦”的震响,还有“吱吱吱”尖叫声。那种怪声忽到地上了又忽到半梁华里了,忽又到油梁上,一下又到油缸上了,一有人怪声少了也小了,听不到了。那种怪声使油坊的榨油工人胆寒、毛骨悚然,油把佬和工人惊慌恐惧,心神不宁。油上榨七天七夜得有人守候,不能离开油坊,可那种声响吓的守榨工人惊慌失措。好多人要求离开油坊。油坊把佬将此种事情如实告知掌柜的,掌柜的来到油坊,询问了榨油工人,都一致说有怪声,一到夜晚更凶,不敢进油坊。
  掌柜的知道了油坊的那种不明真象的怪事,怎么办没得主意,管家建议掌柜的把永昌十堡的蔡和尚请来看一下是什么问题?掌柜的打发了伙计去把蔡和尚请来了,掌柜的紧忙把蔡让进客厅,热情招待,先是茶后是酒肉饭菜,吃饱喝好后,将油坊里发生的事情给蔡说了个大概。请师傅来看一下是什么原因何在?蔡和尚听了掌柜的谈说后,对掌柜的说:“先把事情弄清楚,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我先住到油坊里,观察上个三五天了,能否看出什么问题?”掌柜的叫管家在油坊里睡觉的,伺候的人安排好,蔡就住进油坊观察动静。
  蔡和尚住进油坊后,对伺候他的人说:“你在油坊外的房子休息去,我不喊你,你不要随便进来。”蔡在油坊里仔细的查看了番,发现油坊的墙旮旮里有老鼠屎蛋子,而且羊粪蛋子大,跑下的爪印子比较大。不知拉的什么东西,在地上拉下是槽槽子。夜晚和尚躺在卧铺上,一边抽烟一边注意油坊里的动静,突然间听到一阵“哐当喳榔”的声响,有一个东西在油梁上溜趟子的跑来跑去的奔跑。一呼儿跑到油缸沿上吃清油,又跑到胡麻、麻子仓子里吃胡麻、麻子。和尚观察了一阵子,原来是个黑老鼠,个头足有猫儿那么大,尾巴稍子上吊者核桃大的一个疙瘩。想了想才是尾巴梢蘸上油土窝里一缠,时间长了蘸油缠土的次数多了,尾巴梢子上的疙瘩就逐渐缠大了。跑起来碰在油梁上、木板上响声就大,跳在地上也有响声,地上也捞下槽槽子了。一夜之间油坊里捣鬼的东西查看明白了,但是进一步再观察一下再有什么别的东西作怪否?一连三四昼夜反复查看,除老鼠再没有别的东西。他对掌柜的说:“经三、四个白天夜晚观察,你油坊里确实有个凶恶的怪物,披头散发,似乎是个野鬼作祟。”,“怎么处理主意你拿。”
  掌柜的听了和尚的说话,看来事情还是很大,只能请和尚施法擒拿,除此再无别法。掌柜的这时诚恳请蔡和尚设法除邪镇压,“听师傅所言,那鬼怪确实狰狞可怕,恳请师傅施展佛法捉住找个地方,用法力将鬼怪镇压。”蔡和尚这几天已经想好了捉鬼之法,对掌柜的说:“你给我准备一丈五尺红布,一条大红毡、一条大白毡、五尺长的麻绳子三截,要细的,清油炸的油饼子一封,表纸、五色纸、烧纸、香、献供的桌子一张,炮十三响,献菜、酒。骡马两匹,强壮的伙计三人听我使用。”日落西山,黑影将临。他叫来伙计安顿了一番,我在油坊里施法时,你们不能进油坊,鬼怪急了把你们缠住麻烦就大了,也不能让别人进油坊,什么时候听到我的麻鞭响了,你们进来帮我捉鬼。
  蔡和尚在油坊里,将拿来的红毡卷成了一个仅老鼠钻进去的桶子,又将白毡缠住红毡卷在外面,一头用麻绳捆绑住,毡桶的中间捆了一道腰绳。油饼子装进毡桶里,毡桶放进老鼠常走的过道上,未扎住的口迎着老鼠来的路上。并把油坊里的油缸、胡麻、麻子、豆子仓子都盖严实。准备工作就绪,他到卧床上抽烟去了,边抽烟边观察老鼠的动静。正抽烟时,老鼠出来行动了。老鼠扒到油缸上吃不上油,跑到胡麻、麻子、豆子仓子上也吃不上。跳下仓子跑到毡桶口前闻到油饼子的香味了,哧溜地窜进毡桶里了。和尚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把毡桶口用脚踏住,捞过绳子将毡桶口子扎捆紧。起身提起麻鞭打毡桶,“啪、啪、啪”地打了三、五下,毡桶里的老鼠吱吱乱叫唤个不停。油坊门外的伙计们听到麻鞭声,赶紧跑进油坊里,听见毡桶里的吱吱吱的叫声,真以为和尚把鬼捉住了。“你两人一人一头把毡按硬,你去把灯点着,香上上,表化了,献菜饼食抛散了,酒奠了,五色纸烧了,它跑不掉了。”和尚的嘴里不住念咒语。又叫按毡口的人细心检查,毡口口子捆硬没有,两个伙计回答:“师傅啊!捆得很硬。”好!你们去个人给掌柜的说去:“鬼怪已捉住了。”
  拆腾了一个夜晚,这时东方已现鱼肚白了,掌柜的听伙计说:“鬼怪已捉住了,掌柜的很愉快来到油坊里,答谢蔡师傅。”蔡见掌柜的来了,对掌柜的说:“那个恶鬼已捉住装在毡桶里了,我用佛咒镇住了,驮到一定的地方处理了。”掌柜的将礼钱端给蔡和尚,嘱咐伙计:“一定听蔡师傅的,送到地方了再回来。”和尚说:“好!扛起来抬出去,搭在骡子背上用绳子捆上个肚带,以防掉下来。那位伙计放炮去,我们走。”伙计拉骡子,骑着走了约十几里路程,到了民勤的一个大沙窝里,太阳升到老高了。他估谋着差不多了,可以在这沙窝里处理了,就叫伙计取下毡桶放在地上,说:“你们可以回去了,骑骡子走快些。”伙计走后,他上到毡桶上,着实用力踩踏死老鼠,绳子解开抖出死老鼠,沙堆里挖了坑埋掉,扛上毡桶回家去了。
