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州图书馆

三、骇人听闻的细菌实验
  关东军七三一部队的大本营设在哈尔滨附近的平房，这是一座典型的、被铁幕掩盖起来的魔窟。平常人不用说参观，就是无意中听到七三一几个字，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菊地太郎被捕以后，关东军的秘密宪兵并没有让他受什么皮肉之苦，而是把他和有木静子秘密押解到这里，宪兵们早已料到，他们在这座人间地狱里，会遭到比刑讯逼供更严酷的折磨。
  果然，他们先被带到一座玻璃房子前，一个医佐板着面孔，象教师讲课一样，说：“这是冻伤试验室。”在医佐说话的时候，两个被剥得一丝不挂的男人和女人被几个日本人拥进玻璃房子，并把他们绑在铁架子上，日本人退出来以后，关好了门。这个医佐打开了通往玻璃房子的管道阀门，不一会，里面就充满了白森森的冷气，两个裸体的中国人被冻得浑身战栗，随着温度的下降，被试验的人开始拚命挣扎、嚎叫，痛苦地扭曲着肢体。后来，他们大概被冻僵了。恐怖、愤怒、痛苦的表情凝结在脸上，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漠然地注观着玻璃外面的日本医佐。医佐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如果现在抢救他们，生命还可以保留，不过，耳朵、鼻子、手指以及一些器官都得冻掉。算了，再过半小时，他们就会没有任何痛苦了。”
  菊地太郎看完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气愤地骂道：“畜生！”
  那医佐倒宽容地笑了：“走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接下来，他们看见了霍乱、大肠杆菌、炭疳疽菌、梅毒菌等试验。在一个又一个房间里，关押着无数中国人和苏联人，有男的女的，也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二三岁的孩子。这些人都感染上各种病菌，被折磨得形容枯槁，状若行尸，有的在极度痛苦中呻吟；有的在死亡的边缘挣扎，那悲残之状真令人目不忍睹。
  最可怕的是鼠疫试验房，几十个男女老少，分别用目数很密的铁丝笼子囚禁在一个大房间里，初染鼠疫的病人，发烧发热，面色赤酡，张着大嘴，呼吸艰难；中度患者已处于昏迷状态，有的低声呻吟；有的胡乱叫嚷；有的扣心抠肚，翻滚挣扎。重病人四肢黑紫，露牙咧嘴，瞪着大眼，有的蜷曲成一团；有的蹬腿舒臂，仅剩一缕气息。那场面，决不亚于九殿阎罗的地狱刑室，真是触目惊心。
  那个医佐领着菊地太郎看完以后，笑着说：“看到了吧？你们即将身患这种不治之症……”
  “不！不！我要死！”没等医佐说完，有木静子象疯了一样，拚命地嚎叫起来，“你们枪毙了我吧！求求你们……。”
  医佐一挥手，几个日本士兵马上扭住菊地太郎和有木静子，把他俩架到一个小房间里，然后将门锁上。
  小房间里，一盏油灯似的电灯高悬棚顶，四面是潮湿的水泥墙壁，地上散乱地堆着一些稻草，有木静子用脚趟了一下稻草，“吱”地一声，稻草中窜出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有木静子吓得尖叫一声。老鼠在地上转了一圈，又钻进了稻草。菊地太郎苦笑了一下，用脚把稻草归拢一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几只硕大的老鼠受了惊扰，纷纷四处逃窜。
  作为医生，菊地太郎知道，这稻草中的老鼠身上，都带着沾染了细菌的跳蚤，跳蚤叮人的时候，细菌就会钻进人的体内，然后在体内开始繁殖，最终夺去人的生命。但是，人到此时，只好听天由命，凭任这些小小的生物的侵袭，一点防治的办法也没有。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感到身上奇痒难熬，用手一摸，到处都是疙瘩。
  不知利害的有木竟枉费力气地脱下衣服，开始捕捉那些敢于进攻她的“敌人”。太郎觉得她又好笑，又可怜。
  过了一会，有木静子的头上也钻进了跳蚤，她连忙打开发髻，乌黑的长发一下子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白净的脖子，娇嫩的脸庞。菊地太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猛然一跳，妻子的面容马上浮现在眼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