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启巩不佞以身得察于下执事明公过恩召而见之所以矜嗟奖宠开慰拊循之者甚备虽至亲笃友之爱不隆于此已又收其弟兄之不肖不谋宾客任而举之明公之所以畜幸巩者可谓厚矣巩窃自惟求所以堪明公之意者未知所出也巩愚无知不适于世用不能收身于世俗之外力耕于大山长谷之中以共饘粥之养鱼菽之祭以其余日考先王之遗文窃六艺之微旨以求其志意之所存而足其自乐于己者顾反去士君子之林而夷于皂隶之间舍自肆之安而践乎迫制之地欲比于古之为贫而仕者可谓妄矣固有志者之所叹嗟天下之所贱而至亲笃友之所弃而违之也复安敢自通于大人之门望知于侍御者之侧乎明公怀使者之印为福于东南以地计其广狭则数十百城之人待明公之畜养以材计其多寡则文武之士以百千数待明公之推察而收拊之任而举之者乃独在于巩与巩之少弟此巩之所以自惟求堪明公之意者而未知所出也抑巩闻之广听博观不遗污贱厄辱之士者此所以无弃士也兼收并采不遗偏材一曲之人者此所以无弃材也故明公之意傥在于此而古之士出污贱厄辱之中能成功名以报知己者亦不可胜数彼皆豪杰之人故有以自致也若巩之鄙则安敢望此乎故忧不能堪明公之意误左右之知者此巩之所大惧也竭固陋之分庶几不愧于偏材一曲之人者此巩之所可至也敢献其情而以为进谢之资惟明公之垂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