  (讲述人王金善,男,84岁,退休干部。)
  拦路两截
  鬼邻村闹鬼,人们议论纷纷。有传之者曰:其鬼身高丈八,头大如斗,眼似铜铃,舌长三尺吊在胸前,披头散发,獠牙外露,狰狞可怖。众说纷纭,莫终一是,搞得人心惶惶。太阳一落,家家关门闭户,偶尔小孩哭叫,大人一说大鬼来了,吓得孩子立即住声。
  一天傍晚,有货郎挑担归来,刚到村口,偶一抬头,猛见大鬼迎面走来,跟传说中的一般无二,吓得货郎大叫一声,转身就跑,未及数十步,两腿发软,摔倒在地,不省人事。良久方苏,不见大鬼而仍惊魂未定,不顾货担,狼狈逃走,一担货物丢失殆尽。此事过后,人们更加惊恐不安,人人皆知大鬼真的存在,唯恐出外遇上大鬼。
  过了数月,货郎之人无事可干,为了生计,只好旧业重操,借债重挑货担营用。谁知祸不单行,恶鬼阴魂不散,有一天货郎走乡串户,生意颇为顺利,眼看天色不早,急匆匆赶回家来,刚到村口,恰恰又碰上大鬼,摇摇晃晃,迎面走来。货郎一见先是一惊,大叫道:“我命休矣!”继而想起上次遇到大鬼,弄得倾家荡产,今日又遇此鬼,狭路相逢,不如拼死一搏,出了这一口恶气。主意一定,胆气顿壮,解开绳索,急忙抽出扁担,怒目咬牙,狠命向大鬼拦腰击去一扁担,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如击裂帛,大鬼哎唷一声哭叫,恶鬼身子断为两截,上半截颓然倒地,轰然有声,下半截却没命向远处逃遁,一霎时无影无踪。货郎大着胆子上前一看,原来倒下的是一青面獠牙的木偶,被人顶在头上,穿上长衣装作大鬼唬人,顺便捞取钱财,如今一扁担下去,打出原形。装鬼劫财,落得个抱头鼠窜,货郎收拾货担,安然扬长而去。
  (讲述人:王新民,男,73岁,退休教师。)
  字写规范
  中国的文字是很有讲究的,就是书法的草书也是有章法的,不是随意乱写的,没章法太潦草就会造成误事。2003年发生在县医院的一则笑话,有一对老夫妇早饭后去医院就诊看病,到挂号处排队挂号。男的叫孙士文、女的叫杜月坡,老夫妇拿着挂号单去内科排队等候就诊。约等两小时了,听不到医生呼叫自己名姓,只听医生叫过一个孙坟、杜肚皮的未见人进去就诊。医生把两人名字连叫两遍无人应声,就按顺序叫下面的患者诊断开方。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挨上他们夫妇,孙老汉有点着急,准备进去诊断室里问一问医生为啥还挨不上呢?忽听有人说下班了。医生出门来关门下班,出得门来看见他俩还在椅子上坐着等候就诊,经询问才知道他是孙士文,不是孙坟,老伴是杜月坡,并非杜肚皮。反道把医生给了个不好意思,只好给孙士文夫妇说:“下午上班后再来吧。”老夫妻也觉得扫兴,只好到下午再来就诊。
  医生在回家的路上仔细想了想,挂号的医生写的字太潦草了,而致使自己把人家的名字叫错,误了人家的就诊时间,实在太不应该。医生在挂号、开方字写潦草还比较普遍,司药拿方子到医生面前问字也是常有的事。
  (讲述人:李山峰,男,74岁,退休职工。)
  活人道场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永昌县清河地区某村,有位姓蔡的和尚,已过知命之年,可就是他身患一种难医的疾病,经过多方医治,总是疗效甚微。他在病中怎么思想下了那么个离奇古怪的事情,必须在他活的时候做了,他给儿女说:“我得的这种疾病,经过了多方的医治,这么长的时间了不见好转,已是医无良方药无力,世上没有回天术,只是耐时日。即便是扁鹊重生、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挽回不了我的生命。现在乘我活的时候,你们就按我瞭下的日子,把发送我的道场做好,道场自然由我们的那些和尚来做。凡是以往相识下的交往下的,不论是清河的还是武威、民勤的和尚全请来,该请的客人和本社的邻舍东家们都请到,按定下的日子来参加道场。”
  请下的几十位和尚来了,起事的那天,蔡和尚穿好了衣裳睡在上房的床上。行道场的和尚师傅们鼓锣喇叭齐鸣,一场不少的念经行文,磕头行礼。孝男女披麻戴孝匍匐在该跪的地方,大放悲声,嚎啕痛哭,焚纸币、化表文、献时食、奠酒浆、跪拜叩头。道场做得非常隆重,清水、放食、撒灯、跑桥、斩灯、报恩、行文、上表、点主、发行、打散……,只少了起灵绕棺。
