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金色的洞窟
内容
“你去过‘九重天按摩中心’吗？”
话题是苏杭有意选择的，她看出了沈子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去过，我有病。但是按摩效果不好，我只过去一次。”
“关于这一次，你觉得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们吗？”
“我想，我个人的行为无可非议，其它方面的情况，与我无关。你们可以调查，当然，你们一定已经调查过了。
“你去按摩中心是为了治病？”
“是的，我已经说明了。而且，我只去过一次。”
“是哪方面的病？”
当然是血液方面的。你知道为了这个，我才和她们分居了。”
“血液病是不传染的。而且，你心里很清楚。”——苏杭突然出具了W市医院的权威血液检查报告，同时，又拿出了省公费医疗门诊部关于沈子文伪造的血液报告单的鉴定。这个所谓血液病是并不存在的！
沈子文的脸一阵苍白，眼里掠过一阵惶恐，但却又渐渐恢复了常态，表现出惊人的自制能力。苏杭目不转睛地研究着沈子文脸上这种微妙的变化，沈子文当然也感受到了苏杭这犀利的目光中那穿透人心的力量，他默默地转过头去，木讷地注视着屋角那只毫不起眼的单门萨拉托夫电冰箱。
“省公费医疗门诊部的体检报告，是你伪造的吗？”苏杭的声音透出了几分严厉。
“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需要时间。”
“什么时间？”
对于苏杭的穷追不舍，沈子文似乎突然采取了一种缄默不语的不合作态度。他表现出一种烦躁，一种懊恼。他开始抽烟。苏杭注意到他划火柴的手有些颤抖。沈子文拚命地吸了一大口烟，一大口气就烧出了长长一截烟灰。苏杭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并不急于提出新的问题。
“苏同志，你这是正式审讯吗？
“不是正式审讯。但是你有义务回答。”
又是沉默。沈子文掐灭了烟蒂，又要去抽出另一支烟。
“请你回答！”此刻，苏杭成了一位彻里彻外的警官了，她的声音有了一种威严。
沈于文摸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忽然象下了一个决心，直视着苏杭的眼睛，用一种亢奋的语调说话了。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我不需要隐瞒。现在通货膨胀，百物飞涨，我的这点工资维持不了一个四口之家。我只上半天班，可是这半天班足以完成所里交给我的全部任务。剩下来的半天，还有晚上，我出卖自己的知识、出卖自己的劳动、出卖自己的心血。我需要时间，因为我承接了业余的工程设计，为的就是收取那一点微薄的报酬。你们看看桌上的图纸，我所做的就是这些！”
沈子文把桌上的图纸一把抓了起来，声音有些喑哑，表现出一种真诚的激动。就象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番慷慨陈词一样，苏杭不由得又生出了几分同情，这几乎要动摇了苏杭的信心。然而，作为一名警宫，苏杭有一种职业的敏锐，她总感到沈子文的这种种冲动后面，有一种不自然的地方。他明显地在用对生活中一些不公平方面的义愤，试图掩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么这实质性的东西是什么？
（二十一）
话题是苏杭有意选择的，她看出了沈子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去过，我有病。但是按摩效果不好，我只过去一次。”
“关于这一次，你觉得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们吗？”
“我想，我个人的行为无可非议，其它方面的情况，与我无关。你们可以调查，当然，你们一定已经调查过了。
“你去按摩中心是为了治病？”
“是的，我已经说明了。而且，我只去过一次。”
“是哪方面的病？”
当然是血液方面的。你知道为了这个，我才和她们分居了。”
“血液病是不传染的。而且，你心里很清楚。”——苏杭突然出具了W市医院的权威血液检查报告，同时，又拿出了省公费医疗门诊部关于沈子文伪造的血液报告单的鉴定。这个所谓血液病是并不存在的！
沈子文的脸一阵苍白，眼里掠过一阵惶恐，但却又渐渐恢复了常态，表现出惊人的自制能力。苏杭目不转睛地研究着沈子文脸上这种微妙的变化，沈子文当然也感受到了苏杭这犀利的目光中那穿透人心的力量，他默默地转过头去，木讷地注视着屋角那只毫不起眼的单门萨拉托夫电冰箱。
“省公费医疗门诊部的体检报告，是你伪造的吗？”苏杭的声音透出了几分严厉。
“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需要时间。”
“什么时间？”
对于苏杭的穷追不舍，沈子文似乎突然采取了一种缄默不语的不合作态度。他表现出一种烦躁，一种懊恼。他开始抽烟。苏杭注意到他划火柴的手有些颤抖。沈子文拚命地吸了一大口烟，一大口气就烧出了长长一截烟灰。苏杭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并不急于提出新的问题。
“苏同志，你这是正式审讯吗？
“不是正式审讯。但是你有义务回答。”
又是沉默。沈子文掐灭了烟蒂，又要去抽出另一支烟。
“请你回答！”此刻，苏杭成了一位彻里彻外的警官了，她的声音有了一种威严。
沈于文摸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忽然象下了一个决心，直视着苏杭的眼睛，用一种亢奋的语调说话了。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我不需要隐瞒。现在通货膨胀，百物飞涨，我的这点工资维持不了一个四口之家。我只上半天班，可是这半天班足以完成所里交给我的全部任务。剩下来的半天，还有晚上，我出卖自己的知识、出卖自己的劳动、出卖自己的心血。我需要时间，因为我承接了业余的工程设计，为的就是收取那一点微薄的报酬。你们看看桌上的图纸，我所做的就是这些！”
沈子文把桌上的图纸一把抓了起来，声音有些喑哑，表现出一种真诚的激动。就象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番慷慨陈词一样，苏杭不由得又生出了几分同情，这几乎要动摇了苏杭的信心。然而，作为一名警宫，苏杭有一种职业的敏锐，她总感到沈子文的这种种冲动后面，有一种不自然的地方。他明显地在用对生活中一些不公平方面的义愤，试图掩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么这实质性的东西是什么？
（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