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州图书馆

“滚开！你敢强占我的地头。” 我随着声音望去，一个五十几岁的半老太婆正把一箩菜放下。她头上包着一块白头帕，腰上围着一片白围裙，整个身形胖墩墩的，显得极不协调。
  “讨厌，乡巴佬！” 随着她的骂声，我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位老大娘，她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但洗得还干净的粗布衣服。瘦瘦的，额角凸出，脸上皱纹密布。她僵僵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光象柔软的棉絮，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她的脚边，放着一小篮菜，全蔫了，还是原封不动。 “卖菜哟！新鲜的，一毛五一斤。”那位半老太婆声嘶力竭地吆喝着，接着，又把气发泄到旁边那个蔫呼呼的老大娘身上，“拿开，哪个要你的，臭烂菜。” 不知是窘迫，是羞怯，是软弱，那老大娘双眼紧紧地盯着半老太婆，不声不响的，过了一会儿，她俯身把自己的菜篮提起，正欲离去。 “大娘，你到我这儿摆吧I”
  一个敦实的中年人把老大娘的菜篮放下，摆在自己的旁边。
  “大娘，我买一斤！”
  “大娘，我买三斤！”
  ……
  我回头一看，好几只拿着钱的手朝那位大娘伸去，伸去。我迟疑了一会，也赶忙掏出钱，朝那位老大娘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