  道场做了两三天,道场行完后,蔡和尚说:“道场行的很好,儿女的孝心、礼节行为做的也好着哩,将来我咽气之后,把当家户族邻居请来,一顿清汤羊肉吃了,抬出去埋了就对了,再不行道场,今天是全席招待所有的师傅、客人、东家、邻舍、帮忙打杂的。”六个月后,他去世了,儿女们就按他的遗嘱,把他的丧事办完葬埋了。
  民间发生的有许多事情,确实是千奇百怪的,无奇不有,似这个故事人们没有效仿的意义,只是当作一件离奇古怪的事情记述下来。
  (讲述人:王金善,男,84岁,退休干部。)
  计劝妻子
  很早以前人们传说,西河地区有一户人家夫妻二人,在天长日久的生活中,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偶然一天男人窥看到妻子和别的男人有了偷情之事,男人想着怎么阻止女人的这种行为不得其法。这种事处理不好会闹出事情,轻者夫妻间关系破裂,重者闹不好发生人命。人说的那种抓贼抓赃,捉奸捉双的办法绝对不能用,那种捉双的做法,非常不妥。有好几天了,男人才想下了一计,他给妻子说:“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很奇怪,”妻子问男人:“是个啥梦很奇怪,你给我说一说?”男人说:“我说了你不要不高兴。”女人说:“你说不要紧”男人说:“我梦见你和一个男人睡觉哩,”女人红着脸说:“那是你胡思乱想的荒唐事。”男人听了不争辩,又过了几天女人又和那个男人睡觉哩,到第二天午饭后,男人给女人说:“唉!我怎么昨夜晚上又梦见你和那个男人睡觉着来,你们睡的非常高兴,又说又笑好不欢乐。”女人自觉理亏支吾了句:“那是你胡想的。”男人只把女人和别的男人的不正当事又说了两三遍,女人给那个男人说:“你再不要来了,我的男人次次梦见我们的这种事,叫男人把我们抓下,骚兴哇达的,怎么在人面前活?同时这种事也不能老这么下去。”经过男人劝女人,女人劝野男人,那种事也就终止了。
  随后过了两年的一个夏秋季节,老丈人家的一口老母猪跑出圈丢失了,找了两、三天了未找见。女人给她的爹爹说:“你说给你的女婿找去,他能梦见猪跑到哪里了,他做梦灵得很。”老外父就把女婿喊去找母猪,女婿去到外父家,外父对女婿说:“家里养的母猪丢掉好几天了未找见,叫你来帮着找一下,听说你做梦能梦见,你一定能找回来。”女婿说:“说不上能找回来,晚上把我睡的床支到庄门外面,家里的人不能出庄门,不能随意惊动我,否则做梦不准。”老丈人叮咛家里的人不准出庄门,好叫女婿做梦。
  女婿在庄门外边床上睡到人睡定时候,起来到地上去寻找,找来找去,找到人家的一田豆地里,老母猪卧在那里正奶猪娃子哩。他把猪产下的猪娃子数了一遍,一共产下了十二口猪娃子,有黑的四只、黄的两只、花的三只,白的三只。回来睡到大天亮,起床后进了庄门给外父说:“我梦见你们的老母猪跑到西边一个人家的豆子地里了,还给你们下哈了一窝猪崽子,十二只,黑的四只、黄的两只、白的三只、花的三只。”老岳父打发儿子们去赶猪,果然,老母猪正在那块豆地里吃豆子,而且确实领着十二只猪娃子,黑的四只,黄的两只,花的三只,白的三只。外父高兴地不得了,热情招待女婿,真以为是女婿的梦灵得很。
  当地县大老爷的官印丢了,这可是天大的大事啊!官凭的印,虎凭的山,女人凭的是男子汉。官把印丢了,官就当不成了,县官挂出榜文招能人找官印。老丈人以为女婿就是能人,不经过女婿的同意就把县官的榜文揭下来给女婿,叫女婿做梦找官印。女婿一见榜文,给了个一拳打了牙了言不出来,前面的事都是经过多次观察,和具体寻找才知道的,县官的印谁知道丢到何处了,这是要命的差事啊!县官打发了两名衙役赶着一辆单马小轿车,去请揭榜人,把揭榜人请上拉到半道上,马打了一下前蹄,梦先生在车里说了句:“完了,今天黑里等着挨刀吧。”两个衙役一听,赶紧跪倒车前磕头不迭说道:“梦先生你饶了我们吧,”这个所谓的梦先生一见两个衙役的举动,跪在车前磕头如捣蒜,不知为了啥事情?就问“你们这是为了啥事情给我说清楚。”这两个衙役,一个马踏前,一个是马踏后,紧忙前挪了一下说:“县大爷的印是我俩偷掉的,放在县官大老爷的大堂西墙脚下一块砖底下压着哩,求先生你不要给老爷说是我俩干的,说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梦先生说:“你们起来吧,我说事不说人就是了。”梦先生被请到县衙大堂里,县官高兴地说:“请你来给本官找大印,听人说你做的梦灵的很,你能把大印找着,你是要多少赏银哩,还是在县衙干个什么差事哩都行?”
