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州图书馆

大抵是四年前吧，李永耀在《兴义文艺》上发表过一篇爱情题材的小说，挤上了文学创作的小道，孜孜〓〓地追求着，自信里免不了也带点惶惑。可是，以后却没有再见他有作品发表了。永耀很年轻，也有些才气哩，为何便就消声匿迹了？！
  一九八四年五月，在州的一次笔会上，也曾读过他另一篇不甚成熟的稿子，是写知青生活的，有那么一点灵性；虽然我作过一些努力，想把它推出去，由于我和他下的功夫都不够，终未实现宿愿，暂时付之阙如了。我多么希望黔西南州的文苑里，多一朵山花，多一匹绿草！
  永耀年轻，正是“开荒种地”的黄金岁月；又从学校到史志办操练了一些时候的笔墨，该让花灿灿的阳光涌进他的生活里来，咀嚼反思，将沸腾的青春激情变成优美的文字，继续让他脚下的路向前延伸。这是大家的希望。
  永耀对生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是喜欢摇笔杆的朋友们不可或缺的。因此，我们便成为朋友。他时不时给我写信，共同切磋一些创作上的问题。可惜山重重，水遥遥，路迢迢，我们的困惑没有冰释。这一定使他很郁闷。
  去年十二月某日晚上，在州委宣传部参加一个文学作者座谈会，在与相认朋友寒喧后，便又记起了永耀，企盼有一次畅谈。散会了，才想起他在乌蒙山的褶皱中徘徊哩！当时竟有一种空漠漠的感觉。
  每当谈起创作时，我都下意识地想起永耀已发表的和没有发表的小说，里面总有那么一股哀哀的欠意，显得悠悠荡荡，悉晓理解。虽然结构是那么散乱，语意也不十分明确，可却潜藏着生活之流，在冲撞一切不遂心的事物，隐隐含着一声泄气的惋叹。假如我是个编辑，我会抛弃面前五光十色的烧料珠子，为一块璞玉做一些扑去灰尘，显现其梭梭角角的工作。
  从前，永耀提包里装着很多流行的杂志，我不曾看见他捧读什么名著。因此，他身上尚未荫染游移的绿影。山风清润，竟未向文苑流来凉意。永耀是不是漠情、黯然了呢？想来也不是。因了老托尔斯泰说过：如果要我写迎合时宜的小说，两个小时就可以了，如果要我写的小说，二十多岁的青年读了感动，过二十年，四十多岁的人读了还感动，我就得花一辈子的劳动。永耀是不是悟到了此中三昧？
  永耀在黔西南州文苑里留下了一只青果，虽然苦涩，却分明有些回味。有那篇写爱情的小说作证，我们是不会忘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