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州图书馆

一、突破
  他俩的谈话从偷看色情录相转到另一个话题。他问：
  “吴兄，你那件事，进展如何了？”
  “不瞒陈兄，今天已有战略性的突破！”
  “真这样快？”
  “她吻了我，非常狂热，万分深沉！”
  “哦！高傲的天鹅，终于匍匐在勇敢者的足下……我的朋友，你是如何征服她的？”
  “很简单！昨晚，在影院门口，由于喝醉了酒，我踩伤了一个老太婆的脚，双方发生了争执。那母货真凶，半句不饶人！我正想给她一耳光，不料旁边站出个小伙子，护住了她。我虽不占道理，可又关他何事？我握紧拳头，向那小伙子甩去，正中肩头……”
  “你扯到那匹坡了？”
  “别打岔嘛！……今早，在花岛公园门口，我看见她将头伏在他的肩头，对着我的拳头留下的纪念，先用脸拭，后用嘴吻。那吻，狂热而深沉，秀发掩映着她如榴的脸蛋，爱的甘泉流进了我的心田……”
  “……可那毕竟是他的肩头哩！”
  “……可肩头上毕竟是我拳头的印记哩！……明天，那吻会印上我的手背；后天，会印在我的脸、我的嘴、我的心……”
  “……祝你如意……”
  “当然！”
  为了陈兄的祝愿，他中午请客。
  二、招牌
  “严禁拖拉机载人”的招牌，达三捆之多；被派出树立招牌的人，达八人之众；领班的头儿，工龄达三十年之久。
  一辆挂箱的手扶式拖拉机，突突驶来。
  “喂！停停。”领班的手挥泛白的红旗。
  “有何贵干？”驾驶员停了拖拉机问。
  “给送送这几捆招牌！”
  驾驶员瞥瞥招牌上的字：“请上。”
  招牌全上了。人也全上了。驾驶员惊问：“招牌上写有‘严禁’，你们怎么能？……”
  “招牌还没有树起哩！”领班的说，“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开快些！”
  “招牌……招牌……”驾驶员心里开小差了……
  三、定稿
  他脸上的红光显露了编辑的热情。他第十次碰上卓佳，同时也第十次催促卓佳：“你答应惠赐我刊的惊人之作，该兑现了！”
  “有待于定稿呢！”
  “我记得，你是第十次这样回答我；我还记得，你总共十二次这样回答我的同事！”
  “是这样。”
  “那，你何时才能定稿呢？”
  “也许要到……要到我不能定稿那天。”
  他脸上的红光仍旧显露了编辑的热情：“既这样，我现在就为你‘定稿，啦！”
  “万分感激！”
  “你的大作就定名为《误提笔杆》。情节么，于你极端现成：包工头不知何故一时兴起，提笔创作；他历经磨难，终究不果；于是痛定思痛，又归自己的老行，那行当省力，而且……”
  “而且赚钱！”
  “对！于是主人公转之过去千百倍地热爱自己的专行；他的专行引起了众多作者的关注……”
  “还有嫉妒。”
  “实际是鄙视！”
  “可这是真人真事……”
  “不要紧的，我们提倡写实性文学……”
  卓佳喜不自禁：“鄙人上书啦！”
  他脸上的红光再次显露了编辑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