  “县大老爷,等我今晚梦做好了再说吧。”第二天早起来,大老爷坐堂理事,梦先生去给县官说:“大老爷你的大印就在大堂里,在大堂西墙脚下的一块砖下压着哩。”县官叫衙役找取,确在砖压着取出来呈给县官,县官老爷高兴得不得了,紧忙问梦先生:“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千事?”梦先生说:“由大老爷相端者办吧。”县官说:“那好,你给县衙警班负责治安吧。”自从梦先生负责警班后,全县的社会治安非常的安宁,谁也不敢做坏事了。
  (讲述人:丁生华,男,81岁,新城子镇赵定庄村农民。)
  西瓜皮的自述
  我叫西瓜皮,瓜瓤的外围者,春种夏长秋收。我的主人是一位庄稼能手,春季种在地,加垅培土,间苗捋秧,追肥灌水,薅草灭虫,精心管理,要长得肥肥大大的,还要甜香甜香的。我的家乡在双湾那地方,西瓜成熟了,主人拉上我到处寻找买主,要叫买主们尽情的享受。主人把我远路风尘拉到永昌城镇的大街上叫卖,来了三位享受瓜味的学生,挑了一个大个的,霎时将我开膛扒肚,掰成了几大块,吃肉喝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了不罢休,籽籽吐下了一大滩,三人各举一大片瓜皮来了个抛皮球“一、二、三、飞”,说时迟那时快,我像离了弦的一支箭,射到了半天空,摔在了马路当街中,四肢朝天,摔得我鼻青脸肿,瘫在了大街上,昏昏沉沉,迷迷瞪瞪。就这样,我孤伶伶躺在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从我身旁经过,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垃圾箱,真难受极了。
  恰好来了一辆自行车,捎着一位时髦女郎从我身上快速碾过去,只听“咣当、扑通”地连声响,唉哟!自行车主人掉了个“狗啃骨”,后座上的时髦女郎摔下自行车,躺在了大街上,满身是泥土,不好意思的翻起身来擦拭眼泪又拍土。自行车主人挣扎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两手拍打身上的尘土,讨好的问女郎:“怎么样,疼了吗?”“还问呢!幸亏没带上孩子,若带上,就不是这个结局了。”自行车主人怒气满面,边扶自行车边嘟嚷道:“是那个不像东西的坏种,把瓜皮扔在大街上,把大爷我害惨了。”口出不逊之言,狠气难销,飞起一脚把我踢上了半天空,我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就变成兄弟俩了。弟弟啪的一声,又回到原地上,可恨可恼地摩托车飞速而来,把我那刚落地的小弟弟碾成粉身碎骨血溅大街。小弟弟身上不大的一块被摩托车轮子挤奔起来,歪打正着的打碰到一位时髦女官的胸膛,立见那位女官员怒发冲冠;没等我回味过来,听到“光当、扑通”的声响,摩托车摔在马路上,车上的三个人全摔了个“狗吃屎”栽到污水沟,后座的两位女人摔出一丈老远。一阵唉——哟一一唉——哟的呻唤,惊动了过路行人,买馍,卖菜的一伙人,急忙搀扶搭救摩托车司机:“伤在哪儿,疼的如何?是否送医院?”一时的问候、关心、帮忙,凑成惊心忙乱的场面。围观的人里三圈的外三圈的水泄不通,人挨人的拥挤成一大片,车不通人走不过去。这幕惊恐,虽没有酿成流血伤灾,但有人摔的也不轻,开摩托车的半天了才有气无力的爬起来,跺脚抖落身上泥土,不料想未防住把污水溅了女官员的半条裤腿上,立被女官揪住不放,“怎么搞的?你有意弄起脏水,把我的裤子弄成这个样子……。”好不威风。“好我的领导哩,我怎么敢把污水有意往你的身上溅泥?请你谅解,我的菜摊子还无人照料,请你放开我吧!”恳求那位官员饶恕。可是那位官员自恃有权,威风凌凌,恃势不饶人,命令式的说:“放你可以,你必须把这里的垃圾清扫干净(包括周围)决不留尾巴……还有……”
  这一无理的训示,惹恼了灰头泥脸的受伤佳人,加之自行车的受害者,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主角当官的女人凑成四个女人,戏就唱的更红火热闹了,七嘴八舌尤如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我的镇长啊!你怎么不讲理呀?这个地方的脏、乱、差的存在多少年了,由来已久,何止今日,你们只知收费,不知投入,连个公共厕所不给修,倒垃圾没地方。卖饭的泼脏水,卖菜的乱扔菜叶子、坏果子、烂杏子、西瓜皮满街皆是。人来人往,乘凉的、闲逛的、做生意的,大小便无处方便,吐痰、放屁、说胡话、污染环境。还有个别一些不是人的东西,驴溲马尿、狗粪、手纸、塑料袋,甚至住户的楼道就成了忍不住的轻松方便的地方。”又一位女角接上说开了:“你身为镇长,这个地方居民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打扫卫生的人对这些成灾的垃圾难以应付,只能胡求麻答的应付了事,这些具体事情实实在在的存在。你镇长难道不清楚?你们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就没有责任吗?既然是管理这个城市的政府机构,总不能把责任全推给我这个平民百姓吧!今日碰上我这倒霉的人,就该受罚吗?”
  一个镇长的称呼,出乎周围人的意料,顿觉好笑,“是呀!镇政府领导亲临现场,视察民情,了解实情,蔬菜、早市、夜市的管理、交通堵塞、拥挤的现状、垃圾粪便有望给予解决。”
  一位老太太接着说:“今日熟悉的面孔,多么陌生的做事,连环发生,全是瓜皮惹的祸,要不……。”就被女官一个手势“打住!打住!别管闲事。”散走的人们顺口聊着:“镇长视察八月半,自行车子甩当街。摩托还比飞机快,女人更比瓜皮坏。奇怪、奇怪,真奇怪!”
