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罗瑞卿礼貌地回答：“您好，上校先生！”
  看到海斯克的举动，蔡文治也站起来，伸出手，客气地说：“你好！”
  “你好！”罗瑞卿说着伸出手。
  多么亲切友好的见面，如果不了解内情的人，乍一看到此景，一定会认为，就靠这点，还有什么谈不成的问题。
  海斯克首先说：“停战已有进展，为恢复交通创造了良好条件，我们应该尽快地制定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措施。”
  “海斯克上校说得对。”蔡文治接着说，“我认为先要讨论铁路交通，其它问题暂时放后。”
  罗瑞卿说：“我方同意讨论恢复交通问题，但是要把对日军的缴械与遣俘、铁路警戒与管理等，同恢复交通放在一起讨论。”
  “喏！”海斯克说，“还是要先讨论恢复交通的原则和办法，然后再讨论技术问题，交通问题与战俘问题也须分开讨论。”
  “恢复交通必须以停止内战为前提！”罗瑞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不然的话，就根本谈不上交通的恢复！”
  一开始，三方的观点就完全摆出来了，这么截然相反，这么尖锐对立。
  对这样的情形，蔡文治虽然事先有所顶料，但心里还是十分着急。临来会谈之前，郑介民向他交待过，“无论如何，也要迫使共方尽快恢复交通。”
  当时他就感到为难，对送介民说：“恐怕很难，共方屡次说我们要恢复交通的目的是运兵，是要向他们进攻，怎么会轻易答应。”
  “难也得办！”郑介民的话很硬，“老头子已经不高兴了，说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进展太慢，再这样下去，就不好向老头子交待了！”
  郑介民一抬出老头子，蔡文治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位早年就入日本士兵学校，后又毕业于中央军校和陆军大学的陆军总司令部中将副参谋长，是湖北人。俗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蔡文治是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可在和共产党打交道时，也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在郑介民这位蒋介石的宠臣面前，他不敢过多地坚持己见，最后说：“我当然会竭尽全力的。”
  现在，面对罗瑞卿这样的对手，他不得不强硬起来，不过说出的话还是平静的：“恢复交通，也是执行停战令的一个组成部分，对恢复交通的消极，就是对停战令的消极。”
  罗瑞卿寸步不让，“我们没有消极，相反，我们是积极的，包括恢复交通在内。”
  蔡文治没有管罗瑞卿的话，接着说：“目前，太原的日俘日侨10万人，济南有日俘5万人，华北就更多了。这些人，急需遣送日本，可是铁路不通，无法运输。”
  “这都是事实，我们也知道。”罗瑞卿说：“可是我们更知道，国民党军队等着铁路运到前线向我军进攻。”
  蔡文治急了：“你这是对我们恢复交通的诬蔑！”
  “你们要恢复交通是狡猾！”罗瑞卿说。
  蔡文治猛地站起来：“你为什么骂人？”
  罗瑞卿说：“不是骂人，是事实！”
  “你是骂人！”
  “不是！”
  他们俩人说话的节奏很快，译员来不及翻译，海斯克也就听不懂，他只看到这两个中国人在争论，等他从翻译的嘴里知道是为“狡猾”一词在争论时，觉得怪有意思的，中国的语言太丰富了。
  “我要向中共的这种骂人行为提出抗议！”蔡文治说。
  海斯克说：“在我们的语言中，没有狡猾一词。
  （十七）