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我们在筵席上吃到蛇羹、蛇粥，只觉得味道鲜甜、可口，且有一种甘香味，远非白膳、塘虱等无鳞鱼可比。每次品尝后，都有一种留齿犹芬的感觉。
  蛇羹、蛇粥之中，首推水律蛇为上品，它体型大、肉多、皮爽。尤以内脏更为可口，民间常有“蛇肠蛙肚”为最佳食品的说法，真是半点不假。其次是金边水蛇，它喜欢栖息及生活在腐殖质较多，淤泥较深的地方。常把头露在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极少爬上岸来。再其次是水蛇，这种蛇骨硬肉少，味稍逊。它水陆两栖，有时还在水面上游弋，因此较易捕捉。
  笔者喜欢食蛇羹、蛇粥。为探其源，专门走访了一位年捕蛇量超五千斤的捕蛇者。约我到现场参观。刚巧我的寒舍前面不到十米处就有一口鱼塘。塘很大，有十多亩水面，糜烂腐殖物偏多。据那捕蛇人说，这正是金边水蛇集处生活的好地方。既为生活，又为人情，他迅速卷起裤筒，捋起衣袖，没戴任何防咬设施，便走进水里去，躬着腰，双手摆成蟹钳形，向着沉渍物的腐殖堆里摸去，产生一个个的气泡向水面上冒出来，同时还可听见水里发出一种“吱吱”作响的声音。他一边摸，一边回过头来对我说：“我这种工作是低人一等的。”
  “既不是偷，又不是乞，更不是抢，只要能为人类创造物质财富，自己的收入也不吃亏，这便是高尚，这便是合算。谁管得他们如何评议……”
  我的话还未讲完，他手里便钳着一条“肥卒卒”的金边水蛇递出水面来。只见他的右手把握着蛇的中上部，离蛇头有八寸多长。
  “你这样不怕蛇咬吗？”我问。
  “它一般是不咬人的。只要你顺其自然，不要握得太紧，让它没有疼痛感觉，它是不会反咬一口的。他边说边把蛇放进一个大竹筐里，又继续他的工作，不到十五分钟功夫，他已先后捉了七条蛇。据他说，这七条蛇约有一点五公斤左右。如果制成蛇羹、蛇粥放在我们桌面上，起码要掏去我们腰包里的三张大团结呢？我问他每天能捉多少，他微笑着，很久才说，一般每天可捉十公斤左右，碰到好运气可捉到二十多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