  一顿扰白、揭短、女镇长恼羞成怒,碰不过猪头碰羊头,立即撒出镇长的威风,打电话叫帮手,调车辆,霎时调来了一群人和垃圾车。来了个狮子大撒威,说是这也不顺眼,那也影响市容,将盖车被、水泥墩、蔬菜箱,统统被抢拉一光。得势不饶人的镇长,叫帮手拉上菜老板去派出所,并三番五次的打电话派出所派民警抓人追究责任……真是在老百姓的身上耍威风死要面子不饶人。这就是西瓜皮的见闻。
  且说我这个西瓜皮兄长,在半空中游游荡荡,迷迷糊糊朝西南方落到一个非常干净的地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来到了新修的广场里。“啊!多美的广场呀,到处绿翠的草坪,姹紫嫣红的花朵向我微笑,害羞的小草向我点头,小树伸得长长的胳膊向我招乎,鸟语花香一派气象。广场到处锻炼的人和唱小曲跳舞的人们是那样的欢乐高兴,对我是视而不见,就不把我当会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嫩绿的外表变得乌黑、翘起,身上也开始发臭,我感觉到了这里多么的不协调啊!小蜜蜂和小蝴蝶一见我的摸样,飞得远远的,没有那个和我做朋友,我很孤单,也很难过。
  一天广场走来一位老爷爷和位小弟弟,老爷爷弯下腰刚拣起我,小弟弟说:“这么脏的东西,别碰它。”老爷爷说:“如果不拣起来,它会越来越臭,越来越脏。广场庆典快要到了,我们还要迎接金达杯汽车拉力赛的举办,还为武当山扩修工程剪彩,要请市上领导光临。要讲文明、树新风,不能让垃圾污染我们的环境,只要人人爱护我们的环境更清洁,更美丽。”我终于在老爷爷的勤劳下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讲述人李山峰,男,74岁,退休职工。)
  甘南剿匪
  1949年刚解放的甘肃境内,国民党部队的残余势力不少,残余部队流窜到祁连山区、或陇南山区隐藏起来的为非作歹,祁连山区隐藏永昌县皇城山里的清水营长——李老道,活动在一棵树、帐房洼、大小出马沟,危害群众的生命财产。甘肃南山是马良股匪,隐藏在临夏那边的夏河、和政县一带的山里,不时出来侵犯抢劫群众的财产,危害群众生命。土匪的本性就是破坏,其危害性是无法估量的,新成立的人民政府下决心把土匪全部彻底肃清干净,决不叫那些残余势力苟延残喘,破坏社会治安,危害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
  1952年底,我们那个工兵营从临洮县移驻到洮河以西的宁丁县,准备随时进山剿匪,1953年的二月份,工兵营接到上级命令,全营徒步行军到和政县,工兵营营部驻在和政县的吊台村。营部有一百三十多人,我是营部通讯排电话班的电话兵,部队一住下就得把通往各连的电话架通。吊台村那个地方南边有四、五里远是大山,北边是大川,东边是农民的耕地,西边是一条大河湾,河湾里的里柳树长者遮天盖地,到晚上看去是一个黑洞,什么都看不清,河沿上是修下的战壕沟,旁边有个哨楼。营部有一百三十多战士,仅岗哨就是五处,白天不说,光夜晚就得站两次哨,瞌睡者站在战壕里放哨,备不住就丢盹,有时查哨的到跟前了还不知道。查哨的班长问:“发现情况没有?”惊醒来赶紧回答:“没情况。”
  “哨楼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
  在吊台村驻军的一个多月里,工兵营究竟消灭了多少土匪不清楚,可全营从连长到战士牺牲掉了四个人,叛变了一个人,牺牲的实在窝馕,都是没有来得及战斗就被土匪打死了。那个连长是工兵营四连刚提升的连长上任不到三个月,到营部开会罢回连的路途中,在一个山口子里与土匪遭遇,未来得及拔枪就被敌人打死了。营部卫生所医助和营部管理员给一个连队送药品,在路途中也是一个山口子和敌人遭遇,医助没带武器,抓住了一个土匪按倒地上用拳头砸其面部时,被再的土匪用卡宾枪扫了一锁子子弹打死了。那个管理员身带两颗手榴弹未用,躲在一个大石头下,被土匪搜出来举手投降。他是武威人,后被开除军籍。
