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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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黔西南报》 报纸
唯一号: 250820020230007451
颗粒名称: “王母”
分类号: K297.3
摘要: 北盘江下游东岸,有一块神奇的土地,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兄弟,亲切地呼唤它为“王母”,据“望谟”的谐音,地图上的这块土地便有了“望谟”的名字。我就是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在外念了几年书,有了同学朋友,和他们交谈或书信往来,他们对望谟总是那样陌生,又那样偏远神秘。我请朋友们来玩,他们一听要乘那么长时间的车,而又是颠颠簸簸地在崇山峻岭中盘旋,也就皱了眉婉言谢绝。望谟是太偏远了,而在同一个太阳下又显得过于的贫穷。有时又想放嗓呼喊几声:望谟有满目青山,有淙淙溪水,有芭蕉甘蔗,有黄果飘香,有金有银……她有的尽管如此之多,依旧为外所不知,而为人所知道的仅是贫困僻远。我实在不愿去揣测望谟会留给什么样的印象。
关键词: 北盘江 布依族 望谟

内容

北盘江下游东岸,有一块神奇的土地,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兄弟,亲切地呼唤它为“王母”,据“望谟”的谐音,地图上的这块土地便有了“望谟”的名字。
  我就是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在外念了几年书,有了同学朋友,和他们交谈或书信往来,他们对望谟总是那样陌生,又那样偏远神秘。我请朋友们来玩,他们一听要乘那么长时间的车,而又是颠颠簸簸地在崇山峻岭中盘旋,也就皱了眉婉言谢绝。
  望谟是太偏远了,而在同一个太阳下又显得过于的贫穷。有时我对着绕县城而去的一河碧水就这样低声自语,其心境是有些哀凉与自惭。有时又想放嗓呼喊几声:望谟有满目青山,有淙淙溪水,有芭蕉甘蔗,有黄果飘香,有金有银……她有的尽管如此之多,依旧为外所不知,而为人所知道的仅是贫困僻远。
  似乎是生活过得平静又长久,加上懂了点人世吧,渐渐安然,绝少哀叹了。我自己也满足了,便消除了望谟在心中原有的美与丑,即便每日在街道上走去回来,也是平平常常没留下一点痕迹,或是引起一点感情的冲动;那怕听人再说望谟贫困,说望谟不错,我也无动于衷。
  昨日从省城来了朋友,小坐一聊,他就要我领他去逛逛,我一笑:应允了。我实在不愿去揣测望谟会留给什么样的印象。从这座混泥土的桥过去,便算入了城。他倒是笑容浮面,边走边说望谟不错,县城里有这么多树,这在外面实在难得了。我说有树又怎么样呢?有树就算有树吧。
  “不,有树就不同了。”他说时是真诚的。“你怎么不写呢?”他看我,显得很婉惜,自然还有点指责。
  我笑说:“就写那些榕树吗?”
  “嗨,你呀。你看可以写多少啊。”
  我笑而不答,因为我确实不知可以写什么。
  这一路走去,他的兴致有增无减,不时停下,不时转换目光,不时询问,不时惊喜,不时击掌,不时轻叫一声:“你啊——老朋友,你太富有了!”
  这不是揶揄,看成朋友的情谊与敦促。我说老朋友望谟是贫困县。他承认,并说这是目光对准的现实,是过去,但不是明天。我知道他为新鲜所感,是位乐观派,是理想主义者和浪漫派幻想家。
  今天是赶场,本来就够狭小的街道,一下装容这么多人,我们大汗长淌,侧身而缓行。他这里看那里看,待我们从掌心大小的县城出来,已用了近四个小时。
  回到家中,饮茶时我说:你可以去搞艺术了,不用去搞什么经济研究了。
  这次他没有笑。“你说对了,我最近是在研究一点艺术。”他说他搞艺术是为了经济,比如望谟
  就有丰富独特的艺术可以变成大量创汇的经济。
  我想笑,只怕笑出来的是一种苦涩。
  “真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勾了头,听他侃侃说下去,似乎明白了:从世界这个大文化背景上看,望谟布依族的土布,苗族的扎染蜡染,还有变形的刺绣,那一切不都是艺术吗?!麻江、印江的土布到了东京去巴黎,安顺的蜡染还有杨金秀,不是已扬名域外吗。
  朋友没有在望谟多住一日,他说他很激动也很难过,匆匆走了。我一定再来。行时他是这样说的,说得很认真。
  他走了,我又在想:望谟在否真的贫困?是否真的僻远?如果我们相信苗族布依族在这块土地上是一个古老的民族,我们就承认一下他们有古老的文化吧!悠久的文化——历史是沉重的负担,同时是宝贵的财富。我有时对着那河绕城的碧水自语:我们贫穷,可我们为什么不去开发利用那份几千年积累的文化呢?我们如果真的对过去冷漠反感无视遗忘,过去真的就过去了,而我们殷切期望的富裕,它将从何处而来呢?
  “王母”你的那个神话呢?

知识出处

黔西南报

《黔西南报》

出版地:黔西南州

《黔西南日报》为黔西南州委机关报,国内公开发行(统一刊号:CN52-0015)。该报于1984年10月1日创办,原名《黔西南报》,1996年1月更名为《黔西南日报》,是黔西南州新闻宣传覆盖面最大的强势媒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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