  四连七班长是山西人,那天早半天,他母亲从山西老家来看他的儿子。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远路风尘来到连队,母子相见、儿子紧忙给母亲端来了一碗菜两个馒头给母亲吃,母子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连部命令他带上几名战士去搜山,他带了三个战士,一个机枪手扛的机枪,两个背的步枪,班长战士四人到山里去搜山。甘南那个山里竹子灌木杂草长得满山遍野,相当茂盛,密密麻麻,把个山沟山坡盖的严严实实,里面藏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乃至上百人,都是很难发现的。何况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又加不熟悉山里的情况,那个七班长是他母亲来了高兴啊?还是胆大轻视敌人,竟然很不警惕的大着胆子大声的呼喊:“你们出来投降吧,我们优待浮虏,给你们大肉吃……”灌木里突然出来了四、五个土匪,都端的卡宾枪扫过来,先打倒了班长,扛机枪的战士紧忙卧倒,连保险都没打开,就被土匪打死了,再的两个战士看着不好,抹头就跑回来了,向连长报告说:“班长和机枪手被土匪打死了。”连长紧忙安顿说:“你们不要声张,暂不能让七班长的母亲知道。”连里派人去把尸体找到抬回来,当时未给七班长的母亲说,只说执行任务未回来。
  晚上站哨的那个旁边有个哨楼,哨楼里放着四具尸体,放哨的人还要看着不要让狗进去把尸体啃了。岗哨的四周前面是条大河湾,满河湾的野柳看去一个黑洞,怕敌人来摸哨兵。左边不远处是大山,一怕敌人下山来偷袭,二怕熊瞎子来伤人,山上的狗熊很多,右边哨楼里放的是死人,背后是村庄破烂不堪。那时我在想,这十几天的剿匪生活,好象时时处处都有生命危险,哨楼里躺的四位就是例子。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随时都有生命之忧,深深感到军人生活的特殊,这才想到了老人说下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剿匪是一个相当艰难而又危险的战斗生活,剿匪部队进山里去才寻找土匪逐一歼灭,山里的地形地貌不了解,土匪在那个山上,那个山沟里躲藏者,不易搞清楚。敌暗我明,部队进山一时很被动。到四月份,各剿匪部队相互配合,歼灭了土匪的大部分。我们那个工兵营营部在吊台村住了一个半月,又移防住到了一个叫莫家集的村子里,再不说剿匪的事了,部队不是学政治就是学文化。四月中旬,后在莫家集的一个小学校里,营部的一百三十多名战士进行了一次文化考试,考试的结果,成绩合格的人发给了毕业证书。我在那次考试中考的不太好,语文成绩才六十分,数学考了八十八分。算是扫掉了文盲。真窝囊怎么算术答反了呢,撂掉了十分太可惜了。
  五月份又移军和政县城,和政县城是个小城镇,在和政县城里,全营开追悼会,殡葬那四位牺牲的千部战士,“噢哟!那个七班长的母亲哭累堆了,伤心悲痛,简直是孟姜女哭长城,轰动了和政全县城。”就那么一个儿子,当兵五、六年了,母子没有见过面,母亲从山西家乡几千里的路上赶来探望儿子,可见她想子之心是何等的迫切。只见了几分钟的面,连一顿饭都没有吃完,儿子这一去不回来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都碎了,撕肝裂肺,痛断肝肠、碰头砸地,涕泪飞扬。为了见儿一面,她从山西坐了汽车坐火车,坐了马车骑毛驴,又在甘肃的山区里不知走了多少天,莫想母子的见面竟成了阴阳相隔离,魂魄漂游黄泉路。母亲慈善的一颗心却掉进了万丈深渊的冰窟窿里了。那位母亲哭诉:“谁人都是娘生的,我的命怎么这样苦,我这当母亲的再给谁当母亲啊?”
  五月下旬,从和政县步行军六十里到临夏市,全营整编,工兵营营部编到十一师通讯连,四连留给了十一师,其它连整编到何处就不清楚了,工兵营的使命就这样结束了。
  祁连山剿匪
  有位老朋友王先生,本县人,是位退休干部,今年已八十有四了。下面是他的自述。
  我的人生经历艰难坎坷,艰辛曲折,度过了苦难的一生。1949年在永昌中学上学,到暑假期间被国民政府抓兵,编到县自卫大队没俩月,永昌解放前夕,自卫大队解散,人员全都回家。永昌解放后的九月份,新的人民政府派的姚尚德、李沛下去把我们全部招回到县大队。到1950年1月份,我被编到武威军分区独立营三连。三十日晚上过春节,部队来了个紧急集合,说是全营要到莲花山上征剿土匪。部队一个急行军,到了莲花山又说没有土匪了。五月份,独立营奉命调往祁连山区皇城剿匪,重点是围剿一棵树、金墩沟、帐房洼、老虎沟、大小出马沟的土匪。金墩沟打了一仗,非常被动。土匪在山头上占住有利地形,剿匪部队在山沟里,山高坡陡,地势险要,进攻危险,跁山进攻十分艰难。旧社会充军吃粮,新社会当兵剿匪,被剿的土匪在暗处,剿匪的部队在明处,土匪有处躲,剿匪的部队寻找土匪捉迷藏。勇敢的连指导员端着机枪冲到半山坡被敌人打中,牺牲了。大、小出马沟是土匪的老窝,八师二十三团的两个连围剿中损失太大,上面调独立营三连以机枪、火炮去增援。
  我是枪弹之下逃生的人啊!我班的战士周培祥被打伤,我为抢救周培祥,土匪的子弹打掉了我头上的棉帽子,差点被土匪打死。全班被土匪打死三人,伤两人。牺牲的有周培祥、姓范的武威人、姓张的绥远人。姓罗的兰州人板筋打断了,还有个姓陈的腿被打伤了。那一次端掉了土匪的老窝,抓住了土匪头子的小老婆,交给清河区委书记陈创新看管。其女人给了陈创新一些“白砣子”和一支手枪,陈把土匪女人放了,因此,陈被组织上开除了公职。从大、小出马沟一个小房子里搜出来了牛肉炒面,不少的金银财宝。这股土匪打的旗号是西北反共救国军司令部,为首的土匪头子是清水营长、李老道,马尔咕嘟、闫之明。这些土匪和新疆乌斯曼土匪是一会事。1953年初,编调兰州军区骑兵三团,开赴敦煌县,阻隔祁连山土匪和新疆土匪的联系。同年秋季调骑兵三团到永登岔口驿兰州军区军马调教场。1954年实行军队兵役制,三月份调甘谷县复员大队,复员回家。
  从1950年春节开始剿匪,到1954年3月份复员,我实实在在地经历了整整四年的剿匪军旅生涯,剿匪是一桩相当艰辛危险的战斗生活,刚进山时每人发两双布鞋,穿不上半月都成了没底鞋了,又改发成牛皮窝窝子。为了弄清楚高山峡谷地形,从1952年春开始测绘祁连山头的图纸。有时上到高山顶测绘,天黑前下不了山,晚上夜宿山头。山头上的雪用脚踏平,再割上辫麻垫在雪上,人睡在辫麻上。确实是高处不胜寒,爬冰卧雪宿高山。深山剿匪,高山深沟十分复杂,找着消灭土匪是很难的战斗。土匪的狡滑,天气的变化,地形的复杂,条件的艰苦,没有勇敢坚强地意志是很难战胜敌人的。祁连山的天气,夏季阴雨连绵,白布上涮桐油当雨衣穿。追土匪的路途中没水喝,渴极了喝尿,喝牛蹄窝窝里的脏水,吃炒面,吃牛粪火堆里烧下的火食。谁人都说当兵的好,爬冰卧雪谁知道?1953年初,我到敦煌县过党河时,团长没有把绳子抓牢,掉进党河而亡。最后分隔消灭了土匪,结束了剿匪的任务。
  (讲述人:王金,男,84岁,退休干部。)
  夺棺抢葬
  前些年金川区双湾某村发生了一起夺棺抢葬母亲的故事。早年这个村子有户人家,夫妻二人只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刚过二十出头就成家娶媳了。媳妇子娶进门来,一家人道也满意,小夫妻相亲相爱,非常和睦亲热。不两年生下了小孙子,老俩口子更觉心满意足,一家人为幸福生活勤奋努力,种庄稼养牛羊,忙里忙外从无闲时。农家人盼的是一年有个好收成,不几年家中生活比过去有了较大的改善,也确实好过的多了。年轻的夫妻更是情绪高涨信心十足,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勤劳致富。
  正为美满幸福生活奋斗的时期,不想年轻的丈夫,突然身患一种疾病,经过多方诊断治疗,不见一点效果,一日重似一日,胡天不佑,丈夫不幸一命夭亡。撒手抛下孤儿寡母,一双年迈苍苍的老父母。父母年老丧子、儿子幼年丧父,自己青春寡居。天大的灾祸降临家庭,一家三代人的极大不幸。父母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离家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揪心撕肺,痛不欲生。作为妻子痛苦的在想,“我的命怎么这样的苦,怎么对待这一家人,老的已过二甲之年的人了,小的还乳黄未脱。今后的岁月如何度啊?实在没有一点主意。”她的亲戚邻舍,当家户族中一些好心人,对她很是同情,关心她的不幸遭遇,她有叔伯婆母问她:“你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有什么想法吗?你男人去世快两年了,你还很年轻,才二十多岁,总不能这样长期寡居下去呀,你为自己也得有个打算啦。”媳妇子说:“我这样命苦的人,能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就这样过着再说吧。”事实上她对自己的这种寂寞寡居生活,心中处于进退两难中,前行嫁人对不起二老公婆,也丢不下年幼的孩子。寡居不走对自己这样年龄实不甘心,寡妇门前是非多,风言风语,经常不断的刮进耳朵实在难受,往往是泪水不干,彻夜难眠。
  二老公婆对媳妇子的处境也是十分为难,不让媳妇子前行改嫁,年龄太轻,坚持媳妇寡居也确实觉得于心不忍。老夫妻每天看到媳妇愁眉哭脸,自从儿子病故后,就没有看到过媳妇子高兴的一天。这种日子总不能让媳妇子过上一辈子,加之亲朋邻居和当家户族的劝说,赞成儿媳妇改嫁前行。至于小孙子已是三岁多的人了,由我们老夫妻照应,也很快会长大成人的。经亲朋好友的介绍,给媳妇子找了一个人家,小伙子以各方面说来都比较可以。双方见面相识都觉得很好,愿意结为夫妻,重新组合家庭,夫妻俩情深意浓。再婚的媳妇子对男人更是关怀殷勤,照顾得无微不至,整天乐乐呵呵。男人问:“你来到我这家感觉好吗?”
  “别问啦好的很啦,好好的劳动把日子往好哩过啊。”因为她经历了那些年里没男人的那种孤独寂寞的辛酸痛苦,现在有了男人了,就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内心里非常的充实,没两年就有了孩子,更是精神充沛,夫妻二人齐心合力为家庭创造财富。
  转眼间不知不觉一晃四、五十年了,家庭好了,生活富了,日子过的真快。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前些年把儿女们的婚事都相继给办妥了,而且孙子成群绕膝转,正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一家人子孝媳妇贤,孙儿活泼可爱。老夫妻都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子孙满堂,实想颐养天年,好好享几年福。谁能想自己的丈夫,四、五十年来长年累月,为了这个家操劳费心,积劳成伤。他住医院打针服药不见效力,七十多岁的人了,没过几天撒手归西。老头子离开了她,也离开了这个家,全家人择吉日发丧,葬埋了丈夫。总觉着丢掉了什么,睡思梦想时刻在思念丈夫,总是忘记不了。
  人的一生难免遇到一些事情,既不遂心又不顺意。不可能啥事都是称心如意,她在想现如今家富裕日子过的好了,老头子却早早的离开人世走了,有吃苦受累的份,没有享受的命。老伴去世后,虽说子孝媳妇贤,但总觉着孤独寂寞,难熬的长夜之眠,思谋着老伴再活上两头三年了,到时一起走多好啊!可是苍天爷不遂人的愿。古稀之年的老婆子再啥都满意,就是对老伴忘不掉,天长日久,日月长了老伴去世已过了两三年了。由于她思虑过多,身体虚弱,疾病临身。儿女发现母亲的病痛,急忙请医治疗检查,病已到了晚期,没过几天离开人世。儿女们忙着发送母亲,前房的儿子也来参加母亲葬礼,死生是一理,死葬是一理。讽经超度亡灵罢了,准备起灵时,前房的儿子提出要把母亲灵柩,由他抬去和他的父亲合葬。后房儿女们坚决不同意他的要求,前房兄长非抬不行,这样一来当天就没有把母亲葬埋了。
  前房的儿子理由是母亲既是你们的,也是我的母亲,我把母亲抬去和我的父亲合葬也是应该的。后房的儿女说:“你是母亲的儿子不错,可是你的父亡故,母亲改嫁,脱离了你的家来到了我们的家已经五十年了,你现在是无理取闹,你这样做既不合情理,又不合法律。”后房的儿女们把母亲葬埋到父亲坟茔里,被前房的儿子偷挖起出去,抬去葬埋他父亲坟茔里。后房儿女发现前房兄如此行为,非常气愤。请来了当家户族去前房兄父的坟茔里把母灵柩起出来,原抬到自已父亲的坟茔里葬埋了。但又被前房儿子偷挖出去,抬埋到他父亲坟茔里去。被后房儿挡在半路上停放下,谁也抬不走。
  这两家弟兄夺棺葬母,从表面上看,谁也要母亲,舍不得母亲,实则是对亡灵的糟践。据人说她们的母亲灵柩挡放在半道上,停放了两三年了,风吹日晒,雨淋雪盖。此事上诉到法庭上,法庭调解了几次也没有解决问题。后来用土块泥了个寄坟子,寄放在半道上寄放下了。
  (讲述人:赵虎文,男,62岁,朱王堡镇流泉村农民。)
  黄某讨饭
  1961年夏初,社员黄某听说家中生活正处在饥荒困月之中,古浪山村生活没有发生问题,家中的粮食比较充裕。就到古浪山区讨吃要饭的人比较多,黄某就是讨要人中的一个。
  黄某为了全家人的生存,就离家远去古浪山区逃荒要饭,一天走到一个山沟坡上,山坡上一排排十多户人家的庄院向阳摆着。讨要到日落西山,走到最后一家讨要,庄门里出来了个老婆婆,见他是讨饭,就对他说:“有碗剩饭你若不嫌弃,端来你吃不吃啊?”黄听说:“好的很,有饭就好。”心想嫌什么呀!两天了没有吃上一粒食物。他把老婆婆端来的一碗剩饭狼吞虎咽的,三、五口就胡拉到肚子里了。尽管是一碗剩饭也是很感激的,吃完饭,他还求婆婆让他住宿一晚,而婆婆却说:“你到别的人家借宿去吧,我家里都是妇女,十分的不方便,而且小孙子又不乖爽。”黄某听婆婆一说,只好另找别人家借宿,转身走出庄门之间浏览了一下院子里的一切摆设,院墙年成已久,有点歪斜了,用一个榆木车轴顶住着哩,猪圈里圈着一口老母猪。他出了庄门之后,随意编了几句顺口溜大声的念道起来:“家着母猪攻墙根,榆木车轴顶南墙。孙孙有病不强当,抓紧治疗除灾殃。”却被这家邻居的男人听到了,赶紧跑去说给了那家老婆婆。
  那家婆婆对邻居说:“那个讨吃要饭的要借宿,你就知道我家的情况,怎么能让他住宿呢?所以,我打发他别处去住。”邻居说:“我给你喊去,叫着来了给娃娃看一下怎么了?”婆婆说“不知他住在谁家了,还是到明天了找来,给孙子看吧。”邻居又说:“我去打听一下。”天黑后邻居对老婆婆说:“打听好了,住在东边刘家了。”婆婆说:“明早晨你给我喊一下,来了瞭咔我的孙子怎么了?”第二早晨,邻居去刘家把黄某喊来,到婆婆家,老婆婆赶紧端来黄米稠饭招待黄某,吃过饭后,婆婆对他说:“昨天我无法留你住下,你不要见怪,今天请你来给我的小孙子看一下,究竟怎么了?老淌鼻血,”黄某把婆婆的小孙子端详了一番说:“你孙子是毛扫了,是他的爷爷和孙子亲热时,头碰了一下头,没啥大的事情,用白纸剜上个纸人、纸马和五色纸燎一下,烧在凉浆水碗里端出去,朝西走上十五步,泼掉就好了。”
  那家婆婆为了感谢黄某,装给了三升黄米,两升青稞珍子。黄某心想做了这么一件小事,黄米珍子就挣上了,但愿老婆婆的小孙子要很快的好了,娃娃的病不好,我就成了骗子了。他就在附近不远的人家转游着讨要了两天,又转游到那个山坡人家讨要中,打听那家孩子的情况时,说是小孩昨天就好好的了。黄吉祥的心里觉着很安然,只要她的孙娃子的病好了,我就对得起老婆婆的三升黄米两升珍子了,她就不会说我是骗子了,也算是我这个讨饭人做了一件好事。
  (讲述人:李山峰,男,74岁,退休职工。)

知识出处

永昌民间故事

《永昌民间故事》

本书中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共有13篇类198个。内容包罗万象,庞杂广泛。上至神话传说、历史演义,下到寻常百姓身边的生产劳动、婚恋悲欢、贤孝感恩、惩恶扬善、灵异怪诞等故事,无不深刻反映了自然万物、人类命运之变迁,无不揭示了社会人生、精